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怎么总是在案发现场遇到你 作者:黑椒猪肉脯
第4节
阮明远很痛苦，开口说了一个地点：“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但那个地点你去看看吧。有炸药。”
“老巢？”
阮明远点点头：“也许吧，我也是误入。”
“之前不说？”
“我见到了一个人。”阮明远更加显得折磨，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都露出了青筋。
“谢瑞玉。”
秦扬一下没绷住表情：“你是不是看错人了，他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看到他了。”
秦扬看了他一眼，没在对他的话表示态度：“好，你说的地点我会叫人去查的。现在你把案发过程再说一下。”
秦扬看着颓唐的难得佝偻着背的阮明远的背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如果真的有一个谢瑞玉出现在阮明远的面前，秦扬认为阮明远别说认罪了，立马为他去死都是有可能的。
前提是谢瑞玉还活着。
谢瑞玉还活着吗？他还能死而复生吗？
秦扬拒绝这种迷信不科学的想法。
“头，”在医院的费南梁打来电话说，“杜志伟醒了。”
“你别离开，我现在过来，注意安全。”秦扬得从杜志伟的嘴里证实刚才阮明远说得那些话，阮明远说他猜的居多，毕竟对方不可能跟他讲太多真相。
杜志伟刚刚脱离危险期，医生再三叮嘱要注意病人的情绪，防止他再次由于情绪波动太大昏迷。
杜志伟明显属于强撑着精神在向费南梁说情况。
“头，您来了。”费南梁连忙打了声招呼，顺便向杜志伟介绍秦扬。
秦扬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在一旁听情况。
马文确实跟商业泄密间谍之类的无关，他只是在查其他的情况，有人在利用宋氏玩具城走私，他主要是在调查这件事。
而至于他跟其他几家玩具公司里的人接触，也只是在寻找跳槽的契机，跟泄密毫无关系，因为这几家玩具公司虽然都是玩具公司，但是跟宋氏玩具的发展方向完全不一致，而且规模也无法相提并论，并不是之前所谓的对家公司。
“那他账户上的钱是怎么来的？我们之前有调查到他账户上多了不少钱，至少足够他在本城买一套房子。”
杜志伟沉默了一会：“这我不太清楚，但我想这也许是封口费。”
也许马文确实与设计泄密无关，他也许和敲诈勒索有关，而这才是他最后悲剧的源泉。
“你怀疑过你们老板宋建业吗？”
杜志伟这回沉默了更久：“能一手把控公司有不露痕迹的也只能是他了。”
“你这次的袭击案？”
“我不想怀疑是他。”杜志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只能是他。”
“在我质问马文得到公司在走私的消息之后，我马上打电话给宋建业。我认识他好多年了，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说话什么时候讲真话。而这次通话让我认识到，宋建业就是在走私。”
“就像我认识他一样，他也很了解我，我估计他挂断电话就知道我已经在怀疑他了。”
“在我回家的路上，我就被袭击了。”
“而马文也死了。”
“宋建业呢，宋建业在哪！”
杜志伟的情况再一次变化，医生看着病人的情绪波动，只得再次把两位警察同志赶出了病房，一切等病人稳定了再说吧。
☆、被诅咒的玩具8
杜志伟和阮明远的口供都直指宋建业。
宋晓峰明显对所有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在他的心目中，他的父亲伟大认真勤劳无私，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的家庭一往无前，是个足以上教科书足以上感动中国的当代好人。而不是一个走私、绑架、杀人的犯罪分子。
宋建业隐瞒的很好，周轩和小赵一无所获。
宋晓峰只认为自己的父亲失踪了，而不是跑路了。
“宋建业不会跑路的。”秦扬在开会的时候说道。
“对，我也觉得他不会跑路的。”小赵附议，一脸“头你说的真对我支持你”的表情。
“他儿子还在x市，他总不能一个人跑路了。”秦扬说道，“接下来盯紧宋晓峰，看看宋建业什么时候能跟他联系。”
他们虽然盯着宋晓峰，但是宋晓峰更加盯着秦扬他们，因为他父亲宋建业确实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将矛头只向了还在看守所尚未完全洗脱嫌疑的阮明远。
“我爸跟阮明远一起失踪了，阮明远还把马文给杀了，他一定是把我爸也……你们为什么不把问他把我爸藏哪里了，已经好几天了，我爸没吃没喝，会死的！”宋晓峰很着急，他是真心担心他爸爸宋建业的安全，几乎一天三餐+宵夜的时候来警察局问情况。
但是双方都毫无所获。
宋建业确实是不见了。
阮明远被盘问过很多次，也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提到宋建业走私并不是单打独斗，周围还有其他人，但是露面的只有在阮明远口里死而复生的谢瑞玉。
至于谢瑞玉的事情，秦扬也重新翻阅了之前的资料，查询了他的户籍，甚至找人问了他的家人，都一致表示谢瑞玉已经在高中的时候意外身亡了，而且谢瑞玉的父母也只有谢瑞玉一个儿子，如今他的父母都已经离婚重新组织家庭，谢瑞玉这个名字也算是在他们的记忆力渐渐地被尘埃掩埋了。
“今天小宋同学来了没？”胡敏抱着文件问在正在办公桌前哭着一张脸输资料的费南梁问道，至于周轩和小赵，一个被借调去了其他组办案，另一个今天上午去医院体检了。
费南梁敲了好一阵子键盘，才想起来回答胡敏的问题：“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天居然没看到宋晓峰。本来他来警察局比我都准时，这段时间宋氏企业一塌糊涂总不会他去管理企业了吧。”
“对啊，我就觉得今天特别安静，到现在我才想起来宋晓峰没出现了。”
“嗯，可能想到新的方法找他爸爸了吧。”
“对了今天你们谁跟宋晓峰？”
“今天？不是小赵就是周轩吧。”
“周轩借去隔壁组了，你们还排他！”
“哦，好像是哎。”
“你们完蛋了，居然都不派人去跟着宋晓峰，万一宋建业联系他呢！”
“宋晓峰自己每天来报道的，不必跟也没事吧。”
“呵呵。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要是头问起来你得有心理准备。阮明远就算跟着案子没关系，都有苦头要吃，头最近可烦着呢。”
“你别吓我，我现在马上去找宋晓峰，我得去跟踪他。”
费南梁还没准备出发，就看到了再次来找事儿的宋晓峰。
费南梁给了胡敏一个“你看他这不就送上门来了”的得意表情，等宋晓峰每日一骂例行打卡离开。
宋晓峰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秦扬被例行一骂完之后从办公室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之后，擦肩而过。
秦扬看着宋晓峰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现在还每天都来？”秦扬问办公室里仅剩下的两个人。
胡敏和费南梁点点头，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对——比你准时，头。”
秦扬无奈，刚进了办公室又折返出来：“不对，小费走，宋晓峰表情不太对，宋建业可能跟他联系过了。”
胡敏瞄了他一眼，费南梁一脸“哔了狗”的表情：“好，头。”
“头，你说他不对，哪里不对啊！”费南梁跟在秦扬后面一路小跑问道，这时候就万分羡慕秦扬的大长腿，长腿一迈一大步，他这个短腿的居然得用跑的。
“表情不对，”秦扬解释道，“我看他一眼他居然在逃避我的眼神，之前他都是气势汹汹打算用眼神杀死我的。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他心虚，说明他有事情瞒着我们，不想让我们知道。”
“那他有什么需要瞒着我们的，还非得到我们这里来打卡的呢？”
“他爸，宋建业出现了。”
幸好秦扬出现的及时外加反应快，等两个人出了警察局刚好能看到宋晓峰上出租车离开的身影。秦扬开车赶紧跟上，宋建业到底会在哪里呢？
“爸，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宋晓峰一下车就奔向宋建业。
宋建业不比之前质朴的企业家形象，兴许是这几天都藏来藏去，整个人都很苍老，似乎从中年一下子跨越到了老年：“晓峰——”
“爸，警察在找你啊，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公司的事情吗？还是那些出质量问题的玩具啊。”
“晓峰，爸爸要离开一段时间。”
“爸，你不走是不是会坐牢？”
