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家暴VS家豹！ 作者:呆黑
第4节
只是记得秦豹这届新生来的时候，他们在操场初遇，他坐在凳子上看他们打篮球赛，秦豹被换下场，刚好坐在他的身边。
那条凳子是王总的专座，谁都不敢坐的，秦豹却如此大胆，让他免不了多看了几眼，看见秦豹喘着粗气，汗珠从额头滴落，皮肤绯红，王总那时候就觉得秦豹的侧脸好看，白净鲜嫩的新生啊，还想用长辈式低沉的嗓音夸他一句。
可没想到秦豹这小子很狂妄，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只直直盯着场上的球。
被人无视的感觉不爽，王总被刺激到，那时候他嘴里就叼着烟，冷淡地看向秦豹，问他说，“小子，你不认识我吗？”
秦豹才像是注意到他的样子，眼神在他的五官间徘徊，像是在脑海中寻找相似的脸，皱着眉头，还没寻找到结果就被烟味呛了一口，连连咳嗽了几声，还挥了挥手说，“你、你别对我吐烟……”
可王总坏心眼地又对着他的脸喷上一口。
秦豹不和他起冲突，就挪到远处的另一张凳子上去。
王总发现这个新生有意思，脾气还不小，他的眼睛就更离不开他，越看就越为这样关注对方的自己觉得好笑。
秦豹那天比赛发挥得不错，几次投篮都相当精彩，王总就淡淡地看着他，觉得他的姿态和脾性，和当初刚入学的自己多么像。
意气风发，有点狂，有点傲，但对同伴又很平和亲切，天生带着吸引力的人格。
那时候他还没混上“王总”这个地位，不过是新生一枚，比人家多点钱而已。
那一次的接触，王总只是记住了秦豹这个人，却也没真的上心。第二次见面就是在食堂了，王总刚吃完饭，靠在窗边抽烟呢，找了一圈都没位子的秦豹端着餐盘到他跟前来，那时他已经听闻王总的事情，说话的口气很客气：“王总……我能不能坐这里？”
王总就让他坐在对面，只是失望地发现秦豹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他和其他那些普通的学弟们没什么区别。
就又有些瞧不上他了，本来还想交个朋友的，却也打消了念头，将他当做一帮路人对待。
只是秦豹依旧对烟有些不适，虽然不说，但还是忍不住咳嗽。
王总却将这个细节记到了现在。
这几天几次想要抽烟都忍住了，几乎是时刻都搂着秦豹，靠得这么近，就更是碰不了烟。
现在趁着他出门，才方便抽上一口。
可仔细想想，自己又何必为了他戒烟呢，实在好笑。
虽然他也搞不懂自己强烈的占有欲，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为秦豹做这些事情。让他和自己住，花尽心思，找各种借口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说到底，秦豹又算的上什么？
他深深呼了口气，内心其实已经写明白了答案，可他就是不愿意去看，他不想承认，自己只是利用秦豹而已。
如此顺其自然的，他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似乎是从天而降，从楼上爬下来，就这样顶替了自己心里刚好空出的部分。
八卦
第15章
秦豹给王总买早餐，自己坐在桌边先吃上了。
一手扶着腰，一手举着筷子。
很快就被周围的同学们认出来，“秦豹你这么早啊？”
昨晚的□□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当事人却已经坐在身边鼓着腮帮子吞咽半个肉包了，大家揉揉眼睛，都觉得不太真实。
突然发现好像少了一位当事人。
“王总呢？”
“啊……”秦豹对其他人的自来熟见惯不怪，最近认识他的人飞速猛涨，他适应能力太强，已经懒得去思考理由，有人问话他就接茬，“他啊，屁股疼，爬不起来。”
同学们一口豆浆都要喷出来。
“他疼啊？”大家都看向他……理论上，爬不起床的人，不应该是你吗？屁股疼……这太引人联想了。
可昨天叫的那么浪的不是秦豹么，要屁股疼的也是他啊。
可秦豹爽朗地笑着，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难不成……还真的是王总……
秦豹还不知道其他人在猜什么，他揉揉腰部，对他们说，“你们一个个这么心疼他啊，我也腰疼啊。”
腰疼……
一个腰疼一个屁股疼。
难道……
大伙儿都惊讶地看向秦豹，深沉而暧昧的眼神，最近的八卦又要被推翻重写了，对于他和王总在一起的理由，世面上有多个版本，但所有人说的都是王总吃了豹子，最多就是豹子贪钱跟了王总，却没人猜测过……是豹子上了王总。
晴天霹雳。
不过仔细想想，王总虽然也很直，但好像是有那么点想当受的意思。
联想到过去，似乎终于有了些头绪。
“王总也不是从来都是直的，他追过男人的。”有人说了。
那是离秦豹最远的那一桌，一位学长扶了扶眼镜，“那是我大一的时候，王总是我大四的学长……有一天他来我们班蹭课，我身边刚好有空位……”
“蹭课？大四不是去实习了吗？还需要来上课？”
“当然是要追的对象就在我们班啦。”
“那……就是现在大四的人咯？哪一个啊，叫什么啊？王总没追到吗？”
“等下……这么算起来，王总大四都几年了，一直都在追吗？”
所有人都在等着答案，不，是更多的□□！
但眼镜男将视线瞄向了远处同样好奇的秦豹，轻轻咳嗽一声，大伙儿的八卦之心都被暂时压了下去，坐等秦豹吃完早点离开，他们就可以尽情地说了。
秦豹叹了口气，觉得这样没意思，真是的，不要在意我嘛。
却还是很识趣，快速吞下剩下的半个包子，起身走人。
被人弄得心痒痒，对王总的过去感到好奇，王总追过的学长？从来没听说过啊。
他从大师傅手中拿过打包好的早点，用眼神示意着，“你家少爷以前喜欢谁啊？”
可大师傅和他装傻，“你问少爷去，不就知道了。”
狐狸啊！大师傅你狐狸！
秦豹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些狡猾的人们，拎着早点回寝室，发现王总坐在桌前看杂志呢，还是干练利落的服饰，裤子笔挺，鞋子也是亮的，正等着他回来，像是吃完早点就准备出门的样子。
秦豹从空气中隐约闻到烟味，看见垃圾桶里果真有烟头，还有昨晚的套。
自觉地明白自己要负责倒垃圾了。
看见王总偷偷在屁股下垫了枕头，他就开始憋笑。
他现在的好奇心真的太重了，都没心思招惹王总了，盘着腿坐在王总的对面看着他吃饭，摇晃着身子，咬着嘴唇，只想着要怎么问问看。
往左晃，他劝自己说，其实老子我也没这么好奇啦……
往右晃，他又觉得憋不住，天哪，真的太好奇啦……
晃晃晃……
他盯着王总的脸，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措辞：那个王总啊……听说你以前就喜欢男人……是真的吗？
你现在还想追他吗……
那你其实是做下面的那个吗？其实这句才是他真的想问的，如果王总本来就愿意被……那什么的话……
秦豹意外地觉得自己可以满足他。
他又偷偷看向王总的屁股，瞄了一眼。
