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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重生之青衣染 作者:大歌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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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重生之青衣染

    作者:大歌

    文案

    宇文崇上辈子错信心腹齐辉,导致国破家亡、众叛亲离,唯有那血染青衣的人誓死守在他身旁。

    魂归兮来,重返经年,许多地方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何其可幸,那人还在他身旁。

    若这一生可以重来,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选择遇见他。

    可若不曾遇见他,我连这点奢侈的回忆都将不复存在。

    ps:皇帝攻x质子受,生子生子生子,重生宫廷文,考据党勿深究。

    想用老梗写出自己的风格,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内容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宇文崇、纳兰千寻 ┃ 配角:欣颖、宇文柯 ┃ 其它:重生、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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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回路转

    司昭国帝都的大街小巷上,处处人山人海、人头攒动,百姓们手里统一拿着烂菜叶和臭鸡蛋不断向道路中间扔去,口中还不停的谩骂着:“狗皇帝!昏君!活该!”等不良词汇。

    这道路中间正是司昭国前一任皇帝宇文崇,如今他蜕下了龙袍,换上一身白色囚服,狼狈地站在囚车里,双手双脚都被粗大的铁链桎梏着,往日的光彩早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寒酸落魄。

    宇文崇垂下头面无表情的接受着世人的唾弃、辱骂与指责,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倒也觉得无所谓了。

    宇文崇落得如今这般下场怨不得别人,只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蠢,那么无能,被别人算计却毫不知情,还傻傻地一步步走向别人给设下的陷阱中。

    往昔的宇文崇贪生怕死,可现在却觉得活着比死着更难受,但是偏偏又不敢死,因为他不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被自己杀死的人。

    所以,他只能沉默……

    宇文崇已经三天没喝水进食了,饥渴交迫的他经过漫长的游街仪式有点承受不住,毕竟他以前是九五之尊,人人都把他供着,哪里受过如此的酷刑?

    现在是腊月,宇文崇被刺骨的寒风吹得昏昏沉沉的,耳边的谩骂声已经有些听不清了。他闭着眼睛,勉强的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可是理智怎能斗得过身体呢?

    宇文崇渐渐放弃了挣扎,放松了的身体便慢慢往下跌。

    “皇上!”一声惊呼传入了准备昏迷的宇文崇耳里。

    宇文崇立刻清醒了,以为是有人在叫自己,忽而又想到自己早已沦为阶下囚,哪还是帝王之身?而后又兀自苦笑一番。

    宇文崇好奇地睁开眼,看着一名青衣褴褛的男子正拿着剑和看守自己的侍卫交战,不禁有些惊讶。难道还有人是向着自己的吗?还是想单独把自己捉回去好好折磨呢?

    宇文崇还不能确定那人的身份,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人以一敌众,渐渐落了下风,身上也受了些伤,却仍然不要命似地挥剑对敌。

    他到底是谁呢?宇文崇突然觉得那人一身青衣的身影好熟悉,可翻遍了脑海,也找不出关于那人的一丝回忆。

    “铛!”一下子,那人不知何时窜到了宇文崇的囚车面前,用剑利索地砍断了铁链。那铁链手臂般粗,却被他轻易砍断,想必那人武功应该不会很差。

    “皇上,快走!”那人快速斩断铁链,打开车门后又继续和接近的侍卫激战。

    宇文崇对面这样的情况有点不知所措,事情变化得如此快,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皇上快走呀!”那人的肩膀被一名侍卫砍了一刀,以寡敌众的劣势渐渐显示出来,看得出他已开始力竭,一招一式渐渐点力不从心。宇文崇知道继续战下去于他于己都不利,便从囚车上下来。

    宇文崇下来后就被那人牵着手不停地跑,那人把他护在身后,自己却在前面披荆斩棘,为他杀出了一条路。

    宇文崇几乎都没有动,一直都是被那人带着跑的。宇文崇武功早已被齐辉废了,如此高速地飞奔让他有点不适应,他只能感觉呼呼的风从自己耳边吹过,眼睛已经被风吹得睁不开,风中凌乱的发丝扑打在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出了皇城,到了不知名的荒山上,追赶的侍卫们早已不见踪影,那人终于停了下来。宇文崇虽停下了却还有些失神,再次回过神时却发现那人已经累趴在地上了。

    宇文崇朝那人看了看,那人满脸的鲜血显得有些狰狞,看不清原来的容貌,一身的破旧的青衣已被红血染尽,像火红花纹一样般印在衣服上,妖娆而悲哀。

    快速起伏的胸膛看得出他在大口呼气。宇文崇也不知现在自己现在该干什么,只好呆呆地站在那人的旁边等着那人恢复体力。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突然单膝跪在了宇文崇面前。

    “皇上,您没事吧?”那人声音有些沙哑。

    宇文崇回答道:“没事!”你的伤才有事吧。宇文崇本想说话出这一句,却不知该如何出口。

    那人听见没事两个字终于歇了一口气,用衣袖简单地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便想站起来,失血过多导致他头有些晕身体有些无力,站起时脚一软便想要倒地,下意识紧闭起双眼任由身体下落,过了一会,预期的痛苦并没有来到,感觉有一只胳膊环住了腰,才导致自己没有下坠。

