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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穿越]御厨喊我去减肥 作者:店主十三

    第3节

    “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阎王炸了毛,“瞧不起本王吗!等他死了本王neng死他!”

    “你刚才表现的太萌了。”长生去衣柜里拿欢换洗的衣服,好心提醒道,“之前狗蛋都很怕青竹的,你要表现的……嗯,瑟缩一些。”

    “呵?!”阎王愕然,双脚搭在床沿上,神情像是蔑视众生,“居然让堂堂本王对一个凡人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瑟瑟发抖!”

    果然环境影响人,长生心想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智障者中二永存。

    “我要去洗澡了,等会儿你别在青竹面前露了马脚。”长生说着走了出去。

    阎王正在思考用什么演技来对付陈青竹,还好之前地府里收编了几个会唱大戏的戏子。有道是技多不压身,像他这种德艺双馨艺高鬼胆大的鬼神已经不多见了。

    所以上面的你到底给不给加工资?再不多给点福利本王可要跳槽了,西边地狱待遇你们造有多好吗?人家自带能扑棱扑棱的萌萌小翅膀,还能乳抖!往下摸一摸还有八块腹肌,再往下你们造有多么粗长吗!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只是一个美好而单纯的意外。

    ……

    长生头顶着印着小团子的吸水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陈青竹好像把新睡衣都给他买好了,从头到尾都印着一个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

    陈青竹坐在餐桌对面等着他,见糯米团子穿着团子后,满意地说,“蝌蚪米分给你做好了,但是不能多吃。”

    长生惊愕地捂着有一点点小了的肚皮,深深吸了一口气虚着肚子申诉,“我睡了三天,瘦了那么那么多!”

    “不是瘦不瘦的问题。”陈青竹耐心地解释,“你睡了三天没怎么进食,现在一下吃太多身体承受不了,而且胃好不容易缩小一点儿,你再吃撑怕是减下来更难。”

    长生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小脑袋,一脸不开心地坐在陈青竹对面,用勺子小口小口喝着蝌蚪米分,生怕喝快了就没了!

    筋道有劲儿的面豆子甩着小尾巴,混着浓香的面汤。陈青竹在里面还卧了一颗流黄蛋,筷子一戳,碗里登时变成了灿灿的金黄色。

    狗蛋被香气吸引地从卧室里哒哒走了出来,很快跑到了餐桌旁边,一双圆滚滚地大眼睛期盼地看着长生碗里的蝌蚪米分。他甚至想把两条前腿搭在桌子沿上,再眨巴眨巴眼睛卖个萌。据说这个招数很管用,萌倒万千少女不在话下。

    他刚想站起来搭蹄子,没想到一下被人掀翻在地。肚皮敞露在弥漫着香气的空气里,阎王惊恐地看着罪魁祸首。

    “想上桌?”陈青竹擦着手冷笑道,“想被做成红烧的还是孜然的?”

    阎王一下翻滚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长生:为什么不替我打抱不平!我可是你萌萌哒小宠物羊咩咩啊!

    长生默默地低下头喝着碗里的汤。

    陈青竹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欺负它,但是……”

    “我懂我懂,太娇惯了会变成熊孩子。”长生简直是一枚善解人意的乖宝宝,和羊狗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陈青竹揉了揉长生的脑袋——虽然揉完之后又拿湿巾擦了擦手,“虽然我没有养过活的宠物,但听说小时候多管教一下才会乖一些。”

    狗蛋浑身一抖,什么叫做活得宠物!和阎王比养活宠物死宠物你是没有优势的知道吗!

    “袁青给你发来一些东西,吃完之后我教你怎么用电脑。”陈青竹收拾好碗筷,把餐桌擦成了镜面,就连桌子底下都一丝不苟地擦了个干净。

    而正在考虑用什么演技对付陈青竹大魔头的阎王已经被忽视了个彻底。

    ……

    长生坐在书桌前,再一次感受到了师父的伟大。汉语拼音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好吗!太简单了,一看就会,就练打字都从一指禅变成了双指耶!

    陈青竹抄着手站在一边,不太能理解为什么糯米团子会如此兴奋。

    认识简体字到没有什么困难,除了打字不太灵活以外他已经差不多掌握了基础的电脑操作知识。长生在心里归功于师父的有力教导与自己突破天际的智商。而一旁的陈青竹自然而然地认为这只是身体本能的记忆。

    虽然哪里都不对,但双方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长生指着一连串23333问,“还有黄瓜香蕉为什么不能随便说?唇膏男是什么东西?唇膏是什么?”

    陈青竹铁青着脸,“我教你用麻花藤,看见这个叫做[马云爸爸的大腿挂件]的号了吗?用了麻花藤之后,凡是有网络用语上不懂得问题,都可以问他。”

    长生倒是经常听师父说起来各种现代通讯工具,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很快接受起来,“这个[马云爸爸的大腿挂件]是谁?”

