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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穿越]御厨喊我去减肥 作者:店主十三

    第16节

    陈青竹:“……你知道我不瞎吧?”

    许秦被噎得顿了顿,“这我刚取的名,避风石。”

    又指了指前面的凉亭,“烧烤亭。”

    齐修鄙夷地看着他,两手清风地往回走,他在外面站一会儿可真是冻死了,可耐不住两个少爷要忽然装逼感受大自然,“你俩在外面烤着吧,我跟青竹回去。”

    啧,把唯一厨艺逆天的带回去,当真不吃亏。

    陈清河见媳妇要走,当即抛弃了唯一战友,留下许秦自己受守着一处烧烤摊。

    甚是凄凉,一阵风吹过,竟连一个驻足的客人都没有。

    把手□□兜里,吹了几声口哨,掉了个弯,若无其事般溜溜达达地走了。

    照旧陈青竹和许秦掌勺,陈清河跟齐修在二楼喝茶,他们几个都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尤其现在还多了一个人。这人面相虽俊朗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郁气,脸阴沉地想要滴出水,低着头抿唇一言不发,细听之下竟是在被齐修数落,陈清河在一旁添茶倒水看热闹,不时时见媳妇渴了还特意把茶端送到嘴前。

    锦诸见两人无时无刻地秀恩爱,顿时嘴角抿得更直了些,齐修却是不管,脾气上来了照说不误。

    也当真该数落,听锦诸三言两语概括一番自己的烦心事之后,齐修没把人按进外面的莲花池里算是好脾气。

    不过也可能是力气不够大。

    落地窗映出一个人影,锦诸皱了皱眉,低咳一声,“那人你们认识?”

    齐修忙着想新词儿没工夫接话,倒是陈清河往外看了一眼,内心一片卧槽。

    ……

    温室离着酒楼不远,长生总觉得心里发慌,采摘起来也没什么精神头。倒是袁青一脸兴奋,跑到一角采蓝莓去了,季医生得过会儿才来,听说晚上还能在这儿住一宿,想想口喂蓝莓什么的就是一阵激动。

    张禾正投喂阎王,他来得早好玩劲儿过去了,现在注意力放到了异常懂事的阎王身上,不厌其烦地喂洗好的水果,甚至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食,喂了一会儿又笑眯着眼,推了推长生,小声道,“我都知道啦。”

    长生惊了一下,“啊?知道什么?”

    张禾搂着长生的脖子,“就b站那个呗,我一看白来财的脸就知道里面拍的是你,上次秦哥还说你帮他看古董,老先生送给你一套茶具呢,一猜就知道是你啦。我也想学,你能不能教教我?我特别特别聪明。”

    长生倒是无所谓,“好啊,不过这段时间我得准备考试。”

    小脸一皱,“还有好多试卷没有做完……”

    说完瞪了白来财一眼。

    白来财自知理亏,忙又塞给长生一颗草莓,“都是问了你的前途着想啊!”

    张禾忽然盯了白来财半响,“等会儿找你要签名,肯定很值钱。”

    白来财闷笑几声,不在意地摆摆手,“值不了几个钱,那档节目过不了多久就换人了。”

    “嚯!”张禾一脸八卦,“内部消息?你突然火起来挡住别人的路了?有人要整你?幕后黑手是谁?要不要帮忙?!”

    “是他合约要到期了,”长生切断张禾的脑补,十分现实地说。

    张禾一脸失望,“我觉得你做的挺好的啊,虽说去做宣传的艺人不是很出名,但这个节目在网上还挺火的,我半夜都守着看呢。大家都说这个节目时深夜放毒系列。”

    还未等白来财得意,远处的袁青嗤笑,“可不是深夜放毒,就他的手艺吃一个毒一个,吃两个毒一双。”

    白来财不想搭腔,接着把埋头苦吃的阎王丢了过去。

    阎王:???

    你们这群凡人一个个真是胆大包天!

    篮子满出一个小圆尖,腹中也有些饥肠辘辘,几人收拾了一番准备打道回府。

    长生心跳如擂鼓,愈是靠近酒楼心中越恐慌,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桃核,觉得还是放心不下便把阎王抱在怀中。

    辟邪收妖魔驱邪祟,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阎王在怀里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刚才吃的有些撑,准备用法力消化一下。这时忽然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身形突地僵硬几分,他撩开眼皮准备视察几番,却发现一旁的白来财脸色更是难看。

    阎王好奇心大起,凑热闹一样顺着两人的目光越过莲花池穿过落地窗——

    嚯!!

    阎王简直要蹦起来,两朵死缠烂打的桃花。

    长生之前还不明白卦象的疯狂是什么意思,现下完全明了了,遇见成隽本身就是一个令人疯狂的事。他对成隽的印象实在说不上是好,总觉得这人面上一派温和,皮下却是阴测森凉,更不用说陈青竹连提都不想提这个人。

    且不说成隽,长生见齐修对面坐着的陌生人,心中大凛,暗暗看向白来财。

    ☆、第70章 葫芦娃

    长生见陈青竹不在餐厅,绕到后门准备先去厨房通风报信,没想到被白来财一把拉住,眼神有些飘忽地拽着长生的衣角一起遁了。厨房内陈青竹与许秦谈天似的做菜,主要许秦在喋喋不休地打趣,陈青竹偶尔搭腔几句,忽然腰间一紧,一双有些凉意的小肥爪子拢上来,陈青竹擦干净手将长生的小爪子包在手里暖和着,只当他饿了过来觅食,“玩累了?许秦做了些烧烤要不要吃?”

