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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穿越]御厨喊我去减肥 作者:店主十三

    第7节

    长生:qaq

    长生趴在猫眼上小心翼翼地向外看了几眼,陈青竹面色不愉地站在门外,正在猫眼另一端盯着他。

    ☆、第26章 葫芦娃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陈青竹进门后,看见白来财还趴在梯子上,咧嘴讪讪地笑着。

    忽然楼上又传来几声震响,白来财下意识地打开了开关,紧接着天花板一阵轻微的颤抖。陈青竹抬眼一看顿时明了,刚想走进几分忽然留意到沙发上一片花花绿绿的包装。

    陈青竹脸色阴沉地看着沙发上茶几上散落的一堆零食,直接问长生,“吃了多少?”

    长生支支吾吾地比了一根手指,求助的眼神飘忽向白来财。

    白来财迅速从梯子上下来,拍着胸脯十分义气地说,“都是我吃的,马无夜草不肥,我最近接了个通告要增肥二十斤!”

    白来财说的话,陈青竹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肯信,演戏只有三句台词的人片酬都赶不上二十斤肥肉值钱。

    “你来我家里睡。”陈青竹略过白来财,对长生道,“把药膏带上。”

    陈青竹走后,白来财冲长生挤眉弄眼,“你快去对门睡,我今晚还要奋战一晚上。”说着打开了手机音乐,随着天花板的震动声一起摇摆。

    长生这会儿也有点困顿,毕竟白天溜完鼻血又过敏,体力消耗的太大。他拿着药膏,路过书房时门板从里面被拍的啪啪响,他把门打开一点缝隙,对立面怒目的阎王小声问,“怎么啦?”

    阎王本来睡的好好的,正梦见啃一条粗壮的羊腿,接着就被吓醒了,没多久白来财开始鼓捣反击神器,登时一点睡意也无。这个点儿还睡不了美容觉很容易长皱纹,过不久举办中西地狱交流大会的话,一定会被那几个小魔头戳脊梁骨。

    阎王还剩最后一个法术,干脆施了个隔音咒,白光微茫如同薄雾一般萦绕在长生与阎王身边,外面声音传不进来,小空间内寂静无声。阎王一见没了外人,便放开了撒泼,“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消停?演员不睡美容觉吗?”

    长生:“他要和楼上震一晚上呢,你要不要带隔音耳机?”

    阎王没好气地甩着梯子指指自己的耳朵,“动画片看多了是不,我这种耳朵能带上耳机吗?放在腮帮子上?”

    阎王话语很冲,还带着点火就着的起床气,简直就是一只喷火阎王。

    长生伸手摸了摸身边的雾气,不解地问,“既然能施这种法术,为什么不把你自己隔离进去?这样不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吗?”

    阎王一愣,刚从梦中醒来的脑子还不太好使,现在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身为十殿阎王一向拥有自动圆场的天赋,他倔强道,“本王只是想试试这个法术好使不好使!”

    长生一愣,“还有不好使的时候?”

    阎王红着脸怒吼,“你这个凡人当真不可爱!不理你了口亨。”说着把头拱进桌子下面,小圆屁股一滚一滚。

    白雾如同芝士年糕一般,霎时被拉长,却依旧轻飘飘地缠绕在他们身边。长生好奇地走远几步,雾也随着扩大一些空间。他走到书桌下面,戳了戳阎王的小圆尾巴,“你快把我放出去,我今晚要去青竹家里睡。”

    “嚯!”阎王惊地突然转过身,“你居然要脱团?”有没有天理了,本王做了几千年的单身王八,眼看着就要进入单身鳖等级了。

    白雾渐渐稀薄,阎王的法力在人间坚持不了许久,说话的功夫薄雾已经散去了大半。阎王在雾间挥了挥蹄子,期盼能把法术勾回来些,最终郁郁地放弃,“你快去做脱单狗吧,我把法术收回来了你瞧见没?法术运用收缩自如,吸吸空中的灵力还能循环使用。”

    长生:……不要欺负资深专业道士。

    长生拿着药和白来财打了声招呼,刚要准备出门接着听见身后一阵嚎叫,白来财抱紧梯子差点摔下来。

    阎王在梯子下面撒着欢绕圈,十分愉悦地咩咩咩叫。白来财已经软成了一摊泥,涕泗横流地求着长生赶紧把狗蛋牵走。

    陈青竹听见门铃开门时,就见阎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用前腿扒拉着门板。

    “怎么把它牵过来了?”陈青竹接过长生手里的药膏,“去沙发那儿我给你涂药膏。”

    “白来财在弄神器,它睡不着,到客厅里又把白来财吓哭了。”长生顺手把阎王关进了洗手间,完全不顾阎王虎视眈眈的大眼睛。

    陈青竹洗过手,拿起药膏看了眼说明,“去沙发上那儿坐着,现在还痒吗?”

    长生乖巧地叠着双手,轻轻摇了摇头,沙发十分舒软,坐下去像是能抽走浑身的骨头,他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道,“晚上我能睡在沙发上吗?”

    陈青竹修长的手指在长生的脸上涂抹,微凉的药膏抹去了丝丝痒意。

    “我给你收拾了客房,睡沙发容易落枕。”陈青竹的手滑落到长生的脖间,沿着喉结一路下滑。

    长生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下喉结,手指紧张地翘了起来,“我我想睡沙发……”

    担心长生睡觉翻身,只涂了面部和脖子正面,陈青竹抽出纸巾轻轻地擦着手,道,“我的卧室就在那里,睡的不舒服就进去喊我。”

    长生连忙点头,睡衣兜正好贴近肚皮,里面的手机一震动连着小肚子也麻酥着。陈青竹见他一面摸肚子一面笑个不停,嘴角也染上了笑意,“睡沙发这么开心?”