    “是袁青。”陈青竹又用长生的麻花藤把自己加为好友,他指着一个头像说,“这个是我。”

    名字和长生一样用的都是真实姓名,一个冷清一个耿直,倒也都符合原身的性格。

    “为什么袁青要叫做[马云爸爸的大腿挂件]?”长生问,“袁青的爸爸是马云?”

    难道说袁青是出生在一个离异家庭,随着母亲改嫁马云,但在新家备受欺凌所以只能做一个大腿挂件吗?简直心酸!如同寒冬腊月里的一颗小白菜!没了爹!

    陈青竹冷嘲道,“他想得美。”

    原来连后爹都没有,长生心里不禁更加同情起袁青。

    “要是袁青发送给你文件,你就叫我过来。”陈青竹劝哄着,“有时候麻花藤会被别人盗取,发送一些木马病毒给你,所以一定要喊我过来把关。比如像这种情况……”

    大概是见长生上线了,袁青激动地一连发送过来七八个小电影,个个都是高清无码版。

    陈青竹眯着眼,一个一个全部点了拒绝。

    [马云爸爸的大腿挂件:舞草又特么是你!放学之后别跑!]

    [王耿直:盗号狗!]

    [马云爸爸的大腿挂件:……whatghost????]

    袁青在对面简直要捶键盘,见过给别人发种子的盗号狗吗!这种盗号狗要受到表彰的啊!

    ☆、第10章 葫芦娃

    袁青几天没见长生却一点儿也没闲着,他这几天买了六个体重秤又在家制作了一堆每日体重记录表格,哼哧哼哧地搬上了车往长生家里开去。

    长生正在电脑前背网络用语,他师父穿越时间和现在有些差别,导致他对现在的一些梗也是似懂非懂。陈青竹也怕他受欺负,把那份文件找了打印机打印出来,让他站在书房里一连背了三个小时。

    “我想坐下背。”长生揉着有些酸痛的小腿肚,瘪瘪嘴巴,“好疼。”

    陈青竹正在研究菜式,连眼皮都没赏给他,“能站着就不能坐着,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是一天减不下来肥,就一天不能敞开肚皮吃我做的饭。”

    之前长生被高度还原甚至美味程度更上一层的蝌蚪米分震惊了,嚷嚷着要吃太学馒头。陈青竹明白太学也知道馒头,但合在一起就有些匪夷所思,可冥冥之中还有些熟悉感。他忽然想起来小时候从家里的书房里翻出来一本手札,上面就记载着太学馒头。

    陈青竹又想起长生所得甑,眯着眼质问他,“你怎么知道太学馒头?”

    长生被盯的一股寒气从背脊窜上来,颤颤地说,“我我依稀能记得我有个师父……”

    陈青竹:“继续。”

    长生不明白陈青竹的意思是继续编还是继续说,只得硬着头皮道,“偶尔脑子里会有些吃食的碎片,都是师父带着我吃过的。我想,大概我师父也是一名大厨吧。”

    “你师父呢?”陈青竹来了兴趣,腰背挺直。

    “我忘记了呀。”长生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见陈青竹略微有些失落的表情心里又不忍,只得继续圆下去,“但是我能记得一些吃食的做法!”

    陈青竹这才缓了神情,和长生做了一个交易。只要长生不断提供各种吃食的做法,他便帮助长生减肥以及请他成为免费试吃人。

    抱大厨的大腿成功!

    自从领悟了[马云爸爸的大腿挂件]意思之后的长生,果断把自己的麻花藤昵称改成了,[大厨爸爸的大腿挂件]。

    长生又被指挥着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背网络用语,从喜大普奔到喜当爹,长生觉得自己想再上一次天。

    而羊狗蛋一直窝在角落里琢磨如何用自己丰满的演技,再一次打到陈青竹大魔头,根本无暇顾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凡人!

    “我走不动了。”长生一下瘫倒在沙发里,耍着赖不起身,“我今晚要吃十个太学馒头!”

    门铃响了,陈青竹把太学馒头的数量单方面强行压制到三个后,去开了门。

    “怎么是你!”袁青抱着一摞体重秤,胳膊里夹着一卷记录纸,“我家长生呢?!”

    陈青竹侧过身,刻意离袁青远了一些。

    袁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进门把体重秤和记录纸一放,又跑到沙发旁揉了一顿长生的小脸后,才满足地呼了一口气。

    “可累死我了!”袁青仰躺在沙发上,“长生,瞅瞅哥给你买了什么!”

    长生把打印出来的网络用语一扔,乐颠颠地去拆礼物。

    “这是什么?”长生头里拖着一个圆形的体重秤,伸手一按还出来一连串数字。

    袁青走过来把体重秤分别放到各个房门口,尤其在冰箱旁还放置了一个。他又把记录纸贴在一旁,啪啪地拍着墙面,清了清嗓,道,“从现在起,你每进出一次房间都要把体重记录在案,切实做到每一次的体重都公开公正公平透明!”

    长生苦着小脸,“我觉得好麻烦啊,我看网络上别人减肥都没有这样苛刻的。”

    袁青挑着眉,自以为说出的话暗含着巨大的哲理,“我认为,人生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你要和自己战斗,做一名英勇的战士!”

