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节
[系统]宿主大杀四方 作者:金樽半盏
第8节
“小八，你看狐狸怎么样了？”
“大概快不行了了啊亲。你要是想救就得快一点。”
“怎么说？”
“进化的妖怪只要有意识就不会现出原形。出现不受控制变回本体的情况只有两种，第一就是受伤过重，第二就是意识丧失。无论哪种对于妖怪来说都很危险的。”小八从周言的领头探出脑袋：“狐狸的样子怕是挺不了多久了。你看她身上的伤。”
听小八一说，周言才注意到虽然胡悠悠的四肢都带着伤痕，因为之前有毛的阻挡没有特别关注。
“看起来被打得很惨。”周言想了一下，把小八拿出来：“你知道我和汤姆苏说好的地方吧。你先出去告诉他一声狐狸找到了。我留在这里想办法。”
“好啊，亲。”小八虽然是个小气鬼和不着调的，但是对于救人救动物什么的都是非常有热情的：“我先给你兑换一点伤药。看在你主动救死扶伤的份上给你个九五折。不用谢。”说完还用爪子做了一个飞吻，当然，被周言给戳了屁股。
作为仓鼠，在厂房里活动实在是太方便了。周言刚把小八放出去，他就扭动着小屁股顺着管道朝外跑了出去，压根不用周言担心的。
看着楼下已经快失去控制的胡悠悠，周言倒是没有特别犯难。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绑匪有四个在明处，两个在暗处，都配有□□。一般这种配置的都是普通人。如果只是这种火力的话，那么救人对于周言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一般人真的能抓住一只狐狸精吗？
周言正想着，就听见门咣地一声，打开了。就看见一个瘦高的男人走进来，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周言仔细一看赫然就是汤姆苏。
看来这家伙还是被抓了。
抓汤姆苏的这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背影倒是有几分熟悉。周言想了一下，应该就是胡悠悠之前的那个绯闻男友。瞧着这人抓汤姆苏那么轻松的样子，应该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毕竟汤姆苏再娘炮再瘦弱也是一个成年男人，一百多斤的体重还是有的。就这么被人像小鸡仔一般地拎在手里，而那人看起来又不是很有力气的样子，多半是个能力者。
这么一来倒是对了，周言想。胡悠悠一个狐狸精就算没防备也不是普通男人可以抓住的，而且还被打的这么惨。如果一个能力者以追求者的身份接近，然后再把她诱骗过来绑架，倒是很有可能。只是，既然要绑架，为什么之前那次夜里不动手，而是现在。难道他当时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和汤姆苏就在附近。这么想也不是不可能。
周言记得，那天胡悠悠出来以后就被汤姆苏查岗了。想来后面也是没太继续什么，堪堪躲过一劫。
将汤姆苏重重地摔倒地上，那男人一脚就踏在他的小胸脯上：“刚才看外面有车就觉得不对劲，果然追出去看还是正确的。你这个经纪人做的还真是体贴。”
汤姆苏那小身板哪受得了这般蹂。躏，他白着双眼，眼看就要被踩断气了。那人似乎也没打算立马弄死汤姆苏，也就抬脚将人放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上次也是，似乎只要狐狸一走远你就知道，而且总能很快地赶过来。这次如果不是先冒充她的男友接走，我估计昨晚你就能追上我们吧。”
汤姆苏挣扎地坐起来狠狠地喘了两口气：“这不是废话嘛。身为经纪人连自己手里的艺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才是失职好不好。告诉你，别说带到这里，就算你带到千里之外，我也能把人给找回来。”
男人的眉毛挑了一下：“千里之外？那么就不是电子追踪器了。”在抓到胡悠悠之后他就搜过身，也用仪器检测过。狐狸的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追踪的设备。所以当他看见汤姆苏过来的时候当真是有那么一点吃惊。
汤姆苏立马闭上嘴巴，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男人笑了一下：“不说是吧。那我把狐狸宰了好了。”
“你们不是绑匪吗？杀了悠悠就拿不到钱了！”汤姆苏有点不信对方会放弃那么大的一笔赎金。
“谁说杀了就拿不到赎金？”男人歪了歪脑袋，用脚踢了踢汤姆苏：“拿钱以后丢只死狐狸就可以了。这种买卖压根不需要信誉。”他看汤姆苏一副娘炮样，大约也是不经吓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带着点笃定的味道。哪知道汤姆苏虽然是个娘炮，但是到底还是个靠得住的好经纪人和好哥们。出卖胡悠悠的事情他当真是想都没想过。
“呵，说的好像告诉你，你就不会杀我们似的。”汤姆苏擦擦自己嘴角的血，也不理会那男人，反而艰难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胡悠悠面前：“悠悠，醒醒。”一边说着一边将伤药塞到胡悠悠的嘴巴里。这原本是周言留给汤姆苏的，打算以防万一。没想到，倒是给胡悠悠吃了。
不过这个时候给胡悠悠吃肯定比给汤姆苏吃要合算。就算是只狐狸精，在战斗力上来说，还是要比汤姆苏靠得住。而且，妖怪的生命力也比一般人类强上许多。
眼看着胡悠悠慢慢转醒，还没等汤姆苏高兴起来就觉得自己后颈一紧，那男人直接掐着汤姆苏的脖子就朝着地上一惯，也不管把人摔得吐血昏厥，直接又踩上了一脚：“哟，醒了啊，狐狸。看看你的情郎也来了。”说完，就冲着脚下一努嘴，示意胡悠悠注意汤姆苏的存在。
胡悠悠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看都不看汤姆苏一眼：“你到底要什么？钱的话好说。”
“钱当然是要的。”男人也很干脆：“其实吧，我本来也不想杀你们。不过既然被你们看见了样子。不杀似乎不太保险。”
听他这么一说，胡悠悠又闭上了眼睛：“既然要杀的话，就动手吧。”药效已经在胡悠悠的体内发作，狐狸正在等待适合的机会反击。
“怎么，就这么眼看着自己的情郎死，不说点什么？”
“能够一起死有什么可抱怨的？”胡悠悠依旧是闭着眼睛：“怪只怪我听信了你的谎言。把汤姆给连累了。我和他的事情，等到了地府再赔罪也来得及。”
男人也不生气：“要死容易，我就是有点好奇。你家情郎是怎么找过来的。说了话，我倒是可以放过这个人类一命。”
“我不信你。”
男人理解滴点点头：“我也不信我自己。”说完，一把捞起汤姆苏，就是朝着地面一砸。顿时砸得汤姆苏七窍流血：“你也可以选择让他干脆点死，还是慢慢地被我摔死。虽然都是死，但是受到的折磨可不太一样。”
胡悠悠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瞅了一眼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汤姆苏就移开了视线：“为什么你这么执着想知道？妖怪本来就可以和人类建立契约。”
“要是那种契约，你现在应该也快死了。”说着，男人对着汤姆苏又是脚，这一脚下去，汤姆苏连叫都没有叫出来就直接昏死过去。而几乎是在同时，整个厂房的威压突然为之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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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绑架（下）
原本还勉强保持人类样貌的胡悠悠突然整个显出了原型，它的身体一下子涨到了极限，光是站着就有差不多五米高。周言站在二楼一伸手都能摸到胡悠悠的皮毛。
喷着粗气，胡悠悠直接扑向了那个男人。
周言皱了一下眉毛，虽然胡悠悠的气势很强，但是攻击力还是一般。至少在周言看来简直就是破绽百出。不过这也是难怪，胡悠悠很早就被人类养在家里，大了以后走的也是明星的路数，压根没有经过多少真正的战斗磨练，能够把气势攒足，直接碾压也算不错了。
不过，她这招数面对那男人确实是一点都不够用的。就看那男人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右手后缩，然后猛地一拳，直接砸在胡悠悠的牙齿上。眼见着血花四溅，原本一米多长的犬牙就这么被人一拳砸没了。
胡悠悠嗷地一声又再度扑过来，打算靠着残存的犬齿和自己的四肢再度一搏。
周言看出来了，这个应该是力量型的能力者。能力应该在b等作用。虽然之前自己也干掉过一个b等能力者，但是面对完全不同类型的能力者，周言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周围还有其他的人类看守。算了，还是按照惯例偷袭吧。
对于偷袭捅刀子什么的周言实在是太熟练了。连带着激发□□打出去，周言一个隐匿先把附近的两个暗哨给做掉。升级后的长剑变成了嗜血的短刀，一个成年男子的生命力只要五秒钟就可以彻底吞噬，效率比之前要大了许多。不过周言不会真的等上五秒钟，差不多三秒钟就足够让一个成年男子进医院抢救了。他不会把宝贵的两秒钟就这么轻易浪费掉。
男人刚打算直接解决掉胡悠悠，就看到有什么东西直接朝着自己这边丢过来。他很谨慎地直接朝着扔东西的方向跑过去。一般发射这个的人不会呆在原地，也就是说，扔东西的方向应该是最安全的。在视觉不明朗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寻找安全的位置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过周言倒是无所谓，一旦视线被阻碍他就直接启动自己的听觉系统。虽然异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不过周言觉得自己有朝着蝙蝠进化的可能。就算是烟雾的情况下夜视功能无法使用，他的听觉系统依旧很完美地可以帮着自己定位。
在匆匆给汤姆苏塞了一粒伤药之后周言就没有再管他。直接将另四个明面上的卫兵挨个解决。虽然这些人的战力很是一般，不过自己等下对战的时候要因为这些小喽啰分心的话就未免太不合算了。
那个男人正隐藏在自己后方十米左右的地方。呼吸很平稳，身体状态非常好，周言相信，就算自己这么走过去捅他一刀，应该也不会被发现。那个异能者的异能是身体力量，对于其他的也就比一般人优秀但是也不会有特别超越的地方。
问题是捅一刀以后会发生什么。那么大的力量一刀捅进去的话，对方肯定会顺势抓住自己。对方的生命力很强，不是几秒就可以吸收完的。那么就意味着一个可能，在吸收生命力的同时，周言会被对手直接给生撕了。至少换成自己，周言相信一定会拼着半条命直接解决对手。
这次的对手是个成年男人，周言不可能和那次在山洞一样能将对方直接钳制住。自己的力量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随便就可以直接甩出去。想到这里，周言不禁有点踌躇。
男人站在角落里，眼前浓厚的白雾阻挡住了他的视线。这种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感觉确实不好。不过他也是习惯了。毕竟往来的战斗那么多次，遇到的情况多半也都是不利于自己的。战斗经验越多，就越清楚该怎么应对。怕的不是对方出奇招，而是对方不出招。
这烟雾一出来，男人心里就有数了。对方的实力应该比自己弱。不然完全没有必要阻挡自己的视线。从浓雾中挨个传来惨叫，说明对方的人数大概只有一人，一次也只能杀一个。
惨叫声是突然响起的，并没有听到其他的打斗声，而且持续时间不超过三秒就会发生变化。这么说明只需要三秒左右的时间对方就可以结束战斗。基本就是一击必杀之后的持续放血可以做到的。这么一来，只要能挡住那家伙的第一击，剩下的都好对付了。
男人摸了摸套在衣服里面的软甲，前段时间那个被杀的同伴似乎也是死在一刀之下，如今又和那个组织的人对上，多点后手也是好的。而且，烟雾这种东西总归是要消散的。等一会儿说不定就有更好的机会。
男人的判断不错，烟雾确实是在逐渐减淡。他屏住呼吸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眼看着就一个人影从自己眼前走过。看他手里拿着武器的样子应该就是之前在暗处动手的那人。
这是最好的机会。男人直接冲了过去抬手就是一拳。但是当他的拳头打在人影上的时候却是扑了一个空。原来，那不过是个幻影。
坏了，男人立刻察觉自己上当。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听见头顶哗哗地作响。刚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上面砸了下来。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候。
男人一咬牙直接伸手一托，硬生生地将一块巨大的钢锭就这么接住了。巨大的冲击力硬是将他脚下的水泥地都压出了几道裂痕，男人的肌肉凸起，仍然切实地接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寒风一起，带着暗淡的寒光一个身影就这么扑了过来。男人知道，这才是最后的杀招。
周言让汤姆苏吃了幻影药，在离他十来米的地方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形。然后特意走到自己看好的位置。当那个男人出手暗算的时候他立马放下钢锭，以最快的速度压住对方。
就算是力气再大的异能者，至少在接住重物的瞬间是来不及反击的。就算是可以将重物丢到一边多少还是需要几秒的时间。这点时间对于周言来说足够了。
借着对方接住重物的一瞬间，周言的长剑也就到了。按照他最初的计划是想要直接割喉的，只要一放血那么立马可以让对方战力减半。不过他很谨慎，知道太过接近对方，周言不认为那人不会直接给自己来一脚。
所以周言的目标是对方的后腰。一刀捅肾什么的绝对是大杀招。不过当周言靠近的时候，他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刀刃直接下滑，从对方的后背直接转向对方的膝盖。只是一个交错，硬生生地砍断了那人的小腿。
一声惨叫从后面传来，伴随着重物落下的声音。周言也不回头，再度扔下一颗□□将自己彻底隐藏起来。比起后腰一刀，看到小腿似乎更安全一些。不断出血量大，并且可以直接废掉对方的行动力。任凭你力气再大，没有双腿支撑也是枉然。
