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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吾为将军 作者:小柳子

    第8节

    一个花季年华的少女,竟然失明了,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能能承受得起这番变化?乌弦凉能了解江韵的心情,因此原本要远游的愉悦心情也变淡了一些。

    “偌大的太医馆,竟然一个能医治公主的人都没有?”乌弦凉皱着眉头:“现在公主怎么样了?”

    “被我哄着睡着了。”江引歌面容有些疲惫,甚至可以看到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下泛着青色,而眼白更是血丝。

    乌弦凉起身坐在江引歌的身边,伸手帮她揉着太阳穴,江引歌极度不习惯有人靠得如此之近,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闪开,却被乌弦凉一把抵挡住了,乌弦凉轻笑,低声在江引歌耳边道:“同是女子,何必这么介怀呢?”

    乌弦凉只是不忍见她如此疲惫,同样是女子,江引歌身上背的比乌弦凉重多了,乌弦凉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江引歌到底是何身份,可是想到了最后,乌弦凉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如果江引歌真的是江向曲的胞姐,那么自己会和她保持距离吗?

    答案显而易见是不会的,且不说乌弦凉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身份,她连江誉流都敢得罪到底,和江引歌又不是敌对关系,那又有什么好介怀的。

    乌弦凉是想开了,只是更是不明白江引歌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不过来日方长,她根本就不急于得到答案。

    江引歌身体僵了僵,她甚至是能闻到乌弦凉身上淡淡的香味,江引歌心中挣扎片刻,奈何乌弦凉手艺甚好,竟然觉得十分舒适,江引歌没能忍住享受多了会儿,便放弃了挣扎,看样子倒像是她埋在乌弦凉胸前。

    江引歌声音低低的道:“若是你我这样亲密,被别人看到,又是一番事端了。”

    乌弦凉一听,倒是笑开来了,乌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她突然就不再给她揉着了,她改为搂住了江引歌的脖子,凑近了过来。

    江引歌停住了呼吸,睁开了眼睛,难得见到一丝慌乱,她默默地看着乌弦凉那双眼睛,两人的距离又一次接近得仿佛倾身向前便能吻上。

    江引歌下意识的咽了咽,乌弦凉眼里满是笑意,她不着急,反而故意用着低低的声音道:“倘若别人看到江将军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又是一番事端了,江将军,你说是不是?”

    乌弦凉恐怕是江引歌遇到过的女子之中最为聪明,也最为大胆洒脱的人了,她仿佛永远都是随性而为,不管何种场地,做出什么事来。

    江引歌见着她微微扬起的唇角,那殷红的唇,带着淡淡的笑意,两分揶揄,三分自信,还有五分的妩媚,说出的话,带着酒气扑在江引歌的脸上,温温热热的。

    江引歌呼吸平缓,但是目光却深邃了起来,看着乌弦凉的唇,移不开目光,双手似乎是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搂上乌弦凉的腰。

    乌弦凉哪怕是这种时候,妩媚也是带着英气的,她和别些女子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这份英气了,江引歌自己也是女子,但是也会被这份英气所吸引着。

    乌弦凉说完话却没见到江引歌回应,她便注意到了江引歌的目光与往常的不同之处,乌弦凉定定的看着江引歌的眼眸,突然出声道:“你想吻我。”

    不是疑问,更不是责骂,而是一句平淡的描述,就好像在说,这是一杯酒的模样,她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过于稀疏平常,导致江引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江引歌有些惊愕的回过神来,和乌弦凉对上了眼眸,乌弦凉再次重复了一次,这次语气更轻了一些,还带上了笑意:“我说……你想吻我……是吗?”

    江引歌惊愕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白皙的脸上竟然浮现了红晕,明显是被乌弦凉这话挑起了羞涩之意,她压低声音辩解道:“胡说,我怎么会想吻你……”

    说着话,却克制不了还在活蹦乱跳的心脏,她假装整理的整理了一下袖口,却听得乌弦凉一阵轻笑。

    乌弦凉确实是笑得很开心,她靠在椅子上,笑得眯起了眼睛,道:“和一开始认识时候,你倒是变化很大啊。”

    是啊,一开始的镇定和现在的羞涩,乌弦凉意想不到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这让她总是想要逗她。

    江引歌轻咳一声,只是见着乌弦凉的笑容,也是禁不住露出了笑意,如果自己真真是男子,她固然不会被乌弦凉调戏得如此下场,只是她始终还是个女子,况且,她生平第一次被人当做是女子看待,她自然也有些羞涩。

    笑过之后,江引歌倒是想起了今日决定之事,她收敛了一下笑容,道:“明日我会带着公主南下寻找药王医治,恐怕好一段时间不在京城了。”

    尚在笑的乌弦凉一听,愣了愣,旋即露出了更为玩味的笑容:“巧了,我今日找你便是要告诉你,明日我便南下游玩数日了。”

    江引歌愣了愣,见着乌弦凉那猫般慵懒的笑容,缓缓浮现了一下儒雅的笑容,心里也浮现一丝莫名的暖意,笑道:“如此便同行,如何?”

    “乐意之极。”

    【烟雨江南】

    ☆、 第三十三章:我所识之乌小姐

    雯凤还不知道准备与江引歌一同前行,翌日一大早,两人便出了城,便站在城边上。

    雯凤不解的问:“公子,我们在这是要干嘛的呀?”

