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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娱乐天空 作者:卡比丘

    第3节

    “难道什么?”何惧问他,又讨好地冲着赵之昂道,“赵总,你弟弟微信给我一个呗。”

    “我弟弟是直的。”赵之昂说。

    在想起赵之舜给何惧送礼物那档子事儿之前,赵之昂确实认为赵之舜绝对是直的,至少赵之昂没见他找过男朋友,并且赵之昂在家里饭桌上云淡风轻地出柜的时候赵之舜还吓得筷子都掉桌上了。在想起赵之舜给何惧送礼物以后,赵之昂觉得赵之舜更加必须是直的了。

    就算喜欢男的也别去喜欢何惧,他不希望家里蹦出个表演型人格的弟媳。

    “直的也不要紧……我就是跟他叙叙旧,”何惧不知道赵之昂的心路历程,还诚挚地表态,“我那时候是听说你也喜欢男的,所以才动了点心思。”

    “哪位说的?”赵之昂问。

    何惧惊讶于赵之昂的问题:“大家都知道好不好?”

    赵之昂噎了一下,道:“我倒不知道我这么声名远播。”

    “因为你睡错人啦,兄弟,”何惧同情地拍了拍赵之昂的肩膀,“别的我就不说了。”

    赵之昂想了想,问:“是夏实?”

    “这可不是我说的,”何惧狡黠一笑,“把舜舜微信给我嘛,好不好?”

    “不行,”赵之昂拒绝得斩钉截铁,“你这个体质,我怕他也跟你换一换。”

    何惧十分委屈:“我什么体质啊,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万一是你的问题呢?”

    赵之昂想都没想就说:“不可能。”

    “随便你说,我要睡了,”何惧听说赵之舜是直的以后,就不想再跟赵之昂说话了,“你还不走?”

    何惧的变脸功夫赵之昂是佩服的,昨天晚上还耍帅,支帐篷说自己是他的大英雄,现在翻脸不认人,不给微信就赶他走。

    赵之昂还有一个问题:“我刚才打电话粗略问了人,他说有些头绪,需要你穿着前天晚上的衣服的照片和生辰八字,照片我网上找,你写给我吧。”

    “这我怎么会知道,”何惧说,“我回头问问我妈,她也不一定知道。”

    赵之昂点点头,要走,何惧叫住他:“照片你现拍一张吧,我这就换衣服。”

    何惧背对着赵之昂,在他巨大的行李箱里扒拉了会儿,回头:“我那天换了很多套衣服,现在已经忘记是拿套了……”

    赵之昂也走过来,帮何惧找,但他自己的衣服全是黑西装,跟黑社会似的,对衣服的记忆力实在有限,也帮不上什么忙。

    何惧发着愁,突然一拍脑袋,笑了一声。

    赵之昂觉得又有事不好。

    何惧拿出了手机:“我录了视频的啊。”

    “……”

    何惧开始播放他昨天早上拍的视频,赵之昂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今天是2016年5月24号凌晨四点”。

    赵之昂很有礼貌的要求何惧:“能不能请你关静音?”

    “就看看嘛,”何惧笑得跌在床上,“我太有腔调了——啊,那边有耳塞,需要就自取。”

    这么个短视频等塞上耳塞都结束了。赵之昂走过去又想跟何惧抢手机,何惧终于按了暂停,屏幕上是半张赵之昂深情款款的大脸,还有何惧的全身。

    这名有着赵之昂灵魂的何惧眼神分外冰冷。

    “你拿着手机,”何惧把手机递给他,叮嘱,“我找衣服,不准删视频。”

    何惧又回到他的箱子里把衣服一条条挑出来,拿进浴室换了,走出来。

    他前天晚上穿得是真的骚,黑衬衫开了两颗扣子,袖子挽起来,露着高定西裤贴着腿部线条往下滑。

    何惧的悲伤从不会过三秒,他带着酒气和沐浴后的香味,靠在床边让赵之昂快些拍,手里甚至还提了个酒瓶摆造型。

    赵之昂拍了一张照片,跟他告别。

    美是美的,赵之昂也承认,但何惧不是他的型,他喜欢温顺乖巧的那一类,而现在他也不是何惧心头的朱砂痣了。

    他们最好不要再见,因为再见至少有一个人会尴尬。

    何惧笑眯眯地对他挥挥手:“拜拜了,有空联系。”

