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综]黑衣组织拯救世界 作者:夜酒半归
第6节
洛基离开安防局一年有余，始终蛰伏不动，所以追捕工作才格外困难。从时间推算，他重新出现的消息在d3研发成功而杰克没有灭口之前，收到信息的索尔第一时间出动追捕，却被引入陷阱身受重伤。
两天后，变装的杰克杀死了第一个参与试验的科学家。
那么这段日子里，洛基是真的沉寂了，还是准备掀起更大的风浪？
以他的能力如果想在这座城市里搞些破坏，完全不需要等上一年之久，所以，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也有不图回报完全处于爱好的世界毁灭者，比如我。”符照蹲在椅子上，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你不是说要设局让杰克主动出现吗？抓住一个，另一个也会有消息的。”
正在思考的夏洛克隔了很久才回答：“地下区的陷阱，昨天就已经布下了。”
……
中二城，地下区。
白天的灰色性质街区秩序井然，甚至还因为不久前的越狱事件响应中央区号召加大警戒，地铁入口布置了更多工作人员，警惕地用目光搜索刻意乘客。
角落里，某个地铁工作人员拦下一位脚步匆匆戴帽子的男人：“您好，进入地下区时请出示身份证明。”
深栗色头发的男人一愣，帽子下的脸笑容邪气，却非常配合：“好的，这是我的证件。”
伪造身份证上写的是两个字的假名——
“洛叽。”
第11章 卧底我见的多了
对秩序混乱的地下区来说，地铁入口的身份检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因为从昨晚开始，表面繁荣的地下区已经暗流涌动，消息灵通的家伙都在议论唯一的大事。
而掀起风波的夏洛克，正在办公室里支使助手干活儿，一片风平浪静，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毕竟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且还是麻烦黑放出的消息。
“d3，待。”
……
“你确定这样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绕来绕去的精密计策？”正在擦地板的符照直起身体，还是觉得简单一句话根本没有什么吸引杰克出现的魅力，“再说，世界上最后一份d3不是那天被我踩坏了么。”
夏洛克坐在办公椅上思考，阳光落在身后的空地上：“……能够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种话，我现在多少有点认可你的罪犯身份了。”
不，秃鹫湾关押的囚徒或许还不能和符照媲美，只有凤凰河那些极度凶残的杀手才能勉强一战。
从某些方面看破坏力相当可怕的符照，现在正家庭主夫一样忙着将地板擦干净：“我又不是故意的……然后呢？放出消息说有d3待，杰克就真的会乖乖出现了？”
长相不明的人就算出现，他们也根本认不出来啊……
悠扬的提琴曲从音像中传出来，在办公室上空盘旋飘荡。
夏洛克关掉音乐提问：“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杀掉参与研究的三名科学家？”
“杀人灭口吧，这种肃清自己人的做法琴酒老大也经常干。”符照把滑落的风衣袖子认真卷起来，露出手臂。
夏洛克继续提问：“用的方式呢？”
符照撑着拖把，少了背景乐干扰的声音格外清晰：“琴酒老大杀人从来不找借口，除了掏就是瞄准……被杀的科学家好像都是深夜出现在街头的？杰克用什么理由骗他们出来了吧。”
“我知道你们手上还有d3的样品，所以愿意出高价回收，如果有意，请在晚上抵达某地见面……”夏洛克一反常态地解释起来，压低声线模仿出心怀鬼胎的恶人感觉，然后恢复了原本的声音，“杰克想独占全部的d3，就这样把三个人骗了出来，然后一一下手。”
符照边听边点头，地板在用力擦拭下干净如新，发自内心地评价：“不仅钱没得到连命都丢了，所以千万不要当诚实的好人。”
“不，或许正是因为不够诚实才会被害，被害者中至少有两位没有d3样品，只是为了骗钱所以应约去见面。剩下的那个才是d3的真正持有者，交出样品后被灭口。”夏洛克经过理智分析的判断不会有错，所以口吻中透露出十足的信心，“昨天我已经问到了答案，用作试验的d3一共有三份，被杰克用掉一份，其余保管在参与的研究人员那里。”
科学家们应约出现，足以说明他们手里有d3样品。而得到当事人的证词后得知样品只剩下两份，试图骗钱的研究人员和真正有d3的人都死了，则证明杰克是真的在灭口。
看似简单的结论中，其实也饱含着内在因果，得出的结论为，那个别人几乎记不住什么样子的凶手，对回收d3的迫切程度达到了某种境界。
所以，放出d3待的消息，绝对比什么谎称研发出抗体有效得多！
夏洛克奉行没有必要则绝对不会主动解释的原则，能够说这么多话，是因为需要听的人做些什么。
停顿片刻后，办公椅上的灰眼睛男人缓缓站起来：“本来我打算自己去，但洛基也和这件事有关联，他认识特派小组的全部成员，直接接触的话我可能被认出来，所以只能由你作为d3的家出面。”
