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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节

    亡灵书 作者:月下桑

    第30节

    「可是……」可是我天天都听到啊!而且那么大声!叶南山想要这样吼,可是……抓了抓头,叶南山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低着头关上自己的房门,叶南山一声不吭走向自己的房间,忽然一看到什么的刹那,叶南山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脚印?!匆忙回身,叶南山忽然发现一列湿漉漉的脚印状的痕迹,从半途通往了白己的工作室。

    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提起来,叶南山拿了一把雨平当作护身工具挡在胸前,心惊胆战地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脚印渐渐消失了,最后一个消失了半截的脚印落在房间角落的窗户前,叶南山发现自己的玻璃破了一个洞。

    「天啊!」不敢相信地叫出声,四顾无人的叶南山匆忙再度拨通了110报警热线。

    三分钟后,刚才刚走的那批警察随即又返回了这栋公寓。

    「叶先生,这回又是怎么回事?」对方一脸无可奈何,却在叶南山指给他玻璃窗上那个洞的时候愣了一愣。

    「我刚才去隔壁,回来就发现屋子里多了这个。

    刚才还有脚印的!啊……脚印现在因为蒸发消失了,不过刚才确实有,从房门口到窗户破洞这个位置……」在地板和窗户来回比划着,叶南山看到对方的眉头越皱越紧。

    「您真的看到脚印了?」

    「是的,千真万确。

    脚印不大,似乎是女孩子的尺码。」

    「您怀疑是有外贼入侵?」

    「这个……也不完全……」刚才明明将门锁得好好的—叶南山非常肯定。

    「玻璃的破裂状祝,确实指示出它是从屋内破裂的。」

    指着地上的玻璃残渣,警察道。

    没错,玻璃的残渣留在叶南山屋内的很少,种种迹象表明玻璃是由内向外被打碎的。

    这说明犯人是从室内打碎玻璃的。

    「……好吧,室内如您所说没有任何损失是么?而且……」看着玻璃上那个不足逃走一个人的破洞,警察显然很是为难。

    没有损失,室内其它地方没有犯人活动迹象,且犯人又不可能从窗户逃出,也不可能从刚才大队人马聚集的公寓走廊逃走,这场事件……

    「你想想看,会不会是什么东西倒了然后砸坏玻璃的吧,总之我们先备案,叶先生也不用太过惊慌,我们己经将这间屋子彻底搜查过了,什么可疑物品也没有。

    「这样吧,如果以后还有新情况发现,请告诉我们。」

    警察明显不将叶南山的报案当回事,点了点头随即退得无影无踪。

    留下叶南山一个人站在自己的房间,看着那个破开的洞口,叶南山忽然感到有点冷。

    找了厚纸勉强将窗户糊好,叶南山再也没有工作的欲望,难得早早上了床。

    今天的梦里没有听到狗叫,因为没有开音乐也没有招来邻居的敲墙抗议,叶南山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天有点阴,看看灰暗的天空就没有外出的欲望,不过叶南山必须外出,首先他有「活」要交;其次,他必须买新的玻璃替换。

    那个大洞不只让他的身体觉得寒冷,更重要的是每当看到那个洞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叶南山会一阵寒战。

    裹紧大衣向门外走去,路过管理员的房问的时候,管理员暖昧地向自己问候。

    经过昨夜的两次报警,叶南山知道自己成了名人。

    「昨天睡得好么?」管理员笑呵呵地问道,不知为何,叶南山觉得他的笑容里有点看好戏的味道。

    「很好,因为昨天邻居家的狗没有叫。」

    板着脸,叶南山不冷不热地回答,很平常的回答一至少叶南山本人这样认为,可是却引得管理员的中年男子惊异的提高嗓门。

    「不可能吧?叶先生您可要给我说清楚,您听到狗叫?姑且不论我们这里良好的隔音……我们这里是严禁养狗的!这个规定您不知道么?「您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件事……不行!我今天要去查一遍!」和顿时有如大敌当前的管理员不同的心情,叶南山也惊奇地皱起了眉头。

    不能养狗?可是……自己明明确确实实听到狗叫了呀?而且是中型犬或者大型犬,叶南山肯定。

    接下来的沿途一路,叶南山脑中被问号填满。

    交完自己的作品,顺便订购了玻璃要对方送到自己家中,叶南山慢慢向车站走去,因为低着头发送简讯,没有注意到迎面来的男子,两人撞上后互相道了一声对不起以后,叶南山继续向前走去。

    回到家没多久,自己讨的玻璃也送到了,对方服务很到位地帮自己免钱装了玻璃之后离去,那块碎掉的玻璃没有了,屋内不再有冷风吹进来,可是,叶南山却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一样东西没有想透,心里的某个角落呼呼吹着冷风。

