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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晨曦 作者:周而复始

    第2节

    刘箐也认可:“考完了真轻松,明天放假又是周末,我们同班的几个人想组织一次旅游,陈素,你也参加吧。”

    旅游?好像不错的主意,陈素来北京大半年了也只不过去过长城故宫两个地方而已,这次她们组织去颐和园玩一天,在早上六点前进去算晨练的,不算门票,可省去三十的门票费,虽说要赶早班的公共汽车但怎么也是合算的,陈素答应了下来,对陈素而言能省上几十块钱是很具吸引力的。

    到了男女宿舍分界线,刘箐挥挥手很洋派的踩着高跟鞋甩着长发回女生宿舍了,陈素久久收不回目光,陈素看她的细细的高跟鞋开始担心明天她会不会还穿这样的鞋子。

    陈素出校门从银行取了三百元钱货比三家的挑了一双一百出头的皮凉鞋,再穿球鞋就闷脚了,这是陈素第一次买超过百元的东西,陈素选得很认真。

    在诺大的商场转了一圈,东西多的让人眼花缭乱,逛了半天最后用了四元八角买了一盒装的茉莉花茶这才回转。出了商场的大门,外面已经黑了,没有白天的热风,陈素小心谨慎的护着放存折的口袋挤上公共汽车过了五站路就到了住的地方。

    王峻不在,陈素泡了杯花茶,久违的香味让陈素很放松。

    第14章

    人一多事情当然杂,约好了是早上五点钟在后校门集合的,陈素提前半小时就去了,五点钟几个不是很熟识的同班的男生来了,过了二十分钟女孩子才到,有精心打扮的痕迹,都是一式的高跟凉鞋新式的裙子都拎着时髦的皮革小包还都染了口红的,男生们都很高兴殷勤地上前一扫等待时的无聊,殷切的让陈素靠都靠不上去。

    男生们提议女生穿的这么漂亮去挤公共汽车就不雅了,提议打的去颐和园得到女生们的赞赏。

    拦了两辆出租,这一刻陈素已经后悔了,打出租又晕车又不划算,如果坐公共汽车几块钱就到了,现在换上出租不知会多花多少的钱呢。

    男生女生共是四对,正好是四人一辆车,怕晕车的陈素在他们商量中先坐了其中一辆前排单人座位上,略微开点窗。

    早晨的风格外的清爽,但是计价器上的电子数字往上跳的速度也快,价格到了五十多元时终于到了颐和园门口,一共五十四元,陈素默默算了一下除以四就是约等于十四块钱,陈素拿了十五元给司机,司机指指计价器:“是五十四。”

    她们准备下车了,陈素一共就带了一百多,如果当时坐公共汽车转一次站也就花三元钱就行了,就算都替十个人出车费也不过三十元而已,而今她们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陈素可不想当冤大头,“我们是各人出各人的。”

    女孩子们的嘴角的笑僵硬了,刘箐打开小包抽了一张一百钞票给前面的司机找零,司机也不无鄙视的看了陈素一眼。

    陈素没去在意,城里人的钱一向比他们乡下人多的多。现在暂住的地方,在放鞋柜的抽屉里就可以看到满抽屉的百元的大钞的,对于别人的钱陈素也麻木了。

    提前进园子果然不收门票当是早锻炼身体的本地人。人很少,游客还没来,迎面的湖风扑面而来,空气清爽极是舒心,远处的湖中有岛,在晨雾中显有亭台楼阁。

    不愧是皇家园林,陈素注意垂柳荫荫的岸边用木栅栏围起的铜牛憨态可鞠栩栩如生的很是相像,陈素全然没在意后面那两路人马会合后低低的细语和不断瞟来的眼光。

    玩开了就热闹了,没走二十分钟女孩子们就喊累坐岸边垂柳下的木椅上揉着穿高跟鞋的足髁走不了了,景区有小卖店,食物的份量不多却贵,男生全拥去给没吃早餐的女孩子买吃的。

    男生追求女生的样子真好玩,陈素旁观着,有两个男生悄悄地私下问陈素对刘箐有没有意思,他们似乎都想追求刘箐,但看刘箐还蛮傲气的,在女生中也是头头的样子,另外三个女生也以她为瞻首。

    谈女朋友的事陈素想都没想过,况且像是刘箐这种大城市的女生也不会看上自己,陈素本来就没有想过有这样的好事。

    现在陈素穿的是王峻不要的商品名牌高档的衣服,陈素可清楚自己只是农村人,现在是住的是城市人的房子,但那跟自己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刘箐这样的女生不可能看地上他的!

    想到交出租费时自己提出各出各的时,从司机那的望后镜清晰的看到刘箐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住的样子就觉得好玩。

    陈素从来不是大方的人,陈素念中学时每月一共一百五作生活费,米是自家带的,生活必需品和每天的吃喝都在上面了,每天算着三元五元的过,要买个笔记本的就得好好地省吃俭用,在县里上学学杂费也多,那是家里额外拿的,每月也要多出各一百的学杂的用度,三个兄弟每月再省也要七八百的支出,这还不算学费的,而今到大城市用度就更是双倍的翻了,陈浩陈凯交际好朋友多,每次大方后哪次不是私下啃白饭就萝卜干过日子的,一个人大方是要靠经济条件相持的,陈素没有大方的能力和基础,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是妈妈从天麻麻亮起到夜深人静还守着小店一角一角的攒下来的,这次过年回家沿路边开了好几家的清亮的小商店,母亲的头发有白鬓了,才过四十的人比城市里五十岁的人还显老,更别提还要打理自留的两亩地老老实实的父亲了,这样的陈素是大方不起来的,就像现在陈素洗澡的例子一样,是需要条件的,没有优越的生活水平哪能每天洗地上澡?那也是花电费水费的。家里钱自己用是天经地义的,将来会回报父母亲的,那是要还的,如果要花在不相关的人身上那就不必了。

    坐在油漆斑驳的长椅上享受着湖风拂柳望着青黛的远山和广阔的湖面,初晨的游客少显得安闲清静,心也跟着陶然。

    “陈素,我们走了,去前面看看,”女生吃完也休息完了叫陈素,陈素很想就这样在这儿坐一天,但不想标新立异就应了声跟着慢慢走。

    九点钟一过游客络绎不绝起来,她们带了照像机一卷很快拍完了。因为自己也入了镜的,陈素主动去买了一卷柯达,自己也花了钱的再被拍照就不觉得别扭了。

    玩的时间是很快的,颐和园地方大景点多,在著名的景点留了影算是见证来过这个皇家园林了,他们闹着给陈素和刘箐两人合拍一张,第一次被人打趣明知是玩笑但也很高兴,毕竟刘箐是她们中最漂亮的女生。

    他们去了湖心岛,陈素没去,太费钱了,那是额外的花费。

    那是很美,但终归不是他这种百姓该去的地方,看了只会徒生羡慕,这样子陈素就和他们分开走了,双方都可能松一口气吧。

    想走就走,想坐就坐,陈素过了自由的一天,天暗了才兴浓的出园等了二十分钟的公车回去,中途转了两次车,上错了一趟多花了一小时,这都没湮灭陈素今天的快乐的心情,到住的地方已是很晚了。

    王峻开门,眼光一扫房内很意外陈素不在,把陈素安置在这快两个月了,陈素内向不外出,还没一次看他出门玩的,王峻看钟,指针指向十点二十了,陈素还没回来。

    王峻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皱皱眉望衣架上的一件衣服,那应该是他前天换下来的休闲装,是王峻上周才买的进口货,现在看在王峻眼里已经和抹布差不多了,陈素的“勤劳”让王峻又损失了一件高档货,这是本月的第三件,王峻每次要和陈素说不要他水洗但每次都忘了说,所以这不能往陈素身上怪。

    把钥匙扔在鞋柜上,王峻瞟了那一看就知是低档的新的鞋盒,一定是陈素的吧,他对陈素的品位很反感,但忍下把它扔出去的念头。

    这人,明明没钱,给他钱又不用,还记着流水帐,真是笨,连假帐都不会,将来怎么在社会的大染缸里生存?上月刘镇东闹了玩,给了陈素一大把看上去没数的钱要陈素买了几十种商品,,把陈素支出后和宋威高远下赌看陈素会吞多少钱来玩,最后他们都输了,陈素的流水帐精确到角角分分,尽管大家对陈素的执着不以为然,但那以后他们也当陈素是隐形人的,也不去惹他嘲讽他了。这也算是一种尊重吧,他们看了太多的污秽,包括他们自己,无疑陈素是新鲜的。