    “是手机响了,哎?怎么是齐子鹤找我。”长生打开微信,纳闷地自语。

    陈青竹把薄毯铺在沙发上,随口问道,“齐子鹤是谁?”

    长生正一指禅打字,想了想提示了一个关键词,“就是那天你带我买鱼碰见的男生,他问我最近回不回学校。”

    “你回去吗?”陈青竹想起对方的行为,脸色不甚明朗。

    “我当然不回去啦,袁青哥给我的书还没看,听说回去就要考试,袁青哥已经给我延考了,过了寒假等开学再说。”长生苦着一肥脸,哀声连连,“明天袁青哥让我开始学习,我好痛苦啊。”

    陈青竹算了算日期,过几天便是圣诞节说起来春节也很快来了,算起来开学也近在眼前。他看着长生因抹着药膏斑斓的脸,心里又是一阵愧意,便劝解道,“你要是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不用担心。”

    长生刚想扑倒陈青竹身上抱大腿,却看见齐子鹤的信息皱紧了眉头,他扬起可怜兮兮的脸,哭诉道,“齐子鹤听程秋说,我吃这么胖是因为被甩心情抑郁一蹶不振暴饮暴食造成的。”

    他吸了吸鼻子,又道,“我觉得很委屈。”

    “因为被乱传了话?”虽然看起来是幼稚的把戏,但见长生泛红的鼻头,他半弯着腰,摸摸小团子的脑袋,声音不自觉地也放缓道,“别哭。”

    长生摇摇头,“我明明什么都没吃成,居然还被说暴饮暴食,我觉得好亏啊。”

    陈青竹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快睡,明天还要去打针。”

    等陈青竹走远,长生窝陷进沙发里,一溜缩进薄毯里和齐子鹤聊微信。齐子鹤不知为何临时倒戈,一头扎进长生的敌营,小蜜蜂一样无私地搬运程秋的消息。

    [万纸鹤:不是因为他暴饮暴食的就好,你等着我有空打他的脸。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学校?]

    [大厨爸爸的大腿挂件:要等下个学期开学,我现在过敏在家,正好寒假补习一些功课。]

    齐子鹤当即表示自己可以做友情家教,免费管吃住就行。长生皱着鼻子想了想,觉得还是陈青竹更靠谱一些,便婉拒了对方。直到聊到眼皮打架,哈欠连连时,齐子鹤才说他还在外面,先开车回去明天再联系。

    长生睡意惺忪强睁了几下眼皮,最后实在困的厉害,下意识地回复,[一路顺风,路上小心。]

    ☆、第27章 一棵藤上七朵花【倒v】

    长生挠挠小肚皮,舒服地翻了个身,像往常般懒洋洋地在床上滚了一个圈后,突然一愣。

    天光大亮,阳光倾泻而入,长生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睡在沙发上。

    “醒了?”陈青竹牵着羊狗蛋推开卧室门,淡笑道,“你昨晚梦游还有导航功能,自己顺着床就爬上来了。”

    长生表情一窘,攥着睡衣角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我……睡觉是不是伤到你了?”

    毕竟以前和师父在一张床上睡觉时,早上起来师父的脸经常会青一块肿一块,左右对称十分完美。

    陈青竹弯着眼角笑道,“昨晚你倒是挺老实。”一动不动像个团子一样,惹得自己半夜爬起来认真看了半天,最后还拍照建了一个团子文件夹。

    长生刚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从床上坐起来,就见陈青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狗蛋身上,他颇为困惑地问,“我为什么觉得这只羊性格总是在大起大落的变化?”

    长生登时惊醒,骨碌一下爬起来,郑重地道,“因为狗蛋他有双重羊格,经常在夜半人静时分不清自己是谁,被自己折磨的苦不堪言。”

    简直想让人为它掬一把辛酸泪,听起来就特别让人心疼。

    陈青竹叹了口气,“袁青给你的《知音》以后不要看了。”

    “为什么?”长生纠结地问,“那《故事会》呢?”

    “也不行,”陈青竹果断地拒绝了长生泪汪汪的小眼神,“你开学还要考试,有时间多看看专业书吧,听说要考英语四级了?”

    长生:!!那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不从一级开始考?这样很没有逻辑的直道不?是不是要逼死强迫症?

    陈青竹见他一脸茫然,便催促道,“去背十个单词再回来吃早饭。”

    长生被赶着出了门,手里还强行地塞入狗链,走往洗手间的路上背影十分孤独落寞。尤其路过餐厅时,餐桌上黄澄澄又裹着馅儿的鸡蛋卷,酥糯可口红薯饼,几碟绿油油的青菜,最边上放着正冒着热气的粥。

    长生吸了吸口水,眼神粘在了餐桌上,“是什么粥?”

