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节
[综]黑衣组织拯救世界 作者:夜酒半归
第10节
夏洛克用手机的光源照了照那枚硬币，确认它因为通电产生的磁力还挂在上方：“现在最麻烦的是，我们不知道电压到底会加大到什么程度。”
安全电压只有36伏，家庭电路的电压程度就足够致死了，况且安防局平日要使用各种大功率设备，所以线路被改造过……
他们目前没事的唯一原因在于脚下橡胶材质的地垫，但也只能保证暂时安全。
符照好不容易把翘起来的卷毛抚平，在不接触墙壁的情况下退到角落活动腿脚：“我还要出去毁灭世界呢，才不想死在这里，皮鞋好像也是绝缘的吧？踹开电梯门不会有事。”
夏洛克一脸严肃地指着他告诫，“刚才电梯又下降了一点，现在正好在第九层，但并不代表你可以这么做。”
符照把夏洛克推到一边，干脆利落地打断他：“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通电的金属会产生磁场，对吧？你也说了不知道电流会逐渐增强的什么地步，强磁场下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们也一样会死。”
与其让时间在虚无的等待中被消耗，还不如主动去找生机！
符照后退几步积攒力量，准备以一个标准的回旋踢踹上电梯门的时候……
一切异常瞬间消失了。
顶灯亮起，电梯恢复正常，金属门叮咚一声打开，高高跃起的符照一脚踹在电梯外等待进入的雷神胸膛上。
仿佛之前的全部，都是幻觉。
……
安防局总部大楼第九层，雷神索尔高达两米的健壮身体被符照踹得后退三步，觉得全身刚愈合的伤口又有崩裂倾向！
符照轻飘飘落地时不小心碰到电梯，还没有摸清楚状况：“怎么自己开门了……而且外面还站了个人……”
夏洛克的表情在他指尖接触金属时瞬间紧张，发现符照安然无恙，回头寻找着什么
被吸附在壁顶的硬币，掉在了橡胶地垫上。
电流消失了，一切都很正常。
索尔低头看着胸口的脚印，又看看符照：“……你在干什么？”
“刚才电梯故障，我在使用踹两脚这种传统维修方式，但没想到还没开始修它就自己好了。”符照捡起风衣，一边穿一边认真解释。
索尔拍掉了衣服上的脚印：“我一直在这里等电梯，没有发现故障。”
这怎么可能！
符照求助地望向夏洛克：“刚才不是我出现幻觉了吧？两个人一起精神失常不可能的吧？”
“索尔，你一直在这里等吗？”夏洛克走了出来，电梯门在身后自动关闭，“中途没有离开过？”
索尔t恤下的身躯因为缠了绷带更加结实，迎上他询问的灰眼睛没有迟疑：“一直在这里等，只有我一个人。”
夏洛克了然地点点头，没有解释询问原因，帮他重新打开了电梯：“我知道了，周末愉快，再见。”
索尔不明所以地走了进去，觉得下班后的工作多了一项，就是赶紧重新包扎伤口。
来的新人居然这么厉害，完全没看出来嘛……
符照整了整风衣领子，心有余悸地远离电梯，跟着夏洛克走楼梯离开安防局总部。
很少有人使用的安全通道回荡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夏洛克走在前面思考着雷神刚才的回答，想起一件其他的事情：“下个月发了薪水，把身份卡交给我。”
“你要干嘛？”符照警惕地下意识护住口袋，里面可就两毛五了，辣条都只能买半包！
夏洛克回头看他一眼：“我不会借你钱，不过……可以帮你打理那笔可怜的工资。”
第20章 第二次
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符照作为一个热爱不劳而获的反派，还是比较喜欢简单粗暴一点的方式。
他宁可夏洛克直接甩出一叠钞票，然后倨傲表示“你们这些凡人赶紧拿着钱离开我的视线”。
通过楼梯离开安防局总部的过程中毫无波澜，没有出现被困或者高压电的危机。
不过在黑暗电梯里电流蹭过皮肤的感觉太让人印象深刻，符照心有余悸，第二天上班也是走楼梯上来的。
十八层的高度而已，他从前为了躲避琴酒追杀还穿木屐长跑一万米最后跃上房顶呢！
片刻后，终于抵达目的地的符照扶着墙壁慢慢前进，爬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撞上准备出门的夏洛克，有气无力打招呼：“早上好……话说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我和很多人一起乘电梯上来的。”夏洛克一派轻松，系上正装外套的扣子走出门外，“先去开会，你在这里等我。”
符照用最后的力气冲到椅子上，胡乱点着头坐下猛喘气。
目前的经济困难没有得到缓解，不过因为从下个月开始工资有人打理，所以金钱方面的危机感还不是那么严重。
仅仅是金钱方面。
昨天的那个意外明显就是有人要干掉夏洛克，当事人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符照的脑袋里已经出现了一连串“电梯杀人事件”和“超级大脑触电之谜”一类耸人听闻的标题……不过，会导致案件发生的熊孩子侦探不在这个世界，基本可以排除掉他的责任。
“夏洛克那家伙有时候是挺讨厌的，但也不至于被人记恨到要杀了他吧……那我下个月工资怎么办……”符照不习惯早起，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地思考，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意识在梦中更加模糊，符照突然觉得一股寒风在慢慢靠近自己，唰的睁开眼睛，诈尸一样直挺挺坐起来。
