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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

    烈性子 作者:姜暖

    第14节

    这一天,唐脉都在给自己打气,千万别被淳于生的无知给打败了。晚上的时候,他接到了淳于生的电话,淳于生说,他订了餐,在医院等他。

    唐脉也没回家换衣服,下了班就直接去了医院,到的这会儿,淳于生正在换药。

    淳于生眉头都没皱一下,但是脑门已经有细汗了,唐脉站在一旁看着,淳于生胸口伤的不小,还缝了针了,唐脉看一半儿就看不下去了,他转过身,捅咕窗台上的花。

    “你要把叶子都拽光了。”

    淳于生这么一说,唐脉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把花的叶子给揪没了,他随意在身上擦了擦手,不怎么自然的回头,医生已经收拾东西出去了,淳于生光着上半身,胸口和肩上缠着绷带。

    说实话,那一身紧绷肌肉的样子,还挺帅。

    唐脉别开视线,嘟囔:“把衣服穿上,得瑟什么?”

    淳于生看到唐脉脸上的红晕,呆了好一会儿,眼神都变得直勾勾的。

    唐脉走过去,碰了碰淳于生的胸口,“缝了几针?”

    “……”

    “问你话呢?”

    淳于生拽住唐脉的手,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他说:“唐脉,我/硬/了。”

    “……”唐脉一怔,没明白。

    淳于生握着唐脉的手重了一些,“我想要你。”

    唐脉都僵了,他瞄了瞄淳于生的腿/间,那地方鼓/得老高,他吓得抽回手,眼神都不知道看哪里了,“你神经病啊,大白天的发什么情?”

    淳于生单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也不知道,遇到你之后,就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了。”

    唐脉坐到床边,看着淳于生努力的克制自己,心里有点不舒服了,“蠢鱼,你,你这几年,有没有和别人睡?”

    淳于生一顿,他抬头看向唐脉,眼神里没有回避,他说:“有过一次,但……”

    “算了算了。”

    明明是唐脉自己问的,现在他又不想听了,他现在后悔死了,他凭什么期待淳于生会为他守身如玉,当初还是他说的分手。可他又想知道,又无法面对淳于生没有他的那几年,他怕听到不喜欢的事情。

    纠结的要命。

    好半天的安静,唐脉妥协了,“说!”

    淳于生听话死了,他老实交代:“……那次,没成功,我/硬/不起来。”

    “!”唐脉猛的看向淳于生,“你开玩笑呢?刚才你还……”

    淳于生抓了抓头发,跟八年前一样,“大学毕业那年,我喝的有点儿高,但是那人身上的味道不对,所以没做到最后。”

    “味道?”

    “和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唐脉皱了皱眉,“那你没做到最后,还不是接/吻了。”

    淳于生不否认,他点头,“是。”

    唐脉自己说可以,淳于生他竟然敢承认,他一下就火了,“你淳于生不是很有责任心吗?干脆就负责到底啊?”

    “我心里只有你。”

    “有个屁,有你还跟别人搞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还真敢说。”

    “唐脉,我当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的确,唐脉走的彻底,除了项权和谷茗,大概真的没人知道他的去处,而且b市这么大,能遇到的几率又是多少?

    “你呢?这几年……”

    “当然有,你以为就你能逍遥快活吗?”

    唐脉一生气就胡言乱语,他这几年都要成和尚了,连自己解决的时候都少,所以,他说谎。但是他不知道淳于生问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淳于生只想问,这些年唐脉你过的好不好,就这样而已。

    “……”

    淳于生不说话了,沉默许久,才拉起唐脉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他说:“没关系,现在我等到你了。”

    淳于生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说的话也很平静,似乎并不在意唐脉的过去。

    这是聪明人的做法,但唐脉不喜欢,他觉得淳于生的包容,太过了。说来,以前也是,重来没为唐脉吃过醋,一次都没有。

    唐脉想说什么,突然传来敲门声,唐脉抽回手去开门,是送餐的,淳于生点的,唐脉最喜欢吃的披萨。

    披萨还是热的,唐脉暂时忘了生气,连续吃了好几块儿,淳于生倒是没吃多少,就看着唐脉吃。

    “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

    淳于生这样说,言简意赅。

    唐脉没停下咀嚼,他咽下嘴里的披萨,半开玩笑的说,“还真给你说对了,我爸是个贪官。”

    “你爸是你爸,你是你。”

    唐脉耸耸肩,“你这么说有什么用,我是我爸的儿子,分不开的。”

    “唐脉……”

    “没事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我现在过的挺好,也不会因为那件事一直颓废不起。”

    淳于生皱眉了,“对不起,我没在你身边。”

    “你少来,当初是我甩的你,又不是你甩的我,你道什么歉?白莲花啊?”