宋建业摸着宋晓峰的头，没有开口。
“爸，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晓峰，一个人也可以……”
“宋建业，有什么事情需要抛下你的儿子离开呢？”秦扬终于赶得及来到宋建业面前了。
“你们干什么！”宋晓峰往前跨一步，挡在了宋建业前面。
“宋先生，既然现身了，不妨回警局我们多聊聊吧。”
“我只是想来见我儿子最后一面。”
“爸——”
宋建业扯开了宋晓峰：“如果我走私的事情没有揭穿的话，我可能会觉得跟你回去也无所谓，但是现在，我跟你回去就是一个死。”
“大佬，你现在是走私，不至于跟古代马上斩立决的。”
“你以为阮明远为什么不敢多说话？”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算你抓了我，我也不会开口说什么的。认罪我认，杜志伟是我打的，他真的是命大；至于马文的确是我杀的，至于阮明远只能说错有错着，他看到了我杀人的过程，我只好嫁祸给他。不过他真的很守诺言，叫他给我一天的时间再开口给证词，他真的这么做了。不过也无所谓，也许是他认识的清楚吧，他想提前开口可能就不是活着见到你们了。”
“你们的组织很严密。”秦扬没有纠结宋建业话里的内涵。
“呵。”宋建业苦笑了一声，脸色一僵，把宋晓峰往旁边一推，下一秒就是枪响，宋建业倒在了血泊中。
“爸——”只余下宋晓峰的哭喊声。
☆、闹心的同学会
宋建业在警察的面前被枪杀灭口，虽然宋建业认了罪，解决了袭击谋杀两个案子，但是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还是一片迷茫。
秦扬这段时间过得比较艰苦，三天两天被拎到局长办公室里骂一顿，虽然他把情况汇报上去了，但是走私背后有着巨大的产业链，关系纵横交错，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摸得清理得顺的。本来上头就在调查了，只是由于横生了宋建业杀人这件事，把原本底下的暗流翻了出来，秦扬更是首当其冲的靶子。
局长火的就是这件事，要是宋建业能活着，估计秦扬压力也没这么大，但现在死了，还死在他眼前，秦扬这段时间过得跟日了狗的。最后索性给他放了长假眼不见为净。
等秦扬终于勉强从麻烦里脱身了，想到还有个阮明远等着他教训的时候，阮明远已经被人保出来了。
秦扬不停地在手机通讯录上划来划去，总是下不了决心去联系阮明远，他总有种感觉他先去联系了是不是表示他头一个示弱了呢。
“头——”费南梁照旧下了班来找他，万分关心领导的身心健康，顺便还带了晚饭过来准备蹭电视看比赛，“晚上再蹭你一夜。”
费南梁自己家里都是老人，房间也不算大，晚上看电视容易骚扰到家人。
“你再多来几次，我觉得伯母都要向你逼婚了，关心你是不是在女生家里过夜了。”秦扬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把其中一罐扔给了已经赖在沙发上的费南梁。
“头你猜的真准，我妈真的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哇靠，你不知道有多烦。”费南梁猛灌了一口，开启了吐槽模式，“怎么你家不催吗？”
费南梁知道点秦扬的家境，绝对是个高富帅，莫非高富帅都不需要被逼婚吗？
“我还年轻。”
“头，”费南梁觉得大家没法做朋友了，可能大家计算年龄的单位不一样，他妈是按年算的，他家头是十年计算的，“给点经验呗。”
“你就找一个回去吧，我看小胡挺好的。”
“切。”费南梁完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向了电视机画面。
“头，”费南梁沉默了没有一分钟忽然又有了问题，“你知道阮明远到底是什么背景没有？”
“孤儿，算背景吗？”
“那应该是谢瑾牛逼吧。”费南梁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真相。
“你跟谢瑾有联系？”
“嗯，微信交流过几次，他说阮明远最近不事生产丝毫没有挣钱的愿望，就一心跑各种档案馆查他那个死而复生的朋友。你说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能死而复生吗？”
“不相信，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政治课怎么上的。居然还在这方面纠结。”
“我看那个阮明远说的信誓旦旦的，头，你跟他是同学哈，你也认识那个死人的哈，真死了的吧。”
“真死了，死透了，没可能复活的。你要不要看球赛，不看球赛你可以回家了。”秦扬拒绝在回答十万个为什么费南梁任何的问题。
费南梁只好闭嘴，还好球赛相当紧张刺激，没一会儿工夫就投入到比赛中去了。
相反秦扬倒是没怎么在注意比赛的情况，脑子里乱的很。
阮明远被谢瑾出面保出来之后，照旧被他迷信行为了一番。
谢瑾还觉得光用柚子叶洗澡、跨火盆什么的完全没有用，是不是应该找个高僧念念经在去去晦气呢，毕竟阮明远号称见到了个死人了。
阮明远摆摆手，示意这种事情谢瑾高兴就好了。
好一段时间没回来，信箱里已经被各种宣传单之类的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居然还有封信。”阮明远从一堆宣传单里巴拉出一封信，“谁会找我？”
现代人很少用写信的方式交流了，一般电话、微信、邮箱之类的足够用了。更何况，他压根没把这边的地址给别人过，除了淘宝快递。
打开了一看，是张邀请函。
“同学会——”谢瑾凑过来看了看念了出来，“阮哥，你们好时髦呀，居然还玩同学会。”
是高中同学会的邀请函，阮明远上的是社会大学，没有大学同学的说法。
“你们是不是毕业有二十年了，然后功成名就需要炫耀炫耀了。”谢瑾最讨厌这种所谓的寒暄了。
“啪——“阮明远拍了拍谢瑾凑得太近的脑袋，”你才毕业二十年，你才中年人！”
谢瑾摸了摸脑袋，继续去找人打算来做场法事了。
阮明远看了看邀请函，他总有种感觉，这次的同学会肯定是跟那个人有关的，掩藏了十多年的故事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的。
不知道秦扬是不是也受到了邀请函。不知道秦扬还会不回去同学会呢。
秦扬确实收到了邀请函，不过他是在同学会的当天才看到那封邀请函。
邀请函寄到了警察局，秦扬放假了，一开始没收到，一直放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是胡敏来看他的时候帮他整理了点东西一起带过来了。
秦扬也是没想到居然是同学会的邀请函。由于阮明远的关系，秦扬跟高中的同学都没什么联系，这次忽然要搞个同学会，秦扬下意识地想到了阮明远说看到的谢瑞玉。
看看时间还没开始，就算离他住的地方远了点，也不过是迟到一会儿。
秦扬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同学会还有点期待的，虽然时间紧迫，还是收拾的靓仔些才出门。
出门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好好地一场同学会会变得这么惊悚。
谁让他跟阮明远的体质最近都在向死神小学生进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暂停几天，理一下大纲
☆、闹心的同学会
秦扬很激动，然后拾掇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再然后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大堵车，再然后他还因为导航的关系迷路了。
这一路上真真算得上千辛万苦，最后等他赶到同学会的地点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个半钟头了。
同学会地点是一个叫做时光酒店的地方，离市中心挺远的，但也不至于特别偏僻，就是七拐八拐地找不到地方。
秦扬停好车，拿着邀请函进了酒店。
这座酒店不算大，与其说是酒店，倒不如说是一个度假的大别墅，跟一般常识中的酒店差的比较多。
门口有一个迎宾的人，走近了打了声招呼才发现不是迎宾的人，应该是老同学。
“秦扬？”疑似老同学的男人笑的十分开心，握着秦扬的手说道。
“你好。”秦扬发现他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熟，但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至少名字就在嘴边，但是就是堵着说不出口，“你是……”
“我，韩彪啊！”男人拍了拍秦扬的肩膀，朗声大笑，“是不是认不出我了，看来果然还是我变化最大。”
秦扬想起来这个人，不由得也笑道：“你变化可真是大太多了。”