让他去？
符照激动地丢掉拖把：“终于……终于……有保姆之外的工作了！”
杰克既然出现在会所，就表示在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那么一定会知道还活着的两名科学家在和符照交谈过之后就被安防局保护起来，而作为最后一个接触对象，符照买走d3再进行转的可能性也很大。
毕竟那个时候在会所角落时，周围的人听不到他们对话，也无从得知最后一份病毒早就惨死在了符照脚下。
想彻底回收d3样品吗？光是干掉参与研究的人员没用，过来找他吧！
……
地下区是黑暗世界的入口，夜晚喧嚣绮丽，白天却显得有些冷清。
符照按照计划抵达地下区的某个酒店，放出的假消息中。那头永远乱蓬蓬的卷发消耗掉整整一瓶定型喷雾后，终于熨帖平整地伏在了他脑袋上，七级大风都吹不动！
换了身正经的西装从车上下来时，居然还真有点成功人士或者精英商人的意思。
“喂喂，你到了吗？我就在酒店门口，要不要直接进去？”符照推了推左耳的蓝牙耳机，小声询问。
夏洛克平静的声音传过来：“先你一步抵达酒店了，从正门进来吧。买家已经抵达，运气好的话，不用和他们直接接触就能抓住杰克了。”
结束通讯，符照穿过旋转门，乘坐电梯直上目标楼层。
保险起见，乔装过的夏洛克先行抵达酒店，早早进入了某个房间等待，符照虽然来得晚了一些，但是现在同样不到约定的交易时间。
“他们也来得太早了……这么着急买了病毒打算做点什么呢？”符照进入808房间，大门未关严时就开始抱怨。
茶几上摆放的电脑早就接通了酒店的内线监控，呈现出大厅摄像头的画面。
夏洛克的注意力从屏幕上移开，等到他关好门才解释：“从常理考虑，一种能够改变外貌的病毒应用前景相当广泛，不止是黑暗世界的反派势力，连安防局也很想把它弄到手。”
尽管副作用不明，但这种东西不光能作用于间谍事业，哪怕给整容医院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不过开发的费用也同样不菲……
“我倒是没什么兴趣……”符照其实对高科技的东西不怎么在意，随手解开西装外套搭在沙发背上，“改变长相有必要吗？对我来说每天照镜子都是崭新的自己！”
无言以对的夏洛克：“……总之，达到约定交易时间后还没确认谁是杰克，你就去楼下和他们接触，争取把目标引出来，赝品d3也准备好了，就放在那里。”
符照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过去，玄关处果然有个四四方方的保险箱，和昨天自己踩坏的那个一模一样。
在聚会上由黑放出消息，没过多久就出现三位有意向的买家。夏洛克用假身份和他们取得后，约定好今天在酒店见面详谈。
现在还不到原定时间，三位买家却同时抵达了会面地点，分散坐在酒店大厅休息区的沙发上，不过同时控制了所有摄像头，倒是方便从任何一个角度观察情况。
“怎么样，看出谁比较可疑了吗？”符照凑到屏幕附近，很期待自己派上用场所以只是顺口一问。
三名买家落座的距离很远，彼此也没有交谈，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夏洛克敏锐的视线扫过摄像头，语气笃定：“左边的那个人是疯狂科学家组织的一员，专业是基础化学相关，腿上叠放的白大褂是离开实验室后不想引起注意所以脱下来的。娜塔莎放出消息的聚会多半为该组织成员，他知道也不足为奇。”
为了避免符照追问，夏洛克连原因也简单说出来了。
然后抿了口手边的咖啡细细品味，继续解释：“没有什么酸味……说明深度烘焙过，这种咖啡豆ph值至少在55以上——那个人在搅拌时有一点咖啡液体飞溅出来落在白大褂上，上面沾染的蓝紫色污渍变成橙红色了，是石蕊。”
符照望向屏幕中，只看到了那位科学家同样点了杯咖啡：“啊……石蕊溶液，我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初中时代。那第二个人呢？”
中间的监控画面里是一名绝对的美男子，外表斯文俊秀，穿了件柔软的丝绸衬衫。
可惜粗鲁的一举一动都和外表相反，完全是个暴发户或者土大款！
“有‘帝王’称号的整容行业龙头老板，从脸到身材都动了手术，还做过断骨增高。”夏洛克伸出指尖，点点屏幕上那张僵硬的锥子脸。
震惊的符照：“这样你都能看出来？”
“不，这个人在本市还算有名，我看他眼熟，所以在你进门前查了查资料。”夏洛克平静地摇头，一鼓作气准备揭露所有人的身份，“第三位买家……”
如果说三个人中有谁比较可疑，那一定就是他了！
诡异的黑红相间紧身衣，低下的大半张脸只能看到被毁容后留下的可怕伤痕，面前摆着蛋糕可那个人一口没吃，反而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一刻都没停过……
符照盯着监控画面，面无表情地接过话题：“咳咳，不用说了，这个人是卧底吧。”
——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熟悉了啊！
符照在黑衣组织这么多年，坏事没有做几件，却把分辨卧底的能力锻炼到了巅峰。
没办法，当周围大部分都是卧底的时候，想分辨不出也不行。