    长生的小脑袋蹭了蹭陈青竹的后背,又摇摇头,“笑面虎来了。”

    陈青竹好笑长生怎么转眼就给人起了绰号,一时又联想不起来笑面虎是谁,难道是大嫂?

    “是成隽啊,”许秦听到风声大笑着道,“笑面虎还挺贴切。”

    陈青竹皱眉,“他来做什么。”

    又把背后的小团子扯进怀里,“不用管他,山庄这么大不一定非遇见他。”

    长生犹豫地开口,“他跟大哥现在在一起呢……”

    陈青竹似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就更没问题了,不用往心里去,快说是不是饿了?”

    长生揉揉肚子,倒也真是饿了,看着陈青竹手里捏着的肉条一口含了过去,又意犹未尽地用舌头卷走了指肚上的肉汁。

    “我真是瞎了,”白来财溜溜达达在厨房转悠,又觉得山庄忒抠,这么半天了没见一个服务生,只好背着手准备偷吃,结果被许秦捉到揍手好几次,可心酸。

    “你在这儿干嘛呢,快端着菜去餐厅。”许秦没好气地赶他,他小男朋友爱看这人的变相美食节目,但他这个内行人可是看得明白,白来财就是专门到电视上做毒药的。

    “我不去,”白来财抱着桌子腿死活不走,“那谁也在,尴尬不尴尬。”

    “那谁是谁?”许秦琢磨了一圈他们这群人里白来财不熟悉的,才缓缓得出一个结论,另眼颇有深意地看他,“你见到锦诸了?”

    白来财痛惜地点点头,长生好不容易把一口的点心咽下去,疑惑地问,“锦诸是谁?”

    白来财一脸生无可恋,“当初不是跟你说有人要当我金主吗,后来包养方连成那个,你说我们做一张桌子上吃饭,我能吃得下吗!”

    “你吃不下吗?”陈青竹抬眼反问道,仿佛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白来财被噎的一顿,嗫喏道,“这不是吃饭不吃饭的问题,我这个人脸皮这么薄……再说我总觉得方连成说的那个人跟他有点关系。”

    许秦终于明白为什么齐修当了会儿知心大哥眼不是眼脸不是脸了,忒糟心,又看了看还当无尾熊抱桌腿的白来财,这个人才是最糟心的吧……

    但对方跟张禾玩的又这么好,还是解救安慰了一番,“都说贵人多忘事,锦诸估计也不会记得。”

    白来财:……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呢?

    “反正我就赖在厨房里了!打死也不去餐厅见那个人!”

    甚至整个身子都想往桌下钻。

    陈青竹忍笑往长生要说话的嘴里又塞了一个团子,对着他轻嘘了一下。

    长生皱着小脸,咬破团子馅儿觉得又美又甜,勉为其难地鼓着腮帮子当小仓鼠。见到厨房门口的来人后,不由自主地往陈青竹怀里缩了缩,小肥爪子却冲着人使劲往桌子底下指。

    锦诸楞了一下,对长生一笑,大步走向桌子把白来财提溜了出来。正在偷食的白来财一脸惊慌,登时被呛得一连串咳嗽。

    锦诸慌忙地给人拍着背,想了想一把把人抗在肩上走了。

    人形麻袋一样被抗在肩的白来财整个人都蒙圈了,显然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过了几秒钟扑棱着手大叫,“你快放我下来!干什么呢你!”

    “别吵,”对方的大手盖在白来财头顶上,淡淡道,“我有话跟你说。”

    “哦,”白来财静默了一会儿,忽然猛地一震,“有什么话不能让我站着说!”

    锦诸刚要迈出的腿停住,在厨房门口堪堪收回,沉稳着回答他的问题,“我喜欢你。”

    “哦,”白来财顺势接话,过了几秒钟整个人都要炸了,气息不稳地要揍对方,“你特么给我把这句话收回去!”

    “就不,”锦诸撇撇嘴,扛着白来财就跑。

    陈青竹把探头想往外瞧的长生按回自己怀里,低头又亲又哄,“吃过饭再睡会儿,下午我们去泡温泉。”

    许秦端着菜哼着调子走了,错身的时候还冲陈青竹不怀好意地眨眼,又做了个口型才溜出去。

    午饭的时候成隽只打了个招呼便走了,眉间眼梢都载着笑意,长生直觉得对方所有的目光都黏在陈青竹身上,当即不乐意地,哼哼着要陈青竹给夹菜剥虾剔骨头。陈青竹又把长生当小孩养,平常衣食住行都是自己操办着,甚至晚上都得讲着故事睡,长生没有一点不适,反正上辈子他和师父就这么过来的,黏黏糊糊劲儿怎么都不为过。

    旁边的人早适应了陈青竹养儿子的劲头,反而第一次见的成隽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僵了几瞬,说朋友在等很快离去。

    长生得意洋洋地哼唧着,但为了多陈青竹注意力吃的太多,到了甜点的时候却再也吃不下去了,一张小脸苦皱着,看着被陈青竹扣下的甜点直流口水。陈青竹没办法只好牵着人去散步,等会儿再回房睡个午觉。结果没走几步长生就发起懒,被拖着才走到房间门口,甩了鞋子直奔向大床,结果被陈青竹一把拎住衣领丢进浴室先洗了个澡。

    长生抱着陈青竹的胳膊不放开,两人只好挤在浴缸里洗了个没有一点氛围的鸳鸯浴。长生坐在陈青竹身上,后背靠在对方胸膛上,又扯过来陈青竹的手,在氤氲的雾气中扬起满足的小脸,把对方的手覆盖在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上,“给揉!”

