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以牙还牙
一品夫人：农家医女 作者:妖娮
068、以牙还牙
章节名：068、以牙还牙
芷染吃惊得差点叫了出来，眼明手快的捂住了恩恩的眼睛，把他死死的搂入怀里。
一系列的动作，不过是眨眼间的时间。
“怎么了吗？”孔裕辰温柔的低声询问，眼底丝丝担忧。
芷染的心儿还在砰砰乱跳，脸上的慌乱也还未及时褪尽。
孔隽不解的看着芷染，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芷染这副模样，平日里，她嘴角那抹自信从容的笑意什么时候淡过。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孔隽虽然这样问，但心里多是知道，事情并不是如此。
只看芷染表情怪异，动作更显突兀，死死的抱住恩恩，明显是担心恩恩有事的模样。
孔隽目光落在恩恩的身上，闪了闪，知道恩恩不同常人，怕恩恩有什么事，芷染才故意如此，不想旁人知道。
他便顺势配合的：“嗯，打开看看吧！”好借此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
绣儿目光看向芷染，见她轻点了头，这才由着锦儿把盒子里的贺礼拿出来。
芷染送的是布衣坊新出品的成衣，艳红色的旗服，配上同系的花盆底高根鞋。
这种颜色是思蓉喜欢的，衣服拧开的时候，思蓉眼中就划过一抹惊喜，但送礼物的人，却是她讨厌的。
不免表情有些纠结：“唐姑娘怎么也是颜倾坊的东家，出手怎么如此气呢！”
别人或许不知道颜倾坊是谁的，但是孔家的人自然听孔隽他们提起过，这件事情，芷染也没有交待过要他们保密，所以出来了，也无可厚非。
“咦，她竟然是颜倾坊的老板，这么的年纪？”
“就是，比我闺女还，听林掌柜的，他们东家是医者，所以能研究出这么上好的化妆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看就挺玄的，可能是他们为了卖得好，故意这样的噱头。”
“但我用了，还挺好的！皮肤也真的细嫩了一些。”
来的客人多是女客，而且大多数都用过颜倾坊的产品，并且是颜倾坊的忠实客户。
“这衣服好别致啊！而且这姑娘穿着真漂亮，也不知道在哪里做的？”突然有位女客起。
然后大家的注意力就到了芷染的身上。
对于这种反应，芷染早就想到了，见大家频频问话，她却无心与她们攀谈，而是对绣儿点了点头，示意她出面。
而她仍然是紧紧的搂住恩恩，心里七上八下的，恩恩的眼睛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若是一直这样的话，别人一定把恩恩当怪物，到时候……
绣儿并不知道芷染怎么了，只觉得她有些奇怪，但好在她一直跟在芷染的身边，对这套衣服的解也够详细。
对布衣坊的事情，也清楚了解，起话来一点也不怯场。
“七天后，布衣坊正式开张，到时候欢迎大家光顾，凡是凭此票来布衣坊光顾的客人，前十名我们以七折优惠，开张前三天，所有衣服九折酬宾。”
绣儿面容虽不如芷染细致，但此时笑语晏晏的模样也很是讨喜，如邻家女孩一样，看着就让人舒服，再加上这次陪着芷染过来赴宴，两人都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裙。
绣儿解，锦儿发传单，俩人配合得极好，一会儿时间，就差不多一人手中拿了一张传单。
邹娘子从外面进来，看见一院子的人堵在这里，当即怔了一下，见到熟人芷染，立即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芷染丫头，近来可好？”
芷染心绪已经平静，看到来人，未语先扬笑。
“托邹婶子的福，一切都好。”
邹娘子忍俊不禁的打趣，“颜倾坊生意这么好，让你赚了一个大满贯，自然是一切都好。”
芷染唇角略扬，也不否认。
邹娘子刚从店里回来，就是为了赶一顿午宴，见时辰都差不多了，也没多想，直接：“走，跟婶子坐一桌。”
邹娘子扯着芷染就走，旁人还来不及什么。
思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在县令夫人的言语下，不悦的让丫鬟收了礼物。
“这人真是好不要脸，竟然在我的生日宴上做宣传，果真是下贱的商人。”思蓉没好气的低咒。
县令夫人当即拢了眉训斥，“满嘴胡八道！再这样，就别怪我把你送回去。”
别这一屋子里，有多少人家是商户，就是她嫡亲的大伯家也是，不过大伯家的生意却是邹娘子主事。
邹娘子虽然在外面雷厉负行，但对他这个弟弟、弟妹还是好的。
县令在官场上偶尔需要一些打点，也都是邹娘子她们出的银子。
县令夫人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点眼色她还是有的。
思蓉过生日就被触了眉头，一直很不高兴，直到生日宴开始，她即将要表演节日，脸色这才稍微好转了一点。
县令夫人站在桌边，一脸笑容的对众人：“今日是我侄女十二岁生辰的日子，很感谢大家抽空前来，在此，我代表我家思蓉丫头谢谢各位！我家思蓉丫头从弹得一首好琴，今天就趁着这个喜日子，让她弹奏一曲，也好感谢各位的光临。”
话得再好听，也不过是趁机表演才艺，得到更多的掌声罢了。
这是早就好了的事情，为了弹这首曲子，恩蓉还苦练了多日，力求尽善尽美。
在一片掌声中，思蓉仪态万千的站了起来，走向早已经由丫鬟备好了的琴桌边，伸手轻轻抚过琴弦。
“如此，我就献丑了。”思蓉略颔首，对众人话。
拂裙，坐立。
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暗色的琴身上，显得更加的白皙光亮。
悦耳的琴声幽幽传开，是一首欢的曲子，很适合今日的气氛。
一曲毕，众人一副皆醉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中间有几分真几分假，就芷染看来，思蓉这一手琴艺，比起她家二姐来还差得远，更别提她娘了。
不过主人家生日宴，总是要给些薄面的，她端坐在邹娘子的身边，一双爪子跟着众人一样，轻轻的拍了起来。
以芷染的身份自然是坐不了上席的，不过被邹娘子拉了过来，她也很无辜，特别是面对孔家女人打量的目光，她更是无辜。
入席后，男女分席而坐，芷染一直按着恩恩的脑袋，让他低垂头的。
邹娘子也没过要分开他们姐弟，芷染自然是得开心，免得多费唇舌。
低头偷偷看了一眼，发现恩恩的眸色已经恢复正常，芷染不解的同时，吁了一口气。
“刚才是怎么回事？”芷染自从恩恩帮她赶走狼后，就知道恩恩听得懂她的话。
恩恩目光一闪，面色沉静，什么也没什么，唇角掀都没掀一下。
“嗯？”芷染不免扬了扬音。
一边的邹娘子侧目看来，“怎么了吗？”
“没事！”芷染笑着摇了摇脑袋，低头看着恩恩时，一双眉眼紧紧的拧住。
刚表演完的思蓉，正接受着大家的夸奖，目光有意扫过芷染，却见她低了头正在话，连看都没看她一下。
当下，思蓉就觉得不爽，这明摆就是在忽略她啊！
恩蓉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唇角，朝芷染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是用了暗劲，一腔怒气，都发泄在双腿之下。
“唐姑娘……”
芷染正担心的对恩恩低语，想问清楚怎么回事，看恩恩自己知不知道这个情况。
哪知道突然就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的抬眼，看到来人是思蓉，当下就皱紧了眉头，冷淡的反问：“有事？”
被芷染如此轻视，思蓉气得不得了，当下就眼底簇火，笑得阴冷的：“看样子是我的琴音吸引不了唐姑娘咯，如此兴趣缺缺的模样，还真不给我面子。”
恩蓉一身火药味，芷染并不想和她斗，她今天来的目的不过就是打打广告罢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再加上恩恩还出了一点状况，她是一点与思蓉斗嘴的心思也没有。