夏洛克僵硬地扭头，似乎能听见骨节在皮肤下发出的噼啪响声：“没错，虽然不是正式成员但帮过特派小组很多忙，代号‘死侍’的韦德·威尔森……为了第一时间行动抓住杰克，安防局把他叫来了。”
符照瞬间得意起来：“哈哈哈我的直觉太准了，羡慕吗？”
“我并不羡慕没有事实依据的猜测能力。”夏洛克不再看他，侧脸却有些气鼓鼓的不服输。
笑够了的符照恢复正常状态，在沙发上翘起腿：“不要那么没有幽默感……话说，既然最后一个是卧底，杰克应该还没有出现吧，要不要我下去和他们聊聊？”
“能够让你发笑的幽默感我宁可没有。”夏洛克满脸不爽，却没有让他出面，“所有从事研究行业的人总是格外谨慎，这种行为通常被称作‘职业习惯’。那个科学家……你留意到了吗……算了，肯定不会注意的，昨天在聚会上，我看到所有人端酒杯或搅拌饮料时都始终顺着一个方向，也很少有液体飞溅出来，大概就是他们混合试液时养成的职业习惯。”
“那么，可疑的就是这个人了？”符照端详屏幕中惴惴不安的科学家买主，对方搅拌咖啡的时候没有固定方向，动作也不够小心。
“我没有说他可疑。”夏洛克摇摇头，拿起通讯器盯住目标，“韦德，开始行动了。坐在你右手边沙发的那个重度整容男人……的秘书，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把他抓回来！”
杰克？
符照疑惑地转移视线找到屏幕中的整容业帝王，站在他身后的秘书：“……是他吗？”
身旁传来夏洛克笃定自信的解释：“就像我刚才说的，外貌可以轻易改变，习惯却很难改。步伐距离，下意识的小动作……能够辨认出一个人的细节太多了。而且虽然换了身衣服，你不觉得对于秘书来说，他的鞋子还是太不合适了吗？我想要认出一个人……太简单了。”
第12章 发际线
气味，声音，姿态……对于观察力敏锐的人来说，想要认出某个善于变形的在逃犯，并不止是靠脸。
符照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摸着下巴：“嗯……刚才没有留意到整容业帝王旁边还有个秘书呢，衣服虽然干净但皮鞋太脏了，而且……我猜他忙着逃命没时间洗头，琴酒老大在行动的时候还不忘保持长发飘逸，这就是超级反派和普通坏人的区别。”
油腻腻的黑发，隔着监控画面都能看清楚！
“西装不合身，那件衣服不是杰克的，看尺寸更像来自他身边的人。衣服可以借，不过鞋子很难找到合适的尺码。”夏洛克身体前倾将他的话补充完整，习惯性地十指相抵。
大厅中碎碎念的死侍先生在接到命令后站起来向目标靠近，能从画面中看到双方的距离越来越短，所有摄像头却在下一秒同时破坏！
电脑屏幕中一片空白，还从楼下隐约传来震动声！
“什么情况？”符照愣了片刻，拉开房间的门向外冲去，“杰克同志，我还没出场所以你千万不要逃走啊啊啊——”
这是他接到的第一份正式任务，绝对不能失败，否则还有什么脸面回组织，还有什么脸面见boss！
不对……
符照跑到电梯门口，狂戳按钮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反派……
所以来自正义方任务什么的，还是失败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符照心里说着嫌弃，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行动了。
电梯慢吞吞地从一层爬上来，而且听动静楼下应该发生了爆炸，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波及，还是走楼梯下去比较快。
符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风衣衣角翻卷时留下痕迹。
夏洛克的动作慢了半拍，只来得及对他的背影说出一个字：“回……”
楼下有专业的行动人员“死侍”韦德·威尔森，交给那位前任佣兵应该没问题，但唯一超出预想的就是新来的助手行动效率太高，在他阻止前就冲了出去！
作为脑力支援的夏洛克，没有犹豫地追上符照脚步。
符照顺着安全楼梯的扶手一路滑到底层，发现酒店的大厅已经充满了阻碍视线的白色烟雾，有实感一般在空气中沉浮。
耳旁听到的杂乱脚步声越来越远，工作人员似乎在组织客人撤离，不知道作为买家的三个人还有杰克逃走没有。
怎么会特派小组的外援刚一行动，就出现异常了？
浓雾中有人跌跌撞撞地跑向这里，符照准确地单手按住他的脑袋，发现是监控中看到的那个整容美男。
“鼻子！鼻子里的假体要出来了！”号称整容业帝王的美男，努力从脸上掰开他的手指。
符照松手，想起自己的身份于是安抚：“不要慌，我是来帮你的……大概吧，杰克……你那个秘书呢？”
“不知道，我来打听据说能改变外貌的病毒，今天才认识他，塞钱说想来看看，我就答应了。”人造美男揉着鼻梁假体摇头，在烟雾中勉强看清他的长相，“小伙子，我看你很有前途，去我那公司当模特吧！”
符照窃喜：“啊哈，难道我已经帅到这种地步了吗？”
一张锥子脸的人造美男，发出非常诚恳的邀请：“不是，你可以当整容前的模特。”
“滚啊！”符照向浓烟深处走了几步，果断转身把他踢飞！“还有，好不容易整出一张帅脸，就不要动不动说脏话了！”
言行和脸反差极大的整容帝王哀嚎一声，倒飞着消失在愈发厚重的烟雾里。
雾气虽然挥之不散，但幸运的是没什么毒性，闻起来有种湿乎乎的水汽感。