    王峻是有条不紊的人,房子也和人一样,东西不多但齐全且利落,每件家具简洁有贵气,每次来玩,他们都说这房子像是房地产的促销的样品屋没一点人气,只有卧室不像是王峻的为人,被子折的像是煮坏的饺子,床头有喝完没有冲洗的茶杯,还有一盒茶中最廉价的茉莉花茶的盒装,那根本不算是茶,叫它嫩树叶差不多。王俊按住要扔的心情把茶盒扔进陈素睡的那头的床柜里。

    可能是常年住宿的缘故,陈素很喜欢在床上看书,一有人来就往卧室躲,床上总能找到一些饼干屑什么的,王峻拉了床罩再三两下拆了被套,从陈素第一次在他的命令下拆洗床单起,王峻就再不指望他了,陈素对家事不感兴趣也不上心还很白痴,第一次做饭着火,第一次洗衣服水漫金山,那天幸亏他在,不然还要触电。王峻把被套扔进特意买的干洗机里,如果那几个死党知道这房子里的家务是他在做会被人笑死的,王峻也是不得已的,谁让他看不得一点的脏乱的呢。

    第15章

    当座钟敲了十一下,王峻的脸开始难看起来。

    一种理所当然应该随时随地在他所安排的固定的地方的人居然会不在他控制的领域内,原来那个人是会动的,是独立的,是会消失的,有了这样的认知,王峻是很不舒服的。

    两个月了,每次他来总是见陈素待在这个房子里安安静静的,不会饶舌,不聪明也不会装聪明,但也不是愚蠢的,还有一份在现在人中已不多见的小小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高。尽管有点可笑的小家子气的斤斤计较的俗和没天份什么也看不清、看不透的笨,但陈素就是一个这样普通的人,不会也学不来阿谀奉承的木讷,在带着南方式的普通话口音中有着聪明的假像,却从骨子里透着干净,这可能也是之所以王峻会无知觉地放松身心,能在他的身边无设防的入睡的原因之一吧。

    看到楼上的灯光,王峻在家,陈素终于到家了。 对陈素而言,北京城太大了。

    看到楼上的灯光陈素是愉快的,在北京千万盏灯光中目前只属于他的就只是这一盏亮光,挤在人山人海的公共汽车上陈素想象着两年后的自己能不能在这个城市留下来。

    对于未来,陈素是憧憬的,毕竟陈素上的是三年的大专,再过两个月第一学年就过去了,未来离陈素很近的。

    近十二点,陈素洗澡梳洗,脚后跟果然磨破了皮入了水可能要疼几天了。王峻好净,有一回陈素嫌麻烦没洗头就睡下了,半夜回来的王峻把在睡梦中的陈素扔进浴室,至此后陈素就不敢偷工减料了,陈素把头发吹干就上床了,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全身就像是在云端中舒服之极。

    王峻上床躺下了,因为相碰触的僵硬身躯陈素就觉得王峻的心情不太好,陈素自然不想当出气筒,玩了一天早就累了,闭上眼睡意浓浓,陈素的睡眠质量一向好,说真话,有个宽大的怀抱可供依靠是件舒服的事,鼻端嗅到的不是陈素所认知的宿舍里常年渗着的汗渍和臭脚丫混合的男生的味道,而是很清爽干净的味道,一点也不讨人厌,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陈素从那些“高衙内”不拿白眼翻他开始就没去想了,显然陈素不仅不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还是那种没药治的走一步看半步的主。

    王峻盯三分钟后就沉睡了的陈素,陈素以前的那架俗不可耐金色眶边的眼镜就是他故意踩坏的,陈素在他的要求下重配了这一架回来时,王峻也是吃惊的,人果然要包装的,一付小小的眼镜会把一个不起眼的无害的人包装的像是浸淫社会多年的精明强干的人似的,当时王峻感觉是诧异的也是有趣的,看陈素顶了这样一张看上去全是算计精俐的脸却作着一件件的笨事也觉的有意思的很,而拿下了眼镜后的脸有南方人的细腻和类似神经质的苍白的纤弱感,抿着的薄薄的唇有老年人所说刻薄不厚道的面相,接触很多人之后才会明白真正在你背后捅上一刀的永远是面相敦厚的人,因为在最初就是自己把这样的人安心的放在背后,最让人不防的就永远是那样的人吧。

    关于周易面相学在高远他们看到陈素换了眼镜后的那张脸起就放弃追随了。

    王峻真的很不高兴,看得出陈素从进门起表现的就很愉快,显然他今天玩的很高兴的,他很讨厌陈素在他所不知道的时间、地点和他所不认识的人玩耍,这种未知让王峻很厌烦和烦躁,王峻尽可能抑制了这种烦躁感,但也睡不着了。

    半夜起身上洗手间的陈素看到客厅有亮光,透过开着的门缝看不清王峻在做什么,他第一次来时因为被王峻踢过当时疼的很,自己都睡不了,那几天陈素就真没看过王峻睡过觉,所以不觉得多奇怪,但是那以后就没有过,不晓得王峻有什么心事?陈素转身上床睡了,初始时积下的震撼的威胁力,陈素是小心的,陈素对高远的忠告是铭刻记心里的。

    第16章

    第二天,陈素起床后吃了一碗粥就开始了扫除,王峻今天在家,他可不想撞王峻的枪口。

    正式的把球鞋收入柜中,短暂的春天结束了,北方的夏天就这样来临了,那如铁柜的干洗机不用水就能洗衣服这对陈素而言是不可思议的,衣服嘛就该用水来洗,有什么比水更干净呢?不过能不用洗衣服这对陈素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王峻在单间跑步。

    单间一直没用,陈素习惯一向把饭桌当书桌用了,一有人来也是习惯成自然的往卧室躲的,所以这个单间就随着王峻经常的到来添加了跑步机举重机之类的运动器械,陈素是不进去的,因为内有一个悬在半空的沙袋,看的陈素每每惊心,况且这成为健身房就是王峻的私人空间了陈素自然更是不会去了,听着从单间传出的机械传动和厚重踏步的有韵律的呼吸声,陈素觉的城市的人真怪,在家一个人跑步那还不如去晨练呢,小区的拐弯一百米就有个小公园,每天晨练的多的很,又不花钱又呼吸新鲜空气。

    陈素是不晨练的,能多睡几分钟也是幸福的为什么花精力在跑步上?对十几年如一日必需早起晚睡的陈素而言是不懂城市人的生活方式的,能不做事多睡觉就是一种福气。

    把衣服晾出去,就是干洗机洗过陈素也是要拿出去好好的晒晒的,没有比阳光更消毒的了。陈素信奉老人的话。

    陈素不去招惹王峻,两天的假期就无声的过去了,不过陈素对王峻有了更多的忌讳,因为一向不问事的王峻开始对陈素的生活方式开刀了。

    看陈素前后的忙忙碌碌其实也没作实际的什么事,王峻精神也不错起来,王峻决定对陈素好一点。

    对陈素好一点首先表现在物质上。先给陈素提高待遇,给陈素指定品牌服装,让陈素在他的指导下过着高标准的生活。对于陈素显然的不喜欢做家务,那就找个钟点工,这没什么难的。

    接下去的几天,陈素觉得有钱人的想法真的很奇怪,王峻居然给他定了一堆的规矩,比如说,王峻要陈素的上课的时间表,要陈素按时上下学。陈素还真不知道放课后该到哪儿逛去,衣服也要穿王峻指定的,陈素的衣服早被王峻扔出窗外了,除了王峻的衣服外他还哪来的自己的衣服?吃东西也要管,那些东西都是王峻自己开单子买的,那里面可没一样是陈素要的,陈素可没拿他的钱为自己买过什么吧,另外还不许陈素手肘触桌面这种类似的一堆礼节性的问题,不过陈素对此没有反对意见。

    那是因为陈素从来就没有反对的权利。

    和王峻共同生活想来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陈素住校多年性格内向寡言,个性也天生的不开朗,所以还能以沉默不语来应对挑剔且少语的王峻。

    初来时,陈素有个什么差错的被王峻逮到,王峻也一向是把陈素扔进储藏间关上一天以行动来解决问题的。在尝过两次苦头后,陈素就把“家规”刻骨铭心地记住了,那仅三平方的储物间没窗只有一道窄小的门,门一关一点光亮都没有,那种恐惧感和孤独是不可言表的。王峻从来不说威胁的话语,他只会付于行动上。王峻一直保持着绝对的权威,陈素没发疯是因为陈素铭记高远的忠告按着王峻的指示走就真的没事,只要不超出王峻的规章之外,王峻不问的,而现在也一样,如果说要有不同的也就是陈素目前的状况就是怎么学做少爷。

    有钱人脑子都这么怪吗?总结一下,王峻给他指定的“家规”陈素认真消化吸收后就汇成一条———上完学就回家,出门要经过王峻的批准!这陈素没感觉,他也没地方可去,上完学不回家又能去哪儿?说等于没说。

    生活继续,钟点工到底也没找,房子不大,东西不多,特别是王峻讨厌放一个不熟悉的人在房子里走动,家事就更理所当然的归王峻做了。

    中考的成绩单下来了,陈素在全班第二名,陈素更有拿奖学金的雄心了。

    中考的事过去了,回到课堂开始平常的上课,陈素抱了书到教室,远远就听到的女生们的嘻嘻哈哈的笑在陈素进来的一瞬断了一秒恢复了。

    那一秒的停顿对常年住校的陈素而言当然知道一定说自己的了,陈素注意了一下那群人有那次去颐和园玩的人,陈素不用揣度也就明白她们一定是说自己小气之类的事吧,陈素也不在意,这种事在县城上学时常见,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去吧,这种事如果当回事的来吵就难堪了,上课的前两分钟刘箐进来了从陈素身边走过恍然不识般,陈素低估了女人的轻蔑的威力。

    第17章

    被轻视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伤人!

