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痴汉无处不在 作者:店主十三
第2节
闻钟眼睛忽然张大，哑着声音说，“师傅。”
“叫我陆白烨就行啦。”陆白烨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别喊我师傅了。”
闻钟明白地点头，推开门和陆白烨往店内走。
店长在收银台前用胳膊撑着下巴想，“天上真有掉馅饼的好事儿？我今天是不是应该去买彩票了？还真有乐于奉献不要工资的雷锋啊……”
面包店刚开业没有多久，只有店长、糕点师傅和上白班的员工三位，现在加上夜班的陆白烨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雷锋同志张三，倒是员工比顾客多很多。
陆白烨今晚不是第一次皱眉了，他看着总是抢在自己前面帮顾客选面包蛋糕的张三，心中很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太多余而被炒鱿鱼……张三同志简直太勤劳了。
糕点师父早就下了班，现在工作也十分清闲，陆白烨无聊地倚着柜台看正在给顾客夹面包的闻钟。
顾客看起来像刚刚下晚自习的高中女生，齐刘海扎着一个马尾，一双眼睛特别有神，亮晶晶地看着闻钟的侧脸。
“现在像张三这样高的人这么多了吗？”陆白烨心想，“像闻钟，郑文他们都特别……”
陆白烨刚觉得哪里有些眼熟的时候，忽然灯闪了几下，然后啪的一声，连带着外面的路灯都灭了下来，店内一片漆黑。陆白烨只听一个尖利的叫声，紧接着就感到自己靠着的柜台传来几阵被撞的触感。
大概是刚才那位女生害怕所以想找人安慰一下吧，陆白烨在心里推测着，女生旁边就是闻钟，可能是想往闻钟那里靠一下……但站在柜台边的闻钟去哪儿了？
陆白烨刚在琢磨闻钟的去向，忽然觉得身边一暖，像是有人护住自己的肩膀，小心地问道，“有没有事？不用担心，我带着手电筒。”
“你怎么会随身带着手电筒？”陆白烨疑惑地问。
闻钟忽然被戳破了装备，自圆其说道，“我家里也经常停电，没办法才随身带着手电筒，要不然回家一片漆黑会撞到什么。”
陆白烨了解的点点头，“那你快打开吧，我一点都不害怕。”
闻钟感觉到对方有些发抖的手，忍住不笑出声来，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后打开开光放在柜台上。
手电筒并不大，一簇光束直直散发开来，店长不知从哪里摸索出来几根蜡烛点亮，带着歉意地对一脸尴尬的顾客说，“实在不好意思，最近不知道什么故障总是停电，这样好了，今天的面包就算赠送的，欢迎您下次光临。”
等顾客走后，店长松了一口气，“今晚算是给我们休假了，你们也快回去吧，路灯现在也不亮，你们路上小心些。”
闻钟收拾好东西，把手电筒交给陆白烨，“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陆白烨笑着摇摇头，随手往店外一指，“我家就在附近，抄近路的话几步就到了，你还是拿着手电筒回去吧。”
想了想又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闻钟把手电筒推回陆白烨手里，“还是你拿着吧，路灯都灭了，你自己没有光照着小心摔倒……或者遇到什么人。”
“别争了别争了。”店长拿着手电筒走过来，“喏，一人一个。话说怎么也不关心我有没有人护送回家呢，好歹我还是个姑娘呢。”
“店长你不是住在楼上吗？”陆白烨不明所以道，“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把你送上去的。”
店长憋着口气，“赶紧走赶紧走，不然等会我炸给你们看。”
陆白烨在十字路口和闻钟告了別，走了几步回头见闻钟从反方向走到已经看不到人影后，自己握了握拳，提着心快步从近路走去。
躲在一面墙后的闻钟，小心翼翼地伸出头，看见又走近路的陆白烨不禁皱紧了眉头，他把手电关上放进兜里，紧接着跟了上去。
☆、黑巷痴/汉
闻钟见陆白烨已经拐进了巷子里，那通巷子他之前已经去过多次，心里明知那群人不会再出现，但还是悄声跟了过去。
那晚被小混混拦下的阴影还密布在陆白烨心里，他惴惴不安地端着要跳出来的心，又怀着一丝侥幸心理钻进了黑幽幽的巷子。
此时暗黑不见一丝光亮的周围，忽然轰隆一声，一阵电闪雷鸣吓得陆白烨瞬间耸起了肩膀，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呆立着不敢动。紧接着噼里啪啦的豆大的雨点一股脑儿砸下来，陆白烨把书包换到前面背着，又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书包上，双手遮着头顶做了个预备的姿势赶紧跑了起来。
脚步啪嗒啪嗒踩着急雨积成的水洼，陆白烨想到阳台还晒着没有收的衣服，不禁步伐越来越急，他刚要跳过一个大一些的水坑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什么勾住了，身形霎时一顿，一脚踩进了水坑中。
冰冷的雨水漫渗到脚底，冷涩的感觉顺着皮肤爬上了他的后背，他感到身后被什么紧紧攥住，顿时后背惊地毛骨悚然。
“别动。”身后的人嗓音沙哑地说，带着凉意的大手扶上了陆白烨的后颈。
他被激地打了一个哆嗦，瘦弱的身子吓得发抖，地铁上的那些让他恶心的触感又层层展开在他面前。
四下无人，除了雷鸣和骤雨声外，只能听见身后人急促的呼吸，一股热气不断地喷洒在他的脖间。
忽然间一阵电闪，陆白烨清晰地看着他和身后人的身影射在地面上，他似乎被后面那人高大的影子完全遮挡住了。
一股压力袭来，他被迫走向墙边，那人拽住他胸前的书包带，狠狠往下一拉，陆白烨还未来得及抢过来，书包便被扔到了一处屋檐下。
那人拉着陆白烨也走到了避雨的地方，陆白烨被紧紧压向墙壁，时不时有从屋檐溅下来的雨滴飞进他脖缝里。身后覆盖上来的温暖和冰凉的雨水强烈地刺激着他跳动得越来越快的心脏。
陆白烨拼命地挣扎着，又懊恼地想自己忘记带水果刀放在身上。本来以为地铁里那次只不过是意外，现在他才确定自己是被对方盯上了。
“你……你到底是谁，”陆白烨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我，我的钱包，在书包里，你，你要想抢劫，就，就去。”
身后的人忽然嗤笑了一声，“不要钱，要你。”
陆白烨脖子瑟缩了一下。一股湿热的触感滑上他的皮肤。他能感受到那个人的舌头不断地舔着他脖子后面突出的骨。
那人一只手伸进陆白烨的上衣，这次没有阻隔很快就捏住了他胸前一点。他慢慢柔涅着，另一只手很快从裤子里面伸进去。他厚实有力的胸膛压住陆白烨瘦削的身子，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缝隙，让陆白烨拼劲全力也动弹不得。
陆白烨感受到他本来软趴趴的小小白在陌生人的刺激下颤抖地有站起来的迹象，他受辱一般心里简直要哭出来。
“别哭，”他边说着，舌头舔进了陆白烨的耳廓，顺着耳边一路咬向了脖颈。
身下的手也没有停闲，他几根指头摸着两侧的馕袋，中指和食指还不忘挑｀逗那根越来越硬的一根。
连自为都没有过的陆白烨瞬间惊悚住了，被摸硬起来的洋具，翘立的红点，胸前因为被拉起来的衣服而暴露在空气中，下雨的冷意和被逗弄的热`辣层层打击着他的承受里。
那人的手越鲁越快，陆白烨的心也跳的拼命，他感觉自己身子一点劲儿都使不上，腿酸软无力若不是身后有人顶着一定会瘫软在地上。
忽然一个激灵，身下射出一股陌生的感觉。那人的手也慢慢停住，一点一点从小小白上挪移回去，他感到身后的人重重在他后颈处吸允了一口。身后的暖意霎时离去，带着匆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没有了身后的防护，飞溅来的雨滴迅速打湿了陆白烨的后背。他喘着粗气，慢慢从刚来的失神中回过神儿了。他颤抖着手，摸向被丢在一旁的书包，手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他惊慌地脑海一片空白，他把书包死死地抱在怀里，像一处依靠似的，腿打着摆子踉踉跄跄地走了。
☆、被痴汉之后
等陆白烨跑远后，闻钟才按奈着急促像要蹦出来的心脏，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掠夺中回过神一般。他靠在湿冷的墙壁上，对着漆黑的夜空缓缓伸出手指，刚才陆白烨射出的米青掖还黏在他的手上。
粘稠、湿滑。
他抬手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上了手指。
这时一个闪电劈下来，将他的侧脸照的毫发毕现。他把沾着米青掖的手指一根根舔干净，口腔里布满着腥色的气味，他狠狠咽了口唾液，想要把所有的米青子都一个不留的吞咽到自己的身体里。
骤雨打湿了他浅灰色的上衣，待他收拾好从另一侧走出了巷子，他忽然加快脚步，迈着矫健的步伐飞奔向回家。
雨水顺着闻钟的头发和湿透的衣服滴落在地板上，他顾不得吹干头发，急忙换下衣服把脸擦干净，又变装成另一个人，拿出一把伞急冲冲地往楼下跑去。
果不其然，在离着巷子出口不远的方向有一处突出的遮光板，一个黑影蹲在那里瑟瑟发抖。他放慢了脚步，打着伞走过去。等到呼吸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闻钟压着嗓音，略带困惑地说，“陆白烨？是你吗？”
陆白烨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尤其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他拼着力才走出了巷子，见到有避雨的地方实在是走不下去，躲到遮光板下想恢复一下`体力。
他心里既委屈又害怕，像是忽然觉得他逆着人群走，擦肩而过的人没有一位问他冷不冷，疼不疼，反而人人从手心里变出一把刀子往他身上捅。
捅的他鲜血淋淋，他张张嘴，却惊恐地发现连舌头也被割去了。
他这时听见有熟悉的声音，轻声唤着自己的名字，陆白烨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借着远处闪电的光，模模糊糊看清了来人的脸。
