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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妙音 作者:陌筱璃

    第3节

    齐亮旁边那锦衣的人似乎觉得齐亮的话有些过头,出声打了个岔,“副坊主如何称呼?”

    “小女子云紫嫣。”

    刚才齐亮的话已经让云紫嫣内心十分不快,这样的人不必让她多费唇舌,且让他们闹,最后一曲了,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这名字很好听啊,不知……”

    “坊中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小女子不叨扰各位了。”行了一个礼之后,云紫嫣拂袖离去,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

    “哼,没教养。”齐亮瞥了一眼云紫嫣的背影。

    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倒是被云紫嫣听见了,她按捺住火气,心想,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没教养呢。

    韶陌寒一曲终了,台下依旧掌声雷动,就在众人即将散场之时,齐亮发话,“韶公子琴弹的这么好,再来一曲如何?”

    全场都静默了。

    妙音坊从没有同一位乐师重复演奏的先例,因为这就是妙音坊的规矩,每个人都只奏一曲,参与合奏的人也是一样,不会上台第二次,所以也从来没有人这样要求过。

    韶陌寒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擦拭着自己的琴,然后装进琴套,准备离开。

    齐亮见韶陌寒完全无视了自己,立刻火起,“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这就是韶家的教养吗?”

    韶陌寒眉头一皱,他并不喜欢别人在妙音坊谈论自己的家世。这只是他的喜好罢了,为何要牵扯上那些世俗的观念?父亲本人都没有阻止过他建立乐坊,外人又来插什么嘴?

    桓沐风终于忍耐不住,“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既然本身是客,就应当遵守主人的规矩。齐大人若是不清楚,大可以了解了之后再来,免得被人笑话不懂规矩。”

    “你又是谁?凭何来管我的事?”齐亮很生气,今天不识相的人还真不少。

    “演不演奏是韶公子的事,齐大人又凭何去管他的事?”桓沐风站起,缓缓走近齐亮。

    齐亮愣了一下,此人不是……

    桓沐风走到齐亮身边,轻声道:“想必齐大人也不愿招惹是非,今天的事就此作罢如何?”

    桓沐风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就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不得不从。

    齐亮就是再跋扈,当着九王爷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拱手拜了一下,随即带着一众人等离开,没再说过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看过《琅琊榜》,一直都说补电视剧,一直也忘了补orz至于妙音坊撞名,纯属是巧合,我也是后来才听别人说《琅琊榜》里有个妙音坊的qwq这篇文最初的设定是六年前做的,只不过去年我才开始写~六年前,我高二,水平真心有点low~2333333~

    ☆、赏灯问月

    齐亮走后,桓沐风转过身,对韶陌寒笑了笑。

    韶陌寒眉角抽了抽,心知这人又找到话题了。

    桓沐风不疾不徐的走向韶陌寒,微笑道:“借一步说话呗。”

    于是二人来到后堂。韶陌寒也知道今天桓沐风这围解的很及时,而且可能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于是首先开口:“今天的事多谢王爷了。”

    桓沐风的笑容一如既往,但这时看怎么都像只狐狸,“哪里话,举手之劳罢了。虽说本王也不愿徒惹是非,但是陌寒你的忙,是一定要帮的。”

    这话说的,让韶陌寒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桓沐风说着好像只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可细细体味怎么都像是欠了老大一个人情。韶陌寒本就不太会与人打交道,更不知道欠了人情该如何还。

    桓沐风看出了韶陌寒内心的纠结,道:“说了是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只是有个小小请求,还请陌寒你斟酌一二。”

    “王爷请说。”韶陌寒还能说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明日就是花灯节了,你就与我一同去城外望梅亭一起赏灯,如何?”

    韶陌寒疑惑地看着桓沐风,“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桓沐风微笑着摇着扇子。

    “好,明晚申时,城外望梅亭见。”

    ……

    望梅,望梅,这望梅亭前确实是栽种着许多梅树,只是现在不是冬季,梅花还没开。

    韶陌寒依约来到望梅亭,此时桓沐风已经摆好酒和点心,等候着韶陌寒到来。

    韶陌寒就见桓沐风似乎已经到了很久了,便道:“抱歉,来迟了。”

    桓沐风摆了摆手,“哪里是你来迟了,是我提前到了。快坐快坐,好酒好茶都有。”

    留给韶陌寒的位置前放着茉莉花茶,桌子上的点心也是那日在韶陌寒房中,见过韶陌寒喜欢吃的,桓沐风早早的就让人开始准备了。

    “今晚会有许多人来放河灯,场景十分好看,而这望梅亭是最好的观赏地点,既可赏灯赏月,又能对酌弹琴。”桓沐风斟着酒,“这是桂花酒,清甜芳香,可以一试。”

    虽然搞不清楚桓沐风为何邀自己来赏灯,但总也不算坏事,韶陌寒接过桓沐风递来的酒,慢慢品着。

    “看,大街小巷都挂满了花灯。”桓沐风指着远方,远远望去,就像是缀满了明珠的墨色丝带,好看得紧。

    河里的河灯也渐渐多了起来,比起街市上的花灯,更像是洒落了一地的萤火,亦真亦幻。

    “此时你心中有没有产生创造音律的灵感呢?”桓沐风问韶陌寒。

    韶陌寒摇了摇头,“灵感并不是说有就有的。”