首先看见了颜色偏深的金发，然后是索尔那张轮廓分明的男人脸，衣服包裹下的肌肉发达。
雷神索尔，收回查探的动作退开一步：“咳，我来找夏洛克，他人呢？”
符照揉着眼睛，萎靡不振地开口：“啊……找他吗，好像去开会了。”
“开会？”索尔站在办公桌旁边，掏出手机翻了翻天网系统的消息提示，“最近没有案件发生，总部的大部分人都不在，就算开会也应该用内部系统通知我们……夏洛克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符照渐渐收起梦游一样的表情，隐约察觉到出现了问题，确认现在的时间后皱起眉头：“今天早上匆匆离开的，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两个小时？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雷神先生坚信那个已经化身为狂魔的弟弟洛基还是好人，所以和观点不同的夏洛克产生巨大分歧，而且昨天在电梯内的异状消失时，索尔正好出现在外面……
符照和索尔对视一眼，看不出他的表情下隐藏什么，不过在心底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人家可是雷神，哪怕现在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也不至于和人类过不去啊！
符照在短暂的沉默后决点正事，跳起来往门外冲去：“我的工资啊啊啊——夏洛克撑住，马上就来救你！”
“等一下。”索尔只是稍微慢了一步，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就已经看不到人影，正在疑惑他去了哪里时，符照在拐角处探出脑袋。
“那个，我刚来没多久所以不太了解，你们的会议室在哪里？”符照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僵在原地决定以后改掉莽撞的习惯。
索尔无奈地摇头，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来：“不在这一层，如果他真的接到开会通知离开了，那么应该在楼下。”
特派小组的成员很多，互相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事，成员内部通常结伴行动，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专长承担某一领域的行动。
夏洛克是个例外，他很少负责外勤工作也不和同伴结组，只解答他们带来的问题，独来独往，和其他人没有正事之外的交流。
简直是为工作而生的精密机器……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符照抵达第五层心惊胆战地出了电梯，直接扑向不远处的综合会议室，以索尔的速度居然追不上！
这一层不对临时工开放，所以他闲逛的时候没有来过。
综合会议室的大门紧闭，符照刷了自己的身份卡也没打开，深吸一口气，将力气灌注于双手开始疯狂敲门：“夏洛克，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开会！你有本事去开会，有本事开门啊！”
跟上来的索尔，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我觉得按照你这种砸门的气势，他就算在会议室里也不可能答应。”
符照停下动作揉揉泛红的拳头，清了清嗓子扭头：“声音小了我怕他听不见，这门还是金属的……疼死我了。”
“让我来吧。”索尔把他推到一边，找出自己的身份卡在感应区轻轻扫过，毫无反应。
他又刷了一次卡，同时指纹辅助解锁，但感应区上方只是给出了绿色的开启提示，依旧无法推开这扇门。
符照伸出脚尖踢了踢下方：“难道有人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会议室里面传来模糊的回应：“……没有。”
符照听见声音，立刻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确认：“夏洛克？你被反锁在里面了？没受伤就好，我不用考虑如何侦破密室杀人案了……”
万一他们千辛万苦打开门却发现了夏洛克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同时窗户紧闭，那么问题会向符照最不擅长的那个方向转化，就是解谜。
夏洛克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即将获救的欣喜：“我从进门开始就被关到现在，没有信号，窗户也是反锁的，如果你早一点察觉至少能给我省下两个小时的时间。”
还能抱怨，就表示真的没有问题。
符照蹲下来视线和门锁齐平，托着下巴念念有词：“虽然我会撬锁，但这种高科技的还是不擅长啊……索尔，直接把门踹开怎么样？”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雷神始终是力量型人物，暴力破坏一扇门根本不是问题，后退几步发力上前，肌肉结实动作流畅，半长的柔顺金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
