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橙子给我来一打！ 作者:木尔尔
第3节
小川：小西要疯了，她说加上你qq了，眼里都能冒出星星了
橙子：……
橙子：因为她是你妹妹
我才加的……
小川：不管了，如果她要找你的话，你一定要督促她好好学习，她今年就要高考了
橙子：嗯
橙子：对了，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小川：好~我到时候联系你嘿嘿
其实火车站到学校的路顾小川自己走过挺多遍了，不用人陪不用人接，可自从有了江城，这些仿佛都是理所应当的改变。顾小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每天的愿望就是七点四十五可以看到存稿箱里的文健康地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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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住一宿
冬日中午的暖阳照耀着在门前的万年青，江城和韩杨沉默了许久。
“所以，今年还是没有回去？”韩杨推了推眼镜说道。
“嗯”回哪一个？对韩杨，江城是像哥哥般敬重的。韩家对他的恩情，韩家父母的照料，韩杨的关心，那一个都江城都不能忘。本是萍水邻居，却成了江城不多的温暖记忆。韩杨无疑见证了自己的成长，或许是唯一一个。“你大过年的就呆这儿，不嫌闷啊？”
“还好，有很多工作要做，忙。”还有人要想，很充实。
“唉，反正你也就这样了，就不能和你爸妈好好谈谈，一直这样漂着呀？”韩杨说的也无力，他知道江城对他爸妈哪一个都没有好感，只是好歹是一家人一直搞得这么僵，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没必要，我现在挺好的，不需要麻烦他们。”我也不想见到他们，江城低头喝了口咖啡，眸色深沉。
从咖啡厅出来江城抬头望了望天，阳光真好，照的人睁不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才能看到朵朵白云，这明媚的天气是为了迎接小川吗？江城想着扬了扬嘴角勾勒出一个满满的笑容。
“嘿！好久不见！”顾小川用力拍了拍江城的肩膀算是新年打个招呼。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江城接过顾小川手里的大包小包。
“哈哈”顾小川扬了扬手中单拎的一个小袋子，“炸果~”
“没吃过。”隔着袋子江城看不到什么样子，但只听炸果江城摇了摇头。其实北方大多都有，只不过江城没吃过罢了。
“给你~”顾小伸出去的手往回缩了缩，江城已经拿了这么多东西了，“算了，我先给你拿着吧。”
顾小川接着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妈妈是怎样的依依惜别，怎样的用美食与爱装满整个行李套餐的，以及他对妹妹语重心长的嘱咐：别总和妈妈置气，学会体谅体谅，还有要好好学习来c市上学……吧啦吧啦，顾小川说累了终于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看身旁的江城，只见他出神似的看着自己，“那个……是不是我话太多了？”
“没有。”江城听到顾小川的话回过神来，他刚才只是他入迷了，没太在意顾小川说了什么只盯着他看了。
“那你都听不下去了……”顾小川下意识的瘪了瘪嘴。
“……”“我喜欢听你说话，”只不过更喜欢你。
“哦”顾小川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从前不是这样的啊，会找话题说只是为了避免尴尬，自己本身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不会对着一个人总说个不停，可是面对江城，却总觉得收不住。
“还是不要压抑自己的天性了，该说说该吃吃。”江城的话不痛不痒不过正和顾小川心意，他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江城的肩膀，“我说我发现你最近，哦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笑很多嗳~”
“是吗？”江城还没来得及收住笑容便问了出口。
“别动！”“啪”拍照声响，“你看是不是！”
江城看着顾小川手机屏幕里的那个人，笑的还真是开心。原来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开心。
“咳咳，走吧~”
“我中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想吃什么？”
“火锅~”
“……你还没吃够啊？”
“不行吗？？”“嗯？”
“行行行，走走走~”
夕阳西下，霞光洒在少年的背影上，柔和的会发光。这一刻只是暂别的重逢，没有再见，只有你好。
“哎呦，撑死了，不过这儿的火锅就没有我家的好吃~”顾小川推了推碗筷，一脸满足地说。
不好吃你还吃这么多……
“走吧？”
“啧，天都黑了啊。那个你今天回学校吗？我东西还没收拾呢！”顾小川一拍大腿失策失策啊！没有晒被没有铺床没有打扫卫生orz
“……”
最终顾小川决定去江城家借住一晚，顺便视察一下民情。
“哇！你家真干净！”顾小川在门口愣了两秒钟没好意思进去，这和宿舍比简直不是天上地下可以形容的。
“嗯，因为我比较勤快。”因为我都懒得翻乱，江城边说边领着顾小川走进去。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一个书房，还有厨房和卫生间，阳台朝阳，果然是离学校稍远了些，租住的房子也不那么将就了。
“要不参观参观？”江城看着顾小川的视线扫射一周不由得提议道。
“嗯！”
“这是？录音用的？”顾小川率先来到了书房，电脑桌上的录音设备吸引了他的眼球。
“嗯对。”江城见顾小川问的随意看样是没把寒假的事儿放在心上。
“大神，来现场表演一段呗~”顾小川转过头对站在书房门口的江城挑了挑眉。
“……紧张，你看着我表演不出来。”江城回答的相当诚实。
哼哼，下次偷偷看╭(╯╰)╮
“报告长官，参观完毕，厨房的干净程度尤为突出，请求颁发特等奖。”转了一圈后顾小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表参观感言。
“额，我不怎么用厨房，都是天然的味道，原生态。”江城坐在他旁边为自己证明。
“看出来了，外卖大神，你的新技能练得怎么样了？收集的传单能满足需求吗？”
“勉强勉强。”江城谦虚地点了点头，“上次不是还发给你看了我的新菜单——烤肉饭。”
“得，你就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吧！像我多么心灵手巧，什么都会做噢哈哈哈~”
“你确定？”
“那当然，等哪天有空给你见识见识我卓尔不群的精湛厨艺~”顾小川就在江城充满怀疑的眼光下许下了如此这般的豪言壮语。
“好主意。”江城低低地应了句满怀期待地笑了笑。
“嗳，幸亏你家床大。不过话说你一个人住要这么大床干嘛？”
“怕掉床呗~”
“→_→有趣，你还会掉床，是时候展示自己的才能了，请吧~”
“以后再展示吧。”
“那我住哪儿呀？”顾小川抓了抓头发，看看床又瞅瞅沙发。
“床挺大的。”
“也行，反正我要求不高。”说着摸了一把床，感受了一下，“挺软的，不错不错。”说着嘿嘿笑了两声，这比学校的床舒服多了。
顾小川没有多想，他觉得两个男生睡在一块儿也没什么吧，虽然自己印象中好像没同什么人一起睡过。躺在靠窗的一边顾小川闭着眼睛对旁边的江城说，“橙子，你睡觉老不老实？”
黑暗中江城朝顾小川那边转了转头，还没开口又被抢答了，“我先声明，我睡觉特别老实，不打人不踢东西，不打呼噜不磨牙。”
“……我也是”江城静静听顾小川说完答道。
“这么巧！你不知道我们宿舍，陈安歌你还记得吗？他会说梦话哈哈哈。”顾小川哈哈笑着说。
“真是个有趣的习惯。”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顾小川赶了一天的车有些困了，迷糊地说了一句，“橙子你没开空调吗？怎么怪冷的……”接着就进入了梦香。
c市没有暖气这点对顾小川来说是天大的折磨，所以他口中的老实在这一夜统统化作了笑谈。
隔着被子顾小川一点点地向江城靠近，像是要追逐那点儿感受得到的热源。还没睡沉的江城别顾小川的动作惊醒，看着他那安静中透着一丝柔软的脸庞心中一阵暖流涌动。顾小川渐渐靠近的身体，大大咧咧地抱住他的胳膊，隔着双层的被子贴近的胸膛，埋在他颈间的脑袋，呼吸间扫过的微风，沉醉的感觉。
江城搂过寻找温暖的顾小川，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拥抱他，摸摸了他柔软的发丝，江城只觉得内心的喜欢有多了几分。
江城比顾小川先醒，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顾小川睡得正香，平稳的呼吸如他自己所说很轻很轻。经过一夜两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钻到了江城的被子里，这会儿顾小川正搂着江城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而江城入目即是顾小川长长的睫毛。
江城心里很开心，这样抱着顾小川不想松手，可一想到他醒来肯定觉得别扭，况且他同自己的想法也不同，于是只得轻轻松开了顾小川，再慢慢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掉，这样动作的时候顾小川只翻了翻身继续睡着，可明显是冷了许多的他不由地缩了缩身子，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要不是太疲惫这样折腾一番顾小川早该醒了。