    “也罢,那就只赏景吧。”桓沐风爽朗而恣意的继续给二人斟酒。

    “月照亭台,望梅不闻寒香袅袅。”韶陌寒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桓沐风愣了一下,随机会过意来,对道:“灯映清流,观源只见萤火昭昭。”

    韶陌寒微笑了一下,“不愧是九王爷。”

    “对的粗陋,莫见怪。”

    桓沐风心知韶陌寒这是拿自己当朋友了。

    之后桓沐风又与韶陌寒吟诗作对了几番,也讲了讲自己在外游历时见到的各地风土人情和新鲜事,韶陌寒倒是也听的认真。

    “在邻国平川国的桑州城有这样一个习俗,凡是年过二十五仍未娶亲的男子,都要脱了裤子在自己所住的街道上走一圈。”

    韶陌寒都愣住了,这样奇怪的习俗真是闻所未闻。

    桓沐风喝了口茶继续道:“当然,亵裤还是会穿的。似乎是因为桑州城人丁较少,女子又占了多数,为了使人丁兴盛,才会有这样的规矩。不过,光溜溜的在众人面前走了一遭,谁还有脸再娶亲啊,只怕也没有姑娘愿意嫁吧。新婚当晚新娘子对新郎说,还记得你脱裤子的那天吗?我看到了你腿上有颗痣,毛发浓密,乍一看还以为你穿了条毛裤……只怕新郎都想撞墙而死了吧。”

    饶是淡然如韶陌寒,此刻都不免嘴角抽搐,他实在是佩服桓沐风的想象力。

    “谁家新娘子这么口无遮拦。”韶陌寒说道。

    “那可不一定,这世上知书达理的女子是多,泼辣蛮横的也不少。我还曾见过有妻子休夫的,妹妹殴打哥哥的,这女人要是凶悍起来,当真是洪水猛兽。”

    “看来王爷经历过不少。”

    桓沐风故作惊吓的拂了拂胸口,“本王我可消受不起,对待女性还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难不成王爷打算一辈子不娶亲?”

    桓沐风意味深长的看着韶陌寒道:“这就要看因缘造化了。”

    桓沐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令韶陌寒不明所以,不过他也没打算深究。

    “说到娶亲,听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儿子娶母亲,父亲娶女儿是常有的事,只要双方都没什么意见,就可以成亲。但是这样的话,比如说,父亲娶了女儿,那女儿生的孩子要管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呢?管父亲叫什么呢?”

    韶陌寒对这个话题倒是没什么兴趣,别人要怎么样,自己也操心不来,何必想那么多。所以也只是听着桓沐风各种揣测。

    “不过只要双方两情相悦就可以得到他人认可,无论身份如何,这一点还是很好的。彼此相爱的两个人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那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韶陌寒似乎认同桓沐风的观点,点了点头。桓沐风见状嘴角上扬了一下,随后继续讲其他的见闻。

    二人又谈天说地了一番,直到夜深了才各自回府。

    这一天韶陌寒觉得自己格外的不同。他本性就是淡泊的,又喜欢清静,哪怕是跟乐师朋友在一起也没有过其他的情绪。而今天他居然觉得,心情好像还不错。

    韶陌寒拿起那支桓沐风赠予他的玉箫,突然没什么吹箫的兴致了,只是回想着桓沐风讲给他的种种趣闻。

    或许特别的不是自己,而是桓沐风。这个人的学识与才情跟他以前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而且经常是桓沐风来主动接近自己。要知道,他与生俱来的冰山气场从来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很少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凑上前来。

    “应该是位不错的朋友吧。”自语了这一句,韶陌寒便就寝去了。

    ……

    清早,昭瑞王府的下人就已经工作开了,各司其职。

    桓沐风的小厮阿力一边伺候桓沐风洗漱一边提醒道:“今日文武百官皇公贵族都要上朝的,似乎是有什么大事,王爷您可别忘了。”

    桓沐风白了阿力一眼,“你当你家王爷是傻子吗?”

    “嘿嘿,就属咱们昭瑞王最英明神武睿智无双了,您怎么能是傻子呢。”阿力一边谄媚一边给桓沐风捏肩。

    “少拍马屁,先去备车吧。”

    桓沐风在朝中并没有任什么职务,他虽习武,但不喜打仗,虽尚文,却不喜筹谋,再加上先帝在位时他就是皇后的嫡子,皇帝宠爱的儿子,现在的皇帝又是自己的亲弟弟,所以也没人限制他什么。

    乍一看他好像就是个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可偏偏又没什么可供别人说道的短处,他从不花天酒地,也不去烟花柳巷,更不贪图奢靡,只是在政治上没什么作为罢了。

    然而就算平时不上朝,待朝中有大事的时候,他还是要去的。

    “王爷可知今□□中有何大事,需要所有人都到场?”在去皇宫的路上,阿力问道。

    “既是朝中大事,你就不要瞎打听了。”桓沐风并不打算理阿力这茬。

    “我就是好奇嘛,总不会是皇上要大婚了吧?”