然而就在他的脚跟差一点劈上那扇门的时候——
熟悉的场景再一次上演。
滴的一声门锁自动打开，一切异状消失，索尔勉强收住汹涌而出的力量，暴起的青筋几乎撑破肌肉！
符照站在旁边，叹服地缓缓鼓掌：“雷神就是不同凡响，还没碰到就开了，这种门让我开至少也要踹个三五下的。”
夏洛克静静坐在会议室最显眼的地方，望向门外竖起两根手指：“……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符照走进去好奇地打量周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哦，你第二次被困在某个地方了，还好这一次有我。怎么样，有没有排查出要干掉你的可疑对象？”
第21章 暴走的机器
呆坐了两个小时的夏洛克，神情一如既往淡定，低声喃喃：“门锁自动打开……把我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符照脚步轻快，拍拍胸口表情自得：“为了等到我出场啊，看在救了你一次的份上，愿不愿意……”
“绝对不愿意。”夏洛克在问题出口之前就打断，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索尔身上：“有动机做到这些事的人都在凤凰河监狱里，有能力的人只有特派小组成员，唯一同时具备能力和动机的人……”
被锁在在空荡荡会议室里的时间没有浪费，但是也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符照借钱无望，失落地叹了口气去旁边自娱自乐了。
索尔挡在入口处防止门再一次锁死，认真思考时眉头无意间蹙起：“好吧，我承认是洛基的可能性很高，他对这里足够熟悉，而且一直把你视为最大的威胁。”
夏洛克缓缓摇头，站起来走向门口：“换个地方商量吧，不过先说清楚，我不认为是他干的。刚进入会议室时门窗锁死，于是那时候我又确认了一次消息，发现手机上由天网发出的会议通知彻底消失了。洛基并不是系统方面的天才，他做不到这点。”
天网系统超强的计算能力能同时为所有超级英雄辅助，是安防局的最强软性防卫。洛基从前依靠的是神力，在失去权杖后不得不选择其他武器，没什么时间学习一下c语言充实自己，当然不可能攻破系统。
索尔侧身从门口让开，神情严肃起来：“能够攻破天网只对你发送消息的人在城市中就那么几个，而且绝大部分都集中于中央区……是自己人干的？”
“我还在想。”夏洛克简短回答，出门后发现身边少了什么人，转身望向会议室，“符照，走了……那个是投影设备你能不能不要碰它！”
符照从进入科技感浓厚的会议室起就处于兴奋状态，像在游乐场一样摸索感兴趣的东西。
大约能容纳四十人的长桌采用液晶屏幕作为桌面，他刚把手按上去就听到夏洛克的催促，正在找开关的动作一顿：“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不情不愿离开会议室，符照郁闷地跟在他后面嘀嘀咕咕抱怨：“为什么临时工要区别对待，我也想在这种地方开会啊！虽然不知道正派人士开会一般都说什么……”
夏洛克竖起宽大的衣领遮住耳朵，和雷神交流正事：“天网系统只要出现没有权限的更改就会发出警报，现在技术部那里还毫无动静，或许我们应该再过去看看。”
“技术部？是负责维护天网系统的那些人吗？”耳朵很尖的符照听到几个关键字，挤到两人中间打断谈话，“天网是人工智能系统有自我修复的能力，那群人天天闲得很，今天要去看钢铁侠送来的新型机械战士，估计这时候不在工作吧。”
夏洛克的脚下突然打滑：“机械战士……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潜台词是，为什么我不知道？
符照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语气轻松：“昨天聊天听来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索尔在符照左边插话，看了看时间补充，“斯塔克个人捐赠了一批机械战士给中央区安防局，协助维护总部安全，大概就是现在运过来。这件事没有登在内网，我也是听别人提起来的。”
特派小组其他成员多数都听说了，但是没人想到要告诉夏洛克。
毕竟特意通知以后，收到一句“这关我什么事”作为回复的可能性最高，同时也能证明他的人际关系冷淡到了什么程度。
天才总是孤独的，其他人已经习惯避免和他有工作之外的交流了。
符照用力拍着夏洛克的肩膀安慰：“没事，我可以把这几天听来的八卦都告诉你，所以你愿意……”
夏洛克无奈地掏出钱包，把里面整齐的纸币拿出来郑重交到他手里：“拿着，然后离我远一点也不要说话。”
“明白！”符照心愿得偿飞快跑向走廊尽头，突然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扭头冲他们招手，“快过来看斯塔克工业送过来的机械战士，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代号钢铁侠的托尼·斯塔克不光是一名超级英雄，还是本市的土豪代表，负责其他区域的安全不在总部任职，却三天两头甩出一笔巨款支援中央区，没事儿还给其他成员发发红包。
总之，是非常受欢迎的正派人士。
走廊尽头的开阔区域，钢铁侠捐赠的新型机械战士开启了基本行动功能，在技术部人员的带领下缓缓走向顶层。