    “旅途漫漫,只有我俩,岂不无聊?自然要约伴而行。”乌弦凉朝着雯凤挤眉弄眼的,继而听到了马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来了。”乌弦凉语调轻快,回头便看见江引歌骑着骏马伴随在马车旁边,马蹄踏在石板路上,踢哒作响。

    “江公子?!”雯凤诧异的叫了出来,而驾着马车驶来的自然就是几乎和江引歌寸步不离的江步了。

    江引歌远远便看见了乌弦凉,乌弦凉的男装,总有一股飒爽的韵味,再加上她的笑容,飞扬自信,江引歌微笑道:“乌兄。”

    乌弦凉听到江引歌戏谑的称呼,还一脸正经的拱手笑道:“江兄。”

    由于上次是江引歌救了乌弦凉一命,雯凤不由得对江引歌好感大发,问道:“江公子是要和我家小姐一起南下吗?”

    江引歌含笑点头,此时马车里江韵的声音传了出来:“引歌哥哥,是谁啊?”

    由于双目失明,江韵脾气变得诡异,除了江引歌,谁也不给近身,连贴身侍女都被赶走,马车里此时就江韵一人,江引歌尚未回应,乌弦凉便叫开了:“民女乌弦凉见过公主殿下。”

    江韵一听到乌弦凉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体,她每一次与乌弦凉见面,都是被欺负得死死的,她说什么,自己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这久而久之,反而让乌弦凉积出了点儿的威迫力

    “皇嫂……你怎么在这?”江韵底气有些不足了。

    乌弦凉暗自好笑,但是却也坦率,道:“公主有所不知,民女近日在京稍觉无聊,便想南下游玩,谁知公主也准备南下,于是我这便与江公子商议,一起结伴同行,公主意下如何?”

    没想到会中途多了个并不讨自己喜欢的乌弦凉,江韵虽然有些害怕乌弦凉,但是却也有着自己的脾气,当下就哼了一声:“你要去玩,你自己去玩,别跟着我们。”

    要知道,江韵可是凭着自己的直觉觉得自己的引歌哥哥与这乌弦凉关系不简单,她又怎么可能愿意呢?

    “韵儿,不得无礼。”江引歌当下便皱起了眉头,江韵在马车里面哼了一声,显然是发起了脾气了:“引歌哥哥,我不要别人陪,我只要你。”

    江引歌一时紧紧的皱上了眉头,却也适当的放柔了声音,道:“韵儿,此次出行你并未携带侍女,也不方便,乌小姐也是女子,无论如何,也总有个照应。”

    “哟,连侍女都没带啊?自己一个人就能洗澡了?还是打算洗澡也是让你引歌哥哥帮你啊?”乌弦凉说起这番话来,语气更是流里流气的,只是却也颇有些责备的看着江引歌,江引歌脸儿微红,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是知道你会随着,所以才允许她不带么?”

    江引歌清楚,江韵的侍女自然都是害怕江韵的,而江韵对着她们也会发脾气,唯独乌弦凉,乌弦凉总是有法子把她制服,江引歌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乌弦凉翻了一个白眼给江引歌,同样压低声音道:“她都叫你宠坏了。”

    乌弦凉并不是十分的乐意照顾江韵,可是里面的江韵一听到乌弦凉服侍自己,更加的不乐意,竟背脊起了一层寒毛,她几乎是尖叫着喊了出来:“我不要!”

    乌弦凉一听,直接挑高了眉毛来了,原本兴趣不大,可现在却也有了些兴趣,乌弦凉对着江韵可不像江引歌那般关系匪浅,她更也不担心会得罪江韵,在她眼里,恐怕不能得罪的,也只有当今圣上吧?

    “出了这皇城了,你以为你还能做主来着?”乌弦凉轻笑一声,语气略带威胁,江引歌身份是极度不适合与江韵走得太近的,乌弦凉作为江引歌的朋友,自然能帮就帮,再者,江引歌对自己如此不见外,也让乌弦凉略有些意外。

    江步也是不知道自家主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听着江引歌说的那话之后,他冰冷的脸孔一时皱上了眉头,而乌弦凉越过江步跳上了马车,直接掀开了马车帘子。

    江韵缩在马车角落里,面容憔悴,眼睛依旧是被纱布蒙着,她也是感觉到了有人进来,一时慌张了神情。

    “公主不用紧张,我不是人贩子,拐不走你。”乌弦凉一遇到江韵,说话就不着调,似乎是那晚青楼时候定格了,听得江引歌在外轻轻一笑。

    就算是双目失明,江韵也能想象得出来此时的乌弦凉的笑容是多么的欠揍,她叫了出来:“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一时之间能丢的东西都朝着乌弦凉丢来了,不过乌弦凉三两下便挡了下来,原本还戏谑的神色,逐渐的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声音也收敛了笑意,道:“公主别忘了你的引歌哥哥现在是带你去寻找名医,公主一再耍你的脾气,当真以为不会给大家造成困扰?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不想拖累江引歌,就该好好听话。”

    一段话,把江韵说得哑口无言,神色凄然,江韵从小就是大家宠爱的小公主,当今圣上宠爱,连自己喜欢的江引歌也是宠爱至极,从来没有人敢和她大声说话,唯独乌弦凉除外,估计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江韵对乌弦凉格外的惧怕。

    “公主也并非是一个愚蠢之人,为何简单的道理却总是不懂?你引歌哥哥对你有求必应,而我乌弦凉却没这个必要,这一路上,还请公主不要再耍公主脾气了,雯凤,进来服侍公主。”

    雯凤先是吓了一跳,继而马上点了点头,这段日子跟随乌弦凉跟久了,雯凤的胆子也肥了不少,小姐对公主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比起对王爷说的,已经好上不少了,雯凤心里竟然还有些安慰,手脚却不慢,三两下爬进了马车里。

    江韵被乌弦凉吓得在里面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江引歌在外听得一阵不忍,欲言又止。

    乌弦凉见着,无奈的朝着江引歌摇了摇头,只听得她响亮的一声口哨声,放在附近吃草的趋言立刻跑了过来,乌弦凉上马并肩与江引歌走在一起。

    江引歌轻叹一声,道:“是我不对。”

    这句话听着莫名其妙,乌弦凉却明白她在说什么,语气不冷不淡的道:“你也并非是一个糊涂之人,怎么在这事上却总是糊涂?”