    第五章 「探戈」的警告

    「探戈!不要再叫了!」转过头,贺晓岚向身后吼道。

    探戈是一只八岁大的雄性黄金猎犬,作为一只狗来说,它的年纪己经很大。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它只是一只宠物,可是对于贺晓岚来说,它是从小就陪在自己身边的伙伴,是家人,所以即使探戈叫成这样,她也无法太过责备它。

    换好衣物,贺晓岚从冰箱拿出一瓶牛奶,倒了一半在探戈的碗里,自己喝着剩下的一半。

    探戈看到牛奶总算过来了,可是眼睛却还是虎视眈眈看着前方一贺晓岚的房间。

    贺晓岚,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牛奶,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拉开门……

    「什么也没有啊……探戈,你到底为什么叫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探戈己经叫了好多天了,叫到邻居都来抗议的地步,贺晓岚说了它好几次,甚至还装模作样样打过它一次,可是探戈还是这样,叫个不停。

    作为一只训练有素的家养猎犬,探戈会这样真的是很反常的一件事。

    从小就被教养不随便叫吠的探戈,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大叫,只有陌生人进入它的地盘的时候,它才会叫。

    可是……贺晓岚推开自己的屋子,打开灯走进去。

    早在袁荃告诉她的时候,贺晓岚就将屋子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生怕真的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别说是老鼠,就是蟑螂也不行啊!可是,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站在穿衣镜前,贺晓岚叉着腰看着站在门外屋子的探戈,不敢进入,探戈只是不断冲着屋内呜呜而吠。

    「什么也没有啊一对了,煮包泡面好了。」

    耸了耸肩,贺晓岚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关灯的刹那她没有注意到:月光顺着窗子投射到她卧室的地面上,地面上情晰地显出五个人影……那天晚上贺晓岚做了一个梦,梦里探戈在叫,梦里的她一直在逃。仿佛躲避什么似的……胸口好痛,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手狠狠刺入了她的胸口一贺晓岚冒着冷汗醒了。

    「妈妈咪……这个梦……越来越恐怖了。

    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抓抓头,贺晓岚低头的同时忽然被自己的胸口吸引,看清的瞬间女孩倒吸了一口气!「天一」胸口的胎记变得非常明显,那么地新鲜……就好像是一道真正的伤口,正中从胸骨直切至耻骨的长长伤口!一瞬间贺晓岚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的胸口被切开、自己的心脏没有了……不过只是错觉,猛地摸上自己的左胸。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动于自己的胸腔的时刻,贺晓岚急促的喘气声慢慢平复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感觉,可是贺晓岚确信。

    不过,这个梦让贺晓岚产生了另一个怀疑。

    第二天去医院找父亲吃饭,即使是周末,然而父亲的工作依然忙碌。

    「我有一个病人要看,你在我办公室等一下,然后我们出去。」

    父亲说完,看到贺晓岚点头便随即出去。

    留下贺晓岚一个人站在父亲的办公室,无聊的她索性参观起父亲的办公室来。

    能在本市唯一一家专研心肚病的医院当上院长,父亲的专长是心脏外科,尤其父亲是本市最具声望的心脏移植手术专家。

    墙壁上挂着很多照片,是被父亲挽救了生命的患者术后获得新生。与父亲合影的照片。

    贺晓岚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很少和父亲合影。

    脚步踱到书柜前,这里面的内容就不那么美好,信手打开里面的文档,满目都是各种各样的临床实例,贺晓岚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心里忽然乱了一拍。

    那是一张心脏移植手米时候拍下的照片,切口很大有点血腥,和之前看到的照片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盯着照片上那人被切开的胸口,贺晓岚摸上了自己的胸口。

    照片上那道切痕和自己的胎记好像……微微拉开自己的胸口,贺晓岚惊异地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胸口那道原本浓重的胎记再度消失了。

    和父亲在高雅的西餐厅吃完一顿食不知味的饭菜,贺晓岚突如其来的沉默并没有引起父亲的太多在意。

    「你一个人住那边我始终不太放心,还是搬过来吧,你敏姨不在意的。」

    父亲这样和自己说。

    「不用了,我现在的学校很远,住现在的地方反而近,可以多睡一会儿。」

    委婉地拒绝了父亲的要求,贺晓岚忽然抬头,「爸……我……小时候有没有做过心脏手术啊?比如心脏移植手术之类的……」父亲有点诧异地抬起头,还插着牛排的叉子就那样不雅地停在了半空中,很快恢复正常的父亲随即垂眉。