    桓沐风瞥了阿力一眼,“这倒确实是大事,不过离皇上大婚还有很多时日,你操心过早了。”

    阿力赔笑道:“那倒是,咱们皇上年纪还小。倒是王爷您,也该是娶亲的时候了。”

    这时桓沐风的脑海中就出现了韶陌寒的样子。

    居然连想娶的人都是他吗?桓沐风无奈的笑了笑,已经对他喜欢到如此地步了啊,那今后要面对的问题可就多了。

    阿力看到自家王爷不知为何笑了,而且还不像是高兴的笑,便问:“王爷这是想到了什么吗?难道是有心上人了?对方却看不上王爷?哪家女子如此挑剔?连我们王爷都看不上,那她还能看上谁?”

    桓沐风用扇子打了一下阿力的头,“你的问题太多了。”

    阿力识趣的闭上了嘴。

    ☆、出征(上)

    对于今日上朝要讨论的事,桓沐风还是知道一些的。最近在京城也有一些消息,边关告急,北蛮部族屡次进犯本朝边境,已被攻陷一座城池,边境人民危在旦夕,朝廷急需立即出兵征伐。但是桓沐风也清楚,如今朝廷可用的精兵强将大多都驻守在南部草原对抗南部的骑兵,北蛮部族此时进犯可谓是趁人之危,朝中可用的将领,不是年迈就是年轻,选谁都要好好斟酌。

    上朝的时候,桓沐风见到了一些相熟的大臣,过去寒暄了一番,同时也见到了皇室其他的几位兄长。桓沐风的生母是因前朝第一任皇后早逝,后来先皇又立了十三皇子为太子,遂被立为皇后。当然,这位皇后也是深受先皇宠爱的,所以她亲生的三个孩子总是格外受宠些,与其他兄弟姐妹相处时,也要多受厚待一些。

    兄弟姐妹们对桓沐风也还是有远近亲疏的区别。这其中有的是因为生母位分低,本就受冷落,所以对他们有畏惧之心。也有心怀不屑和妒忌,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也不怎么过多来往的。这三王爷成冲王桓沐阡就是属于后者。

    成冲王的生母余太妃现在还在世,她本也是先皇宠爱的一位妃子,与皇后之间就经常明争暗斗。桓沐阡的性格也多少受了他母妃的影响,童年时就骄纵跋扈,长大后性情有些暴躁,而且睚眦必报。他本人也不喜习文,不好风雅,只对武力有兴趣,这几年也带过兵打过仗,在朝中也算有些声望。

    然而也总还是有与先皇后的孩子关系不错的兄弟姐妹的。大公主端仪公主桓沐霜少年时就格外照顾弟弟妹妹,只是现在已经嫁人,不能经常见到了。四王爷启明王桓沐云和五王爷廉祥王桓沐尘一个性格开朗,一个性格温和,跟桓沐风也是志趣相投,所以关系更好些。

    “四哥,五哥,好久不见了。”看到他们,桓沐风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桓沐云直接捶了桓沐风一下,“九弟!你从边塞回来有些日子了,也不说来看看你兄长,说,去哪鬼混了?”

    桓沐风故作被捶痛了的样子,连忙道:“四哥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哪里能去鬼混啊,这里是京城,我要是敢鬼混,还不是立刻被抓回宫里严刑拷打?”

    桓沐尘笑道:“就你嘴贫!谁敢对你严刑拷打呀?”

    “是了是了,有四哥五哥罩着我,谁敢对我做什么?”

    三个兄弟笑骂着,直到早朝开始。

    “各位爱卿,今日召诸位前来,是要商议北方边关战事的。北蛮部族进犯我国疆土,将士死伤无数,百姓民不聊生,朝廷必须要选出新的将领带兵前去支援。各位爱卿可有人选推荐?”坐在龙椅上的桓沐阳声音还透露着稚嫩,样貌还是稚气未脱的可爱模样,但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过了一会,有大臣上奏:“启禀陛下,臣认为,齐亮将军正值壮年,战功卓越,堪当此次北伐的将领。”

    又有大臣站出来,“禀陛下,齐亮将军去年刚刚带兵平息西南内乱,此时再派他前往北方边疆,恐怕有所不妥。”

    “有何不妥?”桓沐阳问。

    “去年的西南内乱虽然平息,但西南地区遭受重创,死伤无数,百姓颇有怨言,亦有许多人指责齐将军过分使用暴力,连百姓都不能幸免。此次若再出征,怕是人心不服。况且,齐将军刚回来不久便再次出征,恐怕对身体也会造成负担,还请陛下斟酌。”

    朝堂上的齐亮冷笑了一下,并未说话。都说正值壮年了,还会给身体带来什么负担?更何况,如今的玄朝还能有谁比他更有资历远征呢?

    “方爱卿如何看?”

    丞相方昱站出来,跪下道:“回陛下,臣以为,北蛮部族如此胆大包天,乃是对我朝的轻视,认为我朝战事频繁,便抽不出人手来对付他们。我大玄乃是诸国之中的霸主,岂能容他人小觑?故,臣认为应派皇室中人亲征,以显示我玄朝威严,不容侵犯,再由年经将领担任主将,以证明我朝能人辈出,即便是年轻人也堪当大任。”

    桓沐阳愣了一下,显然方昱的说法是他没有想到的。大臣们也愣了一下,他们也没有想到方昱会这么说,而且刚刚明明说的是齐亮,怎么突然说了个毫不相干的提议?