    “鸡肉瑶柱蔬菜粥,”陈青竹兀自坐在餐桌前,垂眸翻着一本书,“如果没背过单词,你只能喝这个。”

    他将手边的柠檬水推向前,抬眼扫向他,“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以后每天早上都要这样。”

    长生皱着眉头去洗手间牵狗蛋,羊狗蛋缩成一团趴在马桶盖上正呼呼大睡。长生揉了揉它嫩嫩的耳朵,刚想把它抱起来时狗蛋忽然睁开了眼,撒娇似的咩咩几声又拱进长生怀里蹭着脑袋。

    “你回来啦?”长生亲了它的小羊角一口,心里估摸阎王大约是公事缠身回地府办公去了。

    阎王十分苦逼,每天只能用五次法术,用光之后自动退回地府,特别强制性且无法破解。

    这几日长生被单词折磨的苦不堪言,头一天早上喝上两口凉粥就被陈青竹赶去医院挂了一上午的点滴,接下来几天长生终于在白来财的帮助下找到捷径,好歹可以喝上半碗热粥。

    白来财时常在长生家过夜,有了这份助攻楼上也安宁不少,他这会儿正帮长生在胳膊上做小抄。

    “对了,我最近手头上有个通告你帮我算算。”白来财在英语单词下面标注着汉语拼音,手法十分娴熟,“这次的戏份其实也没多大变化,但问题就是方连城在这部剧里演男三,我演路人甲,到时候他肯定给我下绊子。”

    白来财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长生为了作弊特意换了件长袖遮盖小抄,这几日身上的红斑已经消退了不少,加上顿顿吃草因祸得福竟然瘦了几斤,现在倒是露出了下巴的尖尖角。

    “你要是再瘦十几斤保准你一炮走红!”白来财拍着胸脯道,“说真的,方连成长相连你一半都没有。”

    长生把小抄藏起来口正在给白来财算卦,把白来财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卦象出来后,他犹豫地开口,“这次我觉得你一定要去。”

    白来财刚要拍着大腿一喜,忽然想起来长生之前的嘱咐,顿时垮了脸,“那我就放弃这次啊?”

    长生迅速摇晃着小脑袋,又把写上卦象的纸烧掉。

    白来财一脸懵逼,“到底是让我去还是不让我去啊?”

    长生坚定地点头,“去!”

    白来财懊丧地一头仰躺在沙发上,头埋进靠垫里,垂头丧气道,“算了,那我这次不去了。”

    长生安慰地拍拍他的背脊,毫不把白来财的怨念放在心上,牵着羊狗蛋去对门觅食去了。

    以前磕磕绊绊才背出五个单词的水平,现在十个单词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不在话下。陈青竹欣慰地看着长生学习的进步,在一旁等着长生吃过早饭一起去医院打点滴,做最后一次检查便可安心回家。

    长生终于吃上一顿热乎的早饭,舒爽地把袖子一撸,露出来白白嫩嫩莲藕般的胳膊……上写满了小抄。

    陈青竹阴沉一瞬,继而恍若无事道,“明天过来吃早饭的时候,记得穿短袖。”

    正歪在椅子上摸肚皮一脸满足的长生,静静地看了一眼被暴露无遗的小抄:……生无可恋脸jpg

    “下不为例。”陈青竹起身去换了件衣服,又把肉粥盛出来给羊狗蛋一份,在又一次羊狗蛋用屁股朝向他表示拒绝后,陈青竹看着羊狗蛋圆滚滚的小尾巴,不解地问,“怎么不吃粥了?”上次还吃牛腩吃的很欢快。

    “是羊格的问题。”长生穿上小棉衣,拿了羊奶喂狗蛋,一本正经开始瞎扯,“上一个羊格爱吃肉,这只是素食主义者。”

    精神分裂的很可怕,特别让人心疼。

    陈青竹:……

    ☆、第28章 撸啦啦啦啦啦啦

    去往医院的路上,一抹流光溢彩的景色里点缀着更绚烂的光彩,广场前早已竖立上高大的圣诞树,彩灯和斑斓的饰品坠挂期间,吸引去长生的大半心神。

    他趴在车窗上,炯炯有神地看着窗外,对外面叹为观止的画面睁大了眼,半响后才回头问,“那棵树是做什么用的?”

    “是圣诞树。”陈青竹随意回答道,偏过头看见长生困惑不解的表情才想起对方把圣诞节也忘了个一干二净,索性把节日来源和习俗通通讲了一遍。

    长小胖抓住了重点,“那天我们也会吃火鸡吗?”

    陈青竹等过了红灯,踩下油门丢给他一个答案,“如果你想吃素火鸡的话,也可以。”

    长生退而求其次,又抓住陈青竹的衣角,小声地撒了个娇,“就吃一点点肉,我保证晚上回去跑一公里。”

    最近袁青托人搬来跑步机,正好放在平常一直闲置当仓库的客房里,之前长小胖因为过敏加上天寒没有做足运动,现在体重虽然有减轻,但体质却不非常理想,几乎到了跑几步就喘的地步。这次挂完最后一次点滴,红斑消退之后,长小胖就要进入下一轮被逼减肥,对此袁青表示拭目以待。

    陈青竹点了点头,依旧淡定地目视前方,“好,不能食言。”

    长生握紧了拳头,用力点了点头。

    挂完点滴长小胖照例被憋去洗手间,陈青竹去了季医生那里再做一番咨询。长生正熟门熟路地跑在去往洗手间的路上,忽然被身后的人叫住。

    “耿直?”对方滑着轮椅过来,腿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你过敏好了?”

    “齐子鹤?”长生诧异地看着他,齐子鹤的脸上还有点青紫,有些地方还贴着创可贴,“你怎么了?”