“郑文！”他哑着嗓子，哭着扑向了闻钟，像只被雨浇透了的小狗一样钻进闻钟怀里。
闻钟连忙揽住怀里的陆白烨，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渗进衣服里，闻钟把伞撑在陆白烨头顶，他想把伞柄放在陆白烨手里，自己去把角落里的书包取来。
陆白烨握住伞柄，因为身高差闻钟不得不弯起来腰，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衣角却被陆白烨死死地攥住了。
“别走……”陆白烨抽着鼻子，声音打着颤说。
闻钟见陆白烨眼圈都红了大片，心里被揪的生疼，懊恨自己贪图一时冲动把人吓成这个样子。“我不走，我们一起过去好不好？”闻钟低头，在陆白烨耳边柔声道。
陆白烨皱着小脸，衣服已经被浇透了，他冷的瑟瑟发抖。
闻钟叹了口气，一只手抱住他单薄的身体，一只手撑着伞，走到遮阳板下取回了书包。
陆白烨依偎在他怀里，细弱的胳膊用力掴住闻钟健壮的身体。
等回到陆白烨家中后，闻钟才发现陆白烨身体僵硬，胳膊根本是死扣住他的腰间。他现在才真正地后悔了，心疼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烨？”他小声地叫着陆白烨的名字，一声声哄劝着，“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熬姜汤好不好？”
“不行，不要走。”陆白烨被吓的到现在还缓不过神儿来，他在雨中觉得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而
突然出现的郑文，却像是再一次向他跑出救命的绳索，无论如何他也会拼尽全力紧握不放手。
闻钟看着怀里被吓得不成样子的小东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陆白烨双腿自动缠上了他的腰，双手搂住闻钟的脖子，像个娃娃一般挂在他身上。
闻钟把陆白烨往上带了带，先去了洗手间，放好热水后他揉了揉埋在脖间的陆白烨的脑袋，轻声哄着，“先下来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陆白烨逐渐平复下激烈跳动的心，忽然发现自己的腿还缠着郑文，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知是因为受凉还是其它，脸上觉得烧得发热，他受惊般吱吱唔唔地要下来。
闻钟好笑地看着陆白烨害羞的脸，把人放到地上后又取来浴巾递给他，“我先去熬碗姜汤给你喝，你先泡着澡，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陆白烨嗫喏道，手指勾着衣角不敢抬头看闻钟。
待闻钟出门后，陆白烨一下把脸埋在浴巾里，小声嘀咕着，“啊啊，好丢脸啊。郑文一定觉得我太胆小鬼啦。”
他慢腾腾地脱掉衣服，钻进浴缸里，暖融融地热水包绕着身体，丝丝热气钻进毛孔里驱走了周身寒气。陆白烨身体慢慢下滑，直到水漫上了头发，淹没了头顶。
窒息地空间似乎能染黑记忆，地铁上的汗液，黑巷里的腥气仿佛都被一点点逼走。头发浮在水面上，像大团大团的浓墨点进了水里，迅速晕染开来。
☆、痴汉进门
闻钟连忙揽住怀里的陆白烨，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渗进衣服里，闻钟把伞撑在陆白烨头顶，他想把伞柄放在陆白烨手里，自己去把角落里的书包取来。
陆白烨握住伞柄，因为身高差闻钟不得不弯起来腰，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衣角却被陆白烨死死地攥住了。
“别走……”陆白烨抽着鼻子，声音打着颤说。
闻钟见陆白烨眼圈都红了大片，心里被揪的生疼，懊恨自己贪图一时冲动把人吓成这个子。“我不走，我们一起过去好不好？”闻钟低头，在陆白烨耳边柔声道。
陆白烨皱着小脸，衣服已经被浇透了，他冷的瑟瑟发抖。
闻钟叹了口气，一只手抱住他单薄的身体，一只手撑着伞，走到遮阳板下取回了书包。
陆白烨依偎在他怀里，细弱的胳膊用力掴住闻钟健壮的身体。
等回到陆白烨家中后，闻钟才发现陆白烨身体僵硬，胳膊根本是死扣住他的腰间。他现在才真正地后悔了，心疼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烨？”他小声地叫着陆白烨的名字，一声声哄劝着，“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熬姜汤好不好？”
“不行，不要走。”陆白烨被吓的到现在还缓不过神儿来，他在雨中觉得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而突然出现的郑文，却像是再一次向他跑出救命的绳索，无论如何他也会拼尽全力紧握不放手。
闻钟看着怀里被吓得不成样子的小东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陆白烨双腿自动缠上了他的腰，双手搂住闻钟的脖子，像个娃娃一般挂在他身上。
闻钟把陆白烨往上带了带，先去了洗手间，放好热水后他揉了揉埋在脖间的陆白烨的脑袋，轻声哄着，“先下来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陆白烨逐渐平复下激烈跳动的心，忽然发现自己的腿还缠着郑文，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知是因为受凉还是其它，脸上觉得烧得发热，他受惊般吱吱唔唔地要下来。
闻钟好笑地看着陆白烨害羞的脸，把人放到地上后又取来浴巾递给他，“我先去熬碗姜汤给你喝，你先泡着澡，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陆白烨嗫喏道，手指勾着衣角不敢抬头看闻钟。
待闻钟出门后，陆白烨一下把脸埋在浴巾里，小声嘀咕着，“啊啊，好丢脸啊。郑文一定觉得我太胆小鬼啦。”
他慢腾腾地脱掉衣服，钻进浴缸里，暖融融地热水包绕着身体，丝丝热气钻进毛孔里驱走了周身寒气。陆白烨身体慢慢下滑，直到水漫上了头发，淹没了头顶。
窒息地空间似乎能染黑记忆，地铁上的汗液，黑巷里的腥气仿佛都被一点点逼走。头发浮在水面上，像大团大团的浓墨点进了水里，迅速晕染开来。
陆白烨的脸已经憋的通红，闻钟在厨房给姜去了皮切成丝，又从找出红糖，找了一个温牛奶的小锅刚放在炉灶上点火。心里却没由来的一阵发慌，他端着锅柄的手颤抖了一下，眼皮重重跳了几番，他慌乱地放下锅，跑向洗手间。
“白烨，白烨？”闻钟使劲拍着洗手间的门，他侧着肩想用力撞进去。
就在此时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陆白烨头发上沾着没有擦干的水滴，裹着白色的浴巾，脸上不知是水还是眼泪，正啪嗒啪嗒往下掉。
闻钟这才松了口气，从外面拿过来一条毛巾盖在陆白烨头上，边擦边道，“你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吓了我一跳。刚才喊你怎么不说话？”
陆白烨嘴巴瘪了瘪，忽然伸出手钻进闻钟怀里抱着他，委屈地说，“我今天遇见坏人了。”
正给陆白烨擦头发的闻钟手猛地一顿，心神被突然打乱，他缓了几秒才发出声音，“什，什么坏人？”
“我那天，也遇见了坏人。”陆白烨声音闷闷地，带着一丝哽咽，“就是你帮我那次，之前我就在地铁里碰见了……”
陆白烨不知道该怎么吐露出来，但是眼前这个人他却毫无保留的相信，可越是相信越是依赖越不敢轻易说出来。
唯一的稻草，如果被自己挣断了，还能有别人来救自己吗？
闻钟抬手把陆白烨抱在怀里，心中微叹，他明知把对方吓成这样的人就是自己，现在他心里堵得难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径自抱着人去了卧室。
闻钟把陆白烨放在床上，拿过来被子给他盖上，他起身说道，“我去把姜汤端过来，你喝一些，明天再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去医院。”
等闻钟端过来一碗姜汤，又把陆白烨扶着坐起来，他看着盯着他不动的人，问道，“怎么不喝？觉得太烫吗？”
“你也喝一点吧，”陆白烨指了指他的肩膀，“打伞的时候你身子湿了大半，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陆白烨就着闻钟的手喝了几口姜汤，又抬头小声询问，“你等一会儿就要走吗？”
他的手攥紧了被角，使劲握了握又说，“外面还下着雨，外面路灯又坏了，要是家人不担心，你不如……”
“我自己住！”闻钟赶紧补充道。
“啊？”陆白烨迷蒙着眼问。
“所以不会有人担心，”闻钟觉得自己声音都止不住抖，他赶紧把碗放在陆白烨手里，担心自己把姜汤洒出来，“你先喝着，喝完了碗放在桌子上就行，我一会儿过来收拾。现在我去洗个澡。”
陆白烨捧着碗，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遭了一晚上罪，他甚至想抓紧闻钟不放手。
闻钟站在洗手间镜子前，严肃地考虑自己洗澡、洗漱、换衣服的问题。
他走之前陆白烨翻下床从衣柜里找出他爸的t恤交给闻钟，闻钟更想穿陆白烨的衣服，但奈何就
连陆白烨他爸的t恤，闻钟穿着也可能变成紧身衣。
现在换洗的衣服有了，备用的牙刷也有了，那么问题就来了……
洗完澡后他还敢面对陆白烨吗？脱了衣服发现他身体和脸两种颜色怎么解释？刷牙洗脸洗掉脸上的变装该如何遮掩？
闻钟犹豫了一番，先把紧身衣换上后，准备拿牙刷的手鬼使神差放到了陆白烨的牙刷上面。他捏出来牙膏抹在上面，刷出来白色的泡沫沾在嫩红的嘴唇上。闻钟盯着镜子里的人，脑海中幻想着陆白烨用这根牙刷刷牙的样子……
咕咚一声。
闻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泡沫，一口咽了下去。
