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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每次穿越都奇葩 作者:旖旎

    第18节

    苏洛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这么一说,自然也不会对他客气的。

    两剑交锋,月光下是刀光剑影,苏洛和那人行了十招过后,就大致清楚了那人的武功路数。那人的身形有些高大,手上的力气也是不容含糊的,加上下盘确实很稳。因此和他硬碰硬实在是下策。

    不过那人行招时动作幅度异常的大,那么他就会把很多身体薄弱的地方暴露出来。

    因此苏洛就看准了那人的腋窝打,很快那人就痛叫出声。

    只是与此同时,竟有人在暗处放冷箭,苏洛闪身躲过。可还没等他站稳,却见有人自暗处现身,一剑就要刺来。

    而那些黑衣士兵到底不是吃素的,定然是要相助那人的。

    苏洛腹背受敌危急得很。

    可幸运的是援兵赶到,压制住了那些黑衣武士。

    正当苏洛信心满满要和那人决战之时,就见一个黑影挡在了身前,与那人兵刃相接,你来我往。

    苏常安,那人不是应该屁股开花地躺在军营里吗?

    不过他来了,苏洛就更放心了,索性专门去逗内奸开心。

    挑了他的面巾,那人他果然认得是被虎威将军的副将名唤王刚。

    他进军营第一天就同那人打过照面了,也庆幸那天他被派出去迎接那些将士了。

    这主子抓住了,内奸被揪出来了,一切都似乎尘埃落定了。

    回到军营,人人都在赞颂太子殿下英明睿智,立了一大功。

    苏洛整个人都被他们说得轻飘飘的。

    “苏常安,你瞧本宫给你钓回来多大一条鱼啊!你应该怎么奖励……”

    苏洛还没说完,只见那人扬起手朝自己过来了。

    之后全军营上下都看见苏王爷当众给了太子殿下一耳光。

    然后去领了一百军棍。

    第62章:皇城变数

    回都城的路上,苏洛一骑绝尘,远远得脱离了大部队。

    原因大家都知道就是太子殿下还在生苏将军的气。

    像他们这群普通士兵被长官打骂是常有的事,但有时也会在心里嘀咕两句,只是碍于身份低微,还是不得已去讨人脸色。可太子殿下不一样啊。他们也听说这太子殿下是最受宠的皇子,想来一定娇生惯养,这无缘无故被扇了一耳光,一定愤愤不平。

    他们觉得苏将军挨那一百军棍都是轻的了。

    只是事情都过了许多日子了,这苏将军都在床上躺那么多天了,太子殿下还生着气,倒也是他们没想到的。

    “苏老弟,我就想不通了。那太子殿下是做了件大好事啊!你怎么还疯了似的给太子殿下……”一巴掌。

    虎威将军是作为边关将士代表上都城接受嘉奖的。

    作为一个将士,太子殿下英明果断,善于筹谋,而且用最小的代价获得了胜利,这是英明之举。

    打太子,这是给他熊心豹子胆都做不出来的事。

    “现在好了,这太子殿下整日里都摆着脸,你在这马车里躺得舒坦。咱们几个那是度日如年啊!生怕太子殿下一个不高兴,迁怒我们。我这不是趁太子殿下现在跑远了,过来劝劝你。和太子对着干,咱们不至于。”

    “你说什么?那人又跑远了。”

    王虎本意是来劝架的,只是这原本好端端躺在这儿的人,突然就起身了,而且还上马了。

    前些日子,才挨了一百军棍,这样不痛吗?

    再说苏洛这边,明明青山犹在,而且花开正好,就是无心赏景,一路狂奔,这才发现已经将部队甩得很远了。

    这任性了也任性了数回了,只是就像那人说的自己要是出了事儿,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那些将士们和他们的家人了。因此也就调转马头,准备回程了。

    只是刚一转身,就听见林子里有动静。窸窸蔌簌的,似有不少人影在移动。

    突然就从林子射出了一支冷箭,随后便是一阵箭雨,苏洛一一用剑挡开了。

    之后又是一队黑衣人将他围住了,只是苏洛好奇地是他们连问都没问,就这么着急下手是为什么。

    只是那些人也没给他问的机会。

    而后,苏洛就同那些人缠斗起来了,他正愁一肚子气没人撒呢!因此剑下毫不留情,大有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的豪气。一会儿功夫,那些黑衣人就所剩无几了。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些黑衣人应该也没想到这太子殿下竟会有如此高超的武艺,只是他们这些人已然没有后路,完不成任务下场就是死。