    江引歌沉默片刻,反问道:“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江韵与江引歌关系匪浅,明面上江韵是喜欢着江引歌,但是实际上,江引歌也不可能对着江韵不管不顾,倘若江引歌真的不管不顾,才是真的让乌弦凉瞧不起才是。

    可是身份一事,既不能说,也不能任由发展,拒绝也总是不干脆,要是想让江韵死心,除非就是江引歌娶妻,然而江引歌娶妻,有可能吗?

    这倒是让乌弦凉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了,倘若她是江引歌,恐怕做得未必比江引歌的好,她轻笑了一下,道:“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乌弦凉连认错,都带着一股潇洒的意味,连带着江引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人并肩骑马走在前面,江引歌道:“刚才谢谢你了。”

    说起这个,乌弦凉也有些好奇,问道:“你这样,不怕我不来?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我所识之乌小姐,言出必行,自不会放我的鸽子。”江引歌笑着看向乌弦凉,乌弦凉才惊觉,江引歌笑起来眼睛也有弯成桥的时候。

    在乌弦凉怔忪片刻之时,江引歌接着道:“而我所识之乌小姐,更是聪明睿智之人,又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小小事儿,自然难不倒乌小姐,我说……是吧?”

    唇角带笑,眉眼弯弯,女儿姿态也算是尽显无疑,那最后一句微微拉长了的尾音,与平时乌弦凉调戏江引歌时有两分相似,乌弦凉也算是体会了一把这种被调戏与赞扬对半的感受,竟然一时微红了脸颊,轻咳一声,道:“想不到江将军也有如此油嘴滑舌的时候。”

    江引歌见着乌弦凉也有这个时候,一时没忍住笑得更欢了,深邃的眼眸载满了笑意,那笑意好似要流出来般,特别她只笑着却不说话,更是让乌弦凉浑身不自在,一时没忍住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

    “美人当前,我的眼睛不受我的控制,我有什么办法?”江引歌笑道。

    乌弦凉真真是被江引歌这个样子给弄到哭笑不得,她不曾想到江引歌还有这样的一面,一时佯怒道:“好你个等徒浪子,还想调戏本姑奶奶,我不打死你!”

    见乌弦凉真打算一马鞭挥过来,江引歌赶紧的一踢马肚,率先跑出几步了,带着一阵轻笑。

    乌弦凉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来。

    ☆、 第三十四章:凉山山贼

    药王向来住在牧州一山上,几人因为牵挂着江韵的眼睛,也不敢随意流连,一连几天,都是在赶路。

    这几日,江引歌都有意避开江韵,江韵双目虽然失明,但是也因此一颗心格外的敏感,外界的一举一动,都能感觉得到,于是不由得在马车里面生起了闷气。

    乌弦凉并没有做知心姐姐的打算,所以就算有所察觉,也是当做是不知道,更别说是江引歌了,这原本就是她要的结果,断然不会主动去接近江韵。

    于是很明显的,江韵在马车里生闷气,马车外,乌弦凉与江引歌却聊得正欢。

    江引歌常年在外,见识当然不少,乌弦凉虽然这具身体并未曾踏出京城,但是她上一辈子,却走过了不少地方,读过了不少的书,虽然算不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是有一些常识也还是知道的

    也就是这一点常识,便让她与别些女子已是不同了。

    于是两人越聊越开心,不知不觉,便踏进了两山之间。

    江布与江引歌向来寸步不离,所遭遇之事自然不少,他在进入这条路之时便皱上了眉头,几日来第一次开口道:“少主,我们已经到了凉山了。”

    凉山是进入凉州必经的道路,可是因为道路两边皆有一座山,山后面便是山贼聚集之地,那山高而陡峭,树木丛生,于是官府多次围剿都尚未成功。

    而因为深知这一条道路的重要性,那些山贼往往都是在这里埋伏,一些小的商队,经常被洗劫一空,大的商队,想要经过,也只有交那昂贵的过路费。

    江引歌才发觉原来已经走到了这儿,她微微皱上眉头,乌弦凉见状问道:“这儿有什么问题吗?”

    “此地向来山贼众多,不知是否会遇到危险。”江引歌勒住了马儿,上下打量着这儿的地势,乌弦凉也跟着看了一下,确实地势而言颇具危险,只是那山贼也未必会对几个人下手。

    “我们只是几个人,并没有任何的货物,穿着也不算得上是多奢靡,估计山贼也看不上我们吧?”乌弦凉轻笑问道。

    江引歌看了看几人的打扮,确实,为了出门方便,乌弦凉与雯凤原本就是男装,几人也并没有明显出色的地方,便笑着点了点头:“是了,我都忘了,我们几个人,还引起不了他们的注意。”

    虽说如此,但是几人还是打起了精神来,只是越不想遇到的事情,偏偏却真的给遇上了。

    乌弦凉见着冲出来的山贼,头疼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江引歌表情也是有些古怪,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

    为首者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如同竹竿一般瘦长的身材,一双狭长的眼睛,隐隐有些算计的味道在里面流转。

