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每次穿越都奇葩

正文 第20节

    每次穿越都奇葩 作者:旖旎

    第20节

    这是天牢内的看守说的。只是谁会相信呢?

    苏洛刚去看望过宣王,宣王就在牢中自尽了。这矛头的指向未免太明显了。

    可苏洛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睿王殿下会这么急着下手呢?

    而皇上那边却是一派风平浪静,似乎是真相信了这宣王是自尽的。

    失去一个儿子,让高位上的皇上背痛万分,一夜之间两鬓竟长了不少白发。

    皇子之间为了皇位骨肉相残的事,屡见不鲜。

    其实,皇上的晚年确实还没有普通人家的幸福呢!

    之后,就是刑部大力追查宣王一案。只是这宣王一案涉及的人和事实在牵连甚广。依着刑部的铁律,这每天都有数个王公大臣被押到街头的菜市场。

    一时间,整个皇城人心惶惶。

    或许是因为被这紧迫感压得透不过气来。睿王终究还是反了。调动了皇城的一万守军,趁着夜色杀入皇城。

    此夜,皇宫被血色笼罩。

    一万守军对阵皇宫的三千御林军。睿王带兵攻入,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就打到了皇上的养心殿。

    只是皇上竟然还在龙床上高枕无忧。

    “父皇。”

    或许是被气着了,又或者是不想回应,龙床上的皇上始终没有出声。

    “父皇,儿臣知晓父皇此刻实在是生儿臣的气。但儿臣可以向您保证。如若您写下退位诏书,向天下诏告将皇位传于我。儿臣是不会伤害父皇。反而会让父皇安心当个太上皇,得以安享晚年。”

    皇上依旧大被蒙头,将这些置若罔闻。

    睿王实在被这没有回复的回复弄得心里发毛,再加上这夜长梦多。所以亲自上前去查看自家父皇的情况。

    走到身前,龙床上的人竟翻身起来,一个出其不意反倒制住了睿王,再加上外面来了数百个禁卫军,将寝宫团团围住,局势打反转。

    “皇兄,深夜闯宫,这只是扰了皇弟还好说,要是惊扰了父皇可怎么了得?”

    太子?

    睿王不是笨蛋,刚看清那人的脸,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原想着先下手为强,结果这太子早就布了个陷阱在这儿等他了。倒也可笑。

    “如若早知龙床上躺着的人是你,我一定叫人一箭射死你。”

    这小太子为什么这么招人恨呢?

    因为他从一出生就成了太子,因为他夺走了父皇所有的宠爱,因为太子的母亲是先皇后是宫里所有娘娘共同的敌人。

    睿王给的答案倒与宣王的不谋而合。

    只是苏洛不懂,就因为这样,他们就看不惯自己吗?

    “来人,将睿王殿下带下去,听候皇上的发落。”

    苏洛话音落,就有一个禁卫军进来了,只是他一刀就刺死了睿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常安真是高招啊!

    第68章:cp决裂

    兜兜转转,又回到这儿了。

    苏洛向来不相信鬼神、天命一说,但这小太子的经历,却让他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有些动摇了。

    只是这一回,他怕是真出不去了。

    “主子,您醒了啊?奴才帮您去打盆水。”

    小云子?

    苏洛倒没想到那个刚调来仁心殿没多久的小太监也会心甘情愿地陪他在这冷宫里来。

    虽说拼了命还是回来了,但苏洛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无论到了哪儿,人还是要好好活着的。

    洗了脸,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苏洛就开始对着这冷宫头顶上四四方方的天开始发呆了。

    突然就有一片遮盖住了头顶。

    苏洛回头,原来是小云子。

    这小太监即便到了冷宫,都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以前对他的种种猜疑,苏洛如今倒是后悔了。

    “小云子伺候本宫倒是你倒了大霉了。”

    在仁心殿里的时候不讨好,结果还没等一年呢,就被发配到冷宫里来了。苏洛自己想想都觉得有点对不住他。

    “小云子是奴才,伺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小云子没什么好抱怨的。”

    这小云子倒是可爱,年纪看上去不大,可说起来话一本正经的,老气横秋的模样。

    这倒和小福子格外不同。小福子厉害得很,摆在冷宫里都不受人欺负,这在自己得势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整天狐假虎威的,是太监堆里的小霸王。而且还总对自家主子指手画脚唠唠叨叨的,一点也没个做奴才的样子。

    只是他怎么不在自己耳边唠叨了?