    “那方爱卿认为,应当派谁出征呢?”桓沐阳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问。

    “臣以为,年轻主将,应派尹太尉之子尹赫宸最为合适。尹将军年纪轻轻就为朝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且在军中也颇有声望,乃是青年才俊。而皇室中人,臣提议由昭瑞王担任副将,带兵出征。”

    此语一出,满朝哗然。尹赫宸也就算了,的确是年轻有为。昭瑞王又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九王爷可是从来没带兵打过仗的,虽然九王爷武功不错,但打架跟打仗可不是一回事啊,并不是武功高强就能领兵打仗了,否则天下那么多高手,难道都能来当将军吗?而且这次绝对是场硬仗,让王爷前去本来就有些不妥。

    太尉尹啸天站了出来,“禀陛下,臣以为方相提议略有不妥。犬子还年轻,资历尚浅,北伐是大事,犬子恐难担当。昭瑞王也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只怕是太为难王爷了,况且当副将岂不是委屈了王爷?请陛下三思。”

    太傅韶远清也站了出来,“尹大人所言甚是。北方已有城池陷落,此次征伐任务艰巨,我们要将北蛮部族从玄朝的土地上驱逐出去,彻底打败他们,此战只能赢不能输,用人必要稳妥,还是应当派经验丰富的将领更为恰当。”

    这三位辅政大臣都发话了,其他大臣也就是附议了。有赞同的,有反对的,莫衷一是。

    桓沐阳开始烦恼了。这种意见相左,各执一词的情况最让人头疼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韶陌空,只见韶陌空对他笑了笑,像是在示意他放轻松,总会有结果的。

    方昱继续道:“北蛮部族素来大胆,只怕打退了他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两国停战的约定也只会是一纸空谈。所以一定要向他们证明我朝不是好欺负的,让他们不敢再来犯。”

    尹啸天道:“这也不必一定要年轻人出征,只要将领英勇善战,能令敌人胆寒便可。”

    桓沐云站出来道:“回陛下,即便是要派王爷出征,也应当是派三哥这样有过带兵经验的王爷,九弟年纪比我们都小,也没有任何经验和资历,就直接参与这样的战事,怕是不妥啊!”

    方昱坚持道:“只怕令敌人胆寒的将领都已经被派到其他地区了。况且,尹赫宸尹将军是大家公认的青年良将,相信尹将军不会有负所托。至于皇室中人,众人皆知,昭瑞王乃是皇上的亲兄长,皇上还小不能出征,那么昭瑞王便是皇室最佳的代表,最能代表圣上,以显天子之威,而且昭瑞王身为皇上的亲兄长,一定也最为尽忠职守,为天子分忧,为举国上下分忧。”

    这话说的,好像其他王爷就是吃干饭的,会玩忽职守一样。桓沐阡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没说话。北伐是个苦差事,一路上舟车劳顿不说,北部风沙频繁,比京城也寒冷许多,地形恶劣,打仗也会不好打,他是不会自己送上去的。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又骂了桓沐云好几遍,把他推出来作甚?方昱想推荐桓沐风就让他推荐好了,干他何事?

    “况且,听闻昭瑞王曾去过边塞游历,想必对那里的地貌特征和风土人情也比较熟悉。”一个支持方昱的大臣道。

    大臣们还是各执一词,谁也不肯想让,这让桓沐阳十分为难。

    这时,桓沐风站了出来,“禀陛下,臣桓沐风,愿意前往北部参战。”

    朝堂立刻鸦雀无声。大臣们都惊愕的看着桓沐风,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自愿站出来接下这份差事。撇去其他缘由不说,这担任副将就是比人矮了一截,而且副将必然不止一位,在军队中,身份尊贵与否并无甚作用,衔位的高低才决定地位。就这样屈居人下,桓沐风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但是桓沐风答应了。而且他一直面带微笑,看不出一点不情愿。

    就连方昱本人也有些诧异。他以为,桓沐风会推脱,他有很多理由可以推脱,想必朝中不少大臣也会为他说话,但是他没有。

    桓沐风就那样淡然的看着皇上,好像从来没担心过自己也许不能胜任。

    小皇帝桓沐阳是彻底愣住了,一时间都没接话,还是在旁边的太监提醒之下才回道:“九哥,你当真想好了?”

    “是,臣自愿前往。”

    这时尹赫宸也站了出来,“禀圣上,臣也自愿前往,定不辱使命。”

    “这……好吧。”桓沐阳同意了。

    “皇上!”

    “皇上三思啊!”……

    朝上仍是有人反对,但桓沐阳也明白自己的九哥是言出必行之人,他这样做想必也是不想让自己难做。既然九哥愿意去,那就去吧。

    “传朕的旨意,着封尹赫宸为威远大将军,林之栋为征北将军,昭瑞王桓沐风为副将军,三日后启程,征伐北蛮部族,务必夺回失陷城池。”

    ……

    皇上都下旨了,再反对有什么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征(下)

    退朝后,韶远清和尹啸天与桓沐风和尹赫宸单独会面。

    韶远清毕竟是桓沐风的老师,心下对桓沐风的行为感到不解与担忧,“王爷何必主动接下这份差事?即便是皇族中人一定要出面,怎么也不该轮到九王爷才是,你若是不应,他们也不能强迫你去啊。”

    桓沐风笑了笑,“看方相的样子是绝不可能让步的,战事迫在眉睫,再争论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本王主动站出来,也省去了诸多麻烦。”

    尹啸天有些不解,“王爷可知方相为何如此坚持让王爷出征?”