    “别找我弟,”赵之昂回头警告何惧。

    何惧已经背对着他端起了酒杯喝酒,不知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去。

    这时候的两个人都不会想到他们再见的那么快。

    八小时后,何惧又被闹钟吵醒过来,跌跌撞撞爬起来刷牙,他要飞上海录音去了,何惧低着头走到洗漱台边,眼睛也困的睁不开,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紧接着,他就看到镜子里,又他妈是赵之昂的那张脸。

    第6章

    尧舜禹汤:卧槽,我哥疯了。(刚刚 来自 sh的iphone)

    尧舜禹汤:……什么情况,惧惧后面那个是谁?????……(1分钟前 来自 sh的iphone)

    尧舜禹汤:哟,今天nili惧惧去录cp,有路透吗?(2小时前 来自sh的iphone)

    尧舜禹汤:好了,作为见过何惧十岁时真容的直男粉丝站出来说一句,何惧没整。(2014419 来自iphone客户端)//混娱乐圈没有我不知道的:何惧整容大揭秘?网页链接

    赵之昂迫不得已跟着何惧去了上海。

    他这两天本来是来北京看一块地的,现在地也没看,光跟着何惧瞎跑了,连他的秘书都提醒他:“赵先生,后天的签约仪式在宁波……您……”

    何惧对着电话说:“我会准时到场的。”

    两人上了飞机,并排坐在商务座上,彼此不说一句话。

    还是何惧先妥协了,因为他有求于赵之昂。

    “你会唱歌吗?”何惧问他,“有基础的乐感就可以。”

    赵之昂迟缓地摇摇头:“我几乎不唱歌。”

    “……你会唱什么,唱一首我听听?”何惧建议。

    “你录音能改日吗?”赵之昂会唱也不给他唱,抱着侥幸心理问何惧。

    何惧贱贱地笑了,一字一句道:“改、日?”

    赵之昂把手里的报纸拍在桌板上:“请你自重。”

    “哎,以后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何惧及时展开自我批评,“你永远也不能逗笑一个假正经的人,我何必呢。”

    赵之昂拉原本拉了遮光板,准备闭目养神了,这下又想说些什么杀杀何惧的锐气。

    何惧今天非常不厚道,早上两个人又换了回去,何惧除了催他快和那个大师联系,别的也没说什么,还可怜巴巴哭诉自己演艺生涯要葬送在赵之昂手中了。结果一到机场,见着人山人海给他送机的小姑娘,把赵之昂往前一推,大喊“何惧在这里”,自己跑了。

    andy、小余、何惧请的几个保镖,再加上机场的安保人员拼了老命才将疯狂的小姑娘们安抚下来,andy还对赵之昂埋怨:“这个赵之昂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赵之昂没答她的话,带着墨镜,冷漠地对那些踮起脚看他的小姑娘挥挥手,居然还有人尖叫着说“惧惧最帅”。

    真正的何惧从她们面前走过,她们眼也不跟着转一下。

    “是何必呢,别人爱的都只是你的脸,有人爱你的灵魂吗?”赵之昂偏头看着何惧,说。

    何惧闻言,抱起手臂来,呈现出防守的姿势,道:“赵先生,你交浅言深了。”

    赵之昂和他对视一眼,看着自己的脸上属于何惧的表情,眉心紧了紧,阖上了眼。

    到了上海,几人直奔录音室。

    自从何惧知道了赵之昂不是赵之舜,对他的态度也不一样了,总有些爱搭不理的,赵之昂心理落差有点大。

    赵之昂刚才问他:“去哪里录音?”

    何惧正在看电影,摘下一个耳机,让赵之昂再问一遍,才回答:“你又不会唱,有什么好问的。”

    到了车里,andy不断地给赵之昂打预防针:“这首歌的制作人可是公司花了上百万从日本请过来的,你要是不好好录……”

    她突然从座位缝隙间看了坐在后面的何惧一眼,捞着赵之昂,小声问:“这尊大佛跟来干什么?”