随口就敷衍：“挺好的挺好的。”
思蓉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芷染却是已经低了脑袋，继续诱哄着恩恩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思蓉的表情。
思蓉冷哼一声，声音拔高了：“既然唐姑娘我的琴艺不入流，想必唐姑娘的琴艺更高一层楼，不如就趁着今日兴致好，替大家演奏一曲。”
芷染这才认真的看向思蓉，不解的皱起了眉，她什么时候过思蓉的琴艺不入流了，这死丫头没事怎么总喜欢和她对着来呢！
每次挑事的都是思蓉，而且每次她都大败而归，这有意思吗？
芷染眯了眯眼，微垂下眉。
旁边的邹娘子只当芷染并不懂琴艺，立即打圈场的：“要切磋就下次吧！你看现在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还是好好用餐吧！毕竟你今儿才是主角。”
思蓉的想法其实和邹娘子一样，所以思蓉才坚持要芷染露一手，其实就是想让她出丑，想让她承认不行，再借此羞辱她一番。
“伯娘这话就错了，用餐的时候听上一两首美妙的曲子，可是一件美事，这可是助兴之事。”
芷染一脸纯真的笑问：“我又不是猴子，我才不要像猴子一样耍给大家看！”
“你什么意思？”思蓉一脸胀得通红。
芷染无辜的耸耸肩，一脸懵懂的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芷染这意思不就是她刚才的表演像猴子一样吗？在暗骂她猴子，还当她听不出来吗？
这话不止思蓉听了出来，在场的都听了出来。
有些人觉得好笑，有些人脸色难看，毕竟都是姑娘家的，大多数姑娘都在各自宴会上，自主或者被家里人推出来表演过。
而现在回想起来，还真像是一只猴子一样，耍着宝逗着众人开怀。
思蓉怒目相视：“你竟然敢骂我是猴子。”
芷染一脸无辜的模样，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笑，“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你是猴子了？你可不要冤枉我！”
“你敢骂不敢承认。”思蓉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芷染眼中闪过一抹绿光，冷哼，“我了我自然会认，我没有过让我怎么承认。”
思蓉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你你……你给我滚，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邹娘子正准备打圆场的时候听到思蓉这样，心里一阵反感。
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她们杜家的，她杜思蓉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但她毕竟是弟妹的侄女，而且弟妹还有意让她和隽成亲，邹娘子也不好发作些什么。
邹娘子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疏离。
“好了好了，不过是句闲话，看你还当真了，芷染丫头毕竟是客人，怎么能这么话。”
邹娘子一句客人，咬得特别重。
芷染还当她有别的意思，特意看了过去，邹娘子却是对她笑笑，意味不明的望着思蓉。
芷染目光一闪，突然想起来，这个杜家姐也不过是客人罢了。
“伯娘，她欺负我，骂我，你怎么还护着她。”
思蓉不傻，自然听出了一点意思。
“好了好了，大家都看着的呢！”邹娘子笑着话，招收对一边的下人：“去，把我给表姐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怕思蓉还闹，邹娘子特意强调，“这可是我特意给你打的一套头面。”
思蓉听到，颜面一亮。
这时候县令夫人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怔了一下呵呵的：“原来你之前打的头面是给思蓉丫头准备的生辰礼物呀？真是有心了。”
邹娘子不甚在意的：“弟妹这样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你侄女不就我侄女一样么？她还叫我一声伯娘呢。”
县令夫人笑着：“还不谢谢你伯娘。”
思蓉这才眉眼带笑的：“谢谢伯娘。”
见终于安抚住了思蓉，邹娘子也是松了口气，其实这套头面，她并不是要送给思蓉的，而是另有打算。
芷染略低了眉眼，眸中一抹暗色。
心里对邹娘子有些感激，虽然邹娘子不帮她，她也不会有事，但她总是承了她这份情，以后有机会，她再还她。
思蓉也好似因为这套头面被安抚住了，事实上她却是另有打算，刚刚她也是太冲动了，才让芷染滚得话，现在想想，她的精心安排怎么能就这么落幕呢！
芷染若是走了，不就什么戏也没有了吗？
宴会看似和睦，实则暗里汹涌。
芷染先是见到邹娘子被人叫走，也没有放在心上。
邹娘子走时，还对芷染不放心的：“你自己心一点，思蓉脾气不好，你避开她，免得受委屈。”
“好。”对于邹娘子的关心，芷染接受。
但是在心里却是不屑的在想，她们俩对上，还指不定是谁受委屈呢。
邹娘子走后，芷染喂恩恩吃了几口饭菜，自己随便吃了点，也想走了。
锦绣姐妹俩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就怕她出事，所以至今还没有吃东西，好在之前在茶楼，她就想到了，吃了些糕点垫肚子。
“准备一下，我们就回去了。”芷染细心的给恩恩擦着嘴，头也没回的和锦绣姐妹俩话。
芷染揉了揉恩恩的肚子，笑问：“吃饱了吗？”
只见恩恩的目光闪了闪，芷染竟然还看懂了意思，有些趣味，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还吃一点。”芷染又开始给恩恩喂饭。
并对绣儿：“你去和孔隽打声招呼，我们要走了。”
“诶！”绣儿才应下，身子微动，就道：“姐，孔公子离席了。”
芷染看了过去，孔隽正好望着她，两道俊眉深深地拧起，像是有话要的模样。
芷染想问出了什么事，不过又因为隔得远，不好开口。
但看着这模样，孔隽现在纠结的事情明显和她有关系。
只是没过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丫鬟匆忙过来，语气急迫的：“唐芷染姐吗？”
芷染挑高了眉问：“什么事？”
“二少爷出了事，让你过去看看。”
二少爷？芷染想了一下才知道，丫鬟的人是隽。
只见眼前的丫鬟一脸普通，放在人群里，根本就引不到人多看一眼，没有一点特色，可是她话时，眼神有些闪烁，明显不是因为担忧，反而是谎的原因。
芷染略低了脑袋，心里想着，不如就将计就计，看看杜思蓉耍什么手段。
“好啊！你在前面带路。”芷染拍了拍恩恩的脑袋，要拉他起来。
“走咯，我们去看看。”
芷染用了些力气，恩恩的屁股却像是粘在凳子上面了一样，拉了几回都没有拉起来。
丫鬟见此，眼中略有喜色的：“既然唐少爷不愿意去，姐还是一个人先去看看吧，二少爷还在等你呢，你可以把你的丫鬟留在这里照顾他。”
芷染眼中一抹狠色，冷冽的目光瞟了丫鬟一样，她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出主意。
姐是把人带到屋里去，是她一个人最好，但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全部都弄过去。
见芷染反感，丫鬟哪里还敢什么，就怕了，芷染不肯去了。
“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有吃饱啊？”芷染低头与恩恩对视。