    “唐脉……八年前,为什么和我分手?”

    淳于生说这话的时候,唐脉心里一跳,他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回答,“当时就是玩玩,没寻思那么多。”

    “你没有跟我报一个城市的大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在一起上大学?”

    淳于生正色,“唐脉,你看着我的眼睛。”

    唐脉把手里剩下的披萨都塞进嘴里,塞得脸颊鼓鼓的,他不想回答,也看不了淳于生的眼睛,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他和淳于生分手因为淳于妈妈的自杀相逼,他不想淳于生为难,他爱他,所以,做了好人。

    可这狗屁的好人,却同时伤害了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他最爱的淳于生。

    “你不想说以前的事,我就不问了。”淳于生说着握住唐脉沾满油腻的手,“唐脉,我等来这一天,就不准备放手了,你愿意重新跟我在一起吗?”

    ☆、【淳于生的愤怒】

    淳于生问唐脉,愿意重新跟他在一起吗?

    唐脉没直接回答,他只说,给他一点儿时间。

    淳于生不会逼唐脉,他知道,唐脉不是拖沓的人,所以他愿意等。

    然后淳于生还给唐脉讲了很多这几年发生的事。

    淳于生说,高三毕业之后的那个暑假是他过的最漫长的暑假,他每天钓鱼读书或者发呆一直过了两个多月。之后的大学四年,他依然在读书,没有交朋友,只换了一次专业。然后是就业之后的四年多,他开始忙了,每天很晚睡,白天很早起,他开始学会与人打交道,开始留意这个社会的不同面儿。

    后来,他发现了自己的长处,与其被管理,不如去管理。

    淳于生说,他这辈子都没什么比别人好的,唯一的一个就是头脑,所以,他利用自己的长处为公司提了不少方案解决不少问题,上司看中他,提拔他,也给他机会。

    淳于生还说,那个女人叫小云,她不是聋子,也不是天生的哑巴,小时候因为车祸失去了声音,她是淳于安在聋哑学校的同学,小云喜欢淳于安的画,渐渐的也喜欢上了淳于安。

    淳于生大三那年淳于安和小云结婚了,他们有了孩子,就是现在的乐乐,淳于乐。

    淳于乐因为是早产体质弱了一些,但谢天谢地是个健康的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哥似乎并不喜欢那个孩子,从来都没抱过。

    在孩子一生日的时候,淳于安自杀了。

    淳于生说,他哥死于抑郁症,用小刀把手腕儿割破了,有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那一次彻底伤到了大动脉,没救回来,因为是聋哑人,死之前也没留下什么话,唯一留下的,就是满屋子的画。

    淳于生后来到了b市,就把淳于安最后画的那幅拿走了,他还把那幅画挂在了自己的床头。

    唐脉记得那幅画,画上是一个诡异的世界,扭曲的人脸,扭曲的房屋,唯一不扭曲的是一轮弯月,画上所有的人都伸着扭曲的手似乎想要碰触那轮弯月。

    唐脉不懂画,可他告诉淳于生,他觉得画上的那轮弯月就是乐乐,那个扭曲的世界就是淳于安的内心。

    淳于生也不懂,他就觉得唐脉说的,都是对的。

    唐脉问淳于生,淳于安死的时候,你有没有哭。

    淳于生说,没哭,就是好几天都没着觉。

    ——————

    淳于生拆线儿那天唐脉没去,淳于生给唐脉打电话说他已经出院了,腿大概还要一些日子才能痊愈,拄着单拐不影响工作,不然还要麻烦业成每天都跑来跟他汇报公事。

    淳于生还说,小云回a市了,和他老妈在一起住,两个人照顾一个孩子轻松不少,乐乐还要上幼儿园,大概过年之前谁都不会来看他了。

    唐脉知道淳于生什么意思,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淳于生出院之后的第二天就正常上班了,好在他的工作不用多走路,不然腿康复的再快,也没用。