    也就拼着最后一股劲儿,往前冲。苏洛自然也不避让,最后那么多黑衣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苏洛承认有时候他黑脸的时候是很能唬人的,想来眼前这人就是被自己如今的脸色吓得不轻,也没在犹豫一把就扼住了那人的喉咙,可还没等问话呢,那人就突然吐血身亡了。

    这是群黑衣死士,潜伏在他回都城的路上,想来是有人想在这儿就把解决了。

    在边疆和那群粗犷直爽的将士们待久了,让他差点就忘了,都城里还有不少的阴谋诡谲在等着他呢!

    依着他如今的心性,只会暴露自己,反倒教人拿了把柄,想来实在有些心惊。

    “怎么?太子殿下发泄完了?”

    苏常安自上马那一刻就一路狂奔,黑衣死士同那人的缠斗,他都看见了。本想上前帮忙。只是觉得今日里太子出手毫无招数,招招下死手,就像是在发泄,也就不打扰他了。

    只是过了这么许久,太子也冷静下来,才开口说话。

    “王爷说的哪儿的话。本宫何需发泄,这些人意图不轨难道不该杀?”

    苏洛一向自命不凡,清高得很。只是这人怎么总处处和他作对呢!而且世上怎么还有他这种做了错事脸上却毫无悔意的人呢!

    今日怎么还骑上马了?是不是那群士兵下手轻了?

    “确实该杀。看太子殿下心情吧。只是这群人是死士,背后指使者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苏常安此刻已经下了马了,正在查看那些武士的尸体。

    突然从一具尸体的怀里搜出一块儿紫玉牌,上写着“宣”字。

    紫色镶金玉牌,是皇子们才有的,而且这紫玉罕有,要造假绝非易事。

    因此这就能证明是皇子所为,但凭玉牌上的“宣”,苏洛还确认不了指使者。

    但苏洛敢肯定的是这一定是因皇权之争所引起的。

    这人还没到都城呢!这角逐就已经开始了。

    苏洛定了定心神,就要上马,往回走,只是在临上马之前被苏常安拦下了,还被一把抱在怀里。

    “对不起。”

    终于等来了这数天来想要的一句抱歉,苏洛刚才整理的心情立马就又决堤了,对着人一顿又锤又打,反正他知道自己的力气到他那儿就跟锤背似的。

    “你凭什么敢打本太子。”

    苏常安紧紧将人禁锢在怀里,承受他的拳打脚踢,就是不吭声,过了一会儿,许是发泄完了,苏常安低头去看那人,只见他低着头,眼眶似是有些发红。

    “日后,莫不要像今日一般冲动了。另外,答应我,以后不要以身犯险。”

    这么温情脉脉的算什么?苏洛一时有些语塞。

    只是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再温柔那人也是在说教,因此就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了。

    众人也惊奇地发现这太子殿下回来时似乎是云消雨霁,神清气爽了。只是这随后回来的苏将军这一瘸一拐的是为何呢?

    也不过数日,大军就抵达了都城之下,全城百姓欢呼着将凯旋的大军迎进门。热闹就如同那日送他们出城那样,只是少了些愁云惨雾的离别。

    大军没在城中逗留,就被带到了宫门前,苏洛和苏常安带了两员大将进宫去复命。

    只是他们刚进宫门,门口的守卫就换了一班人,而且在宫城墙内来回走动的士兵比平日里多出了许多。

    看来他离开这数月,宫里一定是出大事了。

    苏洛这么想着就对上苏常安的视线,有时候默契就是两人之间没有对话一个眼神就读懂了彼此内心的想法。

    他们班师回朝的消息,苏洛一早就让人传回王城了。只是这宫内如此冷清,倒没有半点欢迎这胜利之师的意思。

    倒是走到一半,遇到个太监说皇上和文武百官在乾坤殿等着给苏王爷和太子殿下接风洗尘。

    两人就再跟着那太监来到乾坤殿。

    倒真如那太监所说,满朝文武一个不落的站在乾坤殿内,倒还是有着明显的三派的分明。

    想来苏洛离开这几日,那二人相争,也没一个得到便宜的。

    不过这样就好。

    “儿臣拜见父皇。”