    显然这是一个军师一类的了,因为除却这一个人之外,后面的都是一些大汉,光看着,就有一种亡命之徒的气息扑鼻而来,令一些胆小之人,光看着就心生怯意。

    “几位公子,这是要前往凉州吗?”军师说起话来还是比较有书生意味的,乌弦凉一听就没能忍住翻了个白眼,经过凉山,谁不是为了进凉州?这可是必经之路啊。

    “是的,不知道这位兄台有何指教?”江引歌拱手问道。

    “几位公子看着面生,看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凉州吧?”军师笑了起来,眼睛眯着更有一股黄鼠狼的味道,不等江引歌开口,他自己便接着道:“我们这凉州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素来是人杰地灵,有着独天德厚的优势,所以总是会有不少人觊觎我们这块宝地,而我等为了维持凉州秩序,不畏辛苦,一直守在这条道上。”

    军师明显还有下一句,只是他并没有把话说完,在这儿停顿之后看着江引歌,见着江引歌不上道,才微微有了些冷意,接着道:“想来几位都是聪明人,知道该做什么,可莫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啊。”

    站在军师后面的一个大汉有些不耐烦的道:“和他们啰嗦什么?直接抢了不就得了!”

    大汉话一出,立刻就有别些人跟着应和:“对!直接抢了就是了!”

    “闭嘴!”军师叫了一声,立刻就没人说话了,可见他的威严也还是有些的,军师再次看向江引歌等人,他并不是不想直接抢,而是直觉的认为,这几个人不好惹。

    站在前面的江引歌与乌弦凉,面容十分俊秀且丝毫不惧,而后面驾马车的男子也是面容冰冷,明明几人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挺随意的,只是他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军师行走多年,他的直觉让他避过很多的灾难,只是他带来的人手有好几十人,而对方却只有几个人,军师当然不甘心就此退下,所以要是能和平解决,便是最好不过了。

    江引歌带着江韵,也不想惹事,知道对方只是要钱,便道:“我们几人只是到凉州游玩,所以身上盘缠并不多,还望诸位好汉见谅。”

    “哦?”军师问道:“有多少?”

    江引歌沉吟片刻,道:“只有一百两。”

    军师一听就笑了:“一百两,你是打发乞丐呢?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一百两少吗?一百两绝对不少,一百两放在普通农家里面都能吃上好几年呢!江引歌是不想惹事才打算钱财消去,但是也绝对不会任他宰割。

    再说,在马车里面不敢冒头的雯凤一听到江引歌这个数,就已经倒吸口气,低声愤愤道:“一百两这么多!!能买好多东西了!!”

    乌弦凉听到没忍住勾起了唇角,雯凤的爱财果真已经成为了习惯啊。

    “一百两是什么数目,相信你们也清楚,还望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免得到时候两边都难做。”江引歌声音也冷了下来,江引歌能做到大将军这个位置,也绝对不是吃素的,虽然平日里温和有礼,但是却不代表她对敌人也是如此。

    军师一时不敢托大,背后的大汉却不干了:“啰嗦什么啊!兄弟们!给我上!”

    “杀!”

    军师大吃一惊:“住手!”

    可是那群大汉都急躁了,哪儿还肯听啊,这刀剑一□□,便往那冲,江引歌冷眼看着,原本靠在马车上坐着的江步也跳下了地,把剑拿在了手里。

    军师见着已经拦不住了,再看看那几人也丝毫没有紧张的模样,暗叹一声,连忙吩咐道:“老二带人拦住前面的二人,其余人把马车里的人抓起来!”

    一般而言,凡是坐在马车里的人,要么身份尊贵,要么肯定有所不方便,军师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一下来便吩咐道。

    江引歌不由得多看了军师一眼,果真是有了参谋就不一样啊。

    与此同时,山贼已经到了眼前,原本一直不动的江引歌突然从腰间一抹,而乌弦凉也是把自己的鞭子给甩了出来,甚至比江引歌还要快一步,她一鞭子抽出去,那山贼被甩一鞭子上脸,瞬间惨叫一声,鲜血淋漓的倒在了地上。

    这鞭子上的小勾子可真是好用啊!

    江引歌诧异的同时却也是一剑解决了一个人,与乌弦凉并肩站在一起,还有空笑道:“看不出来你身手不错啊。”

    乌弦凉很清楚自己有几分几两,当然不敢托大,抽空回答道:“我尽量不拖后腿。”

    江引歌一剑挑起一个大汉的大刀,弯腰往后面一甩,与此同时,她一脚踢向大汉的小腹,大汉吃痛倒在地上,而被甩飞的大刀也恰好砍在了另一名男子的身上。

    “步,保护好小姐”江引歌低喝一声。

    其实不用江引歌说,江步已经是离着马车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了,只是来者众多,几人不免有些分身乏术。

    乌弦凉的鞭子抽在空中甩出啪啪的声音,每一道鞭子甩在山贼的身上便是深深的一道血痕,比起江引歌的剑来更加的饮血,乌弦凉面容冰冷,下起手来却丝毫不手软。

    江引歌哪怕是见识过乌弦凉的冷静,也是免不了一番惊讶,只是在此时乌弦凉越是厉害,对于他们而言便越是方便。

    江引歌纵身飞起,一脚把一大汉踢飞几丈远,继而手中的剑如同起舞般,几人虽然打得艰难,但是却也让别人近不了马车。

    军师看着着急了,连忙喊道:“快攻击马车,把里面的人抓出来!”