    齐子鹤叹了口气,“给你发短信息那天晚上出了车祸。”

    长生心中一凛,忽然想起来他发给齐子鹤最后一条短信是,[祝你一路顺风,路上平安。]

    齐子鹤见长生莫名一脸愧色,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是我疲劳驾驶,之前疯玩了几宿没睡。”

    长生心中的石头才落地,心有余悸地听齐子鹤说,“你圣诞节那天有事没?我给你看出好戏。”

    他心里头还惦记着陈青竹的大餐,一门心思想不到别的地方,开口婉拒了齐子鹤的提议。

    齐子鹤倒也不觉得什么,翘着嘴角饶有兴趣地说,“那没事儿,我到时候给你电话你记得开视频,我得先回病房了,出来溜达了半天。”

    和齐子鹤告别后,长生一溜烟快速跑进洗手间,这次他做好准备先是四处打量了几番,确定没有异性后,又死死地关上了外门,进去好一顿放松。

    等长生长长吁了一口气,洗干净手出门后,却见到陈青竹面色有些生冷的在门口等着。

    “羊丢了。”陈青竹说。

    长生心里一僵,登时手脚隐隐有些发凉,他牙齿微颤,抖着声音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陈青竹拉过他的手,大步迈开,疾步前行,“白来财刚才打来电话,说本来想和羊增进一些感情,拿着你买的飞盘下楼玩,结果一个转头的功夫发现羊不在了。”

    长生听得云里雾里,他觉得头重脚轻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看见陈青竹嘴唇翕张,传进耳朵里的却是一阵嗡嗡声。

    陈青竹带着人回到车里,回头却看见对方呆愣的模样,他伸手在长生面前晃了晃,小声地喊了一句,“耿直?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长生忽然醒了一瞬,脱口而出,“羊狗蛋万一被吃了怎么办?”

    陈青竹说过所有羊肉做法都变成3d漂浮在了眼前,画面鲜活香气扑鼻。

    陈青竹握住方向盘的手僵了几分,羊不像猫与狗,还有几分找回家的可能。一只羊丢在外面,如同一盘移动的烤全羊,就差洒上一抹孜然了。他只好轻声安慰道,“没关系,它那么特殊,一定会回来的。”

    毕竟其它羊都只有一种羊格!

    此时的阎王愤懑万分,好不容易在地府里补充能量,元气满满地找了个借口跑到人间出差,睁开眼就见到自己被绑住了四蹄丢到一间小黑屋里。周围灰尘密布,像是许久未打扫,身下是卷了几卷未清洗的污脏地毯,花纹已经被一团污渍盖住,隐隐散出一股异味。

    窗子在头顶上方,盖着遮光黑漆窗帘,窗户紧缩,连外面的风声都绝于耳。阎王打了个喷嚏,感觉自己应该是惨遭绑架,但毕竟离着吃饭的时间还早,他施了个清尘咒把身下的地毯清洗干净又烘干后,美美地躺在上面睡了一觉。

    显然忘记自己的法术限额用去了两个,年纪大了忘性大实属无奈,按照阎王的真实年龄推算,都够得好几个老年痴呆了。

    等陈青竹带着满脑子都是烤全羊的长生回家后,就见白来财双手举过头顶蹲在墙角里哭诉,“qaq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狗蛋失踪的太光速了好像有人专门跟在我身后等着偷羊一样。”

    陈青竹蹙眉道,“你在哪里发现它丢了的?”

    白来财抹了一把泪,“就在楼下不远,我刚丢了一个飞盘让它去衔回来,结果喊了几声找不到羊,要不要写个寻羊启示啊?”

    陈青竹把长生带到沙发上,单膝跪地揉了揉他的脸颊,细语地温声说,“不用担心,我会把它带回来。”

    长生吸了吸鼻子,眼眶还发着红,“真的?不食言?”

    陈青竹笑着点了点头,在他鼻梁上勾了一下,“当真,从不食言。”

    陈青竹去物业调监控,他前脚刚走,白来财自知做错了事跑到书房开电脑,硬把长生也拽了过来,“我们这叫一石二鸟双管齐下,你家大厨去找羊我们再弄个寻羊启示贴在广告栏上!”

    白来财为了展示自己的绘画天分和发自内心的认错,打开电脑自带画图板画出一个简笔羊狗蛋后,特意涂黑了它头顶上的一撮毛。又在下面认真地写道,

    [姓名:羊狗蛋

    外貌特征:山羊,头顶一撮黑毛,如图所示

    在13栋下丢失,为本人萌萌哒宠物,捡到者必有重谢。

    ps:它的肉很难吃谢谢。]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糟糕ps,究竟为什么要放在这里。长生看见电脑上更像四不像的羊狗蛋心里一阵发酸,说不定已经羊入虎口的命运为什么好要承受这种污蔑。

    白来财兴冲冲地要把寻羊启示打印出来,这边陈青竹已经回来了,他带着歉意对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长生道,“物业的摄像头刚好坏了……”

    ☆、第29章 葫芦娃

    长生此时心急如焚,生怕和羊狗蛋下一次见面在全羊馆里。他惊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跑出书房向外冲去。

    白来财被惊了半响没回过神,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寻羊启示打印出来,毕竟画的很传神,如果在娱乐圈混不下去的话说不定在艺术界能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陈青竹在白来财发呆的空挡里,连忙抓起衣架上的羽绒服追了出去。长生刚跑出门,陡然被陈青竹抓住了胳膊,他微叹一声,把衣服给长生穿上,语气带着些许责备,“就这么跑出去受凉怎么办?”