    接着摊开四肢,懒洋洋地打算小咪一会儿。

    陈青竹熟练地给他揉着小肚子,下巴支在长生湿漉漉的头顶,心里喟叹也不知道这小家伙什么时候才当真开窍。给人揉舒服地直哼哼,陈青竹刚想收回手带人去冲洗一下回床上睡,以免受凉,没想到怀里的人忽然翻了个身,扑在怀里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陈青竹被看得心里一颤,手情不自禁地捂上对方的眼睛,“怎么了?要不要回床上睡?”

    长生从陈青竹手下挣开,撑起上身扑上去像小狗一样把陈青竹的嘴唇和嘴角都舔了个遍,而后雄赳赳道,“我是不会把你让给笑面虎的!”

    陈青竹哭笑不得,又低头把人细细吻了一阵,“那要把我给谁?”

    长生大惊,“难道你不一直都是我的吗!”

    这会儿又急了,死死拽紧陈青竹的手不放开,又腾出一只小肥爪子将陈青竹从头到脚摸了个遍,最后嘿嘿一笑摸了一把唧唧,豪气冲天,“都是我的!

    陈青竹宠溺地笑道,“都是你的。”

    长生完全成了小奶狗,趴在陈青竹怀里直哼哼,“那要舒服……”

    陈青竹一惊,手便摸了下去……

    ☆、第71章 一棵藤上七朵花

    从浴室一出来,本来还打瞌睡的人现在精神抖擞,在床上滚了一圈终于把自己卷成一个寿司。陈青竹拿着毛巾把人拽出来,“头发还没干就乱跑,睡一会又得头疼。”

    “你说成隽今天来做什么?”长生被按摩得舒服,打了个哈欠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来做什么都跟我们没有关系,”陈青竹屈起手指轻敲了一下长生的前额,“快睡个午觉,不然下午没精神去玩。”

    见长生依旧目光炯炯不依不饶地看着他,陈青竹才叹了口气,“想知道我跟成隽的事?”

    翻了一个滚儿,连人带被子跑进陈青竹怀里蹭了蹭,“我觉得他喜欢你。”

    “这倒是没有,”陈青竹刮了一下长生的鼻头,半抱着对方挪回床上,准备说个并不甜蜜的睡前小故事。

    陈青竹之前的性格古怪也不是一天两天,有那么一部分还是成隽促成的。在家不受疼爱,到了学校还有成隽带头孤立欺负,小青竹也愈发得消沉,但又是个骨头硬的,每次受了欺负都会打回去。成隽却来了劲儿,跟小青竹斗得不亦乐乎。直到有一天在路上遇见陈清河,大几岁的大哥当时还不知道小青竹是谁,见一个瘦小的人受了欺负,中二情绪昂扬,上去就把成隽给揍翻了。后来就专门护着小青竹直到毕业,陈清河家里的情况也不甚明朗,自已一个人孤零零的干脆把小青竹当成弟弟疼。

    等父亲再婚见到陈青竹的时候才蒙圈,说不清心里是喜悦还是糟心,索性干脆接受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见到成隽更是相当有理由的照揍不误。

    等中学的时候陈青竹个子抽条,相貌也慢慢张开,性格却愈加淡漠,成隽却一反平常想要交哥们似的对陈青竹,结果对方根本不买账,一来二去成隽也收了心思,干脆双方做起纯粹校友关系。

    高中毕业那天,解放了的小崽子们嗷呜着要喝酒,不死心地要灌陈青竹,各个喝了个四仰八叉连自己爹妈是谁都分不清楚。至于陈青竹被人接走更是一问三不知,还是一直在家不见小弟回来的陈清河着了急,一面想着能不能忍心下手揍弟弟一顿,一面焦急地去了聚会的酒店,却在酒店门口看见把陈青竹塞上车的成隽。陈清河觉得事情不对,开车追了上去,又一路尾随成隽扶着人开了房,原本怒不可遏的大哥气冲冲地挽了袖子准备进门揍人。房门没关紧,进去一看居然是二男一女,大哥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陈青竹拽到身后,上去对着成隽就是一顿往死里揍。

    第二日酒醒后的陈青竹也要不了一顿数落,却是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在毕业之际还要这么整自己一次,果然是太招人恨了?

    长生越听越心疼,干脆揽腰一抱,整个人贴近陈青竹怀里,哼哼着,“以后我会疼你的,不让你受欺负,也不能让别人喜欢你。”

    陈青竹苦笑不得,“他这哪里是喜欢我?分明是上辈子有仇。”

    长生闷着脑袋不说话,他算得卦或许有不准的时候,但逼迫着阎王又算了一遍……长生忽然一愣,“狗蛋呢?”

    吃饭的时候看见成隽生气,在浴室里光顾着舒服,完全忘记自己还养着一个大魔头。

    陈青竹顿了顿,摸出来手机想了想还是给唯一单身狗去了电话。

    “狗蛋?”白来财清了清嗓音,还是有些嘶哑,“没有在袁青那里……你别给我动手动脚,把我放下来!”

    长生趴在手机旁边听着,皱了皱眉,“你跟锦诸在一起啊?”

    “没有!”白来财惊嚎,“谁要跟变态在一起,智商会下降好吗!你快走开!”

    长生:“……再见。”

    长生忙从被窝里钻出来,就要下床去拿衣服出门找狗蛋,在跨过陈青竹的时候被人拽着胳膊跌进怀里。

    “不用担心,狗蛋不是妖精吗?”陈青竹忽然想起来件趣事,嘴角浅笑道,“楚歌有块玉石,听说还能穿越时空,这么一想狗蛋的事倒也寻常。”

    长生僵硬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陈青竹,“……你刚才说什么?”