    经过这军师一提醒,山贼连忙把火力都对准了马车里面,马车里面,雯凤抱着惊慌失措的江韵,神色虽然慌张,但是也还是一个劲的安慰江韵:“没事的……没事的……”

    忽然一把剑从马车的窗子刺了进来,雯凤却是“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雯凤一叫,本来就没有安全感的江韵自然也就跟着叫了出来。

    顿时惨叫连连,江引歌神色一变,冲进马车里面,江步被三个人缠着了,一时脱不了身,乌弦凉也到了马车门上,江引歌把江韵接了下来,乌弦凉赶紧把江韵保护在身后。

    在马车里面,容易四面受敌,还不如在自己身后保护着,就是出于这个考虑,所以江引歌把两额人都拉下了马车。

    “引歌哥哥……”江韵神色惨白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雯凤赶紧的抱着了江韵,以防遭到毒手,而江引歌和乌弦凉则一前一后保护着二人。

    那些大汉一见着江韵,立刻便兴奋了起来:“兄弟们!有女人!还是是个瞎子!”

    那神色,仿佛已经把江韵抓在了手里面。

    “哼!”江引歌冷哼一声,下手更加的快了,而乌弦凉手中的鞭子也是挥得更加的狠辣,什么角度刁钻,便往哪儿钻。

    “啊!”

    又一个大汉被江引歌送下了地狱,乌弦凉脸色此时已经变得惨白了下来,她毕竟身体并不是多好,再加上长时间的挥鞭,她的手臂感觉已经不是她的了,一个晃神,左侧突然一把剑刺来!

    “小姐小心!”雯凤吓得尖声叫了出来。

    ☆、 第三十五章:出手相助的杨郸

    乌弦凉心里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往边上一侧,险险躲过原本是插在自己心脏的剑,只是也不免刺穿了胳膊,乌弦凉闷应一声,强忍着痛,鞭子一甩,勾住了那个人,往自己这儿一拉,同时匕首送进了那人的小腹。

    乌弦凉溅了一身的血,退后两步,江引歌见状不免担忧了起来,偏生又脱不开身。

    而就在此时,突然被围之外有人闯了进来,乌弦凉抬眸便见一青衣男子挥动着手中剑,一下子便压力大减。

    军师一看,连忙大喊:“来两个人困住这个人,主要还是抓住那个女人!”

    江引歌目光如炬,哼了一声,乌弦凉也是极为厌恶这个军师,她把匕首朝江引歌一丢:“接着!”

    江引歌瞬间就明白了乌弦凉想要做什么,只见得江引歌纵身跳起,一脚踢中了匕首,匕首以飞快的速度飞向军师。

    军师大惊失色,想要闪躲却来不及了,匕首直直插中了军师的喉咙,军师瞪大了眼睛,断了气,而此时场上没了几个人,见状纷纷逃散。

    “快跑!军师死了!”

    那个陌生的青衣男子见状连忙把剑甩出去,又把一个山贼给刺死了。

    江引歌见没有了危险,连忙扶住乌弦凉,问道:“你没事吧?”

    乌弦凉的肩膀被刺穿了,好在并没有伤到骨,乌弦凉捂住自己的肩膀,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也摇了摇头,雯凤哭丧着脸在旁边着急:“小姐你没事吧?快,快止血。”

    “马车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快上马车包扎一下。”江引歌便扶着乌弦凉要上马车,谁知雯凤一把把江引歌拦了下来,虽然知道江引歌时为了自己小姐好,可是还是没忍住道:“江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江引歌一时脸色尴尬。

    青衣男子在听到雯凤叫乌弦凉小姐时候就已经是脸色古怪了,此时更是上下打量着乌弦凉,显然是不太相信的模样。

    江韵知道江引歌便在自己的前面,便紧紧的抓住了江引歌的衣角,那模样引得青衣男子侧目,私以为这边是江引歌的妻子,也不便多问,江引歌安抚了一下江韵,所以也没有察觉青衣男子的误会。

    乌弦凉被雯凤扶进了马车,此时江引歌才有空看向这个青衣男子,感激的道:“这位兄台出手相助,在下实在是无以回报。”

    虽然这个男子没有出现的话,几个人也同样可以对付那些山贼,不过人家一片赤诚相助,也是让江引歌极为感激。

    “举手之劳而言,兄台不必客气,我也是听闻凉山一带山贼猖獗,今日遇见也必定出手相助。”青衣男子回礼笑道:“在下杨郸,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江引歌,杨兄侠义心肠,在下佩服至极,今日之事,江某铭记于心,只可惜舍妹身伤,需要尽快进入凉州,不然定好好感谢杨兄的出手相助。”

    杨郸摆摆手,不在意的道:“还是令妹的身体要紧,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呢。”

    江引歌听罢笑了笑,问道:“见杨兄来的方向,可是往京城去?”

    “是啊,原本我便是今年参加武考的试子,只是应我朋友邀请,先进京游玩而已。”杨郸并不隐瞒。

    “哦?”江引歌听罢便笑了出来,杨郸身手不凡,日后必然还会有见面的机会,这一次的情,到时候应该有机会还上。

    此时马车里雯凤正战战兢兢的想要给乌弦凉包扎,乌弦凉看着雯凤发抖的双手有些无奈,道:“你再不包扎起来,我就要痛晕过去了。”

    吓得雯凤赶紧的把乌弦凉的伤口给包扎上来,乌弦凉忍痛从马车上下来。

    乌弦凉一出来,江引歌与杨郸二人便发现了,乌弦凉对着杨郸行礼道:“多谢仁兄搭救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江姑娘不必客气,江姑娘没事吧?”杨郸见着乌弦凉的爽朗,也不禁笑了出来。

    江引歌姓江,乌弦凉是江引歌的妹妹,杨郸自然也就以为乌弦凉也是姓江,殊不知,这称呼一出,几人面色便古怪了起来,雯凤刚想说话,便被乌弦凉制止了。

    乌弦凉就这称呼笑道:“已经没什么事了,多谢杨兄关心。”

    显然乌弦凉也是听到了江引歌与杨郸的对话。

    杨郸见状便道:“虽说如此,不过江姑娘还是进城之后找大夫看看,毕竟不是小事,只是我要去京城,不便陪同了。”

    最后这话,却是对江引歌说的,江引歌连忙笑道:“杨兄还有事,我们也不便劳烦杨兄,多谢杨兄了。”

    杨郸听罢便上了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杨郸纵马离去,江引歌便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进城吧。”

    乌弦凉点头,毕竟伤的是肩膀,她也不想落下个残废什么的。

    江韵由于看不见,听罢小心翼翼的问:“皇……嫂子伤到哪儿了?”