    长生有些哽咽,眼眶泛着红,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后,脚步慌乱地往楼上跑去,边摸着眼泪边急匆匆地说,“我有感觉羊狗蛋肯定在楼上。”

    陈青竹跟在后面,只好陪着他去202。

    防盗门紧锁,长生一个劲儿地按着门铃,直到手指头按得发麻里面却没有一点声响。他心里急的发慌,使劲拍着门,声音涩哑,“喂你开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白白软软的手拍在防盗门上很快红彤一片,陈青竹心中不忍一把握住他的手,安慰道,“这么久都没有响应,对方肯定是不在,说不定羊只是走丢了呢?我陪你去外面找找。”

    话虽这么说,陈青竹心里早清楚羊狗蛋说不定已经被卖到了哪家饭馆里去。身旁的人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垂着头跟在身边下楼。出了楼道门,阵阵寒风刺骨的冷,天幕四角布着阴云像是渐渐垂落,风里忽然夹着雪花,直往人的脖子里钻。

    雪米分层层叠落在四周的冬青黄杨上,绿叶盛着新雪,像是带着羊狗蛋散步时,小山羊又撒娇懒散地拱进绿化带里的模样。

    长生焦急地沿着往日常走过的区域寻找羊狗蛋,心里期盼着下一刻羊狗蛋从覆盖的新雪里突然冒出头,甩着小蹄子又咯哒咯哒地钻进自己的怀抱里。又或者阎王忽然一时兴起跑到人间出差,接着把羊狗蛋也接了回来。

    鼻头被寒风冻得通红,路已经走过大半,再找下去也不见什么结果,太阳慢慢斜落,下一刻便是灯火荧煌。

    陈青竹一把拽住还想继续找下去的长生,语气不禁严苛些,他硬声道,“再找也找不到了,不过是一只羊,你要是真喜欢,我再给你买一只好不好?”

    原本希望脆弱得如同薄冰一般,陈青竹的话如同棍棒将其击碎,长生鼻头一酸,眼泪顿时啪嗒啪嗒落下来,现在也不害怕陈青竹是不是会嫌弃,抹着眼泪大声呜呜哭起来。

    “你不懂,”长生哭得伤心,像是失去一位挚友,“再给我买金羊银羊也不是我的小山羊。”

    忽然s成河神的陈青竹,对着哭得直打哭嗝的小东西简直无可奈何,他把长生捂着眼睛直哭的手拉下来,又伸手给他擦去眼泪,缓声问道,“不过是一只羊,早晚也会死,你这么伤心做什么?羊又不知道。”

    长生登时哭得更凶,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羊狗蛋和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样。它像是陪着自己从另一个时空而来,虽然不会口吐人言,又时常被阎王霸占住身体,却带着一份无形的安抚。说起来,小长生也不过只有羊狗蛋陪在身边,再加上一个暗戳戳把对方当成师父一般的陈青竹。

    上一世羊狗蛋被师父宰了吃,师父斜躺在贵妃塌上喝着茶,回忆着刚才小羊羔的嫩香,又不耐烦地对着蹲到角落里直哭的长生说,“不过是一只羊,现如今都完成了自己作为羊肉的使命,你哭了有什么用?羊又不知道。”

    再活一世的师父还是这么不通人情,根本不明白人家的小心思!哭唧唧。

    陈青竹愈加不明白为什么长生会哭得更加凶残,他本来也不是个对人多么有耐性的人,现如今做到这个地步怕早已超出了他的底线。陈青竹忍无可忍,又不忍心责骂丢了宝贝羊的长生,索性直接解开了大衣扣子。

    透过手指缝,长生迷迷糊糊地看着陈青竹在大雪纷飞里脱下了大衣,就在困惑不解时眼前突然一黑。

    陈青竹身上特有的好闻的味道和他的声音一起传来,“弯腰。”

    长生一面打着哭嗝一面头顶着陈青竹的大衣,听话地弯下腰。

    身体突地腾空,一下跌入一个温暖又宽厚的后背上,他从大衣里悄悄伸出小肥爪子勾住了陈青竹的脖子。

    不想看糯米团子哭成草莓大福,但又不想斥责他的陈青竹,最终选择了强行眼不见心不烦并强行对方背回家的方式,看起来解决的十分完美,并没有哪里不对。

    他声音细细地哄着背后的小哭包,“天这么冷,说不定晚上它就回来了。”身娇肉贵的小山羊,自小在温室里长大,一定受不得这么冷的天,特别愧对它的祖宗。

    长生把手缩进大衣里,虽然仍是冬日落雪,却是从心底暖和了起来。他搓了搓鼻头,不小心地把鼻涕擦到了大衣上。

    长生:……算了当做没看见好了,毕竟现在谁哭谁是老大。

    温暖的背如同穿越时光而来,像是同一个落雪天,师父背着哭成一个小包子的长生,边走边哄着他,说着下次一定不再吃他的宠物,并约定好谁吃谁是小狗。小长生闷答答地搂着师父的脖子,小手勾着他的小巴,脑袋在背脊上蹭来蹭去,把眼泪鼻涕糊了师父一背。

    “说话要算话!”小长生握着小拳头,捶着师父后背。

    “为师对小长生说过的话自然都算数。”师父含笑说着,并在心里默念了一声,汪。

    “那你可要一直陪着我?”小长生哭累了,正磕着脑袋打盹儿,临睡前还不忘揪着问一遍。

    “自然是要一直陪着你。”

    ……

    “回去给你煮枣茶喝。”陈青竹头发上落着雪花,声音飘着空中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我和你一起等羊回来,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说话要算话?”长生自然而然地接口道。

    “自然会算话。”

    陈青竹笑着回答,并在心里计划好回去查一下哪里有小羊崽子出售。

    ☆、第30章 葫芦娃

    回到楼道内,长生刚把大衣从头顶扯下来就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声控灯随声而亮。

    “要有光。”长生揉了揉鼻头,抬头看着灯说。

    “还闹,下次出门记得多穿衣服。”陈青竹刮了下长生的鼻梁,“羊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回去暖暖身子我再去看看。”