符照不清楚自己走到了哪里，他的方向感一向很差，几乎迷失在大厅中。
有个脸绝对能成为“整容后模特”的男人，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出现。
符照察觉到什么回头，看到了对方湛蓝眼睛和及肩的深栗色头发：“……洛基？之前隶属于安防局的成员，代号邪神的那个？”
“你认识我？”洛基疑惑地眯起眼睛，收回想从后面将他打晕的念头。
同样是安全防卫局的人吗？怎么没见过？
符照相当友好地抓过他的右手用力握了握：“幸会幸会，我听索尔提起过，说你走上歧途来着。”
“……”洛基垂下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神冰冷却有种无时无刻不在嘲笑世界的邪意，“特派小组新来的菜鸟么……不想死就赶紧离开，别走错了方向。酒店二层以上和外面都有安防局的人对吧？我在楼梯通道装了高爆……”
符照从他的话里想起什么，在风衣口袋里掏来掏去：“高爆，你是说这个么？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藏得隐蔽一点啊！我跑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一脚，然后……它的倒计时就不动了……”
洛基漂亮的蓝眼睛随着他手里黑色球体转来转去，怒气爆发突然情绪崩溃！“为什么我的……被你踩了一下，就坏了！？”
“那个……”符照把玩着报废，心虚地解释，“然后我为了确认是什么东西又打开看看，上面的液晶数字就不动了，好像是撬开的时候不小心扯断哪根引线？”
为了增加拆除难度十三根引线只有一根是真的，其他断开就会引爆……居然被这个一脸倒霉相的卷毛误打误撞报废？！
计划部分失败的邪神踢向符照胸口，脚尖却擦着他的衣襟落空！
符照完美闪避，不满又气弱地嘟囔：“而已嘛，黑衣组织很多的虽然我没用过，下个月发工资赔你一个好了，那么小气干嘛，居然还动手……忘了问你，给我发薪水的人要抓回杰克，你是他的同伙？”
“怎么，要顺便把我捉拿归案关进凤凰河监狱么？”洛基的行动方案绝对不止一套，在被人拆了躲开攻击后也不过意外，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符照认认真真地摇头辩解：“不，其实我是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反派，正在进行毁灭世界的修行，想问问你还缺不缺人手，缺的话我就跳槽了。”
洛基呆滞片刻缓缓弯起嘴角，露出让人浑身发毛的澄澈笑容：“跟我一起吗……我劝你最好不要。”
“为什么？”被拒绝的符照上上下下观察一番，最终将视线落在他宽阔的额头上，“难道说，毁灭世界容易导致发际线靠后？”
洛基一遍遍提醒自己用假身份混进地下区是因为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做，通过深呼吸平复情绪：“不是——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是个好人。”
符照不信任地打量伪装成酒店服务员的他，气质邪佞，到底哪里像好人了？
“——符照！”
远处传来夏洛克的呼喊，却因为烟雾弹阻碍视线，看不到人在那里。
“你的同伴？”洛基得意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口径慢慢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手指悬在扳机上。
他怎么下来了？是来找自己的吗？
符照顿时紧张起来，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提高声音：“夏洛克趴下！”
……好在洛基目的应该是离开，开只是假动作，在符照分神时连连后退，身影被白色浓烟吞没。
酒店大厅胶着的雾气随着者的离开慢慢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被追捕的杰克。
光洁的大理石地砖被仓促逃离的人们踩出杂乱脚印，还有在地上摔碎的杯子。
夏洛克在听到提示的瞬间离开原地，警惕地贴着墙壁前进，直到烟雾消失看到附近的符照，隔着一地狼藉和他无声对视。
……没能和大反派一起离开，也没能要个签名什么的。
符照却不觉得可惜，反而觉得对方并非支使他干活而是关切呼唤的声音很不一样。
而且还叫了他的名字啊……
以夏洛克的记忆力，见面第一天看过那份资料后估计就能背下他的简历了，只不过从来不开口而已。
重伤患索尔从酒店外一瘸一拐地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d3的感染者逃走了？爆炸应该是洛基搞出来的，他失去力量后冰巨人怕热的体质也消失了，所以格外喜欢热兵器。”
夏洛克如梦初醒，注意力从符照身上离开，冷静地环顾四周，从细微痕迹还原现场：“烟雾弹发射的瞬间韦德先生冲向杰克，但因为……忘了拿头套所以折返回去，戴好头套再行动时你弟弟阻止了他。”
第6节
恋耽美
第6节