    “微臣参见皇上。”

    苏洛和苏常安及那些大将们行了礼,皇上说了声平身,就让他们起来了。

    苏洛抬眼去看高位上的父皇,他对自己的平安归来很是欣慰,但似乎还有些他看不分明的情感。

    “太子和苏卿一路辛苦。众卿抵御外贼,保家卫国,护朕的江山,也实在劳苦功高。”

    “赐镇南王苏常安黄金万两,良田千顷。”

    “边关守将按功劳等级,论功行赏。吩咐御膳房,准备犒赏三军。”

    “太子有功,赏血玉如意一对,黄金万两。”

    苏常安已是外姓的王爷,已经无可再晋封,而边关守将们人数众多想要封赏,确实需要一段时的记录赏赐。

    皇上这事儿做的无可厚非。

    只是对于这太子的赏赐是不是轻了些?

    皇上不是一直想让太子重掌东宫吗?为什么不利用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只是不咸不淡的做些封赏。

    然后就又再寒暄了几句,不外乎是夸赞太子、苏常安及边关战士的。

    最后还用几句话让苏常安不得不把军权上交了,才称自己乏了,退朝离去。

    苏洛就知道这很不对劲,就连刚才那些大臣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苏老弟,你不是说这皇上很宠爱太子殿下吗?怎么我一点也瞧不出来啊!”

    王虎是个实心的人,有话就说,从不藏着掖着。

    这太子殿下虽不是主将,但是是靠他才降住了敌国的主帅,这些赏赐哪够看啊!

    “虎威将军,这里比不得塞外,有些话说不得的。”

    苏洛其实还是很喜欢王虎那样的人的,只是他确实不适合在这都城内待着。于是也就劝他早日向皇上请辞回边疆去吧。

    既然这前朝的事忙完了,苏洛也就径直回了仁心殿。

    但一进门就发现这殿内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仁心殿向来热闹,即便是宫人也有几十号人,怎会像今日这般冷清呢!

    苏洛大声喊了声“小福子”。就见小福子急匆匆地就从殿内走出来,然后扑通一下跪下在他面前哭诉。

    大致内容是钦天监观星象发现了杀破狼星,说是主天下大变。

    然后又不知从哪儿来的谣言说是因为太子殿下就是那颗灾星。

    皇上原是不信的,可三人成虎,苏洛又不在,因此皇上对东宫多有猜忌,也就恩宠不再。

    不过数月这仁心殿也变得无比冷清。

    苏洛只道那些人布了大局实则是想把他重新打入冷宫,也算用心良苦。

    第63章:杀破狼

    杀、破、狼,指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出自紫微斗数,

    “七是”为搅乱世界之贼,“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

    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如今这三星入庙乃主天下大变。

    星象之事,一向交由钦天监管理,几十个全启夏国最好的相士,每晚都夜观星象,将这满天星辰的格局、变动记录、整理成册。

    对于星象之事,苏洛不甚在意,也没听说这睿王还是宣王在钦天监安插势力。即是这样那传说中杀破狼三星,是真的显现了。

    只是即便这星象之事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古人还将流星,称之为不详之兆呢!不过也一种自然现象而已。

    因此它所说的预兆,苏洛是不会信的。

    可他不信,这天下人都信了。

    另外这星象一事即是人为,那就无从改之,多想也无用。

    倒是那些人怎么把祸水泼到自己身上的,苏洛得好好想想。

    “小福子,你把近日里宫里那些流言,也说给本宫听听。”

    小福子原本是在为自家主子布菜听主子连用膳的兴致也不高想来一定是在那些流言的事费心,突然听他有此一要求,更是连忙跪了下来。

    “主子,小福子对主子忠心耿耿,定是那些人心怀不轨。借机陷害主子。”