    “你刚才还说枣茶。”长小胖拽住陈青竹的衣角,暗戳戳地提醒道,“我能喝三大碗。”

    陈青竹只着一件羊毛衫,背着长生走了一路身上隐隐有些发汗,他连连点头应着,把长生牵回了家。

    锅里滚进热水,姜切末伴着绿茶,加上几勺红糖小火等着和热水一起沸腾滚动。约摸二十分钟,厨房里便充溢着枣香又带着些许姜的辛辣。

    陈青竹找出来一个毛线球帽子给长生戴上,圆润的小肥脸和耳朵旁坠着的两团毛球,配在一起倒是相映成趣。他给长生盛上一小碗滚烫的枣茶,几片红枣绕着绿叶漂浮在碗里,散发着阵阵浓郁香气。

    长小毛球登时睁大眼睛,期盼地看着陈青竹,等见到他手里的碗后顿时泄了气,商量道,“能不能五碗起步?”

    “说好的三碗只能是三碗。”陈青竹无情地拒绝了眼巴巴粘着枣茶的长生,又轻声说,“先捧在手心里暖暖手,先别急着喝,太烫。”

    长小胖捂着比茶盏大不了多少小巧可爱的碗,鼻子凑过去闻着枣茶的香气,忽然皱着鼻头委屈地说,“你也会像羊狗蛋一样一句话不说的离开吗?”

    陈青竹一愣,不知道小毛球从哪里得来的结论,只当是对方因为羊狗蛋走失而伤心,便照例安慰道,“我不会的,毕竟羊不会说话。”

    长生小口小口吸溜着暖胃枣茶,一口喝下去红糖的甜滋和红枣的浓郁间或还有些些许苦涩与微辣,一股脑儿涌下去,整个身子都热腾起来。他舒服地长叹一口气,满足地咕咚咕咚又喝下去半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你交过女朋友吗?”

    师父曾说过现代的交往方式,比大庆王朝民风还要开放的很,两颗小心脏相吸到一起,有了感觉就能谈一场恋爱,或许谈得酣畅淋漓抑或痛彻心扉,有得像一壶绵长的老酒,从一开始就品到曲终人散,万事成空。谈不谈全凭喜欢,个人各种活法,要是不想对酌,自饮自酌也欢迎的很,魔法师和圣斗士以及单身狗都偏爱这一口。

    陈青竹抿了口茶,淡淡地说,“没有。”

    长小胖喝完一碗,舒坦地趴在桌子上,小毛球脑袋垫着手背,发出一连串小问号,“你喜欢过别人吗?有人喜欢过你吗?”

    陈青竹见长生小肥脸已经有些红润,便又给他盛了一碗,才道,“喜欢别人和被人喜欢都是很正常的事。”

    “那你呢?”长生不依不饶地看着他,小心脏扑通扑通地急速跳着。

    陈青竹盛汤的手一顿,有点僵硬地回答,“……没有。”

    身边的女性们十分理智,从来不把陈御厨列为关照对象,特别没有同胞情谊!

    长生心里顿时宽舒下来,刚才心差点揪上天,生怕陈御厨和小女朋友跑了,欠下好几顿饭不还!简直王八蛋!以前能吃三碗五碗的饭量,生生折成了两碗半四碗半!陈御厨你不是人你还我的大米饭!

    陈青竹伸手在长生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再不喝茶凉了。”

    长生一个回神,连忙关了心里放着大喇叭的bg,连忙低头装作喝茶。

    窗外的世界银装素裹灯火游龙,流光溢彩的灯火里为冬日增添了一抹热闹的氛围。从树梢枝头沉甸甸的坠雪里包裹的生命力,到万千灯火里的欢声笑语,仿佛在寒冬里也能感受到来自心底的炽热。

    “虽然驱寒但也不能喝多。”陈青竹把喝空的碗拿走,拍拍长生头顶的小毛球,“不然还是会上火,现在趁着身上暖和一些赶快去睡一觉。”

    暖意袭上来,眼皮也渐渐困拢,长生小脑袋一瞌一顿,浑身懒洋洋的,正当他屁股刚离开椅子,门突然被一阵阵大力拍响着。

    “耿直你开门啊!”白来财演戏上瘾,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穿一身旗袍,啪啪地拍着门板大喊,“你有本事找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长生被惊得一屁股又重重坐回了椅面上,被边角咯的有些疼,嘴角疼得抽了一下。他继而有些茫茫然地看向陈青竹,一脸的无措,“他怎么了?”

    陈青竹也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皱着眉头去开门,看见门外的人,他开口就道,“我有药。”

    “哈?!”白来财被突如其来的开门惶地险些摔趴在地上,还好他机智地扒住了门框,疑惑地抬头问,“为什么啊?”

    “因为我觉得你有病。”陈青竹抛下一句话走回去,突然一个转身急速地说,“有什么事站在门口说。家里的一次性拖鞋用完了,不要进来。”

    白来财委屈地说,“我好像听见羊狗蛋的声音了。”

    听起来十分凄惨可怕!简直像在向自己索命,分分钟吓带。

    长生一下站起来,有些激动地跑出去,“你在哪里听到的?”

    “就刚刚在客厅里。”白来财动了动耳朵,“好像又有了……”

    正在反省主人为何与宠物不能建立亲密关系,反而白来财显得特别像小三的长生,忽然也把羊狗蛋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羊狗蛋一反往日咩咩咩卖萌撒娇的软糯声,此时的声音更像狼嚎,声音比平常物种扩大数倍,不再是一只小山羊,而是一只大喇叭精!