    乌弦凉见着江韵的脸色比自己的还苍白,不由得放柔了语气道:“没什么大碍了,我们进城吧。”

    由于乌弦凉身上有伤,不宜骑马,于是乌弦凉便和江韵一起呆在马车里面,只是要是连雯凤一起的话,难免有些拥挤,于是雯凤便出来马车和江步坐在一起。

    江步浑身都有血腥味,杀气重重,但是雯凤也算是刚经历了一场洗礼,反而胆子大了不少,坐在江步旁边,问道:“哎,你有没有伤到?”

    江步眉头都没动一下,无视了雯凤。

    雯凤不甘心,又问:“我问你话呢,是不是刚才被人把耳朵给打聋了啊?”

    江步依旧无动于衷。

    雯凤怒了:“你是哑巴了还是聋了啊?怎么都不回我话呢!”

    江步斜了雯凤一眼,也算是回应了吧?

    雯凤被噎得差点就跳了起来,江引歌没能忍住笑了:“他向来是这样的性子,雯凤姑娘就别问他了。”

    雯凤不满的碎碎念:“明明江公子就很有礼貌啊,为什么他就这样。”

    乌弦凉在马车里面头疼的道:“雯凤,别念了。”

    雯凤便瞪了江步一眼,不说话了,惹得江引歌一阵摇头轻笑。

    好在过了凉山不远便是凉州,几人进了城之后,便率先找到了大夫看病。

    大夫给乌弦凉上了药之后便叮嘱道:“这位姑娘的伤没什么大碍,但是要注意不要让伤口裂开,不宜骑马等剧烈运动,不然便会发炎,到时候很有可能会落下病根。”

    “看样子我们要得在凉州住上几天了。”江引歌想了一下,众人点了点头。

    “我们还是先找地方住下来吧。”乌弦凉看向江韵,江韵的脸色比乌弦凉的还要苍白,显然被之前的山贼给吓到了。

    江引歌看着江韵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强忍了几天冷落她,此时也顾不得了,江引歌摸了摸江韵的头发,江韵下意识缩了缩,只是闻到了江引歌的味道,没忍住鼻子一酸,低声道:“引歌哥哥……”

    乌弦凉在旁边头疼的垂下了眼帘,而江引歌心里暗叹一声,道:“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江韵便委委屈屈的跟在旁边,想要抓住江引歌的手,江引歌避开了,朝着雯凤使了个眼色,雯凤立刻上前搀扶住了江韵,道:“小姐,我来扶你吧。”

    江韵以为江引歌终于愿意让自己接近了,谁知雯凤竟然还拦着自己,一时便骂了出来:“谁要你扶了?!滚开!”

    除了江步,场上几人全都变了脸色,江引歌皱着眉声音更沉了些:“韵儿,不得胡闹!”

    江韵一下子便变得委屈起来了,想要解释:“引歌哥哥……我……”

    “让我来扶吧。”乌弦凉主动上前,用没受伤的手扶住了江韵,江韵想要反抗,可是乌弦凉抓住她的手腕用了力,显然是有些威胁,她顺着江引歌刚才说话的方向看去,企图让江引歌开口。

    却见江引歌朝着乌弦凉点了点头,继而率先走了出去:“走吧,我们去客栈吧。”

    江韵只得咬着嘴唇跺了跺脚,由着乌弦凉扶着出去了。

    只是按照原先的安排,雯凤与江韵一间房,方便照顾江韵,现在江韵却不愿意了,而客栈只剩下三间房,这儿有五个人,也和原先要四间房有了区别。

    江韵恨死了乌弦凉和雯凤二人,怎么也不愿意雯凤照顾她,偏生乌弦凉现在受了伤,也需要多加休息,江引歌见状对江韵更加的不满了:“出外从简,韵儿,休得胡闹!”

    江韵要不是眼睛被蒙住的话,估计眼泪就一直往下掉了,情绪有些失控:“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你只会凶我!”

    说罢便要冲出去,可是她双目失明,大家哪敢让她随意走动,一动的时候,雯凤便抱住了她了:“小姐你别乱跑,摔了怎么办!”

    雯凤也是聪明人,知道在场的要么受伤了,要么身份有别,也只剩下她能够照顾江韵了,哪儿还顾得江韵身份尊贵?

    “放开我!”江韵挣扎着,乌弦凉有些沉不住气,却突然看到江引歌的脸色比自己的还要臭,于是她默默的缩了回去,江引歌一把抓住了江韵的手,怒道:“你能不能不要闹了?雯凤,扶小姐回房间。”

    江引歌一怒,江韵就害怕了,不敢反驳,只是嘴唇颤抖着泄露了她的愤怒和委屈。

    乌弦凉头疼至极,她为了帮江引歌,可算是彻底的把江韵给得罪了啊。

    江韵被雯凤带回了房,江引歌便想和江步一起回房,乌弦凉反应过来今日江引歌与江步同一个房间,立刻不乐意了:“你们住一起?不行。”

    江步原本一直都是冷漠的样子,此时看向乌弦凉立刻变成了冰冷,显然很是不满乌弦凉插手他俩主仆之间。

    江引歌知道乌弦凉为什么反对,只是她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低声解释道:“凉儿,客栈房间不够,迫不得已,再说,我和步一起长大的。”

    江引歌下意识就和乌弦凉解释,而乌弦凉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是心里依旧不满,一起长大怎么了?江步显然对江引歌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虽然乌弦凉也不知道是哪一种,但是估计也就江引歌自己不知道而已吧?