周言竖起耳朵，心里数着时间。出血量虽然大，但是能力者的生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周言觉得让对方再流一会血应该更安全一点。
他正盘算着，突然觉得一阵细微的呼吸扑到了自己的后颈之上，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扑面而来。他刚来得及跳起却被人从半途揽住了腰部，另外一只手则刚好捏住了他握刀的右手。
“小心，是我。”苗午的声音冷淡中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笑意。周言勉强回头，在朦胧中对上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
“你来了？”
“亲，要不是我机灵，哪能那么快找到援兵呢？”小八很适时地冒出来表功：“汤姆苏不行啊。我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就看见他被人当做小鸡仔似的捉走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遇见了苗午啊。”小八装作忘记了往后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苗午当然不会把这个表现的机会让给仓鼠：“看了下时间，你们到了中午还没有消息过来我就打算过来看看。”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崔警官到了。有他作为协调，本地的警方对于苗午他们的说辞也算勉强接受了。不过因为一直联系不到汤姆苏和周言，而且绑匪也一直没有来新的消息，所以大家不得不考虑其他的营救计划。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周言觉得奇怪，这边的信号很差，就算是在车里装了追踪器也不容易。
“总是有办法的。”苗午微微一笑把周言迷得有那么点目眩神迷的意思却没有说清楚为什么。
周言张张嘴刚想说什么，突然神色陡然一边，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打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整个人都痛得收缩起来。紧接着，一口鲜血突然喷出，然后浑身像是被抽取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上。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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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发病
本来苗午过来是想帮忙的，结果赶来的时候这边已经给周言料理的差不多了。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周言那杀伐果断的邪气劲儿一向是很入得了苗午的眼的。
只是没想到话还没说几句人怎么突然倒了下去。光是看他不断抽搐的样子就知道是发了急症。
“怎么回事？”苗午问的自然是小八。这只仓鼠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不过一直都和周言形影不离。要说对周言最为了解的估计应该也是它了。
“我，我也不确定。早上明明吃过药了。”小八边说着边跳到周言的头边想要查看情况。但是周言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他不但是口吐白沫，口鼻之间也开始溢出鲜血，双眼直翻看起来非常危险。
苗午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八言辞上的问题：“早上吃药？他身体是怎么回事？”
小八记得抓耳捞腮也顾不得暴露自己。直接从颊囊里面掏出一粒药递给苗午：“快，快塞到他嘴巴里去！”
苗午狐疑地看了一眼小八，见他的表情不像是在伪装也就没有再追究。
但是周言现在的反应实在是太激烈了。怎么弄都是牙关紧咬，试了几次都塞不进去。
小八着急了，他想了半天硬生生地从肚子上揪了一撮毛下来，然后从掏出了一个非常小的药瓶。这是一个水滴状的软管药瓶。里面装的差不多有五毫升左右的红色液体。
“把这个灌进去看看。”眼看着苗午没动，小八着急地爬到周言的嘴边，拼了死力还是没掰开他的牙关。小八大怒，转过头来对着苗午大喊：“你死人啊。帮忙啊！”
苗午眼看着周言呼吸开始急促，整张脸都开始发红，再不想办法怕是真的要死了。虽然别人会误会周言是异能者，不过苗午很清楚，周言只是比一般人妖稍微强壮一些，根本没有半点异能。所以生命力方面也不能按照异能者的标准估算。
想到这里，苗午也不啰嗦，直接伸手硬生生地将周言的嘴巴掰开。尖锐的犬齿毫不留情地咬破他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滑落到他的口中。
小八一看机会来了，连忙连滚带爬地将红色的药水灌进周言的嘴巴里。
当最后一滴药水全部进入周言的口腔之后，原本奋力挣扎的年轻人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他苍白着脸，双目紧闭，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如同还在母亲体内的婴儿一般安静柔弱。
这个时候雾气已经全部散开了。汤姆苏和胡悠悠看起来也是狼狈不堪。不过他们的运气还不错，亏得之前周言给的伤药，两人勉强还能走动。至于被周言砍掉小腿的家伙，早就在刚才的混乱中跑得无影无踪，就连断掉的那截残肢也不见踪影。只有地上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可以证明之前发生了非常激烈的战斗。
当鲜红的药水消失在周言的齿间，原本剧烈抽出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平静。虽然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雪，至少呼吸已经逐渐平稳。无论是苗午还是其他两人都稍微松了口气，看起来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将周言抱上车，苗午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了医院，而汤姆苏和胡悠悠则顺利和崔警官他们汇合。
医生的检查很麻利。再加上周言不是第一次过来，看完也觉得没什么问题：“病人很健康。大约是过劳了，回去以后注意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拿着周亚的病历翻了翻，苗午也确实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因此，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被胖胖爪子按住的小八。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和周言不一样，小八从第一眼看见苗午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非常的危险。和周言那种外表亲和内在邪气的人设不同，眼前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凌冽的气质。即便是和周言独处的时候那种气质也只是稍微收敛一点。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靠近的。
所以，当小八直接面对苗午的时候，心理压力非常大的：“亲，有，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苗午似乎深谐恐吓的精髓。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非常淡定地看了小八好一会儿，硬是把一只肥仓鼠看成了破浪线的。
“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是。”仓鼠小八立马承认：“先天性的遗传病。”
“为什么检查不出来？”
“吃药的。按时吃药就没事。”
“什么药？”
小八摇摇头：“不能说。”
苗午没说话，只是盯着小八，硬是看的仓鼠整只都在炸毛：“亲，真的不能说。你要问就等周言醒来吧。”说完一溜烟直接钻进了周言的怀里，怎么都抓不出来。
周言的运气不错，下午就苏醒了。他一睁眼就看见周围一片白色，原本还有点不清醒的大脑立刻运转过来。这种颜色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这是医院的颜色，看来，又被送到医院来了。
眨巴眨巴眼睛，周言注意到有人坐在旁边。他艰难地转过脸，发现居然是苗午。
男人靠窗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修长的手指随意翻弄着书页，看起来有那么点漫不经心的洒脱。银灰色的虎斑猫将两个爪子揣在怀里，一动不动地窝在桌面上。一对小巧的耳朵不经意间的轻微抖动昭示着它的警觉。
“醒了？”看着周言睫毛微动，苗午就知道这人醒了。认识的时间也有小半年，周言这人的性子虽然不好琢磨，苗午还是多少了解一点。虽然看起来斯文秀气，但是本质上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徒。也正因为如此，苗午也对他多少有那么一点另眼相看。一个不把自己命当回事的人，总会多给别人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或者惊吓。
“水。”周言也不和他客气。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人看见过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端着。
苗午从饮水机里接了点热水又兑了点凉的，然后用手试了试玻璃杯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才端给周言。
“感觉如何？”看着周言一口气将水喝干，苗午稍微松了口气，精神不错的话，总归不会哟大事。
“没事了。”周言笑笑，然后坐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下午四点。”
“胡悠悠救出来了吗？”
“她没事，不过绑匪跑了。”对于这一点苗午觉得有点抱歉。不过当时的那种情况他也只能顾着周言的安危，就算是察觉到另外有人要逃走也不会去追的。
周言也不意外，虽然当时发病，但是他的脑子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苗午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所以让绑匪逃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想了一下，周言说：“我已经没事了。等下办个手续就可以走了。”说着就起身下床。不过，他刚一动，就被苗午按住了肩膀。
“怎么了？”
“我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
周言想了一下：“小八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吧。我天生有种遗传病，一直都是靠着药物治疗的。今天发作可能是没有按时吃药的缘故。”
“你家仓鼠说，你今天吃了。”
“是准备吃，结果早饭的时候被汤姆苏打岔，就忘记了。”周言说的很轻松，不过苗午似乎不太接受。
“保命的药也会忘记吃？”
“当保命成为日常的时候，就没什么大不了了。”周言微笑着答道：“这种病我都习惯了。因为我的疏忽给大家带来困扰，很抱歉。”
苗午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
“亲，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药应该没问题啊。”在回去的路上，小八趁机在周言的脑海里发问。这种突如其来的发病也把他吓秃了一块毛。
“不清楚，感觉上就是心脏突然一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的样子。然后整个人就开始发病了。”周言回想了一下发病时候的感受，也很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他真的也不清楚。
小八摇摇尾巴：“真的有点奇怪了。等我升级以后给做个全身检查。”
“好。”
“对了，亲。我是系统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哈。”
“放心。”小八的存在就等于是周言的外挂，他就算是缺心眼也不会说出去的。要知道就算被人夺不走他的系统，但是让别人多一份算计也是个麻烦。周言不喜欢示弱，但是也不希望被人看清楚自己的所有底牌。
周言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和苗午一起去见了胡悠悠他们。毕竟这是他的任务，善始善终是必要的。
胡悠悠的状态看起来不错，汤姆苏就差一点，虽然周言给他的药很有用，但是伤的确实太重了，所以还是被强制住院。
整个事件的经过在崔警官的调查和总结之下总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眉目。
胡悠悠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在网上认识那个男人的。当时她因为某些原因正在相关专业网站上搜索资料。然后和一个当时论坛上比较有名的大神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随着交流的深入，对方也开始追求胡悠悠。而胡悠悠因为有求于他，自然关系紧密起来。说道这里，胡悠悠澄清：“那人并不是我的男友。我只是有求于他。”