韩彪，现在的长相身量才对得起这个名字。高中的时候韩彪是个瘦猴子，一点都对不起他那个彪字。如今的韩彪身高过了一米八，直奔一米九，肌肉隆起，像座山一样，十分结实。十多年面前还要能对得上名字才可怕吧。
“你怎么才来啊，先赶紧进去，他们都在吃饭了。”韩彪推着秦扬进去，自己倒是还呆在门口，不停地看着手机。
“你在等人，还有谁没来？”秦扬问道。
韩彪刚要回答，就听见手机铃声响了，赶紧接起电话来，手朝秦扬挥挥，示意他赶紧进去。
秦扬也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只听得韩彪在接电话，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说对方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秦扬进了饭厅就看到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在你来我往的敬酒。稍微点了点，看来高中一个班的几乎都来了。十多年过去了，大家的变化都不算小，有好些个都认不出来了。
“秦扬？你是秦扬！”有个女人拉住了秦扬，一脸的惊喜，“还以为你不来了，你居然真的来了。”
女人画得淡妆，但是经过酒精的渲染之后，面颊微红，也十分的艳丽。秦扬记得他，那是他们班的文娱委员，叫做李媛。
“李媛。”秦扬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居然认得我！”李媛的笑容绽放的更大了，“我好感动呀。”可能真的是酒精的作用，李媛显得特别活泼，还跟当年那个乍惊乍喜的小姑娘一样。
李媛很开心的拉着秦扬来到了她们那一桌，那一桌还有个位子，那一桌上还有个人叫阮明远。
“秦扬，秦扬来了哈哈哈哈。”
“秦扬，我还以为你小子不来了。”
“迟到了吧，你又迟到了吧，该罚该罚酒。”
“来来来，给你满上了，喝吧。”
桌子上一群看着十分眼熟的老同学纷纷端起酒杯跟秦扬打招呼。
秦扬一个个打了招呼熟悉了一下人，最后来到阮明远身边。也就阮明远身边还有个位子能坐坐。
阮明远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
“哎，阮明远，你不是说秦扬你基友不来了吗？”一个戴着眼镜的人问道，秦扬记得这个人叫陈希，算是阮明远高中时候的小跟班，长得跟以前没有两样，还是那种欠揍的样子。
阮明远提了提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我说你就信啊，再说了，我又不是秦扬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来不来。”
陈希还要说些什么，被秦扬打断了：“我不就是迟到了么，你至于板着个脸么。来来来，我先干为敬，算是给各位道歉了。”说完一饮而尽，一盅白酒下肚，脸色丝毫未变。
“秦同学好酒量，工作这么多年锻炼出来了吧。现在在哪高就？”说话的是如今一脸领导模样的王彦宇，是他们班的班长，学习不算顶尖，但是组织能力一把手。
秦扬笑笑：“哪里哪里，这酒量跟王局比还是差很多。”秦扬虽然跟班里面的人没联系了，不过王彦宇他知道，是在隔壁某市的环保局局当局长，经常上新闻，属于明星领导。秦扬之前去那里出差的时候有看过当地的新闻。
“他呀，刑警队的大队长。”阮明远懒洋洋的插话道。
“真哒？”一个圆脸的妹子，叫张乐乐，虽然也快三十了，但是打扮的依旧软萌日系风，非常吃惊还非常开心的样子，“班长是警察，阮老大是侦探，哇塞，你们好厉害，现在还一起互帮互张吗？简直跟里写的一样。”
一桌人闻言都想翻白眼，就算他两依旧好的跟以前似的，也别说的人家已经是出柜了的那种，两个人当事人感觉应该尤为尴尬。不少人还偷偷地瞄了瞄围观两个人的表情。
阮明远的白眼都快翻到天边去了：“你想太多了，我跟他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联系了。”
张乐乐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很有眼色的李媛给堵住了嘴：“秦警官，今天是不是很忙，居然到现在这个点才来，我们都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秦扬当然不会说自己因为倒腾造型外加迷路才这个点到，只好应着李媛的话随意说了几句，然后转了话题问道：“今天是谁做东啊？居然想起来搞一场同学会。”
一群人面面相觑，陈希说道：“对了，聊起来都给忘了，李峰怎么还不来，他不是组织者吗？”
“对了，韩彪不是去找他了吗？”
“原来韩彪是在外头等李峰，我还以为我这么重要到需要迎宾了。”秦扬顺口接道。
“是啊，韩彪说李峰出钱叫他早点到安排会场什么的，说是自己有事没空早点来。没想到一忙忙到现在都没来。还以为李峰难得办事靠谱些，没想到还是这么四不着六的。”
“李峰是谁？”秦扬坐下来的时候给了阮明远一肘子问道。
阮明远回了一肘子，直接打到了秦扬的胸口：“就是那个非得站在你对里面要惩罚你的中二少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该中二中年了吧。”
“得了吧你，你这次居然来了。”
“什么意思？我不能来？我还是今天一大早才找到的邀请函。这个李峰还挺神通广大的，居然找到了我的地址。”秦扬一边小声地跟阮明远说这话，一边注视着一桌人的表情动作。
一桌有男有女，连上他正好十个人，也是当年混的还算熟悉的人，所以大多数一眼就能认出来。
秦扬刚坐下来，又是难得的露面，导致一圈人都围着他说话，还好有个阮明远在身边，否则真的就十面埋伏了。
秦扬正被围攻的痛苦不已，就看到韩彪脸色不怎么好看的从外头进来了。
“怎么了？李峰还没来啊。”说话的是个瘦削的眼镜，一个叫韩嘉的人。
韩彪摇摇头：“没联系上他，估计还在飞机上吧。算了，我们先吃，反正他钱先付好了。”说着韩彪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大家虽然有几分遗憾，却也没在纠结了，索性吃起来喝起来玩个痛快。
秦扬在班里面群众基础太好，导致后头别的桌来敬酒的人也不少，忙得不可开交。觥筹交错间，就看到明明就在身边的阮明远似乎离自己很遥远。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比较慢，存稿不多
☆、闹心的同学会
明明不过是一顿中饭，不过等大家尽兴也已经快傍晚了。
不少有家室的同学都已经告辞回家了，还剩下十来个人打算晚上继续玩。韩彪带着一群人换了个地方，是在时光酒店不远的一幢别墅里。那幢别墅跟时光酒店看起来结构相似，不过要小了一号，而且没有服务人员。全部都要自己来。
原本阮明远是打算滚蛋了的，没想到喝的醉醺醺的秦扬抓着他不让他走。借酒装疯什么的最没办法了。其他的同学也纷纷忽悠他留下来。
“反正李峰付的钱足够我们这几个人在这里住两三天的。”韩彪毫不在意道，“再说了，说不定晚上李峰救过来了，反正也没事，大家就再聚聚呗。”
秦扬呼出一口气，酒精的味道熏得阮明远烦躁不已，然后莫名其妙的点了头留下来吃晚饭。
由于午饭结束的太晚了，一群人还是先玩了会牌。留下来总共十二个人，正好能来三桌斗地主。
除了秦扬和阮明远外，韩彪算是半个组织者肯定留下来，还有刚才一桌的徐田、李晓波、李媛、张乐乐、陈希、王彦宇、韩嘉，以及程婷和李若莹两个女生。
这几个人秦扬就算不怎么熟悉，也都还算认识，名字都有印象，多说两句以前的形象也渐渐联系上了。
韩彪那桌最先散了，他算半个主办人，接下来有的忙的，也就早点去准备准备了，之前有叫人准备好食物还有打扫好房间，他就去看看。
“双人间可以吧。”韩彪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口气却相当肯定，大家都是同学，虽然有人好多年不见了，不过睡一间房也不是什么问题。男男女女正好双数没问题。
“李峰呢？”
“给大款留一个大间呗，最好最奢华的那种，毕竟是咱们的金主嘛。”
秦扬跟韩彪一桌，韩彪离开之后，秦扬就去阮明远那一桌看麻将了。
阮明远还挺爱搓麻将的，之前高中就挺喜欢的，偏偏还手气烂，又不喜欢算牌，每次都是输的叮里当啷的。不过看他打牌装耳挠腮不知道该出哪张牌，随便丢一张又十有八九出冲的样子还是挺好玩的。秦扬就爱看他这样。
这回又坐在他身边，又看到纠结着出哪张牌好，就感觉回到了以前学生时代的时光。秦扬自己是不怎么喜欢麻将纸牌的，但他喜欢看阮明远搓麻将打牌，无论是输了还是赢了都很有意思，那时候的表情总显得没有那一层拒人千里的隔膜。
“靠，又输了。”阮明远把牌一推，一脸懊丧，他又出冲了。他还幽怨地看了一眼秦扬：“你看吧，都是你，你一来我就出冲，之前我手气多好。”
秦扬恍惚间真的把过去的记忆同如今的画面重合了，一个晃神又被阮明远一肘子给敲醒了。
“秦警官，你发什么呆了，你上吧，我歇歇。”阮明远嘴里叼着烟，没点着，把椅子往后一拉，让秦扬上场。
秦扬无奈地看了看阮明远，还是坐了上去，跟陈希、韩嘉还有王彦宇一起筑起了长城。
