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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庙祝 作者:甲子亥

    第19节

    “昭子,找到地震的原因了?”宴昊踩着拖鞋,“踏踏”作响,眼底冒着红光,大声的喊道。随即跑到桌前,抓过桌子上的茶壶,猛的往嘴里一灌,随即啪的一声把茶壶拍在桌子上。

    “是东海岸,那边发生了大海啸。”说到这里,宴昊的声音不由的哽咽。差点,差点儿自己就回不来了。

    东海岸是国家西南部沿海的统称,除却少部分海域和其他的国家有争议之外,整个区域物产算是比较丰富。这是宴昊第一次进行远洋捕捞,挑选的地方就是那里,原本定下的行程就是十五天。可是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宴昊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坐不住的宴昊当即不顾其他船员的劝阻,也顾不上鱼获的问题,执意回航。谁知道这才刚刚回来,板凳还没坐热。东海岸就发生了海啸。这得是多大的海啸,就连距离西海岸万儿八千里的宴家村都能感受到震感。

    迫不及待地上电脑一搜,铺天盖地的资讯闪花了宴昊的眼。多少多少的船只失联,海啸波及与中国相邻的七八个国家,冲毁了多少的城镇房屋等等。这些都不是宴昊要找的,直到最后,找出了海啸的形成地点。分明就是宴昊原本定好的航程地点之一。

    看到这里,宴昊吧唧一声就想掉眼泪了。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比不得别人思想境界高,想到人民生命财产遭受重大损失什么的。他只知道,因为自己心里边那一点的胆颤让他逃过了一劫,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宴昭直接的捏碎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宴昊出远门之前,他给宴昊卜的卦象分明是一派安宁,行程顺遂。起码说来,这一路上合该是风平浪静,绝不会有这样的灾难发生。再加之这同一时间,天地之间灵气弥散。

    可偏偏但从这样的卦象而言,却也的确没有错处,毕竟宴昊是真的安稳的回来了。

    宴昭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什么,却又怎么也把不住他,最后脑海之中乱成一团糟。良久,宴昭缓缓的长舒一口气。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像是脱缰一样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摸了摸自己紧皱的眉头,抬头就看到宴父两人担忧的神情:“昭子,怎么了?”

    宴昭当即停下了自己不停转圈的脚步。沉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庆幸,幸好大哥折了回来。”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寻个时间问一问陈建国他们吧!探探情况。

    宴程远和宴昊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一阵的后怕,宴程远甚至是打算回去就烧上一锅柚子水让自家大儿子洗一洗,去去晦气。

    没等宴昭去问,刚给理查伯爵扎好针。就看见陈建国急匆匆的破门而入:“宴大师,出事了!”

    能让陈建国找上门来的往往都是十分棘手的事情。只是让宴昭颇为疑惑的事情在于,陈建国所说的事情却不是前几天的那场大海啸,而是新近在京城发生的一起大规模人口走失案。

    “人口走失?又是——人贩子嘛!”宴昭迟疑的说道。

    “并不是,走失不过是对外界的说法。为的不过是安抚人心而已。”说到这里,陈建国苦笑一声,随即继续说道:“我们就是怀疑是邪修作祟。每次我们追踪到现场,那些家伙立马就放下受害人逃篡,速度之快,我们我们怎么着也追不上。关键是到目前为止,失踪的人口已经从每天几十人上升到每天一二百百。而且,失踪对象也开始从普通人变成了那些二代们,我们已经顶不住压力了。所以不得不来求宴大师。”

    所以,到了这种年代,捕捉普通人用以修炼已经成了这些所谓的邪修主流吗?

    宴昭抿了一口茶水,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微茫,状似无意的说道:“我记得茅山的长天道长可是号称华夏第一人。作为常宇的师傅,好歹也算是半个特务处人了吧!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们特务处摊上了什么事情,找的总是我这个外人呢?”

    听见宴昭的话,陈建国的面色不由的一僵,确是随即恢复了正常,对上宴昭一脸探究的眼神,陈建国不由的扯起脸,尴尬的说道:“虽然长天道长是常宇的师傅,但是他老人家毕竟管理着茅山整个门派,平日里事务繁忙,哪里看得上我们特务处,常宇能加入特务处已经是我们的奢望了。哪里还敢麻烦长天道长。而且,宴大师的本事比上长天道长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长天道长也是对您赞不绝口。我们不来找您,还能找谁?”话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奉承的味道,可是陈建国偏偏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是吗?就连长天道长也会夸赞我?真是我好大的荣幸。”说道这里,宴昭不由的捻了捻眉。开什么玩笑,就凭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不消说在这里面有多少是自己在得利,难道就凭着这些,就足以让素未相识的人夸赞自己宴昭可还记得,当初海王墓一事的时候,便是那位长天道长保荐的自己。到现在看来,这一切并无道理。

    不过即便是这样,宴昭还是说道:“既然这样,这事儿,我应下了。”有些事情,做过了才更容易得到答案。

    况且,有些事情,总该到了解决的时候了。符家,陆家,池家。京城四大家族竟然有三家族让自己盯上了。对了,还有——何家。

    陈建国却是当即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那么,不知道宴大师打算什么时候入京。”

    “下午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好,那我先去安排,下午就来接您。”下午就好,晚上就能赶到京城。而那些家伙也通常都是凌晨作案,这样一来,今晚上起码是无忧了。

    “好。”

    送走陈建国,宴昭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紧皱的眉头,怎么到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烦琐事,怎么就跟上赶着似的,全部堆了上来。

    转过身来就对上坤兴公主冷漠的神情。自从上次几人在屋镇的通力合作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倒是缓和了不少。

    良久,便是听见坤兴公主说道:“你要上京城!”然后不等宴昭的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也要去。”她想去看看自己曾经的家。这么多年来,以往的那些记忆如今却是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总得回去看一看,留个念想也好。

    “恩。”宴昭点了点头,原本就没打算把她落下。说完,便要跨步离开。

    身后却传来坤兴公主清冷的声音:“有些话,我要告诉你——得到的——付出——的——

    宴昭回过头,却是没有发现坤兴公主的身影,看着那端坐的神像托着的盘龙印上闪过的流光,即便是这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冷漠了,可是宴昭到底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当即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还得去和陆远行说上一声才好。

    被顷刻之间禁锢在盘龙印中的坤兴公主,抹去自己嘴边的血迹,随即深深的一叹。自己吃过的盐比那家伙走过的路还要多。可是到底也不能和那老天爷抗衡。有些话,他老人家要是不想让你说出来,那便是有千万种方法让你消声——她该死庆幸自己现在只是被压制住了而已吗?还是说她还有什么用处值得被手下留情?

    正在海市的陆远行却是忙成了狗,东海岸的大海啸,不知道牵动着多少人的心,大街上到处竖立着功德箱。众志成城,救人于难。这一类的横幅早就打了出来,但凡是个有慈心的,有钱的捐钱,有物的捐物。这些天以来,不知道有多少的物资从海市运出去,直达灾区。

    就连宴家村也是严肃的举行了一场捐赠会。更何况是陆远行这位大企业家!

