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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重生之我本君子 作者:毛鸟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重生之我本君子

    作者:毛鸟

    文案

    本文有名:《重生之我是♂》《重生之假姑娘》《是竹不是桃》

    前世贺素闲身为男儿身却被迫作为一名女子存活。

    在贺家如履薄冰,结果被不明真相的贺家嫡母逼上了花轿。

    绝望之下,他一头撞死在了自家门口。

    低调无争了一辈子,死后凄惨的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一朝重生,他看明了一切,势必要活回自己。

    恢复自己的男儿身份,改名贺榆洲从新过活。

    但是,特么的为何就是没人相信他是男儿身的事实?!

    “姑娘若是不想以身相许直说便是,可莫要愚弄在下。”

    “小姐憋闹,我从小跟你一块长大,你怎会是男子,哈哈哈。”

    “咳咳,小姐若是要拒绝我,大可不必找出这么荒谬的理由。”

    “小姐便是小姐,何来的少爷?”

    “你若是男子,那我贺景东就真是那瞎眼狗了。”

    贺榆洲表示,要当回男儿身真不是一点点的难!

    纵使如此,一朝终于得以恢复身份,那人却还是手捧嫁衣,笑眼盈盈的看着他

    “姑娘,在下既已知真相,现下可嫁予在下了么?”

    一句话简介:救命恩人每次见面都想娶我

    注意:种田微宅斗的文,主受1v1,cp:祁焱x贺榆洲/贺素闲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素闲/贺榆洲,祁焱 ┃ 配角:陆卓曦,赵一,贺景东,安叔,宁馨,温秋蓉 ┃ 其它:

    ==================

    ☆、第1章 重生

    贺素闲死了,一头撞死在了贺家门口的石狮上,死时一袭鲜红嫁衣,鲜血染红了惨白的脸,雨淅淅沥沥的下,雷鸣一声声,鲜血湾流成河。

    不久,贺素闲又活了,活了的他却不再是曾经的他,而是一个在异界游荡了十余年的灵魂,这魂还是那贺素闲的魂,只不过一朝撞死,他的魂被扯进了异界的一个已死男孩的身上,以着男孩的身份在那个名为二十一世纪的异界存活了十余年,十余年后的今天,在那个异界,他却不慎被车撞死,灵魂再度回到了这个世界……自己的身体了里。

    贺素闲死时一袭嫁衣,醒时还是一身鲜红,死时雨水淅淅沥沥、雷打鸣声,醒时大雨倾盆、天色暗沉,死时他被抬花轿,周围围满了看管着他的丫鬟,醒时花轿空荡荡的落在地上,周围一片寂静、了无一人。

    贺素闲一声冷笑,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雨水模糊了视线,他转头撇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朱门,头顶那大大的金字“贺府”闪的他晃眼,他凄然冷笑,终是捂着头朝一边摇晃而去。

    在这里,他叫贺素闲,是贺家庶母之子,却不是贺家血缘之子,贺家当主贺樽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他本是陆家血亲,只因母亲在他亲生父亲去世之时,罔顾陆家意愿揣着还在肚子里的他只身再嫁贺家为妾,他便由陆家血亲变为贺家养女。

    身为男子,为何为女?

    贺素闲冷笑,只为苟且存活,不与贺家嫡母之子发生争斗,他却只能身着襦裙,以一副女儿姿态存活于世,由此来躲离纷争。

    但纷争又岂是这样就能躲离的?

    看不惯苟且存活的人始终是看不惯的,他们身在贺家一天,一天就是那贺家嫡母商卓君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是男子可以保住性命,但是是了女子却可以嫁为人妇。

    贺家家主贺樽在时,她不敢胡为,但一朝家主离家,他和母亲在贺府却成了最难过的日子。

    贺素闲今年十七,正是许人的时候。

    他身为男儿的事情,除了他与母亲没有人知道。

    他在贺家安安全全的活到十七,一身襦裙给予了他莫大的帮助,但这襦裙也成了他致命的痛。

    他的养父贺樽不只一次提及让他嫁人,他的母亲也为这事愁白了头,甚至曾经起过让他一生隐瞒男子身份作为女子活下去的心思。

    他的嫡母更加过分,在贺樽离家之时直接为他定了门亲事。

    对外,他的嫡母商卓君将贺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众所周知的贤妻,对内,在养父贺樽的眼里他的嫡母商卓君对他贺素闲温柔关怀是难得的良母。

