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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吾为将军 作者:小柳子

    第6节

    “是啊”

    乌弦凉倒没怎么把江誉流的事情放在心上,横竖两人都已经竖仇了,两人也只有和离一个结局了,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成功和离而已

    每当这个时候乌弦凉又不由得暗骂了自己一声,让你自己之前那么愚蠢!不过正事她也没落下,最近她和雯凤都在忙着做那扑克牌的事情,不过跟着雯凤跑了两趟赌坊,便觉得自己不用跟着去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乌弦凉又一个人溜了出来说起来

    又是很久没去宜春园了,还真有点想念那儿的姑娘了

    乌弦凉便冲着宜春园直直的走了过去

    这一进宜春园,那姑娘就认出了乌弦凉来了,也是,乌弦凉每一次来就摸着人家的小手,再加上乌弦凉也算是俊秀不凡,有所印象也是不奇怪的事情

    “公子……你好久没来了……”那姑娘一见着乌弦凉便迎了上来,双手抵在乌弦凉胸前,那娇羞的模样让乌弦凉笑眯了眼睛,不着声色的把她的手挪开抚摸:“看来美人儿是想我了啊”

    “公子讨厌~”那姑娘偎依在乌弦凉怀里,乌弦凉正低言调戏着,却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分明是女子的声音

    “这种地方……哼!那些臭男人怎么都喜欢来这种地方啊!”

    乌弦凉回过头来,却看见一个穿着男装,却丝毫掩饰不了她是女子身份的人,正厌烦的看着这一切,那模样,和雯凤第一次进这儿的时候,还真有两分相似

    大家都不是瞎的,有些人就如乌弦凉这样,女扮男装起来,不至于令人一眼过去便识穿身份,但是头发一旦散下来,也十有八九会被认出来是女子,不过眼前这个女子显然她再怎么假扮男子都不会有人相信,毕竟身材娇小不止,声音又过于娇俏,举止行为间女子的动作一览无遗

    所以她进来,也没什么姑娘会凑上去,毕竟,偶尔青楼总会出现一些好奇的女子,大家也都见惯了

    乌弦凉见着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皮肤白皙,明眸皓齿的,显然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见她皱眉厌烦的模样,显然不是像自己这番觉得青楼有趣,也不知道她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乌弦凉想着,便对那女子道:“兄台此言差矣,同为男子,难道兄台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来这儿么?当然是因为这儿是温柔乡了……”

    乌弦凉笑得暧昧,同时朝着身边的姑娘挑眉,逗得那姑娘连连掩笑:“公子讨厌~”

    那女子见着这幕,柳眉一瞪,便想生气,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也是女子,立刻就转变了种态度:“对对对,这位兄台说得有礼”

    没想到她还顺杆爬了,乌弦凉笑得越加玩味了起来,走过去一把搂住那女子的肩膀:“哈哈,今日和兄台也是一见如故啊,走,大哥请你喝两杯,咱们上二楼”

    那女子瞬间涨红了脸,想要挣脱乌弦凉的手,可是乌弦凉却不给她反应机会,要知道,乌弦凉一直都有锻炼,手力自然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于是那女子就这样被乌弦凉连拖带拉的拉上了二楼

    “放开我!”那女子终于成功挣扎开的时候,已经是二楼了,她抬头一看,结果那些男女之事便闯进了她的眼帘,她竟然没能忍住:“啊!”的一声,吓得捂住了眼睛

    乌弦凉被吓了一跳,一看别人,也不少人停止了动作,崩溃的看着这个罪魁祸首,乌弦凉赶紧把她拉到一个阁里坐了下来,压低声音道:“你疯了?!”

    那女子欲哭无泪:“他们……他们……”

    乌弦凉打断她的话:“他们怎么了?男欢女爱,这不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你也是男子,你怎么这么这样啊?”

    乌弦凉故意气她两句,结果那女子还真又壮起了胆子来,自我安慰般的道:“对!我是男子……”

    乌弦凉差点没能忍住笑了出来,乌弦凉咳嗽两声,道:“这就对了嘛,来来来,坐下”乌弦凉唤来老鸨:“快叫上两个姑娘陪陪我兄弟”

    老鸨乐呵呵的转身去了,那姑娘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乌弦凉眼见着赶紧给她倒酒:“来来来,喝酒喝酒”

    “我……”

    乌弦凉已经把这杯酒灌了下去了,乌弦凉还嫌不够,再灌了一杯,这时候老鸨带着两个姑娘上来了:“这位爷,您看怎么样?”

    “好好好”乌弦凉随手从怀里拿出一点碎银递给老鸨,然后拍了那两姑娘屁股一把:“去,服侍我那小兄弟去”

    老鸨乐呵呵的下去了,那两姑娘就分别坐在了那女子两侧,娇声道:“公子你好啊……”

    那女子吓得脸色都苍白了,一边闪躲,一边诺诺的道:“我……我……”

    “小女子敬公子一杯……”

    第三杯下肚了,那女子要哭的心情都有了,她眼巴巴的看着乌弦凉,竟然心里萌生的念头是好可怕

    那胭脂的味道直直往她鼻子里钻,酒也往她头上涌,推又推不开来,浑身不自在

    乌弦凉是乐到不行,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正准备继续唬这女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下面一阵喧哗

    “全部都给我起来,站到一边去!”

    乌弦凉往下一看,竟然看到二哥乌涯带着士兵闯进来了

    扫黄?!这是什么情况?!

    乌弦凉脸色一变,想着偷偷溜走,不过士兵很快就涌了上来了,乌弦凉只好跟着士兵一起下去了

    乌涯看到乌弦凉竟然在其中的时候,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了乌弦凉旁边的女子,乌涯脸色大变,连忙行礼:“末将参见公主!”