    睁开眼看清楚是宇文崇后,不禁有点不知所措,立刻抽身离开了宇文崇的臂弯,低下头双膝跪下,挡住自己满脸的绯红:“臣妾逾矩,请皇上恕罪。”

    宇文崇看着那人要跌倒,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他,做完这个动作后才觉得有点不妥,但又想到那人舍生忘死地救自己出来,自己帮助一下救命恩人应该也合乎常理,便也就释然。况且那人总是给自己一种久违而又陌生的熟悉感,特别是那一身带血的青衣,宇文崇陷入沉沉地思考中,从而忽略了那声“臣妾”。

    再低头看着那人带着伤一副甘愿受责罚的样子,从未关心过别人的宇文崇突然有些心软,忖了一会才道:“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不用那么拘谨。”

    宇文崇硬生生阻止了自己想要扶起那人的动作,冷漠地把脸背过去,问:“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宇文崇原本想用“朕”来形容自己的,却想到现在的他已不是帝王,生生挤出来个“我”字。

    “臣妾名纳兰千寻,是……”千寻的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又突然一凛,转而严肃地说道:“皇上,此地不宜久留,已经有人追来了,走为上策。”千寻能感受到来的人很多,而且大多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宇文崇这次他听到了那声“臣妾”,不禁有些疑惑,他刚刚触摸到了那人的腰肢,虽然很纤细,但却不似女人那般柔软,他十分确定那人就是一名男子,可他为什么要以“臣妾”自称呢?好像只有妻妾才会自称自己为“臣妾”的吧?

    宇文崇斟酌不出结果,只要换了个着眼点,在心里默念“纳兰千寻”这四字,莫名又生出一股熟悉感,脑子里好像要有什么东西浮现,但还没来得及思索,就被千寻带着疾驰而去。

    宇文崇武功尽失,千寻又带着伤,哪里有百名高手跑得快?

    “陛下!逃犯就在前面,他们往绝壁那边跑了!”一名侍卫说道,话中的陛下自然是指齐辉。

    “传我旨令,全体人员加速前进!我倒要看看宇文崇能跑到哪里去!”齐辉语气中带着轻蔑。

    千寻已经自顾不暇,只能一味地带着宇文崇逃,他现在已经无时理会前方会是什么。

    许是天意弄人,他们居然自寻死路到了绝壁上。绝壁三面都是悬崖,悬崖深不可测,而唯一的出路又被齐辉堵死了。

    宇文崇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只觉得寒意从心底彻底蔓延开来,心里默默想着:看来今日必定是要一死了。

    千寻也没想到此路是绝路,但这已成事实,怨天尤人也无济于事。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歉疚地跪下对宇文崇道:“皇上,臣妾无能,恐怕不能……”

    宇文崇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只是笑笑,那笑透着无奈、绝望与释然……

    “我是将死之人,只怕……我会连累你。”宇文崇本是戴罪之身,死是迟早的事,所以他早已想开了。不过千寻来劫宇文崇的法场,必定会被齐辉判为前朝余孽,定也是难逃一死的。

    这让宇文崇第一次感到愧疚,自己要死了不算,还牵连了一个无辜的人……

    “千寻生死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臣妾愿与皇上共存亡!”千寻依旧是跪着,却抬起头无比认真地望着宇文崇,声音依旧平静。

    宇文崇自是没想到这千寻会对自己如此忠心,不免有些感动。

    宇文崇不是一个好帝王,利国利民的事他没做过几件,自然不会受到百姓们的爱戴和拥护,他也不甚理会。平时在皇宫里下人们阿谀奉承的话他也听了不少,但从没有那个人像千寻那样认真。

    宇文崇还想再开口说着什么,却听到一阵脚步声,转身一看,才发现齐辉已经带领众位侍卫把他们团团围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千寻立刻站起身来,把宇文崇挡在身后,手持干戈对准齐辉,有种护犊子的架势。

    “哈哈哈,宇文崇!跑啊,你继续跑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齐辉坐上侍卫刚刚摆好的凳子,身上穿的是宇文崇最熟悉的龙袍,狂妄无比地口气颇有街头混混的气势。

    “齐辉,枉我昔日把你当兄弟看待,如今你却这般待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宇文崇被齐辉的态度给激怒了。

    “天打雷劈?笑话!就算天要劈人也是劈你!哪会轮得到我呀?哈哈哈……”齐辉轻蔑的啼笑道。

    宇文崇自知理亏,低下头不再说话,他清楚地知道他过去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该天打雷劈的的确是他。

    千寻见宇文崇忏悔的模样,柔声安慰道:“皇上,我母妃常说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只要您悔改,一定都可以重新来过。”

    “千寻,别安慰我了,况且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他已经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

    千寻愣怔了一下,宇文崇居然会如此温柔地叫出他的名字……

    “别在那磨磨唧唧的!兄弟们全部一起上!谁砍下了囚犯宇文崇的脑袋便赏黄金万两!”齐辉等得不耐了,回头对一干侍卫们说。

    侍卫们面面相觑,黄金万两谁不想要?况且杀暴君是为民除害,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便一窝蜂争先恐后地冲向宇文崇。

    千寻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一边提起剑与侍卫们厮杀,一边保护着宇文崇不受伤害,自己却被无眼的刀剑伤得遍体。

    宇文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锋利的剑一刀刀划在千寻的身上,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感觉像划在自己身上一样痛,但自己又没有武功,静静地站着才是对千寻最大的帮助,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不久后,绝壁上尸横遍地,却没有一个人能靠近宇文崇,也让侍卫们萌生了怯意。

    站在一旁的齐辉看到此情景不禁大骂:“你们一群废物,两个人都杀不了,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如果今天你们杀不死宇文崇,我就让你们的家人陪葬!”