    “小云子,小福子跑哪儿去了?”

    “奴才也不知。前些日子,主子一直在生病。都是小福子哥哥在照看着。今天一早,奴才才被调到这儿来的。”

    苏洛想定是像从前一样,那些太医不待见冷宫里的人,这小福子又去寻医问药了。只是如今这宫里已然大变样了,这找太医的事估计也麻烦许多。只不过依着小福子的性子一定不会吃亏的。

    这样想着,苏洛就安心多了。

    冷宫里的日子最是无聊,一天不是睡就是吃,要不然就是整天看一样花草木。苏洛定性不佳,早就厌烦透了这里,现在在这儿每分每秒都有些煎熬。

    “咚咚。”

    是送饭的太监来了。

    苏洛不认识,是个新面孔。

    这宫里头真是变天了,连这奴才都换了一波。

    “小云子,本宫昏睡了几天?”

    “回主子的话,主子昏迷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想来苏常安早就登基称帝了吧。恐怕如今正在头疼那国号以及如何诏号天下的事吧。

    那人蛰伏了这么久,想来就这些对他而言也并非难事吧。

    苏洛如今才没空想这些呢!让小云子打开了食盒。

    这菜肴倒还似在仁心殿的那般精致,什么时候这冷宫的伙食都这么好了?

    “小云子,去唤小福子过来。不管他在做什么,吃饭才是最要紧的。”

    苏洛提起筷子,只见那人半天的没有回应。

    “怎么?本宫说的你没听到?”

    小云子自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警告意味,连忙跪了下来。

    “小福子在哪儿?你说,是不是苏常安把他杀了。说啊!”

    小福子虽然是个奴才,但他是这世上对苏洛最好的人。苏洛绝对不会允许他出事的。

    “主子,没有、没有。小福子哥哥他就在宫门口只是他进不来。”

    进不来怎会进不来呢?

    苏洛匆忙跑到冷宫门口。只见一群穿着怪异的人围着什么。

    “这就是启夏国说的太监啊!果然不男不女的。”

    “你瞧,他还在瞪你呢!”

    “啪”

    那人抬手便给了那人一记耳光。

    “就是个奴才。如今你家主子也成了丧家之犬、亡国奴,你一个奴才还在这儿横什么。”

    “我听说,他那个主子啊!虽然是个男人,但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跟皇上还有些不明不白的关系。”

    “那有怎么样。那人如今就是一条狗,人人皆可欺。再说了,皇上今日就要同我家公主成婚了。我家公主这么厉害,即便那人就是个狐狸精。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呦,你瞧。你说他家主子他还生气呢!”

    “好个狗奴才,今日我就宰了你。”

    只见那人从腰间拔出了刀。圆月弯刀,那些人是冼鹞国的。

    怪不得那人可以调动那样多的兵马,原来是和冼鹞国合作了。

    与外邦合作,那人倒是好计谋。

    那人刀还没落下,苏洛就飞身过去,将那人打倒了。

    “你……你是谁啊?”

    “放肆,你们见到本太子居然不行礼。”

    苏洛说完,那些人却放肆大笑起来。

    “我道是谁。原就是启夏太子殿下。我听闻这太子殿下原先和皇上是盟友。可现在呢?遭盟友背叛。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却不知太子殿下作何感想?哈哈。”

    苏洛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又有什么好辩驳的。

    “我听说今日皇上和公主大婚。还要在宫门的广场上,将那些前朝皇室作为祭品杀了呢!”