洛基离开安防局一年有余，始终蛰伏不动，所以追捕工作才格外困难。从时间推算，他重新出现的消息在d3研发成功而杰克没有灭口之前，收到信息的索尔第一时间出动追捕，却被引入陷阱身受重伤。
两天后，变装的杰克杀死了第一个参与试验的科学家。
那么这段日子里，洛基是真的沉寂了，还是准备掀起更大的风浪？
以他的能力如果想在这座城市里搞些破坏，完全不需要等上一年之久，所以，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也有不图回报完全处于爱好的世界毁灭者，比如我。”符照蹲在椅子上，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你不是说要设局让杰克主动出现吗？抓住一个，另一个也会有消息的。”
正在思考的夏洛克隔了很久才回答：“地下区的陷阱，昨天就已经布下了。”
……
中二城，地下区。
白天的灰色性质街区秩序井然，甚至还因为不久前的越狱事件响应中央区号召加大警戒，地铁入口布置了更多工作人员，警惕地用目光搜索刻意乘客。
角落里，某个地铁工作人员拦下一位脚步匆匆戴帽子的男人：“您好，进入地下区时请出示身份证明。”
深栗色头发的男人一愣，帽子下的脸笑容邪气，却非常配合：“好的，这是我的证件。”
伪造身份证上写的是两个字的假名——
“洛叽。”
第11章 卧底我见的多了
对秩序混乱的地下区来说，地铁入口的身份检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因为从昨晚开始，表面繁荣的地下区已经暗流涌动，消息灵通的家伙都在议论唯一的大事。
而掀起风波的夏洛克，正在办公室里支使助手干活儿，一片风平浪静，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毕竟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且还是麻烦黑放出的消息。
“d3，待。”
……
“你确定这样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绕来绕去的精密计策？”正在擦地板的符照直起身体，还是觉得简单一句话根本没有什么吸引杰克出现的魅力，“再说，世界上最后一份d3不是那天被我踩坏了么。”
夏洛克坐在办公椅上思考，阳光落在身后的空地上：“……能够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种话，我现在多少有点认可你的罪犯身份了。”
不，秃鹫湾关押的囚徒或许还不能和符照媲美，只有凤凰河那些极度凶残的杀手才能勉强一战。
从某些方面看破坏力相当可怕的符照，现在正家庭主夫一样忙着将地板擦干净：“我又不是故意的……然后呢？放出消息说有d3待，杰克就真的会乖乖出现了？”
长相不明的人就算出现，他们也根本认不出来啊……
悠扬的提琴曲从音像中传出来，在办公室上空盘旋飘荡。
夏洛克关掉音乐提问：“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杀掉参与研究的三名科学家？”
“杀人灭口吧，这种肃清自己人的做法琴酒老大也经常干。”符照把滑落的风衣袖子认真卷起来，露出手臂。
夏洛克继续提问：“用的方式呢？”
符照撑着拖把，少了背景乐干扰的声音格外清晰：“琴酒老大杀人从来不找借口，除了掏就是瞄准……被杀的科学家好像都是深夜出现在街头的？杰克用什么理由骗他们出来了吧。”
“我知道你们手上还有d3的样品，所以愿意出高价回收，如果有意，请在晚上抵达某地见面……”夏洛克一反常态地解释起来，压低声线模仿出心怀鬼胎的恶人感觉，然后恢复了原本的声音，“杰克想独占全部的d3，就这样把三个人骗了出来，然后一一下手。”
符照边听边点头，地板在用力擦拭下干净如新，发自内心地评价：“不仅钱没得到连命都丢了，所以千万不要当诚实的好人。”
“不，或许正是因为不够诚实才会被害，被害者中至少有两位没有d3样品，只是为了骗钱所以应约去见面。剩下的那个才是d3的真正持有者，交出样品后被灭口。”夏洛克经过理智分析的判断不会有错，所以口吻中透露出十足的信心，“昨天我已经问到了答案，用作试验的d3一共有三份，被杰克用掉一份，其余保管在参与的研究人员那里。”
科学家们应约出现，足以说明他们手里有d3样品。而得到当事人的证词后得知样品只剩下两份，试图骗钱的研究人员和真正有d3的人都死了，则证明杰克是真的在灭口。
看似简单的结论中，其实也饱含着内在因果，得出的结论为，那个别人几乎记不住什么样子的凶手，对回收d3的迫切程度达到了某种境界。
所以，放出d3待的消息，绝对比什么谎称研发出抗体有效得多！
夏洛克奉行没有必要则绝对不会主动解释的原则，能够说这么多话，是因为需要听的人做些什么。
停顿片刻后，办公椅上的灰眼睛男人缓缓站起来：“本来我打算自己去，但洛基也和这件事有关联，他认识特派小组的全部成员，直接接触的话我可能被认出来，所以只能由你作为d3的家出面。”
让他去？
符照激动地丢掉拖把：“终于……终于……有保姆之外的工作了！”