    如今这年头,虽说这天下是清明了些。生长在圈子里的陆远行却是明白,与其相信那些慈善机构,不去事事自己动手,总得要让自己的一番心意落到实处。再加上理查家族的捐赠,陆远行需要调配的物资居然将近十个亿,陆远行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瓣来用。

    宴昭跑到陆氏见到的是趴在桌子上休息的陆远行。一圈小熊猫眼让宴昭看着心疼,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也是自家媳妇儿的一番心意。将人抱起来,摸了一把小肚子,果然之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小肥肉也没了。

    “唔!”迷迷糊糊的陆远行嗅着这人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当即伸出胳膊搂住宴昭的脖子。

    踹开这办公室里隐秘的小隔间,将人稳稳的放在床上,这人却始终不肯声松开搭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臂,宴昭微微一笑,随即顺势将人搂在怀里,躺在床上就这样直直的看着这人安静的俊脸。

    等到陆远行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刘能送了两份饭菜进来又离开。对上陆远行略带慵懒的双眼,宴昭吧唧一口亲在这人的嘴角上,随即说道:“醒了就吃饭吧!”

    “恩!”翘起的尾音着实有点勾人。

    “原本是想着等你忙完了,一块儿去京城。现在恐怕是不行了!”宴昭轻声说到。

    放下手里的筷子,扯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嘴,说道:“有事?”

    “恩!有点麻烦事。”听着这人略带遗憾的语气,宴昭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也就是先去,等你忙完了,也正好来京城找我。”

    陆远行看了看办公桌上的一大摞文件,也只好是点了点头。反正分开也没多久。倒不如尽快将这些事情处理完!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想和这家伙待在一起!

    从陆远行那里回来,收拾了一番东西,带着秦远,王川,还有两只怨灵便坐上了陈建国派来的车,然后在河市转乘直升机。到了京城,太阳还没落山,接人的也是老相识,就是当初在屋镇见过的齐骏。

    第九十九章 池家解决中

    “宴大师!”齐骏躬身对着宴昭说道。

    宴昭看着齐骏肩章上的一颗金黄色星星,当即挑眉说道:“齐少将这是高升了?恭喜恭喜!”

    “哪里。”齐骏当即一脸的羞敛:“这都要感谢宴大师,要不是宴大师在屋镇大发神威,解救出了那些孩子。不说我家齐理最后会怎么样,只是我不落个失职的处分算是好的了,怎么还会有机会升上一级。”

    齐骏这话说的格外诚恳,他现在心中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其实要论到军衔,就连池丛那个伪君子都可以做到中将这个位置,他齐骏这么些年来的努力难道连池丛都比不上,居然一直在大校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七八年。这里面池家又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原以为这样也就算了,可是这回,自己居然在儿子被人贩子抢走的情况下被任命这个案件的军方负责人。现在想想,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先不说他作为一个小小的大校哪里有资格担任这么重要的位置,再者他当时因为儿子走失,精神状况本就不好。让他来主持这事,就不怕到时候自己一个恍惚,害的那可就是上万无辜的孩童啊!

    现在他心里只剩下庆幸,庆幸宴昭的相助,救下了他唯一的孩子,更是化解了这场危机。也正好是因为这个案件的完美收官,他作为总负责人,功劳不可忽视,上头再也没有借口压制他。这才有他现在肩上扛着的这颗星星。

    等到齐骏把这些事情连贯起来,顿时不由的推测,池家把自己扶上负责人的位置,是不是就想看着这件事情被搞砸,然后自己黯然倒台,还有自家儿子的走失是不是也和池家有关系。

    越是这样想,齐骏的心就越冷一分。自己从小就不受母亲喜欢,平日里都是父亲照顾自己。父亲死后,他母亲便勾上了池家老爷子。他那时候怎么也是懂事了。对于母亲的这种行为,他只觉得可耻。恰好母亲也不待见他,他也就基本上也就和母亲还有池家没有什么交集。就连池家自己也从来没有踏进去过一步,就连那两个同父异母的所谓的亲妹妹,不见面也就罢了。就算是见面这两人的眼中对自己的鄙夷也从来没有消失过。

    难道这就是池家打压自己的原因?

    齐骏的脸色一阵儿青一阵儿白,良久才缓下心来,回过头来对着宴昭等人说道:“宴大师初到京城,应该还没有居住的地方。我家里也算空旷,宴大师不妨去我家稍作休息。我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这次的人口走失案,他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也知道一些风声。从陈建国那里知道宴昭要来京城,所以才早早的就在这里等候。

    宴昭稍一迟疑,来京城之前,陆远行倒是给了自己一串钥匙。不过既然齐骏邀请了,继而想到他和池荷的关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和陈建国约好晚上见面的时间之后,几人便直接坐上了齐骏的车,一路乱七八糟的闲聊,等到了地方,看着眼前华美的别墅,宴昭不由的挑了挑眉。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购置上一套别墅,倒是看不出来齐骏还有这么大的身家。

    齐骏随即笑了笑说道:“我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商贸,虽然后来投身军旅,但是学过的知识一直有在利用。”父亲死后,自己一直就是被放养。母亲没名没分自个儿愿意搬到池家,他就靠着父亲留下来的遗产做资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现如今和武齐泽合作购置了不少的产业,也算是小有资产。

    大门打开,一个小小的人抱着娃娃熊就冲了出来,看见人群之中的秦远,当即绕开蹲下来的齐骏,一把扑进秦远怀里,仰着脑袋说道:“秦远哥哥,你怎么来京城了。来看我的吗?”

    秦远噙着笑,抱着香香软软的齐理,笑着说道:“对啊!小齐理高不高兴?”

    “高兴。”齐理扒拉着秦远,往他脸上吧唧一口。

    看着这两人的玩闹,旁边的齐骏当即说道:“难得齐理这么喜欢一个人。要是秦小师傅和小理一起走在街上,保不得会被认为是亲兄弟呢!”

    宴昭面色先是一滞,随即沉声说道:“本就是表兄弟呢!”话音未落,便是感受到腰间的玉佩止不住的战栗。

    “表兄弟?”秦远和齐骏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对上身旁几人瞬间呆滞的面容,宴昭只好说道:“进去说话吧!”

    几人依着主次坐下,良久宴昭才缓缓开口说道:“这就得从屋镇那会儿的事情开始说了,当初看见齐少将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和秦远有几分相似。还记得我问过你和池家什么关系吗?”