    “其实本王也不太明白。方相的理由有些牵强,也许是瞧着本王太闲了,实在不像个王爷,恨铁不成钢,所以塞给我这个差事?”

    “先皇临终前托三位大臣辅佐新帝,就算方相恨铁不成钢,也应该是对皇上,这关王爷何事?”尹啸天还是不能理解。

    桓沐风想了想,隐约有一点思路,但是一闪而过无法抓住,便笑道:“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只是委屈赫宸也要走一趟了。”

    尹赫宸不在意的笑笑,“王爷哪里话,带兵打仗是军人的本分,哪怕条件再艰苦也不会有所怨言。更何况,连王爷都自愿前往,我又怎能退缩在后?”

    尹啸天道:“王爷不必在意赫宸,既然是自己应下来了,就必须勇于面对。我尹家男儿从没有一个惧战的。”

    “那是那是,虎父无犬子嘛。”桓沐风笑。

    韶远清还是有些担忧,“这是一场硬仗,你们二人一定要做好准备。你们毕竟还年轻,经验不够老辣,当心不要中了敌人的陷阱。还要小心……路上是否有人暗算。”

    桓沐风明白韶远清的意思,淡然道:“老师且放心吧,至少本王这命,是没那么容易丢的。”

    ……

    回府之后,桓沐风便没有了平时闲散的笑容,眉头皱起,脸色有些严肃。

    他也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虽然他没打过仗,但武功不差,哪怕是仗打输了,他本人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如果真的有陷阱呢?但他堂堂九王爷,谁会这么大胆?况且他平时向来不惹是生非,从没结过仇家,更不会得罪方昱,他实在想不出到底为什么会出现今日这样的场面。

    退朝后不讲出来是因为出征在即,他不愿让大家想的太多,但他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疑窦。

    “平日里与方相素无往来,难道方相真的就是认为应派年轻将领与皇族中人最为合适?……”桓沐风自语道。

    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头绪,桓沐风只得暗暗提醒自己一路上都要多加小心,想来方相应当不至于对他不利,别人可说不好,想法独特的人多了,没准自己说的哪句话得罪了人呢?

    桓沐风也只能自我安慰了。

    “只是这一去,怕是很长时间不能回来了,更见不到陌寒了……”桓沐风开始愁眉苦脸。

    但是无论如何,出征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有点小懊悔,何必答应的那么快呢……

    他原是不想再给桓沐阳徒增烦恼,而且他是话题中央的人物,肯定是要有所表示的。再者说,如果他找理由推脱,一定会被人看不起,嘲笑他果然只是个纨绔子弟,毫无胆色。

    想到这里,桓沐风苦笑了一下,多年来他一直避免参与政治,只一味的游山玩水,与文人墨客为伍,说爱好,那也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要避嫌。

    桓沐阳幼年登基,根基不稳,也无法显示出什么政治上的才干。皇室中有才干的王爷也不算少数,万一桓沐阳犯了什么大错,很可能就会有人提出另立新帝,这在玄朝的历史上也是发生过,甚至发生过不止一次,而桓沐风则是非常有可能的人选。皇帝的亲哥哥,太后的嫡子,相比小皇帝更加成熟,而且先帝曾欲立桓沐风为太子,但后来改立了桓沐阳。如果政治军事上再有所作为,有帝王之才,江山易主便不是没可能。

    那么换个层面,如果有人想对皇上不利,那么第一个被怀疑的大概也是桓沐风。前些年外面的确有些风言风语说有人想谋朝篡位,纵然桓沐阳天性善良,年纪小又单纯,其他人可免不了会多想。

    桓沐风没有做皇帝的想法。实际上先帝还没驾崩时,也曾经试探过桓沐风。先帝的想法,就是要立桓沐风或者桓沐阳为太子,他宠爱原来的琼妃,后来的皇后,立嗣也要立她的儿子。但桓沐风不喜欢束缚,也没有那个壮志雄心,小小年纪的他就明白皇帝难当的道理。

    可怜桓沐阳还不懂什么道理的时候就被立为了太子,当然这只是桓沐风的想法,这世上想当九五之尊的人多得是,世人都以为当了皇帝就是天大的好事,于是谋朝篡位也就成了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

    桓沐风也不好跳出来说自己没这个想法,于是只能做个“不问世事”的王爷,而且桓沐阳是他的亲弟弟,他心里也是疼爱自己的弟弟的,自然不希望给他带来烦扰。

    “唉……就让我再好好的见上陌寒一面吧。”

    要找韶陌寒,无非就是韶府或者妙音坊。今日妙音坊没有表演,想必韶陌寒是不会在那里的,于是桓沐风派人给韶陌寒送信,约他在望梅亭相见。

    亭还是那个亭,水还是那个水,甚至人还是那个人,韶陌寒轻笑了一下,他这近二十年来都没有几个朋友,如跟桓沐风的关系更是前所未有,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桓沐风见韶陌寒来了,微笑了一下,但眉间淡淡的愁还是挥不去的。

    韶陌寒见状,问道:“王爷有心事?”