接下来的事情也看出来。对方因为迷恋胡悠悠做出了恐吓与绑架的行为。至于胡悠悠到底是什么有求于他，这一点上，她是回避的。
“也就是一个因爱生恨绑架的事件？”周言想了一下：“我觉得不太对。我记得当时偷听他们的对话，绑匪似乎并不在乎胡悠悠的性命。”
“大约是求爱不成，至少是想要拿回点钱吧。”崔警官刚说完就对上了周言鄙视的目光。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一个无奈地苦笑。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周言就算觉得后面有问题也没有办法说什么。至少人算是没事，结果还算可以接受。
在重新回去上班之后，周言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周，不好了。白玉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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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局中局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言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感知了小白兔的存在，果然发现确实无法再探知她的方向了。相反的，当他意动的时候心头还冷不丁地抽了一下，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亲，没事吧。”眼看着周言的脸色难看起来，小八也禁不住开始担心。之前突然发病的情况当真把小八吓得够呛。
周言稳住心神，低声问汤姆苏：“什么时候不见的？谁告诉你的？”
“是小秋的老师。小秋一直都是好学生，从来不旷课的。但是这几天一直都没来。打他电话也没人接。紧急联系人写的是我，你也知道的，我也算是带白玉的。”
“你怎么才发现小白兔不在？”
“这几天不是悠悠出事了嘛。而且小白兔的日程我很清楚，公演后有一周的休假。她之前就和我说好了，这段时间陪小秋。”汤姆苏也有点委屈：“我这两天不是因为悠悠的事情脱不开身嘛。而且知道她没事自然也没有关注。你也知道的，那天悠悠被绑架的时候我们看过录像。确实是小秋接走的白玉。谁知道两个人就这么不见了……”
“你先报警吧，老金这边我来说。”周言还算冷静，将电话挂掉之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的大脑嗡嗡地响着，所有的信息都在反复回旋。
兔子的玩偶，炸弹，胡悠悠的绑架，绑匪的异常，还有小白兔的失踪……周言深吸了一口气，一个阴谋的雏形慢慢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小八看着周言原本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冰冷中带着说不出的肃杀，它本能地夹紧了小短腿，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宿主的冷气给吓尿了。
当周言差不多理好所有头绪之后就被老金叫到了办公室里。除了老金，里面还有一个老熟人，汤姆苏和胡悠悠，以及万年酱油扫尾收场王崔警官。
周言眨巴了一下眼睛，神色有点异样。他的这点异样正好被催警官看到眼里：“小周，看到我们有点意外？”
周言摇摇头：“我本以为苗午也会来。”
老金和崔警官交换了一下眼神：“嘎，不用担心你家的小猫。他正在查小白兔的下落嘎。”
周言点点头：“那就好。”
“小周，这次我们喊你过来还是为了白玉的事情。这件事从头到尾应该算你最清楚。能不能重新再说一遍，我们好好分析分析。一定有什么地方有疏漏。”平心而论，崔警官是个不错的警察。虽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但是心细严谨，一旦发现案情有变化首先想到的就是核实一下手中的情报。看看是否能从细节中找到需要的线索。
“不是疏漏，从头到尾对方的目标都是小白兔。”周言的话一出口，不但是崔警官，连带胡悠悠的脸色也变了。先是恐吓信，后来又是绑架，弄了这么多居然目标不是自己。这让一直以来都是心高气傲的胡悠悠一时半会接收不了。
“你是说，恐吓信也是障眼法？”胡悠悠的语气非常的微妙。
周言点点头：“我也是刚想明白。”
“汤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之前和我们一起拍照的那个男模现在是否还能联系上？”周言话一出口，汤姆苏就愣了一下。那个男人不过是个新人，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不过到底是老牌经纪人，汤姆苏立马拨通电话去咨询公司里的工作人员，得知对方因为家里出事已经在两天前走了。
“从那封信开始就是个局。”周言开始解释：“那个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小白兔。虽然是新人，但是那个人到底可以在正常时间出入公司。接近你的随身文件包也是很正常的。那么只要有心，专业人员获得你和胡悠悠的隐秘住处也是很轻易的。从恐吓信开始，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胡悠悠的身上。”
“等一下，如果是为了白玉。从一开始她就不显眼，就算是偷偷绑架了应该也不会很困难吧。”汤姆苏的印象里，小白兔是一个很谨慎懂事的女孩子，平时安分守己，除了自己的男友之外很少和别人接触。她住的地方也没有特别的安保，只要有心想带走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么费工夫。
周言笑了一下：“换成另外一只小白兔，或许很容易。不过这一只不一样。”他扫了一眼金刚鹦鹉：“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小白兔的身上应该有一道禁制，除非特别的原因，否则无法强制把她带出西殇城。”
老金尴尬地拍拍翅膀：“嘎，这段跳过去，你继续说。”这大概算是默认了。
于是，周言继续自己的推理：“想把小白兔带走必须要有特别的理由。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因为受伤。于是才有了那个炸弹玩偶。”
“那个玩偶最初是送给我的。”
周言点点头：“是的。如果直接按照粉丝的礼物送过来。以小白兔的身份，都是走程序算作一个组合的礼物放在一起。换句话说，未必会到小白兔的手中。而送给胡姐的话。胡姐因为恐吓信的缘故，对于每样礼物肯定会检查。你对新人一向不错，这种玩具多半会直接送给小兔。”说到这里，周言苦笑一下：“要不是我无疑中触发按钮，那么受伤的很可能是小白兔吧。那颗炸弹的威力虽然很大，不过对于可以变形的妖族来说倒是不至于致命。最多是重伤。以西殇的医学条件很可能会转院到别的城市。这也是他们的动手机会。”
“还记得那次爆炸之后，我看见那个男模很奇怪地在小白兔藏身的附近徘徊。或许他能感知小白兔的存在。不过当时确实没有真的伤到小白兔，所以他也无从下手。”
“接下来的发展就更加明显了。再放炸药是不可能了。那么只有一个比较好的机会，就是公演。公演是去外面的城市，离开了西殇的保护，小白兔就会非常容易捕捉。”周言轻笑了一声：“但是整个一路小白兔都会和我们一起。她的保护也算是非常严密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更多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了。于是，出现了胡姐的绯闻。”
胡悠悠脸色铁青：“我和那人不是男女朋友。是他单方面追的我。”
周言点点头：“你们早就在网上认识，交谈也很愉快。但是见面却是在爆炸之后。对吧。”
胡悠悠艰难地点点头。
“我查了一下，那个账号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被转卖掉的。绑匪以同好追求者的身份和你接近。你无法拒绝，因为他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周言不想让胡悠悠太过难堪：“至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关系变得紧密。然后出现了绯闻，这让大家的注意力几乎完全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先是恐吓信，后是炸弹，再来一个绯闻。无论是经纪人还是公司，甚至我们这些保镖都不太可能关注到别人的身上。然后到了公演那天，绑架就开始了。”
“我不清楚他们是否有什么顾虑。所以至少他们用绑架胡姐来转移了我们几天的注意力。毕竟以个大明星就算是彻夜不归，第二天也应该联系我们的。况且第二天我们还收到了绑匪的短信。”
“从收到短信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对方几乎是漫天开价。我承认，胡姐是个天价的明星。几千万的身价完全没问题。但是这不等于胡姐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现金。而且绑匪对于延期这件事答应得也很痛快。似乎钱对于他们并不是主要的。”
“当我潜入厂区的时候，我从那些人的对话里听得出他们也确实不在乎胡姐的性命。当然，作为亡命徒，只要拿到赎金就算撕票也无所谓这也正常。我奇怪的是那些绑匪的武力。一色的重型热武器，还有一个b等左右的能力者。光是这波人一起的身价就不是几百万能打住的。随便去做点什么佣金就算没有一千万至少也能到八百万。而且看他们的装备和神态也不是急需用钱的人。更重要的是，比起他们对于如何被找到显得非常的惊讶。可见这些人本身应该具有相应的饭追踪的经验。”
说到这里，崔警官点头：“确实，如果不是你有所谓的追踪药，我们警方的设备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胡小姐。”
“当我们所有注意力都被胡姐的绑架吸引的时候。小白兔和她的小情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外地。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毕竟小白兔是和男友一起走的。大家也知道她打算回去休息一下。一个是安全回家的新人，一个是被绑架的大明星。造成一两天的注意力转移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周言转向老金：“我不会问你们小白兔到底是为什么会被人花费那么多的心思捕捉。不过她身边一定有一个非常的厉害的人物。”
老金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虽然一张鸟脸看不出什么，不过竖起的羽毛还是可以看出他的情绪波动：“为什么？”
周言的眼神飘向胡悠悠：“我的听力似乎比别人好一些。当汤姆苏被打的快断气的时候，胡姐告诉了绑匪，被找到的原因是因为追踪丸。然后没多久，我和小白兔的联系就被切断了。”
“追踪丸其实是一种改良的母子蛊。只有一个月左右的寿命。吃了一下可以感应对方的存在。时间到了以后就会自然死亡，是非常好的追踪方式。然而，如果其中一方被强行切断联系，另外一方则就会被反噬。我之所以会吐血就是因为被母虫反噬。”
关于追踪药的问题是刚刚才从小八哪里查阅到的。要不是一想到小白兔心脏就会抽的难受，周言也不会意识到追踪药本身的问题。这么一来也就解释得通，虽然在现场，但是不知道绑匪是怎么把这条消息传达给另外一边。那边收到消息就很快地给小白兔驱虫，导致周言在最后直接反噬倒下。幸亏他的身体改造的不错，小八又是一个现成的药铺，不然很可能当场就被母虫吃光了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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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线索
整个对话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小白兔为什么重要到无法直接从西殇城带走，第二个是胡悠悠到底是上什么论坛。哪怕是被人骚扰般地追求也不肯放弃。
第一个问题老金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周言知道却不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有的时候保密是为了生存，有的时候保密是为了爱与尊严。
在周言解释完之后，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让人不舒服的沉默中。过了好半天，还是汤姆苏先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既然都说清楚了，我们就先告辞了。白玉的事情还要麻烦警方和老金了。”
“嘎。”老金挥挥翅膀，表示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快走别碍事。不过在和周言擦肩而过的时候，胡悠悠感激地看了周言一眼。
“亲，你说，狐狸到底为什么会被人纠缠上？”小八不失时机地在周言的脑海里问道。虽然周言在查阅所有信息和资料的时候他都在在场。无奈智商差距实在太大，明明是看到一样的情报，有的人就能弄清楚来龙去脉，有的舱室则只是当做科普或者八卦阅读。先天问题，没办法。
“爱与性别无关。”周言也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前就觉得胡悠悠对汤姆苏不一般。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眷恋。不过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汤姆苏是个基佬，喜欢的自然是男人。无论胡悠悠有多好看，最多也只是做姐妹的料。