    “我觉得战争是残忍的。”长生觉得未来一片黑暗,“我的梦想是世界和平。”

    他抽抽搭搭地看着陈青竹,眨巴眨巴眼睛,将从羊狗蛋那里学来的招数迅速活学活用。

    角落里的养狗单愤恨地腹诽:马蛋,表情包能不能申请专利!

    “买这多么体重秤还不如催着他去锻炼。”陈青竹终于开了口,“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一直与陈青竹反着来的袁青鼻孔都要顶上天了,他抱着胳膊,一脸不服气,“我这叫激将法!”

    陈青竹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研究太学馒头。

    “你什么意思!”袁青啪啪地拍着桌子,“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智障!”

    “这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吗?”陈青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那是个什么眼神!”袁青不爽地开始撸袖子,并回头对长生说,“耿直!你今天别想拦我,我和他之间必须有一个决斗,不是他活就是我亡!”

    陈青竹拿着笔记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

    袁青撸起袖子严阵以待。

    “做好了之后我来喊你。”陈青竹对长生颔首示意,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袁青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叫杀敌于无形之中!”

    长生:……这个人到底是如何存活下来的,搁在我们古代活不过一炷香好吗?

    “你晚上还要跟那个毒蛇吃饭?”袁青把体重秤和记录纸都弄好之后,凑到长生身边,老气横秋道,“哥告诉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那种人在一起会被整个世界抛弃的你知道吗?走走,哥带你去撸个串。李家园那边过年才关门,现在出去吃正好。”

    “撸串是什么?”长生问。

    “啧”袁青卖着关子,“不吃顿撸串你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是炎黄子孙,走着,撸串可是美好人生的调味品。”

    袁青摸着下巴,觉得最近看的几本鸡汤读物效果十分显著,有必要给长生拿来几套《鸡汤美味人生》。

    “那我得跟青竹说一声。”长生心里虽然舍不得太学馒头,但对撸串也好奇的很。他最近和美人儿的关系刚刚迈进一小步,还想迈进一大步。

    “说什么啊。”袁青大手一挥,“他那个洁癖强迫症肯定不喜欢撸串,万一不让你去吃怎么办?这样吧,你先下去等着我,哥去跟他细细说道说道。”

    长生没由来的信任袁青,虽然他只是占着耿直的壳子,但袁青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

    他找了件带帽子的羽绒服穿上,又担心会冷把过冬装备都带齐全了才下楼。

    袁青见长生走远了之后,咧嘴一笑。找了个根狗链往羊狗蛋脖子上一套,拿着钥匙就出了门。他左看看右瞧瞧,见楼道周围都没人后,又趴在陈青竹家门上侧耳细听。

    万事俱备后,他窃喜地把羊狗蛋脖子上的狗链拴在陈青竹家门口,一溜烟儿跑了。

    沉浸在意淫战胜陈青竹大魔头,并将其踩在脚下桀桀大笑的羊狗蛋毫无察觉,就这样被丢在了死对头家门口而不自知。

    ……

    到了下班时间,路上堵的厉害。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被拉长成了一个多小时。

    估摸着是望梅止渴的原理,袁青倒是少见的没有发火,反而摇头晃脑打着拍子唱起了歌,不时时还安利长生几首。

    “你失忆前总爱听些□□,哥跟你说,那都不怎么流行了,老一辈的歌你说你凑这个热闹干嘛?”袁青从手机里找了一首歌,“没事儿你就听听这些,可流行了你知道吗?”

    车堵在一个广场旁边,长生透过车窗看见一群上了年纪的男女动作一致地在摇摆。

    “他们在练功?”长生愣愣地回头问。

    袁青哦了一声,放下来车窗一看,“跳广场舞呢,锻炼身体陶冶情操用的。”

    车窗透了一点缝儿,广场上鼓噪的音乐挤进了车内,和袁青放的歌居然调子一致。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袁青脸一沉,正好前方路疏通了些,他踩着油门跑了。

    由于天气寒冷,原本聚在外面的桌椅都移到了店里面。有一位浑身烧着青春热火的年轻人仗着自己身体倍棒,不顾店家劝说执意要把桌子搬到大马路旁,二十分钟之后吸着鼻涕被冻了回去。

    袁青搓着手,接过长生递来的纸巾擦了把鼻涕。他还抹不下来脸,梗着脖子辩解道,“就是今年的寒潮冷的变态,平常桌子放在外面都是温暖如春的。”

    长生不忍心看店家的表情,随着服务生进了大厅。

    烧烤特有的香气溢满了各个角落,从一踏入大厅就闻到烤肉的诱惑,甚至能感觉到肉被滋啦滋啦地烤出了油。大块的肉切成段儿,表面烤的带着点儿酥脆,胡椒米分孜然各种调料往上一洒,咬一口嘴里登时就是浓郁的风味。

    人声鼎沸的大厅,带着酒后的划拳声,在萧瑟的冬日里生生营造出热烈的氛围。

    袁青熟门熟路地报了一堆菜,又买了两罐啤酒,“要是夏天更好,吃着烧烤喝啤酒就能思考人生。”

    菜上齐之后,袁青把两串烤蒜瓣推到长生面前,把烤鸡翅鸡腿小羊腿甚至连烤韭菜都放进了自己的盘子里,“你减肥,吃串蒜就行!”