    还未等长生有所反应,绑架羊狗蛋的绑匪已经逼近崩溃的边缘,他因着耿直之前性格软糯可欺做了不少欺软怕硬的事儿。但没想到的是,楼下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以往的软柿子忽然硬了起来。他也是被反击神器骚扰地愈加暴躁,又经常看见长生溜羊狗蛋,所以才想顺走羊狗蛋把它卖到羊肉馆里去。

    只要能看着对方抑郁难过的模样,就能给自己心里增加一些舒爽,更加见不得曾经被自己欺负成软柿子的人有一天骑到自己头上。

    但现在更加忍无可忍地是一直悄无声息的羊,忽然暴躁发狂,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像是在身受变态的刑罚。

    尖嘴猴腮的男人捂住耳朵,悄悄地打开客房的门,想窥视一二。门后的阎王早就饿的不耐烦了,都能为了吃不务正业翘班逃离地府的鬼神,怎么能忍受得了被绑票的时候还饿着肚子!至少在长小胖子那里还有口母乳喝!

    真是越想心理越不平衡,索性嚎啕抱怨起来!

    没错,这种比狼嚎还瘆人的尖叫声,正是来源于阎王饿着肚皮发脾气,十分可怕!不愧是来自地狱的男人。

    门稍微被打开,发泄完一通的阎王早就不耐烦,现在正在火头上,看见门缝里的男人后,一个不满在小羊角上注满法力冲着绑匪就飞跑了过去。羊角登时力大无穷,顶着一百多斤的绑匪像是顶个小猫崽子,轻飘飘地就把绑匪一路甩了出去。

    从空中还做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邦地一声狠狠跌落在地。绑匪被摔得七荤八素痛苦难言,浑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般,手脚抽搐地哀哀呻吟。

    阎王蹬着前腿,神态恣傲地轻蔑他一眼,又趁着对方痛的喘不上气的工夫,给对方套了一个万鬼法。这万鬼法术顾名思义,便是将地府十八层地狱的现象用3d形式展现在对方每一场梦境里,形象逼真栩栩如生如同身临其境,特效特别棒,五块钱的那种!

    地府倾情打造,十分值得一式,欲购从速,现在购买还赠送龙阳写真一套。

    阎王迈着小蹄子,雄纠纠气昂昂地踩着绑匪的身板开了门,准备凯旋而归与长生在老家101胜利会师。

    刚迈下几阶楼梯,阎王还没来得及清清嗓子做个造型,就被从楼上气势汹汹得三个人吓了一跳。长生跑在最前面,眼角还有些桃红,泪光闪闪地几步跑过来,一把把阎王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扒拉着毛检查一番后,本来打算恶狠狠教训羊狗蛋一顿让它不要乱跑的计划,在看到羊狗蛋犯规卖萌时烟消云散。

    长生心有余悸地揉了揉羊狗蛋的小呆毛,在它头上重重亲了一口。

    原本正要与长生传音大秀自己刚才豪迈英姿的阎王,直接僵成了一尊雕像。接着四蹄扑棱扑棱反应地十分激烈,几欲逃离淫魔的魔掌而不得。因为接着它就被传到了白来财的怀抱中,对方眼含热泪又带着浓重的歉意和愧疚,将内心深处一份恐惧和芥蒂消融,狠狠地亲了老处男神阎王好几口!

    嗷!夭寿啦!阎王米分哒哒的额吻像节操一样被夺走了。

    连地府的男人都敢亲,你们胆子不小,等死了neng死你们!阎王如此安慰自己道。

    ☆、第31章 一棵藤上七朵花

    阎王不能当着陈青竹和白来财的面口吐人言,只好憋屈地被长生揉着脑袋,喉咙里发出噜咕噜咕的抗议声。小蹄子在长生软软的肚皮上有规律地蹬着腿,长生这才低头看向羊狗蛋,心里石头落地,他刚才还担心羊狗蛋被楼上欺负,现在果然是阎王回来了……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楼上的安慰。

    长生回头同情地看了一眼202的大门,觉得对方死后一定会各个小地狱经历一遍的那种。毕竟他怀里这只羊,可是下面有人!

    白来财本来正打着冷颤也要撸袖子上门对质,尽管在娱乐圈浸淫多年,但还是个不轻易忍气吞声的性子,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但要当真对谁好,更是真心实意地替对方考虑。这会儿他和一旁皱眉不语地陈青竹比起来,显得更是怒气冲天,虽然心底对羊狗蛋还有一点打怵,但如今完全把对方当成干儿子对待。

    他刚要冲上去,却转眼见长生兴高采烈地抱着羊狗蛋下了楼,他伸手虚空一抓,“哎?你去那儿啊?正报着仇呢?”

    他左右转头看了看两人??这个片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拿了剧本吗?

    “狗蛋没事儿就好,”长生笑眯着眼睛,又晃了晃陈青竹的胳膊,“走吧?”

    陈青竹看着他淡笑道,“先回去给它喂点东西吃,毕竟将近一天了,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长生笑着答应,陈青竹跟在他后面若有似无地扫了楼上一眼,尽是冷意。

    白来财被两人的对话搞得摸不着头脑,这两个人一个跟丢了儿子似的恨不得在雪天里找上一宿,另一个陪着对方一个劲儿的纵容,说不出来一句重话。现在倒好,只有自己一头热,难道现在不是打击报复的大好时机吗?

