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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我家竹马是断袖 作者:无崖

    第3节

    管家看雪迎风醒了,便把他放下,体力不如寒浕那般好,他现在也有些累了,“雪少爷,马上就到雪府了,您别急。”

    “你……你是谁啊,小浕呢?”半梦半醒,雪迎风口齿有些含糊。

    “您不认得我啦,我是寒府的刘管家啊。”

    “刘……刘管家啊,记得记得,那个,小浕呢…

    “少爷他有事先回去了,嘱托小的把你送回去。”

    “哦……”雪迎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像是又要睡过去了。

    雪府位置较为偏远,此处街上无人,只零星点了几处灯笼,北风烈烈而过,雪迎风披着寒浕的衣服,倒也未觉得冷。雪后天空高远而澄澈,星斗无语月无声,仅有远处回荡着的锣鸣,让整个夜晚显得更加的沉寂。

    “快,就是她,把她给我拿咯,”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的寂静,“本公子想要的东西,哪有得不到的!?”

    话音刚落,便见得一群人将管家和雪迎风重重围了起来。管家见势不对,正要开口呼救,便被一人用力的捂住了嘴巴。又几个将雪迎风从管家身上扒了下来,这一系列动作惊扰到了雪迎风,当他将醒之时,一记手刀遽然从他后颈劈了过去,便又昏睡过去。

    此时发号施令的人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近看便知,这人是方才莳花楼中,妄想对雪迎风意图不轨之人。

    管家被两人合力按跪在地上,嘴巴被捂着,只能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老东西,叫什么叫,”此人对管家呵斥着,神情不屑而傲慢,长袖一挥,“带走!”一行人便立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出一刻,雪迎风便被带到一处宅邸,即使是在夜色之中,也能看出这府邸的气派与辉煌,定不是寻常人家之所。

    “少爷,这个人怎么处置?”压着管家的其中一人问道。

    “锁柴房去,小心看着,别让他溜了。”手下口中的少爷吩咐道,又转头看向一旁雪迎风,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双眼似在发光一样,“把她带我房里去。”

    青罗入帐,明烛曳光,夜风薄凉。

    “美人啊美人,本公子这就来了!”像饿狼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雪迎风,一边急促的脱着鞋袜,片刻时分都不愿耽搁,衣裳还未褪完,便忍不住向雪迎风扑了过去。

    被关在柴房的刘管家开始“老泪纵横”,手脚均被绑着,嘴里也被塞着素布。雪少爷,小的对不住你啊,呜呜呜……还有少爷,小的真是没有脸面再见您了,呜呜呜呜……想到伤心处,哭声便大了起来,此番景象,看起来倒也显得滑稽。

    夜晚好不容易恢复了静谧,正当万物开始悄然享受酣梦之时……

    “啊——啊——”

    屋里传来十分凄惨的叫声,屋外的一行家丁,听着这是自家公子的声音,便立马破门而入,冲了进去。

    “少爷!你没事吧!?”

    只见自家的少爷,一边向后退着,一边惊恐的说道:“男……男……男的,居……居然是……是男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有惊无险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床上的雪迎风,长成这样居然是男的!众人也甚是被吓了一跳。其中一位较为年长的,似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走前上去查看。

    “啊——”又是一声惊叫。

    “你叫什么!?”那少爷呵斥道。

    “少爷,闯祸了,闯祸了!这……这是雪迎风啊,你们怎么将他给截来了!?”此言一出,周遭的家丁们也是一阵唏嘘。

    “雪迎风?谁啊,很了不起吗?”

    “少爷你刚来锦纶城不久,有所不知,这雪迎风是郡王家的儿子,来头大着呢,咱们是万万惹不起的啊!”

    听到这话,这少爷浑身一震,瘫坐在地上“看来……真是……闯大祸了……”

    不枉着一身的武功,此时雪迎风也渐醒了,迷离之间想起昏倒前发生的一幕,便立即惊醒了,忽的起身,只看见床前一脸悲伤的众人,“你们是谁!?”雪迎风还是有些警惕的问道。

    “哦哦哦哦,这个……那个……雪小王爷您觉得怎么样?”这少爷立马改了姿态。

    雪迎风满脸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一众人等,察觉胸前似乎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襟已被人解了一半,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好啊!你竟敢……”话还没说完,只觉后颈又是一记手刀,雪迎风便又昏睡了过去。看来这一身武功,关键时候也并没有什么用。

    “少爷,在这小祖宗醒之前,还是快将人送回去罢,不然便摊上大事了!”