    陈青竹刚要开口,门铃在下一秒响起,他拍了拍长生小屁股,“快盖上被子,开着空调也容易着凉,乖,可能是狗蛋回来了,我去开门。”

    长生往被子里一卷,想了想还是套上件睡衣跟着出去。

    门开了一道缝,陈青竹眉头一拧,接着就要关上,一只手忽然伸了进来挡住,“就这么不想见我?”

    长生从陈青竹胳膊下探出脑袋,对抱着阎王的成隽道,“特别不想见。”

    成隽见到长生有些惊讶,继而笑着把阎王送上去,“我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它,看他之前在你们桌上,就送过来了。”

    长生刚想冒出头把阎王接过来,没想到被人掐腰半抱着走了回去,陈青竹把人放在床上,“说过多少次了,怎么又光着脚跑出来了?”

    接着把地毯袜给人穿上,又穿上拖鞋才捏捏长生的脸颊,“去接狗蛋吧。”

    成隽脸色不甚明朗地看着这一幕,最终还是看向陈青竹,“我有话跟你说,最后一次。”

    “你先在外面等一下,”陈青竹道,“我一会儿过去。”

    长生正坐在床沿训狗蛋,“居然被捉住了,啧啧,有点丢脸。”

    阎王很不福气,“有本事你等会儿别看直播啊。”

    “什么直播?”陈青竹走过来,看着瞎得瑟的阎王,“是不是用法术把等会儿我跟成隽的对话显示出来?”

    阎王深吸一口气,愕然地问,“他这是成精了吧?”

    “你放心,我说会儿话就回来。”陈青竹半跪在床前,探身向前吻了吻长生的唇角,低笑道,“你跟狗蛋看直播。”

    陈青竹前脚刚走,长生便急不可耐地催促阎王快施法术,“明知道成隽喜欢青竹,居然还落入敌网。”

    “我这不是勇于做卧底吗?”阎王不服气地辩驳,挥了挥小蹄子。

    尚未拉开的窗帘做了屏幕,空调微风吹过又像泛起阵阵涟漪,画面上陈青竹刚出门,成隽在走廊靠着墙壁正在抽烟。

    “对了,”长生见双方还没有会面,想起来陈青竹说的玉石,“你说什么玉石能穿越时空?青竹说他朋友有一块。”

    阎王僵硬地回头,窗帘上的画面卡带似的有了一片小雪花,长生连忙把阎王揍了回去,“集中注意力,别开小差!”

    阎王简直想哭,这种事能叫做开小差吗!

    “你还记得我问过你,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阎王沉吟道,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长生低头细想一番却是无果,最终还是摇摇头,“我忘记了。”

    “你要是想知道,”阎王叹了口气,“时机到了自然会见到那块石头。”

    还未等长生惊讶,气息猛地一顿,“暂停暂停!能暂停吗!”

    画面里成隽可是就要亲上了!

    陈青竹也是愣怔一瞬,成隽的嘴角就要擦过时,惊然回魂一个左勾拳就揍了上去。

    成隽被突如其来的拳头打的身形一晃,向后踉跄几步才稍稍稳住,手指摸着被拳打的脸颊,低沉笑道,“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陈青竹冷冷地看着他,却是连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一阵沉默无语,成隽忽然开口。

    “对不起。”

    他抬起头,有些严肃地凝视对方,“小时候是我的错,那个时候其实我就喜欢你,但不明白是什么心意才一直欺负你。后来终于明白却又害怕,毕竟我们都是男人,才把你拐进酒店想试试和女人行不行……”

    陈青竹气息不稳地又揍了一拳,成隽却是依旧没有反抗,他揉了揉酸痛的脸,缓缓抬起头,无奈地嘀咕,“怎么总是喜欢打脸。”

    “是我的错,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承认自己,然后把你追回来。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快我一步。”

    未等陈青竹开口,走廊里传来咚咚咚跑步的声音,长生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一头撞在陈青竹后背上,双手双脚蹭蹭地就踩了上去,八爪鱼一样抱着不撒手,显然训练有素十分熟练。

    陈青竹托着小团子屁股揽着后腰把人转了过来,搂进怀里,铁钳一般箍住对方,竟是连喘息都有些困难,长生却是乖巧地一声不吭,小肥爪子点火似的在后背乱摸。

    “怎么又光脚出来了?”陈青竹还未消气,火气又上来了,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小团子平屁股,“回去怎么收拾你。”

    长生蔫搭搭地把下巴搁在陈青竹肩膀上,委屈地撇着嘴,悬在半空的双腿还悠闲地晃悠几下。

    进了房门,长生双手捧着陈青竹的脸,义正言辞道,“你是我的。”

    陈青竹亲吻着他,从前额落到眉梢一路吻向唇角,呢喃着,“都是你的。”

    一吻落下像燃烧起的火,勾起两人心中最深处的欲望潜动,长生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嗷呜着啃咬陈青竹的双唇,依然狗崽子一样乱舔一通。

    陈青竹笑着轻咬长生米分嫩的下唇,“要不要舒服?”

    阎王叹口气,自动地走进洗手间,施了一个隔音术,想了想又掏出从龙阳那里淘来的私货。

    小菊花润肤露,呵护每一天。

    ☆、第72章 噜啦啦啦啦啦啦

    午睡起来四肢瘫软地长生被抱着去泡了个温泉,出来化成一滩泥又被抱回了房间的大床上。还未等到季医生的袁青孤零零地趴在石沿上,见越发黏糊的两个人直咂舌,“之前就把耿直当儿子养,这会儿宠上天了吧,不是不提倡把孩子养成小皇帝吗?”