    「当然没有,你从小到大一直很健康。

    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只是忽然想起来啦……」一边说着一边向口内塞着食物,静默了半晌贺晓岚才再度抬头。

    抬头便看到父亲:父亲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爸,最近很累么?」

    「和平时一样,不过有位患者情况不好。」

    「担心别人也要担心点自己,爸,您年纪不小了。」

    「哟?晓岚什么时候变这么懂事了?」

    「讨厌!人家一向很贴心很懂事的!」后来的气氛总算因此变得活泼许多,可是,压在贺晓岚心头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却是再也消失不了。

    和父亲分别之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本市的另外一家医院,为自己做了一次详细的心脏检查。

    「哦,这么说你今天回来这么晚是去查身休了……」电话那头,袁荃不感兴趣地说。

    「年纪轻轻就养成体检的习惯是好事。」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啦!我是真的怀疑我有心脏病史。」

    「检查结果呢?」

    「……结果是没有啦……」医生说她的身体很健康,非常健康,心脏是完全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那不就得了?」

    「可是我胸口那个胎记……」

    「那个你前世被刺杀的证明啊它怎么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个尚己和动过心脏手术留下的疤痕是一样的!」

    「啊?」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个问题的,在我老爸办公室偷偷翻了半天,真的!和那些动过大的心脏手术的人的疤痕是一样的。」

    感觉自己的朋友心思动摇了,贺晓岚继续补充着自己一天恶补来的知识。

    「要知道,这些手术的切法其实都是很有痕迹可寻的,哪里下刀,切到几厘米都是很讲究的,可是我今天才发现,我这个胎记居然和那个手术的疤痕几乎是一样的,这样就是说……

    「就是说你上辈子是动心脏手木死的。」

    袁荃冷淡地补充。

    「……」

    「好啦,不打趣你了,不过就算你这么想又如何。

    你不是在你老爸的医院做的检查吧?那些人总不会隐瞒你什么吧?「而且……对一个心脏病人隐瞒她的病史对她有什么好处?你老爸绝对不会隐瞒你那个吧」

    「……可是……」犹豫了一下,贺晓岚说出了自己的梦,「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女人想要我的心脏!」回忆般地,贺晓岚回味着梦境中那惊鸿一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我差不多高……左眼下有个很大的黑痣,我记得很情楚的。

    太真实了,你说我怎么会记那么清楚?「听说……有的被移植的心脏有记忆,我很早以前看过的,说是很多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术后性格大变,变成原来主人那样……我今天就想……那是不是心脏的主人」

    「可是,你检查并没有检查出来什么啊,对吧?」

    「……嗯,可能只是我想多了。」

    还是有点犹豫,贺晓岚说着,听到身后探戈的狂叫,忍不住没好气地用脚踢了踢它。

    「探戈的叫声?」袁荃问道。

    「嗯,你听到了吧,最近这家伙每天都这么叫,烦也烦死了。搞不好我做噩梦就是因为它!」

    「狗不会平白无故叫成这个样子的,你检查过了么?」沉吟了片刻,袁荃忽然问。

    「你别吓我啊,我可是查了半天,真的什么也没有啊!」

    「家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没!你干嘛这么问?」

    「搞不好是白天有人来过了也说不定,探戈是条好狗,很有分寸。」

    「……」

    「你窗户关好没有?怎么……果然没关吧,你呀!一会儿记得把所有窗户都锁好,一个女孩也不往意点!」袁荃说着,听到贺晓岚心虚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听到探戈的狂吠。

    那种叫声……连电话另端的自己都吓成这样,也难怪晓岚这几天纳闷探戈的不同寻常。

    袁荃听着贺晓岚吼着探戈,忽然想起了书上看过的关于狗的示警功能:狗儿有着远比人类更加发达的感知神经,它们会本能的察觉风险,并且预告风险。

    比如说地震前狗就会用狂吠、骚动等形式报警:据说优秀犬种的嗅觉灵敏度要比人类高出一百万倍;其听觉灵敏度也比人类高出十六倍。

    因此,狗能嗅出人类听不到、不愿听更不敢想的异样征兆,也就不足为奇。

    难道……袁荃想着,秀气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探戈还在叫,声音小了些,看样子是晓岚把它赶出卧室了一晓岚家的电话装在她的卧室。

    探戈的声音小下来,袁荃却听到了新的声音。

    皱起眉头,正好此时电话再度被晓岚接起,于是袁荃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家有外人在?」