杰克既然出现在会所，就表示在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那么一定会知道还活着的两名科学家在和符照交谈过之后就被安防局保护起来，而作为最后一个接触对象，符照买走d3再进行转的可能性也很大。
毕竟那个时候在会所角落时，周围的人听不到他们对话，也无从得知最后一份病毒早就惨死在了符照脚下。
想彻底回收d3样品吗？光是干掉参与研究的人员没用，过来找他吧！
……
地下区是黑暗世界的入口，夜晚喧嚣绮丽，白天却显得有些冷清。
符照按照计划抵达地下区的某个酒店，放出的假消息中。那头永远乱蓬蓬的卷发消耗掉整整一瓶定型喷雾后，终于熨帖平整地伏在了他脑袋上，七级大风都吹不动！
换了身正经的西装从车上下来时，居然还真有点成功人士或者精英商人的意思。
“喂喂，你到了吗？我就在酒店门口，要不要直接进去？”符照推了推左耳的蓝牙耳机，小声询问。
夏洛克平静的声音传过来：“先你一步抵达酒店了，从正门进来吧。买家已经抵达，运气好的话，不用和他们直接接触就能抓住杰克了。”
结束通讯，符照穿过旋转门，乘坐电梯直上目标楼层。
保险起见，乔装过的夏洛克先行抵达酒店，早早进入了某个房间等待，符照虽然来得晚了一些，但是现在同样不到约定的交易时间。
“他们也来得太早了……这么着急买了病毒打算做点什么呢？”符照进入808房间，大门未关严时就开始抱怨。
茶几上摆放的电脑早就接通了酒店的内线监控，呈现出大厅摄像头的画面。
夏洛克的注意力从屏幕上移开，等到他关好门才解释：“从常理考虑，一种能够改变外貌的病毒应用前景相当广泛，不止是黑暗世界的反派势力，连安防局也很想把它弄到手。”
尽管副作用不明，但这种东西不光能作用于间谍事业，哪怕给整容医院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不过开发的费用也同样不菲……
“我倒是没什么兴趣……”符照其实对高科技的东西不怎么在意，随手解开西装外套搭在沙发背上，“改变长相有必要吗？对我来说每天照镜子都是崭新的自己！”
无言以对的夏洛克：“……总之，达到约定交易时间后还没确认谁是杰克，你就去楼下和他们接触，争取把目标引出来，赝品d3也准备好了，就放在那里。”
符照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过去，玄关处果然有个四四方方的保险箱，和昨天自己踩坏的那个一模一样。
在聚会上由黑放出消息，没过多久就出现三位有意向的买家。夏洛克用假身份和他们取得后，约定好今天在酒店见面详谈。
现在还不到原定时间，三位买家却同时抵达了会面地点，分散坐在酒店大厅休息区的沙发上，不过同时控制了所有摄像头，倒是方便从任何一个角度观察情况。
“怎么样，看出谁比较可疑了吗？”符照凑到屏幕附近，很期待自己派上用场所以只是顺口一问。
三名买家落座的距离很远，彼此也没有交谈，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夏洛克敏锐的视线扫过摄像头，语气笃定：“左边的那个人是疯狂科学家组织的一员，专业是基础化学相关，腿上叠放的白大褂是离开实验室后不想引起注意所以脱下来的。娜塔莎放出消息的聚会多半为该组织成员，他知道也不足为奇。”
为了避免符照追问，夏洛克连原因也简单说出来了。
然后抿了口手边的咖啡细细品味，继续解释：“没有什么酸味……说明深度烘焙过，这种咖啡豆ph值至少在55以上——那个人在搅拌时有一点咖啡液体飞溅出来落在白大褂上，上面沾染的蓝紫色污渍变成橙红色了，是石蕊。”
符照望向屏幕中，只看到了那位科学家同样点了杯咖啡：“啊……石蕊溶液，我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初中时代。那第二个人呢？”
中间的监控画面里是一名绝对的美男子，外表斯文俊秀，穿了件柔软的丝绸衬衫。
可惜粗鲁的一举一动都和外表相反，完全是个暴发户或者土大款！
“有‘帝王’称号的整容行业龙头老板，从脸到身材都动了手术，还做过断骨增高。”夏洛克伸出指尖，点点屏幕上那张僵硬的锥子脸。
震惊的符照：“这样你都能看出来？”
“不，这个人在本市还算有名，我看他眼熟，所以在你进门前查了查资料。”夏洛克平静地摇头，一鼓作气准备揭露所有人的身份，“第三位买家……”
如果说三个人中有谁比较可疑，那一定就是他了！
诡异的黑红相间紧身衣，低下的大半张脸只能看到被毁容后留下的可怕伤痕，面前摆着蛋糕可那个人一口没吃，反而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一刻都没停过……
符照盯着监控画面，面无表情地接过话题：“咳咳，不用说了，这个人是卧底吧。”
——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熟悉了啊！
符照在黑衣组织这么多年，坏事没有做几件，却把分辨卧底的能力锻炼到了巅峰。
没办法，当周围大部分都是卧底的时候，想分辨不出也不行。
夏洛克僵硬地扭头，似乎能听见骨节在皮肤下发出的噼啪响声：“没错，虽然不是正式成员但帮过特派小组很多忙，代号‘死侍’的韦德·威尔森……为了第一时间行动抓住杰克，安防局把他叫来了。”
符照瞬间得意起来：“哈哈哈我的直觉太准了，羡慕吗？”