    “记得。”齐骏看了一眼旁边抱着齐理的秦远,的确是很相像。

    “秦远的母亲曾经是池家的嫡小姐池荷。”这话却跟晴天霹雳一样炸在齐骏的耳尖。脑海之中顿时涌现出无数的念头。

    “都说外甥似舅。我却知道秦远和那池丛倒是一点儿也不相像。反倒是和你这名义上与池家并无关系的人像得很。”

    在场的众人从宴昭这话里,已经能够脑补出所有的戏码了。

    话说到这里,宴昭便是不再说了。眼睛顿时转向门口处。果然不消一会儿,大门被踹开,却是武齐泽扶着一位满脸怒容的老太太。身后跟着一长串人。其中便是有自己相熟的刘浩然,武敏,武皓三人。

    看着这位看起来已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收回自己的左脚,在场的众人顿时觉得什么老骥伏砺也就是这样了。

    眼光直直的停留在齐骏身上,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位看起来硬的很的老太太居然生生的落下了眼泪,扶着武齐泽的手,颤巍巍的往齐骏这里走过来,齐骏见此当即迎了上去。

    老太太一把握紧齐骏的手,口中喃喃说道:“我说我当初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觉得你亲切,原来你才是我的亲外甥哪!”

    却原来,这位老太太便是武老爷子的妻子,也就是武齐泽的母亲。老太太嫁给武老爷子的时候已经是建国之后的事情了,之后又经过大动乱时期,武家是极少的屹立不倒的家族之一,靠着这个,老太太的娘家也就自然的水涨船高,池荷的母亲玉衫是玉家的小女儿,打下就是万般宠爱,好不容易长大了,该嫁人了。家人几经商量,最后相中了在越南反击战中大放异彩的池原。

    最开始,两人也是和和美美,还生下了两个孩子,玉家人对池原也很满意。却没想到,不过一夕间,事情却急转而下,自己向来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不说,池原居然就这样让那贱人进了门,而且还弄出来了两个私生子。关键是池家在武老爷子这些年若有若无的扶持之下,已经成了气候。更何况武家涉及的是政治这一块儿。怎么着也插不上军队的事。

    武家动不了池原,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和池家撕破脸,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她忍了。

    谁知道不久之后,自己疼爱的池荷就没了踪影,还有她那相好的未婚夫居然也和那个私生女结婚了。任谁也能想到里面的弯弯绕绕。她怎么能忍,正想着打上门来,结果池丛就求上门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着自己的艰难,求着老太太看在他现在还是池家唯一男丁的份上不要闹。可以——为了池丛池家继承人的身份,为了他的前程。她也能忍!

    谁知道,她辛辛苦苦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自己心心念着的池丛原来压根不是自己的亲外甥!难怪这么些年来,池丛连上门都不愿了。亏得自己还替他解释可能是池原那个老家伙作祟。自己这么多年的关爱真是喂了杂种啊!

    反而是齐骏,打小就独自一个人生活,如今的一切全是靠着自己打拼出来的。想当初自己见到齐骏的时候,即便是觉得心里面亲切,但却因为这是那个贱人的孩子,所以还好好的给了人家一番脸色。好在后来,熟悉了,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偏见。对于齐骏,那是越看越喜欢。后来简直是亲若一家人。而到现在,当初有多少的苛责现在就有多少的心疼!

    她是个见识广的,宴昭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这年头,家里但烦是有老爷子的,那都是当成宝贝一样供着的。可是他家那老东西,眼见着这些年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从自家小儿子武齐泽那里得知那宴大师是她那继孙子的好友,老太太的心思当即就活泛了。这才有当初武齐泽和周琳的河市之行。

    好歹也算是搭上了关系,等到知道宴昭被齐骏接到齐家的消息之后,老太太当即就带着一堆儿小辈找来了。

    谁知道呢!这还没见到宴昭,就先听到了这么个真相。在她看来,宴昭既然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那就必然是已经掌握了事实。老太太心里把这些年的事情串一遍儿,就什么都明白了。要不是老太太心里承受能力大,恐怕早就伤心的晕过去了。

    “天杀的池原,这个畜生,这一手狸猫换太子换的好啊!骗了我老太婆这么多年。我可怜的外甥。可苦了你了!”说到这里,哭声戛然而止,老太太神情激奋的对着秦远说道:“你妈妈是小荷?她人呢?怎么没跟来嘛!”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池荷,却总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就连她都已经绝望了。现在得知池荷的消息,让老太太心中一阵激动。

    秦远面色却是一暗,随即看向一旁的宴昭。

    只看见宴昭缓缓的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枚玉佩。

    在众人略显茫然的眼光中,一道虚影渐渐浮现在玉佩之上。

    老人家当即受不住打击瘫了下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身后跟着的武家人压住心底对虚幻的池荷的震惊和恐慌,当即涌了上去,扶住身体的,掐人中的,按摩手脚的,一时之间整个大厅慌乱无比。

    只听见老太太嘴里喃喃说道:“囡囡,你咋就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九泉之下去见衫衫啊?”

    第一百章 不孝的玩意儿

    宴昭,王川和刘浩然三人百无聊奈的打量着这院子里的假山怪石,屋子里时不时传来隐隐地抽泣声。毕竟是外人,三人待在里面却是无比的尴尬,索性出来溜达溜达。

    看着头顶上的月亮越发的明亮,王川都觉得自己都要快把地上的石头看出花儿来了。总算是听见了身后大门推开的刺啦声。

    齐骏红着眼眶,对着宴昭三人说道:“宴大师,王小师傅,老侄子,劳烦你们在这里久等了,请进吧!”

    一大群人红着眼看向自己,这场面着实有点吓人,宴昭抚住嘴角,不由的轻咳两声。

    武家老太太这才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湿漉漉的巾子胡乱的塞进袋里,这才对着宴昭说道:“让宴大师看笑话了。可怜我家衫衫,一辈子毁在池原手里,连带着两个孩子都被那白眼狼这么的欺凌,这个仇不报,九泉之下怎么见父母亲,怎么见衫衫。”

    说到这里,四周顿时又是一阵抽泣,人群之中当即便是有个年轻人怒声说道:“池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做出这样的腌臜事这些年也没少舔着脸面与我武家交好,把我们武家当成猴儿耍。阿奶,不为我武家脸面,就为了姨奶和小姨,我们武家也要和池家拼上一拼!”

    话音刚落,四周的武家人顿时声声的附和,好似因为这事,便是真的与池家结了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不管那些武家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总之这幅表态,却是真的让齐骏感动了!不管怎么说,有人能为自己说上话,总比得过自己挨着好。

    齐骏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面目茫然。不过一夕之间,他的身世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难怪她母亲不喜欢他,难怪池家百般打压自己。他想去问一问,池原究竟是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这么做!蓦然之间,他又觉得自己这么想,太过软弱了!池家,池原那一家子,全是自己的仇人啊!亲母,亲妹全是直接或间接死在他们手里,自己怎么能不为他们报仇。

    想到这里,齐骏的眼眸亮起又磨灭。他哪里有那个本是和池家作对,要不然,他也不会被池家打压这么多年。

    听到武家人的话,不由分说的,齐骏的心里一阵激动,他觉得有了武家帮忙,仿若一切都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可是随即表示听见池荷清冷的声音传来。

    “多谢各位侄子的好意了,池家有我来收拾就够了,不必麻烦武家。”说完,安抚一般的看着齐骏。这到底是这世上唯三的亲人了。看着齐骏的面容,她就忍不住的伤心。自己喊了池丛十几年的哥哥,却没想到却是个野种,到头来自己的亲哥哥却流落在外受苦。