    “公主?”乌弦凉略微诧异的提高了音调

    ☆、 第二十四章:公主对他有意

    乌涯刚行礼完,立刻反应过来了,公主竟然出现在妓院里面!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妓院里面?乌涯心思也是缜密,一见着公主的模样便知道并不是被拐卖而来的,但是这件事也绝对不可以宣扬出去,不然皇室颜面何在?!

    乌涯立刻喊道:“好你个宜春园,还敢说没有拐卖女子?!连公主都敢拐卖,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那老鸨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冤枉啊官爷!小的真的没有啊!”

    乌弦凉诧异了一下,然后看向那个女子,这竟然是个公主?她怎么就跟姓江的那么有缘啊!

    江韵虽然喝了几杯酒,但是还算是清醒的,此时听到乌涯冤枉这宜春园,也是有些急了,连连摆手道:“不是的……不是……”

    “你们还愣在这做什么?来人,给我封了这宜春园!”

    “是!”

    乌涯怎么可能会让江韵把话给说出来?到时候要是丢了皇室的脸,乌涯也在责难逃。

    但是乌弦凉为什么也会在这儿啊?而且看着明显她是和公主一起的,乌涯一阵头疼,不过乌弦凉也是聪明人,眼见着江韵还要说话,乌弦凉连忙一个夸张的行礼:“哎哟!原来是公主殿下啊,真是失敬啊失敬……”

    江韵急得不得了,又没机会说出话来,乌涯也是抓紧时机,道:“殿下受委屈了,殿下还请移驾外面,江将军就在外面。”

    原先还着急的江韵,一听到江引歌在外面,眼神立刻是一亮:“引歌哥哥也在外面吗?”

    乌弦凉一听这叫江引歌为哥哥,这背后这三个字变成同音,颇有些母鸡下蛋打鸣的音调,竟然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公主,来来,我和你一起去见你的引歌哥哥吧。”乌弦凉作请状,江韵不满的哼了一声,倒是蹦蹦跳跳的朝外面跑了出去,乌弦凉为自己刚才那句引歌哥哥逗笑了,引得乌涯一瞪。

    乌涯压低声音道:“还不出去看着公主?今晚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乌弦凉朝着乌涯伸了伸舌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结果出去时候刚好看到江引歌皱着眉看着江韵,冷声问道:“殿下为何穿成这样?又为何在这青楼出现?”

    江引歌皱眉严肃的样子带着几分严峻,那一瞬间乌弦凉竟然觉得她的气势与当今圣上有些相似,也是这么的一股霸气,这公主在他面前,反而更像是臣子一般。

    江韵一听到江引歌略带责备的语气,立刻就像犯了错的孩童那般站在一边,有些无措的抓住自己的衣角,支支吾吾的道:“我……引歌哥哥……”

    乌弦凉一听到这个称呼,又没能忍住笑出来了,她干脆就一脸笑容,热烈至极的模样迎了上去:“哎哟,引歌哥哥,你怎么在这啊?今日你不陪我逛这宜春园,倒是和我哥一起扫黄来了?”

    引歌哥哥四个字从乌弦凉嘴里说出来,明显有些揶揄的味道在,乌弦凉笑得倒是灿烂,这数日不见,乌弦凉倒是一样的潇洒,江引歌见着她,原先皱着的眉头,没能忍住松开,无奈的道:“乌小姐你怎么又在宜春园了?”

    “宜春园也没说不能让我来是吧?再说,我现在可是男子”乌弦凉摆摆手,倒是江韵在一旁诧异的叫了出来:“你是女的?!”

    乌弦凉朝着江韵挤眉弄眼的,调戏道:“不,我是男的。”

    江韵翻了个白眼给乌弦凉。

    江引歌和乌弦凉打过招呼之后,又把目光看向了江韵,依旧是开始那般的冷声道:“殿下尚未回答末将,为何会在这儿出现呢?”

    江韵是真害怕江引歌严肃的模样,明明是细长的眉毛,一皱起来竟然带着几分冷冽,那双眼睛好似把一颗心都镇住一样,江韵委屈极了,带着一丝撒娇似的意味道:“我……还不是你,因为你总是喜欢找这来,我每次去你府上找你的时候,你管家都说你在这儿!我就好奇,我就不明白这儿有什么好的!”

    乌弦凉在旁边看得乐不拢嘴,现在真的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娇小可爱的公主殿下是对江引歌有兴趣了,只是不知道江引歌是什么态度?

    乌弦凉看向江引歌。

    “胡闹!殿下身为公主,岂能出没这种地方?”江引歌怒斥一声,竟然是真的生气了,不仅是江韵,就连乌弦凉也是吓了一跳。

    “末将说过,殿下要自重,这事儿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殿下怎么向皇上交代?怎么向逝去的先皇交代?!”站得笔直的江引歌,配上此时的表情,乌弦凉似乎看到了战场上挥斥方遒的不落将军。

    江韵没有想到江引歌会这么生气,吓得小脸苍白,站在一边无助的模样看得乌弦凉于心不忍,忍不住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这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殿下现在也好好的,别吓着殿下了。”

    江引歌听罢乌弦凉的话,才微微缓和了一下脸色,江韵感激的看了乌弦凉一眼,一边看着江引歌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拉了拉江引歌的衣袖:“对不起……引歌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江引歌脸色再次缓和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摆脱江韵的手,江韵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失落,江引歌道:“这次的事情,末将暂时不会告诉皇上,只是希望殿下不要再让末将担心了。”

    江韵默默地点了点头。

    “步,送公主回府”江引歌叫了声江步。

    江步点了点头,走出来对江韵道:“公主请。”

    江韵一听不是江引歌送自己回去,有些不乐意,只是此时江引歌依旧是余怒未消的模样,不敢过多要求,于是就这样看着他,可是江引歌权当看不见。

    乌弦凉啧啧摇头,这是什么情况?说江引歌不关心江韵,这是假话,刚才他的表现明显不是臣子对公主的体现了,可是你说他对公主有意思吧,公主送上门来了,他都拒绝,乌弦凉差点都要看不透了。

    江韵委委屈屈的离去了,江引歌无奈的叹了口气,乌弦凉笑道:“江将军倒是狠心啊,你就不怕殿下伤透了心?”