    「你说什么啊!我家就我一个人还有探戈……探戈这几天还是第一次进我卧室呢!好几天了,他都不敢进来,只是冲着卧室门叫……」闻言,袁荃不语。

    凝神再度听去,透过贺晓岚的话声,袁荃感受着她的背后一果然。

    「你家真的没有别人么?别是你带男生回家了不敢告诉我吧?」电话那一头,分明有男人的声音,而且……似乎还不只一个。

    「你把我当什么人啊?我还没哈男人到那地步!」贺晓岚有些生气,重重地挂上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响,袁荃沉吟了。

    真的没有人么?可是……可是自己真的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声啊!非常肯定的,袁荃打赌自己听到了。

    是自己的错觉么?「阿荃那个大笨蛋!」用力挂上电话,贺晓岚有点生气。

    或许她真的有点轻浮,不过只是一点点虚荣心作祟而己,她又不会真的那么花痴……别的人误会也就算了,作为自己生平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之一,贺晓岚不希望袁荃也这样想自己。

    探戈被自己骂到门外,锁在门外也能听到他呜呜的低吼,贺晓岚能够想象它现在的样子:不甘心却又害怕不敢向前……呵呵。

    「大家都怪怪的了……」贺晓岚环视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屋子,忽然……

    「嗯?!」不敢相信的,贺晓岚再度抽了抽鼻子,「hug0b0ss的劲能男香!」喜欢在商场里的香水专柜用试用包的贺晓岚对于香水很是精通,连男士香水也不放过。

    这款香水是她印象颇深的一款,粉色的男用香水呢,昧道和它的颜色一样非常之骚包。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就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用这款香水……

    「奇怪了……我家怎么会有这种香水昧?」抱着腿坐在床上,忽然想起好友刚才说过的、会不会是屋甲有外人进来……贺晓岚忽然感到脊背一阵寒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贺晓岚的目光对上留着缝隙的窗户。

    「对了!关窗户关窗户!」跳下床,贺晓岚飞快地将卧室的窗户关好,接着索性将家中全部的窗户挨个锁了一遍,平时老是忘记关窗的贺晓岚,这次才发现自己的窗户居然有一半都没有锁上……很大的安全隐患啊!最后用力推了推窗户,确定全部锁好之后,贺晓岚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这下没人能进来了!」贺晓岚这样想着,可是……没有人能进来,也代表她很难出去。

    开大音响试图驱走屋内的静默,贺晓岚挥着毛巾进了裕室。

    洗澡水很热,简单地冲洗了身上,贺晓岚随即顶着毛巾泡进了裕缸。

    洗澡水很舒服,虽然是用了很多年的热水器,不过性能还是很好。

    她用的是老式的瓦斯热水器,比电热水器省钱而且不用等待,火力又好。泡在水里,贺晓岚心不在焉地看着天花板,那里,排气扇正发出微弱的运作声。

    低下头的瞬间,贺晓岚却惊异地发现,自己胸口的胎记忽然浮现!「天哪!真应该要阿荃她们对照照片看看,真的好像……」明明泡在水中,贺晓岚却忽然打了个寒战。

    门外的探戈好像终于知道累了,吠声有点减弱。

    就在这时,眼前忽然一暗。

    「停电了?不会吧。」伴随着头顶的排气扇戛然而止的声音,贺晓岚终于确定这里停电了。

    「……似乎是三楼用户的线路出了问题,现在正在他修,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好了。」

    打电话给管理员,对方如是回答道。

    裹着裕巾站在卧室,贺晓岚感到自己瑟瑟发抖。

    热水器还在燃烧,排气扇却停止,探戈的叫声开始有气无力起来。

    抽了抽鼻子,贺晓岚摸了摸门口的探戈,走到衣柜前准备找件衣服穿,衣柜上有一面大大的穿衣镜,照到镜子的刹那,贺晓岚被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自己吓了一跳。

    胸口的胎记明显到如此的地步,昏暗的卧室里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上去,那道胎记是深深的颜色。

    贺晓岚感到一阵头痛。

    扶着头站了一会儿,贺晓岚甩了甩自己的头,却感到头仍然晕晕的。

    身子有点软,贺晓岚忍不住跪到地上,盯着地面……冷汗涔涔从她的额头淌下。

    自己眼花了么?怎么……地板上会出现五道影子?揉了揉眼睛,还是五道……贺晓岚颤声唤着探戈的名字,却不见以往一唤即来的探戈像往常一样飞快地赶来……硬撑着身子走到门外,却发现探戈己经睡着了……睡着了?不!是……煤气中毒。贺晓岚终于想到了自己的症状是什么!该死!排风扇!贺晓岚拚命减少自己呼吸的次数……她知道自己现在每呼吸一口就离死神近一步!原本正常运行的排气扇由于今天的停电停止了,原本习惯性敞开的窗户在朋友的提点下关上了……贺晓岚拼命推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扇窗户,却发现自己的力量越发渺小……