    这样的一个贤妻良母所定的亲事,在贺樽不在府邸的这些日子,无人能驳。

    他贺素闲就这样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日子被披红戴冠,毫无预警之下被塞进了花轿,连要嫁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抬出了贺府。

    最让他心寒的是他的亲生母亲遥遥相望,不曾阻拦半分,只眼睁睁的看他被强迫的上了花轿。

    心灰意冷之下,贺素闲在贺府门口,绝望的跳下花轿,直直撞死在了贺府的门口石狮上。

    闹出了人命,贺府家丁却只是惊慌的关上了大门,不曾上前搭救,而那群迎亲的早一哄而逃。

    而贺素闲就直直的躺在雨中,直到醒来。

    醒来的贺素闲却不再是曾经的贺素闲,他的灵魂曾被扯进异界,在那个被称为二十一世纪的异界得到了这边没有的亲情,学到了很多这边没有的知识,本以为会这样一直存活下去,却不想一场意外,他的灵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这边的时间还停留在当初他撞死之时。

    贺素闲冷笑,也许他该庆幸这边的时间停留,不然他醒来或许就是在某个荒郊野岭了。

    一朝清醒,他怀念那异界的十余年生活同时,算是看淡了贺府的上上下下,看淡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不想再回到曾经的生活,他要为自己而活。

    他本不是女子,却要作为女子存活,襦裙在身,束缚在心,在贺府,他没有一刻过得自在。

    如今正好,一头撞死他就当贺素闲已经死了!

    如今的他,是一个从异界回来的灵魂,名字就叫曾经在异界的名字——贺榆洲。

    从此,贺榆洲只为自己而活,跟贺家没有半分关系。

    贺榆洲捂着受伤的头,奔波在街道,踉踉跄跄中头脑昏沉,他的身体失血过多,头脑受到了冲击,根本无法自救,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大雨倾盆的天气,身上早已湿透,雨水冲掉了他脸上的鲜血,让他的面色看起来更为的苍白。

    贺榆洲不想死,如今却有心无力,脚下发软,他突的栽倒在地,却是几次都爬不起了来。

    雨淅淅沥沥的下,越下越大,身上越发的冰冷,心也开始沉入谷底,这样的天气,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他被救的可能性极低,而脑子越来越不清醒,眼睛也越见的沉重,眼皮慢慢下搭,最后他终是闭上了眼。

    又要死了吧?他想。

    “姑娘?姑娘?姑娘你怎样?”不知过了多久,昏沉中,他听见了有人在叫唤,身子被扳了过来,他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的连抬一下都难,他只能凭借着意识叫唤——救我。

    但那声音却全然被掩盖在雨声当中。

    “怎么了?小尚。”

    “公子,有位姑娘昏在了这里。”

    “姑娘?这样的天气?”

    “是的,公子,不过这姑娘身着嫁衣,恐怕救了有麻烦,所以奴才在考虑,考虑救不救?当然若是公子发话了,那小人就不用想了。”

    “呵……得了,别贫了,救上来罢。”

    迷迷糊糊中听得一声轻笑,那决定了他命运的话也被他听进了耳,贺榆洲这才安心的彻底昏了过去。

    二千字强迫症,我得加五个字_(:3ゝ∠)_

    ☆、第2章 清醒

    再次醒来,眼前一片漆黑,身下是软柔的被褥,身上还的难受的慌,他捂着疼痛的头想要坐起来,却一阵昏眩摔在了枕边。

    “醒了?比我意料中快得多嘛。”

    眼前漆黑一片,黑暗中他听得一男子的声音,带着微微轻佻的语调。

    贺榆洲皱眉,朝着声源之处看了过去,却只是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人影……这是到了晚上?为什么不点灯?