    “有些事情,不可能就无谓给她希望”江引歌在乌弦凉面前似乎也没想过掩饰什么,不过顺带一提就过去了:“你怎么在这?”

    “出来溜达一下,你知道的,我很喜欢逛窑子。”乌弦凉朝着江引歌挑了挑眉,那意味不明的笑意让江引歌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一时笑了出来。

    乌弦凉正想说话呢,突然感觉有人用着不善的目光看着自己,狐疑的回过头,竟然看到江韵去而复返了,她瞪了乌弦凉一眼,估计是因为乌弦凉和江引歌说话说得这么开心有些吃味了。

    乌弦凉笑得玩味,却看见她看向江引歌,欢快的问道:“引歌哥哥,明日便是上元节了,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好不好?”

    江引歌愣了愣,旋即想起明天便是上元了,他不想去,却不想再打击江韵,只好转移目光道:“乌小姐明日要么与我们一起去看花灯?”

    乌弦凉自然不想做电灯泡啊,但是见着江引歌看着自己的目光里竟然有了请求,心里乐着呢,故作思索片刻,继而道:“不如约上我大哥二哥,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好了?”

    “如此甚好,就这样说定了。”江引歌未等江韵开口,便一口拍板了。

    江韵愣是一张欢快的脸变成了苦瓜脸,狠狠地瞪了乌弦凉一眼,愤怒的离去了。

    乌弦凉没忍住笑了起来:“哎哟,这殿下太可爱了,对了引歌哥哥,你欠了我一份情哦。”

    乌弦凉嘴里的引歌哥哥,总有几分奇怪的味道,江引歌皱着眉,却听得乌弦凉把前面的引字去去掉了,直接叫道:“咯咯咯,母鸡下蛋了。”

    江引歌愣了愣,继而笑道:“乌小姐,你这样笑话我的名字,真的好吗?”

    “我看你也没多在意啊;”乌弦凉勾着唇角在笑:“说起来只是扫黄而已,不至于两个将军来吧?”

    江引歌再一次听到扫黄这个词,虽然不太懂,但是应该就是说这次的行动了,便解释道:“只是你二哥负责这次行动,我是约好和你二哥在结束后去喝酒的,所以我就过来等他了,不过我看今日估计是喝不成这个酒了。”

    江引歌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丝别的意思,他饶有兴趣的朝着乌弦凉扬了扬眉毛:“恐怕乌涯对乌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宜春园里,也是有着几分好奇吧?”

    乌弦凉心虚的咳嗽了两声:“我二哥会……理解的……吧……”

    会理解才怪……

    乌涯沉着脸走了出来,问道:“公主回去了?”

    “嗯”江引歌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的乌涯便把目光转向乌弦凉了,乌弦凉心虚的转移了目光,乌涯便对江引歌道:“今夜就不和你喝酒了,改天再约吧。”

    江引歌一副我了解的模样点了点头,看向乌弦凉的目光竟然捎上了两分幸灾乐祸,看得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直接黏住别人的目光,令人舍不得转开,原本就俊秀,此时带着两分俏皮的表情竟然更加的雌雄莫辩了。

    乌弦凉虽然耷拉着脸,但是却也被他的目光引得勾起了一丝笑意。

    乌涯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黑着脸转过头来对乌弦凉道:“凉儿,我们回去。”

    乌弦凉只好哦了一声,跟着乌涯走了,只是临走前还不忘回过头来对江引歌道:“明天,记得啊。”

    “明日我会直接到将军府找你们。”江引歌回应。

    乌弦凉便给了江引歌一个ok的手势,只是他并不明白,奇怪的皱了皱眉头。

    ☆、 第二十五章:嫁人当嫁江引歌

    第二天,约莫傍晚时刻,一辆算不得奢华的马车停在将军府面前,江引歌从一侧骑马走了出来,他从马上下来,掀开马车帘子,伸出手来。

    一身女装的江韵看着那只袖长干净的手,笑得极其满足,把手放在他的掌心,然后从马车上下来

    “殿下随末将一起进去找乌将军罢。”江引歌话说完,便看见江韵不满的噘嘴,道:“引歌哥哥,别忘了今天晚上我们是要去玩的,难道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殿下吗?”

    江引歌也是反应了过来,道:“那我该叫什么?”

    “叫韵儿。”江韵笑得眉眼弯弯,原本就十分娇俏的容颜,再加上这个笑容,格外的甜美,好似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般。

    江引歌不想叫得过于亲密,可是一时又想不到该叫些什么,只好勉为其难得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先进去吧。”

    江韵对于江引歌答应这件事情十分的高兴,却也没有见着江引歌眼眸闪过的复杂之意。

    两人一同进去将军府,下人来通报的时候一家子人正在吃饭,乌弦凉正大口吃饭,听到公主来了,眨眨眼睛,吞了一口饭,便看见了江引歌和江韵二人一同走进来。

    这男的俊女的俏,也着实是郎才女貌,看着极为登对,乌长勋与乌涯二人已经站了起来行礼:“末将见过公主殿下。”

    乌弦凉也连忙也抹了抹嘴角,站起来,挂着笑容夸张的行礼:“哎哟……民女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今日可好啊?”