什么时候可以抱着顾小川不用担心他会不高兴，这个想法在江城脑海里闪现之后再消除不掉。
“啊！迟到了迟到了！”顾小川砰的一声坐了起来，盘着腿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醒了半天的神才想起来今天不上课，刷又躺了回去。江城什么时候起的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只是自己的位置怎么变了，再一想昨天自己夸下的海口不由得脸一热。
“醒了？”江城听到一声叫唤走进来一看，顾小川正躺在床上朝着天花板看的认真。
“嗯？”顾小川听着声音往江城那儿看了看，“橙子，你家没有暖气还挺暖和的呢。”
“哦是吗？”江城淡淡问道。
“可不是吗，就早上的时候有点儿冷。”顾小川翻身下床，“比我们宿舍暖和多了。”
江城笑笑，催促着顾小川去洗漱吃早饭，今天还要和他回去收拾宿舍呢。
作者有话要说： o(n_n)o
☆、元宵节and赏梅
“小川，在哪儿呢？”
“刚吃完饭，即将经过你家楼下。”
经过一个寒假的养肥计划，宿舍里的四位同胞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看起来很是喜人。今个儿元宵节，大家冒着再胖几斤的风险毅然决然地出门聚餐。在陈安歌无数的鄙夷声中晚饭热闹的进行着，以至于已经踏出了饭店门许久，顾小川耳边依旧回荡着陈安歌“学校太不人道了！八月十五不让在家过，正月十五也不让在家过，我妈都思念我成疾了快！”的慷慨致辞。
“小川……我想吃元宵了。”半晌，电话那边儿才传出江城略有些疲惫的声音。
得，这个可真没有外卖。“要不我给您老送去？”顾小川傻了吧，你让他自己下来吃多快。
“好呀！”
“……你家有酸奶吗？”
“嗯……这个，我看看。”
“算了，当我没问……”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江城正在回忆刚才下班的一幕。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所谓的父亲了，今天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江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四十多岁的男子西装笔挺，颇有些成功人士指点江上的自信，和记忆中张牙舞爪咆哮粗鲁的他一点儿都不一样。他身旁还站着个比他小挺多的女子，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真是恩爱啊哈哈。他会认出自己江城颇感意外，紧接着劈头盖脸的问题让自己很烦躁，是要表示出关心自己的姿态吗？呵呵，不需要。
“芝麻馅儿、山楂馅儿~我最喜欢的两种”顾小川轻快的声音传来。
江城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中毒太深，只是看着顾小川就会莫名傻笑，刚才的不愉快扫了个精光，“你今天吃了没？”
“没有，刚才吃的那个红烧肉太腻了，我得先喝口酸奶压一压。”顾小川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江城。
“那个，你的养生理论不讲了？”江城顺手摸了摸酸奶外包装，透心凉心飞扬……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说着打开盖子一饮……而尽。
豪爽！江城默默地点了个赞。
“走走走，给你煮元宵去~”顾小川拍了拍手踏进了阔别没几日的模范厨房，“哈哈，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展示我惊人的厨艺了~”
“嗯，煮元宵的惊人厨艺。”
“哎呦，你行你来啊！”顾小川不服气的撞了撞江城的胳膊。
江城笑了笑，“我不行，顾大厨还是您来吧~请！”
卧槽，肚子好疼……顾小川看着眼前缭绕的蒸汽，想着即将熟了的元宵，真是不忍离开，但无奈胃里里翻江倒海……
“橙子，你过来一下”顾小川对站在厨房门口观摩的江城叫了一声，“你看到没，现在这些元宵还没浮起来，等它们浮起来的时候，你换成小火再煮，等它们从白色变得有点儿灰的时候就熟了，然后盛出来……听懂没？”顾小川看着一脸懵懂的江城不由得对这一锅活泼可爱的元宵们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大概……懂了”也顾不上江城说的啥了，顾小川火急火燎地奔进了卫生间。
所以当他看到桌上一盆……浆糊的时候，咳咳，也必须得欣然接受了。
“橙子啊，看来你的才华是与生俱来的啊！”我的元宵，我可爱又迷人的元宵呢！
“嗯，有点……失误，我刚看他们浮上来了，好像忘记关小火了，然后可能又多煮了一会？反正我盛的时候就这样了……”江城还蛮愧疚地解释道。
“不错不错，你吃的开心就好，吃完哈~”顾小川眯了眯眼睛笑的好坏难辨。
江城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解释说，“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意外。”顾小川重复了两遍告诉自己要相信江城的实力，孺子是可教的。
在那梅花盛开的时候……
顾小川不禁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那话是从陈安歌嘴里说出来的？万年宅男居然要去看梅花？？
“嗳我说你们到底去不去啊？”陈安歌提高了音量满怀期待地看着那仨，并抛之以媚眼做辅助。
“额……”面面相觑g
“说，你怎么觉悟了？终于认识到网络游戏对你惨绝人寰的摧残了？”
“哦并不，实话跟你们说吧，一菲说咱们这儿的梅花山特别美，可她最近有点儿忙，但是吧她想看看……”娇羞状，“嗯所以你们懂得~”
“呕，我们不懂，我们只闻到了你散发出的酸臭。”
“唉，你们这些单身狗是无法体会到恋爱的清香的。”陈安歌一脸欠揍的表情。
“得，看我们不去谁给你拍照。”
“别别别，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走走走，一起去~”陈安歌立马勾肩搭背做讨好状，“小川呀，把江大帅哥也叫上吧，基友一生一起走嗯哼~”
最终在浓浓的舍友情地感召下一行五人踏上了去梅花山的征程。
“嗳这个真美，”“嗳这个好看，”“嗳这个真鲜艳，”“快快快帮我照两张！”只见陈安歌像打了不知名的某血的兔子前窜后跳，找点拍照。
“你能换几个形容词吗？听腻了。”萧辰宇走在队伍中后不由得吐槽。
“我也想啊，奈何知识储备有限，要不你来两句提升提升逼格？”陈安歌满脸的这不怪我啊。
“我不是没说话吗。”萧辰宇酷酷地说。
“半斤八两~”陈安歌丢下一句一溜烟又踩点去了，“嗳这儿什么垂两条，男神，大摄影师快来给我照两张。”
萧辰宇闻言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专注的取景给陈安歌拍照去了。
“美吧？”顾小川走在红白梅花掩映的小道上，粲然回头惊艳了沉醉的江城。
“美。”江城顺着顾小川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株垂枝梅开得正好，嫣红的花朵随着枝条自由垂下，像膨胀的幸福。说着“啪”的一声定格下这美好。
顾小川两步走到江城面前，脸往手机屏幕边凑了凑。“花挺美的，可惜呀可惜……”
“什么？”江城仔细看了看，人更美呀！
“这俗人一登场破坏了意境。”顾小川一脸嫌弃的说道。
“尔等不要妄自菲薄。”
“噗”顾小川不由得笑出了声。
“嗳，你说旁边那两个女生瞅着我们窃窃私语笑了半天干嘛呢？”顾小川压低了声音向江城诉说着自己的困惑。
江城想着刚才不经意听到的几个词不由得红了脸，“没什么，夸你长得帅~”说着拉着顾小川继续往前走，追赶着另一路拍照大军。
“我帅你脸红什么呀？”顾小川拍了拍江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嗯我替你高兴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终于深深体会到现实与网络的差距了。”陈安歌站在nn大排档的排队就餐队伍中感悟起了人生。
“此话怎讲？”周旭看着陈安歌貌似睿智的眼神好奇他会又怎样的觉悟。
“要是游戏里有这么多玩家早就卡爆了，现实中呢人再多也挤得过来。”
“……有见解。”
“下次可不来看你家的梅花了，费劲。”萧辰宇皱着眉听着前边叫号，这对本地人萧辰宇来说是更大的摧残。萧辰宇爱拍照爱旅游不假，可这么多人的景点没什么拍不出什么好景致，所以他总是找人少的时候出来，偶尔，翘翘课。
“不是我家梅花，可别冤枉我，我也懒得看了。”陈安歌连忙撇清。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兴致满满，可走着走着便只觉千篇一律了，没什么看头，再加上人山人海红旗招展，索性下山。
这不就在山下大排档门口排着队了，请别用大排档的通俗眼光看待nn大排档，百年老店，古风悠扬，不到饭点就排起了长龙。
“哎呦，可算到我们了。社会进步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吃饭都得排队了。”终于落座的陈安歌又开始了。
“别说，店大名声大，看看这装修看看这服务看看这气氛。”周旭环顾四周总结道。
“也就那样，你们可别抱太大希望。”萧辰宇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别说了别说了，快点菜！”顾小川“嚯”的一下铺开菜单堵上了某些同学准备继续絮絮叨的嘴。
“酒酿赤豆元宵、桂花糖芋苗、桂花糯米藕、烤鸭包、红烧狮子头、水晶虾饺、红烧鲫鱼、干锅鱿鱼、紫菜蛋汤……”“就要这些吧。”陈安歌综合了大家的意见，利落的把菜名报了一遍。
“原来今天你请客啊~那得再点点儿才对得起你。”周旭满脸遗憾道。
“可别，一穷二白说我呢。”
“用词不当，穷是你，白可不是，对吧小川？”萧辰宇转头对顾小川说。
