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节
抱紧总裁粗大腿 作者:墨即
第12节
小何助理上任第四天，陆遥远在家忍受了两天没有wifi的日子，没有让他想到的是，小何助理不仅没有败退，还依然抱着他的pad坐在门口，没有wifi不要紧，他下了整整几个g的电影，靠着墙在那傻笑了一天。
可怜陆遥远硬盘里的恐怖片都已经全都看过了，没有新的片源，只能无聊的在屋里打转。时不时地透过猫眼看一看外面的傻冒，恨恨地磨一磨牙，外面有人堵着，外卖也不敢叫，叫了物业来也撵不走人，陆遥远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小何助理上任第五天，陆遥远终于坚持不住。他打开门投降：“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小何助理露出八颗牙齿：“远哥你说什么呢，我现在是你的助理，哪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呢？”
陆遥远以头捶墙：“我□□大爷的！”
小何助理道：“我大爷前年就去世了，远哥你口味真重！”
“泥煤！”陆遥远从没想到何少言脸皮这么厚，不不，何少言的脸皮已经够厚的了，他是没想到还能更厚一层。
“远哥，沈兴，哦不，沈总监说了，你已经罢工两天了，《实习律师》还等着你去把戏份补全呢，你要再这么拖下去，片酬就要打折扣了，他还给你接了个剧本，让你过去看看，你要不去，后面有的是人排队等着演。”何少言短短几天已经掌握了助理的一整套流程。
“我日……”陆遥远痛苦地捂脸。
“远哥，你这两天没睡好，我看你肾有点虚，这种情况下，你的体力是日不起来的。”何少言一本正经地道。
“滚！”陆遥远怒吼，他发现何少言一旦不要脸了，那真的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对不起，远哥，我不能滚，你知道的，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有多么不容易，我现在没有工作，我爸妈停了我的卡，我姐要霸占我的家产，一脚把我踢出了门，我去宋与宁家借宿，那不要脸的，让我睡地板……”何少言厚颜无耻起来比陈川还不要脸。
“你够了！”陆遥远忍无可忍，“你进来！”
“好嘞！”小何助理屁颠屁颠地进了门。
“我进去换衣服，你把客厅给我打扫一下。”既然他真的想当助理，那陆遥远自然乐意好好折腾折腾他。
“打扫一下，不是有钟点工吗？”何少言一看这乱七八糟的客厅囧了，他虽然人高马大，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从小到大，一点家务活都没干过。
“你要不愿意干就滚，有的是人愿意干。”陆遥远没好气地道。
“我干，我干！”何少言卷了卷袖子，趁陆遥远去换衣服，他赶紧拍了一张照发给他家阿姨，问她该怎么处理。
阿姨大惊，问他在哪，她过来帮忙收拾，何少言当然什么都不肯说，然而阿姨完全不肯指点他，并一再强烈地表示放着等她过来，何少言“啪叽”一声烦躁地挂了电话。
他找来垃圾袋，一股脑地全扒拉进垃圾袋里，然后把盘子都收拾到厨房，倒上洗涤剂，接着再从水里捞起来，再放进去，他作为一个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低能儿，活了三十年都没洗过碗，知道要倒上洗涤剂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了，他以为就这样从水里过几遍就算洗干净盘子，然而他手里一个没抓稳，“哗啦”一声，盘子全摔到了地上。
“你是猪吗？”陆遥远扣子都没扣上，听到一声巨响，匆匆跑了出来。
何少言也觉得自己比猪强不了多少，他蹲在地上，企图用手把碎片捡起来。
“别用手！”陆遥远吼出这一声的时候已经晚了，何少言的手成功地被割开一道口子。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陆遥远找出创可贴，过来挨着何少言给他贴上。
这是陆遥远第一次主动地离他这么近，何少言一时间忘了动弹，两眼看着给他包扎的陆遥远出了神。
“你看我干嘛？”陆遥远注意到他的目光，抬头瞪了他一眼。
“没看你！”何少言心虚地撇开眼睛，但心里却是乐滋滋的，他感觉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了。
这边，结束了助理生涯的陈川成为演员的第一天，他被宋与宁的助理一路领到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室。会议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这让陈川有点紧张，他不知道待会会进来几个人，这么大一个会议室应该会有不少人吧。这么多人会对他进行一场面试还是考核？如果有宋与宁要不要装作不认识？
陈川的大脑进行了各种场景设想，直到十分钟之后，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只有她一个。
陈川不明所以，但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中年女子穿着一身套装，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眉心是一道深深的“川”字纹，像极了他高中数学老师，这让陈川更加紧张。
“您，您好！”陈川结结巴巴地先打了一声招呼。
“陈川？”女子打量了陈川一眼，眼神犀利。
“是，我是！”陈川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不用这么紧张，你坐！”女子在陈川对面坐下。
“谢谢！”陈川依言坐下，背脊崩地笔直。
“我是周静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成为你的经纪人！”女子微微一笑。
“您是周静文？”陈川惊讶，他听说过这个名字，努力回忆后，他终于想了起来，周静文，寰宇娱乐的艺人总监，手下红人无数，影帝李晏就是她一手捧红的，不仅李晏，还有他的女神李之心，寰宇的一哥许之睿等等太多太多了，凡事寰宇有点名头的都跟她有关系，可以说是她一手成就了寰宇娱乐。可是这样一个人物，怎么会到纵横来的？这是被宋与宁挖过来的吗？大老板不是说好了他来当自己的经纪人吗，相比于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他还是宁愿宋与宁过来。陈川惊讶过后，觉得自己有点失礼，“对不起，我有点激动！”
“没关系！”周静文平直的嘴角稍稍有了一点弧度，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我这个人不喜欢太多的寒暄，也不喜欢绕弯子，我看过你的资料，师范大学化学系毕业，不仅非科班出身，跟影视表演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没有参加过任何选秀节目，也没有做过模特，反正除了当过艺人助理，可以说跟娱乐两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川的头越埋越低，他感觉面前坐着的就是他的数学老师，此时的场景像极了他数学考试没及格正在接受老师的谆谆教导。
“宋总把你交给我，最开始我是我拒绝的！”周静文如实道。
其实我也是拒绝的，陈川低着头不敢看她：“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周静文道，“我相信宋总的眼光，既然他说你行，那你就一定能行！”
陈川听她提起宋与宁对他的肯定，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暖意，他听到周静文又道：“我看过你的表演，也拿到了一份拷贝！”她起身关灯，拿起一个遥控器打开了会议室的智能电视，巨型屏幕中播放着一段陈川在《帝国的黄昏》中的一段表演剪辑，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看到自己那一抹猥琐的身影，陈川尴尬症都快犯了。
“这是你的第一次演戏吧，甚至是你第一次说台词！”周静文盯着屏幕，“我带过很多新人，其中也有不少非科班出身，你算不上一个有天赋的演员，但作为一个毫无表演经历的新人来说，你的表现算是出色的了！”
纳尼？陈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夸自己，他看向周静文，眼神里有了一丝期待。
“但你的外形却不算出色！”周静文的下一句话无意是对陈川的打击，他有蔫蔫地垂下了头。
“你的外形气质决定了你只能出演一些小角色，要挑大梁却很难！”
陈川垂着头一副任凭雨打风吹去的惨状。
“我会帮你联系整形机构……”
“不，不，我不整容！”陈川严词拒绝。
“不是整容，只是微调！”周静文道。
“那也不行啊，长相是爹妈给你，哪有说改就改的，如果只能演小人物，那就演小人物，我就是整了容也演不了高富帅。”陈川嘟囔着道。
周静文笑了：“你就这点追求，好了好了，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她刚才明显是有意在逗陈川，“但你的气质太差了，一副学生样，还总是没精打采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陈川立刻瞪大了眼睛，装出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精气神是装不来的，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我会给你请一个私人健身教练。”周静文翻开手里的资料，递给陈川，“下周一戏剧学院表演进修班就要开课了，为期三个月，也就是说从下周一开始，白天你去上课，晚上就给我去健身房！”
“啊？”陈川翻了翻资料，发现自己的行程从早上到晚上都被排得满满的，连吃饭都要限制卡路里的摄入，他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你有疑问吗？”周静文抬眼看向他，眼神凌厉。
“没有，一点都没有！”陈川立刻回应道。
☆、第一次上课
陈川成为演员的第五天，是他前往戏剧学院报道的日子。一进教室门他就惊呆了，清一色的全是帅哥美女，颜值高的简直要闪瞎他的眼睛，他默默地在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
因为戏剧学院表演进修班的名额很是紧俏，一般来这进修的社会人员，不是签了比较厉害的经济公司，就是个人背景比较深厚的。大部分人都只是想来蹭一下戏剧学院的名头，等将来成名了，还可以在百科里堂而皇之地在毕业院校那一栏写上戏剧学院。
陈川看着进进出出的俊男靓女，特别是美女，一边用眼睛欣赏，一边在心底打分。班上的人似乎都是接班来的，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陈川孤独地坐在角落里，他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纵横的其他人，就是有，他也不好意思去问，他就像一个孤家寡人被排斥在一个个小团体之外。直到开课了，一个大美女姗姗来迟。
因为只有陈川的身边还剩一个空座，美女徘徊了一圈只能在陈川身边坐下。
闻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陈川差一点被熏醉了，身为同桌，他觉得自己应该先打一声招呼，但作为丝，一遇到美女就晕菜是每个宅男的通病，尤其还是这么火辣的美女，这么冷的天，内里只穿了一件低胸的毛衣，外面只套了一件大衣，一道深深的事业线堂而皇之地展现在世人眼前。
这副画面简直就是为宅男之福音，陈川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他转动着眼珠子，看看天花板，看看黑板，看看地，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看美女。
今天上午课程是台词课，老师是戏剧学院表演系的教授，主要讲的是“气声字”，如何训练自己的发音，衡量一个演员的技巧就是看他的台词功底，台词是演员的基础，如果台词都不能过关，那么在演员之路上势必是走不远的。
陈川眼睛看着教授准备的ppt，手上一边“唰唰唰”地用笔记录着。他是个好学生，一旦教授开讲了，他连偷看美女的心也没有了。
“你还有笔吗？”也许是陈川“唰唰”地下笔声感染了美女，让她觉得自己一直呆坐着实在对不起那点学费，她主动开口问道，“可以借我一支吗？”
“当，当然，可，可以。”丝天生就对女神没有任何抵抗力，陈川已经连话都说不拢了，他赶紧翻出一支笔还附带了一本笔记本。