    乌弦凉想叫江引歌与自己同房,只是这要是被雯凤和江韵知道了,估计这个客栈都被她俩给掀了,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算是不反对了。

    江引歌便与江步回房去了,只是江步看向乌弦凉,目光变了变。

    ☆、 第三十六章:借宿村庄

    江引歌与江步二人回了房,恰好小二打了热水上来,江引歌洗了把脸,江步在旁边看着自家主子,目光隐晦而复杂,轻声问道:“乌小姐这是……知道了公子的身份?”

    怪不得江步会怀疑,毕竟如果乌弦凉是喜欢上自家公子的话,那应该是和江韵争风吃醋才是,而不是介怀公子与自己同房,而她却反对自己与公子同房,那么为什么反对,便有问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公子与乌弦凉的关系变得不一般了起来,江步不明白,这短短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让他很不安。

    他看着公子从小到大,对每一个人都温和有礼,实际上对每个人都一样的冷淡,唯独乌弦凉,江步很不喜欢她跟公子勾肩搭背,哪怕公子自己并不介意,他一样的觉得乌弦凉不讨喜。

    江引歌用毛巾擦着自己的脸,听着江步的话,嗯了一声表示肯定,却没看见江步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乌弦凉果然知道了!她一定是借此威胁了江引歌,不然主子为何对她那么要好?!江步整个人都冷了下来,薄唇紧抿,冷冷的道:“要不要我……”

    江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江引歌一惊,沉声道:“不要胡来。”

    “公子,她知道了你的身份,万一泄露了怎么办?”江步紧紧的皱着眉:“此时若是皇上知道了,也一定会让我灭口的,公子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

    “我知道不能泄露,我也没说会泄露。”江引歌轻叹一声,乌弦凉之聪明,就算自己否认,她也不会相信,再说,江引歌相信乌弦凉的为人。

    江引歌对乌弦凉的庇护,让江步整个人站得更加的绷直了,这是他用无声来抗议江引歌的决定,若是往日,江引歌多多少少会听从自己的劝告,可是今日却没有。

    “公子……你有想过,这样会不会害了乌小姐吗?”江步不甘心的问。

    江引歌哑口无言,她在那夜冲动之下说出来的事情,事后便后悔不已,只是话已出口,乌弦凉没有问,江引歌知道,两人都选择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乌弦凉知道自己的乔装在先,便已经是犯忌了,她不会说出来,而江引歌也会为此事好好保护乌弦凉

    “步,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千万不要想着杀人灭口,她是无辜的。”江引歌说完这句话便道:“吩咐小二准备饭菜。”

    江步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还是听从了吩咐。

    乌弦凉不知自己就这样从鬼门关上绕了一圈,以江步的身手,要是想杀乌弦凉,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好在江步听了江引歌的话,不然乌弦凉估计死了还从棺材里蹦出来。

    不过乌弦凉这几日也没少头疼,江韵开始把所有事情的矛头对准自己了,刚从京城出来之时威胁的话,江韵已经不害怕了,这几日各种公主性子,都开始往乌弦凉身上来。

    打吧,乌弦凉还真是不敢打公主,威胁吧,她都不怕了威胁有什么用啊?这几天下来,乌弦凉真是想要哭着喊着快走吧,快点把江韵送到药王那儿去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吧!

    江引歌一开始会帮着乌弦凉,可是后来看到乌弦凉吃瘪的模样还有几分有趣,倒是默认了,不过几天下来,乌弦凉觉得自己伤口已经可以了,死活不肯呆在凉州,要出发了。

    “小姐的眼睛拖不得那么久了,我们越早出发,越快到达牧州,小姐的眼睛也越快得到医治,我们才会放心,所以不用担心我,我们走吧。”乌弦凉一脸正经的道。

    要不是知道这几天乌弦凉被江韵弄得欲生欲死,江引歌真的会以为乌弦凉心系江韵的双眼,毕竟这神色太过严肃和正经了。

    江引歌不禁扬起了一抹笑容,强行忍住了,道:“那好吧,我们走吧。”

    江韵知道是为了自己的眼睛,所以她自然不会因为出城这件事而感到不满,再说,她在客栈待得实在是太无聊了!她恨死了双目失明的感觉,更担心自己会治不好。

    这几日江韵对乌弦凉的诸多刁难,其实就是为了气气江引歌,江引歌越是维护乌弦凉,她便越是讨厌乌弦凉,能把乌弦凉赶走最好,赶不走,也要恶心恶心一下她。

    由于乌弦凉的伤不宜骑马,于是便和江韵一起呆在马车里面。

    江韵靠在垫子上,问道:“嫂子出来这么久,我哥难道不担心吗?要不嫂子回京城去?”