“啊？嗯。哦。”江城觉得顾小川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心不在焉的样子，低低地问道“小川，怎么了？”
“啊？没事。”顾小川深呼吸了两下，继续谈笑风生。
“江大帅哥，听小川说你都工作了，一定没处花钱吧？”陈安歌循循善诱道。
“不算工作，有处花钱。”江城不紧不慢道。（话虽这么说江城饭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买了单。）
“orz还是谈谈人生与理想吧。”陈安歌挠墙。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午饭圆满结束，并一致同意由陈安歌同学发表饭后总结“俗话说得好，看景不如听景，一点儿没错。”
“打道回府？”陈安歌揉了揉发胀的肚皮。
“有点出息，才见光半天就要回府？”
“那……再逛逛？”
在周旭的提议下大家逛过夜市方才撤退，不过中途萧辰宇家里有事儿先走一步，现在四人已是正精疲力竭地一步一吭哧地用意念行走。
“小川，我得去公司取下今天新出的材料，你们先回学校吧。”江城看了眼短信道。
“我陪你去吧，让旭哥护送鸽子吧~”顾小川朝那俩摆了摆手，同江城一起拐了个弯。
10点钟的街道已经恢复了宁静，几乎没有什么车辆行人，两人在路灯的陪伴下断断续续地聊着向前走。
刚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江城还没看清前边发生了什么，只见顾小川加速奔去眨眼间远去，忙朝他喊道“小川！你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小川的尴尬癌转移了，挺住……吃点零食权当消遣哈哈。
☆、车祸现场
江城在十几米外眼睁睁看着那个四十多岁的醉汉拎着酒瓶甩向顾小川。酒瓶碰撞在车前窗上，砰的一声破碎成锋利的形状，随着醉汉的手臂挥动直挺挺地划向顾小川紧紧抓住他的右手，蜿蜒的伤口顷刻乍现在顾小川手背上，血瞬间涌了出来。可顾小川却没什么反应，仍旧死死地抓住醉汉，神色难辨。
江城飞奔过去，一把夺过酒瓶，三拳两脚制住那醉汉，转头看向顾小川。只见他还是愣愣地站着，仿佛不在现场的模样。“小川，小川……报警。”江城连叫了几声顾小川方才反应过来，作势就要用右手找手机，丝毫不顾及哗哗直流的鲜血。江城忙腾出一只手来阻止了他的动作，自己报了警又打了120。
警察很快赶来，逮捕了醉汉，处理了现场，可是血泊中的男子已经死亡，毫无生命迹象的躺在马路上，救护人员只能表示遗憾。大致包扎过伤口后，顾小川同江城去录了口供才算完事。案件初步认定为醉酒驾车事故发生后意图逃逸。
“小川，你……怎么了？”江城几乎是搂着顾小川走的，他此刻的状态十分糟糕，恍恍惚惚的走路像是要飘起来，难道是被刚才血腥的惨状吓到了？可是看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抓住醉汉的时候却又不像……
“啊？”顾小川半晌才应了一声，“什么？”
“没事，回我家吧。”江城暗暗地搂紧了顾小川，像是给他一些安慰些许支撑。
“睡吧，十二点多了。”江城给顾小川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没动，静静地看着他闭上了双眼，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均匀，望着他宁静却透着悲伤的脸庞不知是何滋味……
轻轻地关上卧室的门江城走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小川怎么了？从中午开始就不太对劲，尤其是刚才看到了车祸现场后更是不正常，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失落于现实……
江城不知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猛地被开门声惊醒。只见顾小川穿着睡衣愣愣地站在卧室门口，三月下旬后半夜冷气逼人，江城忙起身走向顾小川。
“小川，醒了，做梦了？”江城关切地问。
顾小川什么话也没说却突然抱住了江城，紧紧的。
江城先是一惊，继而回抱住顾小川，轻轻地抚着他的背，一下一下，最古朴的安慰。
“小川，别怕。”江城感到一丝丝湿意润在肩头，是泪水。
“我不怕，我只是……想到了……”顾小川缓缓抬起头，晶莹的眸子里是未流干的泪水，幽幽地淌到江城心头。
江城拉过顾小川的左手缓缓走到沙发，并排坐下。
“我上次……我上小学……是我爸爸躺在那儿……血变成了暗红色……”顾小川说着缩到了沙发一头，似是同江城对话又似是喃喃自语，“他们说那个人喝得很醉 ……不见了”“然后我就没有爸爸了”顾小川低了低头说，眼里有着忘却世界的纯真与不相信。有种悲伤让人沉静，只属于自己的领悟。
江城只觉心间绞痛，靠近顾小川轻轻搂住他，摸着他的头，顾小川搂住他的腰，一动不动。
本该平静的夜晚定格在两位少年一站一坐的姿态上，只有静静的呼吸声贯穿始终。
“小川小西，爸爸今天晚上要加班，不能一起去春竹斋吃晚饭了。”电话那头传来爸爸繁忙又抱歉的声音，这边儿顾小川顾小西原本兴奋的脸庞纷纷垮下，每周五的下馆子活动要泡汤了，难过。
顾妈妈揉揉了一双儿女的脑袋，接过电话，柔声道“没关系，孩子他爸你快忙去吧，我们在家吃了。”之后又嘱咐了一番便挂了电话。
快九点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孩子他妈，两个娃娃睡了吗？”顾爸爸有些疲惫却依旧关怀的声音传过来。
“没呢，发现了什么好看的动画，正乐着呢。”顾妈妈无奈的回头看着正窝在沙发上看的不亦乐乎的孩子，哭笑不得。
“先别睡了，我这儿走到春竹斋了，带两份桂花糯米藕回去。”顾爸爸忙交代道。
“哎呀这么晚了你还折腾什么，快回来吧。”顾妈妈嗔道。
“很快很快，等着我。”顾爸爸爽朗一笑挂了电话。
顾妈妈告诉顾小川顾小西后两人高兴坏了，春竹斋的东西好吃，尤其是桂花糯米藕更是让人欲罢不能，甜而不腻，丝滑爽口，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可这一等不来二等不来，两人有些着急了，顾小西的眼睛快睁不开了，摇着她妈妈问道“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困了”
顾妈妈心里也觉得不对劲儿，这都快十一点了，不该呀，没这么远，拿过电话拨了过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连打几次都是这样，顾妈妈着急了，正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家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请问是顾丰毅的家属吗？这里是xx警方，请速到xx路……”顾妈妈后面的话没听进去，只觉得天旋地转的，正要拉开门往外冲，却看到两个孩子直直地盯着自己，于是没有思考的顾妈妈想也没想，直接把孩子们带到了车祸现场。
顾小川看到暗红色的血铺满了大片车道，不久前才说要去给自己买吃的的人现在正躺在血泊中，看不清面容却沉寂的可怕。五年级的顾小川还不怎么高，灵活地穿过警戒线跑到了爸爸身边，近近地看着他，衣服盖住的手里还攥着两份打包的桂花糯米藕。食物翻了出来，糯米溢了出来，泡在血里愈发的红了，桂花的清香伴着血腥气直冲脑后。从那以后顾小川再也不吃桂花糯米藕，甚至看到桂花糯米藕就有种呕吐的冲动。这是顾小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亡，毫无预兆地面对至亲的离去。
看着爸爸被抬走现场被清理，顾小西一直是愣愣的，或许是还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但从那儿之后她再没法亲近妈妈了，她总觉得有什么横亘在母女俩之前难以跨越。时间久了，妈妈为了生计奔波忙碌，相处的时间更短了。顾小西记不清最初莫名其妙疏离的原因，却再也回不到相亲相爱的温馨。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事故依然存在，伤害也不会消失，但是或许两个孩子会稍微轻松一些。过早地直面死亡，毫无保留地见证血淋淋的逝去，大概会带来无法抹去的额外伤害。
顾妈妈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自己强烈要求顾爸爸不去春竹斋，如果自己早点打电话，如果自己没有大意地带着孩子一起到现场而是把他们留在家里，结果会不会都比现在要好？
醉酒逃逸的人抓了回来，可是有什么用呢？孩子们没了温暖亲切的爸爸，自己没了体贴温柔的丈夫。周围的人说“自从老顾走后，季姐操劳这一家子真是辛苦，那逃逸的也没赔两个吗？”顾妈妈摇了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是不如人。
梦像是单曲循环一般，不厌其烦，折磨着走不出来的每个人。
细密的汗珠不断从顾小川的额头渗出，他苍白的面容溢出痛苦的神色。江城猜想顾小川一定是做噩梦了，摇了摇他的胳膊在轻轻唤了几句小川。顾小川没有醒过来，翻了个身继续睡了。梦大概结束了。
江城睡不着了，轻轻给顾小川掖好被子，抚了抚他的面颊，柔柔的却也湿湿的。一闭上眼睛就是顾小川红红的眸子，仿佛是刻在了心头。一小时前在沙发那儿静静哭泣的顾小川，抑制不住的眼泪，颤抖的肩膀，他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睛，那份伤痛清晰的映射在眼中……他心中的光明与温暖也有这样失落的时候？江城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判断。