    “醒了刚好,将衣服换上罢。”

    疑惑中,又听得那人说道,他就被一扔来的衣物砸中,他微微惊愕的弹跳了一下,却听得那人噗嗤的笑声:“真是呆傻的可爱,快换上罢,不然得染风寒了,我就在门口,换好了叫我。”

    说完,贺榆洲就听得开门关门的声音。

    贺榆洲皱眉,这男子是怎么在这么漆黑的夜里成功的走出去的?

    为什么不点灯,他爬起来,想要下床去点灯,昏眩的头却抗拒这样的动作,无奈之下,他只得强撑着昏沉的头,摸索着换好衣服,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

    “……”换好衣物,他张口想要唤那人进来,却猛然惊觉他并不知道对方是何人,思考之下,他试探的开口。

    “公子?”

    门咯吱一声响了,那人似乎从外面进了来,带着微微的凉风。

    “换好……”

    那人的话似乎卡住了,贺榆洲疑惑的抬头,那人突然笑出了声。

    “你这穿的是什么衣服?”

    “……”贺榆洲皱眉。

    那人道:“歪歪扭扭的不说,腰带还系反了。”

    “……”贺榆洲闻言,微微红脸的低下了头道:“这天太黑,不点灯看不清……”

    说着,他猛然疑惑的抬头望着黑暗的虚空:“这么黑的夜,还没有点灯,公子是怎么看清我衣服没有穿好的?”

    “……”话落,那男子的笑声遽然而止,之后是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贺榆洲皱眉,突然一震,似是想到什么一般,他望着虚空颤抖着声线问:“现在什么时辰?”

    “……申时”那男子的声音近在咫尺。

    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不是夜里,而他面前却黑暗一片,近在咫尺的男子也不曾看见……

    他的眼睛……

    贺榆洲呆愣的抬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他……

    “看不见了么?”那男子又说话了。

    “……”贺榆洲沉默,身体剧烈的颤抖,双手放在膝盖处紧紧的握拳,头脑一片空白。

    眼睛看不见了……

    “公子,大夫来了!”门“哐”的一声响了,另一道男声传来,踢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刚好,给她看看吧,重点看看眼睛。”

    话落,贺榆洲就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的脸,一头抬着他的下颚,一手在头顶固定着他的头,面前黑暗一片,有不知道的人在观察着他,这让他很是不安,他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衣服,倔强的抿紧了唇。

    “……”那男子将贺榆洲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心中一颤,他张口问道:“她怎样?”

    贺榆洲听闻竖起了耳朵,那大夫又捏着他的下颚,撑了他的眼睛多看了一会,半响才道:“失血过多,供血不足导致的暂时性失明,过几日就能看见。不过失血如此之多还能醒来,真是奇迹。”

    “……”贺榆洲默,他这具身体其实早已经死过一回了。

    不过还好眼睛不是永久性失明,贺榆洲松了口气。

    那大夫放开了贺榆洲,走动了几步,在一方圆桌旁坐下抬笔道:“醒来问题就不大了,不过身体要好好补补,我开个方子,照着方子吃上两三天就能看见了。”

    “谢谢大夫!”这次回答的是后到的男声。

    之后,贺榆洲就听见门咯吱咯吱的响了,似乎是送了那大夫出门。

    不久,最后一声咯吱关门声,这里边变得寂静一片。

    贺榆洲一脸的迷茫,也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人,只能试探性的开口。

    “公子,你在吗?”

    “我在。”男子的声音带着一贯的笑意。

    贺榆洲望着虚空道:“多谢公子搭救。”

    男子闻言挑了挑眉,看向靠着床沿坐着的人。

    那人皮肤胜雪,眉目精致,倾靠在床沿,修长的手指交握在腰间,修长的身形在他这个角度来看显露无疑,许是年纪不大,胸//前并未发育,显得有些平坦,但这却让她显得更为的纤弱,面上苍白一片,连带着唇都是淡淡的红,表面还染上了一层霜白。

    只可惜那双眼,呆滞无神,平白让她少了几分灵气,不过面上的迷茫之色却让她显得有些呆愣可爱。

    男子看着这样的姑娘,不由生了一丝调戏之意,他只身来到床前,语露轻佻的道:“即是救命之恩,不知姑娘要如何回报呢?”