    小福子倒也是个明白人,他先是陪着小太子入冷宫,一直细心照料,如今跟着自己伺候得样样周全,也从未怠慢过他。小福子的心意苏洛是明白的。他自然不会去怀疑他的。

    “无妨,本宫只是想听听那些人是怎么说的。”

    “主子,要听那些话做甚。听了也只能生气。”

    这流言是一月前起的,原先小福子也不在意,毕竟凭着太子如今的荣宠,又怎是几句话就能将他打压的。只是这流言越演越烈,宫里头那些人茶余饭后就在谈论这些事。结果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太子殿下又在外出征,因此这流言未曾止过。

    “本宫就是想听。你不告诉本宫,本宫去外面随便找个小太监问就是了。”

    苏洛说着就要往外走,小福子是知道自家主子脾气,立即就抱住了他的腿。

    “主子,外面传言‘紫薇星弱,祸从东而来’,意指东宫。还有就是前些日子,仁心殿里的流云,彩月姑娘没了。就死在殿外头的井里,死相凄惨。另外就是二皇子家的小皇孙前些日子高烧不断,众太医束手无策。二皇子请了巫医说是被魇住了,而且这梦魇来之已久,和水有关。因此大家都纷纷说这和太子殿下有关。”

    这些有天象作怪,但之后那两条却多是人为。

    流云、彩月?

    苏洛记得是他刚住进仁心殿,皇上赏的宫女。

    流云很活泼与小福子是一对冤家活宝,而彩月性子恬静得多。

    苏洛还记得当时还开过玩笑说要让小福子在她们两个里面选一个对食。当时整个宫殿都热热闹闹的。

    现如今,他刚回来就听见她们的死讯了。

    跟了他这个主子,倒真拖累她们了。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小福子公公怎么跪着啊!莫不是他又多唠叨了两句,被殿下罚了。”

    苏常安这一来就咋呼,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似的。

    “王爷,本宫这仁心殿如今可是是非之地,说不准你就在这儿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少来这儿为妙。”

    小福子知道主子总喜欢对着苏王爷挑刺儿,因此每次来都冷眼冷语。他也知道王爷心胸豁达,不会同自家主子过不去。所以也就下去了,伺候他用茶。

    “流言止于智者,微臣虽然称不上智者,但也明白这个道理。况且微臣向来不信天地神佛。所以还是来这儿叨扰太子殿下了。”

    苏常安对这仁心殿,已经熟门熟路了,没有人照顾,就自己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不过虽然这太子殿下是个冷脸,但好在身边跟了个贴心的小福子公公。不一会儿,这茶也上来了,碗筷也都备齐了。

    苏洛也只当没看见,埋头吃菜。

    “看来这仁心殿内冷清了不少啊!”

    他从哪儿来的这么感慨啊!苏洛好不容易压下去烦心事儿,被他一句话就给勾起来。这人是存心让他吃不好饭吗?

    不就是仗着自己如今还动不了他吗?苏洛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然后再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那些菜肴上。

    苏常安眼见着他把好好一盘精致的菜肴弄得七零八落的,却没有任何的食欲不振,反而心情大好。

    “微臣知道,太子殿下近日来被流言所困,本想帮……只是看起来殿下不太欢迎臣。臣还是先回去吧。殿下慢用。”

    那人是有双面性格吗?为什么一回到都城就是这副德性。

    苏洛对于刚刚话语里的“帮”字可听得分外清楚。

    可这人明明就是来帮他解围的,为什么总是先戏弄他让他服软,然后才肯相帮呢!

    虽然很不爽,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爷真是多心了。王爷来这儿,本宫欢迎之至。更何况王爷是来替本宫分忧的,本宫就更无要将王爷赶走的道理了。王爷暂请坐下,小福子再取些糕点来。”

    “这么说来,还真是微臣多心了。”

    这是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会儿等他将解围的方法说出来,就立马把他赶走。

    可只见苏常安喝了半天的茶,一个劲儿夸赞着这御厨的手艺,都是些废话。

    “王爷可是真心来帮本宫的?”

    苏洛这话明显是在隐忍怒气的。只是苏常安偏就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

    “流言一事,微臣自会帮太子殿下解决。只是最近这几日可能都要来仁心殿打扰殿下了。”

    什么!