    「救命!救命啊!」敲打着玻璃,撞着墙壁,贺晓岚感到自己的求救声越来越小,眼前开始出现幻觉,贺晓岚感到自己看到了袁荃、沐紫……她们在玻璃的对面……对面……抽搐的感觉席卷全身,重重地撞在玻璃上,贺晓岚的头打碎玻璃冲到了窗外,脖子上一阵麻麻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大概受伤了,可是却不会特别疼痛……贪婪地呼入一口空气之后,挂在窗沿上,贺晓岚陷入了黑暗。

    挂上电话以后心里隐约不安,约同沐紫一同赶到贺晓岚家的袁荃,撞开贺晓岚的卧室后看到的……就是头破血流跪坐在血泊里的好友。

    贺晓岚被确诊为煤气中毒。

    「天冷的时候很常见,病人洗澡的时侯,瓦斯燃烧不完主的时候就会发生。

    如果能够多少开窗户也不至于这样。

    病人原本开了排气扇,这是好事,可是偏偏停电……」瓦斯中毒加上脖子上的伤,贺晓岚一直没有醒过来。

    死神正在窗外静谧地等恃着贺晓岚。

    她的脑电波己经消失,所有的神经反射也己经停止,她己经处于脑死亡状态,可是她的心脏还在跳动,然而……这也只是暂时的,只要将她身上的呼吸设施和药物供给停止,她最后的生命迹象也会停止。

    到时候她就真的「死亡」了。

    「好吧,作为她的主治医生,作为她的父亲,我宣布放弃对她的救治。」

    突如其来的宣言让袁荃眼前一白。

    「为什么?她还没有死。」

    「还没有死么?」贺父斜了袁荃一眼,便阻止了沈接下来所有的话,「我们己经尽一切手段维持晓岚的生命,可是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维持。

    「晓岚现在……脑部活动己经完全停止,无自主呼吸,瞳孔开始扩大,而且失去了一切神经反射,她基本上……己经死了。」

    「可是她的心脏还在跳动。还在跳动啊,」袁荃看着冷静的贺父,不明白为什么他能这么冷静。

    「可是也只是这样,心脏还在跳动,这是她剩下的唯一东西了,她的心脏跳动,可是她的大脑己经死亡,在大脑死亡被普遍作为死亡证据的今天,我们可以判定她的死亡成立,她这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不如捐给还在现实中活着的人。

    「我有一位患者,她已经到了不得不进行手术的时候,今天晓岚这样……说不定也是……

    「与其等待内脏持续衰竭,不如把它们在还能用的时候捐赠。

    我查过,虽然是一氧化碳中毒,可是她的心肌并没有受损,心跳停止时间也很短,加上她的身高、体重等各项条件,晓岚的情况非常适合这次的患者」贺父的话再也听不进去,袁荃的脑中一片混乱,慢慢地软倒在旁边焦急呼唤的沐紫身上。

    再次看到晓岚,是在她的遗休告别仪式。

    水晶棺内女孩的身畔撒满鲜花,薄薄的妆容恰到好处,贺晓岚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可是袁荃却知道,自己的好友完好无缺的只是脸面,白色的遮盖布之下,直直划破贺晓岚的胸口的、是一道长长的疤痕,里面的器官己经被取走,现在的贺晓岚只是一具没有心脏的尸体而己。

    「那道疤……和晓岚那晚让我们看到的胎记……很像。」看着远处的好友的尸体,沐紫忽然说。

    不是「很像」,根本就是一样吧?沐紫没有转头看袁荃的反应,她能感到旁边这位一向冷静的朋友无法自制地颤抖。

    那道疤痕……和沐紫当时在贺晓岚胸口摸到的胎记形状……一模一样。

    晓岚说错了,那个胎记不是她前世死亡的回忆,而是她今生死亡的预兆!取走她心脏的是她的亲生父亲,而现在,贺晓岚的心脏跳动在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胸腔里。

    而那个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性,左眼下方,有一颗很大的黑痣。

    贺晓岚的死留给两人无限的悲沧,然而悲沧之外,却在袁荃心里留下了比悲沧更加强烈的另一种心情一疑惑。

    那一天……晓岚房间里听到的声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六章 看不见的「邻居」

    「段老师,您今天迟到了吧?」课堂上!学生们都揶揄着段林。

    「那个…闹铃没有响。」

    段林苦笑着,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牵强可却是真的,对于自己必须说这种只有学生编的理由,段林感到无可奈何。