王总被他弄得很烦躁，起床气还没彻底消散，这个家伙虽然不说话，但一直在他眼前晃，实在恼人。
终于忍不住，放下豆浆，“秦豹，你看什么？”
秦豹愣了一下，机智地回答，“关心你……还痛不痛嘛……”
王总挑起眉看他一眼，又继续喝豆浆，算是放他一马，开始布置今天他这位仆人的工作：“记得洗衣服、拖地，把垃圾倒了，对了，你的柜子记得整理一下，浴缸也要擦。”
秦豹简直想要翻白眼，鼓着腮巴子，不开心状。
过了一会儿，王总说，“我今天去一趟医务室。”
诶？
秦豹又是愣住了，感觉王总这样的硬汉，是胸口砍一刀都能自己缝合的，不上麻药那种。
撞到屁股就要看校医啊？不像他啊。
“要我扶你去吗？”这是好心。
可王总却明显不想让他多管闲事，眉头又皱起来，“不用了。”
秦豹愈发敏感地发觉其中有问题。
等王总拿着杯子去水池冲洗时，秦豹远远盯着他的屁股看，终于忍不住发问：“王总……你过去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他的脑袋已经有完整的故事线了，当年王总追一个学弟，以王总的想上就上的魄力，一定是将对方拿下了。不对，大概是被对方顺势拿下了。一定过去就做猛了，屁股受过伤，所以一摔就牵扯到旧伤，才会这么疼。
再说，王总屁股这么好捏……秦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自己屁股翘是篮球打的，王总对体育运动似乎没什么兴趣，那他的屁股一定就是……赐当年的男友福，被揉成这样的……
王总不知道秦豹已经在想象他的悲惨过去了，只是在思考秦豹说的那个……隐疾？
真不知道这豹子又在想什么？
他回过头，果然看见这欠操的豹子又在盯自己的臀部……而隐疾……他说痔疮？
他憋着脏话，只咳嗽一声，对豹子说：“不劳烦您关心，我很好。”
豹子才不信他说的话呢，只想验证自己的想象是否正确，等待着猜中的喜悦。
接着问：
“那……王总……你过去真喜欢过男人，追到现在？”
王总手里的玻璃都可以直接捏爆了。
暧昧
第16章
“其实我也只是听过一点传闻啦……”豹子神经粗，还没发现周围的气压低下来，心宽地继续说着，“你有个小弟蛮出名的，听说很忠诚，天天跟着你……他该不会喜欢你吧……离你这么近，下个药然后强上你……应该可以做到吧。”
“我记得有一阵子听说你教训一个学弟，听说他很嚣张挑衅你，然后那一阵子就天天有他去找你打架的传闻，该不会你就被他上了吧？”
“对了对了，还听说过王总你是练泰拳的，好像也学过咏春？该不会是和教练……”
秦豹还在猜，烦恼地思考着，时不时咬一下自己的食指。
看着王总表面平静地将杯子收好，然后看向自己。
眼神是警告，可秦豹却误以为自己猜中了，“真是教练啊？天啊肌肉男诶……”
他都为王总担心上了……会不会很痛啊……比我还痛啊……就格外怜悯地望向男人，还想抱抱他，摸摸他的肩膀。
王总受不了他的眼神，气得只想捂住他的眼睛，越看秦豹的小脑瓜就越不懂他平时都在想什么，一把就把他捞起往床上扔，给他屁股就打了几下。
听到秦豹吃疼地喊了几声就爽了。
根本懒得解释，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泄愤完毕就走。
“我去医务室了。”他说。
关门前还要提醒他：“记得做家务。”
秦豹腰疼又屁股疼，倒在床铺里，根本不想做家务，也要气哭了，我会记得做的啦！不用你提醒！
他拉起自己的裤子。
只敢在王总走后大声叫板：“就知道打我！每天都打我！看你回来老子不收拾你，把你打到叫爹。”
在走廊的王总失笑，这个豹子越来越出息了，回屋就踢了下门，表示自己听得到。
吓得豹子又老实闭嘴。
乖乖去做家务，快速糊弄地扫完就下楼去倒垃圾，好奇心又憋不住，远远看见王总的背影，就偷偷跟着一起去医务室。
心里想着，本来就人人都能去医务室嘛。
我还真不是好奇才去的。
也不是为了偷看王总到底是不是屁股过去受过伤。
我也是去看校医的好不好，哥哥我也腰酸背痛，想要开点药。
便正当光明地偷偷趴在医务室门口，看见王总在里面逛了一圈都没发现校医，便躺在了床上，开始耐心等着。
秦豹看着王总一路装得不痛的样子，真没人又终于憋不住疼，一点点将自己的臀部坐在床上的样子就好笑。
看着又有点心疼，想到是自己的不小心害到了他，便决定晚上回去不闹了，真的好好给他揉揉。
正看得开心呢，他背后似乎有人将头趴在了他的肩膀。
吓了他一跳，回头看见校医对着他微笑，“豹子你看什么呢？”
秦豹赶紧捂住了嘴，怕被王总听见声音，要是被知道回去还指不定怎么被收拾呢。
校医先生往里面看，瞧见了王总的背影，顿了顿，有些不想进去了，问豹子说，“你知道里面那个同学怎么了吗？”
豹子想和王总撇干净关系，他已经被同学们误会地很深了，连聊王总的八卦都不带他，让他很难过。
现在就更要装作不认识王总，“不知道，大概是摔了一跤吧，他捂着屁股进去的。我就……好奇看一眼。”
“摔得厉害吗？”
“还好吧……就是乌青了……”
校医宋民赫心里明白了，也放心了。对秦豹挑挑眉，坏笑地勾引道，“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翘班啊？带你去玩。”
“合适吗？被校长发现不好吧？”秦豹有点不好意思。
“走啦。就算有同学中暑啊受伤啊，这些小事王燿同学也能帮忙处理的。他很厉害的，放心啦，走吧。”说着就揽住了秦豹的肩膀。
却发现秦豹还是不舍得走，抿了抿嘴，调笑地提醒他，“豹子，你可是拒绝了我很多次了，再不给我面子，以后你比赛受伤，我就不管你了。”
秦豹发现怎么每个人都知道威胁他会有用啊。只能被宋民赫搂着往外走，心里却还惦记着屋里的王总，“那个……王燿他可能真的不舒服……你要不要先看看他。”
宋民赫顿住了，往医务室的门口看，秦豹发现他微微皱着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他怀疑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
却没直接开口问。
只觉得一山难容二虎，宋民赫也是大哥级的人物，大哥见大哥总是情势紧张。
秦豹认识宋民赫已经很久了，喜欢篮球，所以难免偶尔会有点小伤，膝盖摔破了，身上淤青了，最严重的是有次整块红肿，站不起来，就被人抬进医务室，比赛还在继续，宋民赫就让其他队员快回去，便独自给秦豹处理。
又是喷药冷却又是聊天分散注意力。
宋民赫专业又性格好，和同学们很亲近，像邻家的大哥哥，让他们这些小男生们信服，又和他们打成一片。
非常好说话，病假条是几句话就搞定的事情。
逃课就会来医务室找他瞎混，实在困就借用床铺补眠，等到下课最后一次点名前再赶回教室。
医务室是他们这些男生最爱的地方之一。
有烦恼就将宋民赫当做心理医生来吐槽。
本校两大宝贝大哥，一个是解决实际问题的王总，一个是解决心灵问题的宋大哥。
如果王总走的是野蛮直接的路线，那宋大哥就是知性开导路线。
秦豹和他熟起来就是因为他经常受伤，而宋民赫包扎和上药却让他从来都感觉不到痛，手法高超令人惊叹。