    白来财转头拖着下巴盯着202的门牌沉思半响,忽然双手一拍恍悟道,“不愧是小师傅!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德报怨。”

    听说对方打了你的左脸,你就要微笑着把右脸伸过去,他摸了摸双颊,感觉有些疼的舒爽。

    陈青竹把长生送回了家,又把热过的枣茶端过来,让他和白来财再喝上几杯暖暖身子。刚才事情发生的突然,长生也只是带着一只毛球帽子出了门,连外套都忘记穿。

    长生大口灌进去一杯枣茶,又蹬蹬蹬跑去冲奶米分,忽然想起来对方现在是阎王当值,即刻又去向陈青竹卖萌讨肉吃。

    陈青竹好笑地看着他,“现在是另一只羊格?”

    “对好酒肉性格暴躁,所以今天下午它一点亏都没有吃。”小长生得意洋洋道,“楼上一定受尽了苦楚,哎呀真担心他。”

    陈青竹倒是第一次见双重羊格还无肉不欢的羊,索性让他先去给羊狗蛋喂点奶,正好再去做一顿晚饭。

    白来财对此不以为意,一只羊再凶狠能有人厉害?那不得成精上天了?他自动代入把吃苦受累在狼窝里受尽惊怕的羊狗蛋,而造成这一现象的自己,心里别提多么愧疚。于是他一面努力克服对羊的心里阴影一面自告奋勇去冲奶米分。

    阎王舒舒服服地窝在地毯上,他因为饥饿怒嚎了半天,现在当真觉得嗓子干的冒火,等白来财刚把奶瓶伸过来,它便自动地伸着脖子吸了一大口。

    白来财和阎王动作一致地僵硬了一瞬。

    一个是因为还没有完全消弭恐惧,一个大概是因为口中橡胶奶嘴触感有些羞耻……

    等到晚饭时候,陈青竹做了四菜一汤,这次倒是没有问长生的喜好,简单做了些家常菜。长生和白来财闻着饭香跑到餐厅收拾餐桌,素烧茄子油焖笋外加一盘酸甜拌杂蔬,两只吃货直溜溜的越过这三道菜,口水直流地一同扫向一旁的大块冰糖肘子。

    陈青竹淡淡地扫了一眼,道,“那盘肘子是给羊吃的,你们俩吃这些素菜。”

    长生:……

    白来财:……

    物种是不是搞错了?

    人不如羊系列

    羊狗蛋早已饥肠辘辘,现在如同饿狼扑食般啃着猪肘子,白来财拖着下巴惊颤地戳了戳长生,“它晚上眼睛是不是冒绿光?”

    长生讪讪地把狼吞虎咽的阎王拽进卧室里,卧室门一关,阎王又施了个法术,如同芝士年糕般拉丝的薄雾又萦绕起来。

    “还好你今天来了,”长生小小地叹了口气,托着腮坐在地上看阎王啃肉。

    阎王舔了舔嘴角的酱汁,连忙又啃了几口才空出说几句话的时间,“你担心我啦?”

    长生点点头,“我当然担心你了,青竹和我找了你好久呢。”

    鼻头有些痒,他忽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又道,“你看我都冻感冒了。”

    阎王手脚迅速地在长生打喷嚏地前一秒移走了面前的冰糖肘子,狼吞虎咽压下去了饥饿感,还好肘子够大,他这才慢悠悠地一面品味一面说,“大厨陪了你一下午?那你得好好谢谢人家和我。”

    “多亏了你,”长生笑眯着眼睛,又道,“青竹就不用谢啦。”

    阎王一愣,乌溜溜地眼睛直看着长生,他像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口,“你不觉得你太依赖他了吗?”

    长生一愣,继而欢快地摇头,两边的酒窝浮上来,“不会呀,他就像我师父一样,我怎么依赖师父都是应该的啊。”

    阎王皱着眉盯着面前的冰糖肘子,似乎有点下不去嘴,最终他把头搭在前腿上,若有似乎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你说大厨像你的师父,那袁青和白来财呢?你才认识他们多久?”

    “那不一样,”长生把盘子往阎王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快点吃掉不要浪费,“他们都是好人,我师父教过我怎么区分善恶是非。”

    阎王最终敌不过美食的诱惑,又啃了一口,喊着肉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洞明就是太护着你宠着你了,早晚有他哭的时候。”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看着长生啧啧几声,又埋头啃起了肘子。

    谈话间的功夫,法术早已消散,阎王已经做到临打脸而不惧,将铁皮脸练到炉火纯青。他把肘子最后一丝肉啃干净,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打起了一连串小呼噜。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啊。”长生端起空盘子,担忧地看着他。

    阎王眯起一只眼,傲娇地哼了一声,没错,这就是做鬼神的优势根本不关心活多少年的问题。

    长生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白来财瞪着大眼看着空盘子,半天才回过神感叹道,“当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

    陈青竹已经见怪不怪,他给长生盛好一碗粥,“把盘子放到宠物区那里,洗干净手过来吃饭,饭后还要背单词,不要忘记了。”

    没错,洁癖陈大厨连长生家里的区域划分和清洁程度也一手包揽了,给小胖子立下了一条条的规矩,不遵守还没饭吃,可凄惨。

    长生顿时垮了脸,讨好地问,“都要睡觉了,能不背单词吗?”

    “不行,”陈青竹一口回绝,“你到现在功课一点都记不起来不说,单词进度除了打小抄以外十分缓慢。”

    说到这里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白来财一眼,惊得对方立马腰板挺直。

    “不仅吃过饭要背,睡觉之前在脑海里还要再回想一遍。”

    连做什么样的梦都要管,简直没天理了,找阎王投诉有没有用?好歹也是个鬼神。

    ☆、第32章 撸啦啦啦啦啦啦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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