    “他说想看我录音。”赵之昂说。

    “你不会拒绝啊?”andy埋怨他,“都知道不是他了,还不清不楚的。你不会还是喜欢他吧?”

    赵之昂干巴地说:“不喜欢。”

    andy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摇头:“唉,管不了你了。”

    到了录音棚里,制作人误机了,还没到,几人进了休息室,andy把曲谱塞给赵之昂:“再熟悉一下。”

    赵之昂学过乐器,五线谱还是会看的,何惧一凑过去想要指导他,andy就紧紧地贴着他俩,想说点悄悄话也不行,看了一会儿,赵之昂没反应,何惧只好站出来:“andy小姐,能不能给我和何惧一点空间?”

    赵之昂也抬起头,附和:“andy,你和小余去外面吧。”

    andy不甘地想揪他耳朵,但今天的何惧跟平时好像不太一样,她总觉得有些怕他,就还是点头,带着小余买咖啡去了。

    赵之昂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赵之舜”。

    何惧正在低头回消息,他妈正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顿饭,这种情况谁能有心情回家吃饭。何惧听到铃声,头也不抬地问赵之昂:“要我接吗?”

    赵之昂道不用,把赵之舜的来电按掉了。

    三秒后,铃声又响起来,赵之昂来不及藏好,被何惧看到了,何惧一下跳了起来,劫走电话,道:“舜舜?”

    “……哥,我看到了,”赵之舜的声音和赵之昂的十分相似,但语气比赵之昂年轻了十岁,控诉中带着一股哀怨,“还有,不要叫我舜舜。”

    “看到什么?”何惧问他。

    “你跟惧惧一起录g!这种好事你就不找我!每次只知道让我给你参加什么狗皮倒灶的金融会议!”

    赵之昂听不见赵之舜说什么,只看何惧从惊讶变成欢喜,扭捏地对着电话道:“下次让你去。”

    何惧电话被赵之昂拿走了,赵之昂整张脸都是黑的,把赵之舜电话掐了,直接拖进了黑名单:“何惧,你懂不懂什么叫自重?”

    “我就想随便和他聊聊,”何惧弱弱地说,“很多年没有说过话了。”

    “没想到舜舜是我的粉丝呀,”何惧甜蜜地加上一句,“不知道他微薄是什么,我关注他微薄总可以吧?”

    赵之昂咬着牙说:“不行。另外,你不要用我的脸做这种表情。”

    “悄悄关注呢?”何惧思考着。

    “想都别想,”赵之昂还想提点何惧,他找的那位大师来电话了,就是赐赵之舜玉扳指的那一位。

    接起电话,是大师的徒弟,姓殷,名临。

    赵之昂接了电话,陈述:“我们又换回来了。”

    殷临顿了顿,说:“师父也预料到了此种情形,他说想要当面和你们谈,时间定在5月30日晚上七点,我陪他来你们的住所,师父让我告诉你们,这中间你们的灵和身或许还会有变化,切勿心急。”

    赵之昂挂下电话,简单与何惧说了说,andy进来了:“快点,制作人来了。”

    两人走出去,制作人对着赵之昂说了一堆日语,还哼了几句,翻译人员翻译的很玄幻,说什么要在歌词和乐谱中寻找一种忍耐和诀别的感觉。

    赵之昂进了录音室,唱了第一句,音和节奏卡的都很准,但就是有种在念经的枯燥感。andy在一旁眉头都拧起来了,制作人也喊了停,何惧在一旁心中万念俱灰,盘算着要赔公司多少钱才能把这段糊弄过去,没想到那位日本著名制作人突然开始鼓掌。

    翻译说道:“江口先生对何惧非常满意,他唱出了江口先生想要表达的感觉,隐忍,平直,但是饱含感情。”

    “听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何惧道。

    小余赞同地点头:“我只听出了高中数学老师讲题的感情。”

    “管他什么感情,卖得好就行。”andy一锤定音。

    赵之昂和日本制作人相形很合,这首单曲只一下午就录完了,收工前,江口还大力拍打赵之昂的肩膀,翻译在一旁说:“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赵之昂对他点头微笑,气派十足。

    何惧家安在上海,录完音,吃了个简餐,他就要回家了。

    但andy奇怪的是,为什么赵之昂也跟何惧回家。

    下车前,andy问赵之昂:“小惧,你公寓外面全是狗仔,这样堂而皇之带他进去真的好吗?”