    白来财在水下懒洋洋地踢了袁青一脚,“这叫情趣,没事儿你还能和季医生玩医生与患者py呢,话说季医生怎么还没来?”

    “他们科室忙呗,”袁青撇嘴,来之前还笑话白来财,结果反而报应到自己身上反遭其害,含恨地瞄了白来财一眼,忽然惊呆地问,“你锁骨那儿怎么了?让什么给咬了?”

    白来财慌张地按住锁骨,支吾着,“没什么,房间里有蚊子。”

    “大冬天的哪儿来的蚊子,”袁青眯着眼,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你跟那谁怎么回事?相爱相杀?”

    “爱个大爷!”白来财恨恨地拍石壁上的鹅卵石,“我特么真想揍死他。”

    袁青顿时心理平衡了很多,哼着小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眯一会儿等季医生。

    ……

    长生一觉睡到天黑,窗帘半拉着,蜿蜒木道旁的路灯次第点亮,灯火游龙般漫步于山野中。房间内暖气充足,柔软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眼尾上的绯红尚未褪去,卷在被子里的人只露出半张脸,又好像哪里不太舒服一样哼唧了几声。

    “再不醒过来就错过晚饭了,”陈青竹侧身躺在长生旁边,发丝勾缠在指尖,坏笑着捏了几下对方的鼻翼。

    憋气憋到脸红的长生终于被逗醒,带着一点起床气似的一口咬住陈青竹使坏的指头,用小虎牙厮磨几下觉得么什么味道又用舌尖顶弄了出来。

    “还想睡,”说着又把头埋进被窝里,哼了几声,“不舒服。”

    一只手偷偷摸了出来,拽着陈青竹的手指进了被窝,“快给揉揉。”

    一面给按捏着腰背,陈青竹欣赏着下午刚吃过的小团子,又觉得心情大好。因睡太久又打了几个哈欠,眼角泛出点湿润,陈青竹用指肚擦去泪珠后,忽然觉得心中的舒朗被一点点堵住,堵得密不透风甚至压抑,陈青竹才决定问出一直闷在心底的问题,“耿直?”

    鼻子里发出一个小小的嗯,长生在舒服的按摩里更加昏昏欲睡。

    “你师父是谁?”陈青竹问。

    不同于想象中的惊吓反应,长生反而把自己滚进陈青竹怀里,像是还没睡醒似的,话语里也带着一股惺忪睡意,“你就是我师父啊。”

    陈青竹被这话吓了一跳,按着穴位的手指霎时一顿,有些不太确定地反复问着,“耿直?你在说什么?先醒醒,等会儿再睡。”

    长生这才略微睁开猫似的眼,甜蜜地笑着在陈青竹怀里蹭了蹭,三言两语把自己来到异世找师父的话概括地说了出来。

    陈青竹目瞪口呆,半响才捏着长生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你说我就是你前世的师父?”

    心头微跳,这种直接的感觉骗不了人,在听到对方将师父与自己化为一个人时,胸腔里竟然弥漫出匪夷所思的愉悦与相逢的欢喜。

    “狗蛋也说你就是我师父,”长生勾着陈青竹的脖子,把人压低了些,亲昵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又笑嘻嘻地说,“我和师父就是有缘分,所以下辈子也一定会再遇见。”

    陈青竹哭笑不得地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吃前世的醋,虽说有些惊讶但狗蛋成精的话加上自己内心真实的反应,也不得不相信这是现实。但他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陈青竹心疼地吻了吻长生,“你前世是……怎么回事?”

    怎么离开人世的那个字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自己真的是长生的师父的话,却没有记忆去重温,只让怀里的小团子自己承受着,着实太不公平。

    战战兢兢地努力记住和师父在一起的点滴片段,担心万一忘记一点,前世便不复存在,师父也会烟消云散。如今终于团聚,才敢放心地继续走下去。

    “我也忘记啦,”长生没心没肺地说,“不过狗蛋说,到了时候我就会想起来。”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块玉石吗?”陈青竹想起来当时楚歌说的话,觉得这倒是一个办法,“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庙里一趟,没准儿有答案。”

    长生一口答应,却有点心不在焉不怎么着急的样子,半响又晃悠悠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当然一直陪着你,”陈青竹爱惜地刮了刮他的小鼻头,又问,“你前世叫什么名字?”

    长生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我叫长生,师父给取的,想让我活得长长久久平安喜乐,结果我刚十六岁就走了。”

    言谈间又带上笑意,长生揶揄地对陈青竹道,“我跟师父云游,大家都知道师父的名号,特别响当当!”

    陈青竹直觉不是什么好名声,果然下一句就是,“号称乌鸦神算子,铁口断言从无虚发!”

    陈青竹:……前世到底混了个什么名堂。

    “其实我还是喜欢长生这个名字,以后师父还是叫我这个名字好。”长生琢磨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师父特别特别疼我,从来不让我饿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陈青竹拍拍长生的小脑袋瓜,“这话你还是在梦里想想吧。”

    长生:qaq想要原装版的师父。

    一切都有了顺理成章的解释,陈青竹明白这事不能向外人透露,但还是有些忧心,“你过来之后,那耿直去了哪里?”

    长生一听,摆手道,“过的特别滋润,听说跟将军谈恋爱呢。”

    随便摸一摸都是八块肌肉让人欲罢不能的那种。

    陈青竹听着终于放了心,这会儿前世今生一交融,更是疼长生疼的不行,前一世没有让小家伙平安顺遂,这一辈子说什么也要实现它。

    “其实师父说话可算话了,”长生回忆着,“师父说等我长大了还要娶我来着。”

    陈青竹暗自赞同,说的没错,自个儿养大的小团子当然只能自己吃!