    无疑,刘箐是有人缘的。

    班上一共四十六个人,女生就是二十九个,女生的融合排外效果是惊人的,想讨好女生的男生当然站在女生这边,反正他们又和陈素没交情,和陈素同宿舍的同学都问陈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了班花这么生气?

    刘箐算是有来头的,家里有关系网在学校,小心老师给个小鞋穿,刘箐还是学生会的干部呢,下铺的舍友警告陈素。陈素不住校有些事不知道,以前外班有个男生追求刘箐,在追求的过程中过于激情了,其实说白了就是自不量力,刘箐哪看地上小地方来的,那个男生后来为此被作了警告处分呢。

    就在这个下午的临时班会上进行了一次轰轰烈烈的“跟进新时代,做走向新世纪的新青年”大型自由辨论主题班会。

    主题班会上,同学们积极提出就迎接北京申办奥运会的大好时期全国大学生所应该具备的个人修养、素养问题进行了全方位的大探讨,而无疑的陈素就是摆在眼前的反面论点。

    陈素不是精明的人但也绝对不是傻瓜吧,明确的指向,陈素是难堪的。仅仅一次出游,个人对金钱价值观取向的不同意见而上升为一个人的修养和家庭教养素质问题,这是让陈素不甘的。

    不拿别人一分钱不做一件有害他人的事,平凡认真的过日子,在改革开放经济搞活的大好形势下是不可取的,但目前陈素只能维系这样的中庸的生活方式,如此在学校的社会小环境也是不行的么?陈素是在反省的,也是苦涩的,原来社会是如此的现实,没钱的人连保持中庸也是不行的吗?陈素对社会这个词开始有点茫然了。

    在班长的“南方和北方的男人的区别”的高谈阔论中主题班会热闹到顶点,陈素能做的就是沉默,保持绝对的沉默,因为他只能沉默。

    散了班会成群结队的往外走,陈素自成一队,在门口意外的看到了刘镇东和宋威!

    陈素很吃惊,同学都放慢了步伐,无疑刘镇东他们就像是他所住的小区常见的一群土狗堆夹着的两只进口的名种犬的那种感觉,这种错觉很浓。

    刘镇东上前一把搂住陈素笑道:“你们的学校很有意思嘛,像是幼儿园。”拖着陈素亲密的往下走,陈素都来不及反抗,但在这样难堪的时间段他们的出现让陈素不至于一个人被排斥的独行,陈素是感激的,有被救赎的感觉。

    楼下停着两辆车,没有让陈素胆战心惊的那辆黑的轿车,一辆是王峻常开的银灰色的轿车,另一辆鲜红的新车,高远和王峻旁若无人的靠着车聊天,对各式各样的眼光全然无视。

    看着他们,太亮眼了,陈素一点也不想和他们在一块儿。

    “怎么这么久?”高远扬着永远温和的微笑问宋威。

    “他们在开班会,那家伙好像是批斗对象。”宋威扫了跟在后面的陈素一眼。

    “情况怎样?”

    “从表面来看是一群兴奋的兔子骚扰一只孤傲的狐狸,实际上是一群乱窜的土狗在围攻一只木讷的呆兔子,不过那只呆兔子保持着一只高傲狐狸的表像把那群装成兔子的土狗吓住了只能在安全的外围叫嚣。”

    听着一向阴沉的宋威一本正经的讲着笑话格外惹人笑,宋威自己也觉的有意思的很,特别是看到群起激昂的一群人中,陈素一付冷傲的表情还真的骗住了所有的人,披着狐狸皮的大白兔让他也觉的太有意思了。

    “你做什么了?”王峻问陈素。

    陈素有点委屈:“是因为我没给女生出车费。”

    他们怔了一下都笑了起来,却不是讽刺的笑,也就没为这件事再谈了。在他们而言陈素还没有这种所谓的虚伪的社会教养的意识,换而言之就是,陈素真的离社会现实蛮远的,也因为陈素不会虚伪他们才会和陈素走的近,这件事就此为止没人再去提它了。

    陈素不想和他们出去,他对他们的车有心理障碍。陈素上车是不想被人当参观对象看着,明明学校有规定,自己学生在学校都不允许骑自行车的,他们是怎么把汽车开进来的?陈素被刘镇东很哥俩好的推进大红的车子里了。

    “带你去玩高尔夫,”刘镇东呵呵笑:“知道吧,我们都是南方人。”

    什么是高尔夫陈素理所当然的不晓得,让陈素吃惊的是他们不是北京人呐。

    “你笨呀,中国建国就五十年不到,有钱赚来花的就这十来年才开始,哪里来的那么多权贵?当年的权贵没在开国被吞掉也要在文革死翘翘的,大家都是土包子暴发户,三代前都是从农村来的,真正北京人有哪个是有大权的,只是仗着出身地的就高人一等罢了,在这儿混的都是外地的,你不会以为在北京做官的都是北京人吧,我是湖南的,”刘镇东诡诈的笑:“你猜王峻是哪儿人。”

    陈素不知道,但是陈素也不敢猜王峻是南方人,一米九以上的王峻有北方人的个头,就是体毛也是浓密的,轮廓也是再刚毅不过的,他不可能是南方人吧?转移了思维,一时间陈素都忘了自己晕车的事,侧头盯着刘镇东听准确答案。

    开车的刘镇东笑的诡诈:“王峻的父母都是真正的上海人,他也是在上海出生的,他可是真正有血统证明的,但他一辈子也不会到上海去。”

    看陈素听到这个秘密而吃惊的样子,刘镇东有散发八卦的快乐,但想到了什么立即警告陈素:“这件事你千万别跟王峻提起,王峻会扒了你的皮,这是他的禁忌的。”

    听着的陈素连连点头,光王峻站在他面前就觉的紧张了,陈素根本不可能去逆王峻的鳞,况且陈素一向听八卦但不传八卦的。

    陈素这一刻很感激刘镇东,平常,刘镇东出口就是脏话,但人很爽快有话就说,说完了事,没个坏心眼,总之,陈素在学校沉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然后陈素就开始注意起他们要带他去哪儿?

    一两个小时后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一下车刘镇东就找王峻:“给陈素加个链子吧,随便谁就能把他拐走,把他卖了还要给人数钞票。”在后面跟着下车的陈素立即把刘镇东再次划入不宜来往的名录中。

    陈素没玩那弄不懂的高尔夫,挥着铁杆子打白色的小球有什么意思?只是一片的绿荫如毯的草地让陈素感叹,城里的草都这么与众不同。

    陈素在欧式的俱乐部的单人房待着动不了,哪叫他晕车也晕出水平了。陈素睡了,他们也放弃了叫起陈素的念头自个儿玩去了。

    清静的环境,人又少,工作人员很有礼节,陈素次日的课是选修的,不是主课陈素也就没着急,说好今晚回去的,陈素跟他们后头看也不明白有什么好玩的。

    他们打球,陈素则在俱乐部下楼的阳台上看看书,远远的都能彼此看到对方。明明在价值观、人生观上全然不同却又能和谐倒也奇怪。

    下午返回,对陈素而言就只是下了一次没有稻田的乡村,对陈素的诚实的回应,王峻的嘴角抽搐了好两下。

    令人烦恼的清晨来临,算准了时间,陈素在上课铃响前进课堂,平板的课程在继续,陈素依旧在独立空间,下课后,陈素准备下一堂上大课的书,要到另一栋教学楼上大课。

    “陈素,收拾好了吗,我们一起走吧。”

    陈素眨眼感觉真的奇怪,在前天的班会上还充分的对陈素这样的南方小男人表现出不耻的班长大人今天怎么一脸阳光的微笑的主动邀自己同行?