    江韵听到这声音,才认出乌弦凉来,这不就是昨日在宜春园里面灌自己酒的女子么?江韵想起昨天的狼狈,还有些羞恼,只是也没想到男装的乌弦凉显得清秀俊气,穿起女装来也是美丽大方。

    江韵哼了一声,旋即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乌弦凉竟然和乌长勋乌涯等人一起吃饭,那么她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昨日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竟是二皇兄的王妃?!

    江韵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指着乌弦凉道:“你……你你……你是皇嫂?!”

    江韵只见过一次乌弦凉,就是在江誉流大婚那日,只是年日已久,江韵原本对自己的皇嫂就没什么兴趣,所以记不住也不奇怪,只是她更奇怪的是,皇嫂竟然出现在宜春园里!

    乌弦凉也被这个称呼叫得愣了一下,旋即才突然想起来,恍然大悟:“对哦!我差点都忘了我是你皇嫂了,说起来我还不必向公主行礼了?”

    江韵窒了一下,江引歌在旁边听得忍笑,这世间所有人都记得乌弦凉是江誉流的王妃,唯独她自己,从来都不记得这件事。

    “皇嫂……你怎么在这?”江韵不解的问。

    乌弦凉笑容恢复了她原先的模样,带着两分痞气:“公主这话就不对了,我喜欢去哪,就去哪,难道不行吗?”

    江韵想到自己昨天竟然以为乌弦凉对江引歌有意思,又默默地红了脸,呐呐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韵恐怕是觉得奇怪乌弦凉为什么不在王府而在将军府吧?不过乌弦凉可没有打算解释,江引歌见状便道:“长勋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乌长勋见着在场的几个年轻男女,连连摇手,笑道:“看花灯你们年轻人去就好了,我就不凑热闹了,哈哈。”

    “大哥哪儿老了?”乌弦凉不满的撅嘴,轻哼了一声,撒娇道:“大哥跟我们一起去嘛。”

    “这可真不行,要知道,上元节这么热闹,也是需要我带人去镇守,以免发生什么错乱,我总不能抛下我的职责吧?”乌长勋抛出责任来,几人也没辙了。

    “那好吧,大哥那我们就去玩了。”乌涯道。

    “嗯嗯,你们玩得开心点”乌长勋笑意满满的道。

    几人便结伴同行,只是在门口的时候,乌长勋见着江引歌和乌涯二人都骑马,着实不乐意在马车里对着江韵,也要骑马。

    练了好些天的马术,也该派上用场了吧?乌弦凉在江引歌好奇的目光中,把手放在唇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几人拭目以待,不消片刻,竟然听到马蹄响起的声音。

    趋言四蹄纷飞,一声嘶叫,飞速的跑来,那兴奋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只是它到了乌弦凉的面前之前,犹如狠狠地被人勒住了一样,几乎是瞬间就停了下来,低着头颅讨好般的凑近乌弦凉。

    这让江引歌和乌涯二人眼神都是一亮,两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知道一匹好马多么重要,而乌弦凉这匹趋言,绝对是一匹良驹。

    “乖”乌弦凉摸摸马儿的头,然后一蹬而上,不拖泥带水,英气逼人。

    江引歌看着乌弦凉的洒脱,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来:“走吧。”

    “趋言,走起!”乌弦凉调转马头,高高竖起的长发扬起一个帅气的弧度。

    正所谓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乌弦凉恐怕是不能体会这词句的意思。

    偌大的月亮挂在半空中,皎洁银色的月光洒在街道上,屋檐上,一些树枝还挂着还不急融化的雪,闪着光亮。

    满街上都是男男女女,还有孩童在嬉戏打闹,提着灯笼,捏着花灯,欢声笑语,那顶盔披甲,着战袍,执鞭,黑面浓须,形象威猛的社神打扮的戏子,手中还带着有聚宝盆、大元宝、宝珠、 珊瑚,看着威风凛凛。

    “财神爷来了,财神爷来了!”孩童天真的笑声嘻嘻哈哈的传来,无论大人小孩都围着这个戏子拱手祝福:“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啊。”

    社神戏子抚着自己浓须,笑呵呵的点头。

    乌弦凉见着出神,此时四人的马都系在了河边,正往街道上来,乌弦凉第一次见这盛况,没能忍住抛下了几个人挤了进去,和百姓们一起拱手祝福:“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啊。”

    全都是欢声笑语,乌弦凉仿佛在这一刻融进了这个世界一般,她分不清自己是谁了,她只知道很开心。

    看那边舞动的长龙,威严的龙,吉祥的象征,却见得另一边竟然又出现了一条凤,迎了上来,变成了龙凤缠绵,果真是龙凤呈祥。

    乌弦凉穿梭在龙与凤之间,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一个舞动的人。

    一同前来的几个人,早就被抛在了脑后,乌弦凉见着带着面具的人跳起了祝舞,于是在旁边跟着有样学样的跳了起来。

    好不容易找着乌弦凉的乌涯一见,没能忍住愣了愣。

    笑得如此开心的乌弦凉,他有多久没见过了?只有爹爹尚还在世的时候,她才这样笑过吧?乌涯缓缓露出了笑容,看那舞步奇怪的小妹,多么的引人发笑。

    乌弦凉也发现了看着自己的乌涯,连忙把乌涯给拽了进来:“二哥,来,我们一起跳,跳着跳着,今年我们家就财源滚滚,顺顺利利,二哥也能给我找个二嫂子啦!”