另外几个人看着阮明远跟秦扬的动作也都是一脸戏谑，看好戏的样子不要太明显。不得不说，这一场同学会大家还是过得挺欢乐的，至少找回了点高中生活的记忆和乐趣。
另一桌女生集合的麻将也散了。她们估计也不叫打麻将，就是在那边聊八卦，聊聊以前高中同学的八卦，现在同事的吐槽，还有自己恋人家庭的趣事，秦扬之前看着阮明远打麻将，还抽空听了一耳朵的八卦。秦扬的视力好，听力更好。
“韩彪去看个房间怎么要这么久时间？”张乐乐百无聊赖的问道，天知道她饿了，而且还想躺着聊八卦。
“对啊，去了挺久了。这地方也不算大，也不需要这么久时间吧，对了你们都会烧饭的吧，得看看晚饭吃点什么。”李媛也是若有所思。
“对对对，是有几分诡异。”程婷和李若莹两个人也纷纷附和。
“我去看看吧。”阮明远起身，手里还捏着打火机，正好还能出去抽根烟透个气。
几个老烟枪也都纷纷站起来表示一起去，一起出去透个气。
他们一群人还没出门，就看到韩彪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差点扑倒在他们面前。
陈希笑着说了声：“韩彪同学不用给我们行这么大礼吧。”
韩彪睁大着眼睛，表情震惊中带着恐惧：“李峰，李峰他死了。”
“都这么大人了，还搞恶作剧嘛。”张乐乐笑呵呵地说着。但是空气中只有她的笑声在飘荡，毫无其他声响。
张乐乐的笑声凝滞了，她带着不确定又再问了遍：“真的？”
秦扬一把拉住韩彪：“带我去看看，你们现在留在这里。”
阮明远没听他的，就跟在秦扬身后，一起去看韩彪发现李峰死了的场所。
李峰死亡的地点离他们刚才打牌的地方还算有点远的，在拐角的楼梯口内侧，不注意看到也不会发现有具尸体正对着你。尸体正靠在服务台里面，胸口的血迹已经发黑了。双眼大睁，害怕之情一目了然，像是死前看到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
秦扬掏出手机，先是对着尸体一阵拍照，同时也不忘叮嘱阮明远：“别乱动，你的手给我安顿点放好，还有退后三大步，先报警。”
“对对对，报警报警。”韩彪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才急急忙忙的掏出了兜里的手机，颤抖着手划开屏幕，点了110报警。
阮明远就淡定多了，他最近几个案子都跟死人近距离接触，就算之前没有相关的知识，现在也恶补的差不多了：“他死了很久了吧。”
“嗯。”秦扬还在四处拍照，尽量把周围的一切都拍下来。
“死了有多久？”
“我估计应该在今天上午就死了。”秦扬说道，“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详细的死亡时间还得看法医的解剖。”
“对了，报警报好没？”秦扬问道。
“电话，电话没信号。”韩彪的脸煞白，看上去害怕的很，终于跟十多年前找到了相似之处，就是胆子小，就算长成了彪形大汉，还是胆子不大。
“电话没信号？不会吧。”阮明远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看，他的手机是手机中的战斗机诺基亚，无论是质量上还是信号上都是超一流的，然而一个都没有，“果真没信号。”
秦扬也看了看手机，确实没信号：“这地方离得太远没信号？”
“之前在哪个时光酒店还打电话来着了，不过到了这里就没信号了吧。”韩彪想起来他还一直打李峰的电话，打通不过没人接，这样算起来可能那时候李峰就已经遇害了。
“可能是这边没信号吧，我看这个拐角是挺偏僻的。对了，这地方你也是先提前预定好的？”
韩彪赶紧摆摆手：“不不不，都不是我预定的，都是李峰预定好了我执行而已。这个小别墅也是他预定好的，说是有备无患。”
“呵呵，有备无患，倒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阮明远冷笑一声。
韩彪也有点缓过来了：“要不我出去打个电话？”
秦扬拉着阮明远一起找了一根绳子把尸体围了一圈，算是要保护案发现场。
阮明远还没来得及对尸体做些什么，就被秦扬扯走了。
秦扬太清楚这个人手贱的本事了，之前两单被认为是嫌疑人，大部分原因都是由于阮明远作的，非得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打打擦边球，然后把自己给作进去了。要不是有他们这种恪尽职守的警察存在，阮明远大概本身就挺丰富的履历就又该添一笔了。
“你别乱动，破坏现场也是犯罪。”
“我没乱动，我就想说你要白手套不，我这有？”阮明远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套献宝，他还是蠢蠢欲动插一手。
秦扬把阮明远手上的手套拿走了，同时也没忘了拽住他：“走，去找个信号报警。”
“你不就是警察嘛。”阮明远轻声嘟囔。
秦扬只当没听到，跟在韩彪后头回了刚才在的房间。
☆、闹心的同学会
“怎么回事？”
“李峰他真死了？”
“怎么会死了啊？”
“暴毙吗？”
“妈的，我打电话没信号啊。”
“报不了警。”
“没事，我们这还有个真警察来的。”
“早知道我就该回去，还凑什么热闹。”
一群人叽叽喳喳，每个人都或懊恼或恐惧，也有还算镇定的，但是没有信号打不出电话这件事还是相当令人着急的。
“有没有信号？有没有报警？”
秦扬他们刚进了门，一群人就凑了上来，主要是问信号的事情。
“你们也没信号吗？”韩彪脱口而出问道。
现代人对于信号还是比较执着的，没有了信号，没有了网络，感觉就像真的在世界上失去了联系，被抛弃了似的。
秦扬咳嗽了两声，把一群七嘴八舌的人拉回了注意力：“李峰确实是死了，地点在后头拐角处的楼梯那边。”
“什么时候死的？”
“他一直就死在那儿？”
“我居然跟……一起呆这么久……”
“他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我们来这之前，可能要更早一点，是昨晚或者今天早上。由于地点比较偏僻，确实不太容易被发现。”秦扬说道，“由于信号的问题，暂时无法报警。我现在有个想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剩下的人纷纷表示听听再说。
“很简单，就是趁现在天还没黑透，我可以留在这边守着现场，你们可以开车离开去报警，稍微远一点到有信号的地方就成了。当然你们必须先留下联系方式，毕竟是一起杀人案，以后肯定要进行调查的，每个人都需要录下口供。”
有几个人立马就对秦扬的想法表示了赞同，已经毫无知觉的跟尸体呆了小半天，想想还要再多呆一会，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唯一的想法就是想离开这里，现在天还没黑透，就算是三更半夜也要离开的。
阮明远在一旁没开口，表情倒是几分严肃，思索了半晌，才跟秦扬咬耳朵：“我怕我们未必离得开。”
秦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阮明远的话很诡异，这地方虽然偏僻了点，但好歹不少人是开车来的，不至于就离开不了了吧。
“按照一般推理的尿性，我们大概是出不去了。”张乐乐再次开口，然后脑回路跟阮明远不谋而合，眼睛里闪动着是兴奋的光芒。这是个活在奇怪世界的人，完全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量。
“你别胡说。”旁边的李媛嗔怪道，“别把你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给带入了。”
“对，张乐乐你别老是危言耸听的，我们几个男的先出去看看，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座机什么的。”王彦宇板着脸，一脸严肃，倒是有点领导的派头，看起来还有些可靠。
张乐乐撇撇嘴，不过脸上还是一脸“你的意见我不敢苟同”的表情。
王彦宇带着陈希还有李晓波一起出去探探情况。李媛带着程婷表示说去找找别墅里有没有座机可以打。剩下几个人都互相找点事情干干，免得干坐在这里。秦扬则考虑是不是趁现在听大家谈谈情况。张乐乐比较奇怪，一脸正经又兴奋地在手机上记着什么东西，同时东张西望，最后把视线锁定了阮明远。
阮明远则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视线从这一头飘到那一头，每个人的神色动作似乎都在盯着看，又似乎只是看着空气发呆。不过张乐乐主动搜索锁定的视线倒是让他立马躲开了，张乐乐是个很奇怪的人，踏入社会这么多年还能一如既往地活在幻想的世界里也很奇怪。
秦扬先问韩彪的情况，重点落在了李峰跟他联系的情况上。
韩彪表示，这个同学会是由李峰发起的，连邀请函都是李峰印好了发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让韩彪送过去的。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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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阮明远很痛苦，开口说了一个地点：“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但那个地点你去看看吧。有炸药。”