机械战士自身重量惊人加上数量不菲，电梯不能全部承载，所以是通过楼梯上行的。
符照在楼梯间正好瞥见它们的背影，于是和技术部工作人员攀谈起来：“分配到不同楼层负责警卫？总觉得机器人行动慢吞吞的……嗯？刚刚接入系统但还没有进行动作调试吗？”
这批两米高的机械战士外壳涂成金红相间的颜色，基本和钢铁侠本人的那套战甲外观相同，不过头部没有进行拟人化处理，完全保留了机器构造，只有眼睛部位亮起黯淡的幽蓝光点。
符照伸出手很新奇地摸了摸人家冰冷的外壳，觉得自己收集的高达手办完全不能比！
队列末尾的机械战士主动停下，温顺沉默地站在原地。
索尔从前和斯塔克是同事，这种高科技产物早就看惯了，所以不是很感兴趣。
路过的夏洛克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向电梯方向走去，与高科技们擦肩而过时，那个功能没有完全开启的机械战士眼中光芒突然明亮，迅速往他的方向扑来！
符照正打算再摸一下据说造价很贵的机器人，一伸手却摸了个空！钢铁的人形防御机械突然灵活起来，完全不像没有开启功能的样子，袭击夏洛克时动作准确得惊人！
“小心！”符照后天锻炼出对危险的直觉再一次发挥作用，没有拦住机器人，只好厉声提醒。
高大的机械战士抬起右腿狠狠踢向夏洛克之前站立的地方，扑了个空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负责调试的工作人员相当震惊：“不可能……我绝对没有开启作战功能，一切都是出厂设置，机器人的驱动能源还是半满！为什么其他的产品没事……”
暴走的只有一台，虽然连续两次攻击落空，但机器不会有挫败情绪，始终不屈不挠用双眼睛锁死夏洛克不放。
索尔反应过来将夏洛克拉到一旁，腹部挨了一拳仍然不倒，却因为内脏被震伤不断咳嗽。
符照试图从身后接近机器人，忙里偷闲地发问：“你不是还有把锤子吗，拿出来当武器也行。”
“在家里放着，失去力量之后我就举不起雷神之锤了！”索尔捂着受伤的腹部，脸色苍白几分。
工作人员从慌乱中定神，在旁边提醒：“控制能源的开关在背后，彻底关闭就没事了！”
“背后？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你就不多准备个遥控器吗！”符照火大地挽袖子，踩在墙壁上借力高高跃起，闪电般出现在机器人背后双手一阵乱摸，“开关在哪里？在哪里！哦不用说了，我刚刚不小心把整个控制面板拆掉了……需要赔偿吗？”
机器人的全部动作立刻停止，死亡一样立在原地，杂乱的声音顿时安静。
符照单手挂在机器人后背上松口气，从肩膀上方露出半张脸冲受害者笑了笑：“高科技之类的，就是不靠……谱……”
夏洛克和他对视，紧抿的下唇微微上扬，那双永远写着嘲讽的灰色眼睛中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信任。
“砰！”
双眼蓝光黯淡下去的机械战士在被关闭了能源后竟然还能抬手，右腕内折收缩，露出黑洞洞的口轻松瞄准目标。
夏洛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难以置信地捂住中弹的地方慢慢倒地。
不算大的离膛声在走廊上回荡，让符照眼前有片刻恍惚，大脑却清醒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其实……就算他不出动去找夏洛克，会议室紧锁的大门也会在某个时候打开，被反锁在里面的人急着回到办公室确认情况，通往电梯的走廊是必经之路。
有人需要夏洛克在那个固定的时间出现在这里，正好遇上失控的机械战士。
“——夏洛克！！！”
第22章 天
夏洛克认为人生的本质就是孤独，独自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后独自离开。
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管在哪个世界里，从闭上眼睛到睁开眼睛也都是一个人。
然而夏洛克记得自己在闭眼前看到了符照惊愕的正脸，而睁眼后……看到了他无所事事的侧脸。
单人病房里空气干净，虽然是深夜，但为了不惊扰伤患只开了一半的灯，符照坐在病边唯一带靠背的椅子上，双脚蹭着地面晃来晃去，戴上耳机专注地看电影，撕开一袋薯片，总之悠闲得像在度假。
这次醒来，不是一个人。
夏洛克轻轻抬了抬左手，同侧中的肩膀立刻传来钝痛！吸了口气没有发出声音……
“嗯？居然醒了？”符照却好像听到了一样，扭头看到睁开眼睛的他立刻摘下耳机，还沉浸在电影剧情中所以说话声有点大，“你的运气不错，小口径打在肩膀上了，离心脏很远，我还把那个乱收费的地下黑医绑架过来看了看，他说没事，你睡得久是因为平时工作太忙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夏洛克躺在枕头上望过来，充足睡眠后精神比平时还好，首先注意到头柜上的电子日历，声音低沉：“已经是前天的事情了吗……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从我失去意识以后一件件说。”
符照起身去墙角的饮水机，一边接温水一边回忆：“雷神把你扛到安防局附近的医院抢救，不过手术没有持续多久，我买完零食回来就看到你躺在病房里了，不放心所以又把黑杰克叫过来重新检查，他说你昏迷的原因主要是太累……想要收诊金时被试图黑吃黑的我严词拒绝，我们就在病房里展开了殊死搏斗，。”
第10节
恋耽美
第10节