这一眼看去，她当时就愣住了。
恩恩的眼睛又变成了红色，这是怎么回事？
芷染巧妙的用身子挡住了丫鬟打量的目光，细细的观察起了恩恩，只见他双眼通红，双拳紧握。
他在生气？
对于这个认知，芷染是即担心又开心。
这是恩恩第一次生气，难得他有了别的情绪，她怎么能不开心。
担心的事，难道恩恩只要生气了就会眼红，若是这样，以后被别人看到了，可怎么办才好。
“恩恩，来，乖乖松手，姐姐牵你，我们去看看，不会有事的。”芷染这话有些试探的味道。
从今天早上开始恩恩就有些不同了，来了这里见了思蓉就更加明显了。
恩恩的反常全是因为思蓉？
可是为什么了？
有了这份好奇，芷染更要去看思蓉在搞什么鬼了。
恩恩听了芷染的话，紧握的拳头松开了，望了一样芷染，在于芷染对视的过程中，眼瞳逐渐变黑。
芷染苦笑一下，她能不能当这是红眼病呢？
可是红眼病是红黑色的瞳孔吗？
这种眼睛，她都不知道哪个国家是这种人种，倒是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过，国外的吸血鬼就是这种眼珠子。
虽然是诡异的红色，可是却纯净得很漂亮。
芷染牵着已经恢复正常了的恩恩，跟着丫鬟进了后院。
丫鬟将人领到了屋子里，笑：“唐姑娘稍等一会儿，先喝杯茶吧！奴婢去请二少爷过来。”
芷染笑的讽刺的问：“你刚才不是二少爷急着见我吗？怎么现在竟然让我等着？”
丫鬟脸上一抹尴尬，但还是很快的：“刚才二少爷是在这里的，可能是见你半天没有来，就去找你了。”
芷染冷笑一声，没有再搭话。
丫鬟有些尴尬，但还是没有忘记她的任务，福了福身子就退出去了，还顺手将门带上。
芷染有些疑惑，按一般的剧情，不是都该把她引到水池边，然后造成落水的假象吗？
这个思蓉在搞什么花样，把她困在这间房子里，难道是茶水问题？
芷染特意用帕子拿起茶壶闻了下，发现茶壶里果然有迷药。
这是不是明，思蓉还有后招？
“等会儿我们装昏，看一下她们到底玩什么花样？”
锦儿不赞同的闪了闪眼，极委婉的：“姐既然看出了她们有问题，我们就先离开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有个万一，我们怎么和夫人交代。”
芷染安抚的笑了笑，“没事，跟着我，胆子大些，我是谁呀！谁能欺负我呀？”
她虽然口里着大话，但是也不是全然没一点防备的。
摸了摸腰间的毒药，芷染安了心神，想害她的人，她是不会让对方好过的。
“啊！”绣儿突然一声急促的叫唤，身子也随之挤到了芷染的身边。
“怎么了？”芷染才问完就看到了脚边不远处的几条蛇。
这几条蛇颜色艳丽，吐着蛇信子，明显就是含有剧毒的。
芷染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最怕这些东西了，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连腰间的药也忘了拿出来。
相对而言，锦儿的胆子还大一下，她虽然也怕，但见芷染和绣儿都这样了，知道自己不能再慌了。
立即出声提醒：“姐，我们快离开这间屋。”
芷染这才反应过来，抱起恩恩就奔向门边。
可这门一打开，芷染却是傻了眼。
门口盘踞了两条蛇，而且明显比屋里的大一些，要从这两条蛇身上安全跨过，根本就不可能。
见蛇立起了身子，不用芷染吩咐，锦儿就立即将门关上了。
她背靠着门，哭丧了脸问：“姐，出不去，我们现在怎么办？”
绣儿反应过来，红着一双眼，声音嘶哑的问：“姐，药呢？你天天带身上的药呢？”
锦绣俩姐妹是芷染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她的习惯。
绣儿这样一问，芷染回神立即拿出腰间的药，正准备撒向蛇的时候，一只手快一步抢走，芷染还没有反应过来，药就到了恩恩的手中。
“恩恩，干什么？药给姐姐。”芷染急着去抢。
恩恩紧握了药退开芷染身边，两步上前，蛇就在恩恩的脚步。
“恩恩……”芷染吓的肝胆俱裂。
却见恩恩神色淡然的回视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过脑袋，继续与蛇对峙。
蛇在恩恩的注视下，一动不动，忽然像抽了羊癫疯一样，竟然摇晃起了蛇身。
芷染还处在震惊之中，就听绣儿惊呼，“蛇在跳舞吗？”
这蛇半天没有攻击她们，还舞动起了身子，明显就是在跳舞，很像被控制了的蛇。
芷染倒是知道有这样的能人，但是恩恩明显不是这种，上次是恶狼，这次是毒蛇，下次会是什么呢？
恩恩能和动物交流？
在这种险境里，芷染忽然心定了下来，将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细想了一下，才惊觉，恩恩好像早就知道她今天会有危险，所以才执意要跟。
可是恩恩怎么知道的呢？
芷染心慌了起来。
她壮着胆子，走到恩恩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让它们退开，我们要出去。”
这一句话带了试探，也可以让她趁机确定，恩恩是否有这种异能。
答案很明显，恩恩是有的。
锦绣姐妹没有芷染细心，没有发现恩恩的异常，更没有听到芷染在恩恩耳边的话。
她们只是不解的问：“这蛇怎么了？”
“可能是有灵性的蛇，所以不想害人吧。”这时代还是很信鬼神的，再加上这话时芷染的，锦绣姐妹一下就相信了。
她们看蛇不伤人，所以不这么怕了，可是与蛇共处一室，她们自认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催促着芷染：“姐，我们还是走吧！我看着她们，我就觉得怕。”
芷染也正有这个意思，见蛇退到一边就拉着恩恩心翼翼的开了门。
之前门口有蛇守着，所以锦儿开门的时候，只开了一条缝，见门口的蛇没在了，才把门大开。
她紧张的招呼芷染，“姐，快出来。”
锦儿一脚踏出门口，就见到了守在一边的蛇，当即大叫了起来，“啊……”
芷染既然已经确定了恩恩的本事，自然知道这些蛇不会咬她们，可是心里仍然发麻。
她还故作坚强的安慰锦儿，“别怕，没事的，它们不咬人。”
门口的蛇就跟屋里的蛇一样，都只是静静的看着芷染她们，若不是口里吐着蛇信子，芷染还以为它们是死物呢。
“怎么回事？这不是毒蛇吗？怎么不咬她们？”守在院边远处偷看的思蓉和苏昕仪互看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
但瞬间同时看向她们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
男人四十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眼神凉薄，额窄骨宽，一看就不是好人。
起话来，声音也是阴阴沉沉的。
“不应该啊。”男人眼里也有些迷茫，但很快就被狠毒所取代。
“你这个骗子，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不该信你的话。”思蓉一见事情砸了，就开始发脾气。
“想死你就继续。”男人话的时候，手里拿出了一根萧。
诡异的箫声突兀的响起，蛇群受到控制，疯狂的动了起来。
芷染一见就知道不好了，这群蛇有人控制的。
她紧了紧手，有些担心的看着恩恩，却见他一脸淡定从容地模样。
刚想松口气，但又想到，恩恩什么时候有过别的表情。
箫声不断，蛇群动得厉害，却还是没有攻击芷染她们。
不过屋里的三条蛇也出来了，五条蛇聚在一起，有些吓人。
男人见他引以为傲的箫声并没有让蛇听他的话，脸色十分难看了，刚刚被一个阴冷的眼神吓住了的思蓉安静了两秒又叫嚣了起来。
“原来不过是外强中干。”
男人眯了眯眼，对思蓉动了杀机。
不过他得先弄清楚蛇突然不听他话的原因。
男人不怕死的走了出来，同时也暴露了思蓉她们的藏身位置。
芷染眯眼看了一下男人的身后，目光很快落在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阴冷邪气，不好对付的模样。