    长生看着盘子里的蒜,从脚底板儿开始发抖,虽然他到了阳间,但本质上还是个没有脱离鬼籍的新鬼。

    蒜瓣对于鬼来说,就如同拿着银枪调戏吸血鬼,分分钟被吓狗带!

    长生吓得小腿直打哆嗦,虽然他以前是个道士,但是出了名的胆小。要不然也不会放着赚大钱的作法捉妖不干,跑去摆摊算命。那蒜瓣散发出阵阵特殊的味道,通过心里的恐惧将那味道腾地被扩大了无数倍,狰狞地缠绕着长生的四肢肉躯。

    长生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下站起来连带着身后的椅子都翻倒在地。他抱着头,嗷嗷地蹿出了烧烤店。

    袁青一口啤酒含在口里,完全不明白是什么状况。

    长生眼里噙着泪花,一口气跑了十分钟,喉咙里烧得疼痛,唾液迅速分泌充满口腔。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终于起伏不断的胸口慢慢平复后,他才分出一丝心神打量周围。

    果然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条破败的小巷子七曲八折地延伸进看不清的黑洞里,如同地府的入口,间或传说阵阵幽怨的哀鸣。

    长生后背渗出层层冷汗,他竖耳听得清楚,那哀怨的哭声果然是从巷子里面发出来!

    这巷子位置偏僻看起来平常没什么人走动,袁青找的这家烧烤店算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类型。偏远又带上偏僻,几乎算得上是荒凉衰败,周围的景物更是与长生穿越来所见的建筑格格不入。

    北风呼啸卷起小巷深处断断续续的哭声,如同带着精魄的藤蔓从黑洞里飞腾出来,一把缠住了长生欲逃的双腿。一点一点将其拽向深巷里……

    长生鼓起作为道士最后一点底气,小腿抖的都要打出摆子。他一步一挪移,手摸着粗糙不平的墙面,扯开一点嗓子,小心翼翼地问,“有有有有有鬼吗……”

    “啊啊啊啊啊啊!”深巷里传来一声爆炸般的惊吼,“有鬼啊啊啊啊啊!”

    长生唯一一点勇气立即被榨干,他听见里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头皮麻得都要炸开了,双手抱头与巷子里的声音遥呼相应,“啊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啊啊!”

    他因为撑死昏迷了很久,醒来又昏睡了三天,加上袁青和陈青竹一同监督他减肥,体质根本算不上好。更不用说他之前还拼命咬牙跑了十分钟,这会儿受了惊吓能甩开腿跑十米就是奇迹了好吗!

    所以当他后背一下被贴上一块凉物时,他舌头都捋不直了,“同同行都是同行……”

    “啊?”身后的人搓了一把鼻涕眼泪,“你也是三百六十线的小明星?”

    长生一脸惶恐机械地回过头,“你,你是人啊?”

    对方像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缠在长生后背上,寒夜里抱着一团软绵绵的肉觉得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般温暖,于是情不自禁之下又捏了捏手里的肉。

    长生的身体瞬间绷直,脸烧得通红,“你你别捏了。”

    “哎?”身后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手里抓着人家的胸部,他勉强笑了几声,“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被吓着了,现在没事儿了,原来大家都是人。”

    “那你还不下来?”长生催促道,“你挺沉的……”

    对方的声音还带了丝哭腔,他挺不好意思地说,“我平常不这样的,就是压力太大了出来哭会儿发泄一下。这样挺管用的,你要不要学学我?”

    说着他就嚎了一嗓子,在寂静的夜空下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格外瘆人。

    “就像这样瞧见了吗?”哭声说停就停,没有一秒的藕断丝连,他还谆谆教导,“不用害羞也不用害怕,找个没人的空地放飞自我,效果特别好,真的。”

    长生回头打量了对方一眼,对于大晚上处于称得上荒郊野外的地方还带着墨镜十分不理解,“你被人揍啦?”

    “嗯?没有呀。”对方忽然紧张起来,摸了摸脸,道,“难道我的脸被冻伤了?你看看有红肿吗?还是我的眼睛哭肿了?”

    这人双手一拍,哀叹道,“这可怎么办啊,我就靠着这张脸吃饭了。”

    “看来你一直饿着。”长生看着眼前人的细胳膊细腿,又是羡慕又是唏嘘。要是靠脸吃饭,这人的长相得寒碜成啥样啊?

    “哦,你说这个啊。”对方完全放松,一副随时随地都能唠嗑的自来熟模样,“我是天生吃不胖啊,算是祖师爷的赏赐。”

    他贼头鼠脑地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后,附上长生的耳旁,窃窃私语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最近那个当红炸子鸡是个一吃就胖的体质,你别看她微博上天天po美食图,其实自己一点儿都不吃。”

    想了想又啧啧几声补充道,“就算吃了也会吐出来。”

    长生不太理解,“为什么啊?”