女神甜甜地回他一个微笑：“谢谢！”
到了课间，女神又主动跟陈川聊起了天：“还没问你，你叫什么？”
“我叫陈川。”陈川老实地回答，心想女神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也许是注意到陈川想问又不敢问的眼神，女神“噗嗤”一下子就笑了：“你这人真可爱，像你这样的，怎么会选择进娱乐圈的？”陈川还没回道，她又加问了一句，“你是哪家公司的？”哪家公司的这么有“眼光”。
“纵横！”陈川说起自己公司名字的时候腰杆子挺得贼直。
“纵横？”女神一脸惊讶，那表情就像是她在香奈儿的精品店里看到了一个a货。
看到女神这副表情，陈川缩了锁脑袋，他觉得自己好像给大老板丢脸了。
女神复杂的表情只持续了几秒，她更加深入地套起了近乎：“那你是怎么进的纵横？”
遇到这个问题，陈川沉默了，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碰瓷之后死皮赖脸地抱着大老板的腿进的吧，他思索几秒后换了一种方式道：“我以前是陆遥远的助理！”
女神一副更加惊讶的表情：“陆遥远我认识，前年的时候我还跟他一起拍过戏呢，不过那时候他是男主，我是丫鬟！”
“这么巧啊，我第一次拍戏，我是太监，他是皇帝！”陈川道。
“那还真是缘分啊！”女神掩着嘴“咯咯咯”笑了起来。
进修班下午的课程是形体课，女神一个大劈叉把他惊呆了，他这才发现几乎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功底，当然除了他之外。一套韵律操下来，他不仅跟不上节奏，还左右手不分，形体课老师都差点被他逗笑了，直接让他靠着墙站着去脸站姿了。
半天下来，陈川腿都站麻了，下了课晚上还要去健身房，陈川瞬间觉得生无可怜。他迈着两条僵硬的腿哆哆嗦嗦地出了大门，周静文跟他说会有司机在大门口等他，可是他找了半天也不知道那辆车停在哪。
“滴滴”一声喇叭响，一辆保时捷停在他身侧，车窗拉下，是女神带着墨镜的脸，“哇哇哇”戴着墨镜都那么好看，陈川要尖叫了。
“你去哪啊，我送你？”女神道。
“不用，不用，公司有司机过来接我！”陈川话音刚落，他手机就响了，是宋与宁，只有一条微信“我在你马路对面”
陈川一惊，回头去看，果然那尊大神正抱着手靠在车门上。
“这就是你们公司的司机？”女神笑了，眼神中带着几分了然，“你们公司真是大手笔，司机都这么帅！”
“啊哈哈哈，所以人人都想往我们公司挤嘛！”陈川打哈哈道，赶紧跟女神道了别，飞奔了过去。
“你，你怎么过来了？”陈川问道。
“怕你太累，所以我主动承担了司机的责任。”宋与宁看了眼路对面缓缓启动的保时捷，“香车美人，看来我到的不是时候。”
“香车美人是有，不过不在那里，在这儿！”陈川手指挑起他的下巴。
“越来越会说话了嘛！”宋与宁一笑，攥住陈川调戏他的那根手指，朝外一掰，“不过……”
“痛痛痛……”陈川呼痛。
但宋与宁并没有放开：“你的眼神那么□□裸，当我看不见吗？”
“我错了！”陈川哭道。
“错在哪？”宋与宁眉毛挑了挑。
“我保证以后跟她保持一点距离。”陈川道，保证出了校门跟她保持一点距离，至于在校内吗，反正你也看不到。
宋与宁松了他的手指，陈川宝贝似的护住差点脱臼的手指，泪眼婆娑：“你也知道嘛，我就只是看看，真的只是看看而已！”那大胸，那长腿，不看真是太浪费了。
宋与宁唇角一勾，摸了摸陈川的脑袋：“我知道你是有贼心没贼胆，但她能进进修班，出入有豪车，全身都是大牌，想来不会只是一个小演员那么简单，只有跟她保持一点距离才不会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上身！”
☆、第一次过情人节
周静文说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体型都不能控制那么就不配成为一个演员。她替陈川规定了严格的体重线，必须要求他降到标准线以下。要是过年前，陈川还能勉勉强强达标，这年一过，他直接长胖了五公斤，体重易涨，但减肥就难多了。他拼命锻炼了一个星期，体重还在原地踏步。
宋与宁心疼他：“就这样吧，让我来跟周总说，咱不减了，脸都快瘦没了。”陈川先胖是胖脸，先瘦也是瘦脸，他这几天下来，体重是没怎么变，但一张包子脸已经快要变成瓜子脸了，宋与宁没事就喜欢捏他的脸，现在脸颊都瘦没了，手感差了许多，这让宋与宁很不开心。
“不，不行！”陈川摇头道，“这个事你可千万别□□来，我条件本来就不好，周总肯带我，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我要是再不听她的话，她一定会更加不喜欢我的！”
“她不喜欢你？”宋与宁问道。
“她说我资质一般，外形还不好，如果不减肥，那简直就没救了。”
“外形哪里不好了？”宋与宁捧起他的脸，“我觉得很好看呀。”
这是宋与宁第一次夸陈川，陈川听了心里是无比的高兴，但高兴之余他觉得大老板可能眼神不太好：“大老板你是不是有点近视？”
“我不近视！”宋与宁道，“不过，我散光！”
陈川：……
看陈川一副无奈的表情，宋与宁笑了起来，他捏了捏陈川将要消失的包子脸：“周总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太介意她的话，她前两天还在我面前夸你，说你天赋高，能吃苦，人踏实，没脾气，不骄不躁，在娱乐圈很难得，会是一个好演员！”
陈川不可置信：“真的？你确定这话不是你自己编出来的？”
说完，他的脸就变了形，宋与宁两手齐上阵，拉着他的脸扯了扯：“对自己有点自信好吗，陈川同学！”
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满大街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在这种日子里，白天没有时间，那晚上当然是要空出来用来约会的。
所以一下课，陈川就赶紧往门外冲，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急，这其中也包括女神，女神今天没开车，迈着两条穿着高筒靴的长腿“噔噔噔”地出了校门，陈川追都追不上，只看到她上了一辆迈巴赫，实在过于好奇，陈川好奇瞧瞧驻足看了一会，然而并没有看到车上的人，他只看到女神车门还没关上，又从车上下来，绕到了后备箱，一打开，竟然是满满的玫瑰花，不仅她惊呆了，隔了十几米的陈川也惊呆了。
这一后备箱的花起码得有一千朵了吧，这大手笔，难怪女神会倾心，望着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女神，陈川心里酸酸。等等，这酸酸的滋味有点奇怪啊，究竟是看到女神投入他人怀抱的嫉妒之情，还是看到这一大捧玫瑰的艳羡之情呢？陈川也分不清。
于是在陈川上了宋与宁的车后，就一直拿眼睛偷偷看他，心里想着他会在情人节给自己一个什么特别的惊喜呢，会不会也在后备箱放了一捧花，虽然男人送男人花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在这种节日里，陈川是一点都不嫌弃的。
宋与宁载着陈川并没有去其他地方溜溜，直接开到了他家楼下。两人自从陈川上进修班以来，一个比一个忙，一个比一个累，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温存，这陈川好不容易晚上终于空了，必须得抓紧时间腻在一起。
“帮我去后备箱拿点东西！”宋与宁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吩咐道。
让他去后备箱去拿东西，那是不是说明后备箱里藏了一份惊喜，是玫瑰花呢，还是玫瑰花呢？陈川脑容量小，实在想不出第二样东西来，他想着待会打开后备箱的时候要不要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模样来，如果表现太淡定，是不是会打击到大老板，那为了大老板考虑，自己一定要表现地既激动又兴奋，陈川，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在心里已经将表情预演过一遍的陈川怀着一丝窃喜打开了后备箱，然而当他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他的表情是这样的！
wtf！为什么都是一堆生鲜和蔬菜？陈川幽幽地看向宋与宁：“今天是情人节！”
“所以才让你回来做饭。”宋与宁的逻辑很奇怪。
“但我在减肥。”
“不吃饱哪里来的力气减肥。”宋与宁理所当然地道。
陈川：……
陈川手里提着一堆东西，他先宋与宁一步进门，脚下没注意，一脚踢在玄关处放着的行李箱上，这里怎么会有箱子，还是好几个，宋与宁不像这么会把东西随意摆放的人啊，他看向宋与宁，宋与宁也看向他。
“回来啦！”客厅的书架下传来一声书籍合页的声音，一个男人从窗下站起身。
“你怎么会在这？”宋与宁问道，他有些后悔没有修改密码。
“不要老问这种没用的问题。”宋以安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转向陈川，“终点工，今天还过来工作？”
“是啊，是啊。”陈川赶紧应下，“我的主要工作不就是做饭嘛，你们聊，我去忙了。”
“我的房子在装修，工期起码要三个月，先在你这借助一段时间。”宋以安道，
宋与宁问：“你不回美国了？”
“什么叫‘回’，这里才是我的家。”
宋与宁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看来他哥真的是打算长久地留在这儿了：“那你干嘛不回家住？”
“太远了，不方便。”
“你在万城华府不是还有一套房吗？”宋与宁追问到底。
宋以安不悦：“那里更远！”
“那你为什么不买精装修的。”
“我喜欢自己设计。”宋以安的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你就这么不愿意我住进来吗？”
“是！”宋与宁很坦然地承认。
宋以安：“你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不会走的！”
宋与宁：……
宋与宁当然知道他哥打的什么主意，他哥比八年前的态度温和了许久，但就是这种软磨硬泡的态度，让宋与宁更加不安，他想他哥既然喜欢待在这，那就让他一个人待着这好了，他哥不走，他走。
而宋以安心里也在飞快的盘算着，他知道他弟是狡兔有三窟，过了今晚，他弟一定会跑路，不过反正现在他回来了，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磨，他比八年前相比有的是耐心。
兄弟俩的小算盘一个比一个打得响。就在两人各自想着怎么摆脱/算计对方间，陈川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宋以安不等人招呼自己坐到了餐桌前，提起筷子吩咐道：“那个钟点工，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
陈川正在脱围裙还想着要不要留这吃饭，但他没想到宋以安不仅连饭都不让他吃，还要让他干活：“好，好的。”
宋与宁拖住陈川冲着他哥道：“你不要太过分！”
“难道要我自己来？”宋以安放下筷子，抱着手靠在椅背上，他鼻梁上托着副眼镜，镜片在餐厅的吊灯下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芒。
“我明天让孙阿姨过来。”宋与宁道。
“诶诶，还是我来吧！”这气氛有点剑拔弩张啊，陈川见势不妙赶紧道，“也没多少东西。”也就，陈川回头看了眼从玄关一直铺到客厅的箱子，咳咳，也就五个大箱子而已，看宋与宁他哥这架势哪里像是暂住，明明更像是把家都搬过来了。
“我里面有一张清单，你按着单子，把东西都归类，不要把我的跟宋与宁的都混在一起，西装和礼服要分开放，挂进去之前，麻烦你再帮我烫一下。”宋以安得寸进尺，指挥人起来比陆遥远还狠。
宋与宁手背青筋暴起，他觉得不再惯着他哥了，打开门就想把他哥的东西都扔出去。然而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他愣在了那里，门外正举着手想敲门的人也愣在了那里。
☆、第一次看热闹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样子，高高瘦瘦，眉清目秀，她似乎也没想到这门还没敲就自己打开了，举着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少璇姐？”宋与宁惊讶出声。
“你要出门？”女人看到宋与宁手里的箱子。
“这是我哥的。”宋与宁把箱子一扔。
“你哥在你这儿？”女人透过宋与宁已经看到了餐厅里坐着的宋以安，宋以安朝她一笑，算是打招呼，不过女人却没理他，“何少言在哪儿？”女人开门见山道。