    桓沐风淡淡地笑了笑,“倒是谈不上是心事,说是有大事就差不多了。”

    “此话怎讲?”

    桓沐风目光放远,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出征在即,这算的上是国家大事了。”

    “出征?”韶陌寒稍微有些惊讶,出征这个词怎么会跟桓沐风沾边?

    “是啊。三日后,便启程。”

    韶陌寒眉头微皱,道:“王爷不是在说笑吧?”

    桓沐风转过头来,苦笑了一下,“本王怎么会拿这种事来说笑。”

    韶陌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些事对他来说太遥远,他父亲韶远清也是文臣,没有出征过。

    “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征,希望不会有第二次了,也不知等待我的会是怎样的场面。况且事关重大,此战如果不胜,会给玄朝带来不小的影响。”

    韶陌寒默默的看着桓沐风,并未说话。

    “虽说本王不是主将,但却代表了皇室……本王若是输了,玄朝皇室颜面无光啊……”胜败本乃兵家常事,但朝上的争论把它严重化了,赢了便是树立了□□之威,输了便颜面扫地。

    “王爷是否有些悲观了?”韶陌寒淡淡的说。

    桓沐风展眉一笑,“也是,仗还没打,输赢还不能定论。不过三日后本王便要远赴北疆,什么时候回来不好说。陌寒你应该是随身带着箫的吧?可否奏上一曲,就当是为我践行了。”

    韶陌寒想了一会,道:“箫声沉郁,不适合做战前践行用,王爷不妨等我一会,我回府把筝带来。”

    桓沐风失笑,“不是有小厮吗,何必你亲自去。”

    韶陌寒皱起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桓沐风了然,凑近前去道:“下人也应当是长记性的,任谁受多了你生气时身上冒出的寒气都会消受不起,且放心吧。”

    韶陌寒淡淡的瞪了桓沐风一眼,吩咐竹笙道:“去把清风取来。”

    “是,少爷。”

    “来来来,咱们还是把酒言欢吧。”桓沐风眉间的愁绪似是扫去了,又变回了往日的他。

    待竹笙取了筝来,酒过三巡,二人似乎都微醉了些,只是酒是淡酒,不至于醉的厉害。

    韶陌寒的面色稍有些红润,看上去十分诱人,叫桓沐风移不开眼。

    随后,韶陌寒拨了拨弦,略沉思了一会,便弹奏起来。

    这首曲子桓沐风是听过的,很多人也听过。这不是韶陌寒自创的曲子,而是一首名曲,乃是玄朝开国将军所创,在玄朝第一代君主称帝时献给圣上的。此曲名叫《枭杀》,气势恢宏,又透露着杀伐之气,让人能感受到征战沙场热血沸腾的场面,许多部分都节奏急促,起伏连贯,最终一气呵成,寓意凯旋而归。

    这样的曲子跟韶陌寒简直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往日里桓沐风也从来没听过韶陌寒演奏这样的曲子。但是此刻桓沐风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曲中的情境,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再看韶陌寒,依然是那样淡然从容的样子,但是神情又似乎很投入,袖长白皙的手指急速拨弦,却还是那么让人赏心悦目。

    桓沐风觉得这酒劲似乎开始大了,他不禁看的有些痴,有些醉,周围的事物和声音统统不见了,只有韶陌寒,和他的曲音。

    曲毕,韶陌寒缓缓抬头,看到桓沐风一副呆滞的样子,有些疑惑。

    桓沐风回过神来,赞赏道:“《枭杀》,想不到你还会弹这样的曲子,而且还弹得这样入情入境,我已经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你了。”

    韶陌寒淡淡一笑,“这首曲子为王爷践行最合适不过,韶陌寒预祝王爷凯旋归来。”

    这下桓沐风又呆了,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心里的情愫疯狂的滋长,恨不得立刻过去拥抱住韶陌寒。

    “本王一定会凯旋归来。”桓沐风深深的看着韶陌寒,似乎要把他的样子深埋在心里。

    韶陌寒虽不明桓沐风这眼神意义为何,只是太过于灼热,让他不免有些脸红起来,避开他的眼神。

    “出征那日,来送送我,如何?”

    “……好。”

    ……

    接下来的几天桓沐风都在做出征前的准备,没有什么时间往外跑,直到该启程了,他换上戎装,骑在马上,整个人看上去英姿勃发,少了平时的风流倜傥,多了几分威武和英气。

    战事紧急,所以他们出发很快,策马出了城门之后,经过望梅亭时,桓沐风看到了韶陌寒站在那里,一袭白色衣衫,迎风而立,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有种凌风傲雪之感。桓沐风发现,原来韶陌寒也可以有不同的一面,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就是让他觉得,这个人似有一身傲骨。

    韶陌寒认出了桓沐风,即使行军的装备相似,桓沐风不是平时的穿着,他也一眼就看到了桓沐风。韶陌寒微笑了一下,算是对桓沐风的鼓励。而桓沐风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祝福。