江城心疼顾小川，不管是他曾经的经历，还是现在悲伤的状态。可江城更惊奇的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顾小川一直是说说笑笑开朗轻松的状态，从没有见他发过脾气或者难过过，情绪最糟糕的时候大概就是期末之前了，但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压力大了憔悴些。可今天一看，他平时的乐观开朗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中才是自己的本色。是顾小川埋藏的太深还是自己的关心太过肤浅，江城擦了擦顾小川额头上的汗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静谧的月色中一声叹息尤为清晰，人都向往光明渴望温暖，江城最初被顾小川吸引大概就是他身上的那一股朝气与阳光，曾经江城这么以为。如果没有今天，江城大概还会那么认为，顾小川的焦虑敏感江城不是没有察觉，可从没想过这些光亮的背后是同自己一样的自苦。如果我们都曾不快乐，我们都曾难过受伤，那么我们相遇了，我们能不能一起面对，变成更好的自己，更好的我们呢？江城握紧熟睡中的顾小川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川摸摸头::≈gt_≈lt::
☆、伤员
顾小川被刺眼的眼光召唤了许久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又干又疼，顾小川不由得揉了揉。窗外的阳光异常明媚，穿过窗帘钻进卧室照得人暖暖的，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晚的事儿。埋藏的深了就会忘记吗？越是不愿想起，回忆越是扑头盖脸地涌来。不再提起是因为不敢回忆，不是真的不在意。可是……
“醒了？”江城一身居家服静悄悄地走了进来，打断了顾小川的思绪。
“嗯，我……”顾小川许久不见的尴尬癌又犯了。
“眼睛肿了。”
“啊？肿了？”顾小川说着跳了起来，一看不得了，眼睛果然丰满了许多。这满脸的鼻涕眼泪干干的糊了一脸……简直不忍直视。“橙子！你是不是偷笑呢？”
“没有。”江城根本没在意顾小川乱七八糟脏兮兮的脸，这会儿顾小川一说江城才注意到，“去洗洗吧，想吃点什么？”
“都行。”顾小川一溜烟跑去洗漱了，可得好好洗洗。
江城看着顾小川的身影有些疑惑，他平日里的开心快乐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是说只要不提及就不会影响？
顾小川坐在餐桌旁别扭了半天，“唉……我昨天，那是个意外，我平时不这样的……”
江城点了点头，“嗯……你好点没？”
“好了好了！”如果忽略掉顾小川眼中稍纵即逝的不自然可能真的会以为他很好吧，可江城却看得真切。
“右手还能动吗？”江城盯着顾小川的右手看了看，补充道“最近少用，不要沾水。”
“能拆开看看吗？昨天没看清……”顾小川摇了摇右手。
“能，给你换药的时候看看。”说着江城起身走进了厨房。
“干嘛去啊你？”顾小川用左手拿着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给你拿勺子。”
“嘿嘿，有眼色~可是我最近都不能吃面条了有点难过。”顾小川长叹了一口气，颇遗憾地感慨。
“快吃吧你”江城一边把菜夹到顾小川碗里一边催促道。
顾小川看着眼前饭碗里堆得老高的各色菜，忙不迭地吃了起来。
“橙子，我这手什么时候能好？”顾小川看着皮肉翻出血糊糊的手背不由得一阵颤栗。
江城轻柔地拆下纱布，抬头看了看顾小川担忧的神情，宽慰道“医生说了你这个还好，不算太严重，都没有缝针，注意卫生保持干燥，再适当用药，两周吧。”
“嘶”顾小川条件反射式的往后缩了缩手。
“疼吗？”江城一手托着顾小川的手，一手涂上药膏。
“疼疼疼疼啊！”顾小川停了停怕江城不相信似的，一脸真诚地补充道，“特别疼。”
“那你吹吹。”江城说着把他的手往上送了送。
“你这是对待伤员的态度吗？”顾小川极其不满地向后面沙发背上靠了靠，不自觉得瘪了瘪嘴。
“哦，那是我错了，给你吹吹。”江城笑了笑说。顾小川有点儿小情绪的时候下意识撅起的嘴在江城看来特别可爱，只是江城还没发现，他在别人面前、不这样。
顾小川还没反应过来只觉手背上一阵清凉，似乎没那么疼了，但是吹吹就不疼的原理是什么呀？
“好了”江城又仔细又笨拙地重新包好了纱布，再次交代道“别乱动。”
“哦哦哦，知道了，那你帮我把电视打开。”
“……脚可以动。”
江城小声说了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开了电视。
“你能不能对伤员友善一点？？”顾小川还有点委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城不由得想这要是工伤得多可怕……不过，他喜欢。
宿舍另外三位得知顾小川不小心划破了手深表意外与同情，当然顾小川没有告诉他们实情也不想解释太多，他们呢也没见识到所谓不小心划破了手究竟有多严重以至于生活难以自理，于是乎一致决定由江城同学好好照顾伤员，让祖国的花朵早日恢复，继续奋战在一线。
“橙子，我好想吃刀削面啊！”忍了三天了，顾小川终于受不了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顾小川对面食有着绝对的忠诚，再加上后天的培养，绝对是无面不欢呀，所以三天不吃面没有上房揭瓦实属给面子了。
“鸡汤的？”
“嗯嗯！”顾小川用力点了点头，满眼期待的盯着江城。
“那你在家等着。”江城拿了钥匙出了门。
顾小川趴在桌子上抑制不住的露出馋嘴的笑容，“快点回来~”
“知道了。”
江城走后顾小川还是坐在桌旁欢呼雀跃地等待着，在江城家过了三四天，这该是自己从小学以来过得最……懒惰的日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打扫卫生不整理房间，这感觉真是惭愧并享受着。
“夹不起来……”顾小川尝试了几次丧气地推了推碗，颇有些气愤。
“张嘴”江城犹豫了一下，坐在顾小川身侧，拿起了筷子。
顾小川一愣随即屈服于刀削面的渴望，乖乖张开了嘴。久违的美味压倒了一切。
除了换药，江城没在顾小川清醒的时候靠他这么近过，此刻几乎贴着的臂膀，筷子送入他口中的时候手就在他脸侧，他低头吃面的时候展现出光洁的脖颈……莫名的让他觉得又紧张又兴奋。
顾小川的左手突然抓住了他正在动作的右手，“怎么了？”有点恍神的江城问道。
“要吃到鼻子里了。”江城这才低头仔细看了看顾小川的脸，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顾小川无意识地撅起嘴角，想要皱起却无能为力的眉毛，以及嘴旁鼻子边油光光的点睛之笔，无不控诉着自己喂饭水平的炉火纯青。
“你笑什么啊？”顾小川一脸不解地看着江城，“真的吃到鼻子里了？”
“没有，”江城被他这么一说更是笑不停了，半晌方回答“小川呀，你是不是不会皱眉？”
“怎么可能！？”顾小川当场激烈反驳。
江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地拉起了顾小川往门前的镜子那儿走。
“嗳嗳嗳，我还没吃完呢！”顾小川深情地望着桌子上的面拒绝道。
“你看看~”江城一副得意的模样看的顾小川不爽极了，于是乎对着镜子呲牙咧嘴折腾了老半天，然而最终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不会皱眉orz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算不算残疾啊？”顾小川瞬间没了食欲，站在镜子前摸着眉头偏着头问江城。
江城有点后悔和顾小川开这个玩笑，本来是想让他转移转移注意力，结果搞得他不开心自己也有些失落，“不算”江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顾小川的眉头，“不皱眉就不会不开心呀，来，笑一个。”
或许在不经意间他们已经默认了这种触碰，顾小川没有躲开似乎也没有察觉这有什么不对，而江城早在黑夜中拥抱顾小川的时候就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最讨厌与人肢体上的接触。
顾小川勉力一笑，嘴角上扬，冲淡了丝丝忧郁。
小川，其实你的眼睛也不会笑。江城回忆着顾小川或开怀的大笑或淡淡的微笑或勉强的苦笑更加确定他的眼睛不会笑，或者说他的眼睛没有笑。然而江城没再说什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道“还吃不吃了？”
“吃！节约粮食从我做起，光盘行动牢记于心！”顾小川说着又坐回了餐桌旁。
“张嘴呀”
“啊”
“橙子，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要不认识自己了。”顾小川坐在沙发上盯着正在削苹果的江城叹了口气说。
“怎么了？”江城手中的刀暂停，抬起头看着顾小川，他矛盾的神色让江城摸不清是好是坏。江城现在对顾小川的一举一动都是十二分关注，就怕他又委屈了自己，演技太好也是烦恼。
“太颓废了，太懒惰了！”顾小川又叹了口气，往靠背上仰了仰。
江城笑笑，“这样挺好，”觉得说的不太对了又补充道，“这样有利于养伤，恢复了你才能勤劳起来。”
顾小川犹豫了一下说，“你不知道，我都二十岁了从来没这么清闲过。”顾小川有些伤感反倒笑了笑，状作随意地换了话题，“我觉得还是八月十五的青苹果好吃。”
“啊？”江城险些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嗯。”记住了。把苹果递给顾小川的时候江城顺便他脸上抹了一把，在顾小川不解以及怒目而视下从容说道，“附送苹果汁。”
顾小川咬了咬牙，咔吃一口咬到了苹果上，江城直觉咬在了自己身上，“小川，不高兴的时候就不笑了。”
“嗯？”顾小川有些不解地看着江城，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抹自己一脸，鼻子有点酸酸的。
“够吗？”看顾小川点了点头江城才起身去洗手。
第3节
恋耽美
第3节