宋与宁当然知道何少言在哪，但他答应了要保密，所以违心道：“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女人明显不相信，她道，“你放心好了，我来找他不是带他回去的，你帮我转告那小兔崽子一声，他要是再不回来，他的公司我就帮他注销了，员工全部开除，到时候他就让他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了。”何少言把他姐给拉黑了，无论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何少璇一想到这就气得牙疼。
何少璇明显不太想理宋以安，但宋以安还是不知好歹地凑了上来：“少言还没回来？”
何少璇冷笑：“他要回来了，我来这干嘛？”
宋以安吃瘪，但他并没有泄气：“你一个人过来的，蒋锐呢？”
何少璇用一副关你屁事的表情道：“他公司忙！”
宋以安用一种淡淡的语气道：“今天都没有陪你，那他可真够忙的！”
何少璇是那种一点就着的脾气，尤其对上宋以安，一个小火星就能点燃她的怒火：“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宋以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他这幅表情更加激怒了何少璇，她双手捏成拳，手指被捏得“咔咔”响，宋与宁见状往后退了几步，走到陈川身边。只听“噗通”一声，宋以安被何少璇一路平推按在了墙上。
“何少姐姐有点凶猛啊！”陈川用胳膊肘捅了捅宋与宁。
宋与宁拉着他又往后退了几步：“别管他们，我们吃饭！”他哥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何少璇，宋与宁乐得见他被这命中的克星狠虐，就差搬起小板凳坐在一边给何少璇加油鼓掌了。
“你这是在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何少璇手臂卡在宋以安脖子上，她比宋以安矮了不少，为了对上他的眼睛，她把头扬得很高。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挑拨了？”宋以安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何少璇愤愤道：“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宋以安在心底翻了大白眼：“你高兴就好！”
何少璇最讨厌他的就是这副态度，抡起拳头在他肚子上捶了一拳：“我一点都不高兴！”
陈川正在啃一根鸡翅，看到这情形，吓得鸡翅都掉了，宋以安更是疼得脸都变了形。
“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他喊过来。”何少璇赌气道。
“好吧，我信！”宋以安道，“你现在可以把手放开了吧！”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何少璇气得跳脚，她道：“你等着，我让他现在就过来。”
宋以安的话，何少璇听不明白，但陈川却看明白了，他悄悄问宋与宁：“你哥是故意的吧！”
“他俩从小就这样！”宋以安跟何少璇同岁，两人青梅对竹马，少小两无猜，然而奈何青梅脾气暴躁，竹马性格强势，还动不动就先去挑衅青梅，两人在一块，就没少得了肢体冲突，虽然基本都是竹马挨揍。
何少璇这非要在宋以安面前证明自己过的好的脾气秉性，怎么看怎么像另外一个人：“何少姐姐真像你前大嫂。”
宋与宁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连你都能看的明白，可惜……”他把目光转向还在纠缠的两个人，“有人却不明白！”
何少璇说到做到，立马放开宋以安，给丈夫打了电话：“你过来接我一下，我在宋与宁家。”她报了个地址，接着道，“宋以安也在，他说你加班是借口，还说我们俩感情肯定不好……”
宋以安满头黑线：“喂，你不要乱说好不好？”
“不行，你一定要过来，你不过来，我就学何少言了，我要跟宋以安去浪迹天涯！”何少璇不给丈夫拒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宋以安。
“你够了！”宋以安无力扶额，他一回头，看到桌上吃的正欢的两人，把矛头直至陈川，他冷冷道，“谁让你上桌的，有没有一点规矩？”
“这位是？”何少璇好奇地问道。
“钟点工！”宋与宁没说话，宋以安抢着先开口了。
何少璇道：“你看不起钟点工？”
宋以安感觉到一阵不妙，果然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何少璇一顿炮轰：“宋以安，你不就在美国待了十多年嘛，就这么轻易地被资本主义的阶级观念给腐蚀了？钟点工怎么了，帮你干了活，你连顿饭都不让人吃了，有你这样的吗？我告诉你，这里是中国，人人平等懂不懂，别把你帝国主义的那一套拿过来……”
何少璇“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宋以安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陈川嘴里含着一块骨头，他看了看劳动人民的先锋斗士何少璇，又看了看万恶的阶级敌人宋以安，最后看了看忍笑忍得一脸猪肝色的宋与宁，犹豫着这嘴里的骨头要不要吐出来。
“小弟弟，你别着急，慢慢吃。”何少璇在陈川对面坐下，“有我在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样，这里又不是他家，他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陈川一脸感动地点了点头。
宋与宁则问：“少璇姐你吃了没，我去给你拿副碗筷。”
“不用了。”何少璇笑了笑道，“你姐夫要过来了，我们待会出去吃，他可是订了一份烛光晚餐在等着我的。我们才不像有些人一样，自己的婚姻都无法经营妥当。还幻想着别人跟他一样，真是龌龊。”她对着宋与宁，实则是说给宋以安听。
宋以安揉了揉眉心，拖着凳子在宋与宁对面坐下，他也不拿筷子，抱着双手，一张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对面两尊大神盯着自己吃饭，这感觉还真是酸爽，好好的一个节日就这么被毁了，还被毁得如此彻底，陈川真是欲哭无泪，在这四道光芒的注视下，他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地把碗里的饭扒干净了。
陈川如释重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准备开溜，这气氛太尴尬了，他再多待一秒都觉得将要窒息而亡了，于是赶紧告辞。宋与宁丢下那一对冤家非要送他出门。
“你快走吧，我一个人认识路，路口就是地铁站了，我自己回去，别待会又打起来了。”陈川催宋与宁上去。
“我就是在，他俩要打还是得打起来。”宋与宁耸了耸肩，“再说，又闹不出人命。”反正挨揍的是他哥，他高兴还不及呢，才不会去拦着。
陈川摇了摇头：“你这人心眼真的大大的坏！”他话音刚落，一辆迈巴赫在他身边停下。这帝都土豪就是多，一个晚上都看到两辆迈巴赫了。
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笑着打了声招呼：“与宁，少璇在上面？”看来这人就是何少言的姐夫了，气度长相全都不输宋以安，败在这样一个情敌手里，宋与宁他哥也不算太丢脸。陈川站在宋与宁身后偷偷打量着他，一阵风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冲进了他的鼻腔里，他抽了抽鼻子，觉得这股味道有些熟悉。
“在。”宋与宁道，“我哥也在。”
男人点了点头：“真是麻烦你们了，少璇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女孩似的。”说完，他就急匆匆地上了楼。
“我们要去看看热闹吗？”陈川突然来了兴致，他决定上去偷偷看一眼再走。
然而宋与宁却及时阻止了他：“你是想留下来帮我哥收拾箱子吗？”见陈川摇了摇头，他道，“那就快走！”
☆、第一次被当挡箭牌
今天女神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从早上到现在都是闷闷不乐的。女神是学舞蹈出身，形体一直都不错，但今天形体课上却频频跟不上动作，陈川觉得她有心事。
宋与宁让陈川离她远点，但陈川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上课依旧跟女神坐一块。女神不开心，陈川被她影响，也不开心，但是想安慰却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直到中午陈川去茶水间打水，碰到了站在窗口打电话的女神。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忘了吗？”女神有点哽咽，“你昨天说好了要陪我的，结果呢，她一个电话，你就走了，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宠物，任凭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陈川踮着脚贴着墙面，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从女神的只言片语中，他觉得女神的感情好像有点复杂啊，他竖着的耳朵接着听到女神道：“你跟我说你们没有感情，可是听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那么紧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不管，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对面似乎惹恼了女神，女神哭着骂了一声，“蒋锐，你混蛋！”
蒋锐？这名字真是耳熟，好像在哪听过，陈川还在苦苦回忆，一个手机就“啪叽”一声摔在了他的脚边。陈川吓了一跳，差点暴露了自己。女神这一下摔得颇重，手机壳上的碎钻都被震落了一地，有不知道手机屏幕有没有摔坏。
陈川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但是女神脾气有点大啊，万一他这一出去，被当成了出气筒怎么办。他朝里看了一眼，女神靠着窗户哭得别提多伤心了，要是不过去，是不是又太不怜香惜玉了，这实在不符合他身为一个好男人的作风啊。陈川想了又想，还是弯腰捡起了手机，走上去还给女神，顺带附上一包纸巾：“手机是无辜的，你要生气了，也别摔手机啊。摔坏了手机，心里只会更难受的。”
女神见多了他这种低级的撩手段，所以并没有大的反应，只是接过了纸巾，她背过身擦眼泪，轻轻擦去泪水，末了，又转过身来问道：“我妆花了吗？”
“你有化妆吗？”陈川睁眼说瞎话。
女神“噗嗤”一声笑了：“你倒是挺会说话的！”
“你不难受啦？”陈川问道。
女神掏出粉笔补了补妆：“为那种人伤心不值得。”她“啪嗒”一声合上粉笔，“你晚上有空吗？”
“我，我晚上有健身课。”
“健身课，少去一次也没关系。”女神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我都失恋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陈川向后退了一步，女神用这种态度，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但是一旦被宋与宁知道了，他肯定会脱一层皮，思来想去，美色不如小命要紧，他摇了摇头道：“私教很贵的。”
女神没想到她得到的是这个答案，瞬间脸色一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扔下陈川走了。一个下午，都没再跟陈川说一句话。自打拒绝了女神之后，陈川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他没事就老偷看女神，越看越愧疚，人家都那么伤心了，自己还为了一点小事拒绝了她，越想心里越不安。他虽然纠结，但到底是因为丝对女神的敬畏心态，一直到放学，他也没想出个折衷方法来。
女神以前一到下课就走的飞快，今天却是磨磨蹭蹭的，陈川心怀愧疚，也跟着她慢慢收拾。女神似乎有意逗他，时而驻足，时而疾行，出了大门，女神回头：“你老跟着我干嘛？”
“我……”是啊，我老跟着她干嘛，陈川同样问自己。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间，一只手伸过来拉着了女神的胳膊。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男人在车上等了许久，所以女神和陈川并没有注意他，他一路看着两人走来，非常的恼怒，但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女神，根本没有在意一旁的陈川。然而陈川却跟他相反，惊讶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面前这人不正是何少姐夫吗？昨天才刚见过，他一定没有记错。