    到如今,该拼的拼,该凑的凑,该知道的也就知道了。想来池原一开始就和那高环那贱人勾搭上了。可怜高环她那丈夫,带绿帽带到死啊!齐骏和池丛出生日期相差不过二十来天,想来池原就是利用这样的一个空档将两人掉了包,婚生子送出去成了高环名义上的儿子齐骏,高环生下来的私生子却成了池家的大少爷池丛。

    好一个偷天换日的戏码,池原是享尽了天伦之乐,害了的却是玉衫,池荷和齐骏三人。池原的所做作为简直诛心且让人觉得恶心。着实想象不出来,那麽一个威严肃立的老爷子,心下里居然如此的狠厉。

    听了池荷的话,武家人当即一阵呆愣,尤其是刚才说话的那人,他是武家的长孙武晟,三代领头人。他刚才的话却有三分是发自肺腑,其中又有两分是落在武家脸面上,其余不尽而知。因此,刚才的那番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原本以为池荷她们最有可能选择忍气吞声,毕竟京城四大家之一的池家也不是好惹的。却没想到,池荷居然真要收拾池家。那么这话真的当真却是不行了:“既然这样,小姨和小弟如今都已经是今非昔比,我自然相信小姨的本事,到这件事情到底是牵连甚广,万一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只要有用得着侄儿们的地方,尽管来武家找侄儿们帮忙,侄儿们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万所不迟!”

    武晟这话说的的确巧妙,闭嘴不提武家,只说侄儿们。大抵不过是池家经历过上次的锻体蛊一事之后,虽然实力大不如从前,但好歹还是站稳了跟脚。池家有陆家做姻亲,他的女婿何柏霖貌似也是这位宴大师的亲父。京城四大家可以暗地里争斗,却绝不会任由其他人鱼肉。四大家族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几十年。

    所以如今武家不能做这出头羊。这般重重的关系夹在中间,他武晟也不好保证池荷就真的能把池家拉下来。

    所以武晟当即便是偷换了概念,武家还是不要牵扯到里面比较好。至于他们这些小辈就算是入了局,不过是小打小闹,万一失败了,其他人也不能真的说什么。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捉摸打滚几十年,武晟话里的几个意思。他们还能不明白?齐骏的心当即就凉了。

    武家老太太看着面前自己这个一脸诚恳模样的长孙,心下顿时一阵失望,自己自作聪明也就罢了,偏偏还把不住情况。想法是好,却也要看合不合乎常谊啊!先不说自己等人来齐家的目的就是求助于宴昭啊!池荷是谁?她跟在宴昭身边,她的儿子是宴昭唯一的弟子,宴昭能不为他们出头?

    你这样一说,这是要把武家置于何地啊!

    更何况那可是你的亲姨奶,亲姨啊!这么凉薄的话你怎么说的出口呢?

    老太太下意识抬头看向宴昭,果然便是发现他眼中不加掩饰的鄙夷,老太太兴中当即一阵咯噔。知道倘若自己再不表态,好不容易搭起来的关系可就要垮台了。

    老太太当即提着手里的拐杖就往武晟身上招呼过去。嘴里怒声斥骂道:“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杂碎孙子,不孝的玩意儿?”

    武晟当即就被自家向来疼爱自己的奶奶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拐子打蒙了。这种不孝的名头安在他的脑袋上,和直接剥夺自己的继承权有什么区别?他当即就懵了。

    眼见着刚才好好的一场认亲会变成了这么一场闹剧,齐骏强忍着心力交瘁说道:“姑奶,不要打了,我看武晟也就是无心之失,今天就到这里吧!天色也晚了。”

    听着齐骏的话,老太太良久才放下了手中的拐杖,却也知道,两家的隔阂怕是已经有了,早知道以前齐骏叫武晟重来都是小晟的。

    如今这般,只希望能靠着老四武齐泽的关系来消去才好。

    “那我们今天就回去了,改天再来看外甥女,还有外甥。你们且放心,池家的事,武家绝不袖手旁观。”老太太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说完,人家既然送客了,武家人也不好再停留,一大串人当即吡拉的退了出去。就连一脸无助迷茫的武晟也被武家人推搡了出去。唯有刘浩然在人群里面冲着宴昭抖了抖眼。

    四周顿时陷入寂静,小齐理昏昏欲睡,秦远抱着人往楼上房间里去了。

    没了武家人,齐骏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抱住一旁的池荷,呜咽的哭成一团,哭自己从来没有和自己亲生母亲亲近过哪怕一次,哭自己这些年的艰辛,哭自己受到的欺辱,哭自己的无措,总之要把这些年的遭遇全部哭出来才好。

    直到敲门声起,这番另类的诉苦才完毕。陈建国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齐骏红肿的眼睛,也是一愣。却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应该问的。

    这才对着貌似准备完毕的宴昭说道:“宴大师,时间差不多了。”

    宴昭当即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齐骏略微颔首,随即带着王川和秦远两人往外走去,身后便传来齐骏的声音:“你们可要注意安全——”约莫是觉得这句话是多余的,话音也不由的到处为止。

    宴昭腰间的玉佩却是不由的抖动,经过刚才那一番哭诉,两人之间的关系顿时拉近了不少,此刻听见来自亲哥哥的关切,池荷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暖意。

    车子一路上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停留在一处装修的富丽堂皇的会所门口。

    对上宴昭等人诧异的眼神,陈建国不由的面露尴尬,却依然解释道:“宴大师,有所不知,这个海蓝会所是整个京城顶级的销金窝。平日里这些二代们也就爱往这里钻。咱们只要守在这里,等着那些邪修送上门就好了。”

    如今那些邪修也挑剔了,专门爱抓那些二代。在京城,随便一块牌子砸下来,十个有六个是所谓的二代,还有两个是一代,身下的才有可能事平头百姓。特务处可没那么多人手保护他们,最主要的是特务处也是看出苗头来了,那些邪修抓的二代基本上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一来更好,也省的他们还要四处埋伏,现在只要往这海蓝会所一蹲,总有那么胆肥的不顾家里的警告跑出来,也正好就成了特务处钓邪修的天然鱼饵。

    果然,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像是突然之间空气里便顿时传来一股子腐臭味。宴昭顿时睁开双眼,缓缓说道:“来了!”

    一旁的陈建国等人当即坐直了身子,面色带着紧张,眼睛死死得盯着四周。

    第一百零一章 紫禁城

    “我的池大少唉!你现在的日子也没有差到哪儿去。就算失去了池家继承人的位置,可是谁还能够小瞧你。池家的名头就够你挥霍一辈子了。何必动气呢?相反,你看你弟弟就算是成了继承人又这么样,他再怎么努力,不也是要供你挥霍,你啊!倒不如好好的享受生活来的重要。你说是不是?”刘京泉挑起身边打扮的清纯模样女郎的下巴,调笑着问道。

    “是啊!”身边的女郎当即嫣然一笑,扯出的尾音简直要让刘京泉酥了身体。也不顾及这是在大厅,当即伸手往女郎身上摸索了上去。

    他这人就是个浑不吝。平日里浪荡惯了,就爱和那些纨绔扎堆,在家里就跟个隐形人差不多。既然这样,人家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就算自己再怎么没有出息,家里还不是会供着自己,与其去争那些无用的,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吃吃喝喝。

    “你懂什么?”听了刘京泉的话,池年鉴胸中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河市一趟,自己不过是喝醉了。一觉醒来,简直可以说是天翻地覆。得罪了陆远行不说,武齐泽看在两家是亲戚的份上没说什么,何柏霖那老家伙居然敢直接和池家翻脸。偏偏池家现在还不能拿他那么样?