用水打湿了些头发，随意拿毛巾擦了擦造成洗完澡后的假象，他连忙跑到卧室门前。
☆、痴汉
门没有锁，柔和的灯光从稍开的缝隙中露出来。
闻钟轻轻推开门，正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时，床上的陆白烨忽然坐起来。
“怎么没睡？”闻钟单腿压在床沿上，手撑在一侧，他看着陆白烨的脸色不太正常，皱着眉道，“出什么事了？”
“我……”陆白烨的手攥着被角，却因太用力而颤颤发抖，他紧咬着下嘴唇，“我，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闻钟钻进被子里，又帮陆白烨把被角塞好，看着对方一脸紧张心里也有些莫名的发慌，他让陆白烨躺好，自己随手关了灯。
“我今天遇见的那个人，我认识……”陆白烨重新躺下来，被子盖在嘴边，小声说道。
闻钟惊地睁大了眼，心中暗自庆幸现在房内一片漆黑看不清他的惊慌失措，他咽了口唾沫，稳定下跳动的心绪道，“是……你熟悉的人？”
陆白烨把头往被子里塞了塞，尾音发着颤，“是我打工地方的人，他也是今晚忽然出现的，后来……”
闻钟把胳膊放在陆白烨身上，忽然紧了紧手臂，他心里说不清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对方。
陆白烨以为闻钟给他打气，顿时来了勇气，脱口而出，“我在巷子里看见他掉的手电筒了！”
他中气十足地说着，“他之前还给我用手电筒来着，小小的一个，但是挺显眼的。”
陆白烨既而又泄了气，他不自觉地往闻钟怀里拱了拱寻求些能支撑他继续说下去的力量，“我……以为是以前的人，不过也说不定就是他。太可恶了。”
他磨着牙，狠狠地又说了一遍，“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是啊，太可恶了。”闻钟喃喃道，他愣怔地看向上空，窗帘挡住了窗外唯一的细弱光亮，漆黑的房间里，他却觉得无数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保证……”
……
密不透风的空气，不见五指的黝黑，处处压抑着闻钟的心脏，像是一点一点堵死他内心的跳动。
耳边传来陆白烨沉睡的呼吸声，分明是稳定的状态，却像是下一秒就会沸腾撕破这份静谧。
闻钟把场景从头到尾又重新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从他匆忙出现在面包店要求无偿上班时，事情就开始往未曾设想过的方向行驶。加上停电和暴雨，让他忍不住再次……
果然不能做没有计划的事，闻钟心里懊恼地想，上一次是他感觉自己即将失去这个人，忍不住爆发的状态下才做出的无理之举。而现在呢，和陆白烨交流的频次越来越多，但就是越频繁，才越吸引住自己拔不开眼来。
但是能忍住不再做这些变态事吗？
怎么可能，闻钟哼了一声，不知是在嘲笑现实，还是嘲笑自己忽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
他小时候住在陆白烨对面，那个时候陆白烨父母没有离婚，正是如胶似漆的光景。而他却因为撞破了父亲的□□，受到惊吓躲在房间里不出现。惊慌失措之间他哭着本能地找他妈妈，却没想到从此就真的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从自己躲开人群，到没有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有一日，闻钟翻出来一个望远镜，于是便看到小天使一样的陆白烨爬在阳台上露出甜甜的笑脸看着他。
赤/裸着脚，裹着单衣，行走在萧瑟严寒的冬日。忽然有人为你融了冰，又送上炭火。闻钟觉得那抹笑脸，简直就是自己的暖阳。
后来他才发现，陆白烨其实是对着楼下草坪里不知谁丢的玩具乐呵呵了好几日。大约是觉得有趣又想丢失的人找回来，才一直爬在阳台上时不时地盯几眼，生怕玩具被别人捡走了。
但自从闻钟发现真相的那天晚上，他就摸着黑，从他爸妈争吵后第一次主动跑了出去。偷偷摸摸
地寻到草坪那里，把玩具藏在怀里捡了回来。
不过是一只断了一条腿的胡桃夹子，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关心的？闻钟生气地狠狠瞪了玩具一眼，转身就把胡桃夹子藏在了床底下。
第二天一早，他从小望远镜里果然看到小小的陆白烨又趴在阳台旁，四处搜寻草坪里的玩具。小脸从期待慢慢变成失望，闻钟踢了踢床底的胡桃夹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后悔自己昨晚偷跑下去那一遭。
等他真正懂那是什么感受时，还是陆白烨的父母开始闹离婚。
他从一开始嫉妒陆白烨父母恩爱的感情，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到幻想自己是陆白烨的亲哥哥，再到这时……
闻钟才知道这个滋味儿是心疼，心疼陆白烨要经历一遍自己最不想触碰的回忆。
真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哄哄，闻钟心想，哪怕把自己所有的玩具都给他，也不想看到他掉眼泪。
时间改变多少家庭离合，唯一把陆白烨深深种在了自己心里。但这种想法……
多变态啊。
闻钟想起来他妈妈离婚时骂他爸的词儿，“变态。”
喜欢上男人，就是变态，这么喜欢一个男人，更是变态。
闻钟不敢想下去，他爸做错了事，但是他也是错的吗？
总之是条不归路，我想一错到底。也不想放过你。
☆、车祸
第二天陆白烨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他懵懂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才发现床头的闹钟上贴着一张小纸条。里面除了一个箭头什么内容都没有，陆白烨顺着这个箭头就找到了一旁的手机，里面是郑文发送的短信：
临时有急事先回去，早饭在桌子上，冷了的话记得热一下。闹钟定到七点，不用担心迟到。醒来
记得拉开窗帘透透光。我让闻钟等你一起上学，路上小心，有事情电话我。
陆白烨看着短信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他下了床把窗帘拉开，清晨的太阳温润地照进来。陆白烨伸了一个懒腰，觉得将心里的苦闷委屈吐露出来后，现在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他走进厨房，看见餐桌上炒好的青菜和电饭煲里的粥，拿出手机回复短信。
……
闻钟在阳台守着望远镜已经二十多分钟了，他早早地爬起来就怕晴天百日地对方把他认出来，加上头一次光明正大地睡在陆白烨身旁。他紧张地一晚上连对方的小手都不敢摸，心里的鼓咚咚咚地敲了一宿，到了四点钟他实在睡不着，干脆起了床给陆白烨做饭。
头一次他知道自带厨艺技能的重要性，又怕把对方吵醒，又担心炸了厨房，闻钟好不容易把饭做好已经将近六点半了。
他偷偷溜回房间，亲了亲陆白烨的额头，“早安。”
闻钟担心自己的笔迹被认出来，撕下便利贴后挠了半天头才想出来画个箭头，又担心对方看不见便在手机上定了七点的闹钟。
现在七点还未到，就见陆白烨家的窗帘被拉开。
闻钟见陆白烨伸了个懒腰，睡衣微微掀起，露出白嫩的细腰。
又观察了片刻，他才恋恋不舍地从阳台走出来。
“阿嚏”闻钟鼻子痒了痒打了个喷嚏，“再不快点儿没时间了，等会儿还得跟白烨一起上学。”
闻钟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打起精神换好校服背着书包就冲了下去。
……
“真不好意思，”陆白烨抬头对着闻钟说，“麻烦你跟我一起。”
闻钟疑惑地看着他，“没什么麻烦的，我也得上学啊。”
“这倒也是，”陆白烨抓着书包背带，“你，你不骑自行车吗？”
闻钟脱口而出，“我骑自行车出过车祸，所以特别怕，一见自行车都打哆嗦。”
说完闻钟就想起来上次他推着自行车等陆白烨的事儿，果然陆白烨吃惊地看着他，一脸歉疚地说，“那上次我还跑了，真是对不起，其实我也特别怕自行车……”
闻钟听着陆白烨讲自己小时候的事，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那天的画面他还记得，陆白烨哭得直打嗝，他边用望远镜看着对方血肉模糊的脚，一面啪嗒啪嗒掉眼泪，一连着好几天陆白烨都没趴到小阳台上去。
闻钟刚想安慰他，忽然见一汽车擦着路边冲了过来，闻钟脑中一空，护着陆白烨就滚到了一旁。
陆白烨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觉得被人死死地抱紧，头埋在闻钟胸膛前。
这时行人也匆匆围上来，噪杂地问着伤情。
陆白烨只觉得耳边阵阵嗡鸣，正当不知所措之时，忽然有一个宽厚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有没有事？”
他心中一惊，才发现自己趴在闻钟身上，刚要慌手慌脚地起来时，闻钟突然闷哼了一声。
“是不是腿骨折了？”有人看着闻钟的状态插了一句，“赶紧打幺儿零，你先别碰他，大家散开些啊，别围着对伤员不好。”
肇事司机也连忙下车，他年纪不大看起来估摸也就二十出头，正挠着头打着电话，挂了电话后他跑到闻钟前。
“小兄弟，你哪里疼？哎哎，也不对你先别动，救护车一会儿就来，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全是我的错。”
陆白烨身上的校服已经被蹭上了灰，他怔怔地看着闻钟，想问他怎么样了，问他哪里疼，更想问他为什么先救自己。
他的喉咙又肿又酸，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反而他觉得手背一热，低头就见闻钟的手拍着他的手背。
闻钟笑着对他说，“我没事，别担心。”
☆、表哥
闻钟被送进医院里，肇事司机十分上心，忙里忙外办住院手续又给闻钟的父母打电话。陆白烨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稍微处理便能活蹦乱跳的程度。闻钟的伤势严重些，他父亲倒是忙中抽身匆忙赶来给闻钟签了字，眨眼不见人影地又消失了。