    但是,第四天他就坐不住了,他想唐脉,已经不是每天的几通电话就能缓解的了的,终于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让业成开车送他到唐脉家的楼下。

    唐脉这个时间应该刚洗完澡准备睡了,不过今天他可例外了,此时人正在酒吧看着大家伙胡闹呢,为什么?因为今天是谷茗的生日。

    谷茗人缘好,认识的朋友多,这几年过生日都是在酒吧大家一起给庆祝,往常唐脉都不参与,今天却被谷茗给叫下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谷茗不允许唐脉拒绝。

    gay吧的人都很开放,又是唱歌又是接吻又是脱/衣舞的,好不热闹。唐脉也是gay,不过他隐藏的好,可就算他以前去的场合再多现在也看不下去了,他觉得今晚的酒吧就是淫/窝,到处都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现在就坐在吧台前,喝着不知道什么酒,这酒的度数低,也不是很好喝,他不回头,也尽量让自己忽视后面的一切。

    大家闹了好久,终于有人把订制的蛋糕给拿回来了,大家将两个桌子合并在一起,把蛋糕往桌子上一放,灯一关,这就唱起了生日歌。

    唐脉坐在吧台前不去凑热闹,也没唱,就算项权过生日他都没唱过,感觉特别幼稚。

    今天的谷茗穿的非常帅气,站在人群之中,依然是最时尚最惹眼的那一个,他已经二十八了,吹完蜡烛就让人开灯并不准备许愿,大家就起哄,非让他许愿,谷茗为难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

    不过他没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而是走出人群,绕到了吧台里面,还拿出他个人的调酒用具,他说:“许愿之前,我要先准备一下。”

    说完,谷茗就拿起调酒用具,开始调制起酒来。

    谷茗的手很好看,握着酒杯的样子也非常有魅力,但是唐脉没看,他就盯着谷茗手里那颗血橙看。

    “哦哦!ca!”

    人群里已经有人看出了谷茗要做的是这款鸡尾酒,高呼着,也兴奋着。

    他们当然会兴奋,谷茗调酒很好,但他只肯调一些经典或常见的酒,绝对不会调制这种寓意非常特殊的酒,除非想将这酒赠予谁人。

    没多大功夫,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调好了,谷茗在杯沿上放了小半块儿的柠檬瓣儿,然后将鸡尾酒缓缓推倒坐在一旁吧台前的唐脉面前。

    唐脉一怔,呆呆的看着漂亮的粉红色酒水。

    人群很安静,他们看着两人的反应,和谷茗的神秘一笑。

    谷茗的薄唇是挑着的,他用非常休闲的姿势将胳膊拄在吧台上,弯身靠向唐脉,“尝尝。”

    人群有点儿骚动,唐脉一瞄后面,他差点给吓死,因为所有人都看着他,不,应该说盯着。

    唐脉朝谷茗干笑,“我喝不了烈酒。”

    “这酒不烈,你尝尝就知道了。”

    谷茗说完又把酒往他面前推了推,唐脉咽了口吐沫,手缓缓的抚上酒杯,“这酒挺好看的,喝了怪可惜。”

    谷茗被唐脉逗乐了,他摸了摸唐脉的头,“你喜欢,我可以每天都给你调制……而且,只给你一个人调。”

    “……”唐脉不傻,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觉得这酒绝对不是普通的酒,他问,“这是什么酒?”

    “ca。”谷茗说,然后握住唐脉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唐脉,你就是上天给我的ca。”

    “哦哦哦!”

    “喝,喝,喝!”

    谷茗话音一落,人群顿时就沸腾了,他们经常来这种地方,当然知道这杯鸡尾酒的寓意,所以他们高呼着,一个劲儿的逼唐脉喝酒。

    唐脉都懵了,他抽回手,有点儿埋怨的意思,“你知道我英文不好,就不能普通的说吗?”

    谷茗只笑不语,舔了舔唇瓣,似乎在回味唐脉手指的味道。

    谷茗不说,自然有人愿意说,人群中又有人说,“ca!命运的邂逅啊,小帅哥,谷茗是在跟你求/爱,赶紧喝了吧。”

    “喝,喝,喝!”