他常常觉得宋民赫的手有魔力，那次处理完伤口，他坐在床上，反正也没办法走路，下不了床，又待着无聊，就怂恿着让宋民赫帮自己捏捏腿，刚刚打球用力过猛，小腿疼。
宋民赫正在准备开始悠闲看书呢，就放下书看向他，“学校可不给我工资，额外的服务要加钱的，豹子。”
他故意说得暧昧，那“额外加钱”让人遐想。
他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笑意更浓，就往秦豹身边靠过去，准备要开始索要按腿的代价。
秦豹知道当大哥的也有不正经的时候，宋民赫长得特别道貌岸然，五官端正，举手投足也是绅士路线。简而言之就是一脸的性冷淡，他现在这个对秦豹满脸兴趣的表情，却点中秦豹的笑点。
秦豹就伸手捂住他的脸，“诶呀，知道你是男人，但这个表情实在是……不适合你。哈哈哈，太反差了，受不了了。你别这样看我。”
宋民赫出奇了特别喜欢调戏他。
别人请假条是几根烟的事情，秦豹要病条就要请吃饭。
别人借用床铺一句话的事情，秦豹就要先为宋医生做点贡献，揉揉肩啊，说句好话啊。
现在，捏腿嘛……秦豹还见过宋医生帮他队里一个学长拉筋骨呢，怎么自己就要“加钱”了。
秦豹被宋民赫压着，有点担心自己，“医生你小心点别碰到我的腿。”
受伤的人最怕他人意外触碰自己的伤口。
宋民赫却不在意，“大不了，我就再帮你包扎一次。”
口吻还是暧昧，竟然还越靠越近了。
秦豹将他往外推，“医生你闹什么啊……”
他用手挡着对方的脸，不明白这件事的发展。
“这么反感吗？”
他听见宋医生这么问他。
秦豹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被人用手指轻轻勾了勾鼻子，然后放开了，心里也只觉得宋医生一直都性格温和，突然举止热情真的很奇怪。
“你以后别这样了，医生。”秦豹还带上吐槽。
宋民赫也只有苦笑，“嗯嗯。你觉得我不适合嘛。”
他还是会帮秦豹揉腿，秦豹只是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又沉默下来，狐疑地看着他，戳戳医生的脸，“又怎么了？”
大概谁遇上秦豹都要觉得烦恼。
也常常被他打岔到说不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宋民赫想拐着秦豹去别的地方约个小会，王燿却已经听到动静，从屋内出来，远远地瞥见他们俩还在纠缠。
愣了一下。
目光不是看秦豹，而是看宋民赫。
宋民赫的表情都开始不自然。
秦豹抬头看着这两个男人，觉得莫名其妙，内心更是确信他们俩有什么问题。
可王总明明是来找宋医生的，却不和宋医生说话。
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了秦豹的脸上，“你怎么在这？”
秦豹更是反应不过来啊，指指自己，“我啊？”
他眼睛转着，发觉自己还被宋民赫搂着呢，就直接说，“来找朋友的啊。”
王燿的气压就更低了。
目光在他们俩之间移动，又落到了宋民赫的身上。
两个人远远地对视着，依旧不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来，像是唤狗狗一样唤他，“过来。”
秦豹下意识地有抵触心理，不愿意过去。
王燿更忍不了了，只能冲过去将他拽回来。
告白
第17章
“朋友？你什么时候和他是朋友了？”王燿紧皱了眉头，手紧紧捏着秦豹的后颈，几乎是将他当小鸡一样拎回家。
秦豹怀疑自己又要被吊打，非常紧张。
“早就是了啊。我、我大一的时候。”
王燿却不信，“突然说是朋友。我怎么以前都没听他说过你。”
秦豹心想，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他和宋民赫吃过几顿饭来着？
记不得了，反正有多少病假条，就有几顿饭。
虽说宋医生次次都说要他请客，可每次却还是他主动付钱。下课后在教学楼下等他，车停在门口，等秦豹下来就直接载他出校门。到市中心去吃，说他天天吃食堂肯定腻，自己毕竟都是工作的人了，还是要带他见见世面。
去过各种高档的西餐厅，也一起撸过串。
一起唱过歌，还一起郊过游。
不过这些秦豹都不敢说，到家后，他果然又被扔在床上，他看见了衣柜，其实他爱王总的衣柜其中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宋民赫。
几次逛街的经历里，这个男人一点点教他什么叫时尚，什么叫奢侈。什么都不懂的人打开王燿的衣柜只觉得手表名贵，而秦豹打开，突然觉得王总真他妈的有品位。
宋民赫偶尔也会送他礼物，送太名贵怕吓跑秦豹，他一般就给他带吃的，这样比较没有负担。可秦豹想要那些外表的修饰，他注意到宋民赫白大褂里面的衬衫，他的鞋子，休闲时连身上的挂坠都有讲究。
秦豹其实有一点怕宋民赫。怕说错话，做错事。怕不合时宜，怕没有修养。这是他接触宋民赫之后的压力，人和人最怕比较，每次见过宋民赫之后秦豹都要回寝室做功课，今天又听到了什么新名词，看见了什么新东西，越是了解，面对宋民赫就越是紧张。
哪怕宋民赫其实对他非常体贴周到，可秦豹还是不敢肆意妄为。勉强维持着一种身份的平衡，相处越是亲近，可内心知道距离越是大。
王燿发现到了这个时候秦豹也还是在跑神，就更生气。
蹲在床边平视着他，“你在想什么？”
他太好奇了，这个脑袋平时到底在想什么，那些被秦豹吞掉的隐瞒掉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我在想王总你为什么可以这么……”
看着秦豹殷勤的表情，王燿就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拍马屁，要是平时他就会让他这样混过去，可今天不行。
今天，这个问题涉及到宋民赫，他就不能原谅，也无法放过。
他是去找宋民赫的。
因为昨天秦豹帮他按摩的时候，还是让他记起了宋民赫。
那一刻他非常地想要抽烟。
受伤，被按摩，轻松地谈天，一切都这样熟悉，闭上眼，所有关于自己和宋民赫相处的画面就又要浮现。
根本忘不了。
可也因为自己不久前刚被拒绝，这些画面就变得非常残忍。
令人烦躁。
告白是在一周前，而他追宋民赫追了多久？
王燿在成为“王总”之前，不过是个大一的新生，有点傲，有点嚣张，有点钱。而就算他看上了宋民赫，也拉不下脸去追求，只能是一次次找茬、打架，脾气越发爆炸，看谁都不惯，而想教训他的人也很多。
一场场的架，一次次的受伤。
受伤了很好，受伤了就有理由去找宋民赫，受伤了就能理直气壮地要男人陪着他。
那是王燿非常幼稚的暗恋期。
却也因此，让他一步步累计了名望，被捧上大哥的位置。
可他不喜欢当大哥。
因为宋民赫有次问过他为什么要打架，“你又不是要混黑涩会，你为什么要打架？”
王燿答不出来，他只能懵懵懂懂地问，“你不喜欢我打架吗？”
宋民赫就笑了，拍了他的脑袋一下，“管我什么事。你要打几句打。打死了我可治不好你。”
宋民赫总是说自己是个三脚猫的医生，所以不去医院，那里压力太大，在学校里多自在。