    “……”贺榆洲没想到对方直接会问他回报之事,不由愣了一愣。

    那男子却没待他回话,自顾自的说道:“不如……姑娘以身相许吧?”

    “?!”贺榆洲猛地坐直了身子,皱眉盯着虚空:“公子莫要开玩笑。”

    “呵……”贺榆洲听得那男子笑了,他不由握紧了手掌:“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只能暂时拖欠你的恩情,待你有需要之日,我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的。”

    “赴汤蹈火?”那男子轻笑:“姑娘还真敢说呢!现在让姑娘以身相许都做不到,谈何今后赴汤蹈火?”

    “……”贺榆洲无言以对。

    他是男子如何以身相许?这人一口一个姑娘莫不是没有看出他是男子?

    但他早已把伪装胸////部的东西丢了……怎会认不出来?

    贺榆洲纠结,几次张口正想说他是男子之事,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公子,大夫已经送走了,雨也停了,我们要继续赶路吗?”

    男子看了看贺榆洲,微微笑了笑道:“不了,今晚就留宿于此吧。”

    “是!那小人去准备!”

    “……”贺榆洲闻言默然。

    “姑娘刚刚想说什么?不如直说。”男子再一次开口。

    贺榆洲闻言思索了半响,终是张了张口道:“其实……我是男儿身。”

    “……”男子沉默。

    房间内只剩轻啜茶水的声响,贺榆洲莫名其妙的感到了紧张,半响,他听得男子低笑:“不愿意便是不愿意,姑娘莫要愚弄在下。”

    “……”贺榆洲愣,张口正待回话,那男子突然站起了身道:“姑娘好生休息吧。”

    话落,贺榆洲就听得门咯吱的响声,那男人似乎走了出去,房间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贺榆洲默默将卡在喉咙里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第3章 身份

    “公子,都打探清楚了。”房内,一青衣短打小厮打扮的男子单脚跪在一身着华丽的白衣男子身边说道。

    男子闻言,挑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斜眼看着跪着的小厮道:“说说看。”

    “那姑娘名叫贺素闲,是这一代贺举人家里的庶小姐,前阵子许亲给了其嫡母商家远方亲戚同村的丁赋,但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这贺素闲在出门之时,一头撞在了那贺府的门口石狮上,疑似不满这门亲事。”

    “……贺家庶小姐?撞昏在家门口无人搭救?”男子把玩着自己的掌心。

    那小厮抬眼朝着男子叹气道:“毕竟在家里不得宠,而且还不是那贺举人亲生的,所以……”

    “不是亲生的?”男子看向小厮。

    小厮道:“据说是其母跟前夫的女儿,其母在前夫去世之时,带着还未出生的她嫁给了那贺举人,这事在这个小地方似乎闹得挺大,随便一打听就出来了。”

    男子闻言轻笑:“所以这姑娘是撞昏之后醒来自己爬上街求救遇上了咱们的?”

    小厮自个站了起来回道:“大抵如此。”

    男子挑眉,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神情未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小厮微微转头看着男子,带着试探性的问道:“公子,现在那姑娘要怎么办?”

    “难办。”男子带着叹气般的说着,斜眼看着站起来的小厮道:“你怎么不跪了?累了?知道要站起来了?”

    “这不事情报告完毕了嘛!”那小厮摸了摸鼻子,男子笑着敲了敲他的头:“让你不跪你非要跪,要跪就给我好好的跪着,没我命令起来做甚?”

    “公子……”小厮摸着头跪了下来,泪眼汪汪哀求般的看着男子,男子嫌弃的瞄了瞄他道:“得了,起来吧。”

    “哎,是!”那小厮应着,男子突然站了起来:“你去把贺姑娘的药熬了,我去看看她。”

    “又去?”小厮闻言哀嚎。

    男子回头微笑着看着他,淡淡的问:“又?”