夏洛克用手机的光源照了照那枚硬币，确认它因为通电产生的磁力还挂在上方：“现在最麻烦的是，我们不知道电压到底会加大到什么程度。”
安全电压只有36伏，家庭电路的电压程度就足够致死了，况且安防局平日要使用各种大功率设备，所以线路被改造过……
他们目前没事的唯一原因在于脚下橡胶材质的地垫，但也只能保证暂时安全。
符照好不容易把翘起来的卷毛抚平，在不接触墙壁的情况下退到角落活动腿脚：“我还要出去毁灭世界呢，才不想死在这里，皮鞋好像也是绝缘的吧？踹开电梯门不会有事。”
夏洛克一脸严肃地指着他告诫，“刚才电梯又下降了一点，现在正好在第九层，但并不代表你可以这么做。”
符照把夏洛克推到一边，干脆利落地打断他：“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通电的金属会产生磁场，对吧？你也说了不知道电流会逐渐增强的什么地步，强磁场下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们也一样会死。”
与其让时间在虚无的等待中被消耗，还不如主动去找生机！
符照后退几步积攒力量，准备以一个标准的回旋踢踹上电梯门的时候……
一切异常瞬间消失了。
顶灯亮起，电梯恢复正常，金属门叮咚一声打开，高高跃起的符照一脚踹在电梯外等待进入的雷神胸膛上。
仿佛之前的全部，都是幻觉。
……
安防局总部大楼第九层，雷神索尔高达两米的健壮身体被符照踹得后退三步，觉得全身刚愈合的伤口又有崩裂倾向！
符照轻飘飘落地时不小心碰到电梯，还没有摸清楚状况：“怎么自己开门了……而且外面还站了个人……”
夏洛克的表情在他指尖接触金属时瞬间紧张，发现符照安然无恙，回头寻找着什么
被吸附在壁顶的硬币，掉在了橡胶地垫上。
电流消失了，一切都很正常。
索尔低头看着胸口的脚印，又看看符照：“……你在干什么？”
“刚才电梯故障，我在使用踹两脚这种传统维修方式，但没想到还没开始修它就自己好了。”符照捡起风衣，一边穿一边认真解释。
索尔拍掉了衣服上的脚印：“我一直在这里等电梯，没有发现故障。”
这怎么可能！
符照求助地望向夏洛克：“刚才不是我出现幻觉了吧？两个人一起精神失常不可能的吧？”
“索尔，你一直在这里等吗？”夏洛克走了出来，电梯门在身后自动关闭，“中途没有离开过？”
索尔t恤下的身躯因为缠了绷带更加结实，迎上他询问的灰眼睛没有迟疑：“一直在这里等，只有我一个人。”
夏洛克了然地点点头，没有解释询问原因，帮他重新打开了电梯：“我知道了，周末愉快，再见。”
索尔不明所以地走了进去，觉得下班后的工作多了一项，就是赶紧重新包扎伤口。
来的新人居然这么厉害，完全没看出来嘛……
符照整了整风衣领子，心有余悸地远离电梯，跟着夏洛克走楼梯离开安防局总部。
很少有人使用的安全通道回荡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夏洛克走在前面思考着雷神刚才的回答，想起一件其他的事情：“下个月发了薪水，把身份卡交给我。”
“你要干嘛？”符照警惕地下意识护住口袋，里面可就两毛五了，辣条都只能买半包！
夏洛克回头看他一眼：“我不会借你钱，不过……可以帮你打理那笔可怜的工资。”
第20章 第二次
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符照作为一个热爱不劳而获的反派，还是比较喜欢简单粗暴一点的方式。
他宁可夏洛克直接甩出一叠钞票，然后倨傲表示“你们这些凡人赶紧拿着钱离开我的视线”。
通过楼梯离开安防局总部的过程中毫无波澜，没有出现被困或者高压电的危机。
不过在黑暗电梯里电流蹭过皮肤的感觉太让人印象深刻，符照心有余悸，第二天上班也是走楼梯上来的。
十八层的高度而已，他从前为了躲避琴酒追杀还穿木屐长跑一万米最后跃上房顶呢！
片刻后，终于抵达目的地的符照扶着墙壁慢慢前进，爬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撞上准备出门的夏洛克，有气无力打招呼：“早上好……话说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我和很多人一起乘电梯上来的。”夏洛克一派轻松，系上正装外套的扣子走出门外，“先去开会，你在这里等我。”
符照用最后的力气冲到椅子上，胡乱点着头坐下猛喘气。
目前的经济困难没有得到缓解，不过因为从下个月开始工资有人打理，所以金钱方面的危机感还不是那么严重。
仅仅是金钱方面。
昨天的那个意外明显就是有人要干掉夏洛克，当事人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符照的脑袋里已经出现了一连串“电梯杀人事件”和“超级大脑触电之谜”一类耸人听闻的标题……不过，会导致案件发生的熊孩子侦探不在这个世界，基本可以排除掉他的责任。
“夏洛克那家伙有时候是挺讨厌的，但也不至于被人记恨到要杀了他吧……那我下个月工资怎么办……”符照不习惯早起，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地思考，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意识在梦中更加模糊，符照突然觉得一股寒风在慢慢靠近自己，唰的睁开眼睛，诈尸一样直挺挺坐起来。
首先看见了颜色偏深的金发，然后是索尔那张轮廓分明的男人脸，衣服包裹下的肌肉发达。