    紧接着他的父亲,池家当家人就直接废弃了自己池家继承人的位置,反观是他那以前一直老实模样的弟弟池连秉靠着这次池家危机,一把被池家推到了人前。

    这让他怎么甘心,可是偏偏自己没有能力反抗,只能看着池连秉锋芒毕露。尤其是今天,家里为了庆祝池老爷子康复,特地举办了一场家宴,池连秉的座位居然越过了自己坐在了爷爷的身边。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池年鉴心中一阵恼怒。直接就溜了出来。

    “池家原本就应该是我的,我是长子,要不是池连秉作祟,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越是这样想,池年鉴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当即一把推开瘫在他身上的女郎,“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恩?我说池大少,现在外头好像不怎么安宁,这些天那所谓的邪修闹的厉害,这么晚了你回去也不怕被人盯上,这海蓝会所好歹也请了高人坐镇,我看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吧!”但凡是有点来路的人,那个不知道如今京城的人口走失案的真相是什么?他们大抵也是被家中长辈叮嘱过的。刘京泉今天本就是被池年鉴拉出来的,要不是看在海蓝会所请了道门大家坐镇。他可不会冒着危险走这一遭。

    “那可不行,爷爷好不容易康复,我要是出来厮混还夜不归宿,保不得池连秉在背后会给我使什么绊子。行了,走了!”说到这里,池年鉴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

    刘京泉看着池年鉴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讽刺,不知道该说这位池大少什么好。蠢的够可以,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也不怕传到池连秉的耳朵里。那可真是呵呵了!难怪这么容易就让池连秉夺了位置。池连秉如今军校毕业都已经做到少校了,这位池大少居然还在混日子,拿着个少尉军衔,简直是糟蹋了。池家要是真的由他当家作主,恐怕撑不了一年就要倒了。偏偏还自己认不清现实。

    果然还是他刘大少门底儿清,老老实实呆着不好吗?

    刘京泉当即搂住身边的人,今晚大概又是一个美好的晚上。

    刚走到门口,守在外面的几个保安当即拦住了池年鉴:“池大少,您现在可不能出去,大半夜的外面很不安全。海蓝会所绝对会保障您的安全。”

    正恼着的池年鉴那里会搭理他们的话,一脚就往拦住他去路的一个保安身上踹过去:“给我滚,本大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轮不到你来管。”说完,推开人群就往外走去。

    被一脚踹开的保安也是一脸的怒容,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即挥手叫住了要继续拦住池年鉴往外走的众保安,脸上泛着冷笑:“算了,既然池大少自己不怕死,就让他去呗!反正我们也尽到了劝阻的本分。”

    海蓝会所的来头大着呢!也不是谁都能撒野的。池年鉴自己就算真的出了事,还能怪到海蓝会所的头上吗?说话的这个保安好巧不巧和这海蓝会所的头儿有点亲戚关系,他这样的人物到底是比不上池家的高高在上,但是不代表他就不能有脾性。

    看着自家头儿的脸色,再看看接过车童手里的钥匙开上车快走远的池年鉴,不由的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在头儿的后面回去大厅。池年鉴他们惹不起,可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他们更加惹不起。

    车子刚刚驶出海蓝会所不远,坐在驾驶座上的池年鉴顿时觉得四周一阵冷意,还以为车子里的空调开得太低,看向一旁的按钮,却发现空调压根就没开啊!

    池年鉴当即慌乱的刹住了车,这可是才九月,当即想到最近传的热闹纷纷的邪修案。感受着四周越来越阴冷的氛围,他的脑袋上不由的泛起冷汗,被冷气激的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突然之间一阵湿凉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脖颈之上,池年鉴当即屏住了呼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回过头来。只看见一个满脸惨白,黑眼红唇的人咧着嘴冲他阴森一笑,随即整个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从车里面直接的扔了出去。

    狼狈的翻过身来,吐出嘴里的血,满身的擦伤疼痛难忍。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影渐渐的逼了过来,池年鉴划拉着身体,满脸恐惧,不住的往后退去。却抵不住那道人影逼近,褐色的长指甲扣在他的脖颈上,直接对上这人影血红的眼眸,从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池年鉴双腿一抖,一股子湿热打在裤裆里。

    “桀桀——”那人忍不住的将人提开,要不是这人身上的孽障够多。他简直是想把这家伙扔出去。强忍住心中的恶心,摸出一张符篆便想要捏开,只听见一阵破空声传来。

    “兀那孽障,给我罢手!”只看见王川,秦远两人提着剑就往那人影刺了过来,那人影急忙放下手中的池年鉴,捏起爪子迎了上去,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人影便是渐渐不敌两人的夹击。

    秦远提剑一扫,直接在这人身上开出一道口子。

    那人影捂着自己腹肌散发着黑气的伤口,自知不敌,不顾肩膀上又被王川刺中的伤口,仓促之间捏开手里的符篆。

    只看见那人影所在的地方当即一阵扭曲,随即整个人都消失了踪影。

    秦远两人当即看向身旁一直静立的宴昭,看见宴昭略微点了点头的样子当即松了口气。回忆起刚才那道人影的衣着,怎么那么像是清宫戏里面太监穿的衣服。

    秦远当即拿出一张符篆,确是前不久练习的追踪符。只看见秦远将长剑上沾有那人影的黑褐色血迹的剑尖往符篆上一抹。

    随即将符纸捏在手里,双手快速结阵,最后往符纸上轻轻一点,嘴里呵斥道:“敕——”

    只看见符纸当即从秦远手中缓缓飘起,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往前方掠去。

    “宴大师,我留下来处理事情。”陈建国指着一旁的池年鉴和四周停下来拍照的车辆。对着宴昭说道。

    宴昭看了眼四周,对着陈建国点了点头,随即对着秦远两人说道:“我们追——”

    三人当即提气向符纸飞去的方向赶去。

    好歹是高速公路,前面的车猛的刹车,要不是王环亚反射弧短,及时的刹住了车。今晚他恐怕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他是个暴脾气的,当即就像下车找麻烦。可是还没等他下车,就看见前面车子里的人被认出来,随后一道漂浮的人影把那人掐了起来。看的王环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此时那里还有心思去计较刚才的事情,可他偏偏是个心大的。也不想逃,当即就开了手机录像,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前面。

    接下来,无论是那动不动就蹦上天的打斗,还是符纸乍然飞出去的场景,王怀亚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溃了,说好的社会主义唯物观呢!知道那些人疾驰而去,王怀亚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敲玻璃的声音。