    陈素用四十五度角的透过眼镜看清楚他,他想干嘛?不会是找自己的茬吧?他的微笑在陈素的眼镜下的锐利的眼睛的审视下有点发僵,勉强的笑笑就走开了,陈素也放心了一些,以前在县二中时,城里的学生整人就会用先假装和你玩的手段来骗人的,陈素是三兄弟在一个学校,又是一个宿舍,陈浩会做人,人缘不错,陈凯开朗爱出风头,打架时挥手能招好些人,所以没人动陈家的不起眼的老二,但是这样的事陈素也见好几个例子的。

    第18章

    陈素还是一个人去了阶梯教室,大家擦肩而过没言语,不过好像又有些不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每个人依旧远离他,但却与前天的敌视不同了,甚至在陈素进人满为患的阶梯大教室时,同班几个占位的女生还给陈素让了一个座位,真的想不透!

    刘箐就坐在前几排,她转头和同学讲话对上陈素的眼,刘箐不无矜持的转正身子看黑板,陈素也没感觉,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陈素是怕了城市的姑娘了,再不想和这些不问别人的困难一味地要求别人的付出还认定是理所当然的女生来往了。

    一段还没来地及发芽的初恋就无声的凋谢了。

    “陈素,上次我们在颐和园玩拍的照片洗出来了,有你的几张,”女生含笑的传给陈素一个信封。上次陈素也是出过买胶卷钱的,当然要收了,陈素顺手夹进书里,现在上课重要。

    回去后拆开信封,一共有六张照片,基本是混照的,只一张双人照的就是那天他们开玩笑和刘箐合拍的那张,彼此都在阳光下笑的很开心,因为当时能和班花拍双人照,陈素还很有些虚荣心,笑的特别欢。现在陈素看照片也觉傻得很,县城的女孩都那么势利了,大城市的姑娘还不把眼睛长到头顶吗,陈素顺手把一沓照片扔进抽屉里了。

    陈素最近的日子过的不错,最近王峻如果来都会带奶油蛋糕之类的点心,陈素喜欢吃,以前在县里上学,偶尔一次吃校门口卖的面包,一元一个还不大,带奶油的要一元五角一个,吃这个不填饱的,陈素也偶尔吃上一次,那和现在吃的完全是不同的味道,王峻带回来的蛋糕奶油的味道好浓厚,好吃!

    王峻在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就变的很冷戾,陈素很担心,出了什么事?陈素怕他们总有一天会触法,但劝告却也是不敢的。

    王峻前脚走,刘镇东他们就来了,得知不是他们在找王峻出去的,陈素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的不良状况是很多的。

    他们在客厅坐等,好像是知道王峻作什么去了都比较安静,刘镇东悄悄的跟陈素说是王峻的父亲派人跟他见个面,每季度见一次。陈素听的玄玄的,不知道刘镇东是不是在开玩笑。

    王峻在十分钟后就回来了,脸色依旧冷漠,刘镇东先喊出来:“陈素,来了客人也不拿喝的,你就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早就躲到房间的陈素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好不出来。

    刘镇东望着摆在他面前的可乐,还是百事可乐牌子的。再看看高远面前放的高脚水晶酒杯中盛的是红酒,宋威面前放的是小杯的咖啡,那颜色黑的有点不正常,王峻是正常的一杯开水冲的绿茶,最后,陈素端出了王峻今天带回来的漂亮的小蛋糕作为待客的点心。

    “这是什么意思?”刘镇东是想找事吵吵搞活气氛的,但陈素在房子前后左右走了半天就弄的这?招待客人要茶就行了吧,为什么弄出四种来?他刘镇东凭什么就只喝可乐?

    陈素放下招待客人的茶水就回房了。

    他们也奇怪,冷脸的王峻看了看,想了想,恍然了悟一下脸部的表情和缓不少,紧抿的嘴角也松动了。

    “没看出吗?当初陈素到这的时候,我们不是来玩的吗,”高远提醒刘镇东,那时王峻才买了这房子,他们来凑热闹玩,房里的东西还没现在时的齐备,他们渴了将就的看到什么就拿什么喝了。

    刘镇东想起来了,虽然对那天没有多少印象了,好像当时他们就像现在喝的是一样的,当时,陈素就在旁边手足无措的待着。

    “好吧”刘镇东气馁的喝着他平时几乎不喝的可乐,气氛也已经和缓了下来。天晚了,王峻和他们说要去到夜总会玩玩叫陈素一起去,陈素当然的拒绝了,那可是不健康的地方,男人去了十个十要学坏。

    其实陈素是很想去的,看看世面也好。说不去,不是他有多清高,而实在是囊中羞涩。陈素不晓得北京的舞厅一杯饮料要多少钱,陈素知道他们县里歌厅一杯饮料要十元。上高二的时候,好奇心很强的陈凯听说上舞厅就只花五块钱的门票费就可以进去玩了,他立即跑去见世面,后果是陈素和陈浩各拿了半月的生活费才替陈凯还了帐,三兄弟连吃了一个月的萝卜干泡饭,有了这样的前例陈素敢去见世面吗?虽然觉得不公平,但是没钱真的就得安分守己点。

    王峻以前一周来三两次就不错了,现在一周几乎都在这,陈素得到的好处就是每天有奶油蛋糕吃,基本上王峻都是夜里出现的,在陈素看来,王峻异样的忙碌。但对于陈素而言,显然的这样的生活既悠闲又美好,全没有压力和风雨,至少陈素当时就是这样生活的,上学,看书,睡觉,吃蛋糕,这就是现在陈素的每天生活的全部内容。

    艳阳高照的天空上的朵朵白云在无声无息转阴。

    第19章

    入夏的天是真的热了,王峻搂着陈素,一夜热的紧,两人谁都没睡好,王峻说要买空调,陈素盼着装上了空调,那放在客厅的乳白色的柜式空调开上一小时整个房间就都凉下来了,但不能常开,太耗电又有噪音,但能睡上个好觉也是一件好东西,至于多少钱,陈素刻意的回避了,那不是他该问的事。

    陈素参加了学习小组,补习他那一向处在边缘状态的英语,从中学开始学习了近七年的英语,但还是对说英语没辙,如鸡同鸭讲,这是学院老师讲的哑巴英语的典型。

    说真话陈素一点也不觉得学好英语有什么作用,都出国吗?在国内一千人中也没一个人能在一生中能用得到英语的,况且他们学英语本身就是为了考试,他们县二中的英语老师都未必会用英语对话。

    从中学以来到现在,学了近七年的必修的英语课,像陈素这样对英语会话而全然说不出来的人比比皆是,因材施教自古就在谈论,却也从来没有实施过,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又有几个能以用在课堂上应付考试学到的英语来对话讲谈呢?

    陈素选择了上英语教导班是因为面临的是英语的考级,虽然不是必考的,但这在以后的就业的求职表上是个重要的筹码,大家都在这么说,陈素也当然是要参加的了。何况英语考级还有一项陈素很在意的项目,就是听力了,这次额外的辅导课全班几乎凑热闹的都是参加了,成了公共课。

    后来陈素才听说,全年级都参加的,是因为有学长传说只要缴费进英语补习课堂的,英语考级老师不敢保证,但是校内的英语结业考是百分百过的,所以大家都是很积极的缴了一百二十元的报名费。陈素也跟王峻报备了,王峻没说什么给了陈素一千块钱,陈素把它放进了玄关的鞋柜的抽屉里了,陈素把这笔钱记进他作为记录家用的本子里。

    补习课是在每周在一三五的自由晚自习课上两小时,连着要补一个月。第一周人来的还不少,第二周就没有多少人来了。

    陈素当然不会逃课了,从住王峻那开始到现在三个月都没上过晚自习,陈素还蛮怀念这种没有老师看管的上晚课的感觉,到后来各班来的就是各班的班干部和成绩好的那几个小群体了,人越来越少了,但也清静了,课堂剩下的基本都是想学的学生。

    刘菁每堂课都来,一开始大家分开坐的,后来来听讲上课的人越来越少了,阶梯教室显地特别旷,老师让大家集合往前坐一块儿,刘菁就坐在陈素右边,彼此保持着矜持,但也客气交换着上课笔记,陈素也不参与地听她们讨论四大天王谁更帅的这种八卦问题,也是觉得有意思的很,女孩子的追星和男生不同,女孩子追男明星,而男生多是对女明星有兴趣。

    陈素不追星,因为陈素对戏剧更有兴趣,当然不是指国粹京剧,陈素对只是百年就称为国粹的京剧没半点兴趣的,陈素偏爱南方的越剧戏,还能唱上两句,其实陈素也只是偶尔听一听,每次听到柔和的语调就觉的舒服,陈素看电视也主要找找戏剧的,可惜多放的是京剧,北京人可不是一般的捧京剧呢。陈素喜欢越剧的事,陈素不让人知道,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爱听那软绵绵的东西?陈素不用想就可以知道一但被刘镇东晓得的话,刘镇东一定会这样取笑他的。