“老巢？”
阮明远点点头：“也许吧，我也是误入。”
“之前不说？”
“我见到了一个人。”阮明远更加显得折磨，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都露出了青筋。
“谢瑞玉。”
秦扬一下没绷住表情：“你是不是看错人了，他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看到他了。”
秦扬看了他一眼，没在对他的话表示态度：“好，你说的地点我会叫人去查的。现在你把案发过程再说一下。”
秦扬看着颓唐的难得佝偻着背的阮明远的背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如果真的有一个谢瑞玉出现在阮明远的面前，秦扬认为阮明远别说认罪了，立马为他去死都是有可能的。
前提是谢瑞玉还活着。
谢瑞玉还活着吗？他还能死而复生吗？
秦扬拒绝这种迷信不科学的想法。
“头，”在医院的费南梁打来电话说，“杜志伟醒了。”
“你别离开，我现在过来，注意安全。”秦扬得从杜志伟的嘴里证实刚才阮明远说得那些话，阮明远说他猜的居多，毕竟对方不可能跟他讲太多真相。
杜志伟刚刚脱离危险期，医生再三叮嘱要注意病人的情绪，防止他再次由于情绪波动太大昏迷。
杜志伟明显属于强撑着精神在向费南梁说情况。
“头，您来了。”费南梁连忙打了声招呼，顺便向杜志伟介绍秦扬。
秦扬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在一旁听情况。
马文确实跟商业泄密间谍之类的无关，他只是在查其他的情况，有人在利用宋氏玩具城走私，他主要是在调查这件事。
而至于他跟其他几家玩具公司里的人接触，也只是在寻找跳槽的契机，跟泄密毫无关系，因为这几家玩具公司虽然都是玩具公司，但是跟宋氏玩具的发展方向完全不一致，而且规模也无法相提并论，并不是之前所谓的对家公司。
“那他账户上的钱是怎么来的？我们之前有调查到他账户上多了不少钱，至少足够他在本城买一套房子。”
杜志伟沉默了一会：“这我不太清楚，但我想这也许是封口费。”
也许马文确实与设计泄密无关，他也许和敲诈勒索有关，而这才是他最后悲剧的源泉。
“你怀疑过你们老板宋建业吗？”
杜志伟这回沉默了更久：“能一手把控公司有不露痕迹的也只能是他了。”
“你这次的袭击案？”
“我不想怀疑是他。”杜志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只能是他。”
“在我质问马文得到公司在走私的消息之后，我马上打电话给宋建业。我认识他好多年了，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说话什么时候讲真话。而这次通话让我认识到，宋建业就是在走私。”
“就像我认识他一样，他也很了解我，我估计他挂断电话就知道我已经在怀疑他了。”
“在我回家的路上，我就被袭击了。”
“而马文也死了。”
“宋建业呢，宋建业在哪！”
杜志伟的情况再一次变化，医生看着病人的情绪波动，只得再次把两位警察同志赶出了病房，一切等病人稳定了再说吧。
☆、被诅咒的玩具8
杜志伟和阮明远的口供都直指宋建业。
宋晓峰明显对所有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在他的心目中，他的父亲伟大认真勤劳无私，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的家庭一往无前，是个足以上教科书足以上感动中国的当代好人。而不是一个走私、绑架、杀人的犯罪分子。
宋建业隐瞒的很好，周轩和小赵一无所获。
宋晓峰只认为自己的父亲失踪了，而不是跑路了。
“宋建业不会跑路的。”秦扬在开会的时候说道。
“对，我也觉得他不会跑路的。”小赵附议，一脸“头你说的真对我支持你”的表情。
“他儿子还在x市，他总不能一个人跑路了。”秦扬说道，“接下来盯紧宋晓峰，看看宋建业什么时候能跟他联系。”
他们虽然盯着宋晓峰，但是宋晓峰更加盯着秦扬他们，因为他父亲宋建业确实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将矛头只向了还在看守所尚未完全洗脱嫌疑的阮明远。
“我爸跟阮明远一起失踪了，阮明远还把马文给杀了，他一定是把我爸也……你们为什么不把问他把我爸藏哪里了，已经好几天了，我爸没吃没喝，会死的！”宋晓峰很着急，他是真心担心他爸爸宋建业的安全，几乎一天三餐+宵夜的时候来警察局问情况。
但是双方都毫无所获。
宋建业确实是不见了。
阮明远被盘问过很多次，也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提到宋建业走私并不是单打独斗，周围还有其他人，但是露面的只有在阮明远口里死而复生的谢瑞玉。
至于谢瑞玉的事情，秦扬也重新翻阅了之前的资料，查询了他的户籍，甚至找人问了他的家人，都一致表示谢瑞玉已经在高中的时候意外身亡了，而且谢瑞玉的父母也只有谢瑞玉一个儿子，如今他的父母都已经离婚重新组织家庭，谢瑞玉这个名字也算是在他们的记忆力渐渐地被尘埃掩埋了。
“今天小宋同学来了没？”胡敏抱着文件问在正在办公桌前哭着一张脸输资料的费南梁问道，至于周轩和小赵，一个被借调去了其他组办案，另一个今天上午去医院体检了。
费南梁敲了好一阵子键盘，才想起来回答胡敏的问题：“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天居然没看到宋晓峰。本来他来警察局比我都准时，这段时间宋氏企业一塌糊涂总不会他去管理企业了吧。”
“对啊，我就觉得今天特别安静，到现在我才想起来宋晓峰没出现了。”
“嗯，可能想到新的方法找他爸爸了吧。”
“对了今天你们谁跟宋晓峰？”
“今天？不是小赵就是周轩吧。”
“周轩借去隔壁组了，你们还排他！”
“哦，好像是哎。”
“你们完蛋了，居然都不派人去跟着宋晓峰，万一宋建业联系他呢！”
“宋晓峰自己每天来报道的，不必跟也没事吧。”
“呵呵。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要是头问起来你得有心理准备。阮明远就算跟着案子没关系，都有苦头要吃，头最近可烦着呢。”
“你别吓我，我现在马上去找宋晓峰，我得去跟踪他。”
费南梁还没准备出发，就看到了再次来找事儿的宋晓峰。
费南梁给了胡敏一个“你看他这不就送上门来了”的得意表情，等宋晓峰每日一骂例行打卡离开。
宋晓峰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秦扬被例行一骂完之后从办公室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之后，擦肩而过。
秦扬看着宋晓峰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现在还每天都来？”秦扬问办公室里仅剩下的两个人。
胡敏和费南梁点点头，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对——比你准时，头。”
秦扬无奈，刚进了办公室又折返出来：“不对，小费走，宋晓峰表情不太对，宋建业可能跟他联系过了。”
胡敏瞄了他一眼，费南梁一脸“哔了狗”的表情：“好，头。”
“头，你说他不对，哪里不对啊！”费南梁跟在秦扬后面一路小跑问道，这时候就万分羡慕秦扬的大长腿，长腿一迈一大步，他这个短腿的居然得用跑的。
“表情不对，”秦扬解释道，“我看他一眼他居然在逃避我的眼神，之前他都是气势汹汹打算用眼神杀死我的。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他心虚，说明他有事情瞒着我们，不想让我们知道。”
“那他有什么需要瞒着我们的，还非得到我们这里来打卡的呢？”
“他爸，宋建业出现了。”
幸好秦扬出现的及时外加反应快，等两个人出了警察局刚好能看到宋晓峰上出租车离开的身影。秦扬开车赶紧跟上，宋建业到底会在哪里呢？
“爸，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宋晓峰一下车就奔向宋建业。
宋建业不比之前质朴的企业家形象，兴许是这几天都藏来藏去，整个人都很苍老，似乎从中年一下子跨越到了老年：“晓峰——”
“爸，警察在找你啊，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公司的事情吗？还是那些出质量问题的玩具啊。”
“晓峰，爸爸要离开一段时间。”
“爸，你不走是不是会坐牢？”