可王燿调查发现他是高材生，家里几代的医生，爷爷爸爸叔叔伯伯都是院长，马上就明白他其实身份不一般。
果然，过年王燿回家，第一次愿意陪父亲去参加他们的酒会，就撞见了宋民赫。
宋民赫被人识破身份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是故意隐瞒，而是想要低调一些。
可尽管如此，对王燿的冲击却很大，看惯了宋医生故意放低身份和姿态的样子，如今他被家族光环照耀时，他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了。
王燿是富二代，他爸白手起家一夜暴富，王燿骨子里还是那个被父亲抛在家乡孤独长大的孩子，只是要上大学了，才被带回到了父亲的身边，生活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可他却没变化，性子野惯了，谁也压不住他。
他要做什么，谁都拦不住他。唯有宋民赫，也只有宋民赫才能阻止他，他说话，王燿才会听。
比起王燿家的暴富，宋民赫却是从小的精英教育，富人生活，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
王燿脾气很倔强，也很自傲，就算两个人有着差距，他也还是觉得两个人很平等，什么都没有变化。
可隐约的，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仅此一点的自卑感在作用。
让他之后再面对宋民赫时，态度上就不那么孩子气了，开始慢慢成熟起来。
越是爱一个人，你就会发现自己开始慢慢像他。
暴躁的脾气好不了，却已经可以开始控制，王燿在宋民赫身边待得越久，气场就开始越稳。
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开始向对方学习和靠近。
他刚入学的时候，还是个有钱的野孩子，等他快毕业时，成熟和气场早就超脱一般人了。
因为他不再想打架，可新生冲着他的名望依旧屡次挑战，王燿就选择用钱去征服。
他坚信那些所谓的“不良”们，他们不是先天就热爱暴力，而是因为他们的某种贫乏，精神上或者是物质上的，因为困苦，他们唯有通过暴力来发泄。
于是给钱是最好的，一来至少解决了物质问题，而根据不少案例表明，物质解决后，这些少年们果然为人也平和了不少。二嘛，收人心，有钱就是大爷的理论，没人敢和他闹了。
如果还闹？
喊了几个打手站在房间里，来吧，我们来喝茶，喝完就没事了，还有事？那和几个打手打吧。大不了住院了，王总赔钱。
因为“钱多”的作风，王哥的名号渐渐就成了王总。
月底快没钱了，少年们就会来找王总“领工资”。
王燿一直磨练到大四有了王总的地位，却发现自己还是没能入得了宋民赫的眼，他刷存在感都刷到两个人是亲密朋友关系了，可宋民赫还是将他当做当初那个天天打架受伤了要他处理伤口的叛逆少年。
用一种看后辈的眼神看他。
这让王燿很痛苦。
可即将毕业，王燿也不想接管老爸的生意，再说老爸正当壮年，也不用他帮忙。他就在学校里多混上几年，他和父亲从小就分隔两地，没有太多的感情，父亲也就随他。
曾经受到王总照顾的少年们可都毕业了，进入各个行业，几届之后，王总的人脉关系网却逐步开始建立。
他爸也乐意看见此景，就让他继续在学校里待着。
而他和宋民赫的关系迟迟没有进展，感受着相处时的细节，还有分开时的思念，王总的这段暗恋有点青涩和心酸。
中间当然也有过各种人的介入。
王燿免不了有过女友，也有学弟的告白。而他只在意宋民赫的恋爱，这个长相太好，气质温和的男人，和女同学们没有任何暧昧，保持着距离，让他很放心。可宋民赫也会碍于家里压力，偶尔相亲，王燿生气，却没资格发脾气，就总要自己忍着憋着回去自己消化。
抽烟喝酒的毛病就是这时候染上的。
拖了这么多年的暗恋，想到自己都二十五了，算是个时间节点。生日那天他就约了宋民赫一起庆祝，喝醉了，宋民赫送他回寝室，风却吹不走他的醉意，他坐在副驾驶位上，心脏跳得厉害，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不要和我试试看？”
我走了，哼
第18章
宋民赫却非常清醒。
再说王燿对他的那点心思，他又怎么看不出来。
不过没有点破而已。
可既然王燿都开口了，他就不得不负责地告诉他答案，“不要。”
王燿自己也多少猜中会是这个答案，却还是微微挣扎，“你还没问我试什么……”
宋民赫就明确地告诉他，“什么都不要试。”
他还在开车，看了眼镜中的王燿，看见他微微低垂的眼帘，表情冷淡地看向窗外。
那天的夜很静，王燿也渐渐清醒过来。
听见身边的男人声音清晰，态度明确，成熟地让他心脏抽疼，被拒绝地过分彻底，宋民赫说：“我不要和你试试看交往，不要和你尝试接吻、拥抱、□□。什么都不要。我们只尝试做朋友。”
他又看了眼王燿。
看见王燿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等下车的时候，王燿也没有再说一句话。隐忍到这个程度，回寝室才开始发作，喝了一夜，砸烂了几乎所有的东西。
失恋的难受藏在醉酒的头晕里，强硬地要将这件事从脑海中抹去，当年暴躁的脾气压了多年，终于不小心裂开个口子。
而几日后，秦豹就撞上枪口。
王燿无法思考，脑袋是热的，身体也是热的。
秦豹真的太闹了，让他怎么也无法安静下来，他平时不是这样对待他人的，他为了宋民赫变成一个非常讲道理和文明的人，可秦豹也让他生气到想要发泄内心的痛苦。
于是真就扒掉了对方的衣服。
做了一个晚上，然后又是一个晚上。
发泄后的清醒里，王燿也缓不过来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到底在干什么。
只是觉得寂寞。
寂寞的晚上，像是只能抱着身边这个安静睡着的秦豹，将他搂着，温暖的身体，还有这样鲜活的灵魂，他才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救赎。
才终于松下一口气，能够好好睡一觉。
可是……还是免不了记起那个男人，当秦豹给他按摩的时候，他想起自己最初会爱上宋民赫就是有次自己打架时，腰部撞上桌子的尖角，他回头看见宋民赫的表情，男人平淡而认真的脸，让他突然很心动。
所以哪怕伤心，还是忍不住去医务室想要见见他。
而他没想到，秦豹怎么又和宋民赫混在一起了，这个家伙，想到宋医生紧紧抓着秦豹的肩膀，将他往怀里搂，不仅如此，宋医生整个人也往他身边靠。
王燿就觉得自己难以呼吸。
却依旧无法面对宋民赫，不敢和男人生气，可秦豹就不一样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秦豹就是他的，他觉得自己有权带走他，他们俩之间某种默契的身份关系，让他觉得自己伸手要他过来的时候，秦豹似乎就会主动到他的身边。
可秦豹没有。
王燿受到了打击，在打击之后就是愤怒，便只想要惩罚秦豹。
第4节
恋耽美
第4节