陆白烨在脑海里构思了半天感谢和道歉的话，打开病房门却发现只有躺在床上的闻钟。
“你还好吗？”陆白烨见闻钟正盯着天花板发呆，轻声地走进来，他见闻钟吊着的腿，脸上愧色难掩，“你要是不护着我的话，就……”
“就撞的是你了！”闻钟抢着话，答道，“你别看石膏打的吓人，其实我一点都不疼！”
肇事司机刚推门进来就听见这句话，想到闻钟之前龇牙咧嘴要哭不哭的表情，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我跟学校请假了，你不用担心。”陆白烨顿了顿，又说，“叔叔没有过来吗？”
闻钟的脸顿时垮下来，他皱着鼻子，可怜兮兮道，“我爸来签了字就走了，说有会要开……”
陆白烨心头一酸，连忙道，“那阿姨呢？”
“他们离婚很多年了，我跟着我爸过……”闻钟抽了抽鼻子，“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我妈了。”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照顾你的！”陆白烨握紧了拳头，一脸诚恳与坚定。
倚在墙上的肇事司机抄着手，白眼翻的已经找不到眼珠了，他闭了闭眼，觉得眼睛翻的有些疼。
“那你表哥呢？”陆白烨忽然想起来，试探着问道，“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肇事司机听到表哥这个字，顿时来了精神，一脸好笑地看着闻钟的反应。
“我表哥……啊？”闻钟有点傻眼，正琢磨着说辞，眼角瞄到门旁似笑非笑的人。
“对啊，就是郑文。”陆白烨一旁提醒道，又拿出手机，“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吧，你现在又不方便。”
“不！不用！”闻钟一下惊坐起来，又猛地觉得自己动作过大，只得缓声道，“我表哥他还上着课呢，等我晚上给他打电话就行。那个，白烨你能帮我去买瓶水吗？医院的水我喝不惯……”
“好好，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等陆白烨走后，肇事司机挑着眉走过来，“要给谁打电话？”
“表哥……”闻钟低着头，像是自己才是开车撞到别人的人。
“你小子挺能耐啊。”郑文一巴掌糊到闻钟的后脑勺，“还你爸忙得不可开交，我叔走的时候还感慨儿子长大了居然这么男人，摔断了腿都不用照顾吧，还让他撵走了。”
“表哥，我这腿可不是摔断的啊。”闻钟指着打着石膏的腿道，“你是不是喝断片儿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郑文的脸一下虚起来，他咂摸了几下，商量着说，“你看，你别跟我爸说我开车撞了你，我也不
跟你爸说你冒充我追人家小男生的事儿怎么样？”
“表哥，你开车的时候到底想什么呢？”闻钟说，“下了车都没认出来是我。”
“那是因为你一直给我暗示的小眼神儿！”郑文嘴硬道，“再说我可真没喝酒。你跟刚才的男生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别管了。”闻钟把头偏向另一侧，闷声闷气道。
郑文叹了口气，“你爸知道吗？”
“他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闻钟沉声说，“这事他有什么资格管我。”
☆、不能作死
郑文临走前留给闻钟一句祝福，“你知道你最后怎么死的吗？”
闻钟问，“老死的？”
“呵呵。”郑文冷笑道，“作死的。”
闻钟怒目看着他，只是腿还吊着，他也只能干瞪着眼表达一下抗议。
郑文好笑道，“你为什么不正经地去追人家？搞这些有意思吗？”
闻钟扭头不理他，对着空气一言不发。
“年轻就是这点儿好，让你尽情地去放纵，身后的时间就是退路。”郑文转身，手放在门把手上，淡淡道，“可你以为狂欢之后就能退场了吗？你绕不过天的，后悔全留给以后让你慢慢吃。”
“你好自为之吧，趁着还年轻。”
吊瓶里的点滴混着郑文的话融进血液里，流入心脏，针扎似的疼。他也想正经地追陆白烨，可是他不敢。对方能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可是自己呢？闻钟的手死死地攥住床单，努力抑制住不再想下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陆白烨提着几瓶水进来，袋子里还装着一些水果，“我刚才在外面碰见……好像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就是肇事者。”
闻钟迅速把手松开，挣扎着要坐起来。
陆白烨被吓了一跳，连忙把东西放好，到闻钟身边把病床摇上去一些，“我跟老师请过假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着，你通知你的……表哥了吗？”
他想说父母的，但一想起来闻钟之前说的话，只好硬生生把半句咽下去。
闻钟眉头微皱，心里吃起了自己的醋，琢磨着一定要让郑文少出现几次，给自己挣些功劳。
“他们都忙，我自己住院就行。”闻钟强撑着，勉强道，“你也不用来看我，我自己一个人能行，学业什么的也不怕耽误，等我回去请家教就可以。医院的饭虽然难吃，可我也吃得下去……”
陆白烨越听心里越觉得对方可怜，闻钟又是为了他才骨折，承受着本应该是自己的劫，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你好好养伤，我放学就来看你，补习我帮你做。”陆白烨攥着小拳头，自告奋勇，“做饭虽然不是很好吃，但你想吃什么我也会去学。”
闻钟满足地舔了下略微干涩的嘴唇，“那我也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陆白烨手忙较快地兑了温水，小心地给闻钟喂下去。
闻钟请了看护，但一到陆白烨来的时间就把看护赶走。自己装作无人照顾的手无足措摸样，十分可怜。郑文的话虽然不好听，可他实实在在听了进去，如今努力把自己往作死的边缘拽。
“我……”闻钟欲言又止，满脸的紧张。
陆白烨熬了鸽子汤，肉质鲜嫩满屋子的香气。他正吹着汤，见闻钟的表情后，赶紧把碗放在一边，焦急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
“我想，嗯，嘘嘘。”闻钟不太好意思地看着他。
陆白烨一愣，说得有些磕绊，“那那我，我也不能替你去……”
“你帮我把单拐拿过来。”闻钟说，“我自己跳着过去。”
陆白烨把单拐递给他，咬了咬牙，“我我帮你扶着，扶着那个什么……”
“还是算了吧，”闻钟心里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挺脏的，你别碰。”
“没没事，那个东西我我也有。”陆白烨手指有些发抖，见闻钟依旧不愿意，只得硬着头皮搀住他，往洗手间走去。
闻钟住着单人病房，走过沙发就是洗手间。虽然只有几步远，却不够陆白烨做心理建设。
宽松的病号服里面是子弹内裤，包裹着一处炙热。陆白烨的手刚触摸上去，那热度就迅速蔓延了他一身，烧的脸红发热。
原本在心里演示好的画面，被自己抖着的手全部打乱，他一把扯下闻钟的内裤，阳具登时弹出来。一改往日软趴趴的形象，在陆白烨手里愈来愈涨挺。
“……我不是有意的。”闻钟觉得为了小闻钟的将来，他有必要道个歉。
“啊那个生理课上说，说正正常。”陆白烨语无伦次，但手里还拿着人家的宝贝，只好把翘起来的热处往下稍微摆了摆，把角度找好后，心里却越来越紧张。
闻钟心里已经上天了，不由得释放出自己生理上的束缚。
陆白烨因为太紧张，握着那处的手一直不停地发颤，从而导致闻钟嘘嘘时的线也抖个不停。
等穿上内裤，闻钟再一次躺在病床上后，他决定睡前一定要再摸一把做个回念。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摸一发！
☆、我会照顾你
繁重的学业往往压得学子们喘不过气，这次听说周五下午能去医院看望闻钟，挨个儿的都抖去了平日里对黑面神的偏见，个个伸长着胳膊，嗷嗷地报名。
闻钟看着病房里乌泱泱的人头阴沉着脸，往日不好相处的面相更冷了三分。尤其陆白烨见大半数同学都挤挤攮攮地去看望闻钟，自己便没有报名，想让闻钟和同学们多相处一会儿。他平日里因为郑文的嘱咐多受了闻钟诸多照顾，也清楚这人虽然面上冷几分，其实内心并不坏。
过了这个周末，闻钟大概就要出院了，再过几天就要月考，等过了年还有一模二模，陆白烨想着赶紧回家做饭给闻钟带过去，顺便去书店买些材料，闻钟躺在床上也没事，不如多刷几遍高考真题。
等陆白烨提着保温桶去医院后，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桌上的水杯还温热着，陆白烨心下一惊，以为闻钟出院了，他有些慌乱地刚准备出门，忽然听见洗手间里传来沉闷的一声。
陆白烨慌了神，连忙跑过去，转了转门把手才发现门没有锁。单拐斜在墙上，地上一滩水渍，闻钟摔倒在地，病号服皱巴巴的，脸上因为摔到伤腿发疼还染着酡红。
“你怎么了？”陆白烨就要附腰去拉闻钟起来，但又怕动了伤处更加疼痛，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眼神飘忽着转而就见到闻钟还没提好的裤子。
狭小的密室，慢慢升腾起的温度，陆白烨略带凉意的指肚贴上自己的肌肤，还未等闻钟留恋几分，下身已经诚实的石更了。宽松的病号服遮挡不住怒张的炙热，渐渐石更挺的xg器挣脱了松紧带的束缚，从下拉的裤边上堪堪冒出个头来。
就连闻钟都觉得有些尴尬，可尴尬中又带着几丝说不清的快感，往日只敢暗中暴露的心思如今终于光明正大地张扬了一番，这种快感从低处潮发，瞬间而至又顷刻澎湃起来，令他压不下去下身的温度，反而激得那处更加恣意粗犷。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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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闻钟眼睛忽然张大，哑着声音说，“师傅。”