宋建业摸着宋晓峰的头，没有开口。
“爸，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晓峰，一个人也可以……”
“宋建业，有什么事情需要抛下你的儿子离开呢？”秦扬终于赶得及来到宋建业面前了。
“你们干什么！”宋晓峰往前跨一步，挡在了宋建业前面。
“宋先生，既然现身了，不妨回警局我们多聊聊吧。”
“我只是想来见我儿子最后一面。”
“爸——”
宋建业扯开了宋晓峰：“如果我走私的事情没有揭穿的话，我可能会觉得跟你回去也无所谓，但是现在，我跟你回去就是一个死。”
“大佬，你现在是走私，不至于跟古代马上斩立决的。”
“你以为阮明远为什么不敢多说话？”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算你抓了我，我也不会开口说什么的。认罪我认，杜志伟是我打的，他真的是命大；至于马文的确是我杀的，至于阮明远只能说错有错着，他看到了我杀人的过程，我只好嫁祸给他。不过他真的很守诺言，叫他给我一天的时间再开口给证词，他真的这么做了。不过也无所谓，也许是他认识的清楚吧，他想提前开口可能就不是活着见到你们了。”
“你们的组织很严密。”秦扬没有纠结宋建业话里的内涵。
“呵。”宋建业苦笑了一声，脸色一僵，把宋晓峰往旁边一推，下一秒就是枪响，宋建业倒在了血泊中。
“爸——”只余下宋晓峰的哭喊声。
☆、闹心的同学会
宋建业在警察的面前被枪杀灭口，虽然宋建业认了罪，解决了袭击谋杀两个案子，但是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还是一片迷茫。
秦扬这段时间过得比较艰苦，三天两天被拎到局长办公室里骂一顿，虽然他把情况汇报上去了，但是走私背后有着巨大的产业链，关系纵横交错，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摸得清理得顺的。本来上头就在调查了，只是由于横生了宋建业杀人这件事，把原本底下的暗流翻了出来，秦扬更是首当其冲的靶子。
局长火的就是这件事，要是宋建业能活着，估计秦扬压力也没这么大，但现在死了，还死在他眼前，秦扬这段时间过得跟日了狗的。最后索性给他放了长假眼不见为净。
等秦扬终于勉强从麻烦里脱身了，想到还有个阮明远等着他教训的时候，阮明远已经被人保出来了。
秦扬不停地在手机通讯录上划来划去，总是下不了决心去联系阮明远，他总有种感觉他先去联系了是不是表示他头一个示弱了呢。
“头——”费南梁照旧下了班来找他，万分关心领导的身心健康，顺便还带了晚饭过来准备蹭电视看比赛，“晚上再蹭你一夜。”
费南梁自己家里都是老人，房间也不算大，晚上看电视容易骚扰到家人。
“你再多来几次，我觉得伯母都要向你逼婚了，关心你是不是在女生家里过夜了。”秦扬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把其中一罐扔给了已经赖在沙发上的费南梁。
“头你猜的真准，我妈真的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哇靠，你不知道有多烦。”费南梁猛灌了一口，开启了吐槽模式，“怎么你家不催吗？”
费南梁知道点秦扬的家境，绝对是个高富帅，莫非高富帅都不需要被逼婚吗？
“我还年轻。”
“头，”费南梁觉得大家没法做朋友了，可能大家计算年龄的单位不一样，他妈是按年算的，他家头是十年计算的，“给点经验呗。”
“你就找一个回去吧，我看小胡挺好的。”
“切。”费南梁完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向了电视机画面。
“头，”费南梁沉默了没有一分钟忽然又有了问题，“你知道阮明远到底是什么背景没有？”
“孤儿，算背景吗？”
“那应该是谢瑾牛逼吧。”费南梁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真相。
“你跟谢瑾有联系？”
“嗯，微信交流过几次，他说阮明远最近不事生产丝毫没有挣钱的愿望，就一心跑各种档案馆查他那个死而复生的朋友。你说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能死而复生吗？”
“不相信，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政治课怎么上的。居然还在这方面纠结。”
“我看那个阮明远说的信誓旦旦的，头，你跟他是同学哈，你也认识那个死人的哈，真死了的吧。”
“真死了，死透了，没可能复活的。你要不要看球赛，不看球赛你可以回家了。”秦扬拒绝在回答十万个为什么费南梁任何的问题。
费南梁只好闭嘴，还好球赛相当紧张刺激，没一会儿工夫就投入到比赛中去了。
相反秦扬倒是没怎么在注意比赛的情况，脑子里乱的很。
阮明远被谢瑾出面保出来之后，照旧被他迷信行为了一番。
谢瑾还觉得光用柚子叶洗澡、跨火盆什么的完全没有用，是不是应该找个高僧念念经在去去晦气呢，毕竟阮明远号称见到了个死人了。
阮明远摆摆手，示意这种事情谢瑾高兴就好了。
好一段时间没回来，信箱里已经被各种宣传单之类的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居然还有封信。”阮明远从一堆宣传单里巴拉出一封信，“谁会找我？”
现代人很少用写信的方式交流了，一般电话、微信、邮箱之类的足够用了。更何况，他压根没把这边的地址给别人过，除了淘宝快递。
打开了一看，是张邀请函。
“同学会——”谢瑾凑过来看了看念了出来，“阮哥，你们好时髦呀，居然还玩同学会。”
是高中同学会的邀请函，阮明远上的是社会大学，没有大学同学的说法。
“你们是不是毕业有二十年了，然后功成名就需要炫耀炫耀了。”谢瑾最讨厌这种所谓的寒暄了。
“啪——“阮明远拍了拍谢瑾凑得太近的脑袋，”你才毕业二十年，你才中年人！”
谢瑾摸了摸脑袋，继续去找人打算来做场法事了。
阮明远看了看邀请函，他总有种感觉，这次的同学会肯定是跟那个人有关的，掩藏了十多年的故事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的。
不知道秦扬是不是也受到了邀请函。不知道秦扬还会不回去同学会呢。
秦扬确实收到了邀请函，不过他是在同学会的当天才看到那封邀请函。
邀请函寄到了警察局，秦扬放假了，一开始没收到，一直放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是胡敏来看他的时候帮他整理了点东西一起带过来了。
秦扬也是没想到居然是同学会的邀请函。由于阮明远的关系，秦扬跟高中的同学都没什么联系，这次忽然要搞个同学会，秦扬下意识地想到了阮明远说看到的谢瑞玉。
看看时间还没开始，就算离他住的地方远了点，也不过是迟到一会儿。
秦扬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同学会还有点期待的，虽然时间紧迫，还是收拾的靓仔些才出门。
出门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好好地一场同学会会变得这么惊悚。
谁让他跟阮明远的体质最近都在向死神小学生进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暂停几天，理一下大纲
☆、闹心的同学会
秦扬很激动，然后拾掇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再然后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大堵车，再然后他还因为导航的关系迷路了。
这一路上真真算得上千辛万苦，最后等他赶到同学会的地点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个半钟头了。
同学会地点是一个叫做时光酒店的地方，离市中心挺远的，但也不至于特别偏僻，就是七拐八拐地找不到地方。
秦扬停好车，拿着邀请函进了酒店。
这座酒店不算大，与其说是酒店，倒不如说是一个度假的大别墅，跟一般常识中的酒店差的比较多。
门口有一个迎宾的人，走近了打了声招呼才发现不是迎宾的人，应该是老同学。
“秦扬？”疑似老同学的男人笑的十分开心，握着秦扬的手说道。
“你好。”秦扬发现他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熟，但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至少名字就在嘴边，但是就是堵着说不出口，“你是……”
“我，韩彪啊！”男人拍了拍秦扬的肩膀，朗声大笑，“是不是认不出我了，看来果然还是我变化最大。”
秦扬想起来这个人，不由得也笑道：“你变化可真是大太多了。”
韩彪，现在的长相身量才对得起这个名字。高中的时候韩彪是个瘦猴子，一点都对不起他那个彪字。如今的韩彪身高过了一米八，直奔一米九，肌肉隆起，像座山一样，十分结实。十多年面前还要能对得上名字才可怕吧。