    又来了,唐脉都要疯了,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声弄的有些烦躁,他也挺服谷茗的,都是大男人,搞的这么煽/情有个屁用?

    而且,他并不打算喝这杯酒,就算不给谷茗面子也没办法,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但是,有时候,是由不得他的。

    “我的生日愿望,希望你喝下这杯ca。”

    谷茗的声音飘进唐脉的耳朵,唐脉皱了皱眉,他站起身,看着谷茗:“虽然今天是你生日,但抱歉,这酒……唔!”

    唐脉的拒绝没说完就被扼杀了,因为谷茗一下拽过他,还按住他的头,吻瞬间就落下来,唐脉条件反射的推,但是他推不动。

    谷茗只是在唐脉的唇瓣上摩擦了几下,然后又猛的移开唇,一双眼睛看着唐脉,一边端起ca就喝了一大口。

    人群高呼,淹没了唐脉小不可闻的愤怒,然后谷茗再一次吻上唐脉的唇,把酒水一点点的哺喂给唐脉,还把舌头伸/进去引导。

    唐脉使劲儿的推,用手打着谷茗的胸口,但是没用,酒水喂完的时候,谷茗朝他舔了舔唇,像个彻底的胜利者。

    唐脉甩开谷茗按着自己头的手,想说话却被剩余的酒水呛住了,他咳嗽,咳的脸都红了。

    人群看不到唐脉的拒绝,因为谷茗用了很大的力气,他们看到的是现在小心翼翼拍着唐脉后背为他顺气的温柔好男人,谷茗。

    人群闹开了,他们又进入了另一个高/潮,学着谷茗的样子喂着身边的爱人酒水。

    唐脉咳得头直晕,他躲开谷茗的手,瞪着眼睛,“我现在特别生气。”

    谷茗笑了,笑的有点儿苦涩,没了刚才的桀骜,他说,“唐脉,今天是我生日。”

    唐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转身,就想上楼,但是转身的瞬间他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拄着单手拐杖的淳于生,就站在酒吧后门儿,直通楼上的地方。

    一瞬间,唐脉的血液就凝固了,好半天,他才走过去,嘶哑着说:“刚才那是……”

    淳于生转过头,俯视着唐脉,一下就让唐脉闭了口,因为唐脉看到的那双单眼里,都是冷漠。

    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淳于生看唐脉不说话了,就拄着拐杖走进酒吧,直接走到往这边来的谷茗面前,然后一拳就挥了过去。

    ‘咣当!’

    谷茗重重的跌倒在地,发出很大的声音,连带椅子都被弄倒了。

    人群一下就停了,只剩吵杂的音乐还在响着。

    几个酒吧的服务生赶紧跑过来,拉起谷茗,但淳于生这一拳太用力,谷茗已经头晕了。

    唐脉怔在原地,等有人朝淳于生挥出拳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跑过去,发狠的拉开那些要打淳于生的人,他喊:“都他妈给我滚!别碰他!”

    谷茗被人扶起来,他摸了摸已经流血的唇角,朝那些人说,“不关你们的事儿,是我个人的事儿,大家该玩就玩去吧。”

    大家有点儿不满,回头发狠的盯着淳于生,但是淳于生眼里没有任何人,只有面前的谷茗和挡在自己身前的唐脉,而脑袋里更是一遍遍的重播着刚才的画面。

    庆幸的是淳于生只看到了两人接吻的最后一秒,不幸的是因为没看到之前,无限的可能在淳于生脑海里放大。

    谷茗走到淳于生面前,他矮了淳于生一些,但是语气不矮,他依然淡笑,“怎么?你是以什么身份送我这一拳?”

    淳于生冷着脸,推开唐脉,回视谷茗,“他是我的人。”

    淳于生的声音低沉,现在又多了冰冷,这是唐脉没见过的淳于生,愤怒的淳于生。

    “哦?”谷茗嗤笑,“我怎么没听说?”

    看着那样得意的嘴脸,淳于生又要一拳挥过去,但是却被唐脉抱住了,唐脉死死的在身后抱着淳于生,他颤抖着说:“淳于生,别打他,你冷静,冷静一下!”