他真心没想到，这只狐狸精真的豁得出去，居然在网上寻找可以改变性别的法术。也正因为如此才被绑匪钻了空子。当听说有可以改变性别的药物，胡悠悠就忍不住和人见面，后来自然被缠住闹出了绯闻。
“小八，你有可以变性的药吗？”想到这里，周言突然问自己的仓鼠：“母的变公的。”
“亲，有哦。有三日的，也有永久的。你要哪一款？”小八欢乐地扭扭屁股：“三日的十万积分，永久的一百万。”
胡悠悠他们走后，老金和崔警官也没有商量出来什么结果，大家也就各自散了。不过有了周言的提示到底也算是多了一点线索。至于后面的，周言也爱莫能助了。
其实，比起小白兔，周言更担心的是小秋。毕竟小白兔还是有价值的，而小秋只是顺道被抓的，谁都不清楚会不会已经被杀掉。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周言都不忍心去想象小白兔的反应。
事实证明，苗午的可靠度比崔警官要高出不少。两天后，当周言再度被叫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们已经掌握了小白兔的线索。即便这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地下拍卖会？”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周言也有点吃惊。
“怎么了？为什么很吃惊的样子？”说话的是苗午，他看上去有点疲倦，眼睛下面也有一层黑色的印记，连带着趴在肩头的胖胖也是无精打采的。看起来之前确实比较累。
“没什么，只是觉得像拍卖这种需要有钱才能去的地方离我比较遥远，所以有点吃惊。”就算是在上辈子，周言也只参加过网络拍卖。不过他对那些身外之物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就算有钱也没买过什么就是了。
“哟哟，亲，你杀人都不带抖眼皮的。居然会觉得拍卖会离你比较远？”小八逗逗屁股在周言的脑海里开了嘲讽：“我都想起了节衣缩食的杀手设定。”
“我想起来了红烧老鼠的菜谱。”
“咳咳，亲，请继续。”
老金嘎嘎叫了两声开始补充说明：“嘎，这个拍卖会的拍卖物品很多。不但是正常的古董字画，还包括了一切在西部不合法，但是在南方几州却算是合法的买卖。其中就包括了妖怪拍卖。”
周言的眉头挑了一下：“小白兔？”
眼看着白玉的事情是瞒不住了，老金叹了口气，不得不老实交代：“白玉其实不是一般的白兔。它是玉兔的一种。在古早的时候传说中月宫才有的半仙。”
对上周言那种“你是在搞笑还是我耳朵出了问题”的眼神，老金就更加不自在了：“咳咳，当然，这只是传说。不过玉兔这种物种非常罕见。在当年基本被当做用来提升自己修行的灵兽。抓住的话会被吃掉。”
“白玉原本是一只没化形的玉兔，在知道自己要被人吃掉以后才突然异变进化成人类的样子。后来和小秋一起来西殇也是因为被人追捕的缘故。所以，我们给她了一个避难的禁制。除非她本人同意，或者我们有人出手，否则白玉是不会离开西殇的。”
周言点点头：“所以小白兔现在等于一个被拍卖的高价货。”
“嘎，是的。”
“而且那个地方拍卖妖怪合法？”
“嘎，是的。”
“所以无法以正常的方式解救？”
“嘎，是的。”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其实根本就不是鹦鹉而是一只染色的鸭子吧。”
“我会飞！嘎嘎。”
虽然小白兔的事情有点棘手。不过总算是有线索了。根据苗午的情报，拍卖会大概还有两周的时间才开始，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准备的时间。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组织的人虽然不少，不过大部分外勤都在任务现场。这一次，老金想了不少办法总算是把苗午也弄了过来和周言一起执行这个解救任务。毕竟，这次不比一般外围圈子的小打小闹，周言一个刚过试用期的新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别的不说，光是潜入拍卖会就是需要有人接应。组织内部确实有人安插在里面，但是还是有别的用处的，不可能为了周言主动暴露。而且这种大型地下拍卖会的组织背后都是有着相当复杂的背景，以及雄厚的实力。
就算是老金现在带着一堆警察去那边要人，人家都可以直接把装着白玉的笼子拿出来正大光明地告诉他们，玉兔在这里，但是你们带不走。因为这里是南方的法律，妖怪无人权可以买卖。他们是合法交易。
所以，如何在不惊动拍卖会的人的情况下把小白兔弄出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便是周言这种新手也知道，这种组织的武力也不是自己之前可以应付的那种，光是能力者的数量估计至少是两位数的。
最后商量了一下，周言和苗午先潜入进去打探虚实。小白兔是玉兔，价值肯定很高。目前就算被捉住问题也不大。担心的是小秋，他是和小白兔一起被绑架的，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
既然玉兔这种都能特意弄出来转手拍卖，无论是老金还是崔警官都知道这次拍卖的东西里面怕是还有其他不一般的货物。很可能还有别的妖怪或者什么违禁物品。毕竟，敢明着将人从西部绑架转卖出去，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只做一发就收手的。
老金拍板，自己去组织那边提交报告申请后援。等到周言他们拿住了更多的证据，或者寻到适合的漏洞然后后续的力量就跟上解救所有被非法强制买卖的妖怪。当然，最重要的是，只要能找到那种即便是南方几州也违法的证据，解救起来也要容易许多。
不过这些官面上的手续都不是他们所要考虑的，全部交给老金和崔警官这样的老手处理才比较好。同时，苗午这边也有个不错的消息，百哀禅师可能在近期回来。虽然已经是末法时代，但是百哀禅师那样的高僧还是非常不好惹的。光是这个消息就让老金的眼神很是亮了几分。
在苗午和周言离开之后，崔警官将后面的门拉开，一直坐在里面休息室的汪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明明穿的是很普通的休闲服，却非要假模假样地整理一下，分外地上老金看不上眼。
“嘎，我说你们怎么弄的。小白兔就这么被拐走了。”老金糊了汪才一脸的羽毛，抱怨着说：“既然是依托我们保护的妖怪，这么随便就被人弄出来。这次要是救不出来，咱们也别在江湖上混了嘎。”
汪才很郁闷地摊手：“又不是我想这样的。玉兔虽然罕见，但是也没有稀罕到让人费了这么多的心力去拐走啊。除非……”
“除非有人急要。”难为老金一直鹦鹉也能把白眼翻得如此具有神韵：“玉兔炼丹可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怕是又有哪家的老妖怪撑不住了吧。”
汪才苦笑一下：“我家老祖安好。”
老金嘎嘎冷笑两声：“一问起来，哪家的老祖不是安好。看起来各个都是道貌盎然的样子。也知道用化形的小兔子炼丹有违天和所以自己不出面，让人从拍卖会上买。就算被揭穿也要体面一些是吧。”
“老金，二百多年了。就算是再厉害的大能，在没有足够灵气的支撑下寿命也是要走到头的。就算看破生死又如何，我们现在还不能失去这些人。”
“嘎嘎，我明白。为了保住这些所谓的大人物。防止鬼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二次天崩。所以没事吃吃小兔子啊，小老虎啊也是很正常的。就算很愧疚，为了天下苍生就稍微牺牲几个弱小吧。”老金故意模仿者殉道者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其中的刻薄讽刺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狐狸一直都是障眼法~(≧▽≦)/~啦啦啦
第45章 潜入
在苗午和周言回去后的第二天，他们就接到了组织上面下派的潜入计划。望着一步三摇，颇有凌波微步风范的老婆婆，周言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如何避免碰到对方上面。没办法，光是看着就担心这位会随时倒下去。
“我们这一次是要扮作被拐卖的妖怪啊。”周言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逗弄着站在膝盖上的小八：“我这边是没问题。你能做的到吗？”
苗午靠窗站着，温暖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给他整个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硬是把苗午原本凌厉的美颜遮盖掉了几分，整个人居然带有了些许离世的味道。
“我这边也没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言觉得苗午的眼里带着钩子，只是这么一下，就把他的心勾得喘不过气来，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按照计划，三天后两人都扮作了被拐卖的妖怪。原本以为苗午这样的，变成妖怪的话应该是狐狸什么的。没想到当看到半妖状态的苗午的时候，周言还是有点吃惊。
苗午变成了一只银虎。银灰色的头发配上黑色的圆耳朵，华丽中还带着可爱的感觉。四肢和背部都带着些许银灰色的毛发，手掌也有伸缩自如的利爪以及厚厚的肉垫。整个人看起来比人类的时候还要华丽和强悍。
周言好容易将目光从苗午的身上扯下来，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朝着他的身后看去。
“看什么？尾巴吗？”苗午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听得周言心里痒痒的。
“有吗？”
“想看？”
“想看！”
“以后再说。”
周言愣了一下，看着苗午嘴角微微朝上弯了弯就转身走开了，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小八不失时机地爬上来显摆自己的存在：“亲，怎么傻了？”
“……”
“被调戏而已，不用这么在意哦亲。”
“……”
“亲，你居然害羞了？”
“小八”
“吱吱？”
“你偶尔还有点用处。”丢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周言就开始考虑自己要选择的妖怪种类了。有小八的帮助，他可以吃异兽丹变成需要的半妖模样，也可以在人和动物之间相互切换。只是到底选择什么样的妖怪还是比较重要的。
首先，这种妖怪必须稀有，不然也没有资格被弄到拍卖会上叫价。其次，这种妖怪至少要看起来无害，这样在看守方面就不会有太多注意力在上面。也方便他的活动。最后，这种妖怪实际上最好有一定的杀伤力。因为吃药之后，在药效没有完全消失之前，周言都需要用这种妖怪的体态战斗。因此，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也确实让周言想了好久。
按照老金的安排，周言和苗午将会被当做两只被捕捉的妖怪被人关在笼子里然后送入拍卖会场。之所以潜入对象选择人类，其实有那么一点栽赃陷害的意思。毕竟就算是南部几州，人类也不可能被合法拍卖。如果搜集不到其他的证据，逼不得已的话他们会考虑以拍卖会非法拍卖人类的理由扣押所有的拍卖物品。那么小白兔等妖怪怎么处理就会变得很好操作了。
当然，这种手段有点犯忌讳就是了。
负责接应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粗犷的汉子。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九，那肌肉结实得，和小铁塔差不多。一看就知道属于身大力不亏的典型。
当那人看到银虎状态的苗午的时候，眼里很是满意。这种看起来就是威风八面又稀少高贵还自带萌点的动物化形的妖怪很容易卖个好价钱。
苗午下车之后把车门拉开了一些，冲着里面说道：“该出来了。”声音居然还有点温柔的样子。
“亲，你这样很可爱，快点出来哟。”小八欢乐地在苗午的肩头滑动着舞步，它也觉得自己为周言选择的变形丹实在是太完美了。
周言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出来算了。其实这个妖怪确实很不错，非要说的话，他只是对未来几天的伙食有那么点绝望的意味。
“出来吧，反正都是做样子。好不好看也就那样。”大汉看见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心里也有点奇怪。心想大概是假扮的妖怪不适应的缘故吧。所以对这车里喊了一嗓子。
周言慢吞吞摆动了一下略显臃肿的身体，把圆乎乎的脑袋探了出来。黑黑的圆耳朵，黑色的四肢，白白的身躯，以及标志性的黑眼圈。
看着大汉微妙的表情，周言自暴自弃地说道：“想笑的话就笑吧。还有，我是熊猫。”
变身之后小八就笑得和抽筋没什么区别，然后苗午还算好，只是表情古怪了一点，但是他家的那只胖猫基本上都笑得滚来滚去了。周言原本的样子算是清秀耐看的类型，有了熊猫的外形加成，不着调为什么居然有了点憨态可掬的样子。
就算是苗午在过来的路上也忍不住伸手挠他的下巴，以至于周言开始反思，自己选择这种形象算不算是卖萌过度。
果然，汉子在看到周言的样子之后爆发出了相当响亮的大笑：“哈哈哈，居然是熊猫！不错不错，又胖又值钱。选的好！”
“谢谢。”周言有气无力地道了谢。药效要持续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药太多的缘故导致脑子不够用，居然选择了这种形象。唉，只好先这么认了。这种黑历史以后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大汉笑够了以后递给他们一人一个项圈：“戴上好了。等下你们到笼子里去。我会把你们送到那边的接口处。不用担心，里面也有我们的人。”
周言默默地戴好项圈，然后乖乖地钻进笼子里，双眼一闭直接进入了半睡眠状态。按照正常程序，被抓住的妖怪都是被麻醉的，所以他们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活跃。
一觉醒来的时候，周言就发现自己的地方已经换了。并且和苗午分开，单独的一个笼子被放在空荡荡的房间，看起来有那么点空旷。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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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小八，你看狐狸怎么样了？”