“你怎么才来啊，先赶紧进去，他们都在吃饭了。”韩彪推着秦扬进去，自己倒是还呆在门口，不停地看着手机。
“你在等人，还有谁没来？”秦扬问道。
韩彪刚要回答，就听见手机铃声响了，赶紧接起电话来，手朝秦扬挥挥，示意他赶紧进去。
秦扬也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只听得韩彪在接电话，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说对方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秦扬进了饭厅就看到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在你来我往的敬酒。稍微点了点，看来高中一个班的几乎都来了。十多年过去了，大家的变化都不算小，有好些个都认不出来了。
“秦扬？你是秦扬！”有个女人拉住了秦扬，一脸的惊喜，“还以为你不来了，你居然真的来了。”
女人画得淡妆，但是经过酒精的渲染之后，面颊微红，也十分的艳丽。秦扬记得他，那是他们班的文娱委员，叫做李媛。
“李媛。”秦扬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居然认得我！”李媛的笑容绽放的更大了，“我好感动呀。”可能真的是酒精的作用，李媛显得特别活泼，还跟当年那个乍惊乍喜的小姑娘一样。
李媛很开心的拉着秦扬来到了她们那一桌，那一桌还有个位子，那一桌上还有个人叫阮明远。
“秦扬，秦扬来了哈哈哈哈。”
“秦扬，我还以为你小子不来了。”
“迟到了吧，你又迟到了吧，该罚该罚酒。”
“来来来，给你满上了，喝吧。”
桌子上一群看着十分眼熟的老同学纷纷端起酒杯跟秦扬打招呼。
秦扬一个个打了招呼熟悉了一下人，最后来到阮明远身边。也就阮明远身边还有个位子能坐坐。
阮明远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
“哎，阮明远，你不是说秦扬你基友不来了吗？”一个戴着眼镜的人问道，秦扬记得这个人叫陈希，算是阮明远高中时候的小跟班，长得跟以前没有两样，还是那种欠揍的样子。
阮明远提了提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我说你就信啊，再说了，我又不是秦扬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来不来。”
陈希还要说些什么，被秦扬打断了：“我不就是迟到了么，你至于板着个脸么。来来来，我先干为敬，算是给各位道歉了。”说完一饮而尽，一盅白酒下肚，脸色丝毫未变。
“秦同学好酒量，工作这么多年锻炼出来了吧。现在在哪高就？”说话的是如今一脸领导模样的王彦宇，是他们班的班长，学习不算顶尖，但是组织能力一把手。
秦扬笑笑：“哪里哪里，这酒量跟王局比还是差很多。”秦扬虽然跟班里面的人没联系了，不过王彦宇他知道，是在隔壁某市的环保局局当局长，经常上新闻，属于明星领导。秦扬之前去那里出差的时候有看过当地的新闻。
“他呀，刑警队的大队长。”阮明远懒洋洋的插话道。
“真哒？”一个圆脸的妹子，叫张乐乐，虽然也快三十了，但是打扮的依旧软萌日系风，非常吃惊还非常开心的样子，“班长是警察，阮老大是侦探，哇塞，你们好厉害，现在还一起互帮互张吗？简直跟里写的一样。”
一桌人闻言都想翻白眼，就算他两依旧好的跟以前似的，也别说的人家已经是出柜了的那种，两个人当事人感觉应该尤为尴尬。不少人还偷偷地瞄了瞄围观两个人的表情。
阮明远的白眼都快翻到天边去了：“你想太多了，我跟他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联系了。”
张乐乐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很有眼色的李媛给堵住了嘴：“秦警官，今天是不是很忙，居然到现在这个点才来，我们都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秦扬当然不会说自己因为倒腾造型外加迷路才这个点到，只好应着李媛的话随意说了几句，然后转了话题问道：“今天是谁做东啊？居然想起来搞一场同学会。”
一群人面面相觑，陈希说道：“对了，聊起来都给忘了，李峰怎么还不来，他不是组织者吗？”
“对了，韩彪不是去找他了吗？”
“原来韩彪是在外头等李峰，我还以为我这么重要到需要迎宾了。”秦扬顺口接道。
“是啊，韩彪说李峰出钱叫他早点到安排会场什么的，说是自己有事没空早点来。没想到一忙忙到现在都没来。还以为李峰难得办事靠谱些，没想到还是这么四不着六的。”
“李峰是谁？”秦扬坐下来的时候给了阮明远一肘子问道。
阮明远回了一肘子，直接打到了秦扬的胸口：“就是那个非得站在你对里面要惩罚你的中二少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该中二中年了吧。”
“得了吧你，你这次居然来了。”
“什么意思？我不能来？我还是今天一大早才找到的邀请函。这个李峰还挺神通广大的，居然找到了我的地址。”秦扬一边小声地跟阮明远说这话，一边注视着一桌人的表情动作。
一桌有男有女，连上他正好十个人，也是当年混的还算熟悉的人，所以大多数一眼就能认出来。
秦扬刚坐下来，又是难得的露面，导致一圈人都围着他说话，还好有个阮明远在身边，否则真的就十面埋伏了。
秦扬正被围攻的痛苦不已，就看到韩彪脸色不怎么好看的从外头进来了。
“怎么了？李峰还没来啊。”说话的是个瘦削的眼镜，一个叫韩嘉的人。
韩彪摇摇头：“没联系上他，估计还在飞机上吧。算了，我们先吃，反正他钱先付好了。”说着韩彪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大家虽然有几分遗憾，却也没在纠结了，索性吃起来喝起来玩个痛快。
秦扬在班里面群众基础太好，导致后头别的桌来敬酒的人也不少，忙得不可开交。觥筹交错间，就看到明明就在身边的阮明远似乎离自己很遥远。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比较慢，存稿不多
☆、闹心的同学会
明明不过是一顿中饭，不过等大家尽兴也已经快傍晚了。
不少有家室的同学都已经告辞回家了，还剩下十来个人打算晚上继续玩。韩彪带着一群人换了个地方，是在时光酒店不远的一幢别墅里。那幢别墅跟时光酒店看起来结构相似，不过要小了一号，而且没有服务人员。全部都要自己来。
原本阮明远是打算滚蛋了的，没想到喝的醉醺醺的秦扬抓着他不让他走。借酒装疯什么的最没办法了。其他的同学也纷纷忽悠他留下来。
“反正李峰付的钱足够我们这几个人在这里住两三天的。”韩彪毫不在意道，“再说了，说不定晚上李峰救过来了，反正也没事，大家就再聚聚呗。”
秦扬呼出一口气，酒精的味道熏得阮明远烦躁不已，然后莫名其妙的点了头留下来吃晚饭。
由于午饭结束的太晚了，一群人还是先玩了会牌。留下来总共十二个人，正好能来三桌斗地主。
除了秦扬和阮明远外，韩彪算是半个组织者肯定留下来，还有刚才一桌的徐田、李晓波、李媛、张乐乐、陈希、王彦宇、韩嘉，以及程婷和李若莹两个女生。
这几个人秦扬就算不怎么熟悉，也都还算认识，名字都有印象，多说两句以前的形象也渐渐联系上了。
韩彪那桌最先散了，他算半个主办人，接下来有的忙的，也就早点去准备准备了，之前有叫人准备好食物还有打扫好房间，他就去看看。
“双人间可以吧。”韩彪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口气却相当肯定，大家都是同学，虽然有人好多年不见了，不过睡一间房也不是什么问题。男男女女正好双数没问题。
“李峰呢？”
“给大款留一个大间呗，最好最奢华的那种，毕竟是咱们的金主嘛。”
秦扬跟韩彪一桌，韩彪离开之后，秦扬就去阮明远那一桌看麻将了。
阮明远还挺爱搓麻将的，之前高中就挺喜欢的，偏偏还手气烂，又不喜欢算牌，每次都是输的叮里当啷的。不过看他打牌装耳挠腮不知道该出哪张牌，随便丢一张又十有八九出冲的样子还是挺好玩的。秦扬就爱看他这样。
这回又坐在他身边，又看到纠结着出哪张牌好，就感觉回到了以前学生时代的时光。秦扬自己是不怎么喜欢麻将纸牌的，但他喜欢看阮明远搓麻将打牌，无论是输了还是赢了都很有意思，那时候的表情总显得没有那一层拒人千里的隔膜。
“靠，又输了。”阮明远把牌一推，一脸懊丧，他又出冲了。他还幽怨地看了一眼秦扬：“你看吧，都是你，你一来我就出冲，之前我手气多好。”
秦扬恍惚间真的把过去的记忆同如今的画面重合了，一个晃神又被阮明远一肘子给敲醒了。
“秦警官，你发什么呆了，你上吧，我歇歇。”阮明远嘴里叼着烟，没点着，把椅子往后一拉，让秦扬上场。
秦扬无奈地看了看阮明远，还是坐了上去，跟陈希、韩嘉还有王彦宇一起筑起了长城。