    近一个月下来,遗憾的是补习也没显著地改变陈素那带着南方囗音的英语发音,对英语的认知也没有显著的提高。

    晚上六点半上课到九点半下课,因为没作业所以很是轻松,渐渐倒是像是一种聚会了,很是热闹,还有好几对男女在这一个月确立了朋友关系。

    没有竞争性,英语补习课有和气融融的感觉,本月末周五的最后一次的补习课老师明智的提前散学了,陈素收拾书本准备回去了,班长召集了本班剩下的最后的六名学生说去庆祝一下,去聚餐!陈素是不想反对,这一个月里大家相处的又不错,何必扫兴呢,而且这阵子好像他们也没找自己的麻烦,陈素也不想做人做的太死板。

    六人一商量决定去吃一顿目前北郊很流行的自助餐,各人付各人的,时髦的aa制,一人三十八元包饱,算是在冲刺期末考前的自我慰劳,这个意见大家都同意,陈素也没有去过自助餐,听了就觉得很时髦,近四十元不算太离谱,最近省下来的钱还可以奢侈这一回,陈素同意。

    对北郊地区熟悉的同学找了一家档次还不错的餐厅。既然反正要花钱那就进高档的地方,大家也是这样认为的。装潢的漂亮,人相对的也多,不算实惠但气氛不错,大家尽量的把本钱往回捞,在欢语中陈素和同班同学之间那多多少少存积的冷淡感在这一晚有相当大程度上的和缓,气氛和乐融融,吃的也开心热闹。在中国,吃,本身就是一种交际。

    他们要去歌厅唱歌,有个男生拍胸请客,陈素不想去了,天太晚了,不是王峻回不回来的原因,也不是钱的原因,而是陈素对流行歌曲真的不在行,到时又怕说出不合群的话,惹的大家都不愉快。

    听到有人请客,会唱的想玩的是不会放过,一轰而上,吵吵着去了,只有陈素和刘菁没有去,刘箐说累了困了,没有去的两人结伴往回走。

    外面街灯在闪烁,但车流很少了,这里从来就不是繁华的地段,晚上的风多少带着爽朗的气息,两人并排走着,保持着正规交际的尺度,轻轻的默默的气氛还不错。

    刘菁先开囗,“陈素,对不起!”声音很轻。

    陈素一怔侧头看了垂目的她,“没关系。”

    刘菁轻轻柔和地说;“我劝过她们不要乱讲的,但是没能劝住,让你难堪了。”

    陈素又怔了一下,望望一脸柔和正然的刘菁,陈素笑了起来“我知道!”陈素肯定的说:“我知道是她们乱讲的。”

    刘箐释然地笑了,“能消除误会真高兴,我们还是好朋友吧。”

    陈素笑的同样开心灿烂;“那是当然了!”愉快的齐肩走着,聊着可有可无的话题很快就看到了住的小区的围墙 。

    “呀,我住的地方到了,” 陈素和她道别,殷勤地叮嘱她夜晚要小心。

    刘菁望望小区外围的可见的一角住宅楼房“你家住这儿呀!”

    “这里不是我的家”陈素澄清:“我暂住帮人看房子的,我家在农村的。”

    刘菁笑的嫣然,“今天过的很愉快,下周见了,晚安!”很洋派的很潇酒地挥手,转身间素色的长裙在夜风中旋动一个优美的弧度,陈素心情也极好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面不远处停下的银灰色轿车上坐着的王峻眼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陈素是真的高兴的很,因为太有意思嘛!

    姑且不论陈素是否在不在乎被“批斗”的那件事,刘菁这种大城市来的姑娘也太有心计了吧!

    是不是刘菁发动的陈素根本不想去计较 ,但真的不是刘菁吗 ?不会的!

    因为陈素就算不太接触班集体,但还是很清楚刘菁在班级的地位的,刘箐是真正大城市的姑娘,人又漂亮,又有亲戚在学校,还是学生会的干部,兼任班级的团支部书记,班级的大大小小的事老师都找她,班长是谁都没人在意,要不是那次主持班会的是个男的,陈素也不知道那讷讷的同学是班长呢,当然还有些是同宿舍的舍友事后告诉他听的,那次开班会的主题就是刘箐在游玩过颐和园后在女生宿舍里提出来的,是谁都知道的事呢,其实这件事陈素-点点也不想问,也早就扔脑后了,现在被刘箐再提起,只是觉得有趣 ,就像是当场捉住-个睁眼说瞎话的人,感觉好有意思,心照不宣的谎言让陈素也进入戏中。

    陈素愉快地放热水泡澡心情说不出的愉悦,不由自主地哼着曲,今天晚上一定会在梦里笑醒。

    好像是胖了,陈素擦着湿发看镜中的自己 ,这几天王峻常常睡着了无意识对他的腰乱捏,又疼又痒,从镜子里看的不是太明显,最近的蛋糕吃的是多了点。

    陈素对镜望望自己的下巴,依旧没有胡碴子,有点泄气,王峻就是要天天刮胡子的 ,毎天-早醒来那胡碴子就扎得陈素很烦恼。

    找到了眼镜,陈素把要换洗的衣服放到衣篮里,明天再洗,陈素哼着歌准备睡觉,午夜十二点了。

    第20章

    意外地看到王峻在客厅,空调的温度开的低了,晒了一日的温热的水泥房有了些凉意。

    陈素确实是意外旳,因为最近王峻很忙,基本上都是在凌晨三点左右才出现的,睡眠也少,不知道在忙什么?今天回来算是相当的早了。

    陈素停了擦着湿发的手,意外地望他道;“你回来了!吃过了吧?要洗澡吗?”陈素轻哼着曲子伴着快乐的心情到卧室内的浴室去。

    陈素是在外间的浴室洗澡的,陈素喜欢在大浴缸里泡着,水的浮力让人有种飘摇的错觉,又似婴儿的摇篮。而王峻只是冲沐,陈素一次也没见过他用过浴缸,所以卧室的只有冲淋头的浴室就成了王峻专用的浴室了,陈素去准备给王峻放水冲沐用的毛巾了。

    “你今天很高兴 ”,王峻脱了手表扔到床头柜上。

    陈素想了就觉得有意思的很,忍不往地笑了出来!

    “是呀,”陈素不否认的同意,是很开心的,陈素知道王峻只冲沐,把毛巾搭到置物的把手上就出来了,迎面就是卧室强灯阴影后的王峻。

    空调的温度是低了,陈素转过去关上窗户,冷气会跑了,等王峻洗完澡出来后就关了空调吧。

    外面是热呼呼的温度,屋子里是凉爽的室温,这觉会睡的很舒服吧,陈素趁王峻冲沐的时间展开床单铺床,愉快的心情让陈素忘形的轻轻哼着随意的音调。

    王峻出来了,陈素已上了床躺好了,今天已经远超出了陈素正常睡觉的时间了,脑子还有点兴奋但身体乏倦了,柔软的席梦思下沉降了一下,王峻坐在床边:“今天你几点回来的?”

    ?犯困的陈素有点迷糊,没经脑子顺口回答:“啊?放学就回来了。”

    王峻转头看陈素,陈素在要睡还没睡的当口抬目看到正面迎着窗头灯光的王峻,陈素惊醒了,王峻的眼睛亮的如深潭的死水。

    “不,不是的,今天是最后一天的补习,老师提前放学了,我们班就组织去吃晚饭,我就去了,吃完了我就回来了,”陈素手肘半支着床铺往上挪地半坐了起来,情况就是这样吧,陈素想了想也确定没有别的了。王峻一般是不问不管陈素作什么的,但明确跟陈素指出要出门作什么是要和他报备的,这不算出格的吧。

    “那个女人是谁?你的女朋友?”王峻像是鬼魅,声音平缓的像是一个声调出来的,陈素怕这样的王峻。

    女人?谁?陈素怔怔的联想到自己接触的女性也只有刘箐一人罢了,“你说刘箐?”陈素是奇怪的,刘箐和王峻认识?陈素奇怪回答:“她是我们班的同学,也是一块儿补习的英语的。”

    “你们交往了多久了?”王峻平平缓缓地问。

    交往?陈素觉得王峻今天很奇怪,明明今天的王峻问话和态度都是很平和的,但陈素却觉得很害怕这样的他,陈素靠着床栏摇头:“就今年下学期开学后才认识的,”陈素在盘算着王峻不会是刘箐的男朋友吧,尽管好像不太可能,但是王峻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状况实在不得不让陈素往这方面去想。

    王峻看着陈素,看得陈素脸色发僵,王峻淡淡道:“拿杯水给我。”