    赵之昂还没开口,何惧先说话:“我家大业大都不在意,何惧急个什么球?哪家报社敢写,我叫他们明天就破产。”

    andy翻个白眼不吭声了,看着赵之昂,要他表态。

    赵之昂头痛地咳了一声:“andy姐,只是普通朋友上去坐坐。”

    andy心情很差地看着他们走了。

    不过何惧的房子安保很好,一般狗仔只能在外面晃晃,被拍到的可能性并不大,andy就是看赵之昂不顺眼,觉得他是何惧的星途上的一块绊脚石。

    进了电梯,何惧从赵之昂背着的包里翻出卡来,刷了一下,按下17楼。

    电梯上行,何惧突然说:“对了,我家进门摆了一张你的相片,你别怕,那是我以为是你是赵之舜的时候贴的,我回家就把他撕了。”

    “……好。”赵之昂很无力。

    “我不是要追赵之舜,”何惧说,“我以前只是很想他,想再见他一面。后来看见他去环亚峰会,听我朋友说你喜欢男人,我才——”

    “——我知道了。”

    何惧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尴尬,也很狼狈,因此赵之昂打断了他,这可算他对人做过最温柔的事情了。

    “但是我不会给你他的微薄微信。”赵之昂道。

    何惧笑了笑:“好。”

    他的家到了。

    何惧又补充道:“我自己问他要好了。”

    电梯门开了。

    何惧说是张相片真是太谦虚了,那根本就是块真人等高的pvc板,钉在墙上,不知道是从哪个会议合照上抠出来的,还p上了“欢迎回家”四个大字。

    何惧先一步跨进去,用身体挡住人像,礼貌地请赵之昂进去,然后找出块白布,准备把板遮起来。

    赵之昂走回来,道:“你罩遗像吗,别罩了。”

    他伸手把白布拉开了。“欢迎回家”的赵先生又出现在两人面前,分外辣眼。

    赵之昂让何惧站到板子边上去,对比了一下,评价:“你做的板子没我高。”

    “可是比你帅,”何惧说,戳了戳现在这具身体的脸,“我帮你调了柔光磨了皮看不出来啊?”

    赵之昂在审美方面跟何惧并没有许多共同话题,他选择绕过,把白布一扔,走进了屋子里,仿佛视察领地。

    何惧家里装得很温馨,东西也乱丢得也很温馨。赵之昂走过去,拈起沙发上的一个金属色小方片:“这是什么?”

    “我看看,套子?”何惧凑过去,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儿丢在沙发上,“什么时候掉的,我都一年多没买过套子了。”

    “……我不想知道你多久没有买套子。”赵之昂说。

    “哦!我知道了,”何惧不理他,看到茶几上的两个游戏手柄就想了起来,合掌一拍,“喻意掉我家里的。”

    “喻意?”赵之昂知道这个名字,他是赵之昂一个楼盘的代言人,“你们圈里人都有随身携带安全套的习惯?”

    “你想到哪里去了?”何惧皱眉,“喻意喜欢把套子放在钱包里,说是‘喻意收金’的意思。”

    看着赵之昂不太信的模样,何惧想了一想,还是要为好友解释:“娱乐圈是不大干净,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脏。”

    赵之昂不把何惧的圈子放在眼里,便嘲讽道:“我没看见哪儿有干净的地方。”

    何惧抱着一种矫正无知男子对娱乐圈的错误认知的心态,认真地跟赵之昂辟起起来:“你才见了多少呢,又不是人人都需要靠出卖自己来上位的。”

    赵之昂抱起手臂,表示怀疑:“比如?”

    “比如我和我的朋友们。”何惧弯起嘴角,自我感觉很良好地说。

    “你?你不也是一见我就想爬我的床?”赵之昂道,他眼底有笑意,何惧却没有看到。

    所以何惧觉得自己被赵之昂针对了,烦躁地挠挠头:“我这不是——算了,随你怎么想,我去洗澡。”

    赵之昂刚想解释,何惧已经自顾走进房间里去了。

    当何惧拿着衣服出来,赵之昂还是叫住了他:“何惧,我相信你。”

    “相信什么?”何惧疑惑地停住了脚步。

    “我相信你没那么脏,”赵之昂说,“你和别人不一样。”

    何惧精神都为之一振:“我哪里不一样”

    赵之昂非常正直地说着很奇怪的话:“你那里看起来颜色很浅,经验不多吧?”