    ☆、第73章 葫芦娃

    关于长生小道士铁口断言白来财会一炮而红的事,终于在锦诸出现之后再次浮出水面。白来财自从从山庄回来之后就拒绝回到楼上住着,果断地鸠占鹊巢把长生赶去了对门。

    “这不是挺好的吗?”长生翻着白来财新戏的剧本,“这部戏里你的戏份还挺多的,一炮而红也没错呀。”

    看着剧本就来气,白来财抱着抱枕狠狠地锤了几下才解气,“就拍这一部戏,再多也没有了。合约是打死也不会续的,这个变态!”

    前段时间去公司跟前台妹子闲聊的时候聊到合约的问题,白来财笑称到期就走回去开店还力邀妹子多去捧场,谁知道锦诸刚好走过,二话不说把他硬生生地拖去了办公室。

    在山庄那会儿齐修还给他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把锦诸这几年的脑内活动给概括了个遍。

    “锦诸他哪儿都好,就是脑子有病。”齐修语气十分诚恳,完全没有抹黑朋友的意思,“他也是听见你要走着急了,才觉得自己做的不是个事儿,你要不想搭理他就给我来个电话,我一准儿揍他一顿。”

    可不是脑子有病吗?半吊着胃口半雪藏自己的人突然脑洞大开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这特么是脑癌晚期吧?

    白来财缓了好几天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不接受也没办法,正主就在自己家里住着呢,怎么打都打不走,气的白来财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锦诸也不着急,什么时候想他了,在阳台俯下身嚎一嗓子就行,特别省事儿,而且一日三餐都能蹭饭,最近穿衣都觉得有些紧,前几日跑回家把健身卡都翻出来了。

    没办法,媳妇还没追到手,革命本钱太重要。

    正这时,阳台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来财,晚饭想吃什么?”

    “想吃你大爷!”白来财怒火上窜,气冲冲地站起来把阳台门用力地关上,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锦诸为难地说,“听说鳕鱼肉和人肉的味道差不多,要不咱吃那个吧?也不知道青竹会不会做。”

    白来财:麻蛋蹭别人的饭还点起菜来了。

    不过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山庄回来之后大厨变得特别好说话,虽不说整个人都和颜悦色起来,起码有了早春的迹象。白来财准备再看会儿剧本跟小师傅对个戏,要不是他在演戏这方面混的实在说不出个一二来,加上小师傅也没有在这方面发展的意向,不然真想把小师傅给推进圈子里去,对角色把握度到位不说,还能找出很多深处的见解。

    之前他们也对过戏,但从来没见小师傅这么认真过,拿着剧本一上午没有换过动作了,白来财忍不住凑上前问道,“这剧本真这么好看?还有呢,你要不要看?这是一部改编的。”

    长生咬着下唇,垂着眼眸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是根据历史改编的吗?”

    “不是,就是架空,架空你知道吧?”白来财道,“就是虚构出来的,这部当时还挺火,说的是皇子从小被害流落人间最终一步步打脸上位的故事,虽然架空但架构弘大很多细节经得起推敲。我上学那会儿熬夜看这本,现在拍成电影又火了一把,我给你去找找,记得书架上还有呢。”

    白来财当时特别喜欢那本,正好又接了这部戏又去买了一本回来,现在正好给小师傅消遣。

    长生周身无力地陷进沙发中,双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架空的意思他当然懂,可架空的太过真实反而让他也辨别不清究竟何处才是真。

    尤其是书中前半部分少年落魄的事迹,虽然时常清贫如水却在师父的疼爱下无忧无虑。襁褓大小的婴孩被偷掉出宫,反而在毫无血缘关系年纪也不甚大的师父怀中得到最难得的疼爱与庇护。同样年纪的兄弟在藏污纳垢的宫中尔虞我诈,他却在师父身边使劲儿撒娇。圄于一道森严围墙之内,有人享尽天下尊贵,流落于民间的少年却早早地跟着师父游遍山河江野,无心中历数繁华。看起来身世起伏令人唏嘘不已,但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少年是多么极尽幸运。

    但后半部分少年摇身一变,不知经历了什么惨变,周身的气息凛然凌厉,愈发的森然贵气直到最后步步为营拾阶而上巅峰。

    白来财挣脱了楼上变态狂魔的铁钳,抱着书逃命似的跑进小师傅家里,书方到手,长生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来。

    陈青竹回来的时候正遇到贴在书房门缝努力偷听的白来财,他回家的时候先去了对门,见长生不在便又回来,“你趴在那儿做什么?”

    白来财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垫脚轻声走远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小师傅已经把自己关进去一下午了,连点声音都没有。”

    陈青竹皱眉问,“你又给他买试卷了?”

    最近小家伙厌学情绪激昂,见到试卷就跟见了仇敌一样,陈青竹家长琢磨过段时间开学哄着人去上学还是个问题。

    “没有!”白来财力证清白,“我们之前看剧本对戏呢,就顺带介绍了一下原作,我那里正好还有一本就给小师傅看了,难道是看得太入迷了?”

    陈青竹揉了揉额角,颇为头疼孩子的教育问题,摆手道,“没事,我过去看看就行。”

    说着走到书房前敲了敲门,柔声道,“是不是饿了?先出来吃些东西吧?”

    话音刚落,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里面露出一双带着雾气圆溜溜的眼睛,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泪珠,见到陈青竹后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委屈。

    陈青竹轻推开门进门,刚关上门长生一头钻进他怀里,像头病怏怏地小狮子一样蔫蔫儿地蹭了蹭脑袋。

    陈青竹揉捏着他肉肉的耳垂,“白来财说你看太入迷了,你这怎么还哭了?”