    陈素急忙去了,心里对王峻和刘箐是什么关系的事很是不安,果然不应该抓了别人的把柄就得意忘形的暗自菲薄,陈素不无自省。

    拿了冰箱里的矿泉水倒到杯子端回卧室,王峻站在床边,站在双人床的陈素睡的那一头,陈素睡的那一边的床头柜是陈素自己放东西用的,王峻在陈素的床柜抽屉边,手里拿着东西在看,陈素一看就知道一定是照片了,是那次上颐和园拍的照片,里头有陈素和刘箐的那张双人合照,陈素端着水有点怕,王峻不会误会吧?刘箐不会真的是王峻的女朋友吧?一时间,陈素处于思想混乱中。

    王峻看手中的照片中是春光明媚颐和园留影照。

    在王峻的印象中,陈素是永远轻淡的人,很识相的保持着距离,让彼此都很舒服,但是无疑的,王峻今晚回来看到的陈素是绝对陌生的陈素,在夜色下和轻浮的女人笑得开颜的让人厌恶,回来听到的陈素欢乐的哼歌的愉快的声音,王峻是烦厌的,他决定把陈素扔进储物间关一天,决定了用这样解决方式来处理这件烦躁的事后,王峻用最后的耐心等陈素从浴室出来就执行,陈素从浴室出来了,迎面那句,“你回来了!————”,意外的神色和无做作的笑让王峻放弃了关他进黑屋子的念头,尽管陈素欢乐的态度让王峻非常厌烦,但王峻克制住了。

    王峻让陈素去拿水来,喝一杯放在冰箱里的冰凉的矿泉水会消解一下心头的燥动吧。陈素受吓了的温顺的态度让王峻很受用。

    陈素去拿水,王峻起身拿干毛巾把湿发擦擦,侧目间看到陈素那廉价的花茶放在床柜上,陈素又在喝那廉价的花茶了?王峻皱眉顺手的把那塑料薄膜包装的袋子再次扔进陈素的抽屉里,王峻就看到了陌生的东西,是一沓子的照片,看到陈素靠着今天看到的那女人身边笑的如此的眉飞色舞,王峻愤怒了,真的愤怒了,为什么愤怒这个问题不在目前王峻的理智考虑的范围内。

    手腕被抓,水泼洒出去的同时,陈素想的是王峻真的是刘箐的男朋友吧?!这可该怎么解释呢?

    破裂的衣服散零的落在床尾,开着低温的空调也没能把房内的高温降下来,大大的床在强烈的摇动中有不可负担的错觉,关上的门窗的房间中散发着如火的热,空气中飘荡着汗水的咸味,水泊撞击礁岸的激流在荡漾。

    如炽的灯光下任谁也无可遁形,王峻的眼睛泛着野兽的残虐的嗜血的光芒,同时也透着浓浓的绝望的厌倦的色彩。

    陈素是绝望的,是被猎人套住的幼兽那无力回天的绝望,陈素望着王峻的眼睛,陈素清晰的知道自己会消失,会无声无息的从世上消失掉,陈素的仅有的几次人生危机的经历在告诉陈素,王峻一定不会让他活,一定一定不会让他活下去,王峻会不染一丝血的把陈素从这个人间蒸发掉,王峻会的!

    为什么?!

    为什么?陈素是畏惧的,不解的,茫然的。

    在不可控的那刻,陈素的头脑是理智的,羞耻心侮辱感早就被生命攸关的现状而放在了末位那一刻陈素想到很多,陈素想到右边的床头柜上摆着的沉重的黄铜铸的铜马,左边的床头柜上有同样的一套的精致雕花铜制的装饰的盒子,任拿到哪一件找时机狠狠的砸在王峻头上,然后就逃,逃的远远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飘摇,头脑明明冷静无比,但是却抬不起一根手指头。真的,真的一根也抬不起来,如同中了魔咒一样,除了大脑一片的清晰之外,陈素动弹不得,陈素不是胆大的人,在那嗜血的眼睛的盯视下手脚冰凉,动弹不得!

    陈素全身因为痛感本能地寻找减轻疼痛的方法而全身处于全神经中枢的放松状态,除了大脑皮层之外,陈素本能地保护自己的意识处在一步看一步的状态中。

    当那热得如要灼伤人的热流在陈素的身体深处荡漾开,陈素软弱无力的身体同时僵硬住了在用秒来计算的沉迷的时间内,王峻伸出的双手环抱住陈素相对而言秀气的颈脖,陈素的脖子在王峻两只大手环绕下是这样的脆弱,两手并拢陈素清晰的感受到王峻双手的力量和余下的两个大拇指压在并不突出的喉结上让人恐怖的力量。

    “不要!!!!”

    陈素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也只能发出悲鸣的沙哑的哀叫,不构成任何力量的手抓住王峻的强壮的手臂,全身因为恐惧感而绷的很紧很紧,强烈的死亡恐惧感在陈素全身流窜,那一刻的同时,王峻迅速的放开了陈素的脖子,也迅速地退出陈素的身体,陈素强烈收缩的后蕊夹痛了他,没有男人能忍受得了这种如被夹断的痛楚的,王峻也不例外。

    陈素哭着,是吓的。

    按在喉节的手指离开了,那种干涩的呕吐感在喉咙中流窜,陈素扭曲着上半身不断的干咳,抓着早就零乱不堪的床单在手指间撕扯着,咳的嗓子恍如支离破碎。

    王峻就这么看着,看着,一直看着陈素窒息般的干咳终于停止为止,干涩的咳嗽让陈素本就沙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连求救的声音也发不全了,陈素是惧怕的。

    “你是男的,不会怀孕的啊,”王峻有了悟的释然。

    王峻慢慢的把盯在后蕊的目光转移,目光如刀的划过陈素的一寸寸的身躯最后对上陈素惊恐的眼睛,王峻依旧在陈素的上方居高临下的审视陈素:“你现在不用害怕了,你又不会怀孕,别担心,”王峻望着陈素:“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我的故事。”

    第21章

    “知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吧,”王峻淡淡道:“是在交配!”

    王峻的眼睛有着冷嘲热讽的含义:“我就是有血统证明的交配的产物。”

    王峻看着陈素:“王家在百年前上海开埠起就作生意了,在解放前就是大资本家。王家经营有道也很会看时事,暗地里也给共产党不少的支援,所以在解放后王家确信开国有功一定会享受百年荣华而没和别家一样往香港台湾跑,可惜时势风云变幻,囤积居奇的资本家的老毛病又发了,十年浩劫的前夜,王家经历了百年的风云变幻也知道是在劫难逃!王家是商人,商人是最知人性的,没有人会对金钱不动心,只不过看所下的筹码的大小而已。对方不能显眼同时又要有实权,当然还要有胆量,好在,王家找出了一个这样的符合标准的人来!”

    王峻平淡的笑笑,不太露出笑意的王峻的笑脸在紧张的陈素眼睛中无疑的是诡异的,“王家和那人谈判好了,那人保证保护王家的生命的安全,王家在事成后给予巨资的回报,可惜的是王家的资产比预想的要多,王家用无法运藏的资产换了大量的流传世间的传世的古董,这些无数的珍宝被两家秘密的存进了上海的外资银行的保险柜里,两家为了这笔巨额的资产不被对方的独吞找到了处理的好办法,王家有一独子,那家也就只一个女儿,虽然年纪都还小,但是没有比联姻更让人放心的了。”

    此时的王峻眼睛闪烁着说不出的讥讽,“做惯了大少爷看惯了大上海女人的王家人怎么会看得上那一年前还在农村捡拾煤渣的连字都认不全的乡下女孩子呢,好在,文革开始了,形势比预料的要可怕地多,在那个看出身的年代中,根红苗正才是本钱,王家大少爷识相的巴结着这个亲家,婚嫁年龄一到就娶了那家的女儿保住了命。过了那年代,大上海还是灯红酒绿的大上海,没有生命危险的威胁后,留下的就是自尊心的不甘和怨怼,随着他们俩的第一个也是最后的一个孩子的出生,那个女人看到了王家对外没名份的漂亮都市女人和她替王家生的两个儿子,他们都比她生的儿子大几岁,那一刻,她亲手掐住出生三天儿子的脖子,护士及时发现抢救活了那孩子,王家负担一切的费用,把那个精神不定的女人送出了国,可共同的金钱的利益让双方都不能离婚,至于这个孩子从出生起第三天就秘密的送了出去,在长大的过程中给以他想要的一切。”

    王峻笑了笑,有趣的望陈素:“你知道王家为什么对这个孩子还不错吗?”陈素是不知道,但害怕王峻冷冷的笑,阴森森的,陈素畏惧着这样的王峻。

    王峻微笑着:“当年王家怕那女方家心存歹意独吞,王家一次付出了四十年死保的保管费,分了有两把钥匙各拿一把,还和外资银行暗中约定,将来拿保险柜的东西的人除了要有那两把钥匙的之外还要必须核对证明他是不是两家人的第三代,”王峻平静的笑道:“也就是说我的孩子才能把那笔财富拿出来,懂了吧?”