只是记得秦豹这届新生来的时候，他们在操场初遇，他坐在凳子上看他们打篮球赛，秦豹被换下场，刚好坐在他的身边。
那条凳子是王总的专座，谁都不敢坐的，秦豹却如此大胆，让他免不了多看了几眼，看见秦豹喘着粗气，汗珠从额头滴落，皮肤绯红，王总那时候就觉得秦豹的侧脸好看，白净鲜嫩的新生啊，还想用长辈式低沉的嗓音夸他一句。
可没想到秦豹这小子很狂妄，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只直直盯着场上的球。
被人无视的感觉不爽，王总被刺激到，那时候他嘴里就叼着烟，冷淡地看向秦豹，问他说，“小子，你不认识我吗？”
秦豹才像是注意到他的样子，眼神在他的五官间徘徊，像是在脑海中寻找相似的脸，皱着眉头，还没寻找到结果就被烟味呛了一口，连连咳嗽了几声，还挥了挥手说，“你、你别对我吐烟……”
可王总坏心眼地又对着他的脸喷上一口。
秦豹不和他起冲突，就挪到远处的另一张凳子上去。
王总发现这个新生有意思，脾气还不小，他的眼睛就更离不开他，越看就越为这样关注对方的自己觉得好笑。
秦豹那天比赛发挥得不错，几次投篮都相当精彩，王总就淡淡地看着他，觉得他的姿态和脾性，和当初刚入学的自己多么像。
意气风发，有点狂，有点傲，但对同伴又很平和亲切，天生带着吸引力的人格。
那时候他还没混上“王总”这个地位，不过是新生一枚，比人家多点钱而已。
那一次的接触，王总只是记住了秦豹这个人，却也没真的上心。第二次见面就是在食堂了，王总刚吃完饭，靠在窗边抽烟呢，找了一圈都没位子的秦豹端着餐盘到他跟前来，那时他已经听闻王总的事情，说话的口气很客气：“王总……我能不能坐这里？”
王总就让他坐在对面，只是失望地发现秦豹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他和其他那些普通的学弟们没什么区别。
就又有些瞧不上他了，本来还想交个朋友的，却也打消了念头，将他当做一帮路人对待。
只是秦豹依旧对烟有些不适，虽然不说，但还是忍不住咳嗽。
王总却将这个细节记到了现在。
这几天几次想要抽烟都忍住了，几乎是时刻都搂着秦豹，靠得这么近，就更是碰不了烟。
现在趁着他出门，才方便抽上一口。
可仔细想想，自己又何必为了他戒烟呢，实在好笑。
虽然他也搞不懂自己强烈的占有欲，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为秦豹做这些事情。让他和自己住，花尽心思，找各种借口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说到底，秦豹又算的上什么？
他深深呼了口气，内心其实已经写明白了答案，可他就是不愿意去看，他不想承认，自己只是利用秦豹而已。
如此顺其自然的，他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似乎是从天而降，从楼上爬下来，就这样顶替了自己心里刚好空出的部分。
八卦
第15章
秦豹给王总买早餐，自己坐在桌边先吃上了。
一手扶着腰，一手举着筷子。
很快就被周围的同学们认出来，“秦豹你这么早啊？”
昨晚的□□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当事人却已经坐在身边鼓着腮帮子吞咽半个肉包了，大家揉揉眼睛，都觉得不太真实。
突然发现好像少了一位当事人。
“王总呢？”
“啊……”秦豹对其他人的自来熟见惯不怪，最近认识他的人飞速猛涨，他适应能力太强，已经懒得去思考理由，有人问话他就接茬，“他啊，屁股疼，爬不起来。”
同学们一口豆浆都要喷出来。
“他疼啊？”大家都看向他……理论上，爬不起床的人，不应该是你吗？屁股疼……这太引人联想了。
可昨天叫的那么浪的不是秦豹么，要屁股疼的也是他啊。
可秦豹爽朗地笑着，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难不成……还真的是王总……
秦豹还不知道其他人在猜什么，他揉揉腰部，对他们说，“你们一个个这么心疼他啊，我也腰疼啊。”
腰疼……
一个腰疼一个屁股疼。
难道……
大伙儿都惊讶地看向秦豹，深沉而暧昧的眼神，最近的八卦又要被推翻重写了，对于他和王总在一起的理由，世面上有多个版本，但所有人说的都是王总吃了豹子，最多就是豹子贪钱跟了王总，却没人猜测过……是豹子上了王总。
晴天霹雳。
不过仔细想想，王总虽然也很直，但好像是有那么点想当受的意思。
联想到过去，似乎终于有了些头绪。
“王总也不是从来都是直的，他追过男人的。”有人说了。
那是离秦豹最远的那一桌，一位学长扶了扶眼镜，“那是我大一的时候，王总是我大四的学长……有一天他来我们班蹭课，我身边刚好有空位……”
“蹭课？大四不是去实习了吗？还需要来上课？”
“当然是要追的对象就在我们班啦。”
“那……就是现在大四的人咯？哪一个啊，叫什么啊？王总没追到吗？”
“等下……这么算起来，王总大四都几年了，一直都在追吗？”
所有人都在等着答案，不，是更多的□□！
但眼镜男将视线瞄向了远处同样好奇的秦豹，轻轻咳嗽一声，大伙儿的八卦之心都被暂时压了下去，坐等秦豹吃完早点离开，他们就可以尽情地说了。
秦豹叹了口气，觉得这样没意思，真是的，不要在意我嘛。
却还是很识趣，快速吞下剩下的半个包子，起身走人。
被人弄得心痒痒，对王总的过去感到好奇，王总追过的学长？从来没听说过啊。
他从大师傅手中拿过打包好的早点，用眼神示意着，“你家少爷以前喜欢谁啊？”
可大师傅和他装傻，“你问少爷去，不就知道了。”
狐狸啊！大师傅你狐狸！
秦豹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些狡猾的人们，拎着早点回寝室，发现王总坐在桌前看杂志呢，还是干练利落的服饰，裤子笔挺，鞋子也是亮的，正等着他回来，像是吃完早点就准备出门的样子。
秦豹从空气中隐约闻到烟味，看见垃圾桶里果真有烟头，还有昨晚的套。
自觉地明白自己要负责倒垃圾了。
看见王总偷偷在屁股下垫了枕头，他就开始憋笑。
他现在的好奇心真的太重了，都没心思招惹王总了，盘着腿坐在王总的对面看着他吃饭，摇晃着身子，咬着嘴唇，只想着要怎么问问看。
往左晃，他劝自己说，其实老子我也没这么好奇啦……
往右晃，他又觉得憋不住，天哪，真的太好奇啦……
晃晃晃……
他盯着王总的脸，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措辞：那个王总啊……听说你以前就喜欢男人……是真的吗？
你现在还想追他吗……
那你其实是做下面的那个吗？其实这句才是他真的想问的，如果王总本来就愿意被……那什么的话……
秦豹意外地觉得自己可以满足他。
他又偷偷看向王总的屁股，瞄了一眼。
王总被他弄得很烦躁，起床气还没彻底消散，这个家伙虽然不说话，但一直在他眼前晃，实在恼人。
终于忍不住，放下豆浆，“秦豹，你看什么？”
秦豹愣了一下，机智地回答，“关心你……还痛不痛嘛……”