    乌涯哈哈大笑,也跟着跳了起来:“我只希望凉儿你幸幸福福的,作为哥哥的我也就放心了。”

    笑得开心的乌弦凉笑容顿了顿,那一瞬间鼻尖发酸,眼睛有一瞬间的模糊,乌弦凉很快就笑得更灿烂了:“有大哥二哥这样疼凉儿,凉儿已经很幸福了。”

    是啊,她何其幸福。

    江引歌和江韵二人好不容易穿过了人群,看到了乌弦凉和乌涯二人。

    乌弦凉正在滑稽的跳着祝舞,旁边的乌涯脚步也不见得多文雅,只是这滑稽的二人,却笑得仿佛所有的幸福都抓在了手里一般。

    恰好此时烟花绽放。

    “砰。”的一声漫天的烟花绽放,那五颜六色的烟花啊,带着一闪而过的亮光,照亮了乌弦凉半边的脸。

    那明亮的脸,明亮得似乎比烟花还要耀眼的眸子,那肆意张扬的笑容,那似乎在发虚的轮廓。

    江引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却独特的女子,美得他也不禁看呆了一下。

    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江引歌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句话。

    跳得累了,乌弦凉气喘吁吁的扶住自己的腰,这时候烟花还在绽放,她笑着抬起头来,却意外撞进了江引歌深邃的眼眸。

    江引歌背后的烟花在绽放,那光亮照得江引歌仿佛是从那轮银月上走下来般,俊美不凡的容颜,儒雅文静,明明是在暗处,却看得见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似乎在发亮。

    乌弦凉笑了出来,先是来了声响亮的口哨,继而挑高了眉毛,那扬起的眉尖,带着一贯的潇洒和张扬:“果真是美男子啊。”

    江引歌对于她对自己的调侃,只好笑而不语,却见得乌弦凉走近了来,乌弦凉与江引歌面对面,两人距离不过隔着一个路人。

    彼此身高相仿,彼此眸里此时只看得到对方,乌弦凉的笑容令人心里好似清澈的湖面丢进了一颗石子般,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只听得乌弦凉道:“果真是嫁人当嫁江引歌啊。”

    嫁人当嫁江引歌。

    这句话从乌弦凉说出来,仿佛另有一番韵味。

    江引歌禁不住心神一荡,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乌弦凉,让人禁不住想要伸出手想要抱住她,一句“那么你要嫁给我吗”盘旋在了口腔,却在张口之前停留了下来。

    想要伸出的手也顿了下来,江引歌回过神来,把那句话吞了回去,只是看着乌弦凉的眼神比起之前的饶有兴趣,多了分温柔。

    “过奖了……”一句反问化作了淡淡的一句过奖了,乌弦凉却笑弯了眼睛,清澈的眼眸好似承载了一汪清泉。

    ☆、 第二十六章:别真把自己当男人

    江韵原本是在看着烟花的,突然间觉得好似身边的人儿有些不对劲,她转过头来,才发现江引歌正和乌弦凉对视而笑,一时醋意大发,一把站在了两人中间,鼓着嘴道:“你们两个在干嘛?”

    “你说我们在干嘛?”乌弦凉饶有兴趣的反问了一句,她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此时更别说让江韵给误会了

    江韵哼了一声,没能忍住叫了出来:“别忘了你是有丈夫的人!”

    “哦?是吗?”乌弦凉笑笑没有接着说话,倒是看了江引歌一眼,然后走开了

    江引歌有些无奈,道:“我们跟上去吧”

    江韵老不愿意了,毕竟她是真的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至少江引歌在对着自己笑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的温柔

    “放花灯咯,放花灯咯!”

    一个孩童高声大喊着,旋即几人便看见那边的河岸站着很多的人,手里捧着许了愿望的花灯放进河里

    “二哥,我们去放花灯吧”乌弦凉拉着乌涯往河边走去,江韵见着那花灯也是忘了之前的别扭,连忙拉着江引歌:“引歌哥哥,我们也去吧”

    几人手里拿着花灯,来到河边的时候,江韵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愿望写了下来,看着她一脸幸福的率先把花灯放进河里,乌弦凉笑道:“让我猜猜你的愿望……是不是希望今年你的引歌哥哥会向皇上请求赐婚,让你梦想成真嫁给他?”

    乌弦凉话一出,江韵竟然微红了脸,虽然并不是乌弦凉所说的句句皆中,但是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让她羞得捂住了脸:“才不是呢!”

    江引歌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倒是乌弦凉笑得没心没肺的

    “真是年轻啊……”乌弦凉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味,或者只是毫无意义的一声感叹罢了,她没有在自己的花灯上写愿望,就这样直接把花灯放了出去

    “凉儿,你为什么不写愿望?”乌涯好奇的问

    “反正愿望能实现,最终都是靠自己的,我向来不信天,我只信自己”乌弦凉拍了拍手,忽而看见河边停泊着船家,便提议道:“不如我们划船去?”