    长生闷着头不说话,从怀里钻出来后握着陈青竹的手把人拉到书桌前,定定地看着桌子上已经合上的书,就在陈青竹准备哄人的时候才突然开口。

    这一开口就让陈青竹同样身心剧震,他惊结地问,“你是说,这书的前半部分你特别熟悉?”

    长生点点头,喉咙里还带着丝哽咽,“除了身份不一样,其他跟师父相处的模式甚至细节都很相似。”

    这本书本来就是耽美,前半段类似养成,当时因为后半部分忽然换了攻被掐了个热火朝天,站师父的人和站攻2的一直水火不融。

    听到有和师父相关的消息,陈青竹也颇感兴趣,干脆去取回来长生爱吃的点心又回到书房,把人抱在腿上圈在怀里,一同又看起重温自已或许已经遗忘了的点滴。

    前半部分如同长生所言,莫不是牵引着心神的愉悦时光,就算陈青竹想否认那只是部虚构的也无能为力,这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太强。它不再是作者构造出来的世界,反而是自己曾亲身经历过的万千种种,这诡异却又莫名熟悉的感觉,让他再一次坚定地认为,无论这本书还是前世,他都毫无疑问地是长生的师父。

    但到了后半部分,画风突变,之前在心底幡然浮现的熟悉感如同潮水一片减退。对于其它读者来说,或许只是经历惨变身心巨变的缘故,情节的起承转合也完全没有问题。但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后半部分的少年不再是怀中与自己万分契合的人。更不用说他每读下去便有说不清的突兀和抗拒感,陈青竹叹了口气,慢慢合上去,亲吻着眼角还泛着水珠的人。

    “无论再怎么相似,你看我们还在一起对不对?”陈青竹尽力劝说着长生,他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不管里面的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直会陪着你。”

    长生埋在陈青竹的肩窝里,晃了晃脑袋,嘴里还蠕嚼着刚才投喂进来的芝麻糕。猫眼一眯,闻着指尖淡淡的芝麻香气,仿佛时光流转再次回到千百年前。

    见把人哄好了,陈青竹才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却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现下这本实在超出预料,陈青竹越发地觉得要亲自去楚歌那里一趟的必要性,或许也只有那块玉石,以及头一次见面就送给长生茶具的老先生才知晓些什么。

    怀里这个人,他实在不想失去第二次。哪怕没有听长生说起过前世的相处,也没有看里的文字描述,只是夜深人静看着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小团子时,他便能切实地想象到圈养一只小团子的乐趣。

    啧,有点羡慕前世的自己。不过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自己做饭好吃啊。

    摸了摸长生肚皮上的小软肉,很不错,又好摸了一些。

    ☆、第74章 葫芦娃

    最近陈青竹也迷上了这本,加上长生回念往日,那些原以为不存在脑海中的记忆居然有些松动。有时候上班的时候也忍不住摸出来看看,长生说他瘦下来后的模样和上一世差不多,再把对方想象成几岁大的小团子,可把大厨一颗老心给萌的不行。

    但下属员工都要吓死了好吗,老板上班看耽美还嘿嘿嘿傻笑。

    这工作没法干了,眼看着饭店要关门。

    没到下班点儿,陈青竹越发的坐不住了,干脆把书一夹又去后厨顺了几盒点心,回去监督自家的小团子写作业。心里掐算着,长生还有几年毕业,白来财他们的火锅店因为一个上学一个拍戏,最后交到了袁青手上。袁青大四没事儿做,他这个专业听起来高大上其实工作特不好找,又见季医生每天忙得打转才回来,好不容易养胖了几斤肉因为几场手术蹭蹭又掉了下去,把袁青心疼的不行,又不能天天跑到医院里盯着季医生。这事儿他做过,最后被保安好生劝着离开了医院,回过劲儿感觉不对头,仔细一琢磨合着把他当医闹的了吗?

    也没什么大错,晚上闹得可厉害了,袁青红着脸给自己找事做,为火锅店也忙得不可开交。店面选好租了下来,接着就是装修,忙到中午累得满头大汗,一琢磨跑去长生家蹭饭了。

    正好赶上长生和白来财对戏,白来财这次的角色是皇子落入民间时的小伙伴,因上次角色的原因正好也是个病秧子少爷,因皇子的师父为其治病而结缘,一来二去竟成了前半生挚友。白来财说不清原因,他和小师傅对戏特别有感觉,仿佛时光倒溯转眼千百年之前,他也是药罐子小少爷,虽然被家人疼在手心里,但却因弱不禁风的体质并无多少玩伴。可因治病遇到了小皇子,对方热热闹闹又讨人喜欢的性子,一下便激起了小少爷的保护欲,顺带着连求生欲也增长起来。小皇子当时的身份还是一枚白嫩嫩的小道士,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小小年纪见识却不少,每日来小少爷跟前总是有说不完的趣事,又颇为老气横秋地拍拍小少爷的肩膀,“我都给你算好命格啦,你什么都不要在意。”

    小少爷见小道士分明一脸稚气可爱得要紧,却偏要装作老成持重的样子,实在令人忍俊不禁,他轻咳一声,“那我是什么命格?”

    小道士一下捂住嘴巴,乌溜溜的眼睛里说不出的紧张,小脑袋摇了半响,“我不能说!”