    结果,苏常安还就说话算话,每天都到仁心殿报道。

    直到三日后,皇上在妍秋庭设宴为凯旋归来的将士们接风洗尘。

    这宴会照例还是宴请了群臣,歌舞奏乐,热闹得很。

    只是苏洛还是能觉察到有不少目光注视着自己,有善意的,有带着恶念的。

    苏洛向来我行我素,只是这些目光实在恼人,偏头看了眼苏常安,他正在和一个大臣饮酒,觥筹交错,好不惬意。

    说好的要替他摆平那些流言呢?

    之后皇上到了,这宴会就又变得拘谨起来。可以说照惯例如此,皇上也就见惯不怪了。

    苏洛注意到饮酒时,他的父皇也看了他一眼,只是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看来这父子之间是有些隔阂了。

    皇上之前宠太子是因为舐犊之情、对于先皇后的怜爱以及对太子的愧疚。这都是出于皇帝本身与他的皇位、君权无关。只是如今这祸乱天下的预言一出,皇上自然以天下为重。因此对他猜忌怀疑,倒也正常。

    “今日宴会旨在为众将士们接风洗尘,众卿不必太顾忌朝上的那些君臣礼仪。只管饮酒作乐就是。”

    “遵旨。”

    苏洛想开这接下去该是冗长的歌舞表演了吧。

    结果就有一个人跳出来了。

    “臣在此替启夏百姓谢过太子殿下。”

    突然被点名,而且是以天下之名,苏洛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缓了会儿,才记得拿起酒杯,示意那人,一饮而尽。

    “主子那人是新封的庆王。他是世袭了他父亲的爵位。因为一直都在南疆一带,所以主子未曾见过。而且这人脾气甚是古怪,不拘于礼数。因此才在这宴上有如此唐突之举。”

    对于刚刚那一幕,文武百官都有些错愕。

    这庆王殿下来都城了,没给一个人好脸色,即便是对着皇上都是一脸的漫不经心。怎么这一来就对太子殿下大献殷勤啊?

    “庆王因何要替天下谢太子的,朕倒很好奇。”

    “臣听闻朝廷颁布了一项新令,说选贤举能不问出身。臣很佩服这能有包容天下的胸襟。对那人很是仰慕。后来听民间传颂原来是太子殿下的提议。”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庆王原是庶子本是不能世袭王位,但听了别人说即便是布衣都能封侯拜相,因此奋发上进,才得了庆王这个位子。

    这么说来,其实太子殿下还是他的恩人呢!

    “再来,臣还听闻前些日子冼鹞国在边境发兵欲侵扰我启夏。太子殿下在殿上极力主战,而后又带兵出征。在战场上,太子殿下身先士卒,最后还不惜以身反险。以自己为饵才引出了敌国大将。此战才能如此快的平息。太子殿下的胸襟与才能令我辈望尘莫及。臣佩服,所以这说什么都要在这宴席上敬太子掉下一杯。”

    皇上还没来得及听将士们回报军情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还偏头看了眼太子。而苏洛被那人一通夸奖,倒是有些局促不安了。

    “只是臣还有一事要在此禀报皇上。”

    “讲。”

    “太子殿下,抵御外敌为国为民却有人暗地里在都城给他使绊子,实在令臣生恶。”

    在都城里莫不是和那些谣言有关。

    “庆王不必忌讳,且将全情告知朕。”

    二皇子在城中散播谣言,说太子祸国。还请巫医在府中大行异术,为此不惜下药让小皇孙高烧不退。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直到那个巫医被带上来,以及太医院的太医验明小皇孙确实为毒药所害。

    二皇子这才百口莫辩,后来皇上就派人将他送入了冷宫终身圈禁。

    好好一场宴会成了除奸大会,苏洛看了眼苏常安,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他的安排,只见那人低头饮酒,看不清任何神色。

    第64章:桃下闻琴心生荡漾

    御花园中此刻正在上演着一出很精彩的博弈。

    紫袍男子执白子,玄衣男子执黑,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棋盘之上,方寸之地,竟也是这样一番兵戈之气。

    而棋盘外……

    “王爷,这接风宴上可是你安排的?”