雷神索尔，收回查探的动作退开一步：“咳，我来找夏洛克，他人呢？”
符照揉着眼睛，萎靡不振地开口：“啊……找他吗，好像去开会了。”
“开会？”索尔站在办公桌旁边，掏出手机翻了翻天网系统的消息提示，“最近没有案件发生，总部的大部分人都不在，就算开会也应该用内部系统通知我们……夏洛克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符照渐渐收起梦游一样的表情，隐约察觉到出现了问题，确认现在的时间后皱起眉头：“今天早上匆匆离开的，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两个小时？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雷神先生坚信那个已经化身为狂魔的弟弟洛基还是好人，所以和观点不同的夏洛克产生巨大分歧，而且昨天在电梯内的异状消失时，索尔正好出现在外面……
符照和索尔对视一眼，看不出他的表情下隐藏什么，不过在心底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人家可是雷神，哪怕现在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也不至于和人类过不去啊！
符照在短暂的沉默后决点正事，跳起来往门外冲去：“我的工资啊啊啊——夏洛克撑住，马上就来救你！”
“等一下。”索尔只是稍微慢了一步，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就已经看不到人影，正在疑惑他去了哪里时，符照在拐角处探出脑袋。
“那个，我刚来没多久所以不太了解，你们的会议室在哪里？”符照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僵在原地决定以后改掉莽撞的习惯。
索尔无奈地摇头，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来：“不在这一层，如果他真的接到开会通知离开了，那么应该在楼下。”
特派小组的成员很多，互相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事，成员内部通常结伴行动，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专长承担某一领域的行动。
夏洛克是个例外，他很少负责外勤工作也不和同伴结组，只解答他们带来的问题，独来独往，和其他人没有正事之外的交流。
简直是为工作而生的精密机器……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符照抵达第五层心惊胆战地出了电梯，直接扑向不远处的综合会议室，以索尔的速度居然追不上！
这一层不对临时工开放，所以他闲逛的时候没有来过。
综合会议室的大门紧闭，符照刷了自己的身份卡也没打开，深吸一口气，将力气灌注于双手开始疯狂敲门：“夏洛克，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开会！你有本事去开会，有本事开门啊！”
跟上来的索尔，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我觉得按照你这种砸门的气势，他就算在会议室里也不可能答应。”
符照停下动作揉揉泛红的拳头，清了清嗓子扭头：“声音小了我怕他听不见，这门还是金属的……疼死我了。”
“让我来吧。”索尔把他推到一边，找出自己的身份卡在感应区轻轻扫过，毫无反应。
他又刷了一次卡，同时指纹辅助解锁，但感应区上方只是给出了绿色的开启提示，依旧无法推开这扇门。
符照伸出脚尖踢了踢下方：“难道有人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会议室里面传来模糊的回应：“……没有。”
符照听见声音，立刻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确认：“夏洛克？你被反锁在里面了？没受伤就好，我不用考虑如何侦破密室杀人案了……”
万一他们千辛万苦打开门却发现了夏洛克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同时窗户紧闭，那么问题会向符照最不擅长的那个方向转化，就是解谜。
夏洛克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即将获救的欣喜：“我从进门开始就被关到现在，没有信号，窗户也是反锁的，如果你早一点察觉至少能给我省下两个小时的时间。”
还能抱怨，就表示真的没有问题。
符照蹲下来视线和门锁齐平，托着下巴念念有词：“虽然我会撬锁，但这种高科技的还是不擅长啊……索尔，直接把门踹开怎么样？”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雷神始终是力量型人物，暴力破坏一扇门根本不是问题，后退几步发力上前，肌肉结实动作流畅，半长的柔顺金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
然而就在他的脚跟差一点劈上那扇门的时候——
熟悉的场景再一次上演。
滴的一声门锁自动打开，一切异状消失，索尔勉强收住汹涌而出的力量，暴起的青筋几乎撑破肌肉！