    “好……好……送,快送!”如大梦初醒一般,这人的头上已出现了累累的汗珠。

    趁着夜色,雪迎风被一群人抬回了雪府,为了不惊扰王府的人,几个轻功稍好一点的人,找了一处低墙而入,胡乱找了一处地方便把雪迎风放下了。这一遭,也算有惊无险。

    雪少爷啊,小的真的对不起你啊,呜呜呜呜。被遗忘在柴房的刘管家此时还伤心欲绝着呢。

    ……

    什么味儿?

    狐狸精巧的小鼻子微微耸了耸,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堵在喉咙,使他直犯恶心。如此不适之感虽扰了清梦,倒也驱散了从昨夜一直持续到现在的迷糊,雪迎风终于舍得睁开眼睛……

    顺着目光斜上看去,只见檐下结了一层冰霜,有似滴露映射清晨第一缕阳光,像极了一颗璀璨宝石,犹如浓墨重彩苍穹之中一颗星辰点缀,为万里如一的茫茫白雪添了一丝新奇。

    如此妙趣,如此惬意,对于一个还未从朦胧中完全苏醒过来的人来说,免不了使其眼前一亮,便是崭新的一天舒畅心情的起始……

    “真是好……”本欲感叹今个儿是个好日子,但转念一想又觉着哪里不对劲,“好……臭!”

    什么尤物怡神,这下雪迎风算是被恶人臭气给彻彻底底熏醒了。微微一挪感觉到扎人的不适,惊得敏感的狐狸一下蹦了起来,才发现这哪里是他松松软软的蚕丝被,分明是一堆杂草,还有……还有……

    马粪!?

    见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吓得雪迎风一声惊叫连跑带跳地逃了出去,浑身散发着的难闻的恶臭快将他逼疯了,于是怒气冲冲仰天责问道:“哪个天杀的将本少爷扔马厩里了!

    ……

    哪个杀千刀的?

    雪白肌肤于萦绕水雾下若隐若现,晶莹水珠携着玫瑰花香沁人心骨。雪迎风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里,安逸的感觉令脑子终于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寒浕?不对不对……之后好像又见了什么人……

    雪迎风倏尔想起来夜里自己衣衫不整的那一幕——

    “啪”的一声,水花四溅。

    “小爷我差点就失身了!”

    ……

    “阿嚏!”寒浕打了个寒战,不由得紧了紧袍子,心想莫不是昨个儿将披风给了雪迎风,自己受凉了?可他的身子哪儿有那么弱不禁风?

    寒浕倒也没在意,本打算继续品读手中的诗集,可再拿起书时,注意力却无法集中了,只因方才想起了雪迎风,便不禁担心起来……也不知那家伙怎么样了,刘管家可有将他平安送回雪府去?……

    刘管家?

    “嗯?”不由得眉头微蹙,寒浕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不会忘了吧……”如此想着,当即又反驳了自己的猜想,随后便放下书,阔步匆匆出了房门。

    寒浕以为刘管家向来办事靠谱儿,既然自己特地嘱咐了他让他回府后首先知会自己一声,他应该不像会出现这等差错。

    ……

    两个时辰以后,正红朱漆大门前立了一个笔挺的身影,金丝楠木匾额上龙飞凤舞的“淄郢王府”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气派非常使路过之人无不留下一两句遥望不可及之感叹,却丝毫没能吸引他的目光。

    不一会儿,见庭内出现一个匆忙的身影,寒浕便抬步走了进去。

    “寒……寒公子来啦……诶……寒公子……”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温泉滑水

    一如往常,寒浕一踏进府里便径直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行去,将下人甩在了身后。长此以往,下人也就学乖了,知道若寒浕每次走路带风,对人不理不睬,那找他们家少爷准没好事儿,便会自觉地退开。但这一次却硬要追上来拦住寒浕,这便令寒浕十分不解,不觉脸上结了一层冰霜,仿佛一股寒气袭入后颈,令下人不禁打了个哆嗦,瞬间低下头去不敢再对上寒浕冷冽的眸子,只怯怯道:“寒……寒公子今日若是来找少爷的话,恐……恐怕有些不方便。”

    “你们少爷回来了?”

    “啊?”下人一愣,抬头的刹那发现不小心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又即刻埋下头去,“是……是……是啊……”

    既然回来了,那刘管家去哪儿了?寒浕根本没将下人说的“不方便”听进耳朵里,自顾又继续往前,岂料这下人缠人得紧,竟然小跑着上来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若非受命,谁敢拦他?看来这背后是有人故意在挑事儿啊……寒浕也察觉出一些端倪,觉着也难为了眼前这个阻拦他战战兢兢的可怜人。

    “寒……寒公子,少爷吩咐了……若……若是您来了……不……不不……不能让您进去……”

    “为何?”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家伙还有不想见我的时候?