    说完,那些人就得意扬扬地离开了。他们知道苏洛曾和苏常安一块儿带兵击溃过他们冼鹞国的三万大军。在他们那些崇尚武力的民族中也算强者。看着昔日的强者在自己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心里头的那种优越感无限放大。

    而苏洛自他们走后,一言不发,就站在原地,表情阴郁得让人觉得可怕。

    “啊啊!”

    突然听见声音,苏洛这才记起来这儿还有一个人。想去扶他。

    小福子?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他的脸上确实是血,身上也没一处完好,已然不成人样。而且他的舌头呢?他的舌头去哪儿了。

    “是苏常安对不对?是他将你害成这样的对不对?”

    苏常安明明知道小福子对于他的意义,竟然还会这样对他。

    苏洛怒极反笑,转身离去。

    可刚奄奄一息的小福子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爬过来死命抱住了他的腿。

    小云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扑通一下就跪在自己身前了。

    “主子,去不得呀。今日是皇上大婚,一定守卫森严。主子只身前往,只能是飞蛾扑火。去不得呀。”

    前面有小云子挡着,后面又被小福子拖住。苏洛实在无法脱身。

    也只好作罢了,唤小云子帮忙把小福子抬进去了。

    “我知道你们拦着我是为我好。但本宫毕竟是启夏的太子。他苏常安一个犯上作乱的臣子凭什么把本宫困在这儿。本宫告诉你们,本宫是太子,我生他若不能以君臣之礼相待,他就该让本宫像一个太子那样的死去。”

    “你们若是真心当我是你们的主子,就该让我去。”

    小福子庆幸自己还有一双眼睛,可以见到他的太子殿下真正得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今日是新朝皇帝和冼鹞国公主大婚的日子,国都里的百姓人人桌上都摆了一瓶喜酒。

    大家也心知肚明,这新皇帝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但这宫里的事他们小老百姓哪有本事去掺和啊。

    皇帝新婚,今日皇宫宫门大开一日,让全皇城的百姓都看看这盛世的婚礼。

    只见高台上的两位新人,身着大红袍,看上去春风得意的样子。

    而这底下有数十根柱子,上面绑着前朝的皇子公主以及那些反对新朝的大臣。

    今日既是大婚,又是一场向全天下诏号他苏常安登基的盛典。倒是一举两得啊!

    台上说的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大多都是歌功颂徳的场面话。

    夺权篡位什么时候也可以变得如此理直气壮了。

    “苏王爷大婚,可喜可贺啊。”

    是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敢在此时此地如此放肆。

    然后就只见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白衣男子,绝世倾城。

    众人惊于他容貌的同时,也惊骇于那人的胆识,他身上穿的那套白衣原是孝服。

    皇帝大婚,这人竟然敢穿着孝服就来了。

    冼鹞国的公主和苏洛在战场上是旧相识了,也见过苏常安怎么维护那个人,加上城里的那些风言风语,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绝不能留。

    “皇上大婚,你一个罪臣竟敢穿着孝服,简直就是反了。来人将他抓起来。”

    “皇上?本太子听闻皇上三日前被一名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所杀。如今哪来的皇上。”

    太子?那个穿孝服的男子竟是太子。

    “国之大丧,本太子为我父皇哀悼也为启夏过痛哀。倒是冲撞了公主大婚。实在对不住啊!”

    那人怎么在今时今日都如此肆意妄为呢?

    “够了,今天是朕大婚之日。不宜大动干戈。先将这罪臣带下去吧。”

    那公主自然是知道这话虽然听上去像在斥责那人实际上是在维护他。

    这样看来,那人着实是留不得了。

    “怎么苏王爷大婚嫌本宫在这儿碍眼啊!这婚礼绝对称得上是盛世。只是唯独缺了一抹红色。本宫今日来参加婚礼,倒也准备了一份贺礼。”

    苏洛在人们的惊愕中向高台走去。

    “他要弑君,你们还在等什么。弓箭手准备放箭。”

    苏洛知道这公主是动了杀意,可他依旧不管不顾向苏常安走去。

    “放箭。”

    “住手。”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发出,但这离弦之箭如何能收得回。

    苏洛离自己已经很近了,苏常安几乎听见了这弓箭没入血肉的声音。

    也不管世人的惊愕,将那人揽在怀里。

    “苏常安,我送的贺礼你可喜欢?”