小川：小西要疯了，她说加上你qq了，眼里都能冒出星星了
橙子：……
橙子：因为她是你妹妹
我才加的……
小川：不管了，如果她要找你的话，你一定要督促她好好学习，她今年就要高考了
橙子：嗯
橙子：对了，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小川：好~我到时候联系你嘿嘿
其实火车站到学校的路顾小川自己走过挺多遍了，不用人陪不用人接，可自从有了江城，这些仿佛都是理所应当的改变。顾小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每天的愿望就是七点四十五可以看到存稿箱里的文健康地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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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住一宿
冬日中午的暖阳照耀着在门前的万年青，江城和韩杨沉默了许久。
“所以，今年还是没有回去？”韩杨推了推眼镜说道。
“嗯”回哪一个？对韩杨，江城是像哥哥般敬重的。韩家对他的恩情，韩家父母的照料，韩杨的关心，那一个都江城都不能忘。本是萍水邻居，却成了江城不多的温暖记忆。韩杨无疑见证了自己的成长，或许是唯一一个。“你大过年的就呆这儿，不嫌闷啊？”
“还好，有很多工作要做，忙。”还有人要想，很充实。
“唉，反正你也就这样了，就不能和你爸妈好好谈谈，一直这样漂着呀？”韩杨说的也无力，他知道江城对他爸妈哪一个都没有好感，只是好歹是一家人一直搞得这么僵，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没必要，我现在挺好的，不需要麻烦他们。”我也不想见到他们，江城低头喝了口咖啡，眸色深沉。
从咖啡厅出来江城抬头望了望天，阳光真好，照的人睁不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才能看到朵朵白云，这明媚的天气是为了迎接小川吗？江城想着扬了扬嘴角勾勒出一个满满的笑容。
“嘿！好久不见！”顾小川用力拍了拍江城的肩膀算是新年打个招呼。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江城接过顾小川手里的大包小包。
“哈哈”顾小川扬了扬手中单拎的一个小袋子，“炸果~”
“没吃过。”隔着袋子江城看不到什么样子，但只听炸果江城摇了摇头。其实北方大多都有，只不过江城没吃过罢了。
“给你~”顾小伸出去的手往回缩了缩，江城已经拿了这么多东西了，“算了，我先给你拿着吧。”
顾小川接着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妈妈是怎样的依依惜别，怎样的用美食与爱装满整个行李套餐的，以及他对妹妹语重心长的嘱咐：别总和妈妈置气，学会体谅体谅，还有要好好学习来c市上学……吧啦吧啦，顾小川说累了终于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看身旁的江城，只见他出神似的看着自己，“那个……是不是我话太多了？”
“没有。”江城听到顾小川的话回过神来，他刚才只是他入迷了，没太在意顾小川说了什么只盯着他看了。
“那你都听不下去了……”顾小川下意识的瘪了瘪嘴。
“……”“我喜欢听你说话，”只不过更喜欢你。
“哦”顾小川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从前不是这样的啊，会找话题说只是为了避免尴尬，自己本身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不会对着一个人总说个不停，可是面对江城，却总觉得收不住。
“还是不要压抑自己的天性了，该说说该吃吃。”江城的话不痛不痒不过正和顾小川心意，他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江城的肩膀，“我说我发现你最近，哦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笑很多嗳~”
“是吗？”江城还没来得及收住笑容便问了出口。
“别动！”“啪”拍照声响，“你看是不是！”
江城看着顾小川手机屏幕里的那个人，笑的还真是开心。原来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开心。
“咳咳，走吧~”
“我中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想吃什么？”
“火锅~”
“……你还没吃够啊？”
“不行吗？？”“嗯？”
“行行行，走走走~”
夕阳西下，霞光洒在少年的背影上，柔和的会发光。这一刻只是暂别的重逢，没有再见，只有你好。
“哎呦，撑死了，不过这儿的火锅就没有我家的好吃~”顾小川推了推碗筷，一脸满足地说。
不好吃你还吃这么多……
“走吧？”
“啧，天都黑了啊。那个你今天回学校吗？我东西还没收拾呢！”顾小川一拍大腿失策失策啊！没有晒被没有铺床没有打扫卫生orz
“……”
最终顾小川决定去江城家借住一晚，顺便视察一下民情。
“哇！你家真干净！”顾小川在门口愣了两秒钟没好意思进去，这和宿舍比简直不是天上地下可以形容的。
“嗯，因为我比较勤快。”因为我都懒得翻乱，江城边说边领着顾小川走进去。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一个书房，还有厨房和卫生间，阳台朝阳，果然是离学校稍远了些，租住的房子也不那么将就了。
“要不参观参观？”江城看着顾小川的视线扫射一周不由得提议道。
“嗯！”
“这是？录音用的？”顾小川率先来到了书房，电脑桌上的录音设备吸引了他的眼球。
“嗯对。”江城见顾小川问的随意看样是没把寒假的事儿放在心上。
“大神，来现场表演一段呗~”顾小川转过头对站在书房门口的江城挑了挑眉。
“……紧张，你看着我表演不出来。”江城回答的相当诚实。
哼哼，下次偷偷看╭(╯╰)╮
“报告长官，参观完毕，厨房的干净程度尤为突出，请求颁发特等奖。”转了一圈后顾小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表参观感言。
“额，我不怎么用厨房，都是天然的味道，原生态。”江城坐在他旁边为自己证明。
“看出来了，外卖大神，你的新技能练得怎么样了？收集的传单能满足需求吗？”
“勉强勉强。”江城谦虚地点了点头，“上次不是还发给你看了我的新菜单——烤肉饭。”
“得，你就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吧！像我多么心灵手巧，什么都会做噢哈哈哈~”
“你确定？”
“那当然，等哪天有空给你见识见识我卓尔不群的精湛厨艺~”顾小川就在江城充满怀疑的眼光下许下了如此这般的豪言壮语。
“好主意。”江城低低地应了句满怀期待地笑了笑。
“嗳，幸亏你家床大。不过话说你一个人住要这么大床干嘛？”
“怕掉床呗~”
“→_→有趣，你还会掉床，是时候展示自己的才能了，请吧~”
“以后再展示吧。”
“那我住哪儿呀？”顾小川抓了抓头发，看看床又瞅瞅沙发。
“床挺大的。”
“也行，反正我要求不高。”说着摸了一把床，感受了一下，“挺软的，不错不错。”说着嘿嘿笑了两声，这比学校的床舒服多了。
顾小川没有多想，他觉得两个男生睡在一块儿也没什么吧，虽然自己印象中好像没同什么人一起睡过。躺在靠窗的一边顾小川闭着眼睛对旁边的江城说，“橙子，你睡觉老不老实？”
黑暗中江城朝顾小川那边转了转头，还没开口又被抢答了，“我先声明，我睡觉特别老实，不打人不踢东西，不打呼噜不磨牙。”
“……我也是”江城静静听顾小川说完答道。
“这么巧！你不知道我们宿舍，陈安歌你还记得吗？他会说梦话哈哈哈。”顾小川哈哈笑着说。
“真是个有趣的习惯。”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顾小川赶了一天的车有些困了，迷糊地说了一句，“橙子你没开空调吗？怎么怪冷的……”接着就进入了梦香。
c市没有暖气这点对顾小川来说是天大的折磨，所以他口中的老实在这一夜统统化作了笑谈。
隔着被子顾小川一点点地向江城靠近，像是要追逐那点儿感受得到的热源。还没睡沉的江城别顾小川的动作惊醒，看着他那安静中透着一丝柔软的脸庞心中一阵暖流涌动。顾小川渐渐靠近的身体，大大咧咧地抱住他的胳膊，隔着双层的被子贴近的胸膛，埋在他颈间的脑袋，呼吸间扫过的微风，沉醉的感觉。
江城搂过寻找温暖的顾小川，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拥抱他，摸摸了他柔软的发丝，江城只觉得内心的喜欢有多了几分。
江城比顾小川先醒，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顾小川睡得正香，平稳的呼吸如他自己所说很轻很轻。经过一夜两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钻到了江城的被子里，这会儿顾小川正搂着江城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而江城入目即是顾小川长长的睫毛。
江城心里很开心，这样抱着顾小川不想松手，可一想到他醒来肯定觉得别扭，况且他同自己的想法也不同，于是只得轻轻松开了顾小川，再慢慢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掉，这样动作的时候顾小川只翻了翻身继续睡着，可明显是冷了许多的他不由地缩了缩身子，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要不是太疲惫这样折腾一番顾小川早该醒了。
什么时候可以抱着顾小川不用担心他会不高兴，这个想法在江城脑海里闪现之后再消除不掉。