    “少爷……少爷只说了一句……说……说都怪寒公子您,半路将他丢下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诶……寒公子……寒公子……不……不可……”

    拦得住才怪了。

    环顾卉树森,稀处现楼台,俯水枕石游鱼出听,柏子青烟众象幽绝。这淄郢王府虽位置偏僻,但也有偏僻的好处。已值午后,大街上早已是人头攒动,比肩继踵,可王府里,竟不闻人声,偶尔鸟鸣花落,只更添一分幽静。

    寒浕步履如风,他对这王府早已是了如指掌,再者,为何今天雪迎风不想见他,他也着实有些好奇,不由得便走快许多。

    行至东南处的偏庭,亭台楼榭,坞宇画廊错落有致,透过楼宇,依稀可瞥见后院的梅林,此处一看便知是雪迎风的住所。

    寒浕径直走向其中一处小轩,推门而入,只见轻幔薄纱,烟雾缭绕,恍若只身仙境,点点红梅浮于水烟之中,墨色青丝向着水纹散开,映照着白皙如凝脂的雪肌,衬着妖异喧妍的脸。。。

    “啊!!!”在寒浕对眼前这幅景象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雪迎风被开门的声响所惊扰,倒先叫出了声。

    寒浕回过神来,颇有方寸大乱之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立即转过身去,“你。。。你洗澡怎么也不立个屏风。。。”话语里透露着方才一闪而过的紧张。

    “这是我家诶,是你进来不敲门好不好!”雪迎风在身后大声的抱怨。

    半晌,寒浕没有接话也没有反应,单单立在门口,“关门!你想冷死我啊!”

    “哦。。。”寒浕向前一步,将房门掩上,这动作,似是比平常迟漫很多。

    “我让你出去关!”

    雪迎风这般语气,寒浕竟少见的不显愠色,还乖乖照做,跨过门栏转身将门掩上,又不可避免的对上正在沐浴的雪迎风,寒浕只好撇过头,猛地将门拉上,两扇木门二出的声响又惹得雪迎风的连连抱怨,“对我的门温柔点行不行!”

    这一出闹剧过后,寒浕觉得有些头脑发昏,脸颊微红,许是方才屋内太热的缘故。在廊下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凝过神来。

    寒浕在廊下站了好些时候,寒风传堂而过,让寒浕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便也失去了继续等下去的信心,“还没好吗?”话音落后,只有一片寂静。 这小子是不是泡澡泡晕了,如此想到,便又想推门而入。节骨分明的手刚触到木门,却立即收了回去,想着那“香艳”的一幕,不由得有些心虚,在门前踌躇徘徊许久,转念想到,都是大男人,如此害羞作何,这才下定了决心。

    “我进来了。”伴着话音踏入小轩,此时雪迎风已不在浴桶之中,寒浕来回打望屋内,才在角落的窗前,发现正在看书的雪迎风,他今日确实有些奇怪。

    寒浕走到雪迎风身旁,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可知刘管家在哪?”

    作者有话说 看看时间, 这个点儿了, 有没有感动? 多勤奋……

    ☆、第20章两不相知

    什么?!!昨天就这么把我丢在路上,还害我差点失了身,你居然先问管家在哪!混蛋!没良心!虽然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可雪迎风的心里早已炸开了锅。还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佯装看着手里的书。

    见雪迎风没回答,寒浕又不耐烦的说道:“问你话呢。是不是耳朵聋了。”

    雪迎风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虽然他连半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哼,你不高兴小爷还不高兴呢,还真以为我怕你不成!雪迎风心里生着闷气,表面上却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可着实是奇怪啊,寒公子府上的人怎么跑到我这儿要来了。”

    听着雪迎风这装模作样的语气,寒浕却是有些恼了,正想把眼前的人从太师椅上拎下来的时候,晃眼瞥见旁边的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盘金枣蜜饯,便也就忍住了。语气竟还温柔了三分,问道:“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雪迎风也立即觉出了寒浕话里的温柔,但依旧堵着气,现在才知道问?晚了! “没有啊,小爷我好得很。”雪迎风的回答还是心口不一。

    “那你生什么气?”依旧是温柔的语气。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生气了,我现在不知道多高兴呢!”说着向寒浕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寒浕见雪迎风此状,竟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转眼看向一旁的红木桌上,“你素不爱食甜,可每当生气的时候,便会一次吃个够,没有一次例外,你若没有生气,那像我解释一下这满桌的蜜饯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给我准备的?”寒浕少见的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那是因为。。。因为。雪迎风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便直接将原因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是啊!我是生气,要不是因为你,我昨晚怎么会失身!”

    寒浕的大脑闪过片刻的空白,一时有些无法理解雪迎风的话语。

    你?失身?