    第69章:留洋少帅

    “呜”

    又有船要进港了。

    裂云港,是整个宛城乃至全国最繁忙的港口。每十分钟都会有一艘船进港。

    这些船只有些是民用的有的是军用的,来往的人有经商的有旅游的还有逃难的。而且这些船只上的编号插着的国旗都不同。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这春平江上有了这百舸争流的盛景,从船上下来些与这儿的人相貌大异的其它国家的人。

    或许是因为那个开放港口的条例。

    总之这儿的人都挺敌视那些外邦人的,但也不会在人前太刻意地表达出来。

    突然,人群有了骚动,向两旁分开了。有的人被拥挤的人流冲撞到了,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还有直接些的开始大声嚷嚷起来,嚷嚷的内容左右不过是些抱怨。

    “这前面究竟出了什么事了?都堵在这儿。还让不让人过去。”

    “哎!老兄,轻点吧。前面是个军官带了好多兵气势汹汹地来了。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我们就稍安勿躁,他们闹过查过也就消停了。”

    这驻守宛城的军队是郭大帅,是二十年前入的城,虽然也没什么功绩吧,倒也没做什么欺男霸女的恶事。

    只是没什么作为的军队向来是不受人爱戴的。

    所以这宛城的老百姓对那些军人也都是敬而远之,有的时候有些无理的大兵小偷小抢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普通老百姓何苦去招惹那些当兵的呢!

    见是这副场景,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人挤人的往外走,倒留出了中间一条大道方便“行军。”

    “嗒嗒。”

    跑步声整齐划一,犹如这春平江上的波浪一般席卷而来。

    “立正。”

    不知是这队中哪位发出的指令声,中气十足,整个队伍闻声踏步而止,倒真精神抖擞。

    “稍息。”

    漆皮靴油光发亮,一身墨绿色的军装,倒挺显眼的。

    来往进出的人很难忽略这一抹特殊的风景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就是来回一瞥,然后在左右交谈一番。有的嗤笑,有的疾步快走,有的视而不见,神态各异。

    那些大兵像是自动过滤了路人们的那些不正面但显然的评头论足,在港口最繁华的进出口旁站得笔直。

    可这时间一长,大家也就绷不住了。

    军姿都站得有些变了味儿,嘴上安静着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知在看什么。

    “现在大家可以放松一下。在原地稍事修整。”

    大家闻声便也都松懈下来,脸上一阵欣喜像得了什么大赦。

    “孙哥,是不是消息有误啊!照理说这船也应该到了。怎么这么久不见人啊!”

    开口的是这里的队长,入伍也有些日子了,算是个老兵了。

    “哎!去去去。都说了多少遍了,在外面要叫参谋长。二生,你可是老人了。怎么还不懂这规矩呢!再说了,上面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上面说这个点来接人就这个点。管他有错没错呢!”

    说完就一脚踹上了那人的屁股以示警告。那人倒也灵通,识相地走开了。

    说话踢人的那人是陈老四,是郭大帅的副官,这人上阵杀敌没什么本事,可在大帅面前确实吃得香。所以这部队里的人大多不服他,但也不会表现出来。

    “老孙,这帮都是开年来新招的新兵蛋子。这训练了这些日子,虽说拉出去也不算丢脸吧。倒也真沉不住气。唉!”

    “都说是新兵蛋子,当然是要花点时间多训练。像这样,把时间都用在这种地方。这些新兵无论过多久还是新兵蛋子。”

    孙仲伯,听名字是个老学究的名。这名儿,还是他上学第一天私塾先生给取的呢!虽然有些文邹邹的书生气,但好歹听起来是有点墨水的。

    孙仲伯他也和这个时期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没念过多少书,就小的时候念过几天私塾,参军后被逼着来念军校。

    这文化水平是提高了不少。可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毕竟家乡田地里山林离野惯了,军校里也都是粗犷不羁的汉子。和这官场里的虚头巴脑还是很不一样的。

    “老孙,你这话就不对。你这不是说大帅的不是吗?你这是在藐视大帅的命令吗?”