    江引歌才从乌弦凉说的那句话回过神来,便已经被江韵拉着往那游船走去:“走吧引歌哥哥,我们去划船吧”

    几人便又上了船

    这河面上飘着的都是一盏一盏的花灯,有各种模样,带着摇曳的火花,飘飘荡荡,也着实美丽,乌弦凉与乌涯二人站在船边上,乌弦凉感叹道:“真美啊”

    乌涯笑道:“每年上元时节都会有这些节目,但是以往凉儿对此并无兴趣,总是守着宣王打转,而今凉儿不再守着宣王了,感觉似乎变了很好”

    乌弦凉“哦?”了一声

    “是啊,相对于以前盲目喜欢着宣王的凉儿,二哥更这样的你”乌涯揉了揉乌弦凉的头发,十分的宠溺:“刚才你说得对,所有能实现的愿望,最终都是靠自己的,凉儿你长大了”

    乌弦凉难得见小女儿姿态,微微一笑,道:“凉儿不只是长大了,还准备老了呢”

    “胡说,怎么会老呢?”乌涯笑着责备了一句,双手负背,眯着眼睛吹着春风

    虽然带着寒意,但是春风毕竟还是春风,带着一股蓬勃的生机

    “引歌哥哥,快看!我的花灯!”江韵指着河面上的那只鱼儿形状的花灯兴奋的叫着,这兴奋之下,她不免跳了两下,晃得小船也晃了晃

    乌弦凉连忙扶住了乌涯

    “小心”江引歌也扶住了差点跌倒的江韵,就在此时,另一只船从这边经过,江引歌刚站好,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阴狠的目光看着自己

    江引歌瞬间就防备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枝利箭从另一船上飞射过来!

    “大家小心!”江引歌一声爆喝,一把抱住了江韵跌倒在船上,此时船摇晃得更厉害了,那利箭从江引歌身边擦过,然后再擦过了乌弦凉的耳边

    乌弦凉只听得利箭的尾部刮过的声音,立即就吓出了身冷汗,江引歌话音刚落,乌弦凉也立刻趴了下来

    “凉儿小心!”乌涯虽然是文将,但是也是在战场上打滚过的人,反应也是极其迅速,两人刚趴下来,就看见了那一艘窗上跳来好几个黑衣人

    “啊……”岸边的百姓开始慌乱,连忙退开来

    江引歌见状挺身而出,双手虽然没有拿任何东西,但是对敌起对方拿着剑的黑衣人也不落下风

    另两个黑衣人就要去抓江韵,乌弦凉看在眼里,一个驴打滚冲了过去,直接用身体撞倒了那黑衣人,黑衣人措手不及,撞倒在船边,小船一个摇晃,那黑衣人站不稳直接跌落在河上,哗啦一声,水飞溅起来,湿了几人一身

    江韵哪儿遇到过这种事情?吓得小脸苍白,再加上船的摇晃,她根本站不起来

    另一个黑衣人看都不看跌在水里的同伴,直接一剑往乌弦凉的心脏刺来!乌弦凉心中警铃大响,根本顾不得方向,往边上一滚,结果用力过猛,狠狠地撞上了船边,恰好那儿有一块突出的木头,乌弦凉的腰部便狠狠地撞了上去

    乌弦凉立刻脸色苍白了起来

    “凉儿!”乌涯叫了一声,冲过去把乌弦凉扶起来,那黑衣人的目标也不是乌弦凉,见乌弦凉滚开了,他一把抓住了江韵,吓得江韵一声尖叫

    “公主!”江引歌急了,他被两个黑衣人缠住一时抽不开身来,此时见着江韵被抓,只能冒险直接用掌心一把抓住了剑,然后狠狠地一折,那锋利的剑在江引歌的掌心中留下一道血痕的同时,也被江引歌折断了!

    江引歌把手中折断的剑反身直接刺进了一个黑衣人的小腹,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向后一倒,直接倒进了河里

    乌涯冲上前缠住了那个抓住了江韵的黑衣人,奈何乌涯实在是没有武功,一下子被逼得连连后退,乌弦凉见状,连忙跑到船的另一边,狠狠地踹着那船檐,船身摇得厉害,那黑衣人原本想要施展轻功离开竟然也施展不开来

    乌弦凉狠狠地盯着那个黑衣人,江引歌此时也解决了另外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手!

    黑衣人眼神一慌,回过头来看了江引歌的手,知道此次的目标是失败了,他突然手一扬起,一阵白色的粉末飞了出来

    江引歌大吃一惊,连忙捂住了脸,就趁这个机会,黑衣人一把甩开了江引歌的手,纵身飞了出去

    江引歌一扬袖,冷哼一声,飞身追了出去

    此时两人都飞在河面上,那黑衣人因为带着一个人,纵然轻功了得,也是有些负重,而此时被掳掠的江韵更是慌乱中一口咬在了黑衣人的手上!

    “啊!”黑衣人没忍住一声叫,脚步一乱,扑通一声一只脚直接沉进了河上,原本轻功就是要一鼓作气,这黑衣人在此时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而江引歌快要追上来了,黑衣人眼神一狠,突然在这一刻之间手中捧着那白色粉末狠狠地往江韵的脸拍去!

    “啊!咕噜噜……”江韵短促的一声惨叫,然后就沉进了水里

    江引歌一急,直接也沉进了水里,抱住了江韵,江韵被拉着浮出了水面,失措的叫着:“引歌哥哥!啊……我的眼睛好痛!”

    江引歌心里一沉,安慰道:“没事,我在这儿”

    乌弦凉和乌涯二人连忙划着船过来,江引歌拉着江韵来到船边,几人合力把江韵拉上船,江引歌才跟着上船

    喝了好几口水的江韵脸色苍白,眼睛却痛得睁不开,她胡乱的挥动着双手:“引歌哥哥,引歌哥哥,我的眼睛好痛!”