    江韵的语言陷阱,乌弦凉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小姐不必担心,你哥哥对于我去哪儿并没有意见,公主就不必担心了。”

    “如此甚好。”江韵知道自己在嘴皮子方面是别想赢过乌弦凉的了,但是别忘了她现在是患者,患者还是有一些权利的,只听得江韵有些低落的道:“可惜我看不见了,也不知道到了哪儿,景色是不是好看。”

    江韵原本只是为了挖坑给乌弦凉跳的,可是说到了眼睛,她便真的低落了下来。

    江引歌回朝这么久,她一直想要和他出去游玩,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一起,可是自己却看不见,只能坐在小小的马车里面。

    就是因为江韵眼睛的缘故,江引歌才会和她要断不断的模样,江韵不知,乌弦凉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敢打击江韵,怕她消极起来,不愿意医治便惨了。

    乌弦凉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此时出了城郊,官道两边尽是荒芜,乌弦凉便道:“这儿荒无人烟,我们已经在郊外了。”

    骑着马的江引歌听罢回头道:“我记得前面有一个村庄,如果我们快一点,天黑之前应该能到,到时候就不用露宿了。”

    在荒郊野岭露宿可不是好玩的,乌弦凉一听便道:“那我们快点吧。”

    江引歌点了点头:“驾!”的一声,率先跑了出去。

    原本还想说话的江韵,听到马蹄声之后,不由得把话吞回去了,又没有和江引歌说到话,她浑身都散发着我不开心几个字,闷着头在那儿发脾气。

    乌弦凉见着这模样,只是轻笑,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这一路颠簸,马车慢行之时还没什么大感觉,可是一快起来,颠得浑身不舒服,哪怕是垫子垫了两层,江韵也是被颠簸得撞到了肩膀,连同这些日子受的气,一下子公主脾气全出来了。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跑那么快干嘛?!进什么村,痛死我了!”江韵大发脾气,手里胡乱抓着东西就丢。

    “怎么了?!”外面的雯凤担忧的掀开帘子,然后一个水壶便飞了出来!

    “小心!”乌弦凉惊叫一声,雯凤脸色都变了,好在江步快一步把水壶给接住了,不然直直砸到雯凤脸上,肯定得伤。

    江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发脾气:“露宿就露宿,赶那么急做什么?村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乌弦凉头疼的看着江韵发脾气,此时江引歌骑着马来到了马车侧边,她皱着眉看着江韵,眸里闪过无奈,她看了看天,道:“韵儿,出门在外,辛苦是难免的了,依天色来看,很有可能今夜或者明天就下起大雨来了,别闹了,我们先赶到村子再说。”

    江引歌的无奈江韵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更何况她说的别闹了这三个字让她一下子失控起来,江韵就不明白,为什么都是自己错了?!“我没闹!我没有在闹!”

    “韵儿!”江引歌的声音骤然冷上了几分,吓得江韵立刻停止了吵闹,江引歌调转马头:“继续赶路,务必要天黑之前到达村子。”

    “是。”

    几人无视了江韵的吵闹,一路的赶路,终于在天微微暗下来的时候进村了,江引歌松了一口气,下马走了进去。

    村民们很多都刚从田里回来,迎着晚霞说说笑笑,一派安详,见着江引歌等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村子往日都会有过往的商人等,可是像江引歌这么俊秀的,却是少见。

    迎着众人走过来一个老者,那些村民见着这老者纷纷唤道:“村长。”

    江引歌便知道,只要这个老者点了头,那么今晚就有着落了,江引歌便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见过老先生。”

    老者突然被行一个大礼,吓了一跳,他之所以走了过来,是因为看到江引歌看似不凡,但是偏偏看似不凡的人,越是麻烦,他不想为村子招惹麻烦。

    “哎哟……快快请起。”村长原本以为会遇到一个瞧不起人的富家子弟,没想到来者如此知礼,心立刻便安定了一大半了。

    “晚辈姓江,从京城而来前往牧州,途径贵村庄,见天色已晚,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儿留宿一宿?”江引歌声音温和带着一股安定人的柔和。

    “江公子不必客气;”村长见江引歌这么有礼貌,一下子把不安全都抛下了,再加上是从京城而来,肯定身份非尊即贵,便热情的道:“不巧今日进了一队商队,村上的民居都住满了,老朽家里倒是还有空房两间,只是可能要委屈江公子了……”

    “晚辈谢过老先生厚爱了,老先生愿意留我们下来,已经是感激至极了,又怎么会感到委屈?晚辈先谢过先生了。”

    江引歌一再感谢,把村长的一颗心都抚平安定了下来,不禁面露喜色,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像江引歌这样有礼貌的年轻人了,当下便把江引歌等人带回家。

    ☆、 第三十七章:要露宿还是要借住

    “老朽的女儿嫁到邻村多年,不过她的房间倒是一直留着,今晚可能要委屈姑娘住在儿了。”村长推开一扇门道。

    房间里虽然略带霉气,但是也收拾得干净,换上女装了的雯凤率先进去把窗户打开透气,江韵咳嗽两声,一脸上的不乐意。

    “我不要住这儿……”江韵住得最差的环境也是客栈里面,哪儿住过村民家中啊?老者虽然是村长,但是家里的朴素情况和别的村民并无区别。

    村长一张老脸似乎有些尴尬,江引歌压沉了声音道:“韵儿,不得胡说!”

    原本在他家落脚已经是打扰人家了,要是这也挑,那就是极其不该了,乌弦凉见江引歌是真的生气了,连连打圆场,对村长道:“老先生请不要生气,我家小姐自小就被少爷宠坏了,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乌弦凉一开口,村长便多看了乌弦凉两眼,虽然乌弦凉穿着男装,但是显然一时也分不清乌弦凉的性别,此时江引歌再一次朝村长告罪:“是晚辈没有管好自家妹妹,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没事没事;”村长并没有因为江韵的一句话就生气,连连摆手,道:“公子先歇息一会,老朽去准备饭菜。”

    村长出去了,江引歌脸色微沉的看着江韵,要是江韵看得见的话,肯定会吓死,只是此时大家都不出声,江韵就算看不见,也不由得心慌。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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