    ……

    狐狸微微偏过头去,玉指捻起一个蜜饯放进嘴里,眼珠子咕噜转了一转,瞧寒浕那一脸懵懂,若不做点儿动作来掩饰,恐怕自己会忍不住露馅儿。

    本已经在心里设想好,寒浕应该会如何如何地内疚,如何如何地关心自己,雪迎风就等着寒浕过来安慰自己了,岂料半晌过后听他一言,嘴里蜜饯还未咽下,气得他一口被唾沫给噎着……

    “你一个大男人,能失什么身?”

    “咳——咳咳——”

    “你看,太甜了吧?你不爱吃甜食就别吃,赌什么气。”

    甜甜甜!甜个屁!雪迎风暗自恨恨瞪了寒浕一眼,心想这人不会是在装傻吧!明明那么聪明一个人,今个儿却显得几分傻气……世上竟有如此迟钝之人!

    “怎么不会!”雪迎风着实给气着了,一冲动脑子便不那么灵光了,也没想太多,竟起身绕到寒浕面前,身子倚在案上,微扬起下巴道,“衣袍都被扒光了,你说能失什么身?”

    直到一见寒浕冷眉微蹙,雪迎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的姿势……怎么好像有点儿引诱的意思?他精致的五官离自己很近,或是昨夜酩酊大醉酒未醒,微微吐露的气息萦绕唇齿之间,竟令狐狸觉着有些微醺。

    良久,纠结了半天的寒浕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是被男人……”

    “是。”雪迎风悠悠道了声,转面过去故作镇定地又躺回了太师椅上,其实,心里早就小鹿乱撞了。果然面对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就连天生魅惑的狐狸,在面对寒浕这块木头时,引诱不成,自己倒先沦陷了……

    方才暧昧一刻,心绪一时还未平复,雪迎风便不敢抬眼看寒浕,生怕他看出自己眸子里别样的感情。却也不巧,错过了他眉宇间稍纵即逝的情绪,那种,期许了好久,想要见到他为自己而流露的情绪。

    他又怎会知道在那人心中,他是苍茫世间的温柔与冷淡,他是浩瀚苍穹的繁华与寂寥,他的万种风情,白如飞雪,洁如素曩;他便是一枝遗世独立的清梅,自守一方冰天雪地,不惹尘埃。又怎容得半分污秽指染?

    更甚可惜,他也没有见到,那人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可谁又知道,是无情,还是命运?鸳鸯不识何为错过,如同流水不知落英之痛。

    倘若再遇见寒浕这般“口不对心”的木头,那风月,未免太过悲戚。

    ……

    “也就是说你们昨晚遇袭了?那刘管家呢?怎么你回来了,却不见他。”

    刘管家刘管家刘管家!你就知道刘管家!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我!?雪迎风感觉整个人都快炸了,若他真是只狐狸,怕是全身毛发都已经炸飞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桓家千金

    “哦,刘管家啊,你不用担心,”洋装淡定地,又带过一篇书香,“那人最后知晓我的身份了,他们断然不敢对刘管家做什么,多半已将他放了。”

    这书看得也太假了些,雪迎风自己当然未发觉,怪只怪一张脸臭得,太过明显。

    “好。”寒浕本欲就此告辞的,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还未迈出一步,不想抬眼之间竟见着一只发了疯的狐狸……

    像是感受到那人怔怔的目光,狐狸倒是愈发来劲儿了。

    “喂,”寒浕试着喊停,却并没有什么用,看着雪迎风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蜜枣,又连忙喊道,“喂,别吃了。”

    然而你永远喊不答应一个装聋的人,就像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

    可若由着雪迎风这般任性地吃下去,估计他不是被甜死,就是被噎死。无奈之下,寒浕轻叹了一气,两阔步转到雪迎风身边,一手掐住两个鼓鼓的腮帮子将狐狸的下巴抬了起来。被挤得嘟起嘴巴,便闭不拢了,未等雪迎风发出不满的抗议,寒浕看准时机抬手给了他后背一下,可怜雪迎风“噗”地一声喷出一串儿蜜枣,跟吐珍珠似的乱糁一地,模样好不滑稽。

    “寒浕!你!别闹,”寒浕拦口道,样子有几分严肃,“你这样吃下去,会吃坏身子。”

    既是担心他,雪迎风心里也好受了些,况且方才吃了这些蜜饯,此刻已经感觉有些不好受了,便也不再瞎胡闹,乖乖听寒浕的话终是安静了下来。

    “要我不闹也行,那你说与我听听,昨夜里是何等天大的急事,让你半路抛下我走了?”