“叫我陆白烨就行啦。”陆白烨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别喊我师傅了。”
闻钟明白地点头，推开门和陆白烨往店内走。
店长在收银台前用胳膊撑着下巴想，“天上真有掉馅饼的好事儿？我今天是不是应该去买彩票了？还真有乐于奉献不要工资的雷锋啊……”
面包店刚开业没有多久，只有店长、糕点师傅和上白班的员工三位，现在加上夜班的陆白烨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雷锋同志张三，倒是员工比顾客多很多。
陆白烨今晚不是第一次皱眉了，他看着总是抢在自己前面帮顾客选面包蛋糕的张三，心中很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太多余而被炒鱿鱼……张三同志简直太勤劳了。
糕点师父早就下了班，现在工作也十分清闲，陆白烨无聊地倚着柜台看正在给顾客夹面包的闻钟。
顾客看起来像刚刚下晚自习的高中女生，齐刘海扎着一个马尾，一双眼睛特别有神，亮晶晶地看着闻钟的侧脸。
“现在像张三这样高的人这么多了吗？”陆白烨心想，“像闻钟，郑文他们都特别……”
陆白烨刚觉得哪里有些眼熟的时候，忽然灯闪了几下，然后啪的一声，连带着外面的路灯都灭了下来，店内一片漆黑。陆白烨只听一个尖利的叫声，紧接着就感到自己靠着的柜台传来几阵被撞的触感。
大概是刚才那位女生害怕所以想找人安慰一下吧，陆白烨在心里推测着，女生旁边就是闻钟，可能是想往闻钟那里靠一下……但站在柜台边的闻钟去哪儿了？
陆白烨刚在琢磨闻钟的去向，忽然觉得身边一暖，像是有人护住自己的肩膀，小心地问道，“有没有事？不用担心，我带着手电筒。”
“你怎么会随身带着手电筒？”陆白烨疑惑地问。
闻钟忽然被戳破了装备，自圆其说道，“我家里也经常停电，没办法才随身带着手电筒，要不然回家一片漆黑会撞到什么。”
陆白烨了解的点点头，“那你快打开吧，我一点都不害怕。”
闻钟感觉到对方有些发抖的手，忍住不笑出声来，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后打开开光放在柜台上。
手电筒并不大，一簇光束直直散发开来，店长不知从哪里摸索出来几根蜡烛点亮，带着歉意地对一脸尴尬的顾客说，“实在不好意思，最近不知道什么故障总是停电，这样好了，今天的面包就算赠送的，欢迎您下次光临。”
等顾客走后，店长松了一口气，“今晚算是给我们休假了，你们也快回去吧，路灯现在也不亮，你们路上小心些。”
闻钟收拾好东西，把手电筒交给陆白烨，“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陆白烨笑着摇摇头，随手往店外一指，“我家就在附近，抄近路的话几步就到了，你还是拿着手电筒回去吧。”
想了想又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闻钟把手电筒推回陆白烨手里，“还是你拿着吧，路灯都灭了，你自己没有光照着小心摔倒……或者遇到什么人。”
“别争了别争了。”店长拿着手电筒走过来，“喏，一人一个。话说怎么也不关心我有没有人护送回家呢，好歹我还是个姑娘呢。”
“店长你不是住在楼上吗？”陆白烨不明所以道，“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把你送上去的。”
店长憋着口气，“赶紧走赶紧走，不然等会我炸给你们看。”
陆白烨在十字路口和闻钟告了別，走了几步回头见闻钟从反方向走到已经看不到人影后，自己握了握拳，提着心快步从近路走去。
躲在一面墙后的闻钟，小心翼翼地伸出头，看见又走近路的陆白烨不禁皱紧了眉头，他把手电关上放进兜里，紧接着跟了上去。
☆、黑巷痴/汉
闻钟见陆白烨已经拐进了巷子里，那通巷子他之前已经去过多次，心里明知那群人不会再出现，但还是悄声跟了过去。
那晚被小混混拦下的阴影还密布在陆白烨心里，他惴惴不安地端着要跳出来的心，又怀着一丝侥幸心理钻进了黑幽幽的巷子。
此时暗黑不见一丝光亮的周围，忽然轰隆一声，一阵电闪雷鸣吓得陆白烨瞬间耸起了肩膀，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呆立着不敢动。紧接着噼里啪啦的豆大的雨点一股脑儿砸下来，陆白烨把书包换到前面背着，又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书包上，双手遮着头顶做了个预备的姿势赶紧跑了起来。
脚步啪嗒啪嗒踩着急雨积成的水洼，陆白烨想到阳台还晒着没有收的衣服，不禁步伐越来越急，他刚要跳过一个大一些的水坑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什么勾住了，身形霎时一顿，一脚踩进了水坑中。
冰冷的雨水漫渗到脚底，冷涩的感觉顺着皮肤爬上了他的后背，他感到身后被什么紧紧攥住，顿时后背惊地毛骨悚然。
“别动。”身后的人嗓音沙哑地说，带着凉意的大手扶上了陆白烨的后颈。
他被激地打了一个哆嗦，瘦弱的身子吓得发抖，地铁上的那些让他恶心的触感又层层展开在他面前。
四下无人，除了雷鸣和骤雨声外，只能听见身后人急促的呼吸，一股热气不断地喷洒在他的脖间。
忽然间一阵电闪，陆白烨清晰地看着他和身后人的身影射在地面上，他似乎被后面那人高大的影子完全遮挡住了。
一股压力袭来，他被迫走向墙边，那人拽住他胸前的书包带，狠狠往下一拉，陆白烨还未来得及抢过来，书包便被扔到了一处屋檐下。
那人拉着陆白烨也走到了避雨的地方，陆白烨被紧紧压向墙壁，时不时有从屋檐溅下来的雨滴飞进他脖缝里。身后覆盖上来的温暖和冰凉的雨水强烈地刺激着他跳动得越来越快的心脏。
陆白烨拼命地挣扎着，又懊恼地想自己忘记带水果刀放在身上。本来以为地铁里那次只不过是意外，现在他才确定自己是被对方盯上了。
“你……你到底是谁，”陆白烨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我，我的钱包，在书包里，你，你要想抢劫，就，就去。”
身后的人忽然嗤笑了一声，“不要钱，要你。”
陆白烨脖子瑟缩了一下。一股湿热的触感滑上他的皮肤。他能感受到那个人的舌头不断地舔着他脖子后面突出的骨。
那人一只手伸进陆白烨的上衣，这次没有阻隔很快就捏住了他胸前一点。他慢慢柔涅着，另一只手很快从裤子里面伸进去。他厚实有力的胸膛压住陆白烨瘦削的身子，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缝隙，让陆白烨拼劲全力也动弹不得。
陆白烨感受到他本来软趴趴的小小白在陌生人的刺激下颤抖地有站起来的迹象，他受辱一般心里简直要哭出来。
“别哭，”他边说着，舌头舔进了陆白烨的耳廓，顺着耳边一路咬向了脖颈。
身下的手也没有停闲，他几根指头摸着两侧的馕袋，中指和食指还不忘挑｀逗那根越来越硬的一根。
连自为都没有过的陆白烨瞬间惊悚住了，被摸硬起来的洋具，翘立的红点，胸前因为被拉起来的衣服而暴露在空气中，下雨的冷意和被逗弄的热`辣层层打击着他的承受里。
那人的手越鲁越快，陆白烨的心也跳的拼命，他感觉自己身子一点劲儿都使不上，腿酸软无力若不是身后有人顶着一定会瘫软在地上。
忽然一个激灵，身下射出一股陌生的感觉。那人的手也慢慢停住，一点一点从小小白上挪移回去，他感到身后的人重重在他后颈处吸允了一口。身后的暖意霎时离去，带着匆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没有了身后的防护，飞溅来的雨滴迅速打湿了陆白烨的后背。他喘着粗气，慢慢从刚来的失神中回过神儿了。他颤抖着手，摸向被丢在一旁的书包，手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他惊慌地脑海一片空白，他把书包死死地抱在怀里，像一处依靠似的，腿打着摆子踉踉跄跄地走了。
☆、被痴汉之后
等陆白烨跑远后，闻钟才按奈着急促像要蹦出来的心脏，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掠夺中回过神一般。他靠在湿冷的墙壁上，对着漆黑的夜空缓缓伸出手指，刚才陆白烨射出的米青掖还黏在他的手上。
粘稠、湿滑。
他抬手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上了手指。
这时一个闪电劈下来，将他的侧脸照的毫发毕现。他把沾着米青掖的手指一根根舔干净，口腔里布满着腥色的气味，他狠狠咽了口唾液，想要把所有的米青子都一个不留的吞咽到自己的身体里。
骤雨打湿了他浅灰色的上衣，待他收拾好从另一侧走出了巷子，他忽然加快脚步，迈着矫健的步伐飞奔向回家。
雨水顺着闻钟的头发和湿透的衣服滴落在地板上，他顾不得吹干头发，急忙换下衣服把脸擦干净，又变装成另一个人，拿出一把伞急冲冲地往楼下跑去。
果不其然，在离着巷子出口不远的方向有一处突出的遮光板，一个黑影蹲在那里瑟瑟发抖。他放慢了脚步，打着伞走过去。等到呼吸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闻钟压着嗓音，略带困惑地说，“陆白烨？是你吗？”
陆白烨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尤其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他拼着力才走出了巷子，见到有避雨的地方实在是走不下去，躲到遮光板下想恢复一下`体力。
他心里既委屈又害怕，像是忽然觉得他逆着人群走，擦肩而过的人没有一位问他冷不冷，疼不疼，反而人人从手心里变出一把刀子往他身上捅。
捅的他鲜血淋淋，他张张嘴，却惊恐地发现连舌头也被割去了。
他这时听见有熟悉的声音，轻声唤着自己的名字，陆白烨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借着远处闪电的光，模模糊糊看清了来人的脸。