    剩下的侍卫们听了齐辉的话,先是一顿,随后便更加卖力地挥刀。他们当侍卫,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哪个人想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被卷入一场不属于他们的战争呢?

    千寻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毕竟敌人那么多,而且自身又受了伤。但他没说什么,咬咬牙坚持了下来,继续和一群像打了鸡血一般的侍卫交战。

    齐辉看着千寻不要命地保护着宇文崇,而自己边的人越来越少,觉得有些不妙,眼珠一转,随后狡黠一笑,叫人拿来了弓箭。

    宇文崇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千寻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齐辉正拿着弓箭对准自己。

    正与敌人厮杀的千寻猛然感受到了齐辉滚滚的杀气,回头一看,恰好看见齐辉举着弓箭对准宇文崇,而且弓箭已经蓄势待发。

    “皇上,小心!”千寻心下一惊,随即大喊。

    宇文崇这才注意到齐辉,但,为时已晚,箭已离弦……

    他不认为自己现在可以躲得过这支羽箭,只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支羽箭结束自己的生命。

    千钧一发的时刻,宇文崇感受到了有人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自己;再下一刻,他又感受到了羽箭穿过了胸膛……

    “臣妾说过要与皇上共存亡的。”宇文崇听到了紧紧抱住自己的千寻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宇文崇徐徐地睁开眼,那支羽箭穿过了千寻的左胸膛,穿过了自己的右胸膛,虽然死到临头,千寻的表情好像很满足……

    在下落的时候,宇文崇紧紧地回抱住了千寻,不为别的,至少黄泉路上,他不会再孤单……

    宇文崇突然想起儿时听说太傅说过的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随。

    宇文崇不是个情商低的家伙,就算千寻没有直接表达出来,他也感受到了浓浓地爱慕之意。

    —— 纳兰千寻,你到底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hhhh,开新坑了,心里好郁闷!

    这是很普通的梗概,但是我还是想写,写出自己的风格!

    亲们看发表时间就知道这是去年的文了,存稿写了七八万字就写不下去了,隔得时间久了我都忘记情节了,虽然新梗有很多,但是想先把已经开得坑填完。

    《辗转》写得仓促,这篇本歌依旧可能掌握不好,毕竟是宫廷文,俺真的不会设置悬念、布置阴谋,凡事都要迈出第一步吧,练练手总会有经验,说不定写多了就好了呢?(????)

    还是要感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亲吧,第三篇文了……

    ☆、梦忆当初

    宇文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广袤无垠的天空满是黑魆魆的碎云,半圆的月亮时隐时现。周围噤若寒蝉,只闻乌鸦偶尔“呀呀”地叫喊几声,竹叶有时被拂过的夜风吹动,发出沙沙声,只有那么一阵,便消失在无限的宁静之中。

    夜,总是那么孤寂神秘,让人不禁战栗。

    篁竹内,一名少年一袭锦衣,玉带缠腰,剑眉入鬓,目似寒星,身材修长如玉树临立,正像无头苍蝇一样瞎转,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好像迷路了!年少的宇文崇发现自己一直在林内转着圈圈,走着重复的路,根本找不到出路。他环视四周,现在天已经黑了,路更不好找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头顶还有一只鸟时不时地怪叫两声,很像是一个孩子的哭声。

    宇文崇尽量让自己不要慌乱,左手紧紧握住右手,手指不停地绞在一起,自己安慰自己道:“没事的,总会找到出路的!”其实他早已知道这片篁竹诡秘莫测,但使他意想不到的的是自己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不错的,居然也走探不出其中奥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宇文崇在林内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自己所要的东西,还和随身的侍卫们走散了,不禁心里愤愤:“这到底什么鬼地方,早知道本皇子就不来这了,什么狗屁宝藏,都是骗人的,肯定是宫里那些溅女人派人来捉弄自己的,回去一定要把他们抽筋拔骨,哼!”

    宇文崇一想到自己被别人欺骗,心里就无比的气愤。话语中的溅女人指的便是宫中的诸位嫔妃。

    宇文崇望了望前方未知的道路,暗自叹了一口气。

    唉,现天色已晚,也不好赶路,如今只能在这里宿一晚了,宇文崇心里想着,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原地不动等着救兵,如果到处乱走万一碰到野兽就糟了。宇文崇在心里也很懊悔,自己居然这么大意,没经过好好调查过这里的情况就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宇文崇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声,幸好周围没人,要不然宇文崇又要尴尬得大发雷霆了。

    宇文崇摸了摸早已瘪下去的肚子,拿起随身的弓箭向四周望了一下。这种地方,生物很少出现,只有几只不知名的鸟时不时盘旋一下。

    宇文崇弯弓搭箭,用耳力来辨别乌鸦的去向,然后瞄准着林子的上空盘旋的身影,瞅准时机,果断出击,随即,一个黑影便砸了下来。不过,这黑影好像不是鸟,而好像是……一个人。