    “不!”小厮立刻改口道:“距离您刚刚送晚餐去贺姑娘房里出来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了,贺姑娘铁定想你得紧,正等着您去……”话未说完,小厮接触到男人带着笑意的目光一阵恶寒,立马拎起了桌子上的药道“我去熬药!”

    说完未等男子开口,那小厮飞快的溜了。

    男子见状轻笑,朝着他的背影低喃:“这次算你溜得快。”

    贺榆洲房内,他却在纠结,头脑这两天虽然仍然很是昏眩,但比最初好了许多,这公子是个好人,贺榆洲曾听闻他们在赶路,却因为他耽搁了下来,对待耽搁了他们行程的他还整日里的照顾,这让他很是感激。

    但是他有一点很是纠结……

    “咯吱”门又响了,贺榆洲的表情更为的纠结,那带着笑意的男声同时响起:“姑娘,感觉如何?”

    “这话您在刚才已经问过了,我好多了。”贺榆洲闭眼纠结的答。

    男子轻笑,进门顺手带上门,走到桌边自斟了一杯茶坐下道:“眼睛呢?”

    “如刚才的回答,还是看不见。”贺榆洲面部有点抽搐,这男子今天这是第十二遍问他了,他是在催促他快点好,他们好赶路吗?

    不由的多想,他正想开口询问,那男子又问话了,他问:“姑娘还坚持认为自己是男儿身吗?”

    贺榆洲闻言一愣,继而坚决的朝着虚空点了点头。

    男子笑了,笑声有点狡黠,他道:“想不到贺素闲贺姑娘是这么风趣的庶小姐。”

    “……”贺榆洲一震:“你……知道我?”

    “最近满城风雨都是贺小姐的传闻。”

    “……”

    仔细的观察着贺榆洲沉默的表情,男子试探道:“可是并不见贺家的人有什么动作呢?”

    “呵……”贺榆洲闻言一声冷笑:“没有动作是最好的动作。”

    “但……小姐不是生命垂危了吗?”

    “他们巴不得我死在外头吧。”

    淡色的唇讥笑的翘//起,眼睛虽然毫无焦距,但眼神充满了讽刺,这样的她就像一支带刺的玫瑰,浑身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男子看着她,转动着茶杯,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所以呢?你要将我送回去吗?”贺榆洲望着虚空。

    男子笑了:“姑娘若是不想回去,无人能带姑娘回去。”

    “只是,今后姑娘打算怎么办?”男子问道。

    贺榆洲敛眸:“我现在名唤贺榆洲,是乡下的一莽汉。”

    “莽汉?”男子抬眼望了望贺榆洲纤细的身子,不由失笑出声。

    似乎觉得这很是失礼,男子又假咳了几声道:“……改名隐瞒起自己的身份,去乡间生活么?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姑娘甘心?”

    贺榆洲垂眸:“我本无意争夺什么,安定平淡的日子才是我最想要的,没有什么甘不甘心,他们养了贺素闲十七年,如今贺素闲已经一头撞死还清了,今后我与贺府没有半分关系,它不惹我我不惹它,它要惹我……”

    说到这里,贺榆洲双拳紧握,淡色的唇紧抿,眼中透露出一股狠绝道:“它要惹我我即使粉身碎骨也要闹的它鸡犬不宁!”

    “贺素闲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贺榆洲。”他坚定的说着,浑身透露一股子的刚强,让男子不由一震,半响,他低头望着茶杯中的水波,淡淡的笑了。

    “我帮你如何?”

    贺榆洲一愣,继而纠结了表情道:“我做不到以身相许。”

    “哈!”男子大笑:“姑娘安心,在下不会强人所难。”

    贺榆洲闻言,重重的松了口气,那模样在男子眼里也显得无比的可爱,他不由轻轻一笑。

    然而,令他意外的,贺榆洲沉思了半响还是拒绝了他的帮助,他挑眉看着着坐在床边纤细柔弱的女子,不解的问道:“为何?”