“郑文！”他哑着嗓子，哭着扑向了闻钟，像只被雨浇透了的小狗一样钻进闻钟怀里。
闻钟连忙揽住怀里的陆白烨，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渗进衣服里，闻钟把伞撑在陆白烨头顶，他想把伞柄放在陆白烨手里，自己去把角落里的书包取来。
陆白烨握住伞柄，因为身高差闻钟不得不弯起来腰，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衣角却被陆白烨死死地攥住了。
“别走……”陆白烨抽着鼻子，声音打着颤说。
闻钟见陆白烨眼圈都红了大片，心里被揪的生疼，懊恨自己贪图一时冲动把人吓成这个样子。“我不走，我们一起过去好不好？”闻钟低头，在陆白烨耳边柔声道。
陆白烨皱着小脸，衣服已经被浇透了，他冷的瑟瑟发抖。
闻钟叹了口气，一只手抱住他单薄的身体，一只手撑着伞，走到遮阳板下取回了书包。
陆白烨依偎在他怀里，细弱的胳膊用力掴住闻钟健壮的身体。
等回到陆白烨家中后，闻钟才发现陆白烨身体僵硬，胳膊根本是死扣住他的腰间。他现在才真正地后悔了，心疼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烨？”他小声地叫着陆白烨的名字，一声声哄劝着，“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熬姜汤好不好？”
“不行，不要走。”陆白烨被吓的到现在还缓不过神儿来，他在雨中觉得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而
突然出现的郑文，却像是再一次向他跑出救命的绳索，无论如何他也会拼尽全力紧握不放手。
闻钟看着怀里被吓得不成样子的小东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陆白烨双腿自动缠上了他的腰，双手搂住闻钟的脖子，像个娃娃一般挂在他身上。
闻钟把陆白烨往上带了带，先去了洗手间，放好热水后他揉了揉埋在脖间的陆白烨的脑袋，轻声哄着，“先下来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陆白烨逐渐平复下激烈跳动的心，忽然发现自己的腿还缠着郑文，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知是因为受凉还是其它，脸上觉得烧得发热，他受惊般吱吱唔唔地要下来。
闻钟好笑地看着陆白烨害羞的脸，把人放到地上后又取来浴巾递给他，“我先去熬碗姜汤给你喝，你先泡着澡，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陆白烨嗫喏道，手指勾着衣角不敢抬头看闻钟。
待闻钟出门后，陆白烨一下把脸埋在浴巾里，小声嘀咕着，“啊啊，好丢脸啊。郑文一定觉得我太胆小鬼啦。”
他慢腾腾地脱掉衣服，钻进浴缸里，暖融融地热水包绕着身体，丝丝热气钻进毛孔里驱走了周身寒气。陆白烨身体慢慢下滑，直到水漫上了头发，淹没了头顶。
窒息地空间似乎能染黑记忆，地铁上的汗液，黑巷里的腥气仿佛都被一点点逼走。头发浮在水面上，像大团大团的浓墨点进了水里，迅速晕染开来。
☆、痴汉进门
闻钟连忙揽住怀里的陆白烨，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渗进衣服里，闻钟把伞撑在陆白烨头顶，他想把伞柄放在陆白烨手里，自己去把角落里的书包取来。
陆白烨握住伞柄，因为身高差闻钟不得不弯起来腰，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衣角却被陆白烨死死地攥住了。
“别走……”陆白烨抽着鼻子，声音打着颤说。
闻钟见陆白烨眼圈都红了大片，心里被揪的生疼，懊恨自己贪图一时冲动把人吓成这个子。“我不走，我们一起过去好不好？”闻钟低头，在陆白烨耳边柔声道。
陆白烨皱着小脸，衣服已经被浇透了，他冷的瑟瑟发抖。
闻钟叹了口气，一只手抱住他单薄的身体，一只手撑着伞，走到遮阳板下取回了书包。
陆白烨依偎在他怀里，细弱的胳膊用力掴住闻钟健壮的身体。
等回到陆白烨家中后，闻钟才发现陆白烨身体僵硬，胳膊根本是死扣住他的腰间。他现在才真正地后悔了，心疼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烨？”他小声地叫着陆白烨的名字，一声声哄劝着，“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熬姜汤好不好？”
“不行，不要走。”陆白烨被吓的到现在还缓不过神儿来，他在雨中觉得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而突然出现的郑文，却像是再一次向他跑出救命的绳索，无论如何他也会拼尽全力紧握不放手。
闻钟看着怀里被吓得不成样子的小东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陆白烨双腿自动缠上了他的腰，双手搂住闻钟的脖子，像个娃娃一般挂在他身上。
闻钟把陆白烨往上带了带，先去了洗手间，放好热水后他揉了揉埋在脖间的陆白烨的脑袋，轻声哄着，“先下来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陆白烨逐渐平复下激烈跳动的心，忽然发现自己的腿还缠着郑文，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知是因为受凉还是其它，脸上觉得烧得发热，他受惊般吱吱唔唔地要下来。
闻钟好笑地看着陆白烨害羞的脸，把人放到地上后又取来浴巾递给他，“我先去熬碗姜汤给你喝，你先泡着澡，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陆白烨嗫喏道，手指勾着衣角不敢抬头看闻钟。
待闻钟出门后，陆白烨一下把脸埋在浴巾里，小声嘀咕着，“啊啊，好丢脸啊。郑文一定觉得我太胆小鬼啦。”
他慢腾腾地脱掉衣服，钻进浴缸里，暖融融地热水包绕着身体，丝丝热气钻进毛孔里驱走了周身寒气。陆白烨身体慢慢下滑，直到水漫上了头发，淹没了头顶。
窒息地空间似乎能染黑记忆，地铁上的汗液，黑巷里的腥气仿佛都被一点点逼走。头发浮在水面上，像大团大团的浓墨点进了水里，迅速晕染开来。
陆白烨的脸已经憋的通红，闻钟在厨房给姜去了皮切成丝，又从找出红糖，找了一个温牛奶的小锅刚放在炉灶上点火。心里却没由来的一阵发慌，他端着锅柄的手颤抖了一下，眼皮重重跳了几番，他慌乱地放下锅，跑向洗手间。
“白烨，白烨？”闻钟使劲拍着洗手间的门，他侧着肩想用力撞进去。
就在此时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陆白烨头发上沾着没有擦干的水滴，裹着白色的浴巾，脸上不知是水还是眼泪，正啪嗒啪嗒往下掉。
闻钟这才松了口气，从外面拿过来一条毛巾盖在陆白烨头上，边擦边道，“你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吓了我一跳。刚才喊你怎么不说话？”
陆白烨嘴巴瘪了瘪，忽然伸出手钻进闻钟怀里抱着他，委屈地说，“我今天遇见坏人了。”
正给陆白烨擦头发的闻钟手猛地一顿，心神被突然打乱，他缓了几秒才发出声音，“什，什么坏人？”
“我那天，也遇见了坏人。”陆白烨声音闷闷地，带着一丝哽咽，“就是你帮我那次，之前我就在地铁里碰见了……”
陆白烨不知道该怎么吐露出来，但是眼前这个人他却毫无保留的相信，可越是相信越是依赖越不敢轻易说出来。
唯一的稻草，如果被自己挣断了，还能有别人来救自己吗？
闻钟抬手把陆白烨抱在怀里，心中微叹，他明知把对方吓成这样的人就是自己，现在他心里堵得难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径自抱着人去了卧室。
闻钟把陆白烨放在床上，拿过来被子给他盖上，他起身说道，“我去把姜汤端过来，你喝一些，明天再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去医院。”
等闻钟端过来一碗姜汤，又把陆白烨扶着坐起来，他看着盯着他不动的人，问道，“怎么不喝？觉得太烫吗？”
“你也喝一点吧，”陆白烨指了指他的肩膀，“打伞的时候你身子湿了大半，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陆白烨就着闻钟的手喝了几口姜汤，又抬头小声询问，“你等一会儿就要走吗？”
他的手攥紧了被角，使劲握了握又说，“外面还下着雨，外面路灯又坏了，要是家人不担心，你不如……”
“我自己住！”闻钟赶紧补充道。
“啊？”陆白烨迷蒙着眼问。
“所以不会有人担心，”闻钟觉得自己声音都止不住抖，他赶紧把碗放在陆白烨手里，担心自己把姜汤洒出来，“你先喝着，喝完了碗放在桌子上就行，我一会儿过来收拾。现在我去洗个澡。”
陆白烨捧着碗，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遭了一晚上罪，他甚至想抓紧闻钟不放手。
闻钟站在洗手间镜子前，严肃地考虑自己洗澡、洗漱、换衣服的问题。
他走之前陆白烨翻下床从衣柜里找出他爸的t恤交给闻钟，闻钟更想穿陆白烨的衣服，但奈何就
连陆白烨他爸的t恤，闻钟穿着也可能变成紧身衣。
现在换洗的衣服有了，备用的牙刷也有了，那么问题就来了……
洗完澡后他还敢面对陆白烨吗？脱了衣服发现他身体和脸两种颜色怎么解释？刷牙洗脸洗掉脸上的变装该如何遮掩？
闻钟犹豫了一番，先把紧身衣换上后，准备拿牙刷的手鬼使神差放到了陆白烨的牙刷上面。他捏出来牙膏抹在上面，刷出来白色的泡沫沾在嫩红的嘴唇上。闻钟盯着镜子里的人，脑海中幻想着陆白烨用这根牙刷刷牙的样子……
咕咚一声。
闻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泡沫，一口咽了下去。