芷染也知道目前没有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附身在恩恩的耳边：“让蛇把这个男人咬死。”
恩恩没有回芷染的话，只见蛇却是动的更厉害了，缓缓的向男人的方向移去。
男人眼神大惊，不可思议的在芷染她们身上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恩恩的身上。
不过眨眼瞬间的事情，胜负就已经分晓。
五条蛇同时攻击男人，男人瞪着一双阴冷的眼，不甘的嘀咕：“不可能。”
五条蛇的品种不一样，但从颜色看来，应该都是毒蛇。
而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里，男人竟然就一脸乌黑的断了气。
死前一双阴冷不甘的眼眸还瞪着恩恩，芷染看着就不喜欢，刚想挡住恩恩的眼睛，就听到俩声惨叫，此起彼伏。
“别让她们跑了，快拦下。”
芷染话音刚刚落下，就有蛇动了起来。
她牵着恩恩走过去，就见思蓉和一个女孩子抱在一起。
女孩虽然芷染并不认识，但是她有份害她，就别怪她出手狠毒了。
芷染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并不后悔杀了他。
这个男人心术不正，且有这样的本事，留在世上也只是祸害他人。
她杀了他，反而是功德一件，不定，能间接救下许多将来可能被他害的人，毕竟今日若不是有恩恩在，相信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她！
芷染又在恩恩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蛇群就朝思蓉她们攻击去。
吓得她们‘啊啊啊’的叫声不断。
芷染眉眼掠过一抹算计，她拖着恩恩后退两步，缩到门边，抱着恩恩蹲了下来，颤抖着：“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恩恩虽然不明白芷染在干什么，不过以他的性子，自然什么也不会，只是老实的缩在她怀里罢了。
锦绣姐妹原也不懂，但听到脚步声过来，立即明白过来了，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与芷染她们缩成一团。
“怎么回事？”最先赶来的人是隽，再来是裕辰。
他们俩看不到芷染，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就以为她已经离开了，问守门的下人，是没见到芷染离开。
兄弟俩这才慌了，到处找人，没想到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还当是芷染出了事，俩兄弟脸色难看的快速跑了过来，哪知道看到了这一幕。
“怎、怎么这么多蛇？”隽惊了一下，看到被蛇攻击的人是思蓉时，脸上诡秘异常。
裕辰目光一扫，看到芷染，快步朝她走去，担忧的打量了她一眼，急急的问：“你没事吧？”
芷染抱着恩恩低头不话，颤抖的身子出她的害怕。
裕辰心疼得拧起了眉，这种时候，他却是真实的发现了他对芷染的心意。
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八岁的姑娘。
锦儿突然‘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声泪俱下的着事情的经过。
裕辰看到地上死的男人，目光晦暗阴侧。
“裕辰救我。”女子的声音尽是恐惧，这是濒临绝望的人，发出的祈求。
可她开口的瞬间，嘴里竟然跑进了一条蛇，蛇头整个卡在女子的嘴里，她睁着一双大眼，满是死亡的恐惧。
“嗤……”
孔家兄弟同时倒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及反应，恩蓉又叫了起来，可她的一张嘴却是早就被蛇头塞满了，看着格外恶心。
“唔唔唔……”
两个女人扭着身子胡乱的叫着，一双手在身上乱抓，可是蛇不止一条，她们一双手，根本抓不住滑溜的蛇。
芷染看到她们这副模样，心中反胃，有些不忍。
可一想到这两个女人，年纪如此狠毒，不给她们一点教训，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样的事情。
她不会要思蓉她们的性命，但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院里来的人越来越多，看到这一幕都惊慌失惜，下意识的倒退数步，确定蛇不会攻击他们，他们才定了脚站在一边。
“快快快，快把蛇赶走。”一名妇人尖叫着差点就昏了过去，强忍着恐惧大叫了起来。
各人这才想起来要赶走蛇，可是这情况这么诡异，旁边不远处还死了一个男子，明显是被蛇咬死的。
看男人的死状，蛇如此凶猛，谁敢轻易上前。
孔家兄弟虽然不喜欢被蛇缠住的两个女人，但他们的心地都不错，找到两个木棍上前，就要拨开蛇。
可是一左一右被邹娘子和县令夫人拉住。
“不要……”
孔家兄弟有些为难，一个是在他家做客遇难，一个是他们的表妹。
“可是表妹她……”孔隽有些为难，虽然他心里极厌恶思蓉，但也没有坏心思的想让她死。
看她受点苦难自然是好的，可是看她这样惨死在他的面前，却是不忍心的。
县令夫人眼里很是挣扎，可是看到旁边死的男子，却是咬了咬牙，不看躺在地上受苦的侄女。
“啊……你们看！”突然，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众人都看向了被蛇缠住的两个女子。
只见她们的脚都大张着，一脸痛苦的睁着惊恐的大眼，眼角是因疼痛而落下的泪花。
她们的腿间点点红晕散开，嫁了人的妇人及男人都懂这是什么。
忽然之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谁，声的嘀咕了一句，“竟然是几条淫蛇。”
苏昕怡的娘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嘴里叫着：“完了完了！”
她女儿这一生是被毁了，想着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苏昕怡的娘也发起了狠，眼中露出凶光，什么也不顾的抢过隽手里的木棒冲了上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苏昕怡的娘打着蛇，蛇吐着信子威胁。
苏昕怡的娘却是红了眼，不要命的模样。
芷染目光一闪，也不愿意多伤人，在恩恩耳边轻声道：“让蛇都回山里，以后不要再伤人。”
恩恩仍旧面无表情，唇轻轻挪动着，蛇群便从四面八方的散开，瞬间消失了。
苏昕怡的娘失魂落魄的抱住苏昕怡，痛哭失声：“我可怜的女儿啊……”
县令夫人这时候也走近了思蓉身边，看了看她凄惨的模样，手指动了动，想到她刚才被蛇玷污了的模样，竟然不敢伸手碰她。
“来人，把表姐扶进屋！”县令夫人虽然发了话，可是跟着她的都是一群丫鬟，目睹了这一幕的人，谁有胆子再碰这两人。
县令夫人是思蓉的亲姑妈都不敢动手，更何况是与思蓉无亲无故的人。
孔隽虽然心里也发麻，但见丫鬟吓得都哭了出来，再被他娘斥责，也觉得不忍心。
看到思蓉像失了灵魂的破布娃娃一样，更是起了怜悯，上前将人抱起：“娘，我先送蓉妹回房。”
县令夫人动了动唇，眼神轻闪，没来得及什么，隽就已经离开了。
“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县令夫人一身煞气。
侄女在她家出事，她没法跟大哥交待，儿子现在还沾了思蓉，更是让她心里恐慌。
县令夫人的目光落在芷染一行人的身上，同在一个院子里，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她安危无事，而她本来就与思蓉有过节，难免让人怀疑。