    王怀亚下意识的拉开车玻璃,就听见外面一个黑脸大汉拿出一个证件,怒声说道:“先生,我需要你配合一下删除一下录像。”

    王怀亚下意识的想要拒绝,随即便是听见这人越发冷厉的声音:“先生,我看你还是配合一点比较好!”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若要是平时,王怀亚绝对会反抗到底,可是在这人面前,自己好像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递上自己的手机,然后又“主动”去删除行车记录仪的视频。

    做完这一切,陈建国才满意的收回了自己气场。自己虽然武力值不怎么样,但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可以控制实力低微的人。看着这人瞬间瘫软无力的身体,当即转过身,向下一辆被自己控制住的车辆走去。

    我的头条——不只是王怀亚心里这样悲催的疾呼,恐怕在场的人都是这样的心情。

    宴昭三人一路上跟着符纸疾驰而去。直到最后停留在一处红色的城墙下面。看着面前高耸的墙体,宴昭迟疑的说道:“这里是——”“从宴昭丹田之中缓缓飘出了一个人影,沉默良久,这才像是在回答宴昭的话一样开口说道:“紫禁城。”

    第一零二章 何德何能?

    紫禁城,中国明清两代的皇宫,自明朝永乐皇帝朱棣开始一共居住过中国后期二十四任皇帝。而现在,它的名字叫做故宫。意思是过去的皇宫。它是当今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建筑最雄伟、保存最完整的皇家建筑群。

    紫禁城见证了两个朝代的兴起兴落。如今却只能作为一个参观的景点供人游玩。

    时间没有给这座宫殿遗留下来太多的岁月斑驳,或许是因为后世人的修缮,但是宴昭心中却是有另一番的猜测。

    提起气来三两下的越过这高耸的城墙,乍然进入这皇宫之中,猛然抬起头,宴昭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波动。这种波动像是屋镇地墓之中怨灵王莽身上的龙气。

    随即便是一阵疑惑,虽说古代的帝皇都自称是真龙天子,天下之主。便像是那王莽一样,身上龙气护体,百邪不侵。但那也是活在世间的时候,难不曾,这紫禁城之中还有残留的帝皇怨灵——

    想到这里,宴昭不由的皱起眉头,当即带着几人往里面探去,避开来往巡逻的保安。循着这越发明显的波动,最终又是来到了一座宫殿面前。

    定眼一看,整座宫殿的上方笼罩着一个巨大的金黄色光罩,宫殿正上方的牌匾上用着满汉蒙三种语言,书写着三个大字“坤宁宫”

    只看见四周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浅浅的描述这座宫殿的历史。

    坤宁宫,属于故宫内廷三宫之一始建于明朝永乐十八年。李自成攻入京城之后,崇祯皇帝的皇后周氏在这里自缢身亡。后李自成撤退时被烧毁,清早期重建,改为祭神场所,并为皇帝大婚时的洞房场所。清代有三位皇帝向后在这里享受大典。分别为康熙,同治,光绪。相传同治皇帝在坤宁宫的婚礼奢华至极,仅白银便花费上千万两——

    宴昭不由的看向身旁的坤兴公主,果然便是看到她一脸悲戚的模样,眼睛直直的盯着最上方的那几句,心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甫一踏进光罩之内的范围,四周像是变换了一个世界,里面怨气缭绕,时不时的便是一团青黑色的气体冲向头顶之上金黄色的光罩,两下消磨,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果不其然,经过这些青黑色气体的冲击,头顶之上的龙气分明又淡上了一分。

    乍然之间,只看到坤宁宫中门大开,随即一团团的黑色人影冲将出来,眨眼之间就将宴昭等人死死的围在正中间。宴昭环视着这些人的打扮,或是宫女装,或是太监常服。隐隐竟有上千个。这些大抵都是怨灵。

    下一刻,从宫殿之中缓缓走出来几个宫装女子。他们头上戴着扁头,脚上踩着花盆底鞋。

    几人看着大殿之中一脸平静的宴昭等人,当即一阵冷笑。听着那位南宫先生所言,当今修行艰难,这世上早已无有多少本事强悍的修士。看着下面几人年纪轻轻的模样不说,身上半点气势全无,居然也敢送上门来,这般的轻视自然造就了她们无比的自信。

    “给我上!”只看到那堆女子正中央的静怡一脸鄙夷的开口说道,看她的衣着显然是比身旁的那些女子身份高一些。

    听见女子的话,围绕在宴昭等人身边的怨灵当即亮出了爪子,直直的往宴昭等人冲了过来。

    紧接着,那些女子便是见识到了自己轻视宴昭等人的后果。

    像是宴昭,池荷,坤兴公主三人对付这些怨灵,不过是提手之间的事情,迎面而来的人瞬间便是灰飞烟灭。反观,王川和秦远两人虽然是经验浅薄,但是好歹也是能够在保全自己安全的前提之下,时不时的偷袭得手。

    如此一来,四周的怨灵不过是一碗茶的时间便是消去了十之一二,这些怨灵消亡的瞬间传来的嘶鸣声,不住的打在几个宫装女子的心间。眼见着场面的失控,静怡的眼眸不住的紧缩,当即冲着身边的几人厉声说道:“你们,去给我拖住他们——”

    几个宫装女子面面相觑,看着静怡面色越发的僵硬,当即咬了咬牙冲了上去,谁让她们死的晚,比不上人家修炼的时间长,只能是听从她的命令行事。前两天那些个人就因为反对静怡捕捉活人所以被她直接撕裂的时候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

    看着这些人冲了上去,静怡当即回过身来,往偏殿走去。

    踹开偏殿的大门,只看到一个个被束缚住的人被缓缓的推进一个阵法之中,随即发出惨烈的嘶叫,整个人蜷成一团。不消一会儿,一抹抹青黑的气体便是这样从他们的身体之中抽了出来。随后缓缓的穿过屋顶,最后全部打在金黄色的光罩之上。只是剩在阵法之中的人竟然像是失去了大半的生机一样,原本黑色的头发瞬间变得灰黄。脸上皱纹横生。

    看了看外面依旧浑厚的金色光照,静怡当即扯过旁边一个怨灵厉声说道:“还要有多久才可以将这些龙气全部消磨掉?”

    被扯住衣领的怨灵当即颤颤巍巍的说道:“主子,捕捉回来的活人已经差不多全部送进阵法了。我们今晚根本不可能打破这座龙气光罩。”

    外有强敌,看他们狠烈的架势,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等人,破不了这层障垒,自己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难道她两百来年的飘荡,最后还是的困死在这皇宫之中吗?静怡环视四周,随手将手中的人扔到地上,脑海之中一片焦慌,随即想到了什么,当即呵问道:“南宫先生呢?”