用水打湿了些头发，随意拿毛巾擦了擦造成洗完澡后的假象，他连忙跑到卧室门前。
☆、痴汉
门没有锁，柔和的灯光从稍开的缝隙中露出来。
闻钟轻轻推开门，正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时，床上的陆白烨忽然坐起来。
“怎么没睡？”闻钟单腿压在床沿上，手撑在一侧，他看着陆白烨的脸色不太正常，皱着眉道，“出什么事了？”
“我……”陆白烨的手攥着被角，却因太用力而颤颤发抖，他紧咬着下嘴唇，“我，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闻钟钻进被子里，又帮陆白烨把被角塞好，看着对方一脸紧张心里也有些莫名的发慌，他让陆白烨躺好，自己随手关了灯。
“我今天遇见的那个人，我认识……”陆白烨重新躺下来，被子盖在嘴边，小声说道。
闻钟惊地睁大了眼，心中暗自庆幸现在房内一片漆黑看不清他的惊慌失措，他咽了口唾沫，稳定下跳动的心绪道，“是……你熟悉的人？”
陆白烨把头往被子里塞了塞，尾音发着颤，“是我打工地方的人，他也是今晚忽然出现的，后来……”
闻钟把胳膊放在陆白烨身上，忽然紧了紧手臂，他心里说不清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对方。
陆白烨以为闻钟给他打气，顿时来了勇气，脱口而出，“我在巷子里看见他掉的手电筒了！”
他中气十足地说着，“他之前还给我用手电筒来着，小小的一个，但是挺显眼的。”
陆白烨既而又泄了气，他不自觉地往闻钟怀里拱了拱寻求些能支撑他继续说下去的力量，“我……以为是以前的人，不过也说不定就是他。太可恶了。”
他磨着牙，狠狠地又说了一遍，“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是啊，太可恶了。”闻钟喃喃道，他愣怔地看向上空，窗帘挡住了窗外唯一的细弱光亮，漆黑的房间里，他却觉得无数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保证……”
……
密不透风的空气，不见五指的黝黑，处处压抑着闻钟的心脏，像是一点一点堵死他内心的跳动。
耳边传来陆白烨沉睡的呼吸声，分明是稳定的状态，却像是下一秒就会沸腾撕破这份静谧。
闻钟把场景从头到尾又重新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从他匆忙出现在面包店要求无偿上班时，事情就开始往未曾设想过的方向行驶。加上停电和暴雨，让他忍不住再次……
果然不能做没有计划的事，闻钟心里懊恼地想，上一次是他感觉自己即将失去这个人，忍不住爆发的状态下才做出的无理之举。而现在呢，和陆白烨交流的频次越来越多，但就是越频繁，才越吸引住自己拔不开眼来。
但是能忍住不再做这些变态事吗？
怎么可能，闻钟哼了一声，不知是在嘲笑现实，还是嘲笑自己忽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
他小时候住在陆白烨对面，那个时候陆白烨父母没有离婚，正是如胶似漆的光景。而他却因为撞破了父亲的□□，受到惊吓躲在房间里不出现。惊慌失措之间他哭着本能地找他妈妈，却没想到从此就真的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从自己躲开人群，到没有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有一日，闻钟翻出来一个望远镜，于是便看到小天使一样的陆白烨爬在阳台上露出甜甜的笑脸看着他。
赤/裸着脚，裹着单衣，行走在萧瑟严寒的冬日。忽然有人为你融了冰，又送上炭火。闻钟觉得那抹笑脸，简直就是自己的暖阳。
后来他才发现，陆白烨其实是对着楼下草坪里不知谁丢的玩具乐呵呵了好几日。大约是觉得有趣又想丢失的人找回来，才一直爬在阳台上时不时地盯几眼，生怕玩具被别人捡走了。
但自从闻钟发现真相的那天晚上，他就摸着黑，从他爸妈争吵后第一次主动跑了出去。偷偷摸摸
地寻到草坪那里，把玩具藏在怀里捡了回来。
不过是一只断了一条腿的胡桃夹子，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关心的？闻钟生气地狠狠瞪了玩具一眼，转身就把胡桃夹子藏在了床底下。
第二天一早，他从小望远镜里果然看到小小的陆白烨又趴在阳台旁，四处搜寻草坪里的玩具。小脸从期待慢慢变成失望，闻钟踢了踢床底的胡桃夹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后悔自己昨晚偷跑下去那一遭。
等他真正懂那是什么感受时，还是陆白烨的父母开始闹离婚。
他从一开始嫉妒陆白烨父母恩爱的感情，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到幻想自己是陆白烨的亲哥哥，再到这时……
闻钟才知道这个滋味儿是心疼，心疼陆白烨要经历一遍自己最不想触碰的回忆。
真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哄哄，闻钟心想，哪怕把自己所有的玩具都给他，也不想看到他掉眼泪。
时间改变多少家庭离合，唯一把陆白烨深深种在了自己心里。但这种想法……
多变态啊。
闻钟想起来他妈妈离婚时骂他爸的词儿，“变态。”
喜欢上男人，就是变态，这么喜欢一个男人，更是变态。
闻钟不敢想下去，他爸做错了事，但是他也是错的吗？
总之是条不归路，我想一错到底。也不想放过你。
☆、车祸
第二天陆白烨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他懵懂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才发现床头的闹钟上贴着一张小纸条。里面除了一个箭头什么内容都没有，陆白烨顺着这个箭头就找到了一旁的手机，里面是郑文发送的短信：
临时有急事先回去，早饭在桌子上，冷了的话记得热一下。闹钟定到七点，不用担心迟到。醒来
记得拉开窗帘透透光。我让闻钟等你一起上学，路上小心，有事情电话我。
陆白烨看着短信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他下了床把窗帘拉开，清晨的太阳温润地照进来。陆白烨伸了一个懒腰，觉得将心里的苦闷委屈吐露出来后，现在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他走进厨房，看见餐桌上炒好的青菜和电饭煲里的粥，拿出手机回复短信。
……
闻钟在阳台守着望远镜已经二十多分钟了，他早早地爬起来就怕晴天百日地对方把他认出来，加上头一次光明正大地睡在陆白烨身旁。他紧张地一晚上连对方的小手都不敢摸，心里的鼓咚咚咚地敲了一宿，到了四点钟他实在睡不着，干脆起了床给陆白烨做饭。
头一次他知道自带厨艺技能的重要性，又怕把对方吵醒，又担心炸了厨房，闻钟好不容易把饭做好已经将近六点半了。
他偷偷溜回房间，亲了亲陆白烨的额头，“早安。”
闻钟担心自己的笔迹被认出来，撕下便利贴后挠了半天头才想出来画个箭头，又担心对方看不见便在手机上定了七点的闹钟。
现在七点还未到，就见陆白烨家的窗帘被拉开。
闻钟见陆白烨伸了个懒腰，睡衣微微掀起，露出白嫩的细腰。
又观察了片刻，他才恋恋不舍地从阳台走出来。
“阿嚏”闻钟鼻子痒了痒打了个喷嚏，“再不快点儿没时间了，等会儿还得跟白烨一起上学。”
闻钟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打起精神换好校服背着书包就冲了下去。
……
“真不好意思，”陆白烨抬头对着闻钟说，“麻烦你跟我一起。”
闻钟疑惑地看着他，“没什么麻烦的，我也得上学啊。”
“这倒也是，”陆白烨抓着书包背带，“你，你不骑自行车吗？”
闻钟脱口而出，“我骑自行车出过车祸，所以特别怕，一见自行车都打哆嗦。”
说完闻钟就想起来上次他推着自行车等陆白烨的事儿，果然陆白烨吃惊地看着他，一脸歉疚地说，“那上次我还跑了，真是对不起，其实我也特别怕自行车……”
闻钟听着陆白烨讲自己小时候的事，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那天的画面他还记得，陆白烨哭得直打嗝，他边用望远镜看着对方血肉模糊的脚，一面啪嗒啪嗒掉眼泪，一连着好几天陆白烨都没趴到小阳台上去。
闻钟刚想安慰他，忽然见一汽车擦着路边冲了过来，闻钟脑中一空，护着陆白烨就滚到了一旁。
陆白烨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觉得被人死死地抱紧，头埋在闻钟胸膛前。
这时行人也匆匆围上来，噪杂地问着伤情。
陆白烨只觉得耳边阵阵嗡鸣，正当不知所措之时，忽然有一个宽厚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有没有事？”
他心中一惊，才发现自己趴在闻钟身上，刚要慌手慌脚地起来时，闻钟突然闷哼了一声。
“是不是腿骨折了？”有人看着闻钟的状态插了一句，“赶紧打幺儿零，你先别碰他，大家散开些啊，别围着对伤员不好。”
肇事司机也连忙下车，他年纪不大看起来估摸也就二十出头，正挠着头打着电话，挂了电话后他跑到闻钟前。
“小兄弟，你哪里疼？哎哎，也不对你先别动，救护车一会儿就来，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全是我的错。”
陆白烨身上的校服已经被蹭上了灰，他怔怔地看着闻钟，想问他怎么样了，问他哪里疼，更想问他为什么先救自己。
他的喉咙又肿又酸，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反而他觉得手背一热，低头就见闻钟的手拍着他的手背。
闻钟笑着对他说，“我没事，别担心。”
☆、表哥
闻钟被送进医院里，肇事司机十分上心，忙里忙外办住院手续又给闻钟的父母打电话。陆白烨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稍微处理便能活蹦乱跳的程度。闻钟的伤势严重些，他父亲倒是忙中抽身匆忙赶来给闻钟签了字，眨眼不见人影地又消失了。