王总挑起眉看他一眼，又继续喝豆浆，算是放他一马，开始布置今天他这位仆人的工作：“记得洗衣服、拖地，把垃圾倒了，对了，你的柜子记得整理一下，浴缸也要擦。”
秦豹简直想要翻白眼，鼓着腮巴子，不开心状。
过了一会儿，王总说，“我今天去一趟医务室。”
诶？
秦豹又是愣住了，感觉王总这样的硬汉，是胸口砍一刀都能自己缝合的，不上麻药那种。
撞到屁股就要看校医啊？不像他啊。
“要我扶你去吗？”这是好心。
可王总却明显不想让他多管闲事，眉头又皱起来，“不用了。”
秦豹愈发敏感地发觉其中有问题。
等王总拿着杯子去水池冲洗时，秦豹远远盯着他的屁股看，终于忍不住发问：“王总……你过去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他的脑袋已经有完整的故事线了，当年王总追一个学弟，以王总的想上就上的魄力，一定是将对方拿下了。不对，大概是被对方顺势拿下了。一定过去就做猛了，屁股受过伤，所以一摔就牵扯到旧伤，才会这么疼。
再说，王总屁股这么好捏……秦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自己屁股翘是篮球打的，王总对体育运动似乎没什么兴趣，那他的屁股一定就是……赐当年的男友福，被揉成这样的……
王总不知道秦豹已经在想象他的悲惨过去了，只是在思考秦豹说的那个……隐疾？
真不知道这豹子又在想什么？
他回过头，果然看见这欠操的豹子又在盯自己的臀部……而隐疾……他说痔疮？
他憋着脏话，只咳嗽一声，对豹子说：“不劳烦您关心，我很好。”
豹子才不信他说的话呢，只想验证自己的想象是否正确，等待着猜中的喜悦。
接着问：
“那……王总……你过去真喜欢过男人，追到现在？”
王总手里的玻璃都可以直接捏爆了。
暧昧
第16章
“其实我也只是听过一点传闻啦……”豹子神经粗，还没发现周围的气压低下来，心宽地继续说着，“你有个小弟蛮出名的，听说很忠诚，天天跟着你……他该不会喜欢你吧……离你这么近，下个药然后强上你……应该可以做到吧。”
“我记得有一阵子听说你教训一个学弟，听说他很嚣张挑衅你，然后那一阵子就天天有他去找你打架的传闻，该不会你就被他上了吧？”
“对了对了，还听说过王总你是练泰拳的，好像也学过咏春？该不会是和教练……”
秦豹还在猜，烦恼地思考着，时不时咬一下自己的食指。
看着王总表面平静地将杯子收好，然后看向自己。
眼神是警告，可秦豹却误以为自己猜中了，“真是教练啊？天啊肌肉男诶……”
他都为王总担心上了……会不会很痛啊……比我还痛啊……就格外怜悯地望向男人，还想抱抱他，摸摸他的肩膀。
王总受不了他的眼神，气得只想捂住他的眼睛，越看秦豹的小脑瓜就越不懂他平时都在想什么，一把就把他捞起往床上扔，给他屁股就打了几下。
听到秦豹吃疼地喊了几声就爽了。
根本懒得解释，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泄愤完毕就走。
“我去医务室了。”他说。
关门前还要提醒他：“记得做家务。”
秦豹腰疼又屁股疼，倒在床铺里，根本不想做家务，也要气哭了，我会记得做的啦！不用你提醒！
他拉起自己的裤子。
只敢在王总走后大声叫板：“就知道打我！每天都打我！看你回来老子不收拾你，把你打到叫爹。”
在走廊的王总失笑，这个豹子越来越出息了，回屋就踢了下门，表示自己听得到。
吓得豹子又老实闭嘴。
乖乖去做家务，快速糊弄地扫完就下楼去倒垃圾，好奇心又憋不住，远远看见王总的背影，就偷偷跟着一起去医务室。
心里想着，本来就人人都能去医务室嘛。
我还真不是好奇才去的。
也不是为了偷看王总到底是不是屁股过去受过伤。
我也是去看校医的好不好，哥哥我也腰酸背痛，想要开点药。
便正当光明地偷偷趴在医务室门口，看见王总在里面逛了一圈都没发现校医，便躺在了床上，开始耐心等着。
秦豹看着王总一路装得不痛的样子，真没人又终于憋不住疼，一点点将自己的臀部坐在床上的样子就好笑。
看着又有点心疼，想到是自己的不小心害到了他，便决定晚上回去不闹了，真的好好给他揉揉。
正看得开心呢，他背后似乎有人将头趴在了他的肩膀。
吓了他一跳，回头看见校医对着他微笑，“豹子你看什么呢？”
秦豹赶紧捂住了嘴，怕被王总听见声音，要是被知道回去还指不定怎么被收拾呢。
校医先生往里面看，瞧见了王总的背影，顿了顿，有些不想进去了，问豹子说，“你知道里面那个同学怎么了吗？”
豹子想和王总撇干净关系，他已经被同学们误会地很深了，连聊王总的八卦都不带他，让他很难过。
现在就更要装作不认识王总，“不知道，大概是摔了一跤吧，他捂着屁股进去的。我就……好奇看一眼。”
“摔得厉害吗？”
“还好吧……就是乌青了……”
校医宋民赫心里明白了，也放心了。对秦豹挑挑眉，坏笑地勾引道，“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翘班啊？带你去玩。”
“合适吗？被校长发现不好吧？”秦豹有点不好意思。
“走啦。就算有同学中暑啊受伤啊，这些小事王燿同学也能帮忙处理的。他很厉害的，放心啦，走吧。”说着就揽住了秦豹的肩膀。
却发现秦豹还是不舍得走，抿了抿嘴，调笑地提醒他，“豹子，你可是拒绝了我很多次了，再不给我面子，以后你比赛受伤，我就不管你了。”
秦豹发现怎么每个人都知道威胁他会有用啊。只能被宋民赫搂着往外走，心里却还惦记着屋里的王总，“那个……王燿他可能真的不舒服……你要不要先看看他。”
宋民赫顿住了，往医务室的门口看，秦豹发现他微微皱着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他怀疑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
却没直接开口问。
只觉得一山难容二虎，宋民赫也是大哥级的人物，大哥见大哥总是情势紧张。
秦豹认识宋民赫已经很久了，喜欢篮球，所以难免偶尔会有点小伤，膝盖摔破了，身上淤青了，最严重的是有次整块红肿，站不起来，就被人抬进医务室，比赛还在继续，宋民赫就让其他队员快回去，便独自给秦豹处理。
又是喷药冷却又是聊天分散注意力。
宋民赫专业又性格好，和同学们很亲近，像邻家的大哥哥，让他们这些小男生们信服，又和他们打成一片。
非常好说话，病假条是几句话就搞定的事情。
逃课就会来医务室找他瞎混，实在困就借用床铺补眠，等到下课最后一次点名前再赶回教室。
医务室是他们这些男生最爱的地方之一。
有烦恼就将宋民赫当做心理医生来吐槽。
本校两大宝贝大哥，一个是解决实际问题的王总，一个是解决心灵问题的宋大哥。
如果王总走的是野蛮直接的路线，那宋大哥就是知性开导路线。
秦豹和他熟起来就是因为他经常受伤，而宋民赫包扎和上药却让他从来都感觉不到痛，手法高超令人惊叹。
他常常觉得宋民赫的手有魔力，那次处理完伤口，他坐在床上，反正也没办法走路，下不了床，又待着无聊，就怂恿着让宋民赫帮自己捏捏腿，刚刚打球用力过猛，小腿疼。