    何惧表情凝固了,过了一会儿,他建议赵之昂:“你还是去死吧。”

    洗澡的时候,何惧受赵之昂的话影响,专程打量了一下赵之昂的裸体,如果赵之昂说何惧经验不多,那赵之昂大约是经历丰富的,因为他……何惧及时控制住了瞎想,匆匆洗完,穿上了睡袍,出来叫赵之昂赶紧去洗,不要乱摸乱看。

    赵之昂耸耸肩,不答他的话,拿着衣服就进去了。

    赵之昂洗澡去了,何惧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他拿出了纸和笔,写一些有的没的。

    “1为什么会交换?

    2什么情况下会交换?

    3还没想好。”

    “我认为你的第三个问题问的最有价值。”赵之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何惧身边,看着他的三点问题,评论道。

    何惧反手把本子扣到桌子上,瞪他一眼:“那你说,还有什么问题?”

    赵之昂拉开何惧身边的椅子坐下:“何惧,你去照照镜子,用我的脸做这种表情是什么样子。”

    “你用我的脸面无表情,才是暴殄天物,”何惧早烦了赵之昂管这管那还管他摆什么脸,这会儿就对他反唇相讥,顺便夸自己,“虽然即使面无表情,我也帅得像画一样。”

    赵之昂放下擦头发的毛巾,伸手把何惧压着的本子抽了出来,看了看题,拿笔点着第一个问题,把进行不下去的对话转了方向:“这个问题,可以暂且跳过,等过几天天见了殷临和他师父,再说不迟。”

    “嗯,”何惧同意赵之昂的看法,“我也在想,我们交换身体的契机是什么,第一次交换,我在浴缸里,你在床上,第二次交换,我们在泳池里,第三次,我们躺在各自的床上,这好像和地点没有什么关联。”

    “时间上也是,”赵之昂用笔写了三个时间,“二十四号零点到四点,我们第一次交换身体,二十六号上午十点,二十七号十二点到六点。间隔毫无规律。”

    他放下了笔:“样本量太少,无法推算。”

    何惧却突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赵之昂看着何惧,何惧整理了思路,道:“如果和时间地点无关,是不是和我们的动作有关?”

    “水?”赵之昂脱口而出,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水,”何惧摆了摆手,道,“是什么我也还没想到,先别想了,看会儿电视吧,今晚二台要重播我的处女作,我都期待好几天了。”

    “……”赵之昂眼看何惧说边就变,一点办法也没有。

    何惧说着就拿起遥控,开了电视机调到二台,还在广告时间,就打开冰箱里看了看,扔掉了两盒过期的牛奶,见到冰鲜层的深处有两听酒,回头问赵之昂:“来点儿酒吗老赵?”

    赵之昂说好,又问何惧有没有烟,答案是否定的。

    何惧拿了酒来,电影开始了。这是一部枯燥乏味的文艺片,但何惧在里边每一帧都像画。

    何惧关了顶灯,房里只留着昏暗的落地灯,电影放了四十多分钟,两人都没有交谈,他们静静看着屏幕上忽远忽近的镜头从各个角度诠释何惧。

    何惧和年长的女主角缠绵地接吻,吻得难舍难分,眼神里透着蜜意柔情,与赵之昂认识的这个何惧毫不相似,将少年的懵懂与情动毫无保留得献给镜头,这确实像是一部处女作,生涩、冲动、不作伪。

    赵之昂喝了酒,脑子发热,又一次想,何惧是美的。

    就在这时,何惧说话了,他叫赵之昂的名字,又把架在茶几上的腿放下来。

    赵之昂看到何惧亮晶晶的眼神,就直觉他又要作怪了。

    果然,何惧下一句话差点没把赵之昂呛死:“你想不想试试和自己接吻的感觉?”