“我在上课！”女神甩开他的手，“我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了，你既然放不下她，就不要过来找我。”
“别闹。”男人眉头紧蹙，“有什么事回家说？”
“回家？”女神笑出声，笑容却是苦涩的，“去你家，跟你老婆说？”
联系之间女神在茶水间的对话，陈川已经基本把所有事都串联了起来，喵了个咪的，难怪他觉得香水味那么熟悉呢，那根本就是出自同一人身上。他仿佛是窥探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准备在男人认出他之前开溜。
然而女神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伸手捞住他，把他往前一拖：“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吗，你错了，我离开你，只会更开心。”
“男盆友？”蒋锐锋利的目光锁定住了陈川，让陈川万幸的是，那天光线太暗，蒋锐没有看清陈川的长相，所以这次蒋锐并没有认出他来。
但陈川却是被看得头皮发麻，他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您误会了。”陈川挣扎了一下，奈何女神搂得太紧，没挣得开。
“误会什么呀？”女神捶了他一下，“你刚刚还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呵呵呵呵，我有说过吗？”陈川苦着一张脸，又挣扎了一下，仍然没挣得开。
“不要害羞嘛，亲爱的。”女神夸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红红的唇印。
对面男人一下子黑了脸：“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谁敢报复你呀，蒋总。”女神气定神闲地道，“我这叫明得失，知进退。你要知道这天下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你既然作不出选择，那我退出。”她抛下一句话，也不管陈川愿不愿意，拉着他就上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
等车开出去老远，女神一脚踩了刹车，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陈川没有出声，自从知道她是何少姐姐与姐夫之间的第三者后，他的心情实在是复杂的很，但还是默默地抽了几张纸巾给她。女神抬起一张被泪水冲花的脸，抱住陈川又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我也是有家眷的人。”陈川举着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僵着被女神抱住的上半身，动也不敢动，他感觉女神的软绵绵的胸脯贴在他的胸口，要是换了从前，他早就心神荡漾到天际了，然而现在只剩下了一种无奈。
☆、第一次进pub
“你是看不起我吗？”女神再次流出两行清泪。
“没有，没有。”陈川不知如何作答，他对女神现在的感情很复杂，要说看不起，那绝对是没有的，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和怜悯，他道，“你会找到更好的男人的，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有一堆黄金单身汉排着队追你。”他特意加重“单身”两个字。
女神看着他：“可惜追我的我都不喜欢，我喜欢的都有主了，就比如你！”
陈川一愣，继而脸红了起来，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别开玩笑了，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要是被我家里那位听到了，他会活剐了我的。”
“你就这么怕你女朋友啊？”女神有意逗他。
“他发起来火来很恐怖的。”能让人三天下不了床，陈川一想到那天晚上的遭遇，就感觉一阵寒风往他脖子里钻，他赶紧回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身影出现。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好奇你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样？”女神倾身上前，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她有我漂亮吗？”
陈川被逼得屁股和背脊都贴在了车门上：“这个问题还真不太好回答。”他虽然没你漂亮，但一定比你帅。
“哈哈哈……”女神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哭了起来。
“你怎么又哭了。”陈川摸不着头脑，刚刚还说的好好的呢，这一下子怎么又哭上了。
“如果他像你这样该多好，从开始就不应该给我希望，我跟他在一起六年了，从18岁到现在，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现在叫我怎么能够放得下。”女神越哭越伤心，也不管她跟陈川认识才几天，就一股脑地把心事都说给了他听。
陈川听着她的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都已经六年了，六年了何少姐姐都没发现，她到底是有多迟钝，他道：“你现在放下也不晚，你还狠年轻，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让你去慢慢寻找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可是我爱他。”女神摇了摇头，“离开了他，我再也不会遇到我爱的人了。”
陈川有点恼了：“但他已经结婚了，他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你这样……”陈川鼓起勇气说出他想说的话，“是不道德的。”
“你还说你没有看不起我。”女神梨花带雨，哭的花枝乱颤。
一个女人的终极武器就是她的眼泪，面对这种必杀器，陈川只能败下阵来，他道歉：“对不起，是我话说重了，我只是希望你能醒悟过来，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更没有看不起你。”
“陪我去喝酒，我就原谅你。”女神马上止住了哭泣。
“啊？”陈川还没反应过来，女神就踩了油门，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果然女人的话就不能太相信，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能相信。陈川一脸生无可恋的跟着女神在一家pub前下了车，他想如果被宋与宁知道了他翘了健身课跑来逛夜店，大概不止是掉一层皮那么简单了。他被女神一路拉着进了pub，直到最里角的一个卡座才停了下来。
卡座上已经坐了四五个男男女女，他们似乎等了许久，一看女神来了，纷纷抱怨道：“欢姐，你可总算来了，怎么还带了个小尾巴。”
“这是我在进修班的同学，以后就是我闺蜜了。”女神热情地把他往前拖了拖。
陈川上学的时候是个好学生，工作了也是个称职的丝，下班的业余活动最多也就是去网吧打lol，pub那是从来都没进过的，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他难免有些好奇，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pub里音乐震天响，所以他也没有听清楚女神在说什么，直到他被拉着坐下，他才想起来，要跟在座的打个招呼：“hi，大家好。”
“陈川？”里座的人唤了一声。
陈川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熟人，眯着眼睛去看，发现还真的是熟人：“韩哥！”
“你俩认识？”女神惊讶地问道，但很快她反应了过来，“瞧我这脑子，你俩是一个公司的，肯定认识啦。”
“我们可不止一个公司的这么简单。”韩璟云笑容中带着一股凉意。
“呵呵。”陈川尴尬地笑了笑，这都能遇到熟人，这圈子还真是小。
韩璟云和女神是同学，两人都是舞蹈学院毕业的，还一同参加过模特大赛，以模特身份出道。不仅他俩，在座的基本都是，个个都是腿长一米二的俊男靓女，所以这也注定了陈川融入不到他们中间去，听着她们讨论着包包和各种奢侈品，他只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矿泉水，他不敢喝酒，就怕又喝醉了，闹出什么笑话来。
“听说你准备当演员了？”韩璟云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搭在陈川身后的沙发上，看上去很是亲密。
“是啊，我也总不能当一辈子助理。”陈川被他如此亲昵的动作搞得坐立不安。
“当演员也不错，你那时候当替身那会，我就觉得你不错，比吴凯文的演技好多了。”
一提到吴凯文，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半明半灭的灯光覆在韩璟云的脸上，衬得他五官更加精致，陈川想难怪古人说要在灯光下看美人，灯光下看美人的确比平时要美了十倍都不止，不过这也让陈川觉得宋与宁的眼睛确实是散光的比较严重。
“你来酒吧一直喝白开水多没劲啊。”两人毕竟年龄差不多，几句话就拉近了关系，韩璟云道，“我请你喝酒。”
“别，我酒量不行，容易喝醉。”陈川摇头。
“你放心好了，喝不醉。”韩璟云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员，“来两罐fourloko。”
“只是果汁酒而已，酒精含量很低的。”韩璟云说得很真诚，大概长得特别好看的人，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都能不知不觉地让人对他们产生一种信任感。
陈川开了一罐喝了一口，果然酸酸甜甜的，尝不到一点酒水的味道。女神正在玩猜拳，看他俩聊得开心，也凑了过来：“fourloko，这玩意后劲很大的，陈川你悠着点。”
陈川已经喝了半罐，他舔了舔唇：“很好喝哇，我都已经喝了这么多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别听她胡说。”韩璟云爱笑，嘴角无论什么时候都挂着一丝笑意，“fourloko只对女生后劲大，因为喝多了，她们会找不到卫生间，所以才让她们如此地抹黑它。”
女神知道韩璟云是gay，她以为韩璟云是看上了陈川：“他可是直男，家里还有只母老虎，你这么诓他，小心那只老虎过来撕碎你。”
韩璟云眉毛挑了挑：“我倒巴不得他过来撕碎我。”
“你想跟她一决雌雄？”女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小身板，可不一定打得过哦。”
“我可不像你胆子那么小。”韩璟云转过头，看着陈川，眼神幽幽似两道黑洞，“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留在身边，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把他抢走。”
陈川已经晕了，韩璟云的笑容有一种魅惑力，让他不知不觉又灌了几口。那两道深深的目光注视着他，看得他是面红耳赤，无所适从，他捧着手里冰凉的果酒又灌了一大口。
“你慢点喝，喝这么快，真的会醉。”韩璟云轻轻地在陈川耳边道，他的手贴在陈川的手背上，将酒杯再送到他的唇边，“酒是要用来慢慢品的。”
陈川想要把他推开，可双手却软绵绵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看着韩璟云，感觉他的脸越来越模糊，大脑里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涣散，他晃了晃脑袋，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这玩意后劲还真大，陈川在彻底当机前的最后一刻想，看来不仅长得好看的女人不能信，长得好看的男人那是更不能相信啊。
第12节
恋耽美
第12节