宋民赫正在准备开始悠闲看书呢，就放下书看向他，“学校可不给我工资，额外的服务要加钱的，豹子。”
他故意说得暧昧，那“额外加钱”让人遐想。
他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笑意更浓，就往秦豹身边靠过去，准备要开始索要按腿的代价。
秦豹知道当大哥的也有不正经的时候，宋民赫长得特别道貌岸然，五官端正，举手投足也是绅士路线。简而言之就是一脸的性冷淡，他现在这个对秦豹满脸兴趣的表情，却点中秦豹的笑点。
秦豹就伸手捂住他的脸，“诶呀，知道你是男人，但这个表情实在是……不适合你。哈哈哈，太反差了，受不了了。你别这样看我。”
宋民赫出奇了特别喜欢调戏他。
别人请假条是几根烟的事情，秦豹要病条就要请吃饭。
别人借用床铺一句话的事情，秦豹就要先为宋医生做点贡献，揉揉肩啊，说句好话啊。
现在，捏腿嘛……秦豹还见过宋医生帮他队里一个学长拉筋骨呢，怎么自己就要“加钱”了。
秦豹被宋民赫压着，有点担心自己，“医生你小心点别碰到我的腿。”
受伤的人最怕他人意外触碰自己的伤口。
宋民赫却不在意，“大不了，我就再帮你包扎一次。”
口吻还是暧昧，竟然还越靠越近了。
秦豹将他往外推，“医生你闹什么啊……”
他用手挡着对方的脸，不明白这件事的发展。
“这么反感吗？”
他听见宋医生这么问他。
秦豹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被人用手指轻轻勾了勾鼻子，然后放开了，心里也只觉得宋医生一直都性格温和，突然举止热情真的很奇怪。
“你以后别这样了，医生。”秦豹还带上吐槽。
宋民赫也只有苦笑，“嗯嗯。你觉得我不适合嘛。”
他还是会帮秦豹揉腿，秦豹只是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又沉默下来，狐疑地看着他，戳戳医生的脸，“又怎么了？”
大概谁遇上秦豹都要觉得烦恼。
也常常被他打岔到说不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宋民赫想拐着秦豹去别的地方约个小会，王燿却已经听到动静，从屋内出来，远远地瞥见他们俩还在纠缠。
愣了一下。
目光不是看秦豹，而是看宋民赫。
宋民赫的表情都开始不自然。
秦豹抬头看着这两个男人，觉得莫名其妙，内心更是确信他们俩有什么问题。
可王总明明是来找宋医生的，却不和宋医生说话。
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了秦豹的脸上，“你怎么在这？”
秦豹更是反应不过来啊，指指自己，“我啊？”
他眼睛转着，发觉自己还被宋民赫搂着呢，就直接说，“来找朋友的啊。”
王燿的气压就更低了。
目光在他们俩之间移动，又落到了宋民赫的身上。
两个人远远地对视着，依旧不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来，像是唤狗狗一样唤他，“过来。”
秦豹下意识地有抵触心理，不愿意过去。
王燿更忍不了了，只能冲过去将他拽回来。
告白
第17章
“朋友？你什么时候和他是朋友了？”王燿紧皱了眉头，手紧紧捏着秦豹的后颈，几乎是将他当小鸡一样拎回家。
秦豹怀疑自己又要被吊打，非常紧张。
“早就是了啊。我、我大一的时候。”
王燿却不信，“突然说是朋友。我怎么以前都没听他说过你。”
秦豹心想，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他和宋民赫吃过几顿饭来着？
记不得了，反正有多少病假条，就有几顿饭。
虽说宋医生次次都说要他请客，可每次却还是他主动付钱。下课后在教学楼下等他，车停在门口，等秦豹下来就直接载他出校门。到市中心去吃，说他天天吃食堂肯定腻，自己毕竟都是工作的人了，还是要带他见见世面。
去过各种高档的西餐厅，也一起撸过串。
一起唱过歌，还一起郊过游。
不过这些秦豹都不敢说，到家后，他果然又被扔在床上，他看见了衣柜，其实他爱王总的衣柜其中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宋民赫。
几次逛街的经历里，这个男人一点点教他什么叫时尚，什么叫奢侈。什么都不懂的人打开王燿的衣柜只觉得手表名贵，而秦豹打开，突然觉得王总真他妈的有品位。
宋民赫偶尔也会送他礼物，送太名贵怕吓跑秦豹，他一般就给他带吃的，这样比较没有负担。可秦豹想要那些外表的修饰，他注意到宋民赫白大褂里面的衬衫，他的鞋子，休闲时连身上的挂坠都有讲究。
秦豹其实有一点怕宋民赫。怕说错话，做错事。怕不合时宜，怕没有修养。这是他接触宋民赫之后的压力，人和人最怕比较，每次见过宋民赫之后秦豹都要回寝室做功课，今天又听到了什么新名词，看见了什么新东西，越是了解，面对宋民赫就越是紧张。
哪怕宋民赫其实对他非常体贴周到，可秦豹还是不敢肆意妄为。勉强维持着一种身份的平衡，相处越是亲近，可内心知道距离越是大。
王燿发现到了这个时候秦豹也还是在跑神，就更生气。
蹲在床边平视着他，“你在想什么？”
他太好奇了，这个脑袋平时到底在想什么，那些被秦豹吞掉的隐瞒掉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我在想王总你为什么可以这么……”
看着秦豹殷勤的表情，王燿就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拍马屁，要是平时他就会让他这样混过去，可今天不行。
今天，这个问题涉及到宋民赫，他就不能原谅，也无法放过。
他是去找宋民赫的。
因为昨天秦豹帮他按摩的时候，还是让他记起了宋民赫。
那一刻他非常地想要抽烟。
受伤，被按摩，轻松地谈天，一切都这样熟悉，闭上眼，所有关于自己和宋民赫相处的画面就又要浮现。
根本忘不了。
可也因为自己不久前刚被拒绝，这些画面就变得非常残忍。
令人烦躁。
告白是在一周前，而他追宋民赫追了多久？
王燿在成为“王总”之前，不过是个大一的新生，有点傲，有点嚣张，有点钱。而就算他看上了宋民赫，也拉不下脸去追求，只能是一次次找茬、打架，脾气越发爆炸，看谁都不惯，而想教训他的人也很多。
一场场的架，一次次的受伤。
受伤了很好，受伤了就有理由去找宋民赫，受伤了就能理直气壮地要男人陪着他。
那是王燿非常幼稚的暗恋期。
却也因此，让他一步步累计了名望，被捧上大哥的位置。
可他不喜欢当大哥。
因为宋民赫有次问过他为什么要打架，“你又不是要混黑涩会，你为什么要打架？”
王燿答不出来，他只能懵懵懂懂地问，“你不喜欢我打架吗？”
宋民赫就笑了，拍了他的脑袋一下，“管我什么事。你要打几句打。打死了我可治不好你。”
宋民赫总是说自己是个三脚猫的医生，所以不去医院，那里压力太大，在学校里多自在。
可王燿调查发现他是高材生，家里几代的医生，爷爷爸爸叔叔伯伯都是院长，马上就明白他其实身份不一般。
果然，过年王燿回家，第一次愿意陪父亲去参加他们的酒会，就撞见了宋民赫。