陆白烨在脑海里构思了半天感谢和道歉的话，打开病房门却发现只有躺在床上的闻钟。
“你还好吗？”陆白烨见闻钟正盯着天花板发呆，轻声地走进来，他见闻钟吊着的腿，脸上愧色难掩，“你要是不护着我的话，就……”
“就撞的是你了！”闻钟抢着话，答道，“你别看石膏打的吓人，其实我一点都不疼！”
肇事司机刚推门进来就听见这句话，想到闻钟之前龇牙咧嘴要哭不哭的表情，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我跟学校请假了，你不用担心。”陆白烨顿了顿，又说，“叔叔没有过来吗？”
闻钟的脸顿时垮下来，他皱着鼻子，可怜兮兮道，“我爸来签了字就走了，说有会要开……”
陆白烨心头一酸，连忙道，“那阿姨呢？”
“他们离婚很多年了，我跟着我爸过……”闻钟抽了抽鼻子，“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我妈了。”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照顾你的！”陆白烨握紧了拳头，一脸诚恳与坚定。
倚在墙上的肇事司机抄着手，白眼翻的已经找不到眼珠了，他闭了闭眼，觉得眼睛翻的有些疼。
“那你表哥呢？”陆白烨忽然想起来，试探着问道，“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肇事司机听到表哥这个字，顿时来了精神，一脸好笑地看着闻钟的反应。
“我表哥……啊？”闻钟有点傻眼，正琢磨着说辞，眼角瞄到门旁似笑非笑的人。
“对啊，就是郑文。”陆白烨一旁提醒道，又拿出手机，“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吧，你现在又不方便。”
“不！不用！”闻钟一下惊坐起来，又猛地觉得自己动作过大，只得缓声道，“我表哥他还上着课呢，等我晚上给他打电话就行。那个，白烨你能帮我去买瓶水吗？医院的水我喝不惯……”
“好好，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等陆白烨走后，肇事司机挑着眉走过来，“要给谁打电话？”
“表哥……”闻钟低着头，像是自己才是开车撞到别人的人。
“你小子挺能耐啊。”郑文一巴掌糊到闻钟的后脑勺，“还你爸忙得不可开交，我叔走的时候还感慨儿子长大了居然这么男人，摔断了腿都不用照顾吧，还让他撵走了。”
“表哥，我这腿可不是摔断的啊。”闻钟指着打着石膏的腿道，“你是不是喝断片儿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郑文的脸一下虚起来，他咂摸了几下，商量着说，“你看，你别跟我爸说我开车撞了你，我也不
跟你爸说你冒充我追人家小男生的事儿怎么样？”
“表哥，你开车的时候到底想什么呢？”闻钟说，“下了车都没认出来是我。”
“那是因为你一直给我暗示的小眼神儿！”郑文嘴硬道，“再说我可真没喝酒。你跟刚才的男生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别管了。”闻钟把头偏向另一侧，闷声闷气道。
郑文叹了口气，“你爸知道吗？”
“他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闻钟沉声说，“这事他有什么资格管我。”
☆、不能作死
郑文临走前留给闻钟一句祝福，“你知道你最后怎么死的吗？”
闻钟问，“老死的？”
“呵呵。”郑文冷笑道，“作死的。”
闻钟怒目看着他，只是腿还吊着，他也只能干瞪着眼表达一下抗议。
郑文好笑道，“你为什么不正经地去追人家？搞这些有意思吗？”
闻钟扭头不理他，对着空气一言不发。
“年轻就是这点儿好，让你尽情地去放纵，身后的时间就是退路。”郑文转身，手放在门把手上，淡淡道，“可你以为狂欢之后就能退场了吗？你绕不过天的，后悔全留给以后让你慢慢吃。”
“你好自为之吧，趁着还年轻。”
吊瓶里的点滴混着郑文的话融进血液里，流入心脏，针扎似的疼。他也想正经地追陆白烨，可是他不敢。对方能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可是自己呢？闻钟的手死死地攥住床单，努力抑制住不再想下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陆白烨提着几瓶水进来，袋子里还装着一些水果，“我刚才在外面碰见……好像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就是肇事者。”
闻钟迅速把手松开，挣扎着要坐起来。
陆白烨被吓了一跳，连忙把东西放好，到闻钟身边把病床摇上去一些，“我跟老师请过假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着，你通知你的……表哥了吗？”
他想说父母的，但一想起来闻钟之前说的话，只好硬生生把半句咽下去。
闻钟眉头微皱，心里吃起了自己的醋，琢磨着一定要让郑文少出现几次，给自己挣些功劳。
“他们都忙，我自己住院就行。”闻钟强撑着，勉强道，“你也不用来看我，我自己一个人能行，学业什么的也不怕耽误，等我回去请家教就可以。医院的饭虽然难吃，可我也吃得下去……”
陆白烨越听心里越觉得对方可怜，闻钟又是为了他才骨折，承受着本应该是自己的劫，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你好好养伤，我放学就来看你，补习我帮你做。”陆白烨攥着小拳头，自告奋勇，“做饭虽然不是很好吃，但你想吃什么我也会去学。”
闻钟满足地舔了下略微干涩的嘴唇，“那我也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陆白烨手忙较快地兑了温水，小心地给闻钟喂下去。
闻钟请了看护，但一到陆白烨来的时间就把看护赶走。自己装作无人照顾的手无足措摸样，十分可怜。郑文的话虽然不好听，可他实实在在听了进去，如今努力把自己往作死的边缘拽。
“我……”闻钟欲言又止，满脸的紧张。
陆白烨熬了鸽子汤，肉质鲜嫩满屋子的香气。他正吹着汤，见闻钟的表情后，赶紧把碗放在一边，焦急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
“我想，嗯，嘘嘘。”闻钟不太好意思地看着他。
陆白烨一愣，说得有些磕绊，“那那我，我也不能替你去……”
“你帮我把单拐拿过来。”闻钟说，“我自己跳着过去。”
陆白烨把单拐递给他，咬了咬牙，“我我帮你扶着，扶着那个什么……”
“还是算了吧，”闻钟心里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挺脏的，你别碰。”
“没没事，那个东西我我也有。”陆白烨手指有些发抖，见闻钟依旧不愿意，只得硬着头皮搀住他，往洗手间走去。
闻钟住着单人病房，走过沙发就是洗手间。虽然只有几步远，却不够陆白烨做心理建设。
宽松的病号服里面是子弹内裤，包裹着一处炙热。陆白烨的手刚触摸上去，那热度就迅速蔓延了他一身，烧的脸红发热。
原本在心里演示好的画面，被自己抖着的手全部打乱，他一把扯下闻钟的内裤，阳具登时弹出来。一改往日软趴趴的形象，在陆白烨手里愈来愈涨挺。
“……我不是有意的。”闻钟觉得为了小闻钟的将来，他有必要道个歉。
“啊那个生理课上说，说正正常。”陆白烨语无伦次，但手里还拿着人家的宝贝，只好把翘起来的热处往下稍微摆了摆，把角度找好后，心里却越来越紧张。
闻钟心里已经上天了，不由得释放出自己生理上的束缚。
陆白烨因为太紧张，握着那处的手一直不停地发颤，从而导致闻钟嘘嘘时的线也抖个不停。
等穿上内裤，闻钟再一次躺在病床上后，他决定睡前一定要再摸一把做个回念。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摸一发！
☆、我会照顾你
繁重的学业往往压得学子们喘不过气，这次听说周五下午能去医院看望闻钟，挨个儿的都抖去了平日里对黑面神的偏见，个个伸长着胳膊，嗷嗷地报名。
闻钟看着病房里乌泱泱的人头阴沉着脸，往日不好相处的面相更冷了三分。尤其陆白烨见大半数同学都挤挤攮攮地去看望闻钟，自己便没有报名，想让闻钟和同学们多相处一会儿。他平日里因为郑文的嘱咐多受了闻钟诸多照顾，也清楚这人虽然面上冷几分，其实内心并不坏。
过了这个周末，闻钟大概就要出院了，再过几天就要月考，等过了年还有一模二模，陆白烨想着赶紧回家做饭给闻钟带过去，顺便去书店买些材料，闻钟躺在床上也没事，不如多刷几遍高考真题。
等陆白烨提着保温桶去医院后，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桌上的水杯还温热着，陆白烨心下一惊，以为闻钟出院了，他有些慌乱地刚准备出门，忽然听见洗手间里传来沉闷的一声。
陆白烨慌了神，连忙跑过去，转了转门把手才发现门没有锁。单拐斜在墙上，地上一滩水渍，闻钟摔倒在地，病号服皱巴巴的，脸上因为摔到伤腿发疼还染着酡红。
“你怎么了？”陆白烨就要附腰去拉闻钟起来，但又怕动了伤处更加疼痛，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眼神飘忽着转而就见到闻钟还没提好的裤子。
狭小的密室，慢慢升腾起的温度，陆白烨略带凉意的指肚贴上自己的肌肤，还未等闻钟留恋几分，下身已经诚实的石更了。宽松的病号服遮挡不住怒张的炙热，渐渐石更挺的xg器挣脱了松紧带的束缚，从下拉的裤边上堪堪冒出个头来。
就连闻钟都觉得有些尴尬，可尴尬中又带着几丝说不清的快感，往日只敢暗中暴露的心思如今终于光明正大地张扬了一番，这种快感从低处潮发，瞬间而至又顷刻澎湃起来，令他压不下去下身的温度，反而激得那处更加恣意粗犷。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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