    本来有些担忧,有些犹豫,在看到了韶陌寒之后,统统不见了,桓沐风此时充满了信心,定不能让所有人失望。

    ☆、美人计(上)

    目送了桓沐风离开,韶陌寒便往回走。此时韶陌寒的心境跟过去的二十几年心如止水那般有所不同。送别这种事,他没做过,韶陌之远行时一般不会跟家里打招呼,韶远清和韶陌空在朝为官,一个要经常在皇帝身侧,一个要经常处理许多事务,基本上是不会远行的。而韶陌寒本人,也很少远行。

    过去读过的诗书中有不少送别的词句,从前他不能完全体会,现在他体会到了。他也终于明白诗文里的友情是怎么回事。他的世界,逐渐被撕开了一角,几缕光辉在不断的涌入,照亮了他心里的一方天地。

    韶陌寒轻笑着,心想,今年大概是他笑过的最多的一年。

    ……

    行军近一个月,征北军到达北部边境。

    “过了榆平关,就是北蛮部族的势力范围了。有探子回报,北蛮的大营就驻扎在榆平关外二十里处。”一名军官对尹赫宸道。

    “号令全军,原地修整扎营,明日辰时拔营出关。”

    “是!”

    北部地势险要,常年风沙不断,一路以来舟车劳顿,有些将士已经感染风寒,也是应该修整一下了。

    桓沐风四处巡视着,发现这里看似荒凉,若是仔细观察,也能发现瑰丽的景象。

    桓沐风用轻功登上一座山峰,极目远眺,关外不远处便是沙漠,零零散散的沙漠植物点缀其中,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落在沙漠上,映出一片金色的光芒,好生壮丽。桓沐风早年是来过边塞游历,但也没有到过这么远的地方,这是一片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这座山名叫极目山,是这附近最高的山。”尹赫宸不知何时也上来了,站在桓沐风身后道。

    “极目远望,目及所至,无不令人心生旷达之感。如果不是要打仗,我倒是愿意多赏几日风景。”桓沐风笑道。

    尹赫宸走到桓沐风身边,道:“待我大军凯旋之日,王爷自可随意在此赏景。大敌当前,王爷是否已做好准备?”

    “你且放心,本王可不是绣花枕头,这你是知道的。”

    尹赫宸爽朗一笑道:“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回到帐中,桓沐风想到了在极目山上看到的景象,不由得写下一篇赋。

    “就叫它《暮影赋》吧。”写完之后,桓沐风把它装进信封,写好收信人,然后叫来信使,“把这个送到京城韶府。”

    营中有专门负责送家书的信使,桓沐风就让这篇赋跟其他人的家书一起,让信使送出去。

    ……

    出关没有多久,战鼓便擂响了。亲临战场的桓沐风此时感到的只有热血沸腾,他的脑海中回响着韶陌寒弹奏的《枭杀》,愈战愈勇。

    杀敌时,桓沐风作为主攻力量,他手握宝剑,骑在马上收割着敌人的头颅,动作利落而迅速,情势危急时便一拍马背,借力下马,轻轻翻到敌人背后,挥剑直刺心脏,随后用上了内功,杀起敌来更是得心应手。今日没有什么高明的战术,只奋勇杀敌就可以,于是桓沐风更无顾忌,潇洒漂亮的杀退了许多敌人。

    这第一场,便打了个漂亮的胜仗,也不由得让军中的人对桓沐风刮目相看。他们很多人都以为桓沐风是养尊处优的王爷,不拖人后腿就已经是好事了,却不曾想原来高高在上的王爷杀敌也是这般英勇。

    “哈哈哈,这杯酒敬王爷,恭喜王爷首战得胜!”军帐中,尹赫宸带头给桓沐风敬酒。

    “没什么可恭喜的,况且打了胜仗可不是本王一个人的功劳,还是要靠众将士共同奋力杀敌才能取得胜果。”

    这话说的让底下的将士军官心里也舒服的很,不由得对桓沐风更加尊敬,“敬王爷!”

    这场酒喝得痛快,不过该休息的时候就一定要去休息了。桓沐风回到帐中,喝着醒酒茶,平复着还有些沸腾的血液。

    许多男人天性好战,但桓沐风不是这种。他不是为了战胜别人而习武,就跟他善音律一样,也算是一种兴趣。更何况他本身是皇族中人,不可能像走江湖的人一样时不时的就跟人打一场,所以真刀真枪的阵仗他很少打过,无非就是点到为止的切磋,都不见血的。

    而今天,他的手上,甚至身上,染上了许多鲜红色。对普通人来说,亲眼目睹血腥的死亡是很难以接受的,不过习武之人,难免会面对这些。只是桓沐风割下第一个敌人的头颅时,手还是难免的颤抖了一下。这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但是桓沐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于是他越杀越勇,再没有一丝的不适。

    醒了醒酒,桓沐风拿出巾帕来擦拭着自己的佩剑。既然是上战场杀敌,那便要所向披靡。

    “禀王爷,夜巡的士兵在营帐附近发现一名受伤的女子。发现时人已经昏迷,现正在军医那里医治。”一名士兵来报。

    “受伤的女子?治好后派人送她回家即可,此事不必来报。”