    那黑影从空中飘飘然地下落到地上,在寂静的夜中发出巨大的声响,还伴随着一些闷哼声。

    宇文崇被吓了一跳,还没有回过神。他虽然不是第一次伤人,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他内心也有点悸动。

    宇文崇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硬着头皮壮足了胆,蹑手蹑脚地向那黑影走去。

    待走近后,宇文崇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团黑影,那黑影的确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孩,那人一身青衣被污血染尽,脸色苍白表情扭曲,想必是痛苦极了。

    宇文崇看着他身上穿过肩膀的箭,不禁皱了皱眉,暗叫倒霉。

    这里是司昭国三里外的篁竹林,幽深静谧渺无人,若宇文崇见死不救,这人必死无疑。看此人一身富贵的着装,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为自己积积阴德也好啊。算了,救人要紧,宇文崇做出了个决定。

    宇文崇自顾自的想着,忽然才发现那人已经睁开了双眸,那人的眼眸被月光反射变得亮晶晶的,犹如双瞳剪水。

    千寻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一个比自己大的少年正蹲着看自己,以为是敌人,便想站起来拔剑对抗,却忽然发现自己浑身像散架了一样,无法动弹,特别是肩膀最痛。斜眼一看才发现一支羽箭已深深没入他的肩膀,那一瞬间他顿时陷入了沉思,他记得追杀他的那些人没有用弓箭啊,自己怎么会中了箭呢?

    “额……那个……恩……不好意思啊……喂!”年少的宇文崇望着那人水汪汪的双眼,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千寻的疑惑没多久就解开了,他听完了那少年吞吞吐吐的话语后先是一愣,随后便了解了情况——箭是那少年射的。千寻心里觉得那少年居然伤害他,料想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便直起上身戒备起来,拔起剑对准宇文崇,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可就在那一刹那,千寻突然头一悬,意识渐渐模糊了,眼皮越来越重,突然晕了过去……

    宇文崇原本见那人醒了,心里是非常高兴的,他还怕那人活不成了呢,然后又见那人居然用一副冷眼戒备的样子看自己,还想要攻击自己,不禁有些生气,难道他长得就那么像坏人吗?没过多久,那人居然又倒下了,他赶紧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幸运的是那人的气息虽然微弱,但还是有的,便松了一口气。

    宇文崇把那人平铺到地上后又脱下了那人的上衣为他检查伤口,才发现那人伤得竟如此严重,借着月光细细注视,那人白皙柔韧光滑的肌肤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一道道伤痕让宇文崇的内心震撼了不少,不禁怀疑这人到底惹到了什么人,怎会伤得如此重。片刻后,见过无数血腥的宇文崇已经不忍直视那人的伤口,撕下自己的衣摆简单为那人包扎了几下,又贴心的解下自己的大衣给那人盖上,而后便重新拿起弓箭准备狩猎。

    宇文崇心里暗自嘲笑,他生在帝王家,从出生起就被别人宠着护着,一点苦头都没吃过,而今日却为他人包扎伤口,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后悔,许是因为是男孩那纯洁无暇的眼眸吧……

    这次终归没出意外,宇文崇手气很好一箭双鸟,捡起地上不知名的鸟后再用青涩的手法把毛褪了之后用泥土包好,最后放入火堆中。宇文崇看着在熊熊烈火中的泥团,不禁莞尔,这是他以前偷偷潜入御膳房偷东西吃碰巧遇见宫人在做的,没想到今日居然派上了用场。

    待把肚子填报后,宇文崇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呢!便起身拿起剩下的走到那人身边,再看了看那人,虽然脸依旧没什么血色,但是经过简单的包扎后伤口的已经不再流血了,体温也稍稍恢复了一些。

    宇文崇轻轻摇着他:“喂!醒醒!先吃点东西在睡吧!”

    待千寻完全睁开眼睛后,入眼的是黑漆漆的一片,这让他不知多措的同时神经又开始绷紧。突然转念又想起,他原本在与同行的将军对抗圭祥国的侵略,可谁料敌军会在黄昏时突然偷袭,将军为了保住自己,只身与敌军周旋,而后他就从密道中逃脱了敌军的追击,逃跑时又莫名其妙的被人射了一箭。想到这里千寻不禁暗自嘲讽,自己可真是够倒霉的了。

    “喂!你醒啦?要不要吃些东西!”宇文崇见那人醒了但还是冷冰冰不说话的样子,便打破沉静出声道。

    千寻木讷听了月我才的话后,低头看了看身上,身上不堪的伤已不知何时被包扎,虽然包得……有点……惨不忍睹……不过总好过没包扎过得好……千寻觉得这人还算是有良心的。

    “你是……什么人?”千寻见这少年并没有趁自己晕倒伤害自己或者扔下自己,反而为自己包扎伤口,由此觉得少年应该不是坏人,不过到底人心难测,还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还是先弄清楚身份再说。

    “咳咳,你听好了,我就是风流倜傥、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司昭国大皇子——宇文崇!”宇文崇装作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自豪地说道。

    “你竟然……”

    “怎么了?”宇文崇见千寻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更加骄傲了。

    “话说,你又是谁啊?”礼尚往来嘛,宇文崇自己都自报家门了,那他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现。

    “嗯……我叫纳兰千寻,是……蓝宇国人。”千寻站起身老老实实道。

    原来是蓝宇国人!