    对方怪异地看着他,问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你知不知道娱乐圈?”

    长生懵懵懂懂地好像听师父讲过几句,只好说,“不太了解。”

    “嘿!”对方欣喜地拍着长生的肩膀,“唉呀妈呀终于能甩走偶像包袱了,你可不知道走在大马路上都憋死我了。”

    他伸出一双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来财,算是混娱乐圈的。”

    白来财摘下墨镜,他长的不丑反而带着帅气。看起来是一副喜相,无论有没有表情看起来都像在眯着眼笑。

    “我叫长……耿直。”长生两个字差点溜出来,习惯性地说了一句,“我是混道士圈的。”

    百来财的鼻头被风吹的通红,眼里泪汪汪地像是见到了神明显灵。他先是松开长生的手,双手合十对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地拜了三拜。既而激动地转过身,一把抱住长生,扑倒在他的身上,深情地喊到,“恩人!救命啊!”

    ☆、第11章 一棵藤上七朵花

    被升级为救命恩人的长生有点懵逼,他好不容易从白来财的魔爪下逃出来,被吓得够呛,“你有话好好说呀,不要动手动脚的。”

    白来财立马把眼泪一股脑儿抹干净了,露出来一张白净的脸,一笑露出来两个小虎牙,“我最近求仙拜佛,大师说我最近能遇到贵人,可以带我装逼带我飞,从此一炮而红。”

    他冲长生眨了眨眼,拍着胸口故作惊吓,“我刚开始还以为得那种一炮而红呢,做了一堆心理建设这才压抑的来发泄发泄,没成想是遇上了这等贵人!”

    说着又作势要扑上来抱大腿,长生控制着肥肉堪堪躲开了,“哪种炮红让人憋屈成这样啊?”

    白来财愣了一下,见长生说的坦然才明白对方不是故意揶揄他,这会儿他倒是有点尴尬了,“就就是那种,哎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恩人,能帮帮我吗?”

    正当白来财诉说自己的荆棘之路时,身后爆出一声怒喝。

    “放开他!”

    白来财正要拦住长生肩膀的手被惊得一抖,长生也吓了一跳,俩人一起转过头。

    袁青找的脸都急红了,正大口喘着气。他出门找不到人,想到长生又失忆心里更急的好烧火燎。好不容易找到有人指路,说瞧见有个胖点儿的年轻人往后巷跑去了,还特意嘱咐袁青快点儿去找,那可是是狼窝碰不巧丢点儿钱色什么的。

    他一听,心里登时七上八下,幸好在巷子口就见到了长生。但对面好像还站着一个人,狼爪子正要威胁着长生。他心下一急,差点没吼破嗓子。

    “小瘪犊子!”袁青骂咧咧地跑过去就要扭住白来财的胳膊,“好好年纪不干别的,居然干这些下三滥的事儿!”

    “哥!哥!”长生一见不好,立马拦住袁青,“不是坏人,真的,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

    袁青用质疑地目光审视长生身后的人,他眯着眼凑近了看,手里还举着拳头,越看觉得越眼熟,“嘿,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白来财摆出一个得体优雅的迷之微笑,“没错,我就是……”

    袁青在手心锤了一下,大悟道,“你就是拍通通通痔疮广告那个小明星!”

    在白来财还是不三百六十线小明星,而是七百二十线小断气明星的时候,为了养家糊口结果一堆乱七八糟的广告。其中来钱最多拍的最好的是个痔疮广告。就这广告当年在微博上还火了一段时间,大家纷纷求问这个小鲜肉是谁,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得了难以言喻的那种病!

    娱乐圈就是这样,不断的后浪往前拍,前浪长期不出作品也很快被渗透到沙子里掩埋起来。更不用说白来财这种在娱乐圈打酱油的,他趁着这把余热又捞到一堆男科医院代言后才算是彻底消停了一把。

    但完全不想以这种身份被认出来啊,我还拍过被断根的太监,男扮女装的宫女刺客,特别考验演技的那种。大兄弟,不然你再想想?

    长生听到后,眼神里透露出淡淡的同情,还情不自禁地就往他身后瞧,欲言又止道,“其实,我对医术不太在行的。这种病发作起来也要人命,你还是去正经大夫那里瞧瞧吧……”

    “他找你做什么?”袁青问道,“你又不会治痔疮。”

    拍痔疮广告不一定非要得痔疮好吗!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类!

    白来财的内心千疮百孔,撑着一口气道,“恩人,求你给我算一卦,我以后的明星路就指着你了。”

    袁青赶紧把白来财从长生身上扯下来,揪小鸡一样把人丢开。他端着手,保镖一样挡在长生面前,门神般的脸一摆,“算什么卦,迷信!我家耿直不会算卦。”

    “你不懂,算卦是一门科学,科学你知道吗!”白来财跟老鹰捉小鸡一样,见缝就钻,试图从袁青身下溜过去与长生汇合,“恩人!大师!师父!”