068、以牙还牙
068、以牙还牙
章节名：068、以牙还牙
芷染吃惊得差点叫了出来，眼明手快的捂住了恩恩的眼睛，把他死死的搂入怀里。
一系列的动作，不过是眨眼间的时间。
“怎么了吗？”孔裕辰温柔的低声询问，眼底丝丝担忧。
芷染的心儿还在砰砰乱跳，脸上的慌乱也还未及时褪尽。
孔隽不解的看着芷染，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芷染这副模样，平日里，她嘴角那抹自信从容的笑意什么时候淡过。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孔隽虽然这样问，但心里多是知道，事情并不是如此。
只看芷染表情怪异，动作更显突兀，死死的抱住恩恩，明显是担心恩恩有事的模样。
孔隽目光落在恩恩的身上，闪了闪，知道恩恩不同常人，怕恩恩有什么事，芷染才故意如此，不想旁人知道。
他便顺势配合的：“嗯，打开看看吧！”好借此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
绣儿目光看向芷染，见她轻点了头，这才由着锦儿把盒子里的贺礼拿出来。
芷染送的是布衣坊新出品的成衣，艳红色的旗服，配上同系的花盆底高根鞋。
这种颜色是思蓉喜欢的，衣服拧开的时候，思蓉眼中就划过一抹惊喜，但送礼物的人，却是她讨厌的。
不免表情有些纠结：“唐姑娘怎么也是颜倾坊的东家，出手怎么如此气呢！”
别人或许不知道颜倾坊是谁的，但是孔家的人自然听孔隽他们提起过，这件事情，芷染也没有交待过要他们保密，所以出来了，也无可厚非。
“咦，她竟然是颜倾坊的老板，这么的年纪？”
“就是，比我闺女还，听林掌柜的，他们东家是医者，所以能研究出这么上好的化妆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看就挺玄的，可能是他们为了卖得好，故意这样的噱头。”
“但我用了，还挺好的！皮肤也真的细嫩了一些。”
来的客人多是女客，而且大多数都用过颜倾坊的产品，并且是颜倾坊的忠实客户。
“这衣服好别致啊！而且这姑娘穿着真漂亮，也不知道在哪里做的？”突然有位女客起。
然后大家的注意力就到了芷染的身上。
对于这种反应，芷染早就想到了，见大家频频问话，她却无心与她们攀谈，而是对绣儿点了点头，示意她出面。
而她仍然是紧紧的搂住恩恩，心里七上八下的，恩恩的眼睛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若是一直这样的话，别人一定把恩恩当怪物，到时候……
绣儿并不知道芷染怎么了，只觉得她有些奇怪，但好在她一直跟在芷染的身边，对这套衣服的解也够详细。
对布衣坊的事情，也清楚了解，起话来一点也不怯场。
“七天后，布衣坊正式开张，到时候欢迎大家光顾，凡是凭此票来布衣坊光顾的客人，前十名我们以七折优惠，开张前三天，所有衣服九折酬宾。”
绣儿面容虽不如芷染细致，但此时笑语晏晏的模样也很是讨喜，如邻家女孩一样，看着就让人舒服，再加上这次陪着芷染过来赴宴，两人都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裙。
绣儿解，锦儿发传单，俩人配合得极好，一会儿时间，就差不多一人手中拿了一张传单。
邹娘子从外面进来，看见一院子的人堵在这里，当即怔了一下，见到熟人芷染，立即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芷染丫头，近来可好？”
芷染心绪已经平静，看到来人，未语先扬笑。
“托邹婶子的福，一切都好。”
邹娘子忍俊不禁的打趣，“颜倾坊生意这么好，让你赚了一个大满贯，自然是一切都好。”
芷染唇角略扬，也不否认。
邹娘子刚从店里回来，就是为了赶一顿午宴，见时辰都差不多了，也没多想，直接：“走，跟婶子坐一桌。”
邹娘子扯着芷染就走，旁人还来不及什么。
思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在县令夫人的言语下，不悦的让丫鬟收了礼物。
“这人真是好不要脸，竟然在我的生日宴上做宣传，果真是下贱的商人。”思蓉没好气的低咒。
县令夫人当即拢了眉训斥，“满嘴胡八道！再这样，就别怪我把你送回去。”
别这一屋子里，有多少人家是商户，就是她嫡亲的大伯家也是，不过大伯家的生意却是邹娘子主事。
邹娘子虽然在外面雷厉负行，但对他这个弟弟、弟妹还是好的。
县令在官场上偶尔需要一些打点，也都是邹娘子她们出的银子。
县令夫人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点眼色她还是有的。
思蓉过生日就被触了眉头，一直很不高兴，直到生日宴开始，她即将要表演节日，脸色这才稍微好转了一点。
县令夫人站在桌边，一脸笑容的对众人：“今日是我侄女十二岁生辰的日子，很感谢大家抽空前来，在此，我代表我家思蓉丫头谢谢各位！我家思蓉丫头从弹得一首好琴，今天就趁着这个喜日子，让她弹奏一曲，也好感谢各位的光临。”
话得再好听，也不过是趁机表演才艺，得到更多的掌声罢了。
这是早就好了的事情，为了弹这首曲子，恩蓉还苦练了多日，力求尽善尽美。
在一片掌声中，思蓉仪态万千的站了起来，走向早已经由丫鬟备好了的琴桌边，伸手轻轻抚过琴弦。
“如此，我就献丑了。”思蓉略颔首，对众人话。
拂裙，坐立。
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暗色的琴身上，显得更加的白皙光亮。
悦耳的琴声幽幽传开，是一首欢的曲子，很适合今日的气氛。
一曲毕，众人一副皆醉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中间有几分真几分假，就芷染看来，思蓉这一手琴艺，比起她家二姐来还差得远，更别提她娘了。
不过主人家生日宴，总是要给些薄面的，她端坐在邹娘子的身边，一双爪子跟着众人一样，轻轻的拍了起来。
以芷染的身份自然是坐不了上席的，不过被邹娘子拉了过来，她也很无辜，特别是面对孔家女人打量的目光，她更是无辜。
入席后，男女分席而坐，芷染一直按着恩恩的脑袋，让他低垂头的。
邹娘子也没过要分开他们姐弟，芷染自然是得开心，免得多费唇舌。
低头偷偷看了一眼，发现恩恩的眸色已经恢复正常，芷染不解的同时，吁了一口气。
“刚才是怎么回事？”芷染自从恩恩帮她赶走狼后，就知道恩恩听得懂她的话。
恩恩目光一闪，面色沉静，什么也没什么，唇角掀都没掀一下。
“嗯？”芷染不免扬了扬音。
一边的邹娘子侧目看来，“怎么了吗？”
“没事！”芷染笑着摇了摇脑袋，低头看着恩恩时，一双眉眼紧紧的拧住。
刚表演完的思蓉，正接受着大家的夸奖，目光有意扫过芷染，却见她低了头正在话，连看都没看她一下。
当下，思蓉就觉得不爽，这明摆就是在忽略她啊！
恩蓉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唇角，朝芷染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是用了暗劲，一腔怒气，都发泄在双腿之下。
“唐姑娘……”
芷染正担心的对恩恩低语，想问清楚怎么回事，看恩恩自己知不知道这个情况。
哪知道突然就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的抬眼，看到来人是思蓉，当下就皱紧了眉头，冷淡的反问：“有事？”
被芷染如此轻视，思蓉气得不得了，当下就眼底簇火，笑得阴冷的：“看样子是我的琴音吸引不了唐姑娘咯，如此兴趣缺缺的模样，还真不给我面子。”
恩蓉一身火药味，芷染并不想和她斗，她今天来的目的不过就是打打广告罢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再加上恩恩还出了一点状况，她是一点与思蓉斗嘴的心思也没有。
随口就敷衍：“挺好的挺好的。”