“大概快不行了了啊亲。你要是想救就得快一点。”
“怎么说？”
“进化的妖怪只要有意识就不会现出原形。出现不受控制变回本体的情况只有两种，第一就是受伤过重，第二就是意识丧失。无论哪种对于妖怪来说都很危险的。”小八从周言的领头探出脑袋：“狐狸的样子怕是挺不了多久了。你看她身上的伤。”
听小八一说，周言才注意到虽然胡悠悠的四肢都带着伤痕，因为之前有毛的阻挡没有特别关注。
“看起来被打得很惨。”周言想了一下，把小八拿出来：“你知道我和汤姆苏说好的地方吧。你先出去告诉他一声狐狸找到了。我留在这里想办法。”
“好啊，亲。”小八虽然是个小气鬼和不着调的，但是对于救人救动物什么的都是非常有热情的：“我先给你兑换一点伤药。看在你主动救死扶伤的份上给你个九五折。不用谢。”说完还用爪子做了一个飞吻，当然，被周言给戳了屁股。
作为仓鼠，在厂房里活动实在是太方便了。周言刚把小八放出去，他就扭动着小屁股顺着管道朝外跑了出去，压根不用周言担心的。
看着楼下已经快失去控制的胡悠悠，周言倒是没有特别犯难。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绑匪有四个在明处，两个在暗处，都配有□□。一般这种配置的都是普通人。如果只是这种火力的话，那么救人对于周言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一般人真的能抓住一只狐狸精吗？
周言正想着，就听见门咣地一声，打开了。就看见一个瘦高的男人走进来，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周言仔细一看赫然就是汤姆苏。
看来这家伙还是被抓了。
抓汤姆苏的这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背影倒是有几分熟悉。周言想了一下，应该就是胡悠悠之前的那个绯闻男友。瞧着这人抓汤姆苏那么轻松的样子，应该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毕竟汤姆苏再娘炮再瘦弱也是一个成年男人，一百多斤的体重还是有的。就这么被人像小鸡仔一般地拎在手里，而那人看起来又不是很有力气的样子，多半是个能力者。
这么一来倒是对了，周言想。胡悠悠一个狐狸精就算没防备也不是普通男人可以抓住的，而且还被打的这么惨。如果一个能力者以追求者的身份接近，然后再把她诱骗过来绑架，倒是很有可能。只是，既然要绑架，为什么之前那次夜里不动手，而是现在。难道他当时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和汤姆苏就在附近。这么想也不是不可能。
周言记得，那天胡悠悠出来以后就被汤姆苏查岗了。想来后面也是没太继续什么，堪堪躲过一劫。
将汤姆苏重重地摔倒地上，那男人一脚就踏在他的小胸脯上：“刚才看外面有车就觉得不对劲，果然追出去看还是正确的。你这个经纪人做的还真是体贴。”
汤姆苏那小身板哪受得了这般蹂。躏，他白着双眼，眼看就要被踩断气了。那人似乎也没打算立马弄死汤姆苏，也就抬脚将人放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上次也是，似乎只要狐狸一走远你就知道，而且总能很快地赶过来。这次如果不是先冒充她的男友接走，我估计昨晚你就能追上我们吧。”
汤姆苏挣扎地坐起来狠狠地喘了两口气：“这不是废话嘛。身为经纪人连自己手里的艺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才是失职好不好。告诉你，别说带到这里，就算你带到千里之外，我也能把人给找回来。”
男人的眉毛挑了一下：“千里之外？那么就不是电子追踪器了。”在抓到胡悠悠之后他就搜过身，也用仪器检测过。狐狸的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追踪的设备。所以当他看见汤姆苏过来的时候当真是有那么一点吃惊。
汤姆苏立马闭上嘴巴，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男人笑了一下：“不说是吧。那我把狐狸宰了好了。”
“你们不是绑匪吗？杀了悠悠就拿不到钱了！”汤姆苏有点不信对方会放弃那么大的一笔赎金。
“谁说杀了就拿不到赎金？”男人歪了歪脑袋，用脚踢了踢汤姆苏：“拿钱以后丢只死狐狸就可以了。这种买卖压根不需要信誉。”他看汤姆苏一副娘炮样，大约也是不经吓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带着点笃定的味道。哪知道汤姆苏虽然是个娘炮，但是到底还是个靠得住的好经纪人和好哥们。出卖胡悠悠的事情他当真是想都没想过。
“呵，说的好像告诉你，你就不会杀我们似的。”汤姆苏擦擦自己嘴角的血，也不理会那男人，反而艰难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胡悠悠面前：“悠悠，醒醒。”一边说着一边将伤药塞到胡悠悠的嘴巴里。这原本是周言留给汤姆苏的，打算以防万一。没想到，倒是给胡悠悠吃了。
不过这个时候给胡悠悠吃肯定比给汤姆苏吃要合算。就算是只狐狸精，在战斗力上来说，还是要比汤姆苏靠得住。而且，妖怪的生命力也比一般人类强上许多。
眼看着胡悠悠慢慢转醒，还没等汤姆苏高兴起来就觉得自己后颈一紧，那男人直接掐着汤姆苏的脖子就朝着地上一惯，也不管把人摔得吐血昏厥，直接又踩上了一脚：“哟，醒了啊，狐狸。看看你的情郎也来了。”说完，就冲着脚下一努嘴，示意胡悠悠注意汤姆苏的存在。
胡悠悠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看都不看汤姆苏一眼：“你到底要什么？钱的话好说。”
“钱当然是要的。”男人也很干脆：“其实吧，我本来也不想杀你们。不过既然被你们看见了样子。不杀似乎不太保险。”
听他这么一说，胡悠悠又闭上了眼睛：“既然要杀的话，就动手吧。”药效已经在胡悠悠的体内发作，狐狸正在等待适合的机会反击。
“怎么，就这么眼看着自己的情郎死，不说点什么？”
“能够一起死有什么可抱怨的？”胡悠悠依旧是闭着眼睛：“怪只怪我听信了你的谎言。把汤姆给连累了。我和他的事情，等到了地府再赔罪也来得及。”
男人也不生气：“要死容易，我就是有点好奇。你家情郎是怎么找过来的。说了话，我倒是可以放过这个人类一命。”
“我不信你。”
男人理解滴点点头：“我也不信我自己。”说完，一把捞起汤姆苏，就是朝着地面一砸。顿时砸得汤姆苏七窍流血：“你也可以选择让他干脆点死，还是慢慢地被我摔死。虽然都是死，但是受到的折磨可不太一样。”
胡悠悠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瞅了一眼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汤姆苏就移开了视线：“为什么你这么执着想知道？妖怪本来就可以和人类建立契约。”
“要是那种契约，你现在应该也快死了。”说着，男人对着汤姆苏又是脚，这一脚下去，汤姆苏连叫都没有叫出来就直接昏死过去。而几乎是在同时，整个厂房的威压突然为之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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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绑架（下）
原本还勉强保持人类样貌的胡悠悠突然整个显出了原型，它的身体一下子涨到了极限，光是站着就有差不多五米高。周言站在二楼一伸手都能摸到胡悠悠的皮毛。
喷着粗气，胡悠悠直接扑向了那个男人。
周言皱了一下眉毛，虽然胡悠悠的气势很强，但是攻击力还是一般。至少在周言看来简直就是破绽百出。不过这也是难怪，胡悠悠很早就被人类养在家里，大了以后走的也是明星的路数，压根没有经过多少真正的战斗磨练，能够把气势攒足，直接碾压也算不错了。
不过，她这招数面对那男人确实是一点都不够用的。就看那男人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右手后缩，然后猛地一拳，直接砸在胡悠悠的牙齿上。眼见着血花四溅，原本一米多长的犬牙就这么被人一拳砸没了。
胡悠悠嗷地一声又再度扑过来，打算靠着残存的犬齿和自己的四肢再度一搏。
周言看出来了，这个应该是力量型的能力者。能力应该在b等作用。虽然之前自己也干掉过一个b等能力者，但是面对完全不同类型的能力者，周言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周围还有其他的人类看守。算了，还是按照惯例偷袭吧。
对于偷袭捅刀子什么的周言实在是太熟练了。连带着激发□□打出去，周言一个隐匿先把附近的两个暗哨给做掉。升级后的长剑变成了嗜血的短刀，一个成年男子的生命力只要五秒钟就可以彻底吞噬，效率比之前要大了许多。不过周言不会真的等上五秒钟，差不多三秒钟就足够让一个成年男子进医院抢救了。他不会把宝贵的两秒钟就这么轻易浪费掉。
男人刚打算直接解决掉胡悠悠，就看到有什么东西直接朝着自己这边丢过来。他很谨慎地直接朝着扔东西的方向跑过去。一般发射这个的人不会呆在原地，也就是说，扔东西的方向应该是最安全的。在视觉不明朗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寻找安全的位置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过周言倒是无所谓，一旦视线被阻碍他就直接启动自己的听觉系统。虽然异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不过周言觉得自己有朝着蝙蝠进化的可能。就算是烟雾的情况下夜视功能无法使用，他的听觉系统依旧很完美地可以帮着自己定位。
在匆匆给汤姆苏塞了一粒伤药之后周言就没有再管他。直接将另四个明面上的卫兵挨个解决。虽然这些人的战力很是一般，不过自己等下对战的时候要因为这些小喽啰分心的话就未免太不合算了。
那个男人正隐藏在自己后方十米左右的地方。呼吸很平稳，身体状态非常好，周言相信，就算自己这么走过去捅他一刀，应该也不会被发现。那个异能者的异能是身体力量，对于其他的也就比一般人优秀但是也不会有特别超越的地方。
问题是捅一刀以后会发生什么。那么大的力量一刀捅进去的话，对方肯定会顺势抓住自己。对方的生命力很强，不是几秒就可以吸收完的。那么就意味着一个可能，在吸收生命力的同时，周言会被对手直接给生撕了。至少换成自己，周言相信一定会拼着半条命直接解决对手。
这次的对手是个成年男人，周言不可能和那次在山洞一样能将对方直接钳制住。自己的力量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随便就可以直接甩出去。想到这里，周言不禁有点踌躇。
男人站在角落里，眼前浓厚的白雾阻挡住了他的视线。这种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感觉确实不好。不过他也是习惯了。毕竟往来的战斗那么多次，遇到的情况多半也都是不利于自己的。战斗经验越多，就越清楚该怎么应对。怕的不是对方出奇招，而是对方不出招。
这烟雾一出来，男人心里就有数了。对方的实力应该比自己弱。不然完全没有必要阻挡自己的视线。从浓雾中挨个传来惨叫，说明对方的人数大概只有一人，一次也只能杀一个。
惨叫声是突然响起的，并没有听到其他的打斗声，而且持续时间不超过三秒就会发生变化。这么说明只需要三秒左右的时间对方就可以结束战斗。基本就是一击必杀之后的持续放血可以做到的。这么一来，只要能挡住那家伙的第一击，剩下的都好对付了。
男人摸了摸套在衣服里面的软甲，前段时间那个被杀的同伴似乎也是死在一刀之下，如今又和那个组织的人对上，多点后手也是好的。而且，烟雾这种东西总归是要消散的。等一会儿说不定就有更好的机会。
男人的判断不错，烟雾确实是在逐渐减淡。他屏住呼吸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眼看着就一个人影从自己眼前走过。看他手里拿着武器的样子应该就是之前在暗处动手的那人。
这是最好的机会。男人直接冲了过去抬手就是一拳。但是当他的拳头打在人影上的时候却是扑了一个空。原来，那不过是个幻影。
坏了，男人立刻察觉自己上当。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听见头顶哗哗地作响。刚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上面砸了下来。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候。
男人一咬牙直接伸手一托，硬生生地将一块巨大的钢锭就这么接住了。巨大的冲击力硬是将他脚下的水泥地都压出了几道裂痕，男人的肌肉凸起，仍然切实地接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寒风一起，带着暗淡的寒光一个身影就这么扑了过来。男人知道，这才是最后的杀招。
周言让汤姆苏吃了幻影药，在离他十来米的地方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形。然后特意走到自己看好的位置。当那个男人出手暗算的时候他立马放下钢锭，以最快的速度压住对方。
就算是力气再大的异能者，至少在接住重物的瞬间是来不及反击的。就算是可以将重物丢到一边多少还是需要几秒的时间。这点时间对于周言来说足够了。
借着对方接住重物的一瞬间，周言的长剑也就到了。按照他最初的计划是想要直接割喉的，只要一放血那么立马可以让对方战力减半。不过他很谨慎，知道太过接近对方，周言不认为那人不会直接给自己来一脚。
所以周言的目标是对方的后腰。一刀捅肾什么的绝对是大杀招。不过当周言靠近的时候，他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刀刃直接下滑，从对方的后背直接转向对方的膝盖。只是一个交错，硬生生地砍断了那人的小腿。
一声惨叫从后面传来，伴随着重物落下的声音。周言也不回头，再度扔下一颗□□将自己彻底隐藏起来。比起后腰一刀，看到小腿似乎更安全一些。不断出血量大，并且可以直接废掉对方的行动力。任凭你力气再大，没有双腿支撑也是枉然。