    “公子帮的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自己今后的生活自己负责。”

    男子闻言低笑,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倒是男子一人在那里独笑了,贺榆洲很是不解,他并没有说什么笑话,这男子却似是笑的很是畅快。

    笑了半响,那笑声才慢慢止住,贺榆洲这才听得男子开口:“姑娘真是奇特。”

    “……”贺榆洲无言以对。

    “咚”的一声响,那男子似乎站了起来,贺榆洲抬眼望着虚空,只听得那男子道:“那便依了姑娘的意愿,帮助之事在下就当从未提过。”

    “谢谢公子了。”贺榆洲大方的感谢。

    男子微微一笑回道:“姑娘好生休息。”

    ☆、第4章 分别

    这次休息贺榆洲休息了个通透,好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醒来,天已大亮,阳光照在身上有着一股灼热的感觉,眼睛睁开被耀眼的阳光照的刺痛。

    他难受的眯起了眼,迷迷糊糊爬了起来,眯起的眼看见地上褐色的泥土还有那泥土上疯长的野草。

    他豁然睁大了眼,面前的一切开始清晰。

    他看见了!

    看见了他面前蜿蜒的小径!看见了远处袅袅浓烟的人家!看见了道路上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影!

    他的眼睛好了!

    贺榆洲扯了扯唇角,有种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的感觉。

    他高兴的摸着自己的眼睛,兴奋的心情让他很想倾诉一番,他转头想要去找救他的公子,但是他的背后是一条泥黄的道路,前面是刚刚看到的田园风光。

    低下是泥土和野草,身上歪歪扭扭的穿着一套锦衣女装……

    贺榆洲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

    这里是哪里?

    那两位救他的人呢?

    之前躺着的柔软的被褥呢?

    贺榆洲沉默。

    他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犹记昨夜那公子让他好生休息,于是他便早早入眠了,一觉睡到现在,醒来就是这个状况。

    一人在了这陌生的地,贺榆洲扶着昏沉的头站了起来,他似乎是在一个村口,前面是村子里百姓的影子,离他挺远,他只能看见个大概。

    他揉眉,有点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头顶悬着一块牌匾,贺榆洲退回了几步恍然看见牌匾上写着——河口村。

    这里是离镇上不远的河口村……而昨夜他明明还在县里……

    是梦吗?

    可头脑那真实的昏沉感让他没有丝毫做梦的感觉。

    那么这是现实?那是那名公子带他到这里的?

    但他们人呢?

    贺榆洲敛眸,低垂的眼却豁然看见地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包袱。

    贺榆洲走了过去,包袱上有着一封信。

    信上书——贺榆洲亲启。

    贺榆洲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蹲下拾起它打了开来。

    姑娘,若你醒来未见一人不必惊讶

    在下已和随从赶路而去了

    原谅在下没有和姑娘当面道别

    姑娘希望平静生活,在下便送姑娘至此

    信封中有姑娘最为有用的东西,这东西只是举手之劳

    不是特意帮之,在下并没有违背与姑娘的约定

    今后在下不在姑娘身边,望姑娘好生珍重

    期待与你下次相见

    ——九公子留

    九公子?不是全名,连名字都不能告知就离开了么……

    贺榆洲敛眸,捣鼓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叠好的纸张。

    他疑惑的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他贺榆洲的户籍!

    贺榆洲惊愕的瞪大了眼,他这边的户籍在贺家名下,名唤贺素闲,这户籍的名字却是贺榆洲,这是……新户籍?

    这户籍落户就在此时他所在的河口村,除了名字、落户之地、家中人口外,其他信息与贺素闲一般无二。

    他有了这东西,就完完全全可以和贺家人没了半分关系,有了这东西他可以说是独自一户,否认贺素闲到底……

    这九公子究竟是何人?能弄到这样的东西?