    陈素茫然不懂,王峻好耐性的解释,不过更像是自言自语:“好笑吧,我就是这样出生的,是为了共同利益金钱而出生的,”王峻笑意深邃:“我不会留下我的血脉,绝对不会留下这卑劣的血脉。”王峻对上陈素越发茫然的眼笑意升起:“你是想问我,这个故事关你什么事,是吧?”

    陈素立即费力的点头,是呀,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这样,所以,你得陪着我,就是下地狱你也得和我一起去。”王峻伸出手按在陈素的胸口体会着陈素激烈的心跳再次肯定的说:“就是下地狱,我也会拖你一起去的,你得跟我一起去!”

    陈素惊恐的看咫尺间的笑意收敛冷森的王峻,王峻是说的是真的,王峻的眼睛转告陈素他说的是真的,王峻的眼中是冷静的找到共犯的兴奋的疯狂。陈素真的不知道王峻所说的那“因为,所以—”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了自己被无辜的卷入了王峻的人生的网中,想脱身于这千丝万缕的网是遥不可及的事。

    陈素晕了过去!是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性而放松了紧张的心情,也是因为王峻的说法让陈素实在不可接受而绝望的。

    王峻下了床,拉开窗帘,拉开窗户,一股热风迎面而来,热风也带来了新鲜的空气,远处的天空好像是泛白了,现如今的路灯好像是不要钱似的一天到晚开着,都看不出是不是天在亮了。

    王峻扫了一眼身上的污渍回头看看陈素在零乱的床上呈大字形不雅观昏睡的姿态,陈素也要好好的洗一洗了,把陈素抱起带到客厅外间的浴室,那里空间更宽敞点。

    王峻自己都懒得去想为什么拖陈素进来,没什么理由的,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要绑着陈素和他走下去,实在要讲原因可能是因为三个月前陈素第一次做饭着火时,陈素端着水想浇灭油火的惊慌失措的样子很逗!也可能是因为两个月前陈素洗衣服打磕睡时使之水漫金山的失措很好玩!又可能是因为上个月陈素又很勤快的给王峻缝衬衫钮扣,重复缝了三次扎了两次手还动用了厨房的菜刀当剪刀时的笨拙很有意思!还可能是因为昨天夜归时陈素睡意朦胧的让出位子自然的抱着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中很温暖,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声,当时王峻就决定把陈素养在他的羽翼下了。很简单的,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样!

    陈素是男人,不会怀孕这对王峻而言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实事件,能不用让陈素消失掉王峻也是非常愉悦的。

    第22章

    陈素在短暂的昏迷后是被水呛醒的,身体飘在水中悠悠的,如果不是呛水陈素怕也是醒不了这么快,一张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

    陈素抬头的第一眼就看到王峻拿着一把刀从门口转进来,陈素的心脏都紧缩的痛了,没有人看到刀子不会惊骇的,何况陈素的脖子还记着窒息的疼痛。

    “不!!!!”陈素拼命的摇着头,惊慌失措的很却是发不出声音的了,嗓子疼的很。

    王峻望自己手中的剃须刀,刀是锋利了点,但也不至于让陈素怕成这样,王峻嘴角有上挑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刚才他把陈素抱进外间的浴室放水放点精油让陈素泡着放松放松,王峻就去那边的浴室冲沐剃一夜就出来的胡茬子,还没剃就听到陈素呛水的苦闷的咳嗽声王峻快步转了过来迎面就是陈素怕的半死的眼死盯着他手中的剃须刀,王峻瞟了手中的刀接近陈素,陈素吓的在水中乱动,王峻倒也是和气,“我说过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用怕。”

    陈素根本就不相信,就是再近视,陈素也看地出王峻的不怀好意的眼神。

    王峻单手把陈素从水里拎了出来放坐在一边的大理石梳妆台上,顺着王峻的眼色往下移动,陈素惊骇的望着自己的双腿之间……陈素的脸白的不能再白了,王峻上翘着唇角拿着手中的刀在陈素惊骇的眼前晃了一下转往下移,“你别怕,我今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要记住你是谁,我是谁。”王峻抬眼:“告诉我,我是谁?”陈素颤动着唇盯着那把刀停在自己的双腿间的分身上,没有一个男人不怕这种现状的,陈素急切的回答:“你是王峻!”

    “不是!”王峻对陈素的答案很不满意,陈素哭都哭不出来了,生怕王峻气了下手重了,身体在不可退的空间挪,不是没想过要拼死逃出去的可能,但王峻捏的是陈素的命根子,一个不小心是比死更惨,王峻道:“你记住了,对你而言这个正确的答案是,我是你的男人!记住了吗?”

    陈素拼命的点头,不管王峻说什么都是对的,这时候跟王峻这样的有点神经不正常的人反口是二傻子了,保命是第一要位的,就是死也不能在这儿这样的死吧。

    王峻靠着陈素转着刀平和的说:“把腿打开,小心我割伤你,”王峻剃除陈素稀疏淡薄的阴毛,陈素随着王峻的每一次的刮动而惊惶不已,王峻倒觉的好玩有趣,王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陈素从身体到内心都深深的刻下畏惧他的影子,永远不能也不敢违背他。

    爱?王峻根本就不相信,王峻相信的就是抓在手中的实在的看得见的摸得着的东西,绝对的权威绝对的力量对比就决定着上下关系。爱,王峻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陈素病了,大夏天的得了重感冒上吐下泄,高温不止,说了整夜的胡话,又哭又闹!

    能不病吗?别说是一夜的折腾了,就是生死存亡的揪心就让陈素心力交瘁的了,何况还加上屋子里开了一夜的低温的空调呢,陈素不病就才怪。

    王峻把卧室收拾了,对床单上的血迹王峻没大感觉,这是证明陈素是他的人的证明,陈素的第一次就是王峻的了,这就是证明吧。不管是不是符合伦理的逻辑,王峻就是这样认定的,看陈素肉粉滟红的分身就知道陈素根本就是处子,对于在身体和心理都有洁癖的王峻而言是理所当然的,认定这血迹就是陈素是他的人的证明,是出乎意料外的,王峻还有很浓的封建思想观念。

    让陈素病个透,最近吃奶油蛋糕吃的多出来的那点点的肉又消下去,王峻炖了鸡汤,热退了的陈素哪儿吃得下去,在王峻的逼迫下硬着头皮喝了两口,王峻又逼陈素多喝了几口汤,陈素吃不下了,王峻把陈素抱到客厅。陈素昏睡了三天了,今天陈素精神还不错,王峻让陈素走动走动,病去如抽丝,陈素除了心有余悸之外身体好像恢复的还好。

    把陈素放在软软的沙发上,给了陈素一杯菊花茶润润嗓子,王峻拿几天没看的报纸看,门铃响了,半迷惘状态的陈素惊得快跳起来了。

    “是刘镇东他们,”王峻看了惊吓了的陈素,前几天把他吓的过头了吧,一有风吹草动的就惊慌失措,这几天用用怀柔政策安慰他一下吧。

    是刘镇东他们来。

    这次刘镇东把金黄脑袋换成了一头的红发,一进门就喊:“这几天你在干什么?都看不到你,喂!陈素,客人来了怎么还不拿茶水招待客人呀!”

    宋威和高远和王峻打了招呼进了来,高远说:“几天没见你,那边出了点的岔子,有件事情我们想和你商量看看……”高远看到了沙发上的缩着的陈素。

    宋威细眯着的眼睛透着看了然的玩味,跨了一步的刘镇东已经叫了出来:“你终于把陈素吃了呀!”

    只要是男人就看得出脸色苍白的、身体软绵绵的、神态惊慌失措地如标签贴好了在呆兔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没戴眼镜的眼眯眯的茫茫的,明显的是王峻的衣服过大的挂在陈素的单薄的柔软的身上透着不可掩盖的情色的味道,他们都没太多的意外,其实很明显了,王峻一向是住无居点,从不在一个地方住一周的,而和陈素住后就常来,特别是这一月,王峻就是再晚也自然的开车绕半城的路到这来过夜,他们早就私下谈论这事了,也早为懵懂的呆的有点纯的陈素默哀过了。

    “哟,”刘镇东一步上前挤过来打招呼。

    陈素晕了几天又在王峻的眼皮子底下光想着保命了,别的还真的没去多想,现在突然看到刘镇东,宋威,高远他们时,陈素全然蒙住了!

    他们眼中透出的暧昧了然的眼神,带着审视和玩味,思维再迟钝的陈素也立即无地自容,在心里想到的看到的全部是世界上所有人的诡祟的不耻的目光,联想到的全是别人的窃窃的私语,在背后的指指点点,陈素几乎看到父母耻辱的在乡里的人嘲讽下低下的头。农家人最注重的就是名声,母亲一生最得意的莫过于没去借别人的一分钱就亲手送了三个儿子读上了大学,老实的父亲半辈子种地,无声的包揽了地里的活计,农忙时再累再忙也没叫儿子帮过忙,把儿子上学放在第一位,如今这成什么了!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碰上这种恶棍流氓,做出了这种下流事!