思蓉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芷染却是已经低了脑袋，继续诱哄着恩恩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思蓉的表情。
思蓉冷哼一声，声音拔高了：“既然唐姑娘我的琴艺不入流，想必唐姑娘的琴艺更高一层楼，不如就趁着今日兴致好，替大家演奏一曲。”
芷染这才认真的看向思蓉，不解的皱起了眉，她什么时候过思蓉的琴艺不入流了，这死丫头没事怎么总喜欢和她对着来呢！
每次挑事的都是思蓉，而且每次她都大败而归，这有意思吗？
芷染眯了眯眼，微垂下眉。
旁边的邹娘子只当芷染并不懂琴艺，立即打圈场的：“要切磋就下次吧！你看现在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还是好好用餐吧！毕竟你今儿才是主角。”
思蓉的想法其实和邹娘子一样，所以思蓉才坚持要芷染露一手，其实就是想让她出丑，想让她承认不行，再借此羞辱她一番。
“伯娘这话就错了，用餐的时候听上一两首美妙的曲子，可是一件美事，这可是助兴之事。”
芷染一脸纯真的笑问：“我又不是猴子，我才不要像猴子一样耍给大家看！”
“你什么意思？”思蓉一脸胀得通红。
芷染无辜的耸耸肩，一脸懵懂的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芷染这意思不就是她刚才的表演像猴子一样吗？在暗骂她猴子，还当她听不出来吗？
这话不止思蓉听了出来，在场的都听了出来。
有些人觉得好笑，有些人脸色难看，毕竟都是姑娘家的，大多数姑娘都在各自宴会上，自主或者被家里人推出来表演过。
而现在回想起来，还真像是一只猴子一样，耍着宝逗着众人开怀。
思蓉怒目相视：“你竟然敢骂我是猴子。”
芷染一脸无辜的模样，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笑，“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你是猴子了？你可不要冤枉我！”
“你敢骂不敢承认。”思蓉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芷染眼中闪过一抹绿光，冷哼，“我了我自然会认，我没有过让我怎么承认。”
思蓉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你你……你给我滚，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邹娘子正准备打圆场的时候听到思蓉这样，心里一阵反感。
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她们杜家的，她杜思蓉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但她毕竟是弟妹的侄女，而且弟妹还有意让她和隽成亲，邹娘子也不好发作些什么。
邹娘子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疏离。
“好了好了，不过是句闲话，看你还当真了，芷染丫头毕竟是客人，怎么能这么话。”
邹娘子一句客人，咬得特别重。
芷染还当她有别的意思，特意看了过去，邹娘子却是对她笑笑，意味不明的望着思蓉。
芷染目光一闪，突然想起来，这个杜家姐也不过是客人罢了。
“伯娘，她欺负我，骂我，你怎么还护着她。”
思蓉不傻，自然听出了一点意思。
“好了好了，大家都看着的呢！”邹娘子笑着话，招收对一边的下人：“去，把我给表姐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怕思蓉还闹，邹娘子特意强调，“这可是我特意给你打的一套头面。”
思蓉听到，颜面一亮。
这时候县令夫人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怔了一下呵呵的：“原来你之前打的头面是给思蓉丫头准备的生辰礼物呀？真是有心了。”
邹娘子不甚在意的：“弟妹这样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你侄女不就我侄女一样么？她还叫我一声伯娘呢。”
县令夫人笑着：“还不谢谢你伯娘。”
思蓉这才眉眼带笑的：“谢谢伯娘。”
见终于安抚住了思蓉，邹娘子也是松了口气，其实这套头面，她并不是要送给思蓉的，而是另有打算。
芷染略低了眉眼，眸中一抹暗色。
心里对邹娘子有些感激，虽然邹娘子不帮她，她也不会有事，但她总是承了她这份情，以后有机会，她再还她。
思蓉也好似因为这套头面被安抚住了，事实上她却是另有打算，刚刚她也是太冲动了，才让芷染滚得话，现在想想，她的精心安排怎么能就这么落幕呢！
芷染若是走了，不就什么戏也没有了吗？
宴会看似和睦，实则暗里汹涌。
芷染先是见到邹娘子被人叫走，也没有放在心上。
邹娘子走时，还对芷染不放心的：“你自己心一点，思蓉脾气不好，你避开她，免得受委屈。”
“好。”对于邹娘子的关心，芷染接受。
但是在心里却是不屑的在想，她们俩对上，还指不定是谁受委屈呢。
邹娘子走后，芷染喂恩恩吃了几口饭菜，自己随便吃了点，也想走了。
锦绣姐妹俩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就怕她出事，所以至今还没有吃东西，好在之前在茶楼，她就想到了，吃了些糕点垫肚子。
“准备一下，我们就回去了。”芷染细心的给恩恩擦着嘴，头也没回的和锦绣姐妹俩话。
芷染揉了揉恩恩的肚子，笑问：“吃饱了吗？”
只见恩恩的目光闪了闪，芷染竟然还看懂了意思，有些趣味，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还吃一点。”芷染又开始给恩恩喂饭。
并对绣儿：“你去和孔隽打声招呼，我们要走了。”
“诶！”绣儿才应下，身子微动，就道：“姐，孔公子离席了。”
芷染看了过去，孔隽正好望着她，两道俊眉深深地拧起，像是有话要的模样。
芷染想问出了什么事，不过又因为隔得远，不好开口。
但看着这模样，孔隽现在纠结的事情明显和她有关系。
只是没过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丫鬟匆忙过来，语气急迫的：“唐芷染姐吗？”
芷染挑高了眉问：“什么事？”
“二少爷出了事，让你过去看看。”
二少爷？芷染想了一下才知道，丫鬟的人是隽。
只见眼前的丫鬟一脸普通，放在人群里，根本就引不到人多看一眼，没有一点特色，可是她话时，眼神有些闪烁，明显不是因为担忧，反而是谎的原因。
芷染略低了脑袋，心里想着，不如就将计就计，看看杜思蓉耍什么手段。
“好啊！你在前面带路。”芷染拍了拍恩恩的脑袋，要拉他起来。
“走咯，我们去看看。”
芷染用了些力气，恩恩的屁股却像是粘在凳子上面了一样，拉了几回都没有拉起来。
丫鬟见此，眼中略有喜色的：“既然唐少爷不愿意去，姐还是一个人先去看看吧，二少爷还在等你呢，你可以把你的丫鬟留在这里照顾他。”
芷染眼中一抹狠色，冷冽的目光瞟了丫鬟一样，她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出主意。
姐是把人带到屋里去，是她一个人最好，但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全部都弄过去。
见芷染反感，丫鬟哪里还敢什么，就怕了，芷染不肯去了。
“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有吃饱啊？”芷染低头与恩恩对视。
这一眼看去，她当时就愣住了。
恩恩的眼睛又变成了红色，这是怎么回事？