    恐怕不是普通百姓吧……所以连姓名都不曾告知……

    他曾拒绝了他的帮助,他却还是为他弄来了这样一份大礼……

    贺榆洲抿唇皱眉,盯着那信沉默了许久,心情复杂。

    回神过来,他才去捡起地上的包袱。

    里面是他的衣物,是那日穿在嫁衣里的半旧鹅黄襦裙。

    出嫁那日,他被匆忙披红戴冠,匆忙的那些丫鬟竟是连他所穿的衣服都不曾脱下,直直将那嫁衣套在了他的身上,也因为被如此轻率的对待,他才保住了一直以来身为男儿身的秘密,也有了自己这一身唯一的襦裙。

    本以为被救,自己的衣物大概是被扔了的,没曾想那九公子还留着,并将他送还给了他……

    突然,贺榆洲身子猛然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始翻动包裹,但里面除了这一身鹅黄襦裙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他悄然松了口气。

    看来,那九公子已将他的嫁衣扔了。

    那嫁衣是个麻烦的东西,万不能留在自己的身边,好在那九公子也是个明白人,并没有把他的嫁衣也一并还来,大概那公子跟他所想一样,所以将那嫁衣扔了吧

    贺榆洲思及此,也没有深究,拎着包袱只身进村。

    他一身白色锦裙,修身淡雅,即使一头黑发未梳,衣服也因躺过地上而显得有些脏乱,但单凭那独特的气质只身行走在田径之间,也带着一股特有的优雅,直直让路过的百姓驻足而望。

    “哎,是哪家的小姐吗?还是咱们村的?没见过啊!”

    贺榆洲听得周围人群开始嘀嘀咕咕的讨论于他,周围也开始围起了人。

    他敛眸驻足,竖耳来听……

    “要是咱村有这姑娘,咱们能不知道?”

    “倒也是。”

    “会不会是来探亲的?”

    “……有可能。”

    “我看不像,这姑娘面色有点苍白啊,不会是来逃难的吧?”

    “不管怎么说,人家停这儿了,怎么办?俺去叫村长?”

    听至此的贺榆洲,面露出迷茫,他虽有了户籍,但身无分文,也不知该如何在这里安家,那人群中有人说他是逃难而来,倒是很符合他的情况呢,他苦笑一声,现下他是真真前路渺茫啊。

    但不管如何说,他要在这里安家大概是该先拜访村长的吧?

    这般想着,贺榆洲走向了那讨论他的几个汉子面前,面露微笑的道:“……我找村长,你们能带我过去呢?”

    “……”那几人讨论着突然被打断,打断的还是话题的主角,都楞了一愣,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其中一皮肤黝黑的壮汉硬着头皮上了前道:“俺村长在村里面最里面的房子,姑……姑娘你跟俺来吧。”

    “恩,谢谢。”贺榆洲笑着道谢,倒是让注视着他的汉子的脸红了个彻底,好在他皮肤黝黑也看不出什么来。

    贺榆洲轻轻笑了笑,跟着那汉子走离了人群。

    小剧场,关于另一头的苦恼:

    “公子,你就将那姑娘丢在那里好吗?”马车内,一位小斯打扮的人问着坐在里边的男子。

    男子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把玩着一把折扇,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听闻小斯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撇开了视线道:“……走之前,大夫不是看过了吗?她的眼睛已经好了。”

    “但她是个姑娘!!!她还身无分文!!要是没醒来前被……被非礼了怎么办?她没有钱要是饿到了怎么办!要是为了赚钱她被卖了……”

    “啪”的一声,男子手中的折扇敲打在了马车上,发出好大一声响,他笑眼盈盈的看向小厮,漫不经心的问:“小尚,今天你的话怎么特别多?”

    小厮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回道:“是今天公子的话太少了。”

    “呵……你家公子今天想静一静,想想人生不行?你非要打扰?”

    “……公子哪是想什么人生啊,分明是在想着那姑娘,你腿上还枕着人家姑娘的嫁衣呢!”

    “小尚,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调侃你家公子了?”男子笑瞪着小厮。

    小厮摸了摸鼻子:“公子啊,我不明白啊!你既然那么关心那姑娘,那么想念那姑娘,你把她带身边不就好了?为什么非把她一个人扔在那种穷乡僻壤?还给她立什么户籍。”

    男子听闻,悠悠的叹了口气,摸着腿上的嫁衣不回话。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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