“我并不羡慕没有事实依据的猜测能力。”夏洛克不再看他，侧脸却有些气鼓鼓的不服输。
笑够了的符照恢复正常状态，在沙发上翘起腿：“不要那么没有幽默感……话说，既然最后一个是卧底，杰克应该还没有出现吧，要不要我下去和他们聊聊？”
“能够让你发笑的幽默感我宁可没有。”夏洛克满脸不爽，却没有让他出面，“所有从事研究行业的人总是格外谨慎，这种行为通常被称作‘职业习惯’。那个科学家……你留意到了吗……算了，肯定不会注意的，昨天在聚会上，我看到所有人端酒杯或搅拌饮料时都始终顺着一个方向，也很少有液体飞溅出来，大概就是他们混合试液时养成的职业习惯。”
“那么，可疑的就是这个人了？”符照端详屏幕中惴惴不安的科学家买主，对方搅拌咖啡的时候没有固定方向，动作也不够小心。
“我没有说他可疑。”夏洛克摇摇头，拿起通讯器盯住目标，“韦德，开始行动了。坐在你右手边沙发的那个重度整容男人……的秘书，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把他抓回来！”
杰克？
符照疑惑地转移视线找到屏幕中的整容业帝王，站在他身后的秘书：“……是他吗？”
身旁传来夏洛克笃定自信的解释：“就像我刚才说的，外貌可以轻易改变，习惯却很难改。步伐距离，下意识的小动作……能够辨认出一个人的细节太多了。而且虽然换了身衣服，你不觉得对于秘书来说，他的鞋子还是太不合适了吗？我想要认出一个人……太简单了。”
第12章 发际线
气味，声音，姿态……对于观察力敏锐的人来说，想要认出某个善于变形的在逃犯，并不止是靠脸。
符照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摸着下巴：“嗯……刚才没有留意到整容业帝王旁边还有个秘书呢，衣服虽然干净但皮鞋太脏了，而且……我猜他忙着逃命没时间洗头，琴酒老大在行动的时候还不忘保持长发飘逸，这就是超级反派和普通坏人的区别。”
油腻腻的黑发，隔着监控画面都能看清楚！
“西装不合身，那件衣服不是杰克的，看尺寸更像来自他身边的人。衣服可以借，不过鞋子很难找到合适的尺码。”夏洛克身体前倾将他的话补充完整，习惯性地十指相抵。
大厅中碎碎念的死侍先生在接到命令后站起来向目标靠近，能从画面中看到双方的距离越来越短，所有摄像头却在下一秒同时破坏！
电脑屏幕中一片空白，还从楼下隐约传来震动声！
“什么情况？”符照愣了片刻，拉开房间的门向外冲去，“杰克同志，我还没出场所以你千万不要逃走啊啊啊——”
这是他接到的第一份正式任务，绝对不能失败，否则还有什么脸面回组织，还有什么脸面见boss！
不对……
符照跑到电梯门口，狂戳按钮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反派……
所以来自正义方任务什么的，还是失败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符照心里说着嫌弃，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行动了。
电梯慢吞吞地从一层爬上来，而且听动静楼下应该发生了爆炸，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波及，还是走楼梯下去比较快。
符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风衣衣角翻卷时留下痕迹。
夏洛克的动作慢了半拍，只来得及对他的背影说出一个字：“回……”
楼下有专业的行动人员“死侍”韦德·威尔森，交给那位前任佣兵应该没问题，但唯一超出预想的就是新来的助手行动效率太高，在他阻止前就冲了出去！
作为脑力支援的夏洛克，没有犹豫地追上符照脚步。
符照顺着安全楼梯的扶手一路滑到底层，发现酒店的大厅已经充满了阻碍视线的白色烟雾，有实感一般在空气中沉浮。
耳旁听到的杂乱脚步声越来越远，工作人员似乎在组织客人撤离，不知道作为买家的三个人还有杰克逃走没有。
怎么会特派小组的外援刚一行动，就出现异常了？
浓雾中有人跌跌撞撞地跑向这里，符照准确地单手按住他的脑袋，发现是监控中看到的那个整容美男。
“鼻子！鼻子里的假体要出来了！”号称整容业帝王的美男，努力从脸上掰开他的手指。
符照松手，想起自己的身份于是安抚：“不要慌，我是来帮你的……大概吧，杰克……你那个秘书呢？”
“不知道，我来打听据说能改变外貌的病毒，今天才认识他，塞钱说想来看看，我就答应了。”人造美男揉着鼻梁假体摇头，在烟雾中勉强看清他的长相，“小伙子，我看你很有前途，去我那公司当模特吧！”
符照窃喜：“啊哈，难道我已经帅到这种地步了吗？”
一张锥子脸的人造美男，发出非常诚恳的邀请：“不是，你可以当整容前的模特。”
“滚啊！”符照向浓烟深处走了几步，果断转身把他踢飞！“还有，好不容易整出一张帅脸，就不要动不动说脏话了！”
言行和脸反差极大的整容帝王哀嚎一声，倒飞着消失在愈发厚重的烟雾里。
雾气虽然挥之不散，但幸运的是没什么毒性，闻起来有种湿乎乎的水汽感。
符照不清楚自己走到了哪里，他的方向感一向很差，几乎迷失在大厅中。
有个脸绝对能成为“整容后模特”的男人，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出现。