    好不容易从地面之上爬起来的那人,当即环视四周,顿时迷茫的说道:“刚才,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

    见到这幅场景,静怡不由的捏紧了手骨。她那里还能不知道,自己这么一番的折腾恐怕是被这位南宫先生给设计了。

    这事情便是要从几天之前说起。

    紫禁城作为历代皇帝的住所,常年受到龙气滋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座皇城上空便是渐渐的形成了一道龙气屏障。庇佑这座宫殿群里面的人诸邪不侵。

    同时,这也成了死在这皇城之内的怨灵的一道天然的枷锁,轻易碰触不得,轻则重伤,重则灰飞烟灭。因此这座光罩竟然成了这些怨灵毕生的枷锁。

    清朝延续两百年之久,而后宫向来是藏污纳垢,颇多阴私的地方,每年不明不白消失在这里的人不知凡几。有的无心无意,死了就是死了。有的心怀仇恨,死后便是化作怨灵。

    静怡原本就是顺治朝的一个位份低微的宫妃,被董鄂妃迫害致死。死后便是成了一个怨灵。偏生帝王常伴在仇敌身边,让她靠近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仇敌享尽人间富贵,虽然她最后还是死了,却不是死在她静怡的手中。从未弥散怨恨的静怡就这样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皇城之内飘荡了将近两百年。

    眼见着一个国家兴起,又落寞,直到最后灭亡。静怡原本以为朝廷没了,那么这道由龙气形成的屏障是不是也会随之消亡。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没了。这道屏障也仅仅是从覆盖整座皇城变成压缩至坤宁宫,几千个怨灵困聚在在这里。静怡也凭借着几百年来积累的实力,一举奠定了自己在坤宁宫之内的地位。

    这便又是百年。

    每日里见着无穷无尽的所谓游客踏进这里而后笑着离开。空虚,压抑,长久的禁锢,静怡觉得自己已经被这狭小的空间折磨的就快要丧失理智。

    直到六天之前。不只是因为什么原因,笼罩在坤宁宫之上的龙气竟然生生的减去了三层之多。惊异之余,一位自称是南宫先生的人找上了她们。他直言自己有办法让他们离开这座宫殿。

    静怡毫无理由的心动了。

    他说,离开这座宫殿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磨掉坤宁宫上空的龙气。而消磨掉龙气的方法却很简单。

    龙气是正气,要消磨它自然可以用邪气来对付。邪气是什么,可以是怨灵身上的怨力,也可以是活人身上的孽障。

    怨力便是算了,这些年来多少的怨灵被这龙气消亡,也没见这龙气薄上几分。就算是自己把这些下属全部搭进去,也不一定能够消磨掉一小半。

    那么最后只有活人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活人身上的孽障是什么?那是他这辈子犯下的罪恶,阴祟藏于心头。不死不灭。用普通人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人死后裁定他下辈子是下地狱还是投胎的标准。也就是衡量一个人毕生功德的客观事实。

    他说,知道他们这些怨灵无法踏出这坤宁宫,不过他可以提供一些祖传的隐灵符,这种符篆可以让一些阴阳不协调的怨灵得以隐去身形。从而穿过这道屏障。有了这个,抓捕活人便更加简单。

    阴阳不协调的怨灵那不就是太监嘛!她手底下这种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

    当然为了防止这些怨灵出去之后一去不返,那位南宫先生又给他们事先服下了一道秘药。解药只掌握在他们手中,若是这些怨灵不会来,没有解药这些怨灵灰飞烟灭只是迟早的事情。

    相反,这位南宫先生的要求也很简单,他只要那些被抽出孽障的活人的躯体。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才有了在京城里热闹纷纷的人口走失案。到后来,他们便是发现一二十个普通人也是比不上一个纨绔二代,他们身上做下的罪孽何其之多。因此他们的目标顿时便是转移了,这些怨灵干脆直接埋伏在了一些奢侈场所外面。等着猎物掉入陷阱。却没有想到的是,现如今他们变成了猎物。

    想到这里,静怡的四周瞬时便是泛起一阵阴风。活了几百年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如此愚蠢的一天。想那位所谓的南宫先生,恐怕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活人的血肉。只是他人单力薄,所以这才找上了手底下怨灵众多的静怡。

    到如今,有人打上门来了。这位所谓的南宫先生自然毫不犹豫的抛下他们跑了。想来这些天以来几百个活人也应该差不多满足了他的胃口。

    唯独出人出力的自己等人这才真的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恐怕到最后还得填上自己的命啊!想到这里,静怡恨不得生撕了那南宫先生。只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不顾劝阻答应了他。

    只是到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乍然之间,一阵狂风般的气势席卷而来,随即木制大门被踹翻,一柄长剑顿时划到自己眼前。便是看见宴昭凛冽的侧脸。

    外面的那些怨灵不过是软脚虾,不禁打。不过三两下就被放倒了一大片。打到后面,那些手握符篆的怨灵居然竞相逃窜,可是宴昭怎么会给他们机会。到现在宴昭已经顾不得沾上什么因果了,长剑扫过去就收割了大片。

    外面的人收拾了,自然就轮到里面了。

    静怡猝不及防的往旁边一躲,长剑却依然是在左臂上擦出一道伤口,眼见着宴昭的手中的剑又要袭来,静怡当即扭了身子往外面逃窜出去,随后就眼见着坤兴公主朝她冲了过来。

    慌忙之中,静怡急忙喊道:“你也是怨灵,为什么要帮着人类对付我。”

    只看见坤兴公主顷刻之间出现在她身前,脸上一阵的嘲讽,随即一只手从她的胸前一穿而过,冰凉之间,只听见坤兴公主冷冽的说道:“坤宁宫也曾是我母后的寝宫,怎么能容得了你这个贱婢在里面肆意妄为!”

    随着最后一个怨灵的覆灭,宴昭看着这座被自己等人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宫殿,当即一阵愣神。破坏文物什么的,不过我连熊猫都养了,还怕这个?

    这样一想,宴昭顿时也觉得没有什么了,反正会有人来善后。

    谁曾想他刚回过身来,就看见坤兴公主手中聚成一个气团,随即一把轰在宫殿之中。不过一息之间,木制的宫殿顿时燃起大火。

    好嘛!这已经不是破坏文物那么简单了。

    抚着自己的额头,宴昭耸了耸肩正想叫上几人离开。谁知道便在转身之间,丹田之内的盘龙印瞬时飞出,随即坤宁宫上空的龙气光罩立时向悬浮在空中的盘龙印袭涌而来。

    随即宴昭的身体一震阵,泼天的龙气经由盘龙印一点点的过进宴昭的身体之内。胸前的鳞甲阵阵发烫,若说前几次只是单纯的接受凭空而来的力量,这一次便是觉得自己身体里的骨肉都在破裂又重组。

    坤兴公主拦住了王川等人焦急的靠近,眼见着天空之上光罩越发的黯淡,静等着宴昭从浑身的抽搐之中缓过来。

    松开手中的剑柄,宴昭瘫倒在地上,身上的汗水湿透了衣服,粗喘着气,环视丹田。

    筑基中期,七十片鳞甲。

    何德何能?

    宴昭冷着脸,这种被强迫接受的感觉让他慌张,迷茫,唯独没有欢喜——

    “嘀——”一阵破空的哨声传来,随即便是听见有人大声喊道:“失火了——”

    却是因为没了光罩的掩盖,被坤兴公主一把点燃的坤宁宫瞬间暴露在空中。远处巡逻的保安当即发现了这一异状。

    宴昭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只得说道:“我们回去吧!”