    赵之昂想继续看电影,不耐烦地说:“不想。”

    “我很想,”何惧说,“这个地球上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有机会尝试这种感觉,我太他妈想试试了。”

    “不行。”赵之昂依然拒绝。

    “是男人就不要说不行,我今天必须替我的广大粉丝实现梦想了。”何惧说完,朝赵之昂扑过去,赵之昂猝不及防地被何惧咬住了嘴唇。

    他被迫感受到了与自己接吻的滋味,并不是很好,何惧的牙齿,或者说是他自己的牙齿磕到他了,而他自己的脸在他眼前近的能数清睫毛,这种感觉真是变态透顶。

    而何惧的眼神还是亮晶晶的,甚至有些享受,他居然还伸手摸着赵之昂的脸,道:“我真是人间极品。”

    不过他的良好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在他的手碰到自己皮肤的那一刹那,在泳池里换身体时的那种熟悉的天旋地转感又来了一遍。

    何惧头晕目眩地撑着沙发才不至于倒下,张嘴喘着气,重新适应着自己的身体。

    “何惧!”赵之昂恢复的比何惧快,电光火石间,他的眼睛抓到了一闪而过的那道白光,他一把抓住何惧的肩膀,冲何惧道,“是你的玉!”

    第7章

    尧舜禹汤:[白眼]//v_无所惧:某人又来倒贴我们惧惧咯//喻意:回上海不叫我[微笑]

    何惧:有一起看风月无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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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惧人还是懵的,被赵之昂一吼,傻愣着重复他的话:“我的玉?”

    赵之昂冷静下来,松开了何惧,坐到了一旁,盯着何惧的脖子看:“你脖子上的玉是哪里来的?”

    何惧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锁骨中央的位置,道:“我那次溺水之后,我妈去给我求来的,说是保命的东西,不能离身。”

    “是哪里求来的?”赵之昂若有所思地问。

    “这得问我妈。”何惧道。

    “你怎么什么都要问你妈?”赵之昂刚刚被何惧一把放倒强吻,对何惧意见很大,现在何惧还一问三不知,实在让他火大,“头长着好看用的吗?”

    “我头就是长着好看用的,不然你以为呢?”何惧靠脸吃饭,又不靠脑子,听到这种问题莫名其妙,不过看赵之昂濒临爆发,他还是妥协道,“好了好了,我现在就问还不行吗?”

    说完发了一条长长的语音给他妈,从天气问候到穿衣,最后想问自己的玉的事情时,一分钟都用完了,感受到了赵之昂利刃一般的目光,何惧只好另起一条问了问玉的事情。

    发完收工,何惧又静静欣赏起了屏幕里的自己,电影只剩下一小半,播到了剪辑过的床戏。

    “这段居然留着。”何惧诧异地自言自语道。

    赵之昂不说话,何惧又道:“这段我用了替身。我本来是想自己上,可是瑾姐姐说要找替身,我心想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就也用了替身。”

    “……”

    “你怎么不说话?”何惧转头问,“也不看电影。”

    “我明天要去签约,”赵之昂浏览着手机上秘书发给他的下周行程,“去宁波。”

    “那你去啊。”何惧的妈妈也回他消息了,何惧的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打字,随口应道,“我又没捆着你。”

    赵之昂耐心地告诉何惧:“你要和我一起去。”

    “我去干什么?”何惧停下了打字,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哦,站台吗,要不我把andy姐的电话给你,这些事以后不要直接跟我谈。”

    看到赵之昂的表情,何惧又说:“不过我出台费很贵,要不给你推荐一个价廉物美的……”

    何惧的手机铃声拯救了赵之昂,喻意给他来电话了,何惧对着赵之昂挑了挑眉才接起来。

    对面接起来就说:“回来了?”

    何惧拿起啤酒罐子喝了一口,回答:“是啊,呆两天。”

    “我来找你,今晚通宵。”喻意言简意赅地说

    何惧飞快地看了一眼赵之昂:“别来!”

    “为什么,你家有人?”喻意反应很快。

    何惧承认了:“是的。”

    “谁啊?”喻意的声音冷冰冰的,“哪个小贱货?你竟然为了他拒绝我?”

    何惧不想说,便转移话题问他:“你是不是把你的收精法宝落在我家了?”