符照站在旁边，叹服地缓缓鼓掌：“雷神就是不同凡响，还没碰到就开了，这种门让我开至少也要踹个三五下的。”
夏洛克静静坐在会议室最显眼的地方，望向门外竖起两根手指：“……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符照走进去好奇地打量周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哦，你第二次被困在某个地方了，还好这一次有我。怎么样，有没有排查出要干掉你的可疑对象？”
第21章 暴走的机器
呆坐了两个小时的夏洛克，神情一如既往淡定，低声喃喃：“门锁自动打开……把我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符照脚步轻快，拍拍胸口表情自得：“为了等到我出场啊，看在救了你一次的份上，愿不愿意……”
“绝对不愿意。”夏洛克在问题出口之前就打断，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索尔身上：“有动机做到这些事的人都在凤凰河监狱里，有能力的人只有特派小组成员，唯一同时具备能力和动机的人……”
被锁在在空荡荡会议室里的时间没有浪费，但是也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符照借钱无望，失落地叹了口气去旁边自娱自乐了。
索尔挡在入口处防止门再一次锁死，认真思考时眉头无意间蹙起：“好吧，我承认是洛基的可能性很高，他对这里足够熟悉，而且一直把你视为最大的威胁。”
夏洛克缓缓摇头，站起来走向门口：“换个地方商量吧，不过先说清楚，我不认为是他干的。刚进入会议室时门窗锁死，于是那时候我又确认了一次消息，发现手机上由天网发出的会议通知彻底消失了。洛基并不是系统方面的天才，他做不到这点。”
天网系统超强的计算能力能同时为所有超级英雄辅助，是安防局的最强软性防卫。洛基从前依靠的是神力，在失去权杖后不得不选择其他武器，没什么时间学习一下c语言充实自己，当然不可能攻破系统。
索尔侧身从门口让开，神情严肃起来：“能够攻破天网只对你发送消息的人在城市中就那么几个，而且绝大部分都集中于中央区……是自己人干的？”
“我还在想。”夏洛克简短回答，出门后发现身边少了什么人，转身望向会议室，“符照，走了……那个是投影设备你能不能不要碰它！”
符照从进入科技感浓厚的会议室起就处于兴奋状态，像在游乐场一样摸索感兴趣的东西。
大约能容纳四十人的长桌采用液晶屏幕作为桌面，他刚把手按上去就听到夏洛克的催促，正在找开关的动作一顿：“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不情不愿离开会议室，符照郁闷地跟在他后面嘀嘀咕咕抱怨：“为什么临时工要区别对待，我也想在这种地方开会啊！虽然不知道正派人士开会一般都说什么……”
夏洛克竖起宽大的衣领遮住耳朵，和雷神交流正事：“天网系统只要出现没有权限的更改就会发出警报，现在技术部那里还毫无动静，或许我们应该再过去看看。”
“技术部？是负责维护天网系统的那些人吗？”耳朵很尖的符照听到几个关键字，挤到两人中间打断谈话，“天网是人工智能系统有自我修复的能力，那群人天天闲得很，今天要去看钢铁侠送来的新型机械战士，估计这时候不在工作吧。”
夏洛克的脚下突然打滑：“机械战士……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潜台词是，为什么我不知道？
符照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语气轻松：“昨天聊天听来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索尔在符照左边插话，看了看时间补充，“斯塔克个人捐赠了一批机械战士给中央区安防局，协助维护总部安全，大概就是现在运过来。这件事没有登在内网，我也是听别人提起来的。”
特派小组其他成员多数都听说了，但是没人想到要告诉夏洛克。
毕竟特意通知以后，收到一句“这关我什么事”作为回复的可能性最高，同时也能证明他的人际关系冷淡到了什么程度。
天才总是孤独的，其他人已经习惯避免和他有工作之外的交流了。
符照用力拍着夏洛克的肩膀安慰：“没事，我可以把这几天听来的八卦都告诉你，所以你愿意……”
夏洛克无奈地掏出钱包，把里面整齐的纸币拿出来郑重交到他手里：“拿着，然后离我远一点也不要说话。”
“明白！”符照心愿得偿飞快跑向走廊尽头，突然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扭头冲他们招手，“快过来看斯塔克工业送过来的机械战士，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代号钢铁侠的托尼·斯塔克不光是一名超级英雄，还是本市的土豪代表，负责其他区域的安全不在总部任职，却三天两头甩出一笔巨款支援中央区，没事儿还给其他成员发发红包。
总之，是非常受欢迎的正派人士。
走廊尽头的开阔区域，钢铁侠捐赠的新型机械战士开启了基本行动功能，在技术部人员的带领下缓缓走向顶层。
机械战士自身重量惊人加上数量不菲，电梯不能全部承载，所以是通过楼梯上行的。
符照在楼梯间正好瞥见它们的背影，于是和技术部工作人员攀谈起来：“分配到不同楼层负责警卫？总觉得机器人行动慢吞吞的……嗯？刚刚接入系统但还没有进行动作调试吗？”