周言竖起耳朵，心里数着时间。出血量虽然大，但是能力者的生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周言觉得让对方再流一会血应该更安全一点。
他正盘算着，突然觉得一阵细微的呼吸扑到了自己的后颈之上，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扑面而来。他刚来得及跳起却被人从半途揽住了腰部，另外一只手则刚好捏住了他握刀的右手。
“小心，是我。”苗午的声音冷淡中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笑意。周言勉强回头，在朦胧中对上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
“你来了？”
“亲，要不是我机灵，哪能那么快找到援兵呢？”小八很适时地冒出来表功：“汤姆苏不行啊。我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就看见他被人当做小鸡仔似的捉走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遇见了苗午啊。”小八装作忘记了往后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苗午当然不会把这个表现的机会让给仓鼠：“看了下时间，你们到了中午还没有消息过来我就打算过来看看。”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崔警官到了。有他作为协调，本地的警方对于苗午他们的说辞也算勉强接受了。不过因为一直联系不到汤姆苏和周言，而且绑匪也一直没有来新的消息，所以大家不得不考虑其他的营救计划。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周言觉得奇怪，这边的信号很差，就算是在车里装了追踪器也不容易。
“总是有办法的。”苗午微微一笑把周言迷得有那么点目眩神迷的意思却没有说清楚为什么。
周言张张嘴刚想说什么，突然神色陡然一边，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打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整个人都痛得收缩起来。紧接着，一口鲜血突然喷出，然后浑身像是被抽取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上。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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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发病
本来苗午过来是想帮忙的，结果赶来的时候这边已经给周言料理的差不多了。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周言那杀伐果断的邪气劲儿一向是很入得了苗午的眼的。
只是没想到话还没说几句人怎么突然倒了下去。光是看他不断抽搐的样子就知道是发了急症。
“怎么回事？”苗午问的自然是小八。这只仓鼠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不过一直都和周言形影不离。要说对周言最为了解的估计应该也是它了。
“我，我也不确定。早上明明吃过药了。”小八边说着边跳到周言的头边想要查看情况。但是周言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他不但是口吐白沫，口鼻之间也开始溢出鲜血，双眼直翻看起来非常危险。
苗午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八言辞上的问题：“早上吃药？他身体是怎么回事？”
小八记得抓耳捞腮也顾不得暴露自己。直接从颊囊里面掏出一粒药递给苗午：“快，快塞到他嘴巴里去！”
苗午狐疑地看了一眼小八，见他的表情不像是在伪装也就没有再追究。
但是周言现在的反应实在是太激烈了。怎么弄都是牙关紧咬，试了几次都塞不进去。
小八着急了，他想了半天硬生生地从肚子上揪了一撮毛下来，然后从掏出了一个非常小的药瓶。这是一个水滴状的软管药瓶。里面装的差不多有五毫升左右的红色液体。
“把这个灌进去看看。”眼看着苗午没动，小八着急地爬到周言的嘴边，拼了死力还是没掰开他的牙关。小八大怒，转过头来对着苗午大喊：“你死人啊。帮忙啊！”
苗午眼看着周言呼吸开始急促，整张脸都开始发红，再不想办法怕是真的要死了。虽然别人会误会周言是异能者，不过苗午很清楚，周言只是比一般人妖稍微强壮一些，根本没有半点异能。所以生命力方面也不能按照异能者的标准估算。
想到这里，苗午也不啰嗦，直接伸手硬生生地将周言的嘴巴掰开。尖锐的犬齿毫不留情地咬破他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滑落到他的口中。
小八一看机会来了，连忙连滚带爬地将红色的药水灌进周言的嘴巴里。
当最后一滴药水全部进入周言的口腔之后，原本奋力挣扎的年轻人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他苍白着脸，双目紧闭，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如同还在母亲体内的婴儿一般安静柔弱。
这个时候雾气已经全部散开了。汤姆苏和胡悠悠看起来也是狼狈不堪。不过他们的运气还不错，亏得之前周言给的伤药，两人勉强还能走动。至于被周言砍掉小腿的家伙，早就在刚才的混乱中跑得无影无踪，就连断掉的那截残肢也不见踪影。只有地上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可以证明之前发生了非常激烈的战斗。
当鲜红的药水消失在周言的齿间，原本剧烈抽出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平静。虽然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雪，至少呼吸已经逐渐平稳。无论是苗午还是其他两人都稍微松了口气，看起来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将周言抱上车，苗午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了医院，而汤姆苏和胡悠悠则顺利和崔警官他们汇合。
医生的检查很麻利。再加上周言不是第一次过来，看完也觉得没什么问题：“病人很健康。大约是过劳了，回去以后注意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拿着周亚的病历翻了翻，苗午也确实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因此，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被胖胖爪子按住的小八。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和周言不一样，小八从第一眼看见苗午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非常的危险。和周言那种外表亲和内在邪气的人设不同，眼前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凌冽的气质。即便是和周言独处的时候那种气质也只是稍微收敛一点。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靠近的。
所以，当小八直接面对苗午的时候，心理压力非常大的：“亲，有，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苗午似乎深谐恐吓的精髓。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非常淡定地看了小八好一会儿，硬是把一只肥仓鼠看成了破浪线的。
“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是。”仓鼠小八立马承认：“先天性的遗传病。”
“为什么检查不出来？”
“吃药的。按时吃药就没事。”
“什么药？”
小八摇摇头：“不能说。”
苗午没说话，只是盯着小八，硬是看的仓鼠整只都在炸毛：“亲，真的不能说。你要问就等周言醒来吧。”说完一溜烟直接钻进了周言的怀里，怎么都抓不出来。
周言的运气不错，下午就苏醒了。他一睁眼就看见周围一片白色，原本还有点不清醒的大脑立刻运转过来。这种颜色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这是医院的颜色，看来，又被送到医院来了。
眨巴眨巴眼睛，周言注意到有人坐在旁边。他艰难地转过脸，发现居然是苗午。
男人靠窗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修长的手指随意翻弄着书页，看起来有那么点漫不经心的洒脱。银灰色的虎斑猫将两个爪子揣在怀里，一动不动地窝在桌面上。一对小巧的耳朵不经意间的轻微抖动昭示着它的警觉。
“醒了？”看着周言睫毛微动，苗午就知道这人醒了。认识的时间也有小半年，周言这人的性子虽然不好琢磨，苗午还是多少了解一点。虽然看起来斯文秀气，但是本质上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徒。也正因为如此，苗午也对他多少有那么一点另眼相看。一个不把自己命当回事的人，总会多给别人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或者惊吓。
“水。”周言也不和他客气。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人看见过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端着。
苗午从饮水机里接了点热水又兑了点凉的，然后用手试了试玻璃杯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才端给周言。
“感觉如何？”看着周言一口气将水喝干，苗午稍微松了口气，精神不错的话，总归不会哟大事。
“没事了。”周言笑笑，然后坐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下午四点。”
“胡悠悠救出来了吗？”
“她没事，不过绑匪跑了。”对于这一点苗午觉得有点抱歉。不过当时的那种情况他也只能顾着周言的安危，就算是察觉到另外有人要逃走也不会去追的。
周言也不意外，虽然当时发病，但是他的脑子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苗午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所以让绑匪逃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想了一下，周言说：“我已经没事了。等下办个手续就可以走了。”说着就起身下床。不过，他刚一动，就被苗午按住了肩膀。
“怎么了？”
“我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
周言想了一下：“小八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吧。我天生有种遗传病，一直都是靠着药物治疗的。今天发作可能是没有按时吃药的缘故。”
“你家仓鼠说，你今天吃了。”
“是准备吃，结果早饭的时候被汤姆苏打岔，就忘记了。”周言说的很轻松，不过苗午似乎不太接受。
“保命的药也会忘记吃？”
“当保命成为日常的时候，就没什么大不了了。”周言微笑着答道：“这种病我都习惯了。因为我的疏忽给大家带来困扰，很抱歉。”
苗午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
“亲，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药应该没问题啊。”在回去的路上，小八趁机在周言的脑海里发问。这种突如其来的发病也把他吓秃了一块毛。
“不清楚，感觉上就是心脏突然一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的样子。然后整个人就开始发病了。”周言回想了一下发病时候的感受，也很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他真的也不清楚。
小八摇摇尾巴：“真的有点奇怪了。等我升级以后给做个全身检查。”
“好。”
“对了，亲。我是系统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哈。”
“放心。”小八的存在就等于是周言的外挂，他就算是缺心眼也不会说出去的。要知道就算被人夺不走他的系统，但是让别人多一份算计也是个麻烦。周言不喜欢示弱，但是也不希望被人看清楚自己的所有底牌。
周言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和苗午一起去见了胡悠悠他们。毕竟这是他的任务，善始善终是必要的。
胡悠悠的状态看起来不错，汤姆苏就差一点，虽然周言给他的药很有用，但是伤的确实太重了，所以还是被强制住院。
整个事件的经过在崔警官的调查和总结之下总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眉目。
胡悠悠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在网上认识那个男人的。当时她因为某些原因正在相关专业网站上搜索资料。然后和一个当时论坛上比较有名的大神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随着交流的深入，对方也开始追求胡悠悠。而胡悠悠因为有求于他，自然关系紧密起来。说道这里，胡悠悠澄清：“那人并不是我的男友。我只是有求于他。”