    只待宴昭等人离开,不远处顿时出现一个人影。

    灰白的发丝,惨白的面容,还有眉心处挡不住的皱纹。哪里还能看出来是那意气风发不过中年的南宫决。

    却说当初从海岛逃离之后,丢掉自己半条命的南宫决一路乞讨一般的回到了南宫家祖地。收拢剩下的族人,好不容易才又炮制出一个僵尸出来,便是他身边站立的这个。

    只可惜到了这个时候,势单力薄的他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寻到足够的血肉来喂养僵尸。因此他这才不得不出此下计勾上了静怡。不过现在,残忍又算得了什么呢?南宫家几百年的传承就这样断在自己手里,他怎么甘心!

    万万没想到到了京城自己居然还能看到宴昭,他的仇敌。果然是老天长眼啊!

    此仇不报,枉为人啊!

    南宫决疯狂的大笑,随即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僵尸:“你放心,这次虽然只是让你暂时填饱了肚子,但是我一定会给你提供足够多的血肉。到时候,你可得给我争争气!”

    那僵尸依旧不言语,只是木然的双眼看着正前方。

    茅山。

    “师傅,诸位师叔,是故宫那边出了状况。”常宇躬下身子,对着一群苍颜白发的老人说道。正中间的那位正是号称华夏第一人的长天道长。

    “出事了就好,就好啊!”长天道长轻抚着白须,一脸淡然的说道。

    常宇忍不住的问道:“师傅,究竟——”

    “有些事情你知道未必就好。”长天道长当即挥手打断了常宇的话。随即说道:“我们这一趟下山,怕是回不来了,你比你的那些师兄本事要强得多,日后,这茅山派就交给你了。”

    说着,不顾常宇惊异的神情,对着身旁的几人说道:“几位师兄弟,我们去吧!”

    “好好好!趁着我们这把老骨头还能有点用处,是该动动了。”

    言罢,一行人当即跨出大殿。衣袖飘扬,无所畏惧的的神仙模样,看在眼里却让常宇忍不住的掉下泪来。

    第一百零三章 宴昭在京城

    宴昭等人回到齐骏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打了个电话给陈建国详细的说明了事情经过,不过稍作休息,天色便已经大亮了。

    端坐在沙发上,宴昭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茶几上的盘龙印,脑中自是思绪万千,却唯独捉不住自己想要的那一点。良久,才是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这种被当成牵线玩偶一样的感觉着实是让他心里面堵得慌。可是事到如今,竟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宴先生,早餐好了!”齐骏看着一动不动的宴昭,轻声说道。一句宴先生虽然不过是一句普通的称谓,却比宴大师这样的敬称,要来得亲近的多。

    宴昭平日里显少会主动提及更改其他人对自己的称谓。这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必要。而对其他人来说,却凸显着他们与宴昭之间关系的亲疏。

    对于齐骏,他是池荷的亲哥哥,自家徒弟的亲舅舅,因此宴昭对于齐骏一家接受的毫无障碍。

    听见齐骏的声音,宴昭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屋外透射进来的点点阳光,当即点了点头。

    齐家准备的早点各色式样都有,炸糕,烧饼,豆汁儿,卤煮,面茶这些充满着京城风味儿的早点摆在自己面前,却奈何宴昭对这些实在不爱。倒是秦远一副兴致满满的样子。

    灌进去一碗儿粥,又随便加了几个包子填进去。宴昭随意的拿过桌上的一份报纸,摊开了头版就是故宫失火的图片,再翻开另一页,好嘛!

    论故宫一夜之间斑驳失色,新世纪又一不解之谜#

    宴昭心下不由的一整敛然。坤兴公主一把火烧了坤宁宫算什么?自己可是一把将整个皇城的龙气席卷了个干干净净,没有了龙气的滋养,这些宫殿哪里还能维持以往的亮堂!现在只是稍显颓败已经是不错了。

    这座紫禁城在风雨飘摇中挺立了将近五百余年,没想到居然败在了第一次进京的宴昭手里。宴昭顿时不知道作何感想。

    摸了摸鼻子,这才讪讪的放下手里的报纸。

    而另一边,池家。

    话说受到这般惊吓的池连鉴狼狈的爬回池家的时候,池原看着他一身的伤痕不说,凑到眼前,一股子的骚臭味儿。当即就铁了脸,抄起身边的拐杖就往池连鉴身上打过去。

    自己这大孙子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看着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整一个破落户,哪里有大家公子应有的模样。昨晚可是庆祝自己康复的家宴,这混帐居然也敢偷偷的跑出去厮混,说的轻点是无法无天!说的重了,他这就是丝毫没把自己这个爷爷放在心上!

    瞥眼看着一脸担忧神色的池连秉,心下总算是稍微宽慰了些。好在自己的小孙子是个得用的。也不枉自己一力主张废了池连鉴的位置。

    原本还处于惊恐之中的池连鉴被迎面而来的棍棒顿时打蒙了,良久才被铺天的疼痛刺激的醒过神来。顺着池原的眼光,顿时看向一旁肃立的池连秉。心下当即一阵暗恨。若是池连秉没有在背后捣鬼,他绝不相信。

    对上池年鉴的怨恨的眼光,池连秉心下不由得嗤笑,面上却依然一副无辜的模样。他的好大哥果然蠢得可怜,他不过是小小的推动了一把,池连鉴就自己把自己折腾的够呛。

    “混帐东西,现在的京城本就不太平,你自己跑出去,到大半夜也没回来,你弟弟担忧你的安全,大晚上的派人去寻你,你回到家就是这样对你弟弟的吗?不争气的东西——”看着池连鉴狰狞的模样。再对上池连秉低落的神情,池原只恨自己纵横一生,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草包孙子。他在河市做出来的事,传遍了整个圈子,连累的池家也成了上流圈子的笑柄。想到这里当即提起拐杖又要往池年鉴身上招呼过去。

    眼见着瓶口粗的拐杖又要往自己身上落下来,池连鉴的脑海中顿时一阵激灵,随即双眼一亮,顿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手忙脚乱的扑腾上去抱住了池原的大腿,嘴里急忙说道:“爷爷,你先别忙着动手,你听我说,你猜我今天晚上出去的时候碰见了谁?”

    鼻子不住的呛进来尿骚味儿,看着池年鉴一年欣喜的模样。强忍着心底的厌恶:“你碰见了谁?”

    看见池原消停下来,池连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撇了眼旁边垂眉不语的池连秉,心下更是嫉恨,他池连秉真要是和自己兄友弟恭,怎么刚才老爷子打自己的时候也没见到他劝阻一二。亏得自己这么多年以为自己弟弟只是个小绵羊,却原来是头饿狼,自己简直瞎了眼才会这么觉得。

    当即便是回过头来,冲着池原继续说道:“宴昭,我看见了宴昭!”

    池原当即一愣,随即沉下了脸色:“你是说那宴昭进京了。”

    第1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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