小何助理上任第四天，陆遥远在家忍受了两天没有wifi的日子，没有让他想到的是，小何助理不仅没有败退，还依然抱着他的pad坐在门口，没有wifi不要紧，他下了整整几个g的电影，靠着墙在那傻笑了一天。
可怜陆遥远硬盘里的恐怖片都已经全都看过了，没有新的片源，只能无聊的在屋里打转。时不时地透过猫眼看一看外面的傻冒，恨恨地磨一磨牙，外面有人堵着，外卖也不敢叫，叫了物业来也撵不走人，陆遥远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小何助理上任第五天，陆遥远终于坚持不住。他打开门投降：“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小何助理露出八颗牙齿：“远哥你说什么呢，我现在是你的助理，哪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呢？”
陆遥远以头捶墙：“我□□大爷的！”
小何助理道：“我大爷前年就去世了，远哥你口味真重！”
“泥煤！”陆遥远从没想到何少言脸皮这么厚，不不，何少言的脸皮已经够厚的了，他是没想到还能更厚一层。
“远哥，沈兴，哦不，沈总监说了，你已经罢工两天了，《实习律师》还等着你去把戏份补全呢，你要再这么拖下去，片酬就要打折扣了，他还给你接了个剧本，让你过去看看，你要不去，后面有的是人排队等着演。”何少言短短几天已经掌握了助理的一整套流程。
“我日……”陆遥远痛苦地捂脸。
“远哥，你这两天没睡好，我看你肾有点虚，这种情况下，你的体力是日不起来的。”何少言一本正经地道。
“滚！”陆遥远怒吼，他发现何少言一旦不要脸了，那真的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对不起，远哥，我不能滚，你知道的，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有多么不容易，我现在没有工作，我爸妈停了我的卡，我姐要霸占我的家产，一脚把我踢出了门，我去宋与宁家借宿，那不要脸的，让我睡地板……”何少言厚颜无耻起来比陈川还不要脸。
“你够了！”陆遥远忍无可忍，“你进来！”
“好嘞！”小何助理屁颠屁颠地进了门。
“我进去换衣服，你把客厅给我打扫一下。”既然他真的想当助理，那陆遥远自然乐意好好折腾折腾他。
“打扫一下，不是有钟点工吗？”何少言一看这乱七八糟的客厅囧了，他虽然人高马大，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从小到大，一点家务活都没干过。
“你要不愿意干就滚，有的是人愿意干。”陆遥远没好气地道。
“我干，我干！”何少言卷了卷袖子，趁陆遥远去换衣服，他赶紧拍了一张照发给他家阿姨，问她该怎么处理。
阿姨大惊，问他在哪，她过来帮忙收拾，何少言当然什么都不肯说，然而阿姨完全不肯指点他，并一再强烈地表示放着等她过来，何少言“啪叽”一声烦躁地挂了电话。
他找来垃圾袋，一股脑地全扒拉进垃圾袋里，然后把盘子都收拾到厨房，倒上洗涤剂，接着再从水里捞起来，再放进去，他作为一个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低能儿，活了三十年都没洗过碗，知道要倒上洗涤剂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了，他以为就这样从水里过几遍就算洗干净盘子，然而他手里一个没抓稳，“哗啦”一声，盘子全摔到了地上。
“你是猪吗？”陆遥远扣子都没扣上，听到一声巨响，匆匆跑了出来。
何少言也觉得自己比猪强不了多少，他蹲在地上，企图用手把碎片捡起来。
“别用手！”陆遥远吼出这一声的时候已经晚了，何少言的手成功地被割开一道口子。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陆遥远找出创可贴，过来挨着何少言给他贴上。
这是陆遥远第一次主动地离他这么近，何少言一时间忘了动弹，两眼看着给他包扎的陆遥远出了神。
“你看我干嘛？”陆遥远注意到他的目光，抬头瞪了他一眼。
“没看你！”何少言心虚地撇开眼睛，但心里却是乐滋滋的，他感觉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了。
这边，结束了助理生涯的陈川成为演员的第一天，他被宋与宁的助理一路领到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室。会议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这让陈川有点紧张，他不知道待会会进来几个人，这么大一个会议室应该会有不少人吧。这么多人会对他进行一场面试还是考核？如果有宋与宁要不要装作不认识？
陈川的大脑进行了各种场景设想，直到十分钟之后，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只有她一个。
陈川不明所以，但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中年女子穿着一身套装，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眉心是一道深深的“川”字纹，像极了他高中数学老师，这让陈川更加紧张。
“您，您好！”陈川结结巴巴地先打了一声招呼。
“陈川？”女子打量了陈川一眼，眼神犀利。
“是，我是！”陈川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不用这么紧张，你坐！”女子在陈川对面坐下。
“谢谢！”陈川依言坐下，背脊崩地笔直。
“我是周静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成为你的经纪人！”女子微微一笑。
“您是周静文？”陈川惊讶，他听说过这个名字，努力回忆后，他终于想了起来，周静文，寰宇娱乐的艺人总监，手下红人无数，影帝李晏就是她一手捧红的，不仅李晏，还有他的女神李之心，寰宇的一哥许之睿等等太多太多了，凡事寰宇有点名头的都跟她有关系，可以说是她一手成就了寰宇娱乐。可是这样一个人物，怎么会到纵横来的？这是被宋与宁挖过来的吗？大老板不是说好了他来当自己的经纪人吗，相比于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他还是宁愿宋与宁过来。陈川惊讶过后，觉得自己有点失礼，“对不起，我有点激动！”
“没关系！”周静文平直的嘴角稍稍有了一点弧度，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我这个人不喜欢太多的寒暄，也不喜欢绕弯子，我看过你的资料，师范大学化学系毕业，不仅非科班出身，跟影视表演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没有参加过任何选秀节目，也没有做过模特，反正除了当过艺人助理，可以说跟娱乐两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川的头越埋越低，他感觉面前坐着的就是他的数学老师，此时的场景像极了他数学考试没及格正在接受老师的谆谆教导。
“宋总把你交给我，最开始我是我拒绝的！”周静文如实道。
其实我也是拒绝的，陈川低着头不敢看她：“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周静文道，“我相信宋总的眼光，既然他说你行，那你就一定能行！”
陈川听她提起宋与宁对他的肯定，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暖意，他听到周静文又道：“我看过你的表演，也拿到了一份拷贝！”她起身关灯，拿起一个遥控器打开了会议室的智能电视，巨型屏幕中播放着一段陈川在《帝国的黄昏》中的一段表演剪辑，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看到自己那一抹猥琐的身影，陈川尴尬症都快犯了。
“这是你的第一次演戏吧，甚至是你第一次说台词！”周静文盯着屏幕，“我带过很多新人，其中也有不少非科班出身，你算不上一个有天赋的演员，但作为一个毫无表演经历的新人来说，你的表现算是出色的了！”
纳尼？陈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夸自己，他看向周静文，眼神里有了一丝期待。
“但你的外形却不算出色！”周静文的下一句话无意是对陈川的打击，他有蔫蔫地垂下了头。
“你的外形气质决定了你只能出演一些小角色，要挑大梁却很难！”
陈川垂着头一副任凭雨打风吹去的惨状。
“我会帮你联系整形机构……”
“不，不，我不整容！”陈川严词拒绝。
“不是整容，只是微调！”周静文道。
“那也不行啊，长相是爹妈给你，哪有说改就改的，如果只能演小人物，那就演小人物，我就是整了容也演不了高富帅。”陈川嘟囔着道。
周静文笑了：“你就这点追求，好了好了，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她刚才明显是有意在逗陈川，“但你的气质太差了，一副学生样，还总是没精打采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陈川立刻瞪大了眼睛，装出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精气神是装不来的，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我会给你请一个私人健身教练。”周静文翻开手里的资料，递给陈川，“下周一戏剧学院表演进修班就要开课了，为期三个月，也就是说从下周一开始，白天你去上课，晚上就给我去健身房！”
“啊？”陈川翻了翻资料，发现自己的行程从早上到晚上都被排得满满的，连吃饭都要限制卡路里的摄入，他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你有疑问吗？”周静文抬眼看向他，眼神凌厉。
“没有，一点都没有！”陈川立刻回应道。
☆、第一次上课
陈川成为演员的第五天，是他前往戏剧学院报道的日子。一进教室门他就惊呆了，清一色的全是帅哥美女，颜值高的简直要闪瞎他的眼睛，他默默地在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
因为戏剧学院表演进修班的名额很是紧俏，一般来这进修的社会人员，不是签了比较厉害的经济公司，就是个人背景比较深厚的。大部分人都只是想来蹭一下戏剧学院的名头，等将来成名了，还可以在百科里堂而皇之地在毕业院校那一栏写上戏剧学院。
陈川看着进进出出的俊男靓女，特别是美女，一边用眼睛欣赏，一边在心底打分。班上的人似乎都是接班来的，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陈川孤独地坐在角落里，他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纵横的其他人，就是有，他也不好意思去问，他就像一个孤家寡人被排斥在一个个小团体之外。直到开课了，一个大美女姗姗来迟。
因为只有陈川的身边还剩一个空座，美女徘徊了一圈只能在陈川身边坐下。
闻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陈川差一点被熏醉了，身为同桌，他觉得自己应该先打一声招呼，但作为丝，一遇到美女就晕菜是每个宅男的通病，尤其还是这么火辣的美女，这么冷的天，内里只穿了一件低胸的毛衣，外面只套了一件大衣，一道深深的事业线堂而皇之地展现在世人眼前。
这副画面简直就是为宅男之福音，陈川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他转动着眼珠子，看看天花板，看看黑板，看看地，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看美女。
今天上午课程是台词课，老师是戏剧学院表演系的教授，主要讲的是“气声字”，如何训练自己的发音，衡量一个演员的技巧就是看他的台词功底，台词是演员的基础，如果台词都不能过关，那么在演员之路上势必是走不远的。
陈川眼睛看着教授准备的ppt，手上一边“唰唰唰”地用笔记录着。他是个好学生，一旦教授开讲了，他连偷看美女的心也没有了。
“你还有笔吗？”也许是陈川“唰唰”地下笔声感染了美女，让她觉得自己一直呆坐着实在对不起那点学费，她主动开口问道，“可以借我一支吗？”
“当，当然，可，可以。”丝天生就对女神没有任何抵抗力，陈川已经连话都说不拢了，他赶紧翻出一支笔还附带了一本笔记本。
女神甜甜地回他一个微笑：“谢谢！”
到了课间，女神又主动跟陈川聊起了天：“还没问你，你叫什么？”