接下来的事情也看出来。对方因为迷恋胡悠悠做出了恐吓与绑架的行为。至于胡悠悠到底是什么有求于他，这一点上，她是回避的。
“也就是一个因爱生恨绑架的事件？”周言想了一下：“我觉得不太对。我记得当时偷听他们的对话，绑匪似乎并不在乎胡悠悠的性命。”
“大约是求爱不成，至少是想要拿回点钱吧。”崔警官刚说完就对上了周言鄙视的目光。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一个无奈地苦笑。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周言就算觉得后面有问题也没有办法说什么。至少人算是没事，结果还算可以接受。
在重新回去上班之后，周言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周，不好了。白玉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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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局中局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言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感知了小白兔的存在，果然发现确实无法再探知她的方向了。相反的，当他意动的时候心头还冷不丁地抽了一下，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亲，没事吧。”眼看着周言的脸色难看起来，小八也禁不住开始担心。之前突然发病的情况当真把小八吓得够呛。
周言稳住心神，低声问汤姆苏：“什么时候不见的？谁告诉你的？”
“是小秋的老师。小秋一直都是好学生，从来不旷课的。但是这几天一直都没来。打他电话也没人接。紧急联系人写的是我，你也知道的，我也算是带白玉的。”
“你怎么才发现小白兔不在？”
“这几天不是悠悠出事了嘛。而且小白兔的日程我很清楚，公演后有一周的休假。她之前就和我说好了，这段时间陪小秋。”汤姆苏也有点委屈：“我这两天不是因为悠悠的事情脱不开身嘛。而且知道她没事自然也没有关注。你也知道的，那天悠悠被绑架的时候我们看过录像。确实是小秋接走的白玉。谁知道两个人就这么不见了……”
“你先报警吧，老金这边我来说。”周言还算冷静，将电话挂掉之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的大脑嗡嗡地响着，所有的信息都在反复回旋。
兔子的玩偶，炸弹，胡悠悠的绑架，绑匪的异常，还有小白兔的失踪……周言深吸了一口气，一个阴谋的雏形慢慢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小八看着周言原本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冰冷中带着说不出的肃杀，它本能地夹紧了小短腿，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宿主的冷气给吓尿了。
当周言差不多理好所有头绪之后就被老金叫到了办公室里。除了老金，里面还有一个老熟人，汤姆苏和胡悠悠，以及万年酱油扫尾收场王崔警官。
周言眨巴了一下眼睛，神色有点异样。他的这点异样正好被催警官看到眼里：“小周，看到我们有点意外？”
周言摇摇头：“我本以为苗午也会来。”
老金和崔警官交换了一下眼神：“嘎，不用担心你家的小猫。他正在查小白兔的下落嘎。”
周言点点头：“那就好。”
“小周，这次我们喊你过来还是为了白玉的事情。这件事从头到尾应该算你最清楚。能不能重新再说一遍，我们好好分析分析。一定有什么地方有疏漏。”平心而论，崔警官是个不错的警察。虽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但是心细严谨，一旦发现案情有变化首先想到的就是核实一下手中的情报。看看是否能从细节中找到需要的线索。
“不是疏漏，从头到尾对方的目标都是小白兔。”周言的话一出口，不但是崔警官，连带胡悠悠的脸色也变了。先是恐吓信，后来又是绑架，弄了这么多居然目标不是自己。这让一直以来都是心高气傲的胡悠悠一时半会接收不了。
“你是说，恐吓信也是障眼法？”胡悠悠的语气非常的微妙。
周言点点头：“我也是刚想明白。”
“汤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之前和我们一起拍照的那个男模现在是否还能联系上？”周言话一出口，汤姆苏就愣了一下。那个男人不过是个新人，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不过到底是老牌经纪人，汤姆苏立马拨通电话去咨询公司里的工作人员，得知对方因为家里出事已经在两天前走了。
“从那封信开始就是个局。”周言开始解释：“那个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小白兔。虽然是新人，但是那个人到底可以在正常时间出入公司。接近你的随身文件包也是很正常的。那么只要有心，专业人员获得你和胡悠悠的隐秘住处也是很轻易的。从恐吓信开始，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胡悠悠的身上。”
“等一下，如果是为了白玉。从一开始她就不显眼，就算是偷偷绑架了应该也不会很困难吧。”汤姆苏的印象里，小白兔是一个很谨慎懂事的女孩子，平时安分守己，除了自己的男友之外很少和别人接触。她住的地方也没有特别的安保，只要有心想带走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么费工夫。
周言笑了一下：“换成另外一只小白兔，或许很容易。不过这一只不一样。”他扫了一眼金刚鹦鹉：“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小白兔的身上应该有一道禁制，除非特别的原因，否则无法强制把她带出西殇城。”
老金尴尬地拍拍翅膀：“嘎，这段跳过去，你继续说。”这大概算是默认了。
于是，周言继续自己的推理：“想把小白兔带走必须要有特别的理由。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因为受伤。于是才有了那个炸弹玩偶。”
“那个玩偶最初是送给我的。”
周言点点头：“是的。如果直接按照粉丝的礼物送过来。以小白兔的身份，都是走程序算作一个组合的礼物放在一起。换句话说，未必会到小白兔的手中。而送给胡姐的话。胡姐因为恐吓信的缘故，对于每样礼物肯定会检查。你对新人一向不错，这种玩具多半会直接送给小兔。”说到这里，周言苦笑一下：“要不是我无疑中触发按钮，那么受伤的很可能是小白兔吧。那颗炸弹的威力虽然很大，不过对于可以变形的妖族来说倒是不至于致命。最多是重伤。以西殇的医学条件很可能会转院到别的城市。这也是他们的动手机会。”
“还记得那次爆炸之后，我看见那个男模很奇怪地在小白兔藏身的附近徘徊。或许他能感知小白兔的存在。不过当时确实没有真的伤到小白兔，所以他也无从下手。”
“接下来的发展就更加明显了。再放炸药是不可能了。那么只有一个比较好的机会，就是公演。公演是去外面的城市，离开了西殇的保护，小白兔就会非常容易捕捉。”周言轻笑了一声：“但是整个一路小白兔都会和我们一起。她的保护也算是非常严密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更多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了。于是，出现了胡姐的绯闻。”
胡悠悠脸色铁青：“我和那人不是男女朋友。是他单方面追的我。”
周言点点头：“你们早就在网上认识，交谈也很愉快。但是见面却是在爆炸之后。对吧。”
胡悠悠艰难地点点头。
“我查了一下，那个账号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被转卖掉的。绑匪以同好追求者的身份和你接近。你无法拒绝，因为他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周言不想让胡悠悠太过难堪：“至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关系变得紧密。然后出现了绯闻，这让大家的注意力几乎完全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先是恐吓信，后是炸弹，再来一个绯闻。无论是经纪人还是公司，甚至我们这些保镖都不太可能关注到别人的身上。然后到了公演那天，绑架就开始了。”
“我不清楚他们是否有什么顾虑。所以至少他们用绑架胡姐来转移了我们几天的注意力。毕竟以个大明星就算是彻夜不归，第二天也应该联系我们的。况且第二天我们还收到了绑匪的短信。”
“从收到短信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对方几乎是漫天开价。我承认，胡姐是个天价的明星。几千万的身价完全没问题。但是这不等于胡姐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现金。而且绑匪对于延期这件事答应得也很痛快。似乎钱对于他们并不是主要的。”
“当我潜入厂区的时候，我从那些人的对话里听得出他们也确实不在乎胡姐的性命。当然，作为亡命徒，只要拿到赎金就算撕票也无所谓这也正常。我奇怪的是那些绑匪的武力。一色的重型热武器，还有一个b等左右的能力者。光是这波人一起的身价就不是几百万能打住的。随便去做点什么佣金就算没有一千万至少也能到八百万。而且看他们的装备和神态也不是急需用钱的人。更重要的是，比起他们对于如何被找到显得非常的惊讶。可见这些人本身应该具有相应的饭追踪的经验。”
说到这里，崔警官点头：“确实，如果不是你有所谓的追踪药，我们警方的设备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胡小姐。”
“当我们所有注意力都被胡姐的绑架吸引的时候。小白兔和她的小情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外地。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毕竟小白兔是和男友一起走的。大家也知道她打算回去休息一下。一个是安全回家的新人，一个是被绑架的大明星。造成一两天的注意力转移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周言转向老金：“我不会问你们小白兔到底是为什么会被人花费那么多的心思捕捉。不过她身边一定有一个非常的厉害的人物。”
老金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虽然一张鸟脸看不出什么，不过竖起的羽毛还是可以看出他的情绪波动：“为什么？”
周言的眼神飘向胡悠悠：“我的听力似乎比别人好一些。当汤姆苏被打的快断气的时候，胡姐告诉了绑匪，被找到的原因是因为追踪丸。然后没多久，我和小白兔的联系就被切断了。”
“追踪丸其实是一种改良的母子蛊。只有一个月左右的寿命。吃了一下可以感应对方的存在。时间到了以后就会自然死亡，是非常好的追踪方式。然而，如果其中一方被强行切断联系，另外一方则就会被反噬。我之所以会吐血就是因为被母虫反噬。”
关于追踪药的问题是刚刚才从小八哪里查阅到的。要不是一想到小白兔心脏就会抽的难受，周言也不会意识到追踪药本身的问题。这么一来也就解释得通，虽然在现场，但是不知道绑匪是怎么把这条消息传达给另外一边。那边收到消息就很快地给小白兔驱虫，导致周言在最后直接反噬倒下。幸亏他的身体改造的不错，小八又是一个现成的药铺，不然很可能当场就被母虫吃光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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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线索
整个对话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小白兔为什么重要到无法直接从西殇城带走，第二个是胡悠悠到底是上什么论坛。哪怕是被人骚扰般地追求也不肯放弃。
第一个问题老金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周言知道却不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有的时候保密是为了生存，有的时候保密是为了爱与尊严。
在周言解释完之后，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让人不舒服的沉默中。过了好半天，还是汤姆苏先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既然都说清楚了，我们就先告辞了。白玉的事情还要麻烦警方和老金了。”
“嘎。”老金挥挥翅膀，表示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快走别碍事。不过在和周言擦肩而过的时候，胡悠悠感激地看了周言一眼。
“亲，你说，狐狸到底为什么会被人纠缠上？”小八不失时机地在周言的脑海里问道。虽然周言在查阅所有信息和资料的时候他都在在场。无奈智商差距实在太大，明明是看到一样的情报，有的人就能弄清楚来龙去脉，有的舱室则只是当做科普或者八卦阅读。先天问题，没办法。
“爱与性别无关。”周言也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前就觉得胡悠悠对汤姆苏不一般。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眷恋。不过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汤姆苏是个基佬，喜欢的自然是男人。无论胡悠悠有多好看，最多也只是做姐妹的料。
他真心没想到，这只狐狸精真的豁得出去，居然在网上寻找可以改变性别的法术。也正因为如此才被绑匪钻了空子。当听说有可以改变性别的药物，胡悠悠就忍不住和人见面，后来自然被缠住闹出了绯闻。