    说着还拿起套子放在茶几上的把玩了起来:“相模001?”

    “对!原来掉你家里了,难怪我最近财运不好,”喻意说,“我现在就来拿。”

    何惧很不像样地斜躺着,一个人占据了一条沙发,靠着抱枕打电话:“你再买一个不就行了吗?”

    “别的套子都不是这个套,”喻意声音又冷又迷信,“这是我在日本浅草寺边的便利店买的,开过光,已经掉了一个了,这是最后一个。”

    何惧捏扁了啤酒罐,哈哈大笑:“你一个套子还讲究开光啊?”

    赵之昂不想听下去了,打断了何惧粗俗而没有价值的扯淡:“我睡哪里?”

    何惧刚想给他指客房,电话那头的喻意已经听见了赵之昂的声音,质问何惧:“到底是谁?”

    何惧准备挂喻意电话时,喻意福至心灵地说出了那个正确的名字:“赵之昂?”

    何惧对着赵之昂指指客房跟他说:“那里。”

    喻意知道自己猜对了。

    “夏实的前任金主啊,他在追你?”喻意问他,喻意这人很妙,他总是能把八卦讲成恐怖故事,“都登堂入室了,不得了。我昨天在饭局上听一个制作人说他徒弟的朋友的女朋友和夏实在一个公司工作过,那时候夏实每次见赵之昂,都带一身伤回来,还说赵之昂有3p的爱好,喜欢s,虐杀过三个小明星,都被他用他滔天的金钱和权势掩盖了。不可以,惧惧,你今晚很危险,我担心你,非常非常非常担心。”

    “……所以?”何惧觉得。

    “我今晚来拿我的收金器顺便陪你怎么样?”喻意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我谢谢你。”何惧挂了电话,发信息问喻意要地址,说要把套子快递给他。

    正低着头,赵之昂又走出来了,他来与何惧确认:“你明天跟我去宁波。”

    这次何惧没有再推拒,他说:“好。”

    但何惧答应的这么爽快,赵之昂又不适应了,他问何惧:“你怎么又想通了?”

    “赵之昂,”何惧刚才听了喻意的话,突然又展开了联想,“你会不会今晚把我杀了?”

    赵之昂被何惧的想法震撼了,看何惧的目光都变了,从看一个表演人格变成看智障。

    何惧却自顾说下去:“如果你把我杀了,我们就不会换来换去了,你可以用你滔天的金钱和权势伪造我的死因。”

    赵之昂放弃了与何惧沟通,他低头看何惧认真的表情,心里念头一转,也认真起来:“你说的有可行性。”

    说着手就摸上了何惧细长的脖子。

    “我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你,”赵之昂说,收紧了手里的力气,拇指在何惧的颈动脉上摩挲,“然后叫我的助理来,我给他开的工资很高,他一定愿意为我分尸。”

    何惧吓了一跳,后脑都麻了,他用手抓着赵之昂扣着他脖子的手,想叫赵之昂放开,却只能掰开一点他的食指。

    “别开玩笑了,”何惧有些痛了,终于忍不住求饶,“我再也不瞎说了,终生为你免费站台。”

    赵之昂这才笑了笑,松开手,却见到何惧的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些红印。

    “怎么会这么不经捏,”赵之昂抬起何惧的下巴,仔细看他的脖子,何惧配合地把头向后仰,赵之昂反思了一下,“我没用力啊。”

    何惧对赵之昂后一句话表示强烈反对:“你分明就用大力气了。”

    赵之昂盯着何惧那一圈红看,何惧仰着头,脖颈的曲线优美得滑到锁骨上的那圈黑线,红印变得有些色情。

    何惧光顾着气愤,没有注意到赵之昂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明天……能消吗?”赵之昂低声问他。

    何惧本来还在生气,听赵之昂的声音轻下来,他不知怎么回事,脸也有点发热:“睡一晚上就好了。”

    “嗯。”赵之昂的手还放在何惧颈间,碰着他的皮肤,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何惧推开了赵之昂的手:“你别摸了,你再摸我就要……”

    “就要什么?”赵之昂把何惧圈在墙壁间,不叫他走。

    何惧本想开个玩笑说“我就要硬了”,然而他觉得要是跟眼前这个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赵之昂说硬,到最后可能真的要下不来台。

    “明天几点起床?”何惧看到对面挂着的钟,不顾一切转移话题。

    赵之昂的手顿了顿,道:“随你,签约在下午。”

    “真要免费站台啊?”何惧问,“我后天有个校园宣传,你也陪我?”