    记忆的锁一旦打开,那天的事历历在目,身体深处明显的痛在告诉陈素那天发生着什么!自己的懦弱,自己的怕死的丑态,对死亡的畏惧而忘却了作为人的尊严,陈素回过神来已是无地自容,一瞬间的思绪却几经百年般,本能的陈素要逃开这些人,移动的瞬间刘镇东已在他的面前了,带着玩味的暧昧的笑挤眉弄眼的盯着陈素:“怎么样?王峻很厉害吧,吃的消吗?放心,王峻表情是冷了点,但不是小气的人,最后会给你一大笔钱安家的,……”刘镇东被王峻拎甩开了,刘镇东几乎跌倒,王峻冷冷逼视刘镇东,刘镇东有点莫名其妙,在他们中这样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没什么的呀,倒是王峻的反应有点反常了。

    “王峻!”宋威难得的高声叫:“快看陈素!”

    他们回头,陈素嘴角涌出血来,在听到刘镇东暧昧的调侃的话后,陈素心口更是如同刀绞,心口的那股血气冲向喉咙喷了出来,陈素生生的气死过去了,血怎么止也止不住,那屈辱的不甘的绝望的悲愤的所有的表情在脸上全然呈现!

    他们是惊讶的,甚至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按他们的认知中,一向口无遮拦的刘镇东也没说什么呀,这是行情嘛,这年头有的是漂亮的孩子在大酒店卖,越是高档的酒店就越是多,是一大特色,是人人皆知的心照不宣的事,也是这年头最是前卫的时髦的事,怕是除了王峻冷感没尝过之外,别人早就试尝了,没什么的呀!况且王峻是什么样的人和王峻从小就在一起的他们还不知道?反正腻了就扔了,看陈素也是少见的人种,想来将来也是在社会上混的不容易的,这几年跟了王峻再怎么样将来王峻也不会亏待他的,他们一向是用金钱来解决问题的,陈素吐什么血呀?。

    “不关我的事,”刘镇东身体一抖挥着双手不停的摆着:“我没说什么呀!他怎么了?”

    第23章

    把陈素放平,王峻皱着眉,刘镇东小心翼翼看沙发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住了,我去找医生来吧,”他跑了去找医生了。

    王峻也没说什么。

    说话粗俗做事大咧的刘镇东能成为他们的朋友就是他很讲义气,只是在嘴巴上带难听的,在他们这些个人中就只刘镇东还带点人味,所以刘镇东每次招惹陈素不伤大雅的闹着玩王峻就没问过,那也是刘镇东看得起陈素。而陈素最是敬重的那笑容可掬的高远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坐了好几次车陈素还没反应过来,他一直怕的那辆黑色轿车就是高远的车,当日要埋陈素的也就是微笑迎人的高远。陈素真是不一般的以貌取人,刘镇东也早就一再的提醒了陈素,陈素就是听不懂,惹的刘镇东每每看到陈素就撩他,最是喜欢看戴上无框眼镜显得特别精明强干的陈素挑着眉斜着眼明明苦恼却像是不屑一顾傲慢的样子了。

    陈素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双手双脚冰凉,身子更是全然的僵硬动弹不得,倒是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陈素耳边传来的是他们来来往往走来走去的杂音,心如明镜的陈素全想的是后果,要见血和王峻拼命,陈素也不是没发狠但是积威余心怕实在做不到,他们的目无法纪的狂妄是陈素胆寒的,对陈素这样的老百姓而言拼命见血就是坐大牢,自己安生了,可是家里呢?那可是让本份的陈家不能抬头的事,心里打算的也只一条路!就是自己走,一定得走的远远的,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他们!

    心下悲凉是不可言表的,要放弃十几年的大学梦真正是让陈素心如刀割,一生尽毁!但陈素念头到此,心意已决,陈素本就是执拗的人,凭的就是百折不回的劲,以勤补拙的死记硬背的学习方式就可窥个性的执拗,平日里虽是天性不问事,马马虎虎的过活,但认定了事却就不会拐弯的硬做到底的,放弃自己一人的前程已是必然,这样就是将来自己弃学失踪父母也只是担心和周边的议论,陈家还有陈浩陈凯两个儿子在,一定会出人头地,不出几年议论就会平缓下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比将来整个陈家人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好的多了,主意打定,心念更是坚定,这里万万是不能再待了!

    刘镇东拖了小区的门诊室的一个老医生来,王峻已把陈素抱进卧室也处理了血迹,本来想要带陈素去医院的,只是吐血后的陈素本苍黄如金的脸在一会儿后恢复了苍白色,连呼吸也平稳了不少,这当口刘镇东风风火火的拖了医生来了。

    号脉看诊,这个小门诊室的医生还算专业,得出的结论并不出大家的理解的范畴外,算是心脉受损,总而言之就是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好在目前脉相平稳气息和顺没大碍了,实在不放心就买点补品吃吃就没事了,出乎意料的没事,刘镇东拖老医生出去问:“他会不会有想不开的?真的不要紧吧?

    老医生看刘镇东,刘镇东干笑:“是我玩笑开过份了,害他气的吐血晕过去,我是担心他醒过来会不会想不开?”

    医生想了想摇摇头:“不会,他的脉像虽弱却也是平稳,没有郁积之像,倒是这人面相单薄不是豁达之相,还是不要刺激他的好。”

    听到医生说陈素脉像平稳之意就是没死志,刘镇东也放心了,毕竟是他的话让陈素吐出血来的,好好的人生生的黑红的血从嘴里涌出来真的很是吓人的。

    刘镇东掏了好几张的大票子算作上门的诊金,那医生也怕是见过世面的随手接过顺手塞口袋里了,要了一张纸开了一副中药方子让去同仁堂抓药,方子里有一味名贵的药,怕别的药店以次充好,“这年头中药的原材料都不正规了,就那还算是原汁原味”,医生交代了就走了。

    王峻也听到了,不无放心,看看陈素睡的很沉,想了想就出来了,宋威高远是有事和王峻碰头的,一进来三分钟就遇到这事,他们也没多少感觉,陈素吐血又不是他们逼的,倒是同情一点点,就只一点。各人各命,反正陈素是脱身不了的了,还是想开点好。

    王峻要去买药,高远开车,他们在车上谈,这边是郊区,怎么快,再来回也是要一小时的,本要刘镇东留下,刘镇东不想单独留在那,刘镇东算是怕了陈素了,如果陈素醒过来自己再顺口说出什么话来就不好了,刘镇东对自己的嘴巴可也是把不住的,同样想到这,王峻也没再说,陈素还在昏迷中,以往的经验,陈素是要睡上半天的,王峻搜走陈素的那串钥匙把门反锁了就和他们出去了,尽早回来就是了。

    门合上的那一瞬,陈素张开了眼睛,眼睛有从未有过的亮。

    眼镜是找不到的了,抽屉里有一副三月前被王峻压坏了一条腿的眼镜,用透明胶布卷一下就能戴,在适应了晕眩后,陈素找出了床边抽屉里的一直没有机会用过的身份证和自己的存折,存折上有一千多元了,这是陈素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份私有财产,这现在就是他的命根子,时间不等人,陈素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一起出去买药,药店满街都是,小区外五分钟的路口就有一家大的药店,陈素片刻都不敢耽搁的,脱了身上的衣服换了能见人的衣服快走,钥匙被王峻搜走的声音陈素听到了,陈素穿自己的凉鞋找了塑料衣袋装上家里买的那双仿造的耐克,打开鞋柜的抽屉,那有第三付的备用钥匙。

    开了抽屉拿备用钥匙的陈素的动作停滞了一秒,望着开着的抽屉里堆积的钱,陈素再看看手中的大红存折,陈素身上一向没现金的,跑出去还要到学校的校内支行取钱,以往的经验,每次取钱多是花上半小时算是快的,陈素仅考虑了一秒就把小抽屉整个拉了下来把里面的大票小票都倒进了衣袋子里,没时间磨蹭了,陈素把自己的存折留下了,打开门直往楼下跑,心里只有离开这个地方,远远的永远的离开。

    第24章

    探头探脑确定楼梯没人,陈素立即三步并两步的冲下去往小区的大门跑。

    对着楼道开着门的门诊室的老医生眼睛余光望了冲出楼道的身影面容怔了一下,扭头看了那身影飞奔出小区的大门,看了看,想了想转身当是没见的。

    拦到出租车,陈素压着急火手按胸口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请司机开到火车站。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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