    陈老四的本职工作是帐房先生,在大帅当差,这里外都熟。和那府里的三姨太还有些亲戚关系,本是想靠着这个混个文职的。却不料大帅这么器重,一步一步拉拔他到副官这个位置。只是他一个握笔杆子成天要想着对付这些粗鲁的武人也是难为了。

    “哎哎!陈副官,你这话就说的武断了。孙参谋长的意思只是希望能有时间多去训练手底下的兵。这兵是得每天操练才行的,这才可以训练出一支军队的精气神来,震慑四方。咱们大帅花那么多真金白银可不是为了培养一群只顾吃军饷的米虫不是。”

    孙仲伯和陈老四向来就不对付。孙仲伯直率,有时候的言论容易得罪人,而这陈老四就满腹的花花肠子,常去大帅那里打小报告。这一来二去,难免会影响孙仲伯在大帅心里的印象。也好在还有个王营长能从中调和,这不两人一吵起来。就有个稍有些眼力见儿的兵找来王营长了吗?

    “再说,这码头人来人往的,在这儿吵吵嚷嚷的也有损咱的面子不是?丢了咱的面子是小,丢了大帅的面子可就大了。所以啊!听兄弟一言,都消消气。有什么问题咱们回去再商量嘛!”

    那王营长是这个部队里的老油条了,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处理起来越发地老练圆滑了。三两句话就摆平了。

    陈老四也没了下文,堵着气走开了。

    “老孙,你在这部队多长时间了。怎么还学不会这应有的处事之道呢。像陈老四那种小人你能不去招惹就别去招惹。何必惹得一身骚呢!你没注意到大帅这些日子对你有些不高兴吗?再这么下去,我看你这参谋长也别想当了。”

    王营长和孙仲伯是同乡人又都一块儿进了军校。这情分也是在的。再有就是王营长也是正直的汉同样看不惯陈老四这小人作风。这才不时地出声提点。

    孙仲伯也并不是有勇无谋的人。这些道理也不是不懂,只是有时这脾气上来了,也就不管不顾。只是感叹这对付小人怎么比打仗还累呢!

    两人也心照不宣。后来就干脆跑到江边抽烟放松去了。

    “在以前这江上可没那么多外国船啊!”

    宽阔的江面上停泊着几艘巨轮,远处不时还有些船只陆陆续续地进港来。上面插着不同国家的国旗,有着不同的编号。

    这一声,是在感慨如今这世道已然大变。也有诸多的无可奈何。

    “哎!老孙,也别那么悲观吗?这船来不也带了很多的洋货和金发碧眼的洋妞吗?对了,前几天你嫂子还让我给她捎一瓶香水呢!现在这城里的姑娘可时兴用那么洋香水了呢!要不给你的婉莺姑娘也带一瓶去。”

    “去你的。”

    这个时期,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世事和女人。只要你抓住这两点,素昧平生的都能聊到大半夜去。

    聊着说着,这时间好像也不那么难挨了。只是这近日暮了,为什么那人还不出现呢!

    “咱们这位小少爷架子可真大,劳驾我们在这儿等了一天了,到现在连个面儿都没露呢!”

    “咱们这位小少爷可不一般呢!谁让他是我们大帅的独子呢?”

    说到这儿,有些小兵也来了兴趣,非要让王营长好好说说这小少爷的事迹呢!

    “咱们大帅有八房姨太太。可是早年间却一无所出。众位夫人连带着大帅老是去城中那些香火鼎盛的庙里去求子。还是没什么动静。一直这么着,大帅也就没那个心了,只当自己没有那个儿孙福。可是就在咱们大帅五十岁生日之际,一个老和尚来门前化缘。大夫人好心,赠了他吃食和银两。这老和尚就说她善心得善报,你猜怎么着?”