“我叫陈川。”陈川老实地回答，心想女神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也许是注意到陈川想问又不敢问的眼神，女神“噗嗤”一下子就笑了：“你这人真可爱，像你这样的，怎么会选择进娱乐圈的？”陈川还没回道，她又加问了一句，“你是哪家公司的？”哪家公司的这么有“眼光”。
“纵横！”陈川说起自己公司名字的时候腰杆子挺得贼直。
“纵横？”女神一脸惊讶，那表情就像是她在香奈儿的精品店里看到了一个a货。
看到女神这副表情，陈川缩了锁脑袋，他觉得自己好像给大老板丢脸了。
女神复杂的表情只持续了几秒，她更加深入地套起了近乎：“那你是怎么进的纵横？”
遇到这个问题，陈川沉默了，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碰瓷之后死皮赖脸地抱着大老板的腿进的吧，他思索几秒后换了一种方式道：“我以前是陆遥远的助理！”
女神一副更加惊讶的表情：“陆遥远我认识，前年的时候我还跟他一起拍过戏呢，不过那时候他是男主，我是丫鬟！”
“这么巧啊，我第一次拍戏，我是太监，他是皇帝！”陈川道。
“那还真是缘分啊！”女神掩着嘴“咯咯咯”笑了起来。
进修班下午的课程是形体课，女神一个大劈叉把他惊呆了，他这才发现几乎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功底，当然除了他之外。一套韵律操下来，他不仅跟不上节奏，还左右手不分，形体课老师都差点被他逗笑了，直接让他靠着墙站着去脸站姿了。
半天下来，陈川腿都站麻了，下了课晚上还要去健身房，陈川瞬间觉得生无可怜。他迈着两条僵硬的腿哆哆嗦嗦地出了大门，周静文跟他说会有司机在大门口等他，可是他找了半天也不知道那辆车停在哪。
“滴滴”一声喇叭响，一辆保时捷停在他身侧，车窗拉下，是女神带着墨镜的脸，“哇哇哇”戴着墨镜都那么好看，陈川要尖叫了。
“你去哪啊，我送你？”女神道。
“不用，不用，公司有司机过来接我！”陈川话音刚落，他手机就响了，是宋与宁，只有一条微信“我在你马路对面”
陈川一惊，回头去看，果然那尊大神正抱着手靠在车门上。
“这就是你们公司的司机？”女神笑了，眼神中带着几分了然，“你们公司真是大手笔，司机都这么帅！”
“啊哈哈哈，所以人人都想往我们公司挤嘛！”陈川打哈哈道，赶紧跟女神道了别，飞奔了过去。
“你，你怎么过来了？”陈川问道。
“怕你太累，所以我主动承担了司机的责任。”宋与宁看了眼路对面缓缓启动的保时捷，“香车美人，看来我到的不是时候。”
“香车美人是有，不过不在那里，在这儿！”陈川手指挑起他的下巴。
“越来越会说话了嘛！”宋与宁一笑，攥住陈川调戏他的那根手指，朝外一掰，“不过……”
“痛痛痛……”陈川呼痛。
但宋与宁并没有放开：“你的眼神那么□□裸，当我看不见吗？”
“我错了！”陈川哭道。
“错在哪？”宋与宁眉毛挑了挑。
“我保证以后跟她保持一点距离。”陈川道，保证出了校门跟她保持一点距离，至于在校内吗，反正你也看不到。
宋与宁松了他的手指，陈川宝贝似的护住差点脱臼的手指，泪眼婆娑：“你也知道嘛，我就只是看看，真的只是看看而已！”那大胸，那长腿，不看真是太浪费了。
宋与宁唇角一勾，摸了摸陈川的脑袋：“我知道你是有贼心没贼胆，但她能进进修班，出入有豪车，全身都是大牌，想来不会只是一个小演员那么简单，只有跟她保持一点距离才不会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上身！”
☆、第一次过情人节
周静文说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体型都不能控制那么就不配成为一个演员。她替陈川规定了严格的体重线，必须要求他降到标准线以下。要是过年前，陈川还能勉勉强强达标，这年一过，他直接长胖了五公斤，体重易涨，但减肥就难多了。他拼命锻炼了一个星期，体重还在原地踏步。
宋与宁心疼他：“就这样吧，让我来跟周总说，咱不减了，脸都快瘦没了。”陈川先胖是胖脸，先瘦也是瘦脸，他这几天下来，体重是没怎么变，但一张包子脸已经快要变成瓜子脸了，宋与宁没事就喜欢捏他的脸，现在脸颊都瘦没了，手感差了许多，这让宋与宁很不开心。
“不，不行！”陈川摇头道，“这个事你可千万别□□来，我条件本来就不好，周总肯带我，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我要是再不听她的话，她一定会更加不喜欢我的！”
“她不喜欢你？”宋与宁问道。
“她说我资质一般，外形还不好，如果不减肥，那简直就没救了。”
“外形哪里不好了？”宋与宁捧起他的脸，“我觉得很好看呀。”
这是宋与宁第一次夸陈川，陈川听了心里是无比的高兴，但高兴之余他觉得大老板可能眼神不太好：“大老板你是不是有点近视？”
“我不近视！”宋与宁道，“不过，我散光！”
陈川：……
看陈川一副无奈的表情，宋与宁笑了起来，他捏了捏陈川将要消失的包子脸：“周总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太介意她的话，她前两天还在我面前夸你，说你天赋高，能吃苦，人踏实，没脾气，不骄不躁，在娱乐圈很难得，会是一个好演员！”
陈川不可置信：“真的？你确定这话不是你自己编出来的？”
说完，他的脸就变了形，宋与宁两手齐上阵，拉着他的脸扯了扯：“对自己有点自信好吗，陈川同学！”
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满大街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在这种日子里，白天没有时间，那晚上当然是要空出来用来约会的。
所以一下课，陈川就赶紧往门外冲，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急，这其中也包括女神，女神今天没开车，迈着两条穿着高筒靴的长腿“噔噔噔”地出了校门，陈川追都追不上，只看到她上了一辆迈巴赫，实在过于好奇，陈川好奇瞧瞧驻足看了一会，然而并没有看到车上的人，他只看到女神车门还没关上，又从车上下来，绕到了后备箱，一打开，竟然是满满的玫瑰花，不仅她惊呆了，隔了十几米的陈川也惊呆了。
这一后备箱的花起码得有一千朵了吧，这大手笔，难怪女神会倾心，望着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女神，陈川心里酸酸。等等，这酸酸的滋味有点奇怪啊，究竟是看到女神投入他人怀抱的嫉妒之情，还是看到这一大捧玫瑰的艳羡之情呢？陈川也分不清。
于是在陈川上了宋与宁的车后，就一直拿眼睛偷偷看他，心里想着他会在情人节给自己一个什么特别的惊喜呢，会不会也在后备箱放了一捧花，虽然男人送男人花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在这种节日里，陈川是一点都不嫌弃的。
宋与宁载着陈川并没有去其他地方溜溜，直接开到了他家楼下。两人自从陈川上进修班以来，一个比一个忙，一个比一个累，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温存，这陈川好不容易晚上终于空了，必须得抓紧时间腻在一起。
“帮我去后备箱拿点东西！”宋与宁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吩咐道。
让他去后备箱去拿东西，那是不是说明后备箱里藏了一份惊喜，是玫瑰花呢，还是玫瑰花呢？陈川脑容量小，实在想不出第二样东西来，他想着待会打开后备箱的时候要不要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模样来，如果表现太淡定，是不是会打击到大老板，那为了大老板考虑，自己一定要表现地既激动又兴奋，陈川，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在心里已经将表情预演过一遍的陈川怀着一丝窃喜打开了后备箱，然而当他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他的表情是这样的！
wtf！为什么都是一堆生鲜和蔬菜？陈川幽幽地看向宋与宁：“今天是情人节！”
“所以才让你回来做饭。”宋与宁的逻辑很奇怪。
“但我在减肥。”
“不吃饱哪里来的力气减肥。”宋与宁理所当然地道。
陈川：……
陈川手里提着一堆东西，他先宋与宁一步进门，脚下没注意，一脚踢在玄关处放着的行李箱上，这里怎么会有箱子，还是好几个，宋与宁不像这么会把东西随意摆放的人啊，他看向宋与宁，宋与宁也看向他。
“回来啦！”客厅的书架下传来一声书籍合页的声音，一个男人从窗下站起身。
“你怎么会在这？”宋与宁问道，他有些后悔没有修改密码。
“不要老问这种没用的问题。”宋以安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转向陈川，“终点工，今天还过来工作？”
“是啊，是啊。”陈川赶紧应下，“我的主要工作不就是做饭嘛，你们聊，我去忙了。”
“我的房子在装修，工期起码要三个月，先在你这借助一段时间。”宋以安道，
宋与宁问：“你不回美国了？”
“什么叫‘回’，这里才是我的家。”
宋与宁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看来他哥真的是打算长久地留在这儿了：“那你干嘛不回家住？”
“太远了，不方便。”
“你在万城华府不是还有一套房吗？”宋与宁追问到底。
宋以安不悦：“那里更远！”
“那你为什么不买精装修的。”
“我喜欢自己设计。”宋以安的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你就这么不愿意我住进来吗？”
“是！”宋与宁很坦然地承认。
宋以安：“你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不会走的！”
宋与宁：……
宋与宁当然知道他哥打的什么主意，他哥比八年前的态度温和了许久，但就是这种软磨硬泡的态度，让宋与宁更加不安，他想他哥既然喜欢待在这，那就让他一个人待着这好了，他哥不走，他走。
而宋以安心里也在飞快的盘算着，他知道他弟是狡兔有三窟，过了今晚，他弟一定会跑路，不过反正现在他回来了，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磨，他比八年前相比有的是耐心。
兄弟俩的小算盘一个比一个打得响。就在两人各自想着怎么摆脱/算计对方间，陈川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宋以安不等人招呼自己坐到了餐桌前，提起筷子吩咐道：“那个钟点工，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
陈川正在脱围裙还想着要不要留这吃饭，但他没想到宋以安不仅连饭都不让他吃，还要让他干活：“好，好的。”
宋与宁拖住陈川冲着他哥道：“你不要太过分！”
“难道要我自己来？”宋以安放下筷子，抱着手靠在椅背上，他鼻梁上托着副眼镜，镜片在餐厅的吊灯下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芒。
“我明天让孙阿姨过来。”宋与宁道。
“诶诶，还是我来吧！”这气氛有点剑拔弩张啊，陈川见势不妙赶紧道，“也没多少东西。”也就，陈川回头看了眼从玄关一直铺到客厅的箱子，咳咳，也就五个大箱子而已，看宋与宁他哥这架势哪里像是暂住，明明更像是把家都搬过来了。
“我里面有一张清单，你按着单子，把东西都归类，不要把我的跟宋与宁的都混在一起，西装和礼服要分开放，挂进去之前，麻烦你再帮我烫一下。”宋以安得寸进尺，指挥人起来比陆遥远还狠。
宋与宁手背青筋暴起，他觉得不再惯着他哥了，打开门就想把他哥的东西都扔出去。然而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他愣在了那里，门外正举着手想敲门的人也愣在了那里。
☆、第一次看热闹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样子，高高瘦瘦，眉清目秀，她似乎也没想到这门还没敲就自己打开了，举着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少璇姐？”宋与宁惊讶出声。
“你要出门？”女人看到宋与宁手里的箱子。
“这是我哥的。”宋与宁把箱子一扔。
“你哥在你这儿？”女人透过宋与宁已经看到了餐厅里坐着的宋以安，宋以安朝她一笑，算是打招呼，不过女人却没理他，“何少言在哪儿？”女人开门见山道。
宋与宁当然知道何少言在哪，但他答应了要保密，所以违心道：“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女人明显不相信，她道，“你放心好了，我来找他不是带他回去的，你帮我转告那小兔崽子一声，他要是再不回来，他的公司我就帮他注销了，员工全部开除，到时候他就让他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了。”何少言把他姐给拉黑了，无论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何少璇一想到这就气得牙疼。