宋民赫被人识破身份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是故意隐瞒，而是想要低调一些。
可尽管如此，对王燿的冲击却很大，看惯了宋医生故意放低身份和姿态的样子，如今他被家族光环照耀时，他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了。
王燿是富二代，他爸白手起家一夜暴富，王燿骨子里还是那个被父亲抛在家乡孤独长大的孩子，只是要上大学了，才被带回到了父亲的身边，生活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可他却没变化，性子野惯了，谁也压不住他。
他要做什么，谁都拦不住他。唯有宋民赫，也只有宋民赫才能阻止他，他说话，王燿才会听。
比起王燿家的暴富，宋民赫却是从小的精英教育，富人生活，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
王燿脾气很倔强，也很自傲，就算两个人有着差距，他也还是觉得两个人很平等，什么都没有变化。
可隐约的，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仅此一点的自卑感在作用。
让他之后再面对宋民赫时，态度上就不那么孩子气了，开始慢慢成熟起来。
越是爱一个人，你就会发现自己开始慢慢像他。
暴躁的脾气好不了，却已经可以开始控制，王燿在宋民赫身边待得越久，气场就开始越稳。
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开始向对方学习和靠近。
他刚入学的时候，还是个有钱的野孩子，等他快毕业时，成熟和气场早就超脱一般人了。
因为他不再想打架，可新生冲着他的名望依旧屡次挑战，王燿就选择用钱去征服。
他坚信那些所谓的“不良”们，他们不是先天就热爱暴力，而是因为他们的某种贫乏，精神上或者是物质上的，因为困苦，他们唯有通过暴力来发泄。
于是给钱是最好的，一来至少解决了物质问题，而根据不少案例表明，物质解决后，这些少年们果然为人也平和了不少。二嘛，收人心，有钱就是大爷的理论，没人敢和他闹了。
如果还闹？
喊了几个打手站在房间里，来吧，我们来喝茶，喝完就没事了，还有事？那和几个打手打吧。大不了住院了，王总赔钱。
因为“钱多”的作风，王哥的名号渐渐就成了王总。
月底快没钱了，少年们就会来找王总“领工资”。
王燿一直磨练到大四有了王总的地位，却发现自己还是没能入得了宋民赫的眼，他刷存在感都刷到两个人是亲密朋友关系了，可宋民赫还是将他当做当初那个天天打架受伤了要他处理伤口的叛逆少年。
用一种看后辈的眼神看他。
这让王燿很痛苦。
可即将毕业，王燿也不想接管老爸的生意，再说老爸正当壮年，也不用他帮忙。他就在学校里多混上几年，他和父亲从小就分隔两地，没有太多的感情，父亲也就随他。
曾经受到王总照顾的少年们可都毕业了，进入各个行业，几届之后，王总的人脉关系网却逐步开始建立。
他爸也乐意看见此景，就让他继续在学校里待着。
而他和宋民赫的关系迟迟没有进展，感受着相处时的细节，还有分开时的思念，王总的这段暗恋有点青涩和心酸。
中间当然也有过各种人的介入。
王燿免不了有过女友，也有学弟的告白。而他只在意宋民赫的恋爱，这个长相太好，气质温和的男人，和女同学们没有任何暧昧，保持着距离，让他很放心。可宋民赫也会碍于家里压力，偶尔相亲，王燿生气，却没资格发脾气，就总要自己忍着憋着回去自己消化。
抽烟喝酒的毛病就是这时候染上的。
拖了这么多年的暗恋，想到自己都二十五了，算是个时间节点。生日那天他就约了宋民赫一起庆祝，喝醉了，宋民赫送他回寝室，风却吹不走他的醉意，他坐在副驾驶位上，心脏跳得厉害，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不要和我试试看？”
我走了，哼
第18章
宋民赫却非常清醒。
再说王燿对他的那点心思，他又怎么看不出来。
不过没有点破而已。
可既然王燿都开口了，他就不得不负责地告诉他答案，“不要。”
王燿自己也多少猜中会是这个答案，却还是微微挣扎，“你还没问我试什么……”
宋民赫就明确地告诉他，“什么都不要试。”
他还在开车，看了眼镜中的王燿，看见他微微低垂的眼帘，表情冷淡地看向窗外。
那天的夜很静，王燿也渐渐清醒过来。
听见身边的男人声音清晰，态度明确，成熟地让他心脏抽疼，被拒绝地过分彻底，宋民赫说：“我不要和你试试看交往，不要和你尝试接吻、拥抱、□□。什么都不要。我们只尝试做朋友。”
他又看了眼王燿。
看见王燿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等下车的时候，王燿也没有再说一句话。隐忍到这个程度，回寝室才开始发作，喝了一夜，砸烂了几乎所有的东西。
失恋的难受藏在醉酒的头晕里，强硬地要将这件事从脑海中抹去，当年暴躁的脾气压了多年，终于不小心裂开个口子。
而几日后，秦豹就撞上枪口。
王燿无法思考，脑袋是热的，身体也是热的。
秦豹真的太闹了，让他怎么也无法安静下来，他平时不是这样对待他人的，他为了宋民赫变成一个非常讲道理和文明的人，可秦豹也让他生气到想要发泄内心的痛苦。
于是真就扒掉了对方的衣服。
做了一个晚上，然后又是一个晚上。
发泄后的清醒里，王燿也缓不过来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到底在干什么。
只是觉得寂寞。
寂寞的晚上，像是只能抱着身边这个安静睡着的秦豹，将他搂着，温暖的身体，还有这样鲜活的灵魂，他才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救赎。
才终于松下一口气，能够好好睡一觉。
可是……还是免不了记起那个男人，当秦豹给他按摩的时候，他想起自己最初会爱上宋民赫就是有次自己打架时，腰部撞上桌子的尖角，他回头看见宋民赫的表情，男人平淡而认真的脸，让他突然很心动。
所以哪怕伤心，还是忍不住去医务室想要见见他。
而他没想到，秦豹怎么又和宋民赫混在一起了，这个家伙，想到宋医生紧紧抓着秦豹的肩膀，将他往怀里搂，不仅如此，宋医生整个人也往他身边靠。
王燿就觉得自己难以呼吸。
却依旧无法面对宋民赫，不敢和男人生气，可秦豹就不一样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秦豹就是他的，他觉得自己有权带走他，他们俩之间某种默契的身份关系，让他觉得自己伸手要他过来的时候，秦豹似乎就会主动到他的身边。
可秦豹没有。
王燿受到了打击，在打击之后就是愤怒，便只想要惩罚秦豹。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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