    王营长特地卖了关子,他手底下的兵可就不乐意了,一个劲儿催着他快讲。

    这么一来也就热闹开了。连路人们也都围笼过来听听着帅府的轶事。

    “就在一年以后,大夫人就怀了。原本大夫人人老珠黄多年也无所出,大帅对她也不甚在意。可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自此以后,咱们大帅对这位大夫人是体贴入微,百般呵护。十月以后,大夫人产下一子。就是咱们的小少爷了。大帅老年得子自然对这小少爷是百般的宠爱,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话说这小少爷从小长得也格外标志,据说颇有他娘当初宛城第一大美女的风采呢!”

    “是不是啊?一个男人像第一大美女,王营长可别骗咱们兄弟啊!”

    “是啊!说得那么玄乎。咱兄弟还真想见识见识呢!”

    一窝蜂的人在码头上炸开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

    孙仲伯被吵得脑仁子生疼,干脆大吼“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不就一少爷吗?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长得像个女人的小白脸,就更别提了。都给我散了散了去。”

    被这么一大吼,人群也就散了。再说也都晚了,路人们也都各回各家了。只有那些军人还眼巴巴等着看漂亮小少爷呢!

    可一直等到西边月牙倾斜都没等到人。这一群兵蛋子等得累了,有的干脆就在码头打起了瞌睡。

    孙仲伯也有些昏沉,后来是被突然靠到自己身上的一个士兵惊醒的。

    “这都几点了。看来今天是等不到人了。都撤了吧。走走。”

    一声令下,士兵们也就骂骂咧咧地回家了。

    士兵们可以回家,但孙仲伯作为参谋长还要去帅府向大帅报告。

    一进帅府,就看见大帅和他的十个姨太太喜气洋洋地围笼在一块儿,叽叽喳喳的。这派阖家幸福的场景,就是因为那个归国的小少爷。

    第70章:砸了个表

    这位小少爷的房间,位于西厢房,庭前植着几株凤尾竹,院落里干净得很。看来原身不是那种纨绔公子。这性子想来也是好的。屋子里的摆设也是从简,架子上放的也是正经书,说的是宇宙洪荒的道理。满屋子的书香气。

    纨绔子弟专业户苏洛突然要扮演乖乖小少爷还是蛮有挑战性的,不过他可是专业演员。

    可是同这院子的素静形成鲜明的对比的是它的造访者。

    一大清早,二姨娘就匆匆赶来了,说是要照顾他起身。

    苏洛只好憋着一肚子起床气,恭恭敬敬地站着,任凭她帮自己穿衣、洗漱。

    二姨娘也真实无微不至,大到衣物小到漱口水都亲自准备。还不时地嘘寒问暖,让苏洛好不自在。

    要知道他洛哥从小是放养式教育,独立得很,这突然要感受慈母般的疼爱确实难以适应。

    好不容易等二姨娘走了,他的三娘和小妈就携手带他去吃饭去了。

    饭桌上那个和谐啊!

    “书言,吃这个,你小时候最喜欢了。”

    “喝点粥,早起暖暖胃。”

    搞得他的手根本就不知去夹哪盘菜,后来干脆就不用他动手,轮番有人喂他。

    一顿饭下来什么味都不知道却吃得撑着的了。

    结果还不能下桌,看自己爹和他的几房姨太太在那儿秀恩爱。

    苏洛觉得自己或许能明白那小少爷为什么要去国外读书了。

    “小四儿,知不知道这城中有什么新鲜事啊!”

    小四是少爷的心腹,也可以说是从小的玩伴。

    “少爷,城里新来了西洋的管弦乐队。”

    管弦乐队?

    真符合这乖少爷的品位,听着这优美曲调悠扬的萨克斯小提琴,他估计会睡得很好吧。

    “我说的不是这种,是好玩的解闷的。你知道吗?”

    苏洛抛去一个“你懂吗”的眼神,不知小四有没有接受到,反正就跟着他出门。

    等到了门口,苏洛就确定了小四有可能也是哪家大户人家失散多年的小少爷,品位高雅。

    苏洛不禁缅怀自己那些年泡吧喝酒的岁月。

    小四带他来的是一家茶馆,看这门面很普通好像也在城中有些年头了。门口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宛莺―《西厢记》”。

    “宛莺是这茶馆的角儿吗?”