符照察觉到什么回头，看到了对方湛蓝眼睛和及肩的深栗色头发：“……洛基？之前隶属于安防局的成员，代号邪神的那个？”
“你认识我？”洛基疑惑地眯起眼睛，收回想从后面将他打晕的念头。
同样是安全防卫局的人吗？怎么没见过？
符照相当友好地抓过他的右手用力握了握：“幸会幸会，我听索尔提起过，说你走上歧途来着。”
“……”洛基垂下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神冰冷却有种无时无刻不在嘲笑世界的邪意，“特派小组新来的菜鸟么……不想死就赶紧离开，别走错了方向。酒店二层以上和外面都有安防局的人对吧？我在楼梯通道装了高爆……”
符照从他的话里想起什么，在风衣口袋里掏来掏去：“高爆，你是说这个么？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藏得隐蔽一点啊！我跑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一脚，然后……它的倒计时就不动了……”
洛基漂亮的蓝眼睛随着他手里黑色球体转来转去，怒气爆发突然情绪崩溃！“为什么我的……被你踩了一下，就坏了！？”
“那个……”符照把玩着报废，心虚地解释，“然后我为了确认是什么东西又打开看看，上面的液晶数字就不动了，好像是撬开的时候不小心扯断哪根引线？”
为了增加拆除难度十三根引线只有一根是真的，其他断开就会引爆……居然被这个一脸倒霉相的卷毛误打误撞报废？！
计划部分失败的邪神踢向符照胸口，脚尖却擦着他的衣襟落空！
符照完美闪避，不满又气弱地嘟囔：“而已嘛，黑衣组织很多的虽然我没用过，下个月发工资赔你一个好了，那么小气干嘛，居然还动手……忘了问你，给我发薪水的人要抓回杰克，你是他的同伙？”
“怎么，要顺便把我捉拿归案关进凤凰河监狱么？”洛基的行动方案绝对不止一套，在被人拆了躲开攻击后也不过意外，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符照认认真真地摇头辩解：“不，其实我是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反派，正在进行毁灭世界的修行，想问问你还缺不缺人手，缺的话我就跳槽了。”
洛基呆滞片刻缓缓弯起嘴角，露出让人浑身发毛的澄澈笑容：“跟我一起吗……我劝你最好不要。”
“为什么？”被拒绝的符照上上下下观察一番，最终将视线落在他宽阔的额头上，“难道说，毁灭世界容易导致发际线靠后？”
洛基一遍遍提醒自己用假身份混进地下区是因为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做，通过深呼吸平复情绪：“不是——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是个好人。”
符照不信任地打量伪装成酒店服务员的他，气质邪佞，到底哪里像好人了？
“——符照！”
远处传来夏洛克的呼喊，却因为烟雾弹阻碍视线，看不到人在那里。
“你的同伴？”洛基得意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口径慢慢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手指悬在扳机上。
他怎么下来了？是来找自己的吗？
符照顿时紧张起来，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提高声音：“夏洛克趴下！”
……好在洛基目的应该是离开，开只是假动作，在符照分神时连连后退，身影被白色浓烟吞没。
酒店大厅胶着的雾气随着者的离开慢慢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被追捕的杰克。
光洁的大理石地砖被仓促逃离的人们踩出杂乱脚印，还有在地上摔碎的杯子。
夏洛克在听到提示的瞬间离开原地，警惕地贴着墙壁前进，直到烟雾消失看到附近的符照，隔着一地狼藉和他无声对视。
……没能和大反派一起离开，也没能要个签名什么的。
符照却不觉得可惜，反而觉得对方并非支使他干活而是关切呼唤的声音很不一样。
而且还叫了他的名字啊……
以夏洛克的记忆力，见面第一天看过那份资料后估计就能背下他的简历了，只不过从来不开口而已。
重伤患索尔从酒店外一瘸一拐地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d3的感染者逃走了？爆炸应该是洛基搞出来的，他失去力量后冰巨人怕热的体质也消失了，所以格外喜欢热兵器。”
夏洛克如梦初醒，注意力从符照身上离开，冷静地环顾四周，从细微痕迹还原现场：“烟雾弹发射的瞬间韦德先生冲向杰克，但因为……忘了拿头套所以折返回去，戴好头套再行动时你弟弟阻止了他。”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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