    “不站,”赵之昂说,“我陪你。

    何惧发现赵之昂突然间就跟之前大不一样,温柔得好像披上画皮,便忍不住问:“你是中降头了还是把我当夏实哄啊?”

    赵之昂愣了愣,表情又冷了下来,他放下了撑着墙的手,拍拍何惧的脸,极度冷漠地告诉他:“去睡吧,明天六点起。”

    “为什么是六点?”何惧很疑惑。

    “因、为、我、中、降、头。”

    当然,他并没有真的让何惧六点起床。

    何惧七点半敲响了他的门时,赵之昂还在睡觉。

    “赵之昂,快起来。”何惧掀开赵之昂的被子,发现赵之昂裸睡,趁他还没清醒,赶紧给他盖回去,装作刚进门的样子推他的肩膀。

    赵之昂皱着眉撑起身来:“何惧?”

    何惧告诉他:“我昨天睡着了,我妈给我打电话我没听见,刚才我和她聊了聊,发现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赵之昂清醒了一些,坐起来,看着何惧。

    何惧坐到了他的床边,把衣服递给他:“我的玉环,不是我妈求来的,是有人给她的。”

    何惧的母亲叫吕婉芝,是一所大学的图书管理员。

    在何惧那一次溺水后,吕婉芝整宿整宿做噩梦,她有些迷信,心里很是担忧,总怕有一天梦会成真。但何惧的父亲是个军人,对鬼神之说全然不信,更是反感求神拜佛那一套。

    终于有一天,趁着何惧的父亲出差,吕婉芝请了假,坐车去附近的一座有名的禅寺,想为何惧求一个护身符。

    她捐了不少香火钱,得见方丈一面,方丈将一块黑色的小玉片给了她,让她交给她的儿子,务必随身携带。

    小玉片毫不起眼,何惧的母亲便将它放进包里,出了庙门。

    寺庙在一座山上,有一段山路要走,正踏着砖石向下,一个人叫住了吕婉芝,问她:“太太,您是否姓吕?”

    吕婉芝回头看,是一名道骨仙风的长者,着道家长衣,白发白须,右眉下有一点黑痣,神情严肃。

    她那位长者继续道:“太太,您的儿子单名一个惧字,上月初七溺水,险些丧命,幸好紧要关头有贵人相助,化险为夷。”

    “是……”吕婉芝向前一步,疑惑更盛,“您是……”

    “太太,您是否近日噩梦频发?”长者又加上一句。

    这每一句话都说进了吕婉芝的心里去,吕婉芝彻底呆住了。

    做噩梦的事儿,她连自己的丈夫也没有告诉,这位长者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有化解之法,”长者拈须一笑,拿出一个荷包,“我是衡山清平道观的一名道士,受观主之托特来化解令郎的劫难,这是一枚可为令郎挡灾的玉环,观主命我赠给您。”

    吕婉芝自是感激万分,支支吾吾得想要拿钱给他,道长却坚持分文不取,只是再三叮嘱吕婉芝要让何惧贴身带着玉环之后,便离去了。

    回到家里,吕婉芝打开了荷包,里边便是何惧如今戴在脖子上的这个穿着黑线的玉环。何惧戴了十多年,黑线始终如全新一般。

    后来何惧进了娱乐圈,许多场合不便戴玉,也会拆下来放在口袋里,从不曾离身。

    现在想来,寺庙外的这位道士,着实有些可疑。他送何惧玉的目的,究竟是为他档灾,还是另有所图?

    赵之昂听完,也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没能抓住。

    “我说完了,你先洗漱,”何惧有点担忧地说,“也不知道我们这一次又能在自己的身体里坚持多久。”

    “别说的这么悲惨,罗素说过,英雄常食苦难与试练的面包。”赵之昂站了起来,拍拍何惧的肩膀。

    “哦,”何惧想了想,对赵之昂说,“何惧说过,他早饭想吃牛角包。”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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