    刚才那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大家都不知道,但是此时大家的心情也绝对不好,温度原本就低,此时江韵和江引歌都浑身湿透了,脸色苍白了起来

    江引歌不由得握住了江韵的手,沉声安慰道:“没事,有我在,我们回去看御医”

    乌弦凉见此时的江韵眼睛是红肿着,也知道那粉末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江韵身上,道:“公主现在不能吹风,快靠岸”

    几人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靠岸了,乌涯率先骑马到御医府去,乌弦凉和江引歌二人便把江韵扶起来,把江韵扶上了马车,江韵也是慌得不得了,抓住江引歌的手就不肯放

    恰好马车里还有披风,乌弦凉开口道:“引歌你先出去,公主现在不能受冷,要把衣服给换了”

    因为外衣脱下来给了江韵,所以此时的乌弦凉也是穿着单薄,脸色也有些受冷的苍白着,江引歌皱眉,原本是不愿意的,只是江韵身份尊贵,乌弦凉态度又不容拒绝,只好出去了

    “不要……不要离开我”江韵一听到江引歌要走,她就急了,乌弦凉一把抓住江韵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公主先换上衣服”乌弦凉不带笑意的声音格外的沉稳,听得江韵慌乱的心也微微的沉淀了下来

    乌弦凉便把江韵湿透了的外衣脱下来,然后换上自己的外衣,再披上披风和裹着马车上的棉袄

    此时江引歌已经驾着马车往太医馆去了,乌弦凉紧了紧江韵的身子,然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江引歌因为全身都湿了,此时再迎风驾马,他的脸色也是十分的苍白,只是他紧紧的抿着唇,面无表情之下,还带着一丝冷峻

    “让我来吧”乌弦凉要抢江引歌的马鞭,结果江引歌倔强的躲开了,乌弦凉皱眉,冷声道:“你也湿透了,别吹风了,快进去”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事儿算什么?”江引歌淡淡的说了一句,那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马鞭,却是把乌弦凉给气笑了

    乌弦凉坐在江引歌旁边,突然一把抓住了江引歌的衣领,江引歌被这样一吓,呼吸窒了窒,看向乌弦凉,两人距离不过一个拳头

    乌弦凉冷笑着,然后松开了江引歌的衣领,突然用手用力拍了拍江引歌的胸膛,江引歌几乎是下意识的一窒,身体自然后退开来,两人的距离被拉开

    “你做什么?”江引歌不解的看向乌弦凉,脸上浮现不明的红晕

    乌弦凉见状轻笑一声,她勾住了江引歌的脖子,不顾江引歌的后退,贴近江引歌的耳边,轻声道:“别说得自己好像真的是男人一样”

    江引歌抓着马鞭的手狠狠地一颤。

    ☆、 第二十七章:疑团重重

    这一下,震惊得江引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乌弦凉见着他还不进去,皱着眉头怒道:“还在这儿作甚?快进去!”

    不过江引歌不愧是江引歌,在乌弦凉一声喝之后回过神来,万番思绪也先压在心下,把缰绳交给了乌弦凉,便想要进去,乌弦凉却突然看见了他掌心

    “等一下”乌弦凉叫住了江引歌,然后从自己里衣上撕下一块布来,就着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道:“你这手要是任它流血下去,免不了又有些什么事儿”

    江引歌目光隐晦复杂,沉沉应了声,道:“谢谢”

    “嗤,这声谢谢我可不要,你要真感谢我,就请我去喝那清酒,那倒是我极爱的”乌弦凉轻笑一声,虽带不屑,却也真真有两分笑意

    江引歌眉目更是温柔了些:“一言为定”

    说吧江引歌便进马车里面去了,乌弦凉便收拢了心思,一心驾马到太医馆去

    江韵到底是年轻姑娘,又是公主此番养尊处优的角色,哪儿会经历过这么惊险的事情?这一下子眼睛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慌得她紧紧的抓住江引歌的手不敢松懈半分

    很快就到了太医馆,乌弦凉停下马车,那边乌涯已经领着太医在门口守着了,江引歌不敢半分拖沓,抱着江韵便下了马车

    “快,先进里面”太医不敢怠慢,慌忙把几人迎进了太医馆

    此时该去禀报皇上的就去禀报皇上去了,江韵因为害怕不肯松开江引歌的手,倒是好生哄着都不见效果,乌弦凉在旁冷眼看着,到底是有些烦厌了,她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会怕江韵这个公主?只听得她冷声道:“你要是再不撒手好好就医,到时候瞎了我看你拿什么去掳掠你引歌哥哥的心,纵然你是个公主,到时候也是一个瞎了的公主,你觉得到时候的你还配得上你的引歌哥哥吗?”

    乌弦凉的话句句珠心,江韵脸色顿时又苍白了几分,颇有些了无生机的模样,乌涯在旁边连忙拉了拉乌弦凉:“凉儿不要说了”

    乌弦凉却不管不顾,接着道:“你引歌哥哥为了救你浑身湿透了,这恰好是融雪之际,天有多冷你可是不知?就不怕你引歌哥哥染上风寒?”

    这一惊一乍之间,唬得江韵连忙松开了江引歌的手,又是委屈又是故作镇定道:“引歌……引歌哥哥,你别不要我,你……你快去换衣裳罢”

    江引歌自然不希望江韵对自己抱有希望,只是此时更是说不出重话来,不过他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便道:“公主不必担心,末将会一直都在,太医,麻烦了”

    江引歌拱了拱手,外面自有下人带江引歌去换衣服,只不过公主这一块倒是让乌弦凉来动手

    乌弦凉可没有半分怜香惜玉,把男儿都赶出去后立刻就扒了江韵的衣服,只是见江韵颤动的模样,心下怜惜,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韵喝乌弦凉相识不过两日,第一日便是在宜春园被调戏了一番,第二日便是见着她与自己的引歌哥哥似乎有些不明不白的意味,这虽然只是猜测,可毕竟是女儿心思,一颗女儿心系在心上人的时候,就算是没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但是也还是存留着五六巧的,所以江韵对于自己这个皇嫂,并无多少好感

    只是在此刻,在她温热的掌心拂过了自己的头发,江韵那颗原本浮躁而恐慌的心,竟然微微的沉寂了下来,不再挣扎,只细细的啜泣

    乌弦凉以最快的速度给江韵换上了衣服,急忙忙的叫了太医进来

    太医哪儿敢怠慢半分?要知道江韵这个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女儿,亦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妹妹,若是处理半分不妥,恐怕掉脑袋的不是和公主出游的这几个人,而是自己这个太医啊!