    “抛”这词,听起来怪不舒服的,不过寒浕确实觉得是自己的不对,便没有计较,“我爹从几位大臣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淄郢一带,有人私运官盐。”

    “什么!?”

    “陆伯母近来可好?”

    “好着呢,就是啊,最近身边总缺个可以说话的人。这秉文现在长大了,不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就是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我这是连话和他都说不上呢!”

    “男子嘛,是该多出去走动走动,以后啊筱儿常来看您便是了。”

    “娘——”

    “你看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只见一袭墨灰色的身影映入眼帘。身着墨色的缎锦衣袍,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袖口衬着银丝流云的滚边,手持一把象玉折扇,眉若柏枝,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黑眸,鼻梁直挺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身形清瘦,神韵独超,高贵清华。

    “娘,叫我来有什么事?”陆秉文颇显恭敬。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没看到这儿还有客人吗?”

    陆秉文将视线转一旁的女子身上,“这位是?”

    那女子应声而起,作颔首礼道:“小女子是户部侍郎之女,名唤桓筱儿,今日家父前来贵府拜访陆大人,小女子一同前来看望陆伯母,冒昧来访,未曾通告公子,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这女子着一袭妃色锦裙,螓首蛾眉,双眸似水,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面施粉黛,倒也称得上是曼妙佳人。适才的一席话便也可知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陆秉文以作揖回礼:“桓伯伯还有个女儿,这等事我怎不知晓?”

    “陆公子见笑了,女子本就应该常住闺阁,深居简出,公子不知是自然的事了。”

    “你看你们这俩孩子,非要如此拘谨,”陆母挥手示意两人坐下,又对桓筱儿说道:“筱儿啊,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其他事无需顾虑。”

    “多谢陆伯母。”

    陆秉文上下一番打量,“方才便就觉得桓姑娘眼熟,我们可曾见过?”

    这话惹来桓筱儿一声轻笑,温柔可人却又不失秀丽端庄,“昨日在栩梅园,还是陆公子一行人救的小女子,今儿个公子怎么就忘了?”

    陆秉文如大梦初醒,手中玉扇轻敲额首,“原来当时的便是姑娘,失礼失礼,姑娘可否无恙?”

    “并无大碍,有劳公子挂心了。”

    “诶。陆母在一旁长叹道:“你们这文绉绉的,听得我耳朵啊,都要起茧子了。”

    “娘,我和桓姑娘只才两面之缘,哪儿就能这么熟络了,您这未必也太强人所难了。”陆秉文怕羞,一向在外人面前显得拘谨,多少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罢了。

    “那你怎么第一次见到穆家那小子就往家里带了,这长大了反倒害羞了不成?”陆母对自己的儿子打趣道。

    “娘,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您怎么还提。”虽是自己的母亲,但提到穆翛宁之后,陆秉文竟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脸稼着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

    “是啊,待人以礼是应当的,家父也一直如此教导我。”桓筱儿也在一旁为陆秉文解围。

    “娘,你还没告诉我叫我来是什么事呢。”

    “对了对了,你看我这记性。今天窖里新出了一批酒,你拿两壶给迎风送去,去年他为这酒缠了我好一阵呢!”

    “也好,昨天晚上他喝得不省人事,我也顺路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昨日寒浕匆匆告别,陆秉文也稍有些不放心。

    “陆公子这是要去雪府吗?”一旁的桓筱儿问道。

    “正是。”

    “筱儿可否一同前去?只觉昨日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好生向雪公子道谢。”

    “这。陆秉文倒不是因为别的犹豫,要让他和陌生的女子同路而行,他确实有些。。。

    “公子不方便呢,还是觉得筱儿累赘?”桓筱儿很敏锐的察觉到陆秉文的迟疑。

    “这倒不是。。。就是。。。那个。

    “你就带着筱儿去罢,干嘛如此扭捏!”陆母在一旁劝说道。

    “可是。。。我。。。那。。。那好吧。。。雪府地处偏僻,我去吩咐马车。说着陆秉文便转身离去,只剩得陆母和桓筱儿在屋内,“秉文这孩子啊,一直就是这个样子,我倒是盼着啊他哪天能有些男子气概,便也就安心不少了。”

    “没有的事,陆伯母您多心了,”桓筱儿起身与陆母道别:“时候也不早了,筱儿便随陆公子去拜访恩人,改日再来探望。”

    作别之后,桓筱儿便随着陆秉文一同前往雪府,一路上车马颠簸,两人也对话甚少。由着下人引路至雪迎风住处,进门时便看到雪迎风和寒浕两人两相无言,“深情对望”,陆秉文也不由得感叹——

    罪过,罪过。

    ……

    什么情况?