    “最近蓝宇国不是正在和圭祥国开战吗?怎么你会在这?”宇文崇一脸疑惑。

    “圭祥国破了我军一道防线,我偷偷逃了出来……”千寻低着头默默地答道。

    “哦。”宇文崇轻轻应了声,觉得这是他国的事,和他没关系,他也没有必要深究。

    “捏,说了这么久,你肚子肯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宇文崇现在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有叫花鸡呢,便伸手递给千寻。

    千寻看着递向自己的食物,口腔中不自觉的分泌出口水,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闻着肉香空腹的感觉顿时弥漫开来,讪讪地从宇文崇手里接过食物,低着头斯斯文文地吃着,但到后面终还是抵不过饥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在享受美味的同时,千寻心里暗想:说实话,这个大皇子不像外人传的那么无能嘛,虽然包扎虽然不怎滴,但烤的东西还真不错!千寻在心里暗自称赞道。

    肥嫩的肉质被烤得焦黄脆嫩,浓香的汁液包裹在周围,在火光下泛出点点的油光,扑鼻的香味阵阵袭来,吃下去后嘴里还充满香味,真可谓齿颊留香。

    坐在一旁的宇文崇看着千寻虎咽狼飡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正在和食物作斗争的千寻突然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宇文崇看着自己嫣然一笑的一幕,不禁有些呆了眼。借着微弱的火光,宇文崇打量了一下千寻,他五官清秀而又稚嫩,长眉若柳,脸有着孩童的天真与可爱,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的颈后,上身青色的衣裳被鲜血染得看不出本色。千寻的外貌虽抵不过沉鱼落雁之美,但也有出尘脱俗之气概,别有一番风味。

    宇文崇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自己见过貌美如花的女子也不少,倾城之颜也睹过几面,怎鬼使神差地觉得千寻好看呢?

    宇文崇笑过后,发现千寻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对着自己,灼热的目光让他不免觉得尴尬,干咳了一声后就走到火堆旁背对着千寻坐下,时不时往里面添火,缓解气氛。

    千寻也觉得尴尬,便继续闷着头吃着食物。

    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万籁俱寂。

    吃饱后,千寻闭眼假寐,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

    宇文崇在火堆旁坐了好一会,等到眼皮已经有些睁不开的时候才走到千寻旁边,却发现他早已睡着了,暗叹一口气,把自己盖在他身上的外衣向上扯了扯,然后走到离千寻不远的一棵树下背靠着也入了寐……

    两个人皆一夜无梦,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次日清晨。

    “大皇子,大皇子,快醒醒。”一位侍女焦急地叫着宇文崇。

    宇文崇很不耐烦地被叫醒了,睁开眼才发现叫着自己人是自己的贴身侍女。睡眼惺忪的宇文崇顿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看这架势,定是父皇派士兵来寻自己了。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知不知道本皇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了多少苦!”宇文崇一开口就骂。

    “请殿下恕罪,属下来迟,救驾不利。”众侍卫们纷纷跪下求饶。

    “哼!回去再让父皇治你们的罪!”宇文崇还想再骂,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他回头望了望,发现昨夜千寻靠着的树下已经没了人影,左右环顾,也没有发现千寻的踪影。

    “喂!在我旁边的人去哪了?”宇文崇问了问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婢女。

    “人?没有人啊?奴婢来时只看到殿下一人。”婢女强忍着颤抖道。

    “怎么会没有人呢?”宇文崇自言自语喃喃道。

    “算了。”宇文崇觉得既然他还有能力自己走掉,就说明问题不大,应该没事了。可是,他的大衣还在那人的身上呢,他居然也一起带走了。宇文崇叹了一口气,自己射了人家一箭,别人拿走自己的衣服应该不足为过吧,顿时心里释然。

    随后,便随着一干侍卫风风火火地回了司昭国帝都久安。比起只见过一边的陌生人,他现在更希望把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处理掉。

    ……

    九年后,宇文崇已经十九岁,在位已经五年了。

    这九年之中,蓝宇国与圭祥国的战争从未停息。可就在第九年初的时候,蓝宇国突然闹饥荒,加上又常年征战,百姓们穷困潦倒,民不聊生,整个国家乱得不得了。

    圭祥国趁人之危,一举攻下了几个城池。

    蓝宇国帝王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还要赈灾,一边还要想办法对抗侵略者,所谓分|身乏术,眼看自己国家即将落入他人之手,蓝宇国帝王不得不寻求三国之一的司昭国帝王的帮助。

    虽然司昭国国君年纪尚轻,没什么治国的手腕,但司昭国这几年风调雨顺的,又没有什么战争,所以发展一直很平稳。

    何况圭祥国与蓝宇国交战了九年,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伤亡,如果这时司昭国肯出兵,虽不能灭掉圭祥国,但也能保蓝宇国的平安。