    不过羞愧归羞愧,该补上的英文课还是要补的,所习段林选了一节自习课,补上自己应该是早晨第一节的英文课。

    齐兰施行小班授课,一个班至多二十五个学生,所以如果一旦有人缺席就会非常明显,于是,段林一下子就往意到了班上空缺的两个座位。

    「今天有人缺席?」

    「报告老师,袁荃,沐紫缺席。」

    「哦?为什么?」不假思索地,段林问道。

    「那个……」刚才回答他的班长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因为她们的好友一c班的贺晓岚似乎出了意外。」

    「啊?这样啊……」段林点了点头,「好吧,具体情况我会了解,现在我们开始上课……」终于下课,段林拿着厚厚的教科书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侯,被马楠叫住了。

    「段老师,今天早上……」

    「真是抱歉!我没有听到闹铃声!」虽然做好了被批的准备,可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决,段林只要硬着头皮说出这个难以开口的理由。

    马楠愣了楞,半晌苦笑,「我不是说那件事……我是说学生的事。」

    「嗯?」

    「……c班的贺晓岚同学去世了。」

    压低声音,马楠一脸沉重。

    段林随即一脸惊讶,惊讶过后随即垂下了眼。

    「是么……我们班的两个学生是她的好朋友,学生们告诉我,她们因为贺晓岚出事没有来,我倒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严重……」

    「嗯,安抚学生的工作很重要,作为班导,你最好去开导她们一下。

    对了,你的手机号码多少?事情发生的时候就想通知你,可是找不到人。」

    「啊?真是抱歉,我的手机号码换了……这样吧,我知道您的号码,我把我的号码打到您的手机上吧?」段林说看,看看马楠点了点头,随即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很快地,马楠的手机响了。

    「916xxxx?你的号码?」马楠随口说着,正要储存忽然被阻止了。

    「对不起……请等一等……那个……不是我的号码啊」段林显得很是诧异,不禁凑到马楠的手机屏幕前看:马楠的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呆然不是他的号码。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机,段林忽然比然大晤,「这个不是我的手机!」段林忽然想到昨天和一个年轻人撞上的时候,自己的手机掉了出去!双方道完歉之后自己捡起手机就走了!却没想到捡的不是自己的手机。

    「我说怎么今天早上闹铃没有响,原来是这个原因么」段林看着手中的手机,终于明白。

    抬头看向马楠,「马老师……马老师?」马楠站在原地,似乎在发呆。

    段林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的感觉。

    「对不起,马老师我的号码是919xxxxxx,这个手机好像是昨天和我撞到的人的,我们似乎拿错对方的手机了……」

    「是这样么?还真是巧合……段老师,你和对方联络一下吧,顺便还请慰问你们班上两名学生。」

    马楠点点头,对段林交代完毕随即转身离开。

    他没有看段林的反应就离开,手中拿着手机的手仿佛拿了一枚炸弹,马楠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那个号码!段林手里拿的那个手机的号码……自己似乎哪里见过似的……好像是那个梦里……想起那个朦胧的梦境里名单上唯一一行疑似号码的数字,马楠觉得自己好像离事清的答案又近了一步!致命的一步!「前日本市某住宅区一户人家发生瓦斯中毒渗祸,中毒者是一独居高中文生,户主试图砸破玻璃逃生未果死亡,家中宠物犬亦未能幸免遇难」

    「今日本市发生一起银行抢劫事件,造成包括行凶男子在内的七人死亡……」

    「按照法律规定,失踪七年人口即可宣告死亡,今日被警方宣告宣告死亡的名单……」看过今天的报纸,叶南山将手中的报纸扔到桌上。

    报纸从来不是个好东西,尤其是现在的社会版,你杀我,我杀你,杀不了的来个天灾人祸,老天爷替你杀。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死去,这样的报纸不如不看。

    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叶南山喜欢休息几天,所以今天叶南山也处于休息状态,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之后看了一个电影,电影的片尾曲播放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叶先生,您可能听错了,我今天查过了,住户中并没有人养狗,不过也可能有疏失,所以说,如果您下次再听到狗叫的话,请及时联系我,我们这里是绝对不允许养狗的,谢谢您配合!」电话是尽忠尽责的管理员打来的,只提过一句的事清,居然让对方如此大费周折地检查,叶南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然而本来就快要忘记的事情再度被提起,而且又是否认的答案,叶南山心里好不容易压下的隐优于是再度浮上了水面。

    没有人求救,却被自己听到的求救声……没有养狗的人,却被自己听到的狗叫声……自己真的听错了么?叶南山拉上被子,决定继续早睡。

    梦里那种感觉又来了。

    闭着眼睛,叶南山可以轻松地听到隔壁的声音,男人……女人……咳嗽声……嗯,今天没有狗叫一对方拖鞋杂沓的声音仿佛就游动在自己身旁,叶南山有种错觉:他可以感到对方从自己身边经过时带动空气流动的微风。