    桓沐风觉得奇怪的很,对于受伤的百姓,士兵应当知道要如何安置,况且就算来报也不应该报给他,他只是副将,手中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权力,即便他是王爷,军中可不是谁血统尊贵就听谁的。

    “王爷好不怜香惜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帐外传来,随即一个女子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这名女子身上的布料很少,恰到好处的凸显了她的身材,腰细,腿细,胸脯傲人,端的是玲珑有致,皮肤白皙,看上去应该很光滑,乌黑的发丝柔顺的垂落在身侧,脸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一个眼神过去,可以使人酥掉。

    桓沐风美女见得多了,这个虽说也是倾国倾城之貌,但也不至于让他神魂颠倒。更何况,能让他神魂颠倒的,只有那个清冷脱俗的人而已。

    桓沐风挑眉道:“你是谁?怎么混进来的?”

    那女子慢慢靠近桓沐风,柔媚的声音轻轻传入耳畔,“奴家名叫素莺,的确是受伤了呢,不信王爷瞧瞧。”

    说罢她便慢慢的拉开衣襟,一对酥胸若隐若现。

    桓沐风冷笑了一声,用剑鞘抵住素莺的手,顺便与她拉开距离。

    “你说本王不怜香惜玉,便是错了。要看本王怜的是什么香,惜的是什么玉。”桓沐风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冷意。

    素莺并没有停止动作,而是顺着桓沐风的手臂向前攀去,“那王爷觉得,奴家是什么香,什么玉呢?”

    此时素莺已经倚进桓沐风的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桓沐风的胸口。

    桓沐风勾起嘴角,双目盯着素莺的眼睛,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而素莺以为桓沐风上钩,便顺势半眯起眼睛,摆出妩媚诱惑的表情。

    “玉,谈不上,顶多是茅厕里的石头。香,也谈不上,更像是腐烂的气味,令人作呕。”冷冷的说完这句话,桓沐风便狠狠一推,哪有半点被迷惑住的样子。

    素莺脸色大变,再没有柔媚之相,“就算你是王爷又怎样?我既然进的来,就能要了你的命。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还羞辱于我。你……”

    还未等她说完,桓沐风抽剑一个身法拂了过来,从背后用剑抵在住她的脖子上,只需轻轻一抹,便能送她西去,“你说,谁要谁的命?”

    “呵。”素莺轻笑一声,只见原先来报信的那个士兵已经拔出了剑,窜到桓沐风身侧,抵住了桓沐风。

    “果然是一伙的。”在女人的声音响起之时,桓沐风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你又有没有想到,我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呢?”素莺依旧用柔媚的嗓音说着。

    桓沐风身形晃了晃,似是开始头晕,剑从他的手中掉了下来,他无力的跌坐在床榻上。

    “哈哈,我的好王爷,你若是一开始就从了奴家,又何至于受这样的罪。”素莺用手抚着桓沐风的脸颊,凑近他,“奴家只是想让王爷享受一夜春宵罢了,王爷又何必不领奴家的情呢。”

    素莺摆了摆手,那个“士兵”便收起剑走到了营帐外。

    素莺一边解着桓沐风的衣带,一边柔声细语的说:“王爷,我们……”

    她瞪大了眼睛,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桓沐风收回点住素莺穴道的手,慢悠悠道:“一夜春宵本王是无福消受了,素闻有些军队打仗时会带着军妓,不如你去跟他们一夜春宵如何?”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素莺,足尖轻点,掠到了营帐外,干脆利落的拗断了等候在帐外的那人的脖子。

    桓沐风知道周围肯定还有人在埋伏和接应,便使了轻功,悄无声息的进了尹赫宸的帐中,惊得尹赫宸猛然坐起,拔剑便刺。

    “是我。”

    听到是桓沐风的声音,尹赫宸舒了一口气,“王爷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的帐中来做什么?总不会是梦游吧?”

    “有刺客。”桓沐风幽幽的说。

    “什么?!”尹赫宸这一声吼,帐外立刻点起了火把,瞬间灯火通明。

    许多士兵冲了过来在帐外问:“将军!出了什么事?”

    桓沐风看着瞬间清晰起来的尹赫宸的脸,此时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严肃和不可置信,身上还穿着中衣,发丝凌乱,与这表情搭配起来要多违和有多违和。桓沐风立刻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王爷……”尹赫宸咬着牙吐出了这两个字,脸色明显发黑,拳头紧握,眼见着是要发怒了。

    “咳咳……”桓沐风干咳了两声,正色道,“本王没开玩笑,确实有刺客,适才本王还差点丢了……贞操。”

    尹赫宸眯起了眼睛,语气有些危险的说:“贞操?”

    桓沐风无辜的看着尹赫宸道:“是啊,本王差点名节不保。不信你去本王帐中看看。”

    此时帐外的士兵已经发现了被桓沐风解决掉的那个人,还有他现身欲把人带走的同伙。帐外呼和声不止,也有人前来报告。

    “禀将军,有一拨不明人士被发现潜在大营四周,营中也擒住一些蒙面之人,昭瑞王爷帐外还发现一具尸体。将军可否需要查看?”

    尹赫宸看了一眼桓沐风,便道:“将人带过来。”

    “等等,还有本王帐中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也一并带来。”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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