    几番斟酌下,蓝宇国帝王向司昭国帝王传说的求援信,信的内容是蓝宇国请求司昭国派出七千人马,外加二千万银两帮助蓝宇国强国,而蓝宇国今后十年内定时献上贡品予司昭国。

    信中蓝宇国帝王有意让自己长的最出色的小儿子纳兰千寻去和亲,说不定还能讨宇文崇的欢心每年可以少缴一些贡品,说白了纳兰千寻不过是个人质罢了。

    刚开始纳兰千寻还不同意,可是得知对方是司昭国的宇文崇时,心里有些动容,没过多久也就接下了。

    可惜,蓝宇国帝王的小算盘打错了,纳兰千寻千里迢迢行至到司昭国与之和亲时,宇文崇不仅让他独守了一夜空房,还让他独守了八年的空房,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送入了辛者库,表面上是让他管库房,实则是一名无权无势的苦力罢了。

    俗话说拿人嘴短吃人手短,宇文崇也懂得这个道理,如若他宠幸了那位质子,那就势必要给予蓝宇国“优惠”,既然蓝宇国已经把人送上来了,那就由不得蓝宇国做主了。

    最终,宇文崇让齐辉把人打发到辛者库去了。可惜,他没能亲眼目睹质子的芳华……

    亦不知,他一直守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宫廷文写得非常不爽,但是每章字数却非常的多,对于我这种短小君来说,简直是一大突破!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感兴趣的文章写得字数越少,因为老是写了删删了写,最后一个字都木有了,看来我要加油了。

    毕竟木有文笔,至少要有字数吧!(卧槽,文笔和字数有什么关系 ←。←)

    ☆、重生若梦

    回忆如流水般在宇文崇脑海中慢慢重现,一幕幕都是那么的真实。

    他似乎还能看到少时的千寻,红扑扑的小脸蛋上,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长着一对调皮的大眼睛,眼帘忽闪忽闪的,眼里有疑惑、迷茫等无数孩童该有的情感,再向下是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宇文崇被这天使般的容颜给深深地吸引住了,贪婪地举起了手想要触摸。当指尖快要抚上千寻的脸庞时,千寻却突然消失不见,天和地都在不停地扭曲、旋转……

    弟弟含冤而死的场面似乎还在眼前,母亲声嘶力竭的谩骂似乎还在耳边回荡,齐辉轻蔑地语气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胸膛中箭时的痛楚似乎还在,落崖时萧萧的疾风似乎还在耳边环绕……

    不!宇文用手封住了耳朵,不愿再听下去。

    正当宇文崇快要崩溃之时,那些场景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雄浑而又威严回响在天际的男音:“逆子,你可知罪?”

    父皇?因为先帝在宇文崇登基之前就已经薨了,所以他已经很久没听到父亲的声音,可他还是一耳就听出了这个声音是父皇的。

    面对父皇的质问,宇文崇面带羞愧低下头,懦懦道:“儿臣知罪。”他辜负了父皇对他的栽培和养育,辜负了一直爱着他的人。

    “你小时我就一直教导你要做个知人善任,明察秋毫的明君,可你呢?做到了那一样?唉,真是造孽呀!”虽然宇文崇没能睹到先帝的容颜,但他也能知道先帝现在定是一脸痛惜。

    “儿臣自知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罪不可赦。”宇文崇不想逃避责任,又说道:“儿臣已经知错,倘若还有机会,儿臣一定会改过自新,可惜……”他已经死了。

    先帝听了宇文崇的话,略感欣慰:“崇儿,不要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因为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将永不复生,所以一定要审时度势,切莫接二连三的错过,否则最终追悔莫及的还是你呀。”

    “儿臣领教。”

    “好了,父皇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好好走好未来的路吧,记住切勿再重蹈覆辙,父皇会随你母后会在极乐世界看着你的。”

    未来?宇文崇不禁疑惑,他哪里还会有未来?刚想问个明白,先帝又发话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父皇和你母后会尊重你的选择,前提是你要擦亮眼睛,莫要再被美色迷惑了双眼,轻信偏言偏见。”

    宇文崇虽然听不懂父皇在说什么,但还是回答道:“儿臣领教。”

    而后,先帝就没再出声,四周的场景又开始不停幻化着,弄得宇文崇有些眼花缭乱。

    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亵衣已被汗水浸湿,入眼的却是高高的床顶和枚红色华丽的床幔。

    怎么回事?宇文崇的脑袋嗡嗡作响。

    片刻,待心中的惊悸慢慢消退后,宇文崇抚上自己的右胸膛,却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痛楚,而且居然连疤痕都没有!坐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臂,发现丢失的武功竟又回来了!

    宇文崇还没来得及细想,一声娇滴滴地声音就回响在耳边:“皇上,怎么了?做噩梦了么?”说着,边拿起纤纤玉手往宇文崇身上贴。

    什么情况?!他身旁怎会有女人?还是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再看看自己,自己也是衣不蔽体。

    “你……是谁?”宇文崇侧开身子,试探道,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女人叫他“皇上”。

    “哎呀,皇上你这是怎么了,不记得奴家了么?臣妾是玉枝呀!”说着说着,那女人又将自己硕大的肉圛峰往宇文崇身上蹭。

    宇文崇对眼前的女人毫无印象,呆呆愣在那里,没回过神,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不是……死了吗?难道这也是齐辉的阴谋诡计?