    苏常安这个人,老奸巨滑,而且城府深得很。做什么事都要先有万分的把握。这突然让一个未曾谋面的庆王替自己说话,这倒是苏洛没想到的。

    “太子殿下说的,微臣怎么听不懂呢?这宴席之上是庆王爷为殿下除去了祸害。和微臣有什么关系?”

    苏常安紧紧盯着棋盘,似乎是陷入了僵局有些举棋不定。正在冥思苦恼些什么。

    “王爷,竟能说动庆王,为本宫说话。倒真是劳苦功高了。”

    苏洛见他迟迟未落子,想来也是没后招,就无聊地将棋子抛上抛下。

    “太子殿下这就折煞微臣了。微臣怎么敢当。”

    苏洛见那人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松口,倒有些倔脾气上来了。

    “这样啊!那依着庆王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怎会对本宫的事如此上心?连罪犯、证据都搜罗好了。本宫与那庆王似乎没有什么旧交情啊!”

    “太子殿下,事实正如庆王那日在宴席上说的那样。如若说这里面有臣的什么事,应该就是臣让王虎将军住到庆王下塌的驿馆去了。”

    就像庆王自己说的,他自来都城时就很倾慕太子殿下了。还曾多番向驿馆的人打听太子的事情。

    而苏常安也就顺藤摸瓜,派了王虎过去。王虎这人大大咧咧的,心里有什么话都憋不住了。到了驿馆一股脑儿的就把所有的事往外到。

    这庆王原先就仰慕太子已久,后来又听说了那人受了这么大的冤枉,自然不会听之任之喽。

    听说,当天夜里就派人去调查,倒还真挺上心的。

    见他说的如此坦然,想来也不是假话,因此苏洛就将重点放到了那个定武侯身上。

    苏洛不喜欢欠人情,结果这庆王凭空冒出来还帮了他这么一个忙,倒让他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哒。”

    就听见棋盘落子的声音。

    苏洛连忙去看棋盘,才发现白子已经被狠狠地压制,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原来刚才这人不是在想招脱困,而是在想办法让扼住白棋,太狡猾了。也怪自己,下着棋还分心,活该输。

    “殿下用不着去谢庆王?因为庆王此举还不知到底是帮了殿下,还是害了殿下。”

    相处这么久,苏常安是知道苏洛的性子。

    如若可以,苏常安宁愿是自己出手帮他,只是这样耗费的人力物力会更多,风险也会更大。有个捷径不走,倒费时费力不是他苏常安的风格。

    “庆王行事过于激进了些。他一来就拔掉了二皇子殿下。要知道二皇子殿下的虽不是这场皇权争斗的中心,但他的作用举重若轻。二皇子平庸无能,但怎么说也是有皇子身份的。而且二皇子殿下定然是受人指使的。因为虎毒不食子。他不会主动提出让小皇孙涉险的建议。一定是受了人胁迫。”

    这些苏常安能想到的,那位久居高位多时的皇上也能想到,因此一定会派人去冷宫盘问二皇子。

    这么一来,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一定有了极大的压迫感。

    难保他不会做困兽之斗,兵行险招。

    而且庆王在宴席上将太子说得万民敬仰,威望甚高。会让皇上心中警铃大作,因为民心所向的是太子。这么一来,其实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有增无减。

    这样一想,这庆王似乎是害了自己啊!

    只是这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出声提醒自己呢?他不是一向都喜欢看自己因为一件小事而方寸大乱的样子吗?

    “王爷,不喜欢庆王吗?怎么一来就开始挑拨本宫与庆王的关系了呢?”

    苏洛终于看见那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绷不住的神情,心里有些得意。

    琴声。

    悠扬婉转,曲调低是琴声如泣如诉,高昂时恰比昆仑碎玉。实在是动听。

    就连苏洛这样平时喜欢朋客音乐、流行乐的人都被吸引了。

    只是这御花园内怎会有琴声呢?

    见苏常安也有此疑惑,两人决定去拜见一下这抚琴之人。

    就在一棵古桃树下,他们见到了一佳人着云雁细锦衣,焚香素手抚琴。

    看见他们走过来,琴声戛然而止。那人起身行礼,原来是旧相识。

    “燕贵人万福。”

    “儿臣参见母妃。”

    苏洛这一句话,就让那位燕贵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花了大把时间化的精致妆容也白费了。

    “免礼。本宫一时兴起,却不知太子殿下和苏王爷在御花园,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二位。”

    一时兴起?