    白来财像个狂热米分丝一样扑棱着双手,钻着空子想捉住长生。

    长生干脆当起了小弱鸡,他不是不想给白来财算命,虽然心里想打击报复阎王,但白来财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万一给他算命之后,本来是个能当皇后的命,这一算去当了到夜壶的丫鬟该怎么办?

    逆天改命真是不要不要的。

    长生和袁青两个人被白来财各种游击战术搞的头昏脑涨,尤其是长生一累一吓早就没了气力,索性自我投降到敌方的阵营里。

    “我是真不能给你算命。”长生小声劝说着,“不然你会后悔的。”

    白来财一手抓着长生,一手拦着寻时机冲上来的袁青。

    “我明白明白。”白来财点头如捣蒜,“有能耐的大师都这样,都得需要预约的,我能理解。”

    说着他拿出手机,“师傅,你看我现在预约成吗?”

    长生哭笑不得,“你怎么叫我师傅呀?”

    “敬称敬称。”白来财打着哈哈,“师傅,我现在就求一件事,能在线起名吗?这是我生辰八字。”

    白来财强行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照片塞到长生手里,长生无所适从地拿着手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袁青终于突破防线,一把把白来财揪到了身后。

    袁青把长生手里的手机抽走,丢给白来财,气哼哼道,“你一个十八线小艺人就算叫天王老子也红不了。”

    “那你怎么记住我呢?”白来财挑衅地说。

    “我那是记住你了吗?”袁青辩解,“我那是记住了痔疮广告。”

    白来财笑得奸诈,“看来你从广告里获益不小,药挺好用吧?”

    长生欲哭无泪,袁青这种大块头要是再冲动起来,他的小身板真的支撑不了多久了。长生正琢磨如何把袁青劝回去,没想到袁青根本不理白来财,拉着长生的手就往回走。

    白来财愣了一下,在后面跳脚,“你揍我啊,有本事你来揍我啊!”

    袁青冷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感觉就这智商也只能拍拍痔疮广告了。

    白来财被瞪得莫名其妙,但心中很快有了计较,趁着夜色偷偷跟了上去。

    ……

    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袁青大概是把手机里的《小苹果》删去了,这一路上没听见熟悉的拍子响起来。

    “以后要是再遇见这种人,你就去找你家对门。”袁青交待着。

    “为什么找青竹?”长生问。

    袁青啧啧了几声,“他对付傻逼一向特别毒舌。”

    说了一半忽然住了口,袁青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太对。

    长生乖巧的哦了一句,反正有事没事他都想找陈青竹。

    “我以前还担心你失忆之后性子更加软。”袁青回忆着,笑着说,“没想到现在性子一变,更讨人喜欢了。”

    长生一怔,心里跳的有些快,他抬头问袁青,“我……我以前什么性格?”

    袁青正等着红灯,他食指敲着方向盘,嘴角挂着淡笑,“你那个时候习惯都跟老一辈差不多,生活上像个退休的老干部,性格上却像个……”

    他琢磨了琢磨,狠狠道,“就是个包子,要不然程秋哪来的胆儿劈腿?哪有那么多狗跟在你屁股后头?”

    车过了红灯又拐了一个弯,直行不多久便拐进了小区。袁青正炮轰耿直的懦弱性格,忽然面目一下狰狞起来,“说曹操曹操到,你瞧见了没!”

    袁青伸着手,指着车外面一个行人,那人在路灯下显得有些瘦小,脸颊有些凹进去,颧骨突出。

    “那就是条养不熟的恶狗,以后瞧见了他就锁上大门。”

    “那个人我认识?”

    “那是你楼上的邻居,听哥的没错,那种人这辈子别搭理他。”

    长生虽然不怎么明白事情的曲折,但也应了下来,袁青总不会害他,而且处处为他好。长生下了车,冷不丁地被风一吹,吹的鼻头发酸,他回过头,叫住正要发动车的袁青。

    “袁青。”长生贴近车窗,“如果我犯了错,你会不理我吗?”

    袁青一愣,没想到长生会突然折回来,他连忙打开车门让长生进来,责备道,“大冷天的,有什么事儿不能电话里说清楚。”

    “你会不会有一天不理我了?”长生坚持地问。

    袁青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会,哥永远都是你哥,心里可疼你。”

    长生吸了吸鼻子,露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冲袁青挥了挥手,“哥,你路上小心点儿。”

    “好嘞!”

    ……

    在长生依旧是个小豆丁的时候,一日,他仰着小脑袋趴在师父怀里问。

    “狮虎,你疼不疼我?”