何少璇明显不太想理宋以安，但宋以安还是不知好歹地凑了上来：“少言还没回来？”
何少璇冷笑：“他要回来了，我来这干嘛？”
宋以安吃瘪，但他并没有泄气：“你一个人过来的，蒋锐呢？”
何少璇用一副关你屁事的表情道：“他公司忙！”
宋以安用一种淡淡的语气道：“今天都没有陪你，那他可真够忙的！”
何少璇是那种一点就着的脾气，尤其对上宋以安，一个小火星就能点燃她的怒火：“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宋以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他这幅表情更加激怒了何少璇，她双手捏成拳，手指被捏得“咔咔”响，宋与宁见状往后退了几步，走到陈川身边。只听“噗通”一声，宋以安被何少璇一路平推按在了墙上。
“何少姐姐有点凶猛啊！”陈川用胳膊肘捅了捅宋与宁。
宋与宁拉着他又往后退了几步：“别管他们，我们吃饭！”他哥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何少璇，宋与宁乐得见他被这命中的克星狠虐，就差搬起小板凳坐在一边给何少璇加油鼓掌了。
“你这是在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何少璇手臂卡在宋以安脖子上，她比宋以安矮了不少，为了对上他的眼睛，她把头扬得很高。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挑拨了？”宋以安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何少璇愤愤道：“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宋以安在心底翻了大白眼：“你高兴就好！”
何少璇最讨厌他的就是这副态度，抡起拳头在他肚子上捶了一拳：“我一点都不高兴！”
陈川正在啃一根鸡翅，看到这情形，吓得鸡翅都掉了，宋以安更是疼得脸都变了形。
“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他喊过来。”何少璇赌气道。
“好吧，我信！”宋以安道，“你现在可以把手放开了吧！”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何少璇气得跳脚，她道：“你等着，我让他现在就过来。”
宋以安的话，何少璇听不明白，但陈川却看明白了，他悄悄问宋与宁：“你哥是故意的吧！”
“他俩从小就这样！”宋以安跟何少璇同岁，两人青梅对竹马，少小两无猜，然而奈何青梅脾气暴躁，竹马性格强势，还动不动就先去挑衅青梅，两人在一块，就没少得了肢体冲突，虽然基本都是竹马挨揍。
何少璇这非要在宋以安面前证明自己过的好的脾气秉性，怎么看怎么像另外一个人：“何少姐姐真像你前大嫂。”
宋与宁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连你都能看的明白，可惜……”他把目光转向还在纠缠的两个人，“有人却不明白！”
何少璇说到做到，立马放开宋以安，给丈夫打了电话：“你过来接我一下，我在宋与宁家。”她报了个地址，接着道，“宋以安也在，他说你加班是借口，还说我们俩感情肯定不好……”
宋以安满头黑线：“喂，你不要乱说好不好？”
“不行，你一定要过来，你不过来，我就学何少言了，我要跟宋以安去浪迹天涯！”何少璇不给丈夫拒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宋以安。
“你够了！”宋以安无力扶额，他一回头，看到桌上吃的正欢的两人，把矛头直至陈川，他冷冷道，“谁让你上桌的，有没有一点规矩？”
“这位是？”何少璇好奇地问道。
“钟点工！”宋与宁没说话，宋以安抢着先开口了。
何少璇道：“你看不起钟点工？”
宋以安感觉到一阵不妙，果然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何少璇一顿炮轰：“宋以安，你不就在美国待了十多年嘛，就这么轻易地被资本主义的阶级观念给腐蚀了？钟点工怎么了，帮你干了活，你连顿饭都不让人吃了，有你这样的吗？我告诉你，这里是中国，人人平等懂不懂，别把你帝国主义的那一套拿过来……”
何少璇“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宋以安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陈川嘴里含着一块骨头，他看了看劳动人民的先锋斗士何少璇，又看了看万恶的阶级敌人宋以安，最后看了看忍笑忍得一脸猪肝色的宋与宁，犹豫着这嘴里的骨头要不要吐出来。
“小弟弟，你别着急，慢慢吃。”何少璇在陈川对面坐下，“有我在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样，这里又不是他家，他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陈川一脸感动地点了点头。
宋与宁则问：“少璇姐你吃了没，我去给你拿副碗筷。”
“不用了。”何少璇笑了笑道，“你姐夫要过来了，我们待会出去吃，他可是订了一份烛光晚餐在等着我的。我们才不像有些人一样，自己的婚姻都无法经营妥当。还幻想着别人跟他一样，真是龌龊。”她对着宋与宁，实则是说给宋以安听。
宋以安揉了揉眉心，拖着凳子在宋与宁对面坐下，他也不拿筷子，抱着双手，一张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对面两尊大神盯着自己吃饭，这感觉还真是酸爽，好好的一个节日就这么被毁了，还被毁得如此彻底，陈川真是欲哭无泪，在这四道光芒的注视下，他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地把碗里的饭扒干净了。
陈川如释重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准备开溜，这气氛太尴尬了，他再多待一秒都觉得将要窒息而亡了，于是赶紧告辞。宋与宁丢下那一对冤家非要送他出门。
“你快走吧，我一个人认识路，路口就是地铁站了，我自己回去，别待会又打起来了。”陈川催宋与宁上去。
“我就是在，他俩要打还是得打起来。”宋与宁耸了耸肩，“再说，又闹不出人命。”反正挨揍的是他哥，他高兴还不及呢，才不会去拦着。
陈川摇了摇头：“你这人心眼真的大大的坏！”他话音刚落，一辆迈巴赫在他身边停下。这帝都土豪就是多，一个晚上都看到两辆迈巴赫了。
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笑着打了声招呼：“与宁，少璇在上面？”看来这人就是何少言的姐夫了，气度长相全都不输宋以安，败在这样一个情敌手里，宋与宁他哥也不算太丢脸。陈川站在宋与宁身后偷偷打量着他，一阵风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冲进了他的鼻腔里，他抽了抽鼻子，觉得这股味道有些熟悉。
“在。”宋与宁道，“我哥也在。”
男人点了点头：“真是麻烦你们了，少璇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女孩似的。”说完，他就急匆匆地上了楼。
“我们要去看看热闹吗？”陈川突然来了兴致，他决定上去偷偷看一眼再走。
然而宋与宁却及时阻止了他：“你是想留下来帮我哥收拾箱子吗？”见陈川摇了摇头，他道，“那就快走！”
☆、第一次被当挡箭牌
今天女神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从早上到现在都是闷闷不乐的。女神是学舞蹈出身，形体一直都不错，但今天形体课上却频频跟不上动作，陈川觉得她有心事。
宋与宁让陈川离她远点，但陈川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上课依旧跟女神坐一块。女神不开心，陈川被她影响，也不开心，但是想安慰却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直到中午陈川去茶水间打水，碰到了站在窗口打电话的女神。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忘了吗？”女神有点哽咽，“你昨天说好了要陪我的，结果呢，她一个电话，你就走了，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宠物，任凭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陈川踮着脚贴着墙面，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从女神的只言片语中，他觉得女神的感情好像有点复杂啊，他竖着的耳朵接着听到女神道：“你跟我说你们没有感情，可是听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那么紧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不管，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对面似乎惹恼了女神，女神哭着骂了一声，“蒋锐，你混蛋！”
蒋锐？这名字真是耳熟，好像在哪听过，陈川还在苦苦回忆，一个手机就“啪叽”一声摔在了他的脚边。陈川吓了一跳，差点暴露了自己。女神这一下摔得颇重，手机壳上的碎钻都被震落了一地，有不知道手机屏幕有没有摔坏。
陈川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但是女神脾气有点大啊，万一他这一出去，被当成了出气筒怎么办。他朝里看了一眼，女神靠着窗户哭得别提多伤心了，要是不过去，是不是又太不怜香惜玉了，这实在不符合他身为一个好男人的作风啊。陈川想了又想，还是弯腰捡起了手机，走上去还给女神，顺带附上一包纸巾：“手机是无辜的，你要生气了，也别摔手机啊。摔坏了手机，心里只会更难受的。”
女神见多了他这种低级的撩手段，所以并没有大的反应，只是接过了纸巾，她背过身擦眼泪，轻轻擦去泪水，末了，又转过身来问道：“我妆花了吗？”
“你有化妆吗？”陈川睁眼说瞎话。
女神“噗嗤”一声笑了：“你倒是挺会说话的！”
“你不难受啦？”陈川问道。
女神掏出粉笔补了补妆：“为那种人伤心不值得。”她“啪嗒”一声合上粉笔，“你晚上有空吗？”
“我，我晚上有健身课。”
“健身课，少去一次也没关系。”女神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我都失恋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陈川向后退了一步，女神用这种态度，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但是一旦被宋与宁知道了，他肯定会脱一层皮，思来想去，美色不如小命要紧，他摇了摇头道：“私教很贵的。”
女神没想到她得到的是这个答案，瞬间脸色一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扔下陈川走了。一个下午，都没再跟陈川说一句话。自打拒绝了女神之后，陈川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他没事就老偷看女神，越看越愧疚，人家都那么伤心了，自己还为了一点小事拒绝了她，越想心里越不安。他虽然纠结，但到底是因为丝对女神的敬畏心态，一直到放学，他也没想出个折衷方法来。
女神以前一到下课就走的飞快，今天却是磨磨蹭蹭的，陈川心怀愧疚，也跟着她慢慢收拾。女神似乎有意逗他，时而驻足，时而疾行，出了大门，女神回头：“你老跟着我干嘛？”
“我……”是啊，我老跟着她干嘛，陈川同样问自己。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间，一只手伸过来拉着了女神的胳膊。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男人在车上等了许久，所以女神和陈川并没有注意他，他一路看着两人走来，非常的恼怒，但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女神，根本没有在意一旁的陈川。然而陈川却跟他相反，惊讶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面前这人不正是何少姐夫吗？昨天才刚见过，他一定没有记错。