    太医和他的手下围着公主团团转,几个不好在里面打扰,只好先出了房,乌涯见着乌弦凉穿着单薄,脸色都冷得变得青白了起来,只是嘴唇却紧抿着,自有一股沉稳在,乌涯心下欣慰,终究是长大了,处理事情来比之自己更有分寸

    只是也未免心疼了起来,也不知道她在宣王府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竟让她改变了这么多,乌涯在这瞬间思绪万千,脱下披风给乌弦凉披上:“天冷,先披着吧”

    在太医馆里待着的,无非都是一些男子,就算有遗留下来的衣物,都是别些男子穿过的,乌涯自然不肯让乌弦凉穿上这儿的衣袍

    乌弦凉心中一暖,对着乌涯微微一笑,此时换上衣服的江引歌快步走了过来了

    他换上的不知道是哪个太医留下来的衣服,最为古老的款式,甚至于袖口还有些短了,只是穿在他身上也落落大方,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样了?”

    “太医正在里面诊断,不知道结果如何”乌涯也是紧紧的皱着眉头,此事太过诡异,几人出游虽然并未掩饰,但是自然也没有过于张扬,可是为什么会有刺客?

    而且最为明显的是那些刺客明摆着是朝着江韵而来的,江韵只是一个公主而已,虽然受宠,但是也断然不会为了她而让国家有所受损,几人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自然也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江引歌双手负背,中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自己另一个手掌的掌心,问道:“阿涯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江引歌与乌涯多年交情,以前也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过,自然有所默契,听闻江引歌的话,暗自思忖,道:“我倒是见着他们的眼眸颇为深邃,并不像我们邺未国的子民,只是不知道是哪国的”

    “武功而言也确实比较偏向别国,我国崇尚用剑,而使得出名的便是那几种剑法,可是他们的剑法我却无半点熟悉的味道,倒是极有可能是别国奸细,只是不知道他们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对公主下手”江引歌来回踱步,又道:“我这几年行军,与别国人打过不少的交道,可是都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法,好似……”

    江引歌紧紧的皱着眉头,他总是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东西,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被自己遗忘了,这事儿一定颇为重要,否则江引歌心中不会如此不安

    不仅是江引歌,就连乌涯和乌弦凉二人,都觉得自己当时肯定看到了一些什么觉得怪异的东西,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乌弦凉裹着乌涯的披风,那打斗的场面一点一点回放,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一时唇角便含笑了起来,带着两分意气风发般的从容,道:“是不是觉得我们好像遗忘了点儿什么东西?”

    被乌弦凉这样一提醒,自然都是点头,江引歌看着这个女子,心绪是不知道兜来转去了多少回,终究还是败在了她那从容的笑容下,问道:“乌小姐是发现了什么?”

    “他们在使剑时的怪异”乌弦凉一边回忆一边慢慢的道来:“当时两个刺客缠住江将军的时候,另两个刺客是过来抓公主的,我记得,他们当时剑尚未出鞘,我且问你们,一般剑未出出鞘时,你们是用哪只手拿剑的?”

    江引歌虽然在战场上是用的□□,但是自然也会使剑,毫不犹豫的道:“自然是左手,毕竟剑出鞘时,是用右手握剑的”

    “江将军说得对,一般人而言都是用左右拿着剑鞘,可是今晚我却记得,那刺客是用右手拿的剑,而用左手来抓公主”江引歌眯着眼睛带着淡淡笑容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狡猾的黄鼠狼,那伶俐的模样却倒是讨喜

    “如果一个刺客是这样的话,尚且好说,可是恰恰抓公主的那两个刺客,都是这样,然而右手拿剑鞘极有可能是潜意识,那么极有可能素日是左手拿剑,右手拿剑鞘,而这种人,我们通常是叫为左撇子”

    江引歌与乌涯自然都不是糊涂人,两人早就觉得怪异,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当乌弦凉说到用剑时候,皆为反应过来了

    乌涯眼睛越来越雪亮,道:“而左撇子自然习惯用左手,平时做什么自然也是用左手居多,左手也更为灵活有力,所以抓公主的时候,都习惯用左手”

    江引歌顺着乌涯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但是在后来打斗时候,却把剑鞘放在了左手,再用右手拔剑,而这点时间,对于刺客而言,绝对是不允许用来浪费的,所以,很有可能他们并不是类似于杀手组织的严谨团体,而是出于自己头子的意思来抓公主”

    江引歌想到的是身份的判断,但是也不忘一个最为关键的一个点:“由此更是可以看出,他们是有组织,但是却不是流窜江湖的亡命之徒,而他们又故意掩饰自己是左撇子的情况,断然是因为左撇子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很大的特点”

    “是了,就是如此”江引歌与乌涯想到的分毫不差,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为精神一震,只是更为惊喜的是乌弦凉的表现

    乌弦凉今晚的表现,着实让乌涯有些汗颜,毕竟,换做是他,也做不到乌弦凉那般镇定,也做不到乌弦凉那般无所顾忌

    而江引歌却是突然想起了年前,那一次琼雨楼看完戏,喝醉酒了的乌弦凉走回王府途中遇到两流氓的事情

    那是乌弦凉第一次真的让江引歌感到了震撼,而现在,只能算是在她那原就神秘而英气蓬勃的性格上,再添上一笔睿智和聪明罢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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