“啊！迟到了迟到了！”顾小川砰的一声坐了起来，盘着腿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醒了半天的神才想起来今天不上课，刷又躺了回去。江城什么时候起的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只是自己的位置怎么变了，再一想昨天自己夸下的海口不由得脸一热。
“醒了？”江城听到一声叫唤走进来一看，顾小川正躺在床上朝着天花板看的认真。
“嗯？”顾小川听着声音往江城那儿看了看，“橙子，你家没有暖气还挺暖和的呢。”
“哦是吗？”江城淡淡问道。
“可不是吗，就早上的时候有点儿冷。”顾小川翻身下床，“比我们宿舍暖和多了。”
江城笑笑，催促着顾小川去洗漱吃早饭，今天还要和他回去收拾宿舍呢。
作者有话要说： o(n_n)o
☆、元宵节and赏梅
“小川，在哪儿呢？”
“刚吃完饭，即将经过你家楼下。”
经过一个寒假的养肥计划，宿舍里的四位同胞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看起来很是喜人。今个儿元宵节，大家冒着再胖几斤的风险毅然决然地出门聚餐。在陈安歌无数的鄙夷声中晚饭热闹的进行着，以至于已经踏出了饭店门许久，顾小川耳边依旧回荡着陈安歌“学校太不人道了！八月十五不让在家过，正月十五也不让在家过，我妈都思念我成疾了快！”的慷慨致辞。
“小川……我想吃元宵了。”半晌，电话那边儿才传出江城略有些疲惫的声音。
得，这个可真没有外卖。“要不我给您老送去？”顾小川傻了吧，你让他自己下来吃多快。
“好呀！”
“……你家有酸奶吗？”
“嗯……这个，我看看。”
“算了，当我没问……”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江城正在回忆刚才下班的一幕。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所谓的父亲了，今天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江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四十多岁的男子西装笔挺，颇有些成功人士指点江上的自信，和记忆中张牙舞爪咆哮粗鲁的他一点儿都不一样。他身旁还站着个比他小挺多的女子，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真是恩爱啊哈哈。他会认出自己江城颇感意外，紧接着劈头盖脸的问题让自己很烦躁，是要表示出关心自己的姿态吗？呵呵，不需要。
“芝麻馅儿、山楂馅儿~我最喜欢的两种”顾小川轻快的声音传来。
江城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中毒太深，只是看着顾小川就会莫名傻笑，刚才的不愉快扫了个精光，“你今天吃了没？”
“没有，刚才吃的那个红烧肉太腻了，我得先喝口酸奶压一压。”顾小川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江城。
“那个，你的养生理论不讲了？”江城顺手摸了摸酸奶外包装，透心凉心飞扬……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说着打开盖子一饮……而尽。
豪爽！江城默默地点了个赞。
“走走走，给你煮元宵去~”顾小川拍了拍手踏进了阔别没几日的模范厨房，“哈哈，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展示我惊人的厨艺了~”
“嗯，煮元宵的惊人厨艺。”
“哎呦，你行你来啊！”顾小川不服气的撞了撞江城的胳膊。
江城笑了笑，“我不行，顾大厨还是您来吧~请！”
卧槽，肚子好疼……顾小川看着眼前缭绕的蒸汽，想着即将熟了的元宵，真是不忍离开，但无奈胃里里翻江倒海……
“橙子，你过来一下”顾小川对站在厨房门口观摩的江城叫了一声，“你看到没，现在这些元宵还没浮起来，等它们浮起来的时候，你换成小火再煮，等它们从白色变得有点儿灰的时候就熟了，然后盛出来……听懂没？”顾小川看着一脸懵懂的江城不由得对这一锅活泼可爱的元宵们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大概……懂了”也顾不上江城说的啥了，顾小川火急火燎地奔进了卫生间。
所以当他看到桌上一盆……浆糊的时候，咳咳，也必须得欣然接受了。
“橙子啊，看来你的才华是与生俱来的啊！”我的元宵，我可爱又迷人的元宵呢！
“嗯，有点……失误，我刚看他们浮上来了，好像忘记关小火了，然后可能又多煮了一会？反正我盛的时候就这样了……”江城还蛮愧疚地解释道。
“不错不错，你吃的开心就好，吃完哈~”顾小川眯了眯眼睛笑的好坏难辨。
江城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解释说，“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意外。”顾小川重复了两遍告诉自己要相信江城的实力，孺子是可教的。
在那梅花盛开的时候……
顾小川不禁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那话是从陈安歌嘴里说出来的？万年宅男居然要去看梅花？？
“嗳我说你们到底去不去啊？”陈安歌提高了音量满怀期待地看着那仨，并抛之以媚眼做辅助。
“额……”面面相觑g
“说，你怎么觉悟了？终于认识到网络游戏对你惨绝人寰的摧残了？”
“哦并不，实话跟你们说吧，一菲说咱们这儿的梅花山特别美，可她最近有点儿忙，但是吧她想看看……”娇羞状，“嗯所以你们懂得~”
“呕，我们不懂，我们只闻到了你散发出的酸臭。”
“唉，你们这些单身狗是无法体会到恋爱的清香的。”陈安歌一脸欠揍的表情。
“得，看我们不去谁给你拍照。”
“别别别，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走走走，一起去~”陈安歌立马勾肩搭背做讨好状，“小川呀，把江大帅哥也叫上吧，基友一生一起走嗯哼~”
最终在浓浓的舍友情地感召下一行五人踏上了去梅花山的征程。
“嗳这个真美，”“嗳这个好看，”“嗳这个真鲜艳，”“快快快帮我照两张！”只见陈安歌像打了不知名的某血的兔子前窜后跳，找点拍照。
“你能换几个形容词吗？听腻了。”萧辰宇走在队伍中后不由得吐槽。
“我也想啊，奈何知识储备有限，要不你来两句提升提升逼格？”陈安歌满脸的这不怪我啊。
“我不是没说话吗。”萧辰宇酷酷地说。
“半斤八两~”陈安歌丢下一句一溜烟又踩点去了，“嗳这儿什么垂两条，男神，大摄影师快来给我照两张。”
萧辰宇闻言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专注的取景给陈安歌拍照去了。
“美吧？”顾小川走在红白梅花掩映的小道上，粲然回头惊艳了沉醉的江城。
“美。”江城顺着顾小川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株垂枝梅开得正好，嫣红的花朵随着枝条自由垂下，像膨胀的幸福。说着“啪”的一声定格下这美好。
顾小川两步走到江城面前，脸往手机屏幕边凑了凑。“花挺美的，可惜呀可惜……”
“什么？”江城仔细看了看，人更美呀！
“这俗人一登场破坏了意境。”顾小川一脸嫌弃的说道。
“尔等不要妄自菲薄。”
“噗”顾小川不由得笑出了声。
“嗳，你说旁边那两个女生瞅着我们窃窃私语笑了半天干嘛呢？”顾小川压低了声音向江城诉说着自己的困惑。
江城想着刚才不经意听到的几个词不由得红了脸，“没什么，夸你长得帅~”说着拉着顾小川继续往前走，追赶着另一路拍照大军。
“我帅你脸红什么呀？”顾小川拍了拍江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嗯我替你高兴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终于深深体会到现实与网络的差距了。”陈安歌站在nn大排档的排队就餐队伍中感悟起了人生。
“此话怎讲？”周旭看着陈安歌貌似睿智的眼神好奇他会又怎样的觉悟。
“要是游戏里有这么多玩家早就卡爆了，现实中呢人再多也挤得过来。”
“……有见解。”
“下次可不来看你家的梅花了，费劲。”萧辰宇皱着眉听着前边叫号，这对本地人萧辰宇来说是更大的摧残。萧辰宇爱拍照爱旅游不假，可这么多人的景点没什么拍不出什么好景致，所以他总是找人少的时候出来，偶尔，翘翘课。
“不是我家梅花，可别冤枉我，我也懒得看了。”陈安歌连忙撇清。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兴致满满，可走着走着便只觉千篇一律了，没什么看头，再加上人山人海红旗招展，索性下山。
这不就在山下大排档门口排着队了，请别用大排档的通俗眼光看待nn大排档，百年老店，古风悠扬，不到饭点就排起了长龙。
“哎呦，可算到我们了。社会进步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吃饭都得排队了。”终于落座的陈安歌又开始了。
“别说，店大名声大，看看这装修看看这服务看看这气氛。”周旭环顾四周总结道。
“也就那样，你们可别抱太大希望。”萧辰宇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别说了别说了，快点菜！”顾小川“嚯”的一下铺开菜单堵上了某些同学准备继续絮絮叨的嘴。
“酒酿赤豆元宵、桂花糖芋苗、桂花糯米藕、烤鸭包、红烧狮子头、水晶虾饺、红烧鲫鱼、干锅鱿鱼、紫菜蛋汤……”“就要这些吧。”陈安歌综合了大家的意见，利落的把菜名报了一遍。
“原来今天你请客啊~那得再点点儿才对得起你。”周旭满脸遗憾道。
“可别，一穷二白说我呢。”
“用词不当，穷是你，白可不是，对吧小川？”萧辰宇转头对顾小川说。
“啊？嗯。哦。”江城觉得顾小川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心不在焉的样子，低低地问道“小川，怎么了？”