    这时忽而想起那段似梦似幻的对话,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叫玉枝的女子见宇文崇不说话,继续谄媚道:“皇上你别装啦,你瞥下远道而来和亲的蓝宇国公子来我这过洞房花烛夜,不就是……不就是喜欢奴家嘛……”

    宇文崇现在闻着女子身上特有的胭脂味,又想到西门雪,突然特别想吐。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以前自己会迷上西门雪这个祸水!但他现在没有心情想这些,那女人刚才说什么远道而来和亲的外国公子,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具体是什么宇文崇也不太记得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宇文崇激动地问道:“现在是几年?”

    玉枝有点猝不及防,她在宇文崇身上瞎折腾那么久,宇文崇却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但又不敢忤逆这位皇帝,只好老老实实道:“司昭566年。”

    司昭566年?那他岂不是才19岁?

    宇文崇瞪了一眼旁边的女人,觉得她不是像是在骗人,才默默的接受着这个事实。

    心里默默盘点着自己的遭遇和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所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重获了新生。

    宇文崇的头更痛了,他现在虽然已经接受了重生的事实,但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看了一眼旁边不知所措的女人,越看越心烦,扶额烦躁道:“没什么事就滚吧。”

    玉枝敏锐的感觉到了宇文崇的不耐,十分识趣的下床捡起了自己的衣服,疾步向殿外走去。她也知道宇文崇不好惹,可刚刚他还好好的,所以她就大胆了些,不会这么巧就触碰到龙的逆鳞了吧?

    玉枝一走,整个宫殿顿时安静了下来。宇文崇紧接着也下了床,穿好衣物,走到不远处的镜子前,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宇文崇还很年轻,长得英俊潇洒,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眉眼间有着似有似无的狠厉。宇文崇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嘴角微微勾起,他还是那么俊美!

    宇文崇还沉浸在浓浓的自恋情节中,一道尖尖的声音在殿外忽然响起:“皇上,纳兰公子那您还去吗?”

    “哪位纳兰公子?”宇文崇一边开门一边问道,怎么觉得那个姓氏这么熟悉。

    一位白发苍苍的公公跪在殿门,恭敬道:“是蓝宇国来的纳兰公子。”

    宇文崇记得这太监,这是高新高公公,以前是父皇身边的红人,不过父皇死后没多久就跟着去了,现在他还活着,也许是父皇派来帮自己的吧。

    宇文崇随便问了问:“那公子叫什么?”

    “回皇上,叫纳兰千寻。”

    听着那熟悉的名字,宇文崇心里没来由的悸动,“夜深了,你先去歇息吧,不用派人跟着朕了,朕自行前往。”

    “谢皇上恩典,咱家告退。”

    老天爷既然给宇文崇这一次机会,那他就会好好珍惜,谨遵父皇的教诲,把前世伤害过的人全都补偿回来,把前世错过的人全都好好珍惜,虽然他现在还不爱他。

    皇宫里有很多的宫殿,宇文崇根本不记得他和千寻的新房在哪里,只得在皇宫中胡乱地奔跑着,却发现宫中一点喜庆和红色都没有,根本不像是有喜事的样子,这让他更加不能确定千寻到底在哪。

    随便抓来一个侍卫,侍卫看着一身明黄的龙袍,连忙吓的屁滚尿流,跪在地上不停给宇文崇磕头,声线颤抖道:“皇……上……”那侍卫一开口就是一阵酒气。

    浓浓的酒味让宇文崇很烦躁,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开门见山问道:“纳兰千寻在哪?”

    “在……在……在贤洋殿。”侍卫吞吞吐吐地回答。

    得到具体的位置后,宇文崇急急忙忙的冲向目的地,到了那里他才发现‘贤洋殿’是偏殿之一。

    宇文崇站在门前望着破旧的门匾上“贤洋殿”三个字,不知是不是跑得太快了,心老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房里的火还没有熄,可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想必那傻小子还在傻傻地等着自己吧,宇文崇心里默默想着。

    整了整衣装,宇文崇推门而入,贤洋殿只有普通宫殿一半的大小,摆设也是十分简陋,桌椅看上去都是上年头的了。不过这里简陋归简陋,却不像外面那么冷清,至少这里还有一些喜色,几缕红绸高高挂在房梁上,还有几根红蜡烛,不过仅此而已。

    宇文崇向走里面了些,终于在床上见着了纳兰千寻。

    千寻褪下了常穿的青衣,穿上了红艳的喜服,正端坐着靠在床杆上打瞌睡,眉宇间尽是倦色。为了能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司昭国,千寻只能马不停蹄的赶路,好几夜都是野外露宿,睡得十分不安稳。

    宇文崇尽量放轻脚步,不吵醒千寻,可还差三两步的时候,千寻还是醒了。

    宇文崇看着千寻眨了眨修长的睫毛,徐徐睁开了眼,眼里还有刚睡醒的惺忪与无措。

    淡雅如雾的烛光里,一双剪水似的双眸闪闪发光,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温润,削薄轻抿的红唇有种似有似无的风韵,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簪子绾起。初见时孩童的稚嫩已不见,倒多了几分成熟与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宫廷文,有很多我不懂,有bug的地方大家别太在意,就凑合着看吧,大歌在这里谢谢看文的大大们!