    又拉住小少爷的手安慰他,“你不要担心就对啦。”

    不仅是长命百岁的命格,且桃花也特别旺盛,就是对方不太好对付,愁死个人的那种。

    白来财把剧本往后翻翻,剧本的情节与原作出入很多,这小少爷的结局就删减了大半。他记得原作是说小少爷虽然体质还是孱弱但是却被人……抢亲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少爷虽内心钟情于一名江湖浪子,但也只其不是良缘。他不问对方身世出处,不问对方名讳,只在月夜时备好一壶好酒待着,成亲前一日他便对剑客说了自己的喜事,却不料对方红了眼,一口酒未喝却提着酒壶飞走了。

    第二日在骑着枣红大马的人就被抢了亲,这莽撞的性子差点没把小少爷气死,便是知晓剑客出身名门有人跟着赔笑脸也是把人修理了一顿,然后力气透支过度又病了三日。剑客前后亲手照顾着,一面挨揍一面喂药,却是一点放人走的口风都不露,还好脾气地教小少爷怎么揍人不伤着自己的拳法,小少爷一脚把人踹下了床沿。

    聪慧过人,活学活用的小少爷又在地上半躺着的人身上扫了几圈,吓得剑客连忙捂住小剑客。

    哗啦啦又翻了几页剧本,白来财喝了口水,依坐在长生身边,“我觉得我跟这个小少爷特别有缘分,以前就觉得莫名有好感,可跟你对戏之后……怎么说呢。”

    他啧啧几声,想到一个词儿,“就感觉真是自己似的,我是小少爷你是小师傅,就跟上辈子便结识了一样。”

    还别说,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两个人算命都得拼命捂着真相,但算出来特别的准。

    长生笑笑没说话,拐了一个弯又问里面的人物,“那你对剑客有什么感觉?”

    “恨不得抽死这个玩意儿!”白来财皱着眉,啪啪泄恨似的拍了几下书。

    长生叹息地幽幽往楼上看了一眼,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后面还有一个小子也觉得熟悉,”白来财托着腮回忆,他们在对戏下去就会碰见这个角色,为人义气性格直爽又不沾染纨绔子弟的脾性,在前半部分算是小皇子为数不多的好友。

    正说着袁青进了门,见两人的视线齐齐对上自己,哆嗦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你特别好。”白来财洗了个水果递过去,“吃吧。”

    这人结局特别惨,为了就小皇子差点命丧歹人手中,最后虽然被救活却也是隐于山野。

    袁青看着苹果不敢接过来,犹犹豫豫地开口,“没毒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爱吃不吃!”白来财照着苹果最红的地方吭哧啃了一口,接着被袁青抢走了。

    “对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见锦诸面色不太好地匆匆走了。”袁青三下五除二地啃了苹果,又打开冰箱找零食,“你不去问问?我见他脸色黑的不行。”

    “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白来财推推长生,“相什么什么……”

    “相由心生,”长生又叹了口气,这人怎么两辈子追人手段都令人发指呢。前一世去抢亲,这一世竟然到了坑蒙拐骗的地步。

    “就是这个!”白来财撇撇嘴,“那是因为他心里头就发着黑呢,跟别人没关系。”

    正说着,楼下传来停车的声音。长生一溜烟跑了下去,两个人在一起了觉得什么都产生了莫名地联系,哪怕对方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墙刚要敲门,长生也会在手未停落在门上那一刻打开门。

    见人又没穿外套,陈青竹把人裹进大衣又一手拎着食盒,见人脸上喜滋滋地忍不住问,“怎么这么高兴?”

    “我以前总觉得占了别人的身体特别愧疚,”长生把脑袋也钻进去,只露出一双眼睛,“可今天跟白来财对戏我才越来越发现,其实我们前一世都认识。”

    陈青竹这也回忆起其中的一些内容,人物一一对应起来,然后默默给锦诸点了颗蜡烛,“先回去,外面多冷,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在家里等着我。”

    “可我想你啊。”

    陈青竹低头亲吻着长生头顶的软毛,“你生病了我更心疼,乖。”

    进了家门,陈青竹刚放下食盒,手机响了几声,打开一看,心道不好。

    ☆、第75章 一棵藤上七朵花

    陈青竹收到的短信是锦诸发来的,锦诸跟齐修关系不错一来二去也熟悉起来,虽然平常两人联系不多但自从对方鸠占鹊巢后,蹭饭次数真是程直线上涨。况且这次他发的短信,还真的跟陈青竹有关。

    他看着手机屏幕沉默了一会儿,状若无事地关了手机,见长生正和白来财袁青他们翻剧本,原本打算过些日子再去庙里的想法也提上日程。陈青竹发现自己倒是越来越像长生说起的师父,想把对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见风雨。与其在这里面对这些糟心事,还不如出去散散心,听楚歌说他们庙在深山老林里,想必网络信号非常差劲。

    锦诸的短信只说了一个大概,陈青竹却是越看脸越沉。白来财之前不温不火,倒是因为发视频积攒了些人气,加上之前拍的几个角色把握的到位,就算深夜美食节目也有了一定的收视率,正当事业逐渐日上时,有人爆了几张白来财和男性的亲密照。陈青竹自然知道白来财和锦诸之间的羁绊,也知道锦诸脑子不太正常地运转了六年还没把人追到手的悲惨事迹。要是这个男性亲密照是锦诸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这帽子扣的,亲密男性是长生是什么鬼?

    长生亲密照应该是我啊!陈大厨十分不乐意。

    类似事件锦诸经常遇见,陈青竹也放心对方处理,但为了事情办的妥当些还是给陆海空去了电话。白来财平常没什么绯闻,锦诸怕他想多,自然也就将人蒙在鼓里,他先将这一面压下也想顺藤摸瓜见见爆料人是谁。

    哪个狗仔混得如此落魄,居然爆料名不见经传稍稍有点火头的小艺人?

    第1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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