    自己睡着了么?为什么会有这种诡异的感觉一叶南山闭着眼睛,静静地想着。

    忽然一「gogho……gogho一」叶南山一下子睁开了眼!不对!这个绝对不是做梦!自己真的听到那个闹铃声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叶南山飞决地抓过脑边的电子表,紧张地看向上面的时问一五点十五!闹铃声还在继续,一时间,叶南山感到自己浑身凉透!这次不是那种隔着墙壁般地模糊,这次的闹铃声非常地清晰,清晰到就像是响彻在自己的屋子内。

    蒙着头,叶南山感到自己的背脊上渐渐布满了汗水,汗水是凉的,黏在被子上很难受。

    怎么还不停?怎么还不停?怎么还不……住常最多响个五十秒的闹铃声居然响了几分钟还没有停,叶南山感到自己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妈的一猛地一掀被子,叶南山终于发觉了事清的不对劲,这个声音太清楚了,清楚到就像是自己房间里发出来的,清楚到就像……小心地迈着步子向计算机桌走去,上面一闪一闪的却是自己的手机。

    叶南山犹豫了三秒随即抢过桌上的手机,这才发现!这个闹铃居然是他自己的手机发出的。

    「啊?!」叶南山这次彻底惊愕了。

    关掉那个让人心惊胆战的铃声,叶南山自己看向自己的手机:闹铃的时间很清楚地写着五点十五,正是他每天早上听到的闹铃时间。

    叶南山将自己手中的手机翻来覆去地看,终于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手机。

    「不会吧?居然有这种事?」自己的手机什么时候和别人的调包了?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心里一堆问号的时候,叶南山忽然想起了那天和某人的碰撞。

    「该死!不会是那一次吧?」世上就是有这种巧合,两个有着同样手机的人撞上,然后两人的手机都掉在了地上,然后……两个人都以为捡到的是自己的手机,因而继续自己的行程。

    那个人的姑且不论,自己捡到的这个手机上面,居然有自己每天听到的闹铃?!时间一样,铃声一样。

    叶南山不得不产生一个有趣的关于「巧合」的联想:这支手机的主人该不会……就是自己「芳邻」中的某一位吧?叶南山没有记住和自己相撞的人的长相,只是依稀记得对方是一名男子,年纪不大,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色。

    「不会真的这么巧合吧……」抛着手中的手机,叶南山看着它在空中和自己的掌间抛起落下,他想笑,可是嘴角却连最基本的弧度都弯不起。

    「不会吧……」男人的喃喃声道出了他心底最纯粹的想法一恐惧。

    第二天,公司打电话到叶南山家中,说是工作上的事清。

    「这次的曲子有问题么?」完全按照他们的要求制作的曲子,叶南山觉得应该没有问题的,眼前他烦恼的东西己经太多,他不希望这个时候还有工作上的事情干扰自己。

    「算是。」

    对方的回答让叶南山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是完全按照你们的要求做的,为了配合歌手的嗓音特质,最后我还被迫将曲子的整体音阶降了下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请原谅他现在的口气不好,叶南山心情不好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他都不买帐,所以他才选择做自由职业的。

    「不,不是那方面的问题,曲子本身没有问题。

    是录制的问题。」

    「啊?和往常一样的录制啊,你知道我的作品都是在家完成的……」

    「这样么?我们也只是咨询一下,因为我们不太确定曲子背景的对话究竟是刻意还是失误……呵呵,现在看来是刻意的喽,很有创意呢,谢谢。」

    对方的话非但没有让叶南山的眉头松开一点点,反而让叶南山更加困惑。

    「背景的……对话?你说什么呢?」

    「啊?这次的作品我们试听的时候,发现这首歌的背景是很多人的对话啊,多人对话营造出采一种混乱的氛围,配合曲子本身的节奏,有一种非常焦躁的感觉……」

    「啊?」叶南山的眉头终于拧死了。

    叶南山现在正在公司的大录音室里,戴着耳机,他一脸严肃的听着。

    他此刻听的正是他前几天交到这里的录音作品。

    「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有点不好,录音室太热了么?」旁边熟悉的工作人员笑着拍上叶南山的肩膀,却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自己碰到的叶南山像是受惊般地跳开。

    他跳得太快,以至于耳机上的线掉了下来,于是光盘上的内容便完整地被大喇叭放了出来。

    「#¥……¥~」

    「今天……上……」

    「……¥!¥%……!」

    「救……救……」

    「%¥……※……」铿锵的摇滚节奏的背后,可以听到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不只一个人,像是很多人同时在说话。