这批两米高的机械战士外壳涂成金红相间的颜色，基本和钢铁侠本人的那套战甲外观相同，不过头部没有进行拟人化处理，完全保留了机器构造，只有眼睛部位亮起黯淡的幽蓝光点。
符照伸出手很新奇地摸了摸人家冰冷的外壳，觉得自己收集的高达手办完全不能比！
队列末尾的机械战士主动停下，温顺沉默地站在原地。
索尔从前和斯塔克是同事，这种高科技产物早就看惯了，所以不是很感兴趣。
路过的夏洛克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向电梯方向走去，与高科技们擦肩而过时，那个功能没有完全开启的机械战士眼中光芒突然明亮，迅速往他的方向扑来！
符照正打算再摸一下据说造价很贵的机器人，一伸手却摸了个空！钢铁的人形防御机械突然灵活起来，完全不像没有开启功能的样子，袭击夏洛克时动作准确得惊人！
“小心！”符照后天锻炼出对危险的直觉再一次发挥作用，没有拦住机器人，只好厉声提醒。
高大的机械战士抬起右腿狠狠踢向夏洛克之前站立的地方，扑了个空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负责调试的工作人员相当震惊：“不可能……我绝对没有开启作战功能，一切都是出厂设置，机器人的驱动能源还是半满！为什么其他的产品没事……”
暴走的只有一台，虽然连续两次攻击落空，但机器不会有挫败情绪，始终不屈不挠用双眼睛锁死夏洛克不放。
索尔反应过来将夏洛克拉到一旁，腹部挨了一拳仍然不倒，却因为内脏被震伤不断咳嗽。
符照试图从身后接近机器人，忙里偷闲地发问：“你不是还有把锤子吗，拿出来当武器也行。”
“在家里放着，失去力量之后我就举不起雷神之锤了！”索尔捂着受伤的腹部，脸色苍白几分。
工作人员从慌乱中定神，在旁边提醒：“控制能源的开关在背后，彻底关闭就没事了！”
“背后？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你就不多准备个遥控器吗！”符照火大地挽袖子，踩在墙壁上借力高高跃起，闪电般出现在机器人背后双手一阵乱摸，“开关在哪里？在哪里！哦不用说了，我刚刚不小心把整个控制面板拆掉了……需要赔偿吗？”
机器人的全部动作立刻停止，死亡一样立在原地，杂乱的声音顿时安静。
符照单手挂在机器人后背上松口气，从肩膀上方露出半张脸冲受害者笑了笑：“高科技之类的，就是不靠……谱……”
夏洛克和他对视，紧抿的下唇微微上扬，那双永远写着嘲讽的灰色眼睛中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信任。
“砰！”
双眼蓝光黯淡下去的机械战士在被关闭了能源后竟然还能抬手，右腕内折收缩，露出黑洞洞的口轻松瞄准目标。
夏洛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难以置信地捂住中弹的地方慢慢倒地。
不算大的离膛声在走廊上回荡，让符照眼前有片刻恍惚，大脑却清醒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其实……就算他不出动去找夏洛克，会议室紧锁的大门也会在某个时候打开，被反锁在里面的人急着回到办公室确认情况，通往电梯的走廊是必经之路。
有人需要夏洛克在那个固定的时间出现在这里，正好遇上失控的机械战士。
“——夏洛克！！！”
第22章 天
夏洛克认为人生的本质就是孤独，独自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后独自离开。
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管在哪个世界里，从闭上眼睛到睁开眼睛也都是一个人。
然而夏洛克记得自己在闭眼前看到了符照惊愕的正脸，而睁眼后……看到了他无所事事的侧脸。
单人病房里空气干净，虽然是深夜，但为了不惊扰伤患只开了一半的灯，符照坐在病边唯一带靠背的椅子上，双脚蹭着地面晃来晃去，戴上耳机专注地看电影，撕开一袋薯片，总之悠闲得像在度假。
这次醒来，不是一个人。
夏洛克轻轻抬了抬左手，同侧中的肩膀立刻传来钝痛！吸了口气没有发出声音……
“嗯？居然醒了？”符照却好像听到了一样，扭头看到睁开眼睛的他立刻摘下耳机，还沉浸在电影剧情中所以说话声有点大，“你的运气不错，小口径打在肩膀上了，离心脏很远，我还把那个乱收费的地下黑医绑架过来看了看，他说没事，你睡得久是因为平时工作太忙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夏洛克躺在枕头上望过来，充足睡眠后精神比平时还好，首先注意到头柜上的电子日历，声音低沉：“已经是前天的事情了吗……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从我失去意识以后一件件说。”
符照起身去墙角的饮水机，一边接温水一边回忆：“雷神把你扛到安防局附近的医院抢救，不过手术没有持续多久，我买完零食回来就看到你躺在病房里了，不放心所以又把黑杰克叫过来重新检查，他说你昏迷的原因主要是太累……想要收诊金时被试图黑吃黑的我严词拒绝，我们就在病房里展开了殊死搏斗，。”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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