芷染巧妙的用身子挡住了丫鬟打量的目光，细细的观察起了恩恩，只见他双眼通红，双拳紧握。
他在生气？
对于这个认知，芷染是即担心又开心。
这是恩恩第一次生气，难得他有了别的情绪，她怎么能不开心。
担心的事，难道恩恩只要生气了就会眼红，若是这样，以后被别人看到了，可怎么办才好。
“恩恩，来，乖乖松手，姐姐牵你，我们去看看，不会有事的。”芷染这话有些试探的味道。
从今天早上开始恩恩就有些不同了，来了这里见了思蓉就更加明显了。
恩恩的反常全是因为思蓉？
可是为什么了？
有了这份好奇，芷染更要去看思蓉在搞什么鬼了。
恩恩听了芷染的话，紧握的拳头松开了，望了一样芷染，在于芷染对视的过程中，眼瞳逐渐变黑。
芷染苦笑一下，她能不能当这是红眼病呢？
可是红眼病是红黑色的瞳孔吗？
这种眼睛，她都不知道哪个国家是这种人种，倒是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过，国外的吸血鬼就是这种眼珠子。
虽然是诡异的红色，可是却纯净得很漂亮。
芷染牵着已经恢复正常了的恩恩，跟着丫鬟进了后院。
丫鬟将人领到了屋子里，笑：“唐姑娘稍等一会儿，先喝杯茶吧！奴婢去请二少爷过来。”
芷染笑的讽刺的问：“你刚才不是二少爷急着见我吗？怎么现在竟然让我等着？”
丫鬟脸上一抹尴尬，但还是很快的：“刚才二少爷是在这里的，可能是见你半天没有来，就去找你了。”
芷染冷笑一声，没有再搭话。
丫鬟有些尴尬，但还是没有忘记她的任务，福了福身子就退出去了，还顺手将门带上。
芷染有些疑惑，按一般的剧情，不是都该把她引到水池边，然后造成落水的假象吗？
这个思蓉在搞什么花样，把她困在这间房子里，难道是茶水问题？
芷染特意用帕子拿起茶壶闻了下，发现茶壶里果然有迷药。
这是不是明，思蓉还有后招？
“等会儿我们装昏，看一下她们到底玩什么花样？”
锦儿不赞同的闪了闪眼，极委婉的：“姐既然看出了她们有问题，我们就先离开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有个万一，我们怎么和夫人交代。”
芷染安抚的笑了笑，“没事，跟着我，胆子大些，我是谁呀！谁能欺负我呀？”
她虽然口里着大话，但是也不是全然没一点防备的。
摸了摸腰间的毒药，芷染安了心神，想害她的人，她是不会让对方好过的。
“啊！”绣儿突然一声急促的叫唤，身子也随之挤到了芷染的身边。
“怎么了？”芷染才问完就看到了脚边不远处的几条蛇。
这几条蛇颜色艳丽，吐着蛇信子，明显就是含有剧毒的。
芷染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最怕这些东西了，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连腰间的药也忘了拿出来。
相对而言，锦儿的胆子还大一下，她虽然也怕，但见芷染和绣儿都这样了，知道自己不能再慌了。
立即出声提醒：“姐，我们快离开这间屋。”
芷染这才反应过来，抱起恩恩就奔向门边。
可这门一打开，芷染却是傻了眼。
门口盘踞了两条蛇，而且明显比屋里的大一些，要从这两条蛇身上安全跨过，根本就不可能。
见蛇立起了身子，不用芷染吩咐，锦儿就立即将门关上了。
她背靠着门，哭丧了脸问：“姐，出不去，我们现在怎么办？”
绣儿反应过来，红着一双眼，声音嘶哑的问：“姐，药呢？你天天带身上的药呢？”
锦绣俩姐妹是芷染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她的习惯。
绣儿这样一问，芷染回神立即拿出腰间的药，正准备撒向蛇的时候，一只手快一步抢走，芷染还没有反应过来，药就到了恩恩的手中。
“恩恩，干什么？药给姐姐。”芷染急着去抢。
恩恩紧握了药退开芷染身边，两步上前，蛇就在恩恩的脚步。
“恩恩……”芷染吓的肝胆俱裂。
却见恩恩神色淡然的回视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过脑袋，继续与蛇对峙。
蛇在恩恩的注视下，一动不动，忽然像抽了羊癫疯一样，竟然摇晃起了蛇身。
芷染还处在震惊之中，就听绣儿惊呼，“蛇在跳舞吗？”
这蛇半天没有攻击她们，还舞动起了身子，明显就是在跳舞，很像被控制了的蛇。
芷染倒是知道有这样的能人，但是恩恩明显不是这种，上次是恶狼，这次是毒蛇，下次会是什么呢？
恩恩能和动物交流？
在这种险境里，芷染忽然心定了下来，将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细想了一下，才惊觉，恩恩好像早就知道她今天会有危险，所以才执意要跟。
可是恩恩怎么知道的呢？
芷染心慌了起来。
她壮着胆子，走到恩恩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让它们退开，我们要出去。”
这一句话带了试探，也可以让她趁机确定，恩恩是否有这种异能。
答案很明显，恩恩是有的。
锦绣姐妹没有芷染细心，没有发现恩恩的异常，更没有听到芷染在恩恩耳边的话。
她们只是不解的问：“这蛇怎么了？”
“可能是有灵性的蛇，所以不想害人吧。”这时代还是很信鬼神的，再加上这话时芷染的，锦绣姐妹一下就相信了。
她们看蛇不伤人，所以不这么怕了，可是与蛇共处一室，她们自认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催促着芷染：“姐，我们还是走吧！我看着她们，我就觉得怕。”
芷染也正有这个意思，见蛇退到一边就拉着恩恩心翼翼的开了门。
之前门口有蛇守着，所以锦儿开门的时候，只开了一条缝，见门口的蛇没在了，才把门大开。
她紧张的招呼芷染，“姐，快出来。”
锦儿一脚踏出门口，就见到了守在一边的蛇，当即大叫了起来，“啊……”
芷染既然已经确定了恩恩的本事，自然知道这些蛇不会咬她们，可是心里仍然发麻。
她还故作坚强的安慰锦儿，“别怕，没事的，它们不咬人。”
门口的蛇就跟屋里的蛇一样，都只是静静的看着芷染她们，若不是口里吐着蛇信子，芷染还以为它们是死物呢。
“怎么回事？这不是毒蛇吗？怎么不咬她们？”守在院边远处偷看的思蓉和苏昕仪互看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
但瞬间同时看向她们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
男人四十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眼神凉薄，额窄骨宽，一看就不是好人。
起话来，声音也是阴阴沉沉的。
“不应该啊。”男人眼里也有些迷茫，但很快就被狠毒所取代。
“你这个骗子，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不该信你的话。”思蓉一见事情砸了，就开始发脾气。
“想死你就继续。”男人话的时候，手里拿出了一根萧。
诡异的箫声突兀的响起，蛇群受到控制，疯狂的动了起来。
芷染一见就知道不好了，这群蛇有人控制的。
她紧了紧手，有些担心的看着恩恩，却见他一脸淡定从容地模样。
刚想松口气，但又想到，恩恩什么时候有过别的表情。
箫声不断，蛇群动得厉害，却还是没有攻击芷染她们。
不过屋里的三条蛇也出来了，五条蛇聚在一起，有些吓人。
男人见他引以为傲的箫声并没有让蛇听他的话，脸色十分难看了，刚刚被一个阴冷的眼神吓住了的思蓉安静了两秒又叫嚣了起来。
“原来不过是外强中干。”
男人眯了眯眼，对思蓉动了杀机。
不过他得先弄清楚蛇突然不听他话的原因。
男人不怕死的走了出来，同时也暴露了思蓉她们的藏身位置。
芷染眯眼看了一下男人的身后，目光很快落在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阴冷邪气，不好对付的模样。
芷染也知道目前没有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附身在恩恩的耳边：“让蛇把这个男人咬死。”