    师父手里正拿着小话本看得津津有味,从桌子上拿了颗桂花姜糖塞到他小嘴里,敷衍地说,“疼你疼你,只疼你一个。”

    “那要是我有一天长成了歪脖树呢?”长生嘴里塞着糖,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问着十万个为什么。

    师父这才把小话本放下,双手把小长生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你不会长成歪脖树,长生树干都是笔直耸立,千年不倒。”

    “那万一呢?”小长生不依不饶,俨然有你不给我答案我就继续问下去的趋势。

    师父宠溺地笑了笑,在他脸上印了个章,说,“要是有那一天,师父可能会打你,会骂你,会让你承受你该有的处罚。”

    “可是心里头,还是只疼你。”

    ……

    ☆、第12章 撸啦啦啦啦啦啦

    长生搓着冻红的耳朵回了家,找了一圈没找到羊狗蛋。

    “狗蛋?”他把家里能藏起来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就连马桶里面都掀开盖子找了。

    找了一圈后,他心里有些发慌。羽绒服上熏上了些烧烤味儿,加上白来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现在脏的不成样子。长生担心美人儿嫌弃他,换了衣服才去敲陈青竹家的大门。

    按了几遍门铃没有响应,长生以为门铃坏了,又使劲拍着大门,手心都震麻了门还是没有开。

    “难道青竹出门了?”长生嘀咕着,他趴在门板缝里仔细听了一番,确认里面时不时传来几阵咩咩叫声才放了心,于是锲而不舍地努力拍门,“青竹青竹,是我呀,你快开开门,我来带狗蛋回家啦。”

    门终于开了,陈青竹穿了一身家居服,寡淡的颜色套在瘦挺的身材上,带着几分清冷又有着修竹般的气质。长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仰着脸说,“袁青把狗蛋交给你了吗?”

    “在洗手间。”陈青竹轻描淡写地往洗手间方向扫了一眼,语气不带波澜地说,“走的时候关上门。”

    长生这才觉察出一丝异常,他小心地靠近了陈青竹,想要撒撒娇,“你生气了?”

    “没有。”陈青竹看着他,像是迅速收回了对他的好感,重复着说,“你的羊在洗手间。”

    长生不知该怎么做,他内心有些忐忑,直觉自己一定是做错了事惹得陈青竹不高兴。但却没有人指出来他错在了哪里,长生急的快哭了。他来现代不久,第一个对他真心实意好的陌生人就是陈青竹,他像刚破壳的雏鸟。第一眼认准的,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依赖。

    “你是不是生气了?”长生攥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一抽一搭地带着哭腔看着陈青竹,“你别生我的气,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出去跟袁青吃烧烤。我明天一定好好减肥,可是我什么也没吃到啊。”

    一想到自己不仅没有吃到美好人生调味品,还被白来财吓了一番,长生心里觉得委屈,又哭唧唧地抹着眼泪。

    他从指缝里偷偷瞄了陈青竹一眼,见对方不为所动,哭得更加伤心,“可是我今晚什么也没吃,呜呜呜什么都没吃到。”

    陈青竹看着长生哭花了的脸,叹了口气,“厨房里还有你想吃的太学馒头,你想吃吗?我去给你热一热。”

    长生打着哭嗝,一停一顿地拼命点头,“要,要嗝,要太学嗝馒头。”

    长生第一次嚷嚷着要吃太学馒头时,陈青竹直觉得好笑,平白无故的为什么想吃馒头。后来长生连手带口描述了半天,陈青竹才弄懂长生口里的太学馒头是怎么回事。说是馒头其实是个包子,太学馒头就是灌汤包。陈青竹觉得这名字也有趣,想着长生馋巴巴流口水的模样,索性给他做了水晶灌汤包。

    长生洗手后迫不及待地坐在餐桌旁,等太学馒头一端上桌就看直了眼。原以为陈青竹是给他做一顿蒸包,没想到端上来一盘水晶灌汤包。面皮晶莹润泽,隐约能看见大粒虾仁裹在里面。高汤和鲜嫩的肉馅同居一室,一口咬下去香汁四射,从唇齿一路美到心里。

    长生在包子皮上咬了一个小口,美滋滋地吸溜了一口汤,登时觉得魂儿都美的飘了起来。他像小仓鼠一样,两只小爪子抱住满馅儿的包子,撮了几口汤再啊呜一口馅儿。长生从前世的时候,吃饭的模样就特别招人喜欢。师父总说,看见小长生吃饭的样子都能让人勾起食欲,情不自禁地就会多吃两碗饭。

    陈青竹看着一脸满足又不敢吃快担心几口下去包子就变没的小仓鼠,心里也慢慢升腾起一丝愉悦。这世上谁都想被称赞,作为一名厨师,长生的表情转换成自己的成就感。他拖着腮,手撑在桌面上,不紧不慢地说着,“再吃一个就可以了。”

    长生一愣,把手里的太学馒头抓的更紧,一脸不舍地小口小口品尝。不像是在吃灌汤包,更像是龙肝凤髓。

    “今晚去哪儿了?”陈青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长生终于吃完最后一口太学馒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有点讨好地说,“袁青哥说要带我去吃烧烤。”

    陈青竹眉头一皱,“你吃了?”

    长生忙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袁青哥就给我一串烤蒜瓣……我,我不太喜欢。”

    “不喜欢吃蒜?”陈青竹问,倒也没有在意,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不吃葱姜蒜,更怕上班口气不清新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也不是不喜欢。”长生想了想,却不想骗陈青竹,“就是不敢吃。”

    陈青竹抿了一下唇,“不吃蒜没什么,还有什么其他忌口吗?”