    ps:十九岁以前的宇文崇还不是暴君,只是脾气不好,直到20岁遇到西门雪之后才成为暴君的。不剧透了,亲们继续看吧。

    ~≧▽≦)/~滴滴滴,老司机来了,俺码了将爱和辗转的hhh,不敢发粗来,不知道有木有亲想看啊……

    ☆、事出有因

    待千寻眼神的焦距慢慢恢复,才猛然看清了眼前的人,眼里的惊讶与惊喜完全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只是一秒,那些神情又都被埋没,不过还是逃不过宇文崇的眼。

    千寻急忙跪下道:“皇上,臣……臣妾逾矩,请皇上责罚。”和亲本是女人的事,不过他却以男子之身代替,按照女子的规矩好像也没错。

    宇文崇听着那一声“臣妾”,看着熟悉的脸庞,红得妖冶的大红色喜服让宇文崇不禁联想到了千寻浴血奋战时的样子,心里一紧,道:“以后用‘臣’自称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还有,你哪里逾矩了?”

    千寻有些受宠若惊,他以为他必定是要独守一夜空房的,没想到宇文崇居然会在半夜突然出现,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臣谢主隆恩。”顿了一会,才继续道:“臣没等来皇上就擅自入寐,请皇上责罚。”

    原来是这事。宇文崇并没有在意,上前扶起千寻,略带歉疚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欠待考虑,害你久等了。”

    话语刚落,一声“咕噜——”打破了平静的气氛。

    千寻意识到是自己肚子发出的声音后,脸唰的一下全红了,讪讪地低下头。

    宇文崇望着千寻尴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刚刚在外面巡视之时好像也没有看见食物,轻笑道:“还没用膳?”

    千寻弱弱地摇摇头。

    宇文崇刚想开口唤来婢女,突然又噤声,他刚刚进来时就没见到一个婢女。

    思及此,宇文崇道:“去我那。”

    千寻不疑有他,反正这里宇文崇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时已过了子时,皇宫内空荡荡的。

    夜深了,侍从和丫鬟都入寝了这还说得过去,但是至少得有值夜的士兵吧。

    千寻走在宇文崇身后,看着静悄悄连虫鸣都没有的皇宫,不禁问道:“为什么没有巡逻的士兵?不怕有人夜袭吗?”

    宇文崇也觉得奇怪,“我也不知道,可能到了交接班的时间吧。”忽而又想到皇宫内的治安似乎是齐辉在管理的,这件事定不简单啊。

    千寻这才注意到宇文崇在他面前一直是以“我”自称,心里不禁有些窃喜。

    又走了一会,还是没见到人,宇文崇的疑心越来越大,脚步加快,而千寻身上穿着繁琐沉重的喜服想走快都不行。眼看着两人得距离逐渐加大,千寻不得不低下头提起衣摆,减轻阻碍提高速度。

    千寻只顾着看地面防止自己踩到自己的衣服,一个转角,猛然撞上了一个人。

    千寻以为是宇文崇,可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醉人!

    千寻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

    话还没说,那醉汉就上前挑起了千寻的下颚,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色圛眯圛眯道:“哟,哪来的漂亮小哥啊?有没有兴趣与本大爷共度春宵呀。”说着,还把另一只手伸向千寻的腰肢,“啧啧,这小腰不错,扭起来肯定很带感。”

    千寻虽然很生气,但是他不想刚来司昭国就闹事,虽然他是受害者。他别开脸,扯下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恭敬道:“这位兄弟,请不要这样,有失礼节。”

    醉汉并没有把千寻的话听进耳,继续骚圛扰道:“小美人,你这是在玩欲拒还迎吗?本大爷会好好疼爱你的哟——”

    那醉汉又把脏手往千寻身上贴,正当千寻忍无可忍准备出手之时,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双手把他带入怀中。千寻又以为是个登徒子,刚想挣扎,一声他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没事吧?”

    宇文崇刚才一心想着齐辉又在耍什么阴谋,直到回过神时才发现身后已无了千寻的踪影,连忙原路返回,才发现千寻正被别人调戏。

    原来是宇文崇,千寻松了一口气,道了声“没事。”

    被晾在一边的醉汉又说话了,“小子,你是谁呀!敢跟本大爷抢人,活得不耐烦了吧!我告诉你,我堂哥可是管理皇宫禁卫军的齐都尉!不想被打得屁滚尿流就赶紧滚!”

    宇文崇完全没把那醉汉放在眼里,一边安抚着千寻一边回答醉汉的问题:“朕是宇文崇,如果你很讨厌朕尽可以叫你那个所谓的齐都尉来教训朕,朕随时奉陪。”

    那名醉汉顿时傻眼了,一下子醉意全无,就算他没听清那几个“朕”字,也知晓宇文崇是哪号人物。

    只是几秒的时间,那醉汉扑倒在宇文崇脚下,一个劲地磕着头,“皇上恕罪啊,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纯属酒后失言,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人吧……”

    宇文崇才没心情听那些,冷冷打断道:“大半夜的你喝什么酒?还有,皇宫里为什么没有守夜的士兵?”

    “这……”醉汉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说。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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