恩恩没有回芷染的话，只见蛇却是动的更厉害了，缓缓的向男人的方向移去。
男人眼神大惊，不可思议的在芷染她们身上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恩恩的身上。
不过眨眼瞬间的事情，胜负就已经分晓。
五条蛇同时攻击男人，男人瞪着一双阴冷的眼，不甘的嘀咕：“不可能。”
五条蛇的品种不一样，但从颜色看来，应该都是毒蛇。
而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里，男人竟然就一脸乌黑的断了气。
死前一双阴冷不甘的眼眸还瞪着恩恩，芷染看着就不喜欢，刚想挡住恩恩的眼睛，就听到俩声惨叫，此起彼伏。
“别让她们跑了，快拦下。”
芷染话音刚刚落下，就有蛇动了起来。
她牵着恩恩走过去，就见思蓉和一个女孩子抱在一起。
女孩虽然芷染并不认识，但是她有份害她，就别怪她出手狠毒了。
芷染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并不后悔杀了他。
这个男人心术不正，且有这样的本事，留在世上也只是祸害他人。
她杀了他，反而是功德一件，不定，能间接救下许多将来可能被他害的人，毕竟今日若不是有恩恩在，相信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她！
芷染又在恩恩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蛇群就朝思蓉她们攻击去。
吓得她们‘啊啊啊’的叫声不断。
芷染眉眼掠过一抹算计，她拖着恩恩后退两步，缩到门边，抱着恩恩蹲了下来，颤抖着：“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恩恩虽然不明白芷染在干什么，不过以他的性子，自然什么也不会，只是老实的缩在她怀里罢了。
锦绣姐妹原也不懂，但听到脚步声过来，立即明白过来了，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与芷染她们缩成一团。
“怎么回事？”最先赶来的人是隽，再来是裕辰。
他们俩看不到芷染，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就以为她已经离开了，问守门的下人，是没见到芷染离开。
兄弟俩这才慌了，到处找人，没想到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还当是芷染出了事，俩兄弟脸色难看的快速跑了过来，哪知道看到了这一幕。
“怎、怎么这么多蛇？”隽惊了一下，看到被蛇攻击的人是思蓉时，脸上诡秘异常。
裕辰目光一扫，看到芷染，快步朝她走去，担忧的打量了她一眼，急急的问：“你没事吧？”
芷染抱着恩恩低头不话，颤抖的身子出她的害怕。
裕辰心疼得拧起了眉，这种时候，他却是真实的发现了他对芷染的心意。
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八岁的姑娘。
锦儿突然‘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声泪俱下的着事情的经过。
裕辰看到地上死的男人，目光晦暗阴侧。
“裕辰救我。”女子的声音尽是恐惧，这是濒临绝望的人，发出的祈求。
可她开口的瞬间，嘴里竟然跑进了一条蛇，蛇头整个卡在女子的嘴里，她睁着一双大眼，满是死亡的恐惧。
“嗤……”
孔家兄弟同时倒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及反应，恩蓉又叫了起来，可她的一张嘴却是早就被蛇头塞满了，看着格外恶心。
“唔唔唔……”
两个女人扭着身子胡乱的叫着，一双手在身上乱抓，可是蛇不止一条，她们一双手，根本抓不住滑溜的蛇。
芷染看到她们这副模样，心中反胃，有些不忍。
可一想到这两个女人，年纪如此狠毒，不给她们一点教训，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样的事情。
她不会要思蓉她们的性命，但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院里来的人越来越多，看到这一幕都惊慌失惜，下意识的倒退数步，确定蛇不会攻击他们，他们才定了脚站在一边。
“快快快，快把蛇赶走。”一名妇人尖叫着差点就昏了过去，强忍着恐惧大叫了起来。
各人这才想起来要赶走蛇，可是这情况这么诡异，旁边不远处还死了一个男子，明显是被蛇咬死的。
看男人的死状，蛇如此凶猛，谁敢轻易上前。
孔家兄弟虽然不喜欢被蛇缠住的两个女人，但他们的心地都不错，找到两个木棍上前，就要拨开蛇。
可是一左一右被邹娘子和县令夫人拉住。
“不要……”
孔家兄弟有些为难，一个是在他家做客遇难，一个是他们的表妹。
“可是表妹她……”孔隽有些为难，虽然他心里极厌恶思蓉，但也没有坏心思的想让她死。
看她受点苦难自然是好的，可是看她这样惨死在他的面前，却是不忍心的。
县令夫人眼里很是挣扎，可是看到旁边死的男子，却是咬了咬牙，不看躺在地上受苦的侄女。
“啊……你们看！”突然，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众人都看向了被蛇缠住的两个女子。
只见她们的脚都大张着，一脸痛苦的睁着惊恐的大眼，眼角是因疼痛而落下的泪花。
她们的腿间点点红晕散开，嫁了人的妇人及男人都懂这是什么。
忽然之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谁，声的嘀咕了一句，“竟然是几条淫蛇。”
苏昕怡的娘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嘴里叫着：“完了完了！”
她女儿这一生是被毁了，想着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苏昕怡的娘也发起了狠，眼中露出凶光，什么也不顾的抢过隽手里的木棒冲了上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苏昕怡的娘打着蛇，蛇吐着信子威胁。
苏昕怡的娘却是红了眼，不要命的模样。
芷染目光一闪，也不愿意多伤人，在恩恩耳边轻声道：“让蛇都回山里，以后不要再伤人。”
恩恩仍旧面无表情，唇轻轻挪动着，蛇群便从四面八方的散开，瞬间消失了。
苏昕怡的娘失魂落魄的抱住苏昕怡，痛哭失声：“我可怜的女儿啊……”
县令夫人这时候也走近了思蓉身边，看了看她凄惨的模样，手指动了动，想到她刚才被蛇玷污了的模样，竟然不敢伸手碰她。
“来人，把表姐扶进屋！”县令夫人虽然发了话，可是跟着她的都是一群丫鬟，目睹了这一幕的人，谁有胆子再碰这两人。
县令夫人是思蓉的亲姑妈都不敢动手，更何况是与思蓉无亲无故的人。
孔隽虽然心里也发麻，但见丫鬟吓得都哭了出来，再被他娘斥责，也觉得不忍心。
看到思蓉像失了灵魂的破布娃娃一样，更是起了怜悯，上前将人抱起：“娘，我先送蓉妹回房。”
县令夫人动了动唇，眼神轻闪，没来得及什么，隽就已经离开了。
“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县令夫人一身煞气。
侄女在她家出事，她没法跟大哥交待，儿子现在还沾了思蓉，更是让她心里恐慌。
县令夫人的目光落在芷染一行人的身上，同在一个院子里，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她安危无事，而她本来就与思蓉有过节，难免让人怀疑。
068、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