    长生认真地思索一番,“我还不吃狗血。”

    陈青竹:……这个也没什么人吃。

    “对不起。”长生低着头诚实地认错,“我不应该没有告诉你就和袁青哥出去,本来说好要吃太学馒头的。”

    陈青竹嗯了一声,“下次不要这样了。”

    他端着空盘子,背对着长生说,“不要食言。”

    长生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从话语里读出一丝慎重。他默默记在心里,又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等陈青竹都收拾好后,长生也把一直关在洗手间里的羊狗蛋领了出来。羊狗蛋觉得内心已经换上了幽闭恐惧症,整个羊表现的十分孱弱。阎王将林妹妹的病弱发挥的淋漓尽致,走一步羊腿都要打一个哆嗦。

    “我看你是想把腿做成串了。”陈青竹眯着眼,看着浑身是戏的羊狗蛋。要不是羊狗蛋在门外疯魔地叫,他也不可能发现长生已经出门并且把羊狗蛋栓在他家门口。刚开始觉得有些蹊跷,但长生一说是袁青勾搭他出门,便合理地解释狗蛋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门口。

    羊狗蛋被威胁的一愣,忽然又觉得有些跌份儿,刚想正面对上陈青竹再来一战时,长生拍了拍羊角,“该给它喂羊奶了,一下午没吃东西。”

    谁要吃羊奶!陈大魔头做了一晚上的太学馒头,蹲在马桶上都能闻见香味!本王来地球可不是为了喝母乳的!

    长生不由分说,兑了一瓶羊奶,掰开阎王的嘴给灌了下去。阎王撮着奶嘴,羞耻感弥漫又有点带感地喝光了一瓶母乳。等最后一滴消灭干净后,羊狗蛋整个羊都精神涣散了。

    “出门消消食。”陈青竹找了件厚外套穿上,“再溜溜羊狗蛋吧,我看它一下午是闷坏了。”

    长生不过才吃了两个太学馒头,但下午又惹了陈青竹不快,现在别说对方提出一个对自己好的要求,哪怕提出来三个无理取闹的要求,他都乐颠颠的去实现。

    大庆王朝京城的夜生活更是灯红酒绿,一片歌声小曲。公子哥儿们在樊楼里推杯换盏,沉浸于绵绵歌调里酒兴大增,又带着浓浓兴意点了花牌醉卧花荫下。夜间的繁华带着层层喧嚣渐渐隐去,接着更夫敲起了早点摊的繁忙。京城的暄闹从未有过片刻停顿,落下一曲小调接着就唱起另一只歌。

    陈青竹带着长生去了小区旁边的一个公园,在夜色里蕴藏着春意的树枝,把自己勾勒成最得意的形状,将不远处的霓虹与这一片静谧的空间隔开。长生回头一望,像是又见到穿着长袍倚在樊楼窗口,对他招手嬉笑的客人。

    “在看什么?”陈青竹也顺着长生的眼线望过去,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在高楼大厦间汇成汩汩金河,与平常并无二致。

    长生瞥回眼,低着头有些落寞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熟悉。”

    “身体记忆,熟悉也正常。”陈青竹把他往路上引着,“别总走路边,小心掉到绿化带里。”

    “对了。”长生忽然想起袁青的交待,“你知道我楼上的邻居吗?”

    陈青竹努力回想了一阵,才问,“是不是有些瘦?”

    “对,就是他,袁青哥让我离着他远一些,但我又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长生问,“你知道邻居的事情吗?”

    陈青竹轻轻摇了摇头,“我刚搬来不久,也不太了解,袁青大概知道的详细一些,他说着你也记在心里。”

    他看得出来袁青是打心眼里对长生好,但这话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多了一点心思放在楼上邻居身上。

    阎王本来吃喝了羊奶就很不开心,觉得不但有辱王者风范而且有损霸气,一头拱进灌木丛里撅着屁股不想走。长生不是第一次见到狗蛋耍性子,习惯地上前把羊一把抱在怀里。加上狗蛋的负重,两个太学馒头早就消化干净。陈青竹见公园里行人渐少便一同回去。

    他们在门前各自分开,长生想着和师父睡前互道晚安,对着要关门的陈青竹忽然说了一句,“晚安,明天见。”

    透过即将关上的门缝,陈青竹看到长生洋溢在脸上的小酒窝,他应了一声,“明天见。”

    ☆、第13章 葫芦娃

    长生睡前把羊狗蛋安顿好,他还以为阎王要趁机再要挟一些好处。但羊狗蛋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咩咩地叫了几声之后很快窝进小毯子里面打起了愉悦的小呼噜。

    “原来是你回来了。”长生揉了揉羊狗蛋头上的一顶小呆毛,“晚安。”

    接下来几天阎王依旧没有出现,袁青也不知去了哪里。长生找到了学现代知识的捷径,自从陈青竹教会他如何使用电脑和电视等必备电器后,一到晚上七点长生就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前,等待新闻联播开始。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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