“啊？没事。”顾小川深呼吸了两下，继续谈笑风生。
“江大帅哥，听小川说你都工作了，一定没处花钱吧？”陈安歌循循善诱道。
“不算工作，有处花钱。”江城不紧不慢道。（话虽这么说江城饭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买了单。）
“orz还是谈谈人生与理想吧。”陈安歌挠墙。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午饭圆满结束，并一致同意由陈安歌同学发表饭后总结“俗话说得好，看景不如听景，一点儿没错。”
“打道回府？”陈安歌揉了揉发胀的肚皮。
“有点出息，才见光半天就要回府？”
“那……再逛逛？”
在周旭的提议下大家逛过夜市方才撤退，不过中途萧辰宇家里有事儿先走一步，现在四人已是正精疲力竭地一步一吭哧地用意念行走。
“小川，我得去公司取下今天新出的材料，你们先回学校吧。”江城看了眼短信道。
“我陪你去吧，让旭哥护送鸽子吧~”顾小川朝那俩摆了摆手，同江城一起拐了个弯。
10点钟的街道已经恢复了宁静，几乎没有什么车辆行人，两人在路灯的陪伴下断断续续地聊着向前走。
刚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江城还没看清前边发生了什么，只见顾小川加速奔去眨眼间远去，忙朝他喊道“小川！你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小川的尴尬癌转移了，挺住……吃点零食权当消遣哈哈。
☆、车祸现场
江城在十几米外眼睁睁看着那个四十多岁的醉汉拎着酒瓶甩向顾小川。酒瓶碰撞在车前窗上，砰的一声破碎成锋利的形状，随着醉汉的手臂挥动直挺挺地划向顾小川紧紧抓住他的右手，蜿蜒的伤口顷刻乍现在顾小川手背上，血瞬间涌了出来。可顾小川却没什么反应，仍旧死死地抓住醉汉，神色难辨。
江城飞奔过去，一把夺过酒瓶，三拳两脚制住那醉汉，转头看向顾小川。只见他还是愣愣地站着，仿佛不在现场的模样。“小川，小川……报警。”江城连叫了几声顾小川方才反应过来，作势就要用右手找手机，丝毫不顾及哗哗直流的鲜血。江城忙腾出一只手来阻止了他的动作，自己报了警又打了120。
警察很快赶来，逮捕了醉汉，处理了现场，可是血泊中的男子已经死亡，毫无生命迹象的躺在马路上，救护人员只能表示遗憾。大致包扎过伤口后，顾小川同江城去录了口供才算完事。案件初步认定为醉酒驾车事故发生后意图逃逸。
“小川，你……怎么了？”江城几乎是搂着顾小川走的，他此刻的状态十分糟糕，恍恍惚惚的走路像是要飘起来，难道是被刚才血腥的惨状吓到了？可是看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抓住醉汉的时候却又不像……
“啊？”顾小川半晌才应了一声，“什么？”
“没事，回我家吧。”江城暗暗地搂紧了顾小川，像是给他一些安慰些许支撑。
“睡吧，十二点多了。”江城给顾小川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没动，静静地看着他闭上了双眼，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均匀，望着他宁静却透着悲伤的脸庞不知是何滋味……
轻轻地关上卧室的门江城走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小川怎么了？从中午开始就不太对劲，尤其是刚才看到了车祸现场后更是不正常，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失落于现实……
江城不知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猛地被开门声惊醒。只见顾小川穿着睡衣愣愣地站在卧室门口，三月下旬后半夜冷气逼人，江城忙起身走向顾小川。
“小川，醒了，做梦了？”江城关切地问。
顾小川什么话也没说却突然抱住了江城，紧紧的。
江城先是一惊，继而回抱住顾小川，轻轻地抚着他的背，一下一下，最古朴的安慰。
“小川，别怕。”江城感到一丝丝湿意润在肩头，是泪水。
“我不怕，我只是……想到了……”顾小川缓缓抬起头，晶莹的眸子里是未流干的泪水，幽幽地淌到江城心头。
江城拉过顾小川的左手缓缓走到沙发，并排坐下。
“我上次……我上小学……是我爸爸躺在那儿……血变成了暗红色……”顾小川说着缩到了沙发一头，似是同江城对话又似是喃喃自语，“他们说那个人喝得很醉 ……不见了”“然后我就没有爸爸了”顾小川低了低头说，眼里有着忘却世界的纯真与不相信。有种悲伤让人沉静，只属于自己的领悟。
江城只觉心间绞痛，靠近顾小川轻轻搂住他，摸着他的头，顾小川搂住他的腰，一动不动。
本该平静的夜晚定格在两位少年一站一坐的姿态上，只有静静的呼吸声贯穿始终。
“小川小西，爸爸今天晚上要加班，不能一起去春竹斋吃晚饭了。”电话那头传来爸爸繁忙又抱歉的声音，这边儿顾小川顾小西原本兴奋的脸庞纷纷垮下，每周五的下馆子活动要泡汤了，难过。
顾妈妈揉揉了一双儿女的脑袋，接过电话，柔声道“没关系，孩子他爸你快忙去吧，我们在家吃了。”之后又嘱咐了一番便挂了电话。
快九点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孩子他妈，两个娃娃睡了吗？”顾爸爸有些疲惫却依旧关怀的声音传过来。
“没呢，发现了什么好看的动画，正乐着呢。”顾妈妈无奈的回头看着正窝在沙发上看的不亦乐乎的孩子，哭笑不得。
“先别睡了，我这儿走到春竹斋了，带两份桂花糯米藕回去。”顾爸爸忙交代道。
“哎呀这么晚了你还折腾什么，快回来吧。”顾妈妈嗔道。
“很快很快，等着我。”顾爸爸爽朗一笑挂了电话。
顾妈妈告诉顾小川顾小西后两人高兴坏了，春竹斋的东西好吃，尤其是桂花糯米藕更是让人欲罢不能，甜而不腻，丝滑爽口，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可这一等不来二等不来，两人有些着急了，顾小西的眼睛快睁不开了，摇着她妈妈问道“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困了”
顾妈妈心里也觉得不对劲儿，这都快十一点了，不该呀，没这么远，拿过电话拨了过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连打几次都是这样，顾妈妈着急了，正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家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请问是顾丰毅的家属吗？这里是xx警方，请速到xx路……”顾妈妈后面的话没听进去，只觉得天旋地转的，正要拉开门往外冲，却看到两个孩子直直地盯着自己，于是没有思考的顾妈妈想也没想，直接把孩子们带到了车祸现场。
顾小川看到暗红色的血铺满了大片车道，不久前才说要去给自己买吃的的人现在正躺在血泊中，看不清面容却沉寂的可怕。五年级的顾小川还不怎么高，灵活地穿过警戒线跑到了爸爸身边，近近地看着他，衣服盖住的手里还攥着两份打包的桂花糯米藕。食物翻了出来，糯米溢了出来，泡在血里愈发的红了，桂花的清香伴着血腥气直冲脑后。从那以后顾小川再也不吃桂花糯米藕，甚至看到桂花糯米藕就有种呕吐的冲动。这是顾小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亡，毫无预兆地面对至亲的离去。
看着爸爸被抬走现场被清理，顾小西一直是愣愣的，或许是还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但从那儿之后她再没法亲近妈妈了，她总觉得有什么横亘在母女俩之前难以跨越。时间久了，妈妈为了生计奔波忙碌，相处的时间更短了。顾小西记不清最初莫名其妙疏离的原因，却再也回不到相亲相爱的温馨。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事故依然存在，伤害也不会消失，但是或许两个孩子会稍微轻松一些。过早地直面死亡，毫无保留地见证血淋淋的逝去，大概会带来无法抹去的额外伤害。
顾妈妈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自己强烈要求顾爸爸不去春竹斋，如果自己早点打电话，如果自己没有大意地带着孩子一起到现场而是把他们留在家里，结果会不会都比现在要好？
醉酒逃逸的人抓了回来，可是有什么用呢？孩子们没了温暖亲切的爸爸，自己没了体贴温柔的丈夫。周围的人说“自从老顾走后，季姐操劳这一家子真是辛苦，那逃逸的也没赔两个吗？”顾妈妈摇了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是不如人。
梦像是单曲循环一般，不厌其烦，折磨着走不出来的每个人。
细密的汗珠不断从顾小川的额头渗出，他苍白的面容溢出痛苦的神色。江城猜想顾小川一定是做噩梦了，摇了摇他的胳膊在轻轻唤了几句小川。顾小川没有醒过来，翻了个身继续睡了。梦大概结束了。
江城睡不着了，轻轻给顾小川掖好被子，抚了抚他的面颊，柔柔的却也湿湿的。一闭上眼睛就是顾小川红红的眸子，仿佛是刻在了心头。一小时前在沙发那儿静静哭泣的顾小川，抑制不住的眼泪，颤抖的肩膀，他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睛，那份伤痛清晰的映射在眼中……他心中的光明与温暖也有这样失落的时候？江城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判断。