    雪迎风与寒浕朝门口瞥了一眼,一见是陆秉文,便没准备招呼,反正都是雪府的熟客了,进门就自便,这似乎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什么情况!?

    两人见着他不理就算了,自顾继续交谈起来,可人桓筱儿在这儿站着呢!你俩好歹考虑考虑人姑娘的感受!陆秉文觉着尴尬极了,虽是雪迎风的不是,他却觉得是自己带桓筱儿来的,怎么说人家多少也会怪到他头上。

    “迎风,寒兄。”于是朝着二人喊道。

    “哦,”雪迎风随意答应了声,心里还奇怪这陆秉文今日怎么回事儿,怎么杵在门口不进门?“你进……”想说外边儿天寒地冻的让他快些进来,岂料一偏头让他瞧见“才子佳人”美轮美奂的一幅画,舌桥不下……

    什么时候来了个姑娘!?方才怎么没有瞧见!?

    雪迎风向着陆秉文又是皱眉又是瞪眼的,似在质问他怎么不提醒自己。陆秉文觉得甚是委屈,倒也有底气,竟直接给他回瞪过去,像是在说“谁让你只顾着跟寒浕打情骂俏!”。

    两人瞪过去瞪过来好几回合,好像没人重视她的存在,再这样下去,桓筱儿觉得自己快别扭死了,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怎么了?寒浕觉着奇怪。他正说到关键,却发现雪迎风根本没在听他讲了,正朝着他背后挤眉弄眼呢……心里莫名其妙,便顺着雪迎风的目光转身一看,亦不由得一惊,冰寒霎时深入三尺……

    “噢~寒公子,雪公子,筱儿冒昧来访,若是打扰到两位公子议事,还请两位公子海涵。”桓筱儿嫣然笑道,却抑制不了几分僵硬,她以为若自己再不说话,恐怕脸都不知该往哪儿搁了……

    陆秉文这才从与雪迎风的“眼神战”中回过神来,连忙帮桓筱儿圆场,“噢~噢呵呵~是这样的,桓姑娘啊是为了感谢昨日在栩梅园迎风的救命之恩,我便将她带来了。迎风啊,我之前没认出桓姑娘那还说得过去,可你不能没认出人家吧?啊?”

    陆秉文疯狂地朝雪迎风使眼色,表面风度翩然其实心里急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呐喊:姑奶奶你别坐着了快起来!招呼下人姑娘要死吗!?

    可怜陆秉文一个害臊书生,看着姑娘本就手忙脚乱羞怯不已,奈何碰上寒浕这座不近美色的冰山,再加上面对女子天然纯呆的雪迎风……这俩人真是绝配!陆秉文没好气地暗暗念道,也只有在这俩人面前,打圆场这种事情才会落到他一个说话都会脸红的人身上……这时陆秉文忍不住开始想念起穆翛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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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珠圆玉润

    好在雪迎风迟钝是迟钝了点儿,终于还是悟出了陆秉文的意思,于是连忙从太师椅上翻身起来快步走到门前,一脸春意盎然像是专门来配合这冬日暖阳的。“哎呀~是桓姑娘呀~真是失礼失礼~方才与小浕说话说得投入,一时没注意,怠慢了姑娘,还请桓姑娘莫要见怪啊~”

    笑得太夸张了……陆秉文白了他一眼……

    “哪里哪里,”桓筱儿微微低眉,一颦一笑恰到好处,颇有大家闺秀之仪态风范,“雪公子言重了,是筱儿鲁莽了。”

    “欸~在我这里,姑娘莫要拘礼,随意些便好。”素来逍遥洒脱的雪迎风,最见不得那些个三规六矩,以为朋友之间,还是随性最好。

    “是。”桓筱儿又礼貌地点了下头……这便令雪迎风有些无奈了……于是侧头向寒浕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然从他冷淡如冰,漠如深湖的眸子里,只看见了——你自己看着办——六个字。

    正当气氛又陷入“四相无言”之尴尬时,还好一个恰如荒漠及时雨的声音救场来了——

    “风儿啊~为娘特地吩咐厨房今个儿做烧鹿尾,今晚你可不许出去了啊!就在家里吃,我们一家人呐……哟~”雪母这刚一走到门口,没见着她的宝贝儿子,先被这阵势给惊着了。

    “伯母/伯母。”陆秉文与寒浕相继问好道。

    桓筱儿正欲开口,谁知微笑已起声未出,却再一次不幸地被忽略了,于是浅浅笑意停滞在嘴角……

    “怎么今个儿府上来了这么多客人呐!风儿你也真是!秉文和小浕来了也不告诉为娘一声,为娘好让厨房做些他俩爱吃的菜嘛!”