“我在上课！”女神甩开他的手，“我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了，你既然放不下她，就不要过来找我。”
“别闹。”男人眉头紧蹙，“有什么事回家说？”
“回家？”女神笑出声，笑容却是苦涩的，“去你家，跟你老婆说？”
联系之间女神在茶水间的对话，陈川已经基本把所有事都串联了起来，喵了个咪的，难怪他觉得香水味那么熟悉呢，那根本就是出自同一人身上。他仿佛是窥探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准备在男人认出他之前开溜。
然而女神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伸手捞住他，把他往前一拖：“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吗，你错了，我离开你，只会更开心。”
“男盆友？”蒋锐锋利的目光锁定住了陈川，让陈川万幸的是，那天光线太暗，蒋锐没有看清陈川的长相，所以这次蒋锐并没有认出他来。
但陈川却是被看得头皮发麻，他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您误会了。”陈川挣扎了一下，奈何女神搂得太紧，没挣得开。
“误会什么呀？”女神捶了他一下，“你刚刚还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呵呵呵呵，我有说过吗？”陈川苦着一张脸，又挣扎了一下，仍然没挣得开。
“不要害羞嘛，亲爱的。”女神夸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红红的唇印。
对面男人一下子黑了脸：“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谁敢报复你呀，蒋总。”女神气定神闲地道，“我这叫明得失，知进退。你要知道这天下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你既然作不出选择，那我退出。”她抛下一句话，也不管陈川愿不愿意，拉着他就上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
等车开出去老远，女神一脚踩了刹车，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陈川没有出声，自从知道她是何少姐姐与姐夫之间的第三者后，他的心情实在是复杂的很，但还是默默地抽了几张纸巾给她。女神抬起一张被泪水冲花的脸，抱住陈川又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我也是有家眷的人。”陈川举着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僵着被女神抱住的上半身，动也不敢动，他感觉女神的软绵绵的胸脯贴在他的胸口，要是换了从前，他早就心神荡漾到天际了，然而现在只剩下了一种无奈。
☆、第一次进pub
“你是看不起我吗？”女神再次流出两行清泪。
“没有，没有。”陈川不知如何作答，他对女神现在的感情很复杂，要说看不起，那绝对是没有的，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和怜悯，他道，“你会找到更好的男人的，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有一堆黄金单身汉排着队追你。”他特意加重“单身”两个字。
女神看着他：“可惜追我的我都不喜欢，我喜欢的都有主了，就比如你！”
陈川一愣，继而脸红了起来，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别开玩笑了，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要是被我家里那位听到了，他会活剐了我的。”
“你就这么怕你女朋友啊？”女神有意逗他。
“他发起来火来很恐怖的。”能让人三天下不了床，陈川一想到那天晚上的遭遇，就感觉一阵寒风往他脖子里钻，他赶紧回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身影出现。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好奇你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样？”女神倾身上前，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她有我漂亮吗？”
陈川被逼得屁股和背脊都贴在了车门上：“这个问题还真不太好回答。”他虽然没你漂亮，但一定比你帅。
“哈哈哈……”女神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哭了起来。
“你怎么又哭了。”陈川摸不着头脑，刚刚还说的好好的呢，这一下子怎么又哭上了。
“如果他像你这样该多好，从开始就不应该给我希望，我跟他在一起六年了，从18岁到现在，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现在叫我怎么能够放得下。”女神越哭越伤心，也不管她跟陈川认识才几天，就一股脑地把心事都说给了他听。
陈川听着她的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都已经六年了，六年了何少姐姐都没发现，她到底是有多迟钝，他道：“你现在放下也不晚，你还狠年轻，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让你去慢慢寻找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可是我爱他。”女神摇了摇头，“离开了他，我再也不会遇到我爱的人了。”
陈川有点恼了：“但他已经结婚了，他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你这样……”陈川鼓起勇气说出他想说的话，“是不道德的。”
“你还说你没有看不起我。”女神梨花带雨，哭的花枝乱颤。
一个女人的终极武器就是她的眼泪，面对这种必杀器，陈川只能败下阵来，他道歉：“对不起，是我话说重了，我只是希望你能醒悟过来，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更没有看不起你。”
“陪我去喝酒，我就原谅你。”女神马上止住了哭泣。
“啊？”陈川还没反应过来，女神就踩了油门，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果然女人的话就不能太相信，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能相信。陈川一脸生无可恋的跟着女神在一家pub前下了车，他想如果被宋与宁知道了他翘了健身课跑来逛夜店，大概不止是掉一层皮那么简单了。他被女神一路拉着进了pub，直到最里角的一个卡座才停了下来。
卡座上已经坐了四五个男男女女，他们似乎等了许久，一看女神来了，纷纷抱怨道：“欢姐，你可总算来了，怎么还带了个小尾巴。”
“这是我在进修班的同学，以后就是我闺蜜了。”女神热情地把他往前拖了拖。
陈川上学的时候是个好学生，工作了也是个称职的丝，下班的业余活动最多也就是去网吧打lol，pub那是从来都没进过的，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他难免有些好奇，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pub里音乐震天响，所以他也没有听清楚女神在说什么，直到他被拉着坐下，他才想起来，要跟在座的打个招呼：“hi，大家好。”
“陈川？”里座的人唤了一声。
陈川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熟人，眯着眼睛去看，发现还真的是熟人：“韩哥！”
“你俩认识？”女神惊讶地问道，但很快她反应了过来，“瞧我这脑子，你俩是一个公司的，肯定认识啦。”
“我们可不止一个公司的这么简单。”韩璟云笑容中带着一股凉意。
“呵呵。”陈川尴尬地笑了笑，这都能遇到熟人，这圈子还真是小。
韩璟云和女神是同学，两人都是舞蹈学院毕业的，还一同参加过模特大赛，以模特身份出道。不仅他俩，在座的基本都是，个个都是腿长一米二的俊男靓女，所以这也注定了陈川融入不到他们中间去，听着她们讨论着包包和各种奢侈品，他只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矿泉水，他不敢喝酒，就怕又喝醉了，闹出什么笑话来。
“听说你准备当演员了？”韩璟云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搭在陈川身后的沙发上，看上去很是亲密。
“是啊，我也总不能当一辈子助理。”陈川被他如此亲昵的动作搞得坐立不安。
“当演员也不错，你那时候当替身那会，我就觉得你不错，比吴凯文的演技好多了。”
一提到吴凯文，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半明半灭的灯光覆在韩璟云的脸上，衬得他五官更加精致，陈川想难怪古人说要在灯光下看美人，灯光下看美人的确比平时要美了十倍都不止，不过这也让陈川觉得宋与宁的眼睛确实是散光的比较严重。
“你来酒吧一直喝白开水多没劲啊。”两人毕竟年龄差不多，几句话就拉近了关系，韩璟云道，“我请你喝酒。”
“别，我酒量不行，容易喝醉。”陈川摇头。
“你放心好了，喝不醉。”韩璟云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员，“来两罐fourloko。”
“只是果汁酒而已，酒精含量很低的。”韩璟云说得很真诚，大概长得特别好看的人，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都能不知不觉地让人对他们产生一种信任感。
陈川开了一罐喝了一口，果然酸酸甜甜的，尝不到一点酒水的味道。女神正在玩猜拳，看他俩聊得开心，也凑了过来：“fourloko，这玩意后劲很大的，陈川你悠着点。”
陈川已经喝了半罐，他舔了舔唇：“很好喝哇，我都已经喝了这么多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别听她胡说。”韩璟云爱笑，嘴角无论什么时候都挂着一丝笑意，“fourloko只对女生后劲大，因为喝多了，她们会找不到卫生间，所以才让她们如此地抹黑它。”
女神知道韩璟云是gay，她以为韩璟云是看上了陈川：“他可是直男，家里还有只母老虎，你这么诓他，小心那只老虎过来撕碎你。”
韩璟云眉毛挑了挑：“我倒巴不得他过来撕碎我。”
“你想跟她一决雌雄？”女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小身板，可不一定打得过哦。”
“我可不像你胆子那么小。”韩璟云转过头，看着陈川，眼神幽幽似两道黑洞，“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留在身边，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把他抢走。”
陈川已经晕了，韩璟云的笑容有一种魅惑力，让他不知不觉又灌了几口。那两道深深的目光注视着他，看得他是面红耳赤，无所适从，他捧着手里冰凉的果酒又灌了一大口。
“你慢点喝，喝这么快，真的会醉。”韩璟云轻轻地在陈川耳边道，他的手贴在陈川的手背上，将酒杯再送到他的唇边，“酒是要用来慢慢品的。”
陈川想要把他推开，可双手却软绵绵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看着韩璟云，感觉他的脸越来越模糊，大脑里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涣散，他晃了晃脑袋，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这玩意后劲还真大，陈川在彻底当机前的最后一刻想，看来不仅长得好看的女人不能信，长得好看的男人那是更不能相信啊。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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