江城心疼顾小川，不管是他曾经的经历，还是现在悲伤的状态。可江城更惊奇的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顾小川一直是说说笑笑开朗轻松的状态，从没有见他发过脾气或者难过过，情绪最糟糕的时候大概就是期末之前了，但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压力大了憔悴些。可今天一看，他平时的乐观开朗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中才是自己的本色。是顾小川埋藏的太深还是自己的关心太过肤浅，江城擦了擦顾小川额头上的汗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静谧的月色中一声叹息尤为清晰，人都向往光明渴望温暖，江城最初被顾小川吸引大概就是他身上的那一股朝气与阳光，曾经江城这么以为。如果没有今天，江城大概还会那么认为，顾小川的焦虑敏感江城不是没有察觉，可从没想过这些光亮的背后是同自己一样的自苦。如果我们都曾不快乐，我们都曾难过受伤，那么我们相遇了，我们能不能一起面对，变成更好的自己，更好的我们呢？江城握紧熟睡中的顾小川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川摸摸头::≈gt_≈lt::
☆、伤员
顾小川被刺眼的眼光召唤了许久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又干又疼，顾小川不由得揉了揉。窗外的阳光异常明媚，穿过窗帘钻进卧室照得人暖暖的，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晚的事儿。埋藏的深了就会忘记吗？越是不愿想起，回忆越是扑头盖脸地涌来。不再提起是因为不敢回忆，不是真的不在意。可是……
“醒了？”江城一身居家服静悄悄地走了进来，打断了顾小川的思绪。
“嗯，我……”顾小川许久不见的尴尬癌又犯了。
“眼睛肿了。”
“啊？肿了？”顾小川说着跳了起来，一看不得了，眼睛果然丰满了许多。这满脸的鼻涕眼泪干干的糊了一脸……简直不忍直视。“橙子！你是不是偷笑呢？”
“没有。”江城根本没在意顾小川乱七八糟脏兮兮的脸，这会儿顾小川一说江城才注意到，“去洗洗吧，想吃点什么？”
“都行。”顾小川一溜烟跑去洗漱了，可得好好洗洗。
江城看着顾小川的身影有些疑惑，他平日里的开心快乐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是说只要不提及就不会影响？
顾小川坐在餐桌旁别扭了半天，“唉……我昨天，那是个意外，我平时不这样的……”
江城点了点头，“嗯……你好点没？”
“好了好了！”如果忽略掉顾小川眼中稍纵即逝的不自然可能真的会以为他很好吧，可江城却看得真切。
“右手还能动吗？”江城盯着顾小川的右手看了看，补充道“最近少用，不要沾水。”
“能拆开看看吗？昨天没看清……”顾小川摇了摇右手。
“能，给你换药的时候看看。”说着江城起身走进了厨房。
“干嘛去啊你？”顾小川用左手拿着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给你拿勺子。”
“嘿嘿，有眼色~可是我最近都不能吃面条了有点难过。”顾小川长叹了一口气，颇遗憾地感慨。
“快吃吧你”江城一边把菜夹到顾小川碗里一边催促道。
顾小川看着眼前饭碗里堆得老高的各色菜，忙不迭地吃了起来。
“橙子，我这手什么时候能好？”顾小川看着皮肉翻出血糊糊的手背不由得一阵颤栗。
江城轻柔地拆下纱布，抬头看了看顾小川担忧的神情，宽慰道“医生说了你这个还好，不算太严重，都没有缝针，注意卫生保持干燥，再适当用药，两周吧。”
“嘶”顾小川条件反射式的往后缩了缩手。
“疼吗？”江城一手托着顾小川的手，一手涂上药膏。
“疼疼疼疼啊！”顾小川停了停怕江城不相信似的，一脸真诚地补充道，“特别疼。”
“那你吹吹。”江城说着把他的手往上送了送。
“你这是对待伤员的态度吗？”顾小川极其不满地向后面沙发背上靠了靠，不自觉得瘪了瘪嘴。
“哦，那是我错了，给你吹吹。”江城笑了笑说。顾小川有点儿小情绪的时候下意识撅起的嘴在江城看来特别可爱，只是江城还没发现，他在别人面前、不这样。
顾小川还没反应过来只觉手背上一阵清凉，似乎没那么疼了，但是吹吹就不疼的原理是什么呀？
“好了”江城又仔细又笨拙地重新包好了纱布，再次交代道“别乱动。”
“哦哦哦，知道了，那你帮我把电视打开。”
“……脚可以动。”
江城小声说了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开了电视。
“你能不能对伤员友善一点？？”顾小川还有点委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城不由得想这要是工伤得多可怕……不过，他喜欢。
宿舍另外三位得知顾小川不小心划破了手深表意外与同情，当然顾小川没有告诉他们实情也不想解释太多，他们呢也没见识到所谓不小心划破了手究竟有多严重以至于生活难以自理，于是乎一致决定由江城同学好好照顾伤员，让祖国的花朵早日恢复，继续奋战在一线。
“橙子，我好想吃刀削面啊！”忍了三天了，顾小川终于受不了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顾小川对面食有着绝对的忠诚，再加上后天的培养，绝对是无面不欢呀，所以三天不吃面没有上房揭瓦实属给面子了。
“鸡汤的？”
“嗯嗯！”顾小川用力点了点头，满眼期待的盯着江城。
“那你在家等着。”江城拿了钥匙出了门。
顾小川趴在桌子上抑制不住的露出馋嘴的笑容，“快点回来~”
“知道了。”
江城走后顾小川还是坐在桌旁欢呼雀跃地等待着，在江城家过了三四天，这该是自己从小学以来过得最……懒惰的日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打扫卫生不整理房间，这感觉真是惭愧并享受着。
“夹不起来……”顾小川尝试了几次丧气地推了推碗，颇有些气愤。
“张嘴”江城犹豫了一下，坐在顾小川身侧，拿起了筷子。
顾小川一愣随即屈服于刀削面的渴望，乖乖张开了嘴。久违的美味压倒了一切。
除了换药，江城没在顾小川清醒的时候靠他这么近过，此刻几乎贴着的臂膀，筷子送入他口中的时候手就在他脸侧，他低头吃面的时候展现出光洁的脖颈……莫名的让他觉得又紧张又兴奋。
顾小川的左手突然抓住了他正在动作的右手，“怎么了？”有点恍神的江城问道。
“要吃到鼻子里了。”江城这才低头仔细看了看顾小川的脸，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顾小川无意识地撅起嘴角，想要皱起却无能为力的眉毛，以及嘴旁鼻子边油光光的点睛之笔，无不控诉着自己喂饭水平的炉火纯青。
“你笑什么啊？”顾小川一脸不解地看着江城，“真的吃到鼻子里了？”
“没有，”江城被他这么一说更是笑不停了，半晌方回答“小川呀，你是不是不会皱眉？”
“怎么可能！？”顾小川当场激烈反驳。
江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地拉起了顾小川往门前的镜子那儿走。
“嗳嗳嗳，我还没吃完呢！”顾小川深情地望着桌子上的面拒绝道。
“你看看~”江城一副得意的模样看的顾小川不爽极了，于是乎对着镜子呲牙咧嘴折腾了老半天，然而最终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不会皱眉orz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算不算残疾啊？”顾小川瞬间没了食欲，站在镜子前摸着眉头偏着头问江城。
江城有点后悔和顾小川开这个玩笑，本来是想让他转移转移注意力，结果搞得他不开心自己也有些失落，“不算”江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顾小川的眉头，“不皱眉就不会不开心呀，来，笑一个。”
或许在不经意间他们已经默认了这种触碰，顾小川没有躲开似乎也没有察觉这有什么不对，而江城早在黑夜中拥抱顾小川的时候就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最讨厌与人肢体上的接触。
顾小川勉力一笑，嘴角上扬，冲淡了丝丝忧郁。
小川，其实你的眼睛也不会笑。江城回忆着顾小川或开怀的大笑或淡淡的微笑或勉强的苦笑更加确定他的眼睛不会笑，或者说他的眼睛没有笑。然而江城没再说什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道“还吃不吃了？”
“吃！节约粮食从我做起，光盘行动牢记于心！”顾小川说着又坐回了餐桌旁。
“张嘴呀”
“啊”
“橙子，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要不认识自己了。”顾小川坐在沙发上盯着正在削苹果的江城叹了口气说。
“怎么了？”江城手中的刀暂停，抬起头看着顾小川，他矛盾的神色让江城摸不清是好是坏。江城现在对顾小川的一举一动都是十二分关注，就怕他又委屈了自己，演技太好也是烦恼。
“太颓废了，太懒惰了！”顾小川又叹了口气，往靠背上仰了仰。
江城笑笑，“这样挺好，”觉得说的不太对了又补充道，“这样有利于养伤，恢复了你才能勤劳起来。”
顾小川犹豫了一下说，“你不知道，我都二十岁了从来没这么清闲过。”顾小川有些伤感反倒笑了笑，状作随意地换了话题，“我觉得还是八月十五的青苹果好吃。”
“啊？”江城险些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嗯。”记住了。把苹果递给顾小川的时候江城顺便他脸上抹了一把，在顾小川不解以及怒目而视下从容说道，“附送苹果汁。”
顾小川咬了咬牙，咔吃一口咬到了苹果上，江城直觉咬在了自己身上，“小川，不高兴的时候就不笑了。”
“嗯？”顾小川有些不解地看着江城，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抹自己一脸，鼻子有点酸酸的。
“够吗？”看顾小川点了点头江城才起身去洗手。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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