    “宛莺姑娘是三年前随天凤庄一起来的宛城的。后来因为和台柱子起了纠葛被赶出了戏院。亏得这白记茶馆的老板好心收留,也幸的他的好心,宛莺姑娘初次登台就一片叫好。也算一夜成名,现在可是城中的名角了。这西厢记是她的拿手曲目。”

    名角儿,在这个年代等同于大明星了吧。

    苏洛可不会忽略小四儿眼中的倾慕和花痴似的捧心状。

    “宛莺姑娘美吗?”

    “嗯!”

    不假思索地点头啊!估计是脑残粉吧。

    苏洛对这宛莺姑娘突然来了兴致,能把一个小书呆迷得神魂颠倒的,应该是个天仙似的人物吧。

    大步进了茶馆,随意挑了个位置。

    很快就来了个小二招呼,这家店老板倒像是会做生意的。

    茶、糕点都是小四替自己点的,还算对胃口。

    台子上戏还没开场。

    只有一个羊胡子的先生在拉二胡,苏洛真想给他扔点钱啊!

    而后随着伴乐都齐了,鼓点越来越密集,最后是刺耳响亮的锣钵声突的扬高。

    戏也该开场了。

    《西厢记》叙述了书生张君瑞和相国小 姐崔莺莺邂逅相遇、一见钟情,经红娘的帮助,为争取婚姻自主,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禁锢而私下结合的爱情故事。

    主角主要是三人,小生张生、青衣崔莺莺、花旦红娘。

    这是红娘安排张生和崔莺莺相见的戏码,因此红娘这个角色比较突出。

    台上花旦的演绎也很出彩,体态轻盈、步伐轻快,活泼得很。也颇有观众缘。

    戏演到一半,不知是哪个不长眼来了,整个场子里咋咋呼呼的,台下比台上动静还大。

    “到底是名角啊!漂亮,你看这身段……啧啧。”

    来人长得尖嘴猴腮高瘦得很。苏洛估计让他去台上表演个耍猴估计比这台上所有人都吸引眼球呢!

    “那人是城西吴家的。前年打仗,吴家趁机发了笔横败。今日才可以这儿作威作福的。”

    小四儿似是看出了自家少爷对这蛮人的身份有些兴趣才出声解释的。

    “咿呀。”

    只这一声,宛若出谷黄莺、昆仑玉碎。

    这个茶馆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台上。

    崔莺莺是青衣,不强调念做,动作也很单一无趣,只有大批大批咿呀咿呀的唱段。

    苏洛的爷爷是个十足的京剧票友。可他却对这高雅艺术实在不感冒。

    要说有些兴趣的也是丑角和武生。这哭哭啼啼的青衣和一脸苦情样的老生最令他生厌。

    可他却对台上的那位崔莺莺讨厌不起来。这让他有了想看清那人的冲动。

    拥有那样一副好嗓子的人应该也是个美人吧。

    京剧的化妆很复杂,妆容也有些夸张,但从那人的轮廓看绝对是个美人。

    对得起这一大批粉丝了。

    “哎!台上那个是谁?唱得真好啊!”

    恼人的声音又响起,苏洛此刻只想把那人丟出去。

    “少爷,这才是宛莺。”

    追星却连人都分清,也够丢人的。

    也幸亏那人没再多说什么,这戏也总算演完了。

    虽然没什么惊喜,倒也不至于败兴而归。苏洛也就准备回去了。

    “宛莺姑娘,咱们少爷请你吃晚饭。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啊!”

    或许这戏散了以后,才更精彩。

    “宛莺晚上还有一台戏要准备,就先谢过吴少爷了。吃饭就免了吧。”

    疏离的神色,恭敬的语言,未露笑意明显的就是婉拒嘛!

    可那吴少爷偏偏就是个二愣子,把人家一个礼拜的行程问个遍。最后才明白人姑娘的意思就是拒绝。

    第20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