另外几个人看着阮明远跟秦扬的动作也都是一脸戏谑，看好戏的样子不要太明显。不得不说，这一场同学会大家还是过得挺欢乐的，至少找回了点高中生活的记忆和乐趣。
另一桌女生集合的麻将也散了。她们估计也不叫打麻将，就是在那边聊八卦，聊聊以前高中同学的八卦，现在同事的吐槽，还有自己恋人家庭的趣事，秦扬之前看着阮明远打麻将，还抽空听了一耳朵的八卦。秦扬的视力好，听力更好。
“韩彪去看个房间怎么要这么久时间？”张乐乐百无聊赖的问道，天知道她饿了，而且还想躺着聊八卦。
“对啊，去了挺久了。这地方也不算大，也不需要这么久时间吧，对了你们都会烧饭的吧，得看看晚饭吃点什么。”李媛也是若有所思。
“对对对，是有几分诡异。”程婷和李若莹两个人也纷纷附和。
“我去看看吧。”阮明远起身，手里还捏着打火机，正好还能出去抽根烟透个气。
几个老烟枪也都纷纷站起来表示一起去，一起出去透个气。
他们一群人还没出门，就看到韩彪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差点扑倒在他们面前。
陈希笑着说了声：“韩彪同学不用给我们行这么大礼吧。”
韩彪睁大着眼睛，表情震惊中带着恐惧：“李峰，李峰他死了。”
“都这么大人了，还搞恶作剧嘛。”张乐乐笑呵呵地说着。但是空气中只有她的笑声在飘荡，毫无其他声响。
张乐乐的笑声凝滞了，她带着不确定又再问了遍：“真的？”
秦扬一把拉住韩彪：“带我去看看，你们现在留在这里。”
阮明远没听他的，就跟在秦扬身后，一起去看韩彪发现李峰死了的场所。
李峰死亡的地点离他们刚才打牌的地方还算有点远的，在拐角的楼梯口内侧，不注意看到也不会发现有具尸体正对着你。尸体正靠在服务台里面，胸口的血迹已经发黑了。双眼大睁，害怕之情一目了然，像是死前看到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
秦扬掏出手机，先是对着尸体一阵拍照，同时也不忘叮嘱阮明远：“别乱动，你的手给我安顿点放好，还有退后三大步，先报警。”
“对对对，报警报警。”韩彪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才急急忙忙的掏出了兜里的手机，颤抖着手划开屏幕，点了110报警。
阮明远就淡定多了，他最近几个案子都跟死人近距离接触，就算之前没有相关的知识，现在也恶补的差不多了：“他死了很久了吧。”
“嗯。”秦扬还在四处拍照，尽量把周围的一切都拍下来。
“死了有多久？”
“我估计应该在今天上午就死了。”秦扬说道，“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详细的死亡时间还得看法医的解剖。”
“对了，报警报好没？”秦扬问道。
“电话，电话没信号。”韩彪的脸煞白，看上去害怕的很，终于跟十多年前找到了相似之处，就是胆子小，就算长成了彪形大汉，还是胆子不大。
“电话没信号？不会吧。”阮明远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看，他的手机是手机中的战斗机诺基亚，无论是质量上还是信号上都是超一流的，然而一个都没有，“果真没信号。”
秦扬也看了看手机，确实没信号：“这地方离得太远没信号？”
“之前在哪个时光酒店还打电话来着了，不过到了这里就没信号了吧。”韩彪想起来他还一直打李峰的电话，打通不过没人接，这样算起来可能那时候李峰就已经遇害了。
“可能是这边没信号吧，我看这个拐角是挺偏僻的。对了，这地方你也是先提前预定好的？”
韩彪赶紧摆摆手：“不不不，都不是我预定的，都是李峰预定好了我执行而已。这个小别墅也是他预定好的，说是有备无患。”
“呵呵，有备无患，倒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阮明远冷笑一声。
韩彪也有点缓过来了：“要不我出去打个电话？”
秦扬拉着阮明远一起找了一根绳子把尸体围了一圈，算是要保护案发现场。
阮明远还没来得及对尸体做些什么，就被秦扬扯走了。
秦扬太清楚这个人手贱的本事了，之前两单被认为是嫌疑人，大部分原因都是由于阮明远作的，非得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打打擦边球，然后把自己给作进去了。要不是有他们这种恪尽职守的警察存在，阮明远大概本身就挺丰富的履历就又该添一笔了。
“你别乱动，破坏现场也是犯罪。”
“我没乱动，我就想说你要白手套不，我这有？”阮明远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套献宝，他还是蠢蠢欲动插一手。
秦扬把阮明远手上的手套拿走了，同时也没忘了拽住他：“走，去找个信号报警。”
“你不就是警察嘛。”阮明远轻声嘟囔。
秦扬只当没听到，跟在韩彪后头回了刚才在的房间。
☆、闹心的同学会
“怎么回事？”
“李峰他真死了？”
“怎么会死了啊？”
“暴毙吗？”
“妈的，我打电话没信号啊。”
“报不了警。”
“没事，我们这还有个真警察来的。”
“早知道我就该回去，还凑什么热闹。”
一群人叽叽喳喳，每个人都或懊恼或恐惧，也有还算镇定的，但是没有信号打不出电话这件事还是相当令人着急的。
“有没有信号？有没有报警？”
秦扬他们刚进了门，一群人就凑了上来，主要是问信号的事情。
“你们也没信号吗？”韩彪脱口而出问道。
现代人对于信号还是比较执着的，没有了信号，没有了网络，感觉就像真的在世界上失去了联系，被抛弃了似的。
秦扬咳嗽了两声，把一群七嘴八舌的人拉回了注意力：“李峰确实是死了，地点在后头拐角处的楼梯那边。”
“什么时候死的？”
“他一直就死在那儿？”
“我居然跟……一起呆这么久……”
“他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我们来这之前，可能要更早一点，是昨晚或者今天早上。由于地点比较偏僻，确实不太容易被发现。”秦扬说道，“由于信号的问题，暂时无法报警。我现在有个想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剩下的人纷纷表示听听再说。
“很简单，就是趁现在天还没黑透，我可以留在这边守着现场，你们可以开车离开去报警，稍微远一点到有信号的地方就成了。当然你们必须先留下联系方式，毕竟是一起杀人案，以后肯定要进行调查的，每个人都需要录下口供。”
有几个人立马就对秦扬的想法表示了赞同，已经毫无知觉的跟尸体呆了小半天，想想还要再多呆一会，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唯一的想法就是想离开这里，现在天还没黑透，就算是三更半夜也要离开的。
阮明远在一旁没开口，表情倒是几分严肃，思索了半晌，才跟秦扬咬耳朵：“我怕我们未必离得开。”
秦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阮明远的话很诡异，这地方虽然偏僻了点，但好歹不少人是开车来的，不至于就离开不了了吧。
“按照一般推理的尿性，我们大概是出不去了。”张乐乐再次开口，然后脑回路跟阮明远不谋而合，眼睛里闪动着是兴奋的光芒。这是个活在奇怪世界的人，完全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量。
“你别胡说。”旁边的李媛嗔怪道，“别把你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给带入了。”
“对，张乐乐你别老是危言耸听的，我们几个男的先出去看看，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座机什么的。”王彦宇板着脸，一脸严肃，倒是有点领导的派头，看起来还有些可靠。
张乐乐撇撇嘴，不过脸上还是一脸“你的意见我不敢苟同”的表情。
王彦宇带着陈希还有李晓波一起出去探探情况。李媛带着程婷表示说去找找别墅里有没有座机可以打。剩下几个人都互相找点事情干干，免得干坐在这里。秦扬则考虑是不是趁现在听大家谈谈情况。张乐乐比较奇怪，一脸正经又兴奋地在手机上记着什么东西，同时东张西望，最后把视线锁定了阮明远。
阮明远则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视线从这一头飘到那一头，每个人的神色动作似乎都在盯着看，又似乎只是看着空气发呆。不过张乐乐主动搜索锁定的视线倒是让他立马躲开了，张乐乐是个很奇怪的人，踏入社会这么多年还能一如既往地活在幻想的世界里也很奇怪。
秦扬先问韩彪的情况，重点落在了李峰跟他联系的情况上。
韩彪表示，这个同学会是由李峰发起的，连邀请函都是李峰印好了发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让韩彪送过去的。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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