“小八，你有可以变性的药吗？”想到这里，周言突然问自己的仓鼠：“母的变公的。”
“亲，有哦。有三日的，也有永久的。你要哪一款？”小八欢乐地扭扭屁股：“三日的十万积分，永久的一百万。”
胡悠悠他们走后，老金和崔警官也没有商量出来什么结果，大家也就各自散了。不过有了周言的提示到底也算是多了一点线索。至于后面的，周言也爱莫能助了。
其实，比起小白兔，周言更担心的是小秋。毕竟小白兔还是有价值的，而小秋只是顺道被抓的，谁都不清楚会不会已经被杀掉。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周言都不忍心去想象小白兔的反应。
事实证明，苗午的可靠度比崔警官要高出不少。两天后，当周言再度被叫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们已经掌握了小白兔的线索。即便这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地下拍卖会？”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周言也有点吃惊。
“怎么了？为什么很吃惊的样子？”说话的是苗午，他看上去有点疲倦，眼睛下面也有一层黑色的印记，连带着趴在肩头的胖胖也是无精打采的。看起来之前确实比较累。
“没什么，只是觉得像拍卖这种需要有钱才能去的地方离我比较遥远，所以有点吃惊。”就算是在上辈子，周言也只参加过网络拍卖。不过他对那些身外之物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就算有钱也没买过什么就是了。
“哟哟，亲，你杀人都不带抖眼皮的。居然会觉得拍卖会离你比较远？”小八逗逗屁股在周言的脑海里开了嘲讽：“我都想起了节衣缩食的杀手设定。”
“我想起来了红烧老鼠的菜谱。”
“咳咳，亲，请继续。”
老金嘎嘎叫了两声开始补充说明：“嘎，这个拍卖会的拍卖物品很多。不但是正常的古董字画，还包括了一切在西部不合法，但是在南方几州却算是合法的买卖。其中就包括了妖怪拍卖。”
周言的眉头挑了一下：“小白兔？”
眼看着白玉的事情是瞒不住了，老金叹了口气，不得不老实交代：“白玉其实不是一般的白兔。它是玉兔的一种。在古早的时候传说中月宫才有的半仙。”
对上周言那种“你是在搞笑还是我耳朵出了问题”的眼神，老金就更加不自在了：“咳咳，当然，这只是传说。不过玉兔这种物种非常罕见。在当年基本被当做用来提升自己修行的灵兽。抓住的话会被吃掉。”
“白玉原本是一只没化形的玉兔，在知道自己要被人吃掉以后才突然异变进化成人类的样子。后来和小秋一起来西殇也是因为被人追捕的缘故。所以，我们给她了一个避难的禁制。除非她本人同意，或者我们有人出手，否则白玉是不会离开西殇的。”
周言点点头：“所以小白兔现在等于一个被拍卖的高价货。”
“嘎，是的。”
“而且那个地方拍卖妖怪合法？”
“嘎，是的。”
“所以无法以正常的方式解救？”
“嘎，是的。”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其实根本就不是鹦鹉而是一只染色的鸭子吧。”
“我会飞！嘎嘎。”
虽然小白兔的事情有点棘手。不过总算是有线索了。根据苗午的情报，拍卖会大概还有两周的时间才开始，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准备的时间。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组织的人虽然不少，不过大部分外勤都在任务现场。这一次，老金想了不少办法总算是把苗午也弄了过来和周言一起执行这个解救任务。毕竟，这次不比一般外围圈子的小打小闹，周言一个刚过试用期的新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别的不说，光是潜入拍卖会就是需要有人接应。组织内部确实有人安插在里面，但是还是有别的用处的，不可能为了周言主动暴露。而且这种大型地下拍卖会的组织背后都是有着相当复杂的背景，以及雄厚的实力。
就算是老金现在带着一堆警察去那边要人，人家都可以直接把装着白玉的笼子拿出来正大光明地告诉他们，玉兔在这里，但是你们带不走。因为这里是南方的法律，妖怪无人权可以买卖。他们是合法交易。
所以，如何在不惊动拍卖会的人的情况下把小白兔弄出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便是周言这种新手也知道，这种组织的武力也不是自己之前可以应付的那种，光是能力者的数量估计至少是两位数的。
最后商量了一下，周言和苗午先潜入进去打探虚实。小白兔是玉兔，价值肯定很高。目前就算被捉住问题也不大。担心的是小秋，他是和小白兔一起被绑架的，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
既然玉兔这种都能特意弄出来转手拍卖，无论是老金还是崔警官都知道这次拍卖的东西里面怕是还有其他不一般的货物。很可能还有别的妖怪或者什么违禁物品。毕竟，敢明着将人从西部绑架转卖出去，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只做一发就收手的。
老金拍板，自己去组织那边提交报告申请后援。等到周言他们拿住了更多的证据，或者寻到适合的漏洞然后后续的力量就跟上解救所有被非法强制买卖的妖怪。当然，最重要的是，只要能找到那种即便是南方几州也违法的证据，解救起来也要容易许多。
不过这些官面上的手续都不是他们所要考虑的，全部交给老金和崔警官这样的老手处理才比较好。同时，苗午这边也有个不错的消息，百哀禅师可能在近期回来。虽然已经是末法时代，但是百哀禅师那样的高僧还是非常不好惹的。光是这个消息就让老金的眼神很是亮了几分。
在苗午和周言离开之后，崔警官将后面的门拉开，一直坐在里面休息室的汪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明明穿的是很普通的休闲服，却非要假模假样地整理一下，分外地上老金看不上眼。
“嘎，我说你们怎么弄的。小白兔就这么被拐走了。”老金糊了汪才一脸的羽毛，抱怨着说：“既然是依托我们保护的妖怪，这么随便就被人弄出来。这次要是救不出来，咱们也别在江湖上混了嘎。”
汪才很郁闷地摊手：“又不是我想这样的。玉兔虽然罕见，但是也没有稀罕到让人费了这么多的心力去拐走啊。除非……”
“除非有人急要。”难为老金一直鹦鹉也能把白眼翻得如此具有神韵：“玉兔炼丹可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怕是又有哪家的老妖怪撑不住了吧。”
汪才苦笑一下：“我家老祖安好。”
老金嘎嘎冷笑两声：“一问起来，哪家的老祖不是安好。看起来各个都是道貌盎然的样子。也知道用化形的小兔子炼丹有违天和所以自己不出面，让人从拍卖会上买。就算被揭穿也要体面一些是吧。”
“老金，二百多年了。就算是再厉害的大能，在没有足够灵气的支撑下寿命也是要走到头的。就算看破生死又如何，我们现在还不能失去这些人。”
“嘎嘎，我明白。为了保住这些所谓的大人物。防止鬼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二次天崩。所以没事吃吃小兔子啊，小老虎啊也是很正常的。就算很愧疚，为了天下苍生就稍微牺牲几个弱小吧。”老金故意模仿者殉道者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其中的刻薄讽刺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狐狸一直都是障眼法~(≧▽≦)/~啦啦啦
第45章 潜入
在苗午和周言回去后的第二天，他们就接到了组织上面下派的潜入计划。望着一步三摇，颇有凌波微步风范的老婆婆，周言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如何避免碰到对方上面。没办法，光是看着就担心这位会随时倒下去。
“我们这一次是要扮作被拐卖的妖怪啊。”周言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逗弄着站在膝盖上的小八：“我这边是没问题。你能做的到吗？”
苗午靠窗站着，温暖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给他整个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硬是把苗午原本凌厉的美颜遮盖掉了几分，整个人居然带有了些许离世的味道。
“我这边也没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言觉得苗午的眼里带着钩子，只是这么一下，就把他的心勾得喘不过气来，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按照计划，三天后两人都扮作了被拐卖的妖怪。原本以为苗午这样的，变成妖怪的话应该是狐狸什么的。没想到当看到半妖状态的苗午的时候，周言还是有点吃惊。
苗午变成了一只银虎。银灰色的头发配上黑色的圆耳朵，华丽中还带着可爱的感觉。四肢和背部都带着些许银灰色的毛发，手掌也有伸缩自如的利爪以及厚厚的肉垫。整个人看起来比人类的时候还要华丽和强悍。
周言好容易将目光从苗午的身上扯下来，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朝着他的身后看去。
“看什么？尾巴吗？”苗午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听得周言心里痒痒的。
“有吗？”
“想看？”
“想看！”
“以后再说。”
周言愣了一下，看着苗午嘴角微微朝上弯了弯就转身走开了，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小八不失时机地爬上来显摆自己的存在：“亲，怎么傻了？”
“……”
“被调戏而已，不用这么在意哦亲。”
“……”
“亲，你居然害羞了？”
“小八”
“吱吱？”
“你偶尔还有点用处。”丢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周言就开始考虑自己要选择的妖怪种类了。有小八的帮助，他可以吃异兽丹变成需要的半妖模样，也可以在人和动物之间相互切换。只是到底选择什么样的妖怪还是比较重要的。
首先，这种妖怪必须稀有，不然也没有资格被弄到拍卖会上叫价。其次，这种妖怪至少要看起来无害，这样在看守方面就不会有太多注意力在上面。也方便他的活动。最后，这种妖怪实际上最好有一定的杀伤力。因为吃药之后，在药效没有完全消失之前，周言都需要用这种妖怪的体态战斗。因此，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也确实让周言想了好久。
按照老金的安排，周言和苗午将会被当做两只被捕捉的妖怪被人关在笼子里然后送入拍卖会场。之所以潜入对象选择人类，其实有那么一点栽赃陷害的意思。毕竟就算是南部几州，人类也不可能被合法拍卖。如果搜集不到其他的证据，逼不得已的话他们会考虑以拍卖会非法拍卖人类的理由扣押所有的拍卖物品。那么小白兔等妖怪怎么处理就会变得很好操作了。
当然，这种手段有点犯忌讳就是了。
负责接应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粗犷的汉子。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九，那肌肉结实得，和小铁塔差不多。一看就知道属于身大力不亏的典型。
当那人看到银虎状态的苗午的时候，眼里很是满意。这种看起来就是威风八面又稀少高贵还自带萌点的动物化形的妖怪很容易卖个好价钱。
苗午下车之后把车门拉开了一些，冲着里面说道：“该出来了。”声音居然还有点温柔的样子。
“亲，你这样很可爱，快点出来哟。”小八欢乐地在苗午的肩头滑动着舞步，它也觉得自己为周言选择的变形丹实在是太完美了。
周言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出来算了。其实这个妖怪确实很不错，非要说的话，他只是对未来几天的伙食有那么点绝望的意味。
“出来吧，反正都是做样子。好不好看也就那样。”大汉看见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心里也有点奇怪。心想大概是假扮的妖怪不适应的缘故吧。所以对这车里喊了一嗓子。
周言慢吞吞摆动了一下略显臃肿的身体，把圆乎乎的脑袋探了出来。黑黑的圆耳朵，黑色的四肢，白白的身躯，以及标志性的黑眼圈。
看着大汉微妙的表情，周言自暴自弃地说道：“想笑的话就笑吧。还有，我是熊猫。”
变身之后小八就笑得和抽筋没什么区别，然后苗午还算好，只是表情古怪了一点，但是他家的那只胖猫基本上都笑得滚来滚去了。周言原本的样子算是清秀耐看的类型，有了熊猫的外形加成，不着调为什么居然有了点憨态可掬的样子。
就算是苗午在过来的路上也忍不住伸手挠他的下巴，以至于周言开始反思，自己选择这种形象算不算是卖萌过度。
果然，汉子在看到周言的样子之后爆发出了相当响亮的大笑：“哈哈哈，居然是熊猫！不错不错，又胖又值钱。选的好！”
“谢谢。”周言有气无力地道了谢。药效要持续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药太多的缘故导致脑子不够用，居然选择了这种形象。唉，只好先这么认了。这种黑历史以后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大汉笑够了以后递给他们一人一个项圈：“戴上好了。等下你们到笼子里去。我会把你们送到那边的接口处。不用担心，里面也有我们的人。”
周言默默地戴好项圈，然后乖乖地钻进笼子里，双眼一闭直接进入了半睡眠状态。按照正常程序，被抓住的妖怪都是被麻醉的，所以他们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活跃。
一觉醒来的时候，周言就发现自己的地方已经换了。并且和苗午分开，单独的一个笼子被放在空荡荡的房间，看起来有那么点空旷。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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