    很多人同时在说话……听到某个仿佛呕吐的咳嗽声的时候,叶南山膝盖一软,坐到了地上。

    「喂!阿南你怎么了?」

    「阿南一」四周呼唤自己的声音变得模糊,叶南山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首曲子上一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曲子的背景对话上!站起身,不顾周围人的慌张惊讶,叶南山从机器里抽出自己的光盘,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录音室!天!那不是做梦!那个……是真实!叶南山拿着东西奔回自己家,塞到机器里分离声道,开始更加细致地试听。

    之前他都是聆听整体效果没有发现,等到分开试听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漏掉了什么!声音!是声音啊!「今天我……不……上学……了……」

    「救命……救……命……」

    「哗啦!」

    「汪汪!汪汪!汪!」

    「咳一」将背景音清晰处理后,放大出来之后的结呆是叶南山无法想象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叶南山彻底呆住了。

    几乎是有点失态的,他将自己上下左右的楼层敲了一个遍:自己左边房问的邻居是一对情侣,右边是带着刚三个月婴孩的一家三口!楼上是半身不遂靠保姆照顾的老人家,楼下则是一名常年在国外居住的商人!现在那套房子根本没人住。

    几乎像是疯了一般,他挨个在主人目瞪口呆下,砸着对方面问自已房间的墙壁、地板,可是事实证明,这些声音压根没有录在他事先在自己房间开好的录音设备上。

    叶南山彻底呆住了。

    愤怒的邻居叫来了警察,一直到被警察带走他也没有回过神来。

    「叶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记得前几天报警的人是你吧?怎么如今却被邻居们集体报警呢?」笔录的警察好笑地看着他一这名警察是前几天叶南山报案时候见过的一位。

    「……」叶南山却是一句话不说,只是无神地向前望去,问话的警察被叶南山的目光盯得有点发毛,装作不在意地微微侧身问自己身后看去一没有啊。

    什么也没有啊。

    「好吧,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错误,你这次就先回去吧,回去好好给邻居们认个错,大家都是住在一起的,要互相尊重才是。」

    拍拍他的肩头,那名警察带着一丝怜悯的态度宣布释放他。

    忽然,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那名警察忽然顿了顿,抓了抓头。

    「说来非常巧,你报案那天还真的有个女孩煤气中毒呼救没有人听到,是隔壁区的,死前似乎挣扎了很久,似乎敲了很久的墙可是没人听见,结果延误了送医就那么死了。

    「真是的……如果你住她隔壁就好了,唉……」警察的话像一枚锤子重重砸在叶南山胸口,脑中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叶南山的脸色越发苍白。

    接下采,叶南山飞快地赶到了隔壁区的警局了解那天的情况。

    一些数据原本是不允许外人查阅的,叶南山找到了一个当上警察的同学,这才让资科室的警察梢微放松,给了自己那天的资料。

    「发现死者的时间是二十八号凌晨一点十三分,推断死亡时间是凌晨十二点二十左右。

    也是非常巧合,那天风向似乎有变,引起了废气倒灌,偏偏户主家中那段时间恰好停电,排气扇无法运作,窗户又都关得紧紧的……唉,那孩子才十六岁。」

    当时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感慨着。

    叶南山心脏怦怦跳着,他全身的血液在看到手中这张照片的时候凝固了。

    照片上是一扇玻璃,旁边画着一个人形,照片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很是凄惨,然而让叶南山感到血液凝固的却不是那惊人的血迹,而是一「那是案发现场拍下的存证,那女孩死前挣扎得很厉害呢,可是她撞碎玻璃的时间还是晚了一步。」

    指着照片上破碎的玻璃窗上面血迹斑斑的洞,连照例说见多了死亡的警察都皱起了眉头,「撞碎玻璃之后女孩估计还没有来得及呼吸,头部就缺氧加大出血,没有救回来,女孩的父亲把孩子的器官捐献了。

    这件事报纸上还报导了呢。」

    一边认真地听着警察的话一边盯着那张照片,叶南山感到自己掌心薄薄地积了一层汗水。

    好像……那个洞……和自己家那天的破洞好像……洗澡……带着水痕的脚印……那个时候具体几点钟,叶南山没有记住,可是依稀是女孩出事的时间。

    「女孩家的狗当时叫得很凶,所有邻居都听到了,可是……也真是巧合,因为女孩家的狗这几天一直叫,所以事发当天的狗叫也就没有引起邻居的注意。」

    警察接下来的话让叶南山掌心出汗的情况越发严重,心思一动,叶南山艰难地将手中的照片翻到下一张,是一张狗尸的相片,黄金猎犬,倒在门外的狗四肢僵直地死去。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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