    “不不不,不用麻烦了,伯母,我与翛宁还有约,便先告辞了。”

    这家伙溜得倒挺快,喊都喊不住……

    “欸~秉文~诶哟……这就走啦……”雪母没留住陆秉文,便将慈爱的目光投向了寒浕,“那小浕得留下来吃饭呐,伯母让厨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猪蹄儿怎么样!”

    “哎呀娘——”雪迎风对他这个娘算是无言以对了,悄悄瞄了一眼寒浕,仿佛听见了冰块儿碎裂的声音,“小浕什么时候爱吃红烧猪蹄儿啦,您别一股脑儿的就想着将我们喂得跟您一样……”

    “嗯—雪迎风差点脱口而出,瞬间迎来雪母威胁的目光,于是连忙改口道,“珠……珠……珠圆玉润……”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呐!”只见雪母扬手故做吓人之势,“你说谁胖呢!”雪母向来亲和,只是这身材的问题。。。是万万提不得的,这立马便变了脸色。也就雪迎风这宝贝儿子敢说出这样的话。

    雪迎风也一个机灵顺势躲到了寒浕身后,双手扶着寒浕的后背,只斜探出半个脑袋:“除了你,还有谁。”说完便缩身回去,把整个人都藏在了寒浕身后。

    “诶 你这浑小子,看我怎么教训你。”雪母一边说着一边移动着她“珠圆玉润”的身子,而雪迎风早已到了另一边, “怎么了,胖还不让人说了!”

    “你再多嘴!”这两人就像小孩子吵架一般,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方才还是一团和气,慈母孝子,现在话还没说到两句,便就杠上了。

    “你站住!”

    “就不!”

    只是可怜了寒浕,被他们当成了树桩一样,绕起了圈来。

    而寒浕此时的反应嘛,竟然丝毫不恼,也没有任何反抗,在原地呆站着,任凭他们胡闹。只是眼神飘的远远地,没有焦点,颇有一种“看破生死”之状。

    “那个,伯母啊。

    “你给我站住!”

    “伯母。

    “我就不信管不了你这臭小子了。”

    “伯母!

    这一声惊天嘶吼,让听者浑身一震,成功的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的向同一个方向看去,包括寒浕也在内。

    目光的那头,便是从进到雪府开始就被晾在一旁的桓筱儿。

    空气变得十分的寂静,好似凝固了一般。

    “哦。。。我是说,伯母,冒昧前来,还望伯母不要见怪。”桓筱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马又变回了之前的大家闺秀,仿佛刚刚那一声根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雪母先做出了反应:“你这孩子,有客人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不懂事儿,这么多年白教了。”

    就知道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明明是你自己没看见。雪迎风像赌气似得哼了一声,把头别到一边,倒也不再过多争辩。

    “你。

    “晚辈是户部侍郎之女,名唤桓筱儿。”

    “筱儿,这名字不错。来来来,筱儿啊,今儿个留下来吃饭。”雪母热情好客地挽起了桓筱儿的胳膊,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桓筱儿下意识地朝雪迎风与寒浕看了一眼,一个笑意盎然,一个满脸事不关己……“是。多谢伯母。”她倒也没有作任何的推脱。

    “好嘞,我再去吩咐厨房多做两个菜。”雪母又恢复了兴致,高高兴兴的便朝着厨房去了。

    “伯母还真是好客啊。”桓筱儿轻笑着,向着雪迎风和寒浕说道。

    “我娘脾气一直挺好的,就是啊,绝对不能说她胖。”雪迎风和气的回应道。

    “呵呵。”桓筱儿嫣然巧笑,可之后便再也无人出声。

    这又陷入了无比尴尬的气氛。

    桓筱儿此时将袖子攥的紧紧的,眼睛有些略带慌乱的在房间四处游走,时不时的落在寒浕或者雪迎风的身上,这两人看上去倒还挺悠然自得。一番挣扎之后,终于还是找到了话题。

    “我看这满桌的蜜饯,雪公子喜欢吃甜吗。”

    “这个。雪迎风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堆这种东西。这气头过了再看这一堆甜腻腻的东西,雪迎风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舒服。

    寒浕似乎是看出了雪迎风的心思,大步的朝门外走去:“出去透透气吧。”

    雪迎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就跟着寒浕出去了。桓筱儿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头雾水,也不能一个人呆站在那,也只有跟着出去了。

    本是以为他们出来有什么事情,可依旧和方才屋内一样,光站在那吹着冷风,半句话都不说,桓筱儿此时大概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了。

    寒浕本是向来话就不多,倒也没太在意。雪迎风虽不至于像陆秉文那样和女子在一起就不知所措,但也着实找不到话说。方才被他娘这么一提醒,才发觉自己也有些饿了,现在满脑子竟然都是红烧猪蹄儿。

    “素来听说雪公子爱梅,可这院子里,怎不见半点梅花的影子?”