    那燕贵人今日打扮得比那树上的桃花还要娇艳,却只为了在这御花园里弹琴?

    这些苏洛和苏常安是不会信的。

    只是后宫争斗,这招数向来千奇百怪,无所不用其极。

    因此他们也不会在意这燕贵人说谎的原因。

    “怎会?贵人的琴声只应天上才有的。微臣今日能闻,倒是臣三生有幸了。”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尤其是女人最喜欢听漂亮话了。

    苏常安这人这么会哄女人开心,这倒是苏洛没想到的。

    “王爷谬赞了。如若不嫌弃的,本宫再抚琴一首,以答谢王爷。”

    贵人为王爷抚琴,这于礼数不合吧。不过既然是那女人提出来的,苏常安和苏洛也就应了。

    只是这一首与刚才一首的曲风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刚才那一首是如泣如诉的话,那么这一首就是凄凉悲怆。让见着落泪,闻者伤心啊。

    燕贵人抚完琴之后,眼泪汪汪的,连忙说失态。

    苏洛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演这一出有什么目的,但既然她演了自己就得陪着演下去。

    “母妃,因何伤心落泪啊?”

    苏洛觉得这宫里的女人就是演技实力派,要放到他那个世界里,一定得奥斯卡奖。

    瞧这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是楚楚可怜呐!

    “没事儿,本宫只是有感而发,一时之间竟控制不住自己,在太子殿下和王爷面前失态了。”

    “怎会?只是母妃如今已贵为皇妃,以后还是得多加注意。况且这御花园人多眼杂,说不准就让哪个好事者见到了。如若拿此大作文章,只怕会有损母妃的清誉。”

    “太子殿下,说得是。本宫记住了。只是本宫这个样子实在不妥,先行回去了。太子殿下和王爷随意。”

    随后,燕贵人就抱着琴离去,留下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背影。

    “昔日的情人,如今成了自己的母妃,实在令人感慨万千啊!”

    苏洛听得出来,那人分明是在挪愉自己,只是不知道那人怎么就突然发起疯来了。

    “这燕贵人善舞,琴技又高超。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啊!”

    苏洛知道那女人善舞,不过她终究有股狐媚之态,难登大雅之堂。

    “王爷如此夸赞一个后宫嫔妃,当心让人听了去,告到我父皇的耳朵里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苏常安闻言倒也不说话了,他也知道是自己越矩了,因此也安分下来。

    “太子殿下这棋微臣实在没心思再下了。今天就当微臣输了。先行离开,改日再来领教殿下的高招。”

    不知为什么,从刚刚苏洛就一口气闷着。

    那女人究竟有什么把戏。

    苏洛知道她起先抚的那曲,是她和小太子第一次见面的定情之曲。

    她如今再弹,是在缅怀呢?还是另有所图呢?

    另外这苏常安也奇怪明知道这是太子的痛处非要抓着不放。现在还拂袖离去,太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吧。

    这人都走光了,他一个人赏一棵正在掉花的桃树,也没什么兴致,苏洛也就败兴而归了。

    之后那几天,苏常安一直没出现。

    苏洛觉得少了那人,自己原本应该是很开心的,但怎么还有些空落落的。

    都被那人弄得有些神经质了。

    “小福子公公,这是给太子殿下送的蝴蝶暇卷。烦请公公拿去给太子。”

    殿门外的那个小宫女,苏洛这几日见她一日三餐都来一遍。她在御膳房当差,不过和燕贵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那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嘭”

    小福子将那食盒丢在桌子上,砰砰作响。

    “太子殿下,你说那燕贵人存的什么心呐!天天让小宫女给殿下送这送那的。这三年前就是她爱慕虚荣抛弃了殿下。还害得殿下被皇上打入了冷宫。如今明知道自己身份尴尬却还缠着太子殿下不放。还嫌自己害得殿下不够惨吗?”

    这宫女每天来一次,小福子就将这些话嘟囔一遍,苏洛都听得厌了。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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