    “都在后院栽着,三两棵的立在这儿多没趣,还是成片的看着才怡人。”雪迎风此时能做的也就是有问必答了。

    “既是如此,可否带筱儿前去观赏观赏,想必这淄郢王府的梅花定是比别处都要好看。”

    “也好,姑娘随我来吧。”与其站着,倒也不如找些事打发时间。

    寒浕和雪迎风在前面并排走着,桓筱儿在后面跟着,迂迂回回的穿过几道回廊,不一会儿也就到了。

    客肩红缀萦千仞,赏悦华光当醉里。虽不如白厓寺栩梅园的梅林壮阔气派,但此地每处都经过精心的设计,别具一格,颇有雍容闲雅之态。

    梅花虽好,可这三人的心思都不在这梅上。

    “可否带筱儿去往深处看看?”

    “当然。”看着这些梅,雪迎风倒也找回了精神,走在前面带路,桓筱儿紧随其后,只是寒浕,早就看厌了,现在着实是一步都不想动。

    寒浕没有跟上来,雪迎风也是知道的,正要回头喊他,桓筱儿却先开了口:“寒公子怎么了,为何不跟上来?”

    寒浕不答,也没有要跟上的意思,雪迎风正琢磨着寒浕这又是怎么了,却只见桓筱儿径直朝寒浕走了过去:“寒公子可是有哪里不适?”

    “没有。”寒浕的话里不带任何的感情。

    “那是是否因为筱儿的要求太过任性,让公子生气了?”桓筱儿处处表现的都是十分得体,只是在雪迎风看来,这两个人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姑娘多心了,我只是在想其他的事。”说完寒浕直接绕过了桓筱儿,朝着雪迎风走去。桓筱儿看似也没有什么反应,跟着就上去了。

    林中的小径约摸两尺来宽,两个成年男子定是并排走不下的,不过桓筱儿倒是因为身形娇小,勉强和寒浕挤成了一排。

    “这梅都是什么品种?竟开得如此娇艳。”桓筱儿侧头,向一旁的寒浕问道。走在前面的雪迎风似乎会错了意,自顾自的答道:“这一片只是普通的红梅罢了,真正的好梅是方才最前面那些,近几年才种上的。”

    “哦,是吗,恕筱儿眼拙,方才竟没注意到。”桓筱儿把目光收回来,低头回答着。

    三人又相顾无言的边走边看了一会,雪迎风也觉得没趣,半路择了另外一条小径,打算往回走。

    刚过转角处不久,便听得身后一声“娇吟”,雪迎风转过身,看得一番景象,不由得心头一紧,像是被一只手攥着心,掐着咽喉,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开口。

    只见桓筱儿直栽在寒浕的怀里,头颈借力靠在寒浕的肩上,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可这些倒也没太引起雪迎风的注意,只是寒浕的手,也顺势环在了桓筱儿的腰上。

    雪迎风一时不知所措,做不出任何反应。寒浕也没有立即便将桓筱儿推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莫辨真假

    “姑娘可还好?”寒浕一边问道,一边将桓筱儿扶起。

    “筱儿没……哎呀!”话还没说完,桓筱儿便又摔了下去。又是不偏不倚的倒向寒浕的怀里。

    “桓姑娘……”寒浕也不知是如何是好。

    “我的脚好像……”桓筱儿略带痛苦的回答道。

    寒浕将桓筱儿轻放在地上,接着检查她的脚。手才刚刚触及,桓筱儿的脚便猛地一抽,随即是倒吸冷气的声音,和桓筱儿一脸痛苦的表情。

    “怕是扭到脚了,桓姑娘还能走吗?”一旁的雪迎风也走上前来。

    “这。桓筱儿试着让自己站起来,寒浕也顺势扶着她,身子还没站直,便又倒坐在地上。

    见此景甚是无奈,寒浕只好将桓筱儿横抱起来,径直从原路走回去。

    “诶……”雪迎风本想说从条路走回去会近些,可寒浕已经大步走远,雪迎风只有悻悻的跟了上去。

    这路都是修葺整平过的,怎么就把脚崴了,还这么严重。雪迎风暗自抱怨道。他倒不是生桓筱儿的气,只是觉得寒浕今天怎么如此殷勤,平时的冷峻都去哪了。

    诶,该不会……不不不不。……雪迎风猛地晃了两下脑袋,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出了梅林,寒浕就近择了一间厢房将桓筱儿放下。“去把你府上的大夫叫来。”

    “诶……你叫我啊。”雪迎风才回过神来。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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