    谷茗耸耸肩,看着淳于生淡笑,“你让唐脉为难了。”

    说完,谷茗还舔舔嘴唇,那是炫耀。

    淳于生握了握拳,他掰开唐脉的手,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谷茗缓慢的走过去,他要追上拄着单拐的淳于生很容易,然后他压低声音在淳于生的身后说:“这一拳,我会双倍的奉还。”

    淳于生回头,眼中都是平静,他说,“我等你。”

    ☆、【淳于生的嫉妒】

    淳于生走了,唐脉转身就要追出去,他觉得如果现在不去解释,一定就没机会了,但是,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就被谷茗拽住了。

    唐脉挣了一下没挣开,他回头,“放开我!”

    谷茗已经不笑了,他看着唐脉,双眼里也有愤怒,“被打的人是我。”

    “那是你自找的!”

    谷茗疑惑了,他说,“唐脉,我吻你关他什么事儿?”

    唐脉一怔,不说话了。

    谷茗握住唐脉的双臂,认真道:“唐脉,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你什么人?”

    唐脉咬了咬唇,移开视线,“我爱他。”

    不是喜欢,是爱。

    “你骗我?”握着唐脉的手收紧了,谷茗大声的喊:“你跟我说你不喜欢男人,你骗我!骗的我好苦啊唐脉!”

    唐脉闭了闭眼,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跟他喊,所以他也喊了回去,“那又怎么样!就算我没骗你,我也不可能喜欢你!”

    “……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唐脉挣开谷茗,“我感谢你,也想报答你,但我只永远不可能喜欢你。”

    谷茗沉默了,他看着唐脉,眼眶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伤心,已经湿/了。

    唐脉皱了皱眉,他转过身,低声,“抱歉。”

    谷茗拽住唐脉的手,“别走。”

    这声嘶哑的恳求,撞痛了唐脉的心,但是唐脉还是走了,因为他知道,他的心痛只因为内疚。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酒吧里没多久就恢复了喧闹,没人去深究三个人之间的纠纷,因为谷茗说,这都是误会,一个可笑的误会。

    谷茗可以这么说,但唐脉却没有机会了。

    等他出去的时候,淳于生的车刚刚开走,他没赶上,也没傻到去追车,他不想来那段电视剧里撕心裂肺的追车闹剧,他只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淳于生的家。

    淳于生家的密码锁他知道,门都没敲他就进去了,屋子里很安静,并没有人。

    淳于生的手机也没人接,唐脉不想用短信的方式解释,他怕淳于生不看,他干脆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不信淳于生不回来。

    唐脉等啊等啊,从九点多等到凌晨两点,等的他都要睡着了,给自己冲好几杯咖啡了,可淳于生还是没回来,电话依然打不通,他有些郁闷了。

    接近四点的时候,门终于响了,唐脉猛的惊醒,他跑到玄关,看到了被业成搀回来的淳于生。

    淳于生喝多了,一身的酒气,但表情却很平静,业成把淳于生送到就走了,他似乎对唐脉的出现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他只告诉唐脉,好好照顾淳于生,晚点儿来酒店也没关系。

    淳于生跟没看见唐脉似得,自己拄着单拐往屋里走,然后坐在沙发上扯开自己的领带和衬衫。

    唐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去帮淳于生脱衣服,但是手刚碰到淳于生的衣服就被推开了。

    唐脉吸了口气,慢慢的蹲在沙发前,看着冷漠的淳于生,心跟刀绞一样,“我想解释一下,你看到的不都是真的。”

    淳于生没说话,胸口还贴着纱布,他光着上身,解着腰带。

    “昨天晚上是谷茗的生日,他就开个玩笑,我没想到他会……所以,并不是真的……我当时没推开,并不是自愿的……然后……”

    唐脉的解释有点儿苍白,连他自己都觉得,就算是被强迫,他依然跟别人接吻了,他只后悔当时没有打谷茗一巴掌,毕竟当时的情况不容他想那么多,但偏偏就被淳于生看到了。

    淳于生扶着沙发站起来,脱掉西裤,穿着内裤有点儿跛的就往着浴室走,完全都没理唐脉。

    唐脉猛的拽住淳于生,“你要去洗澡?”

    淳于生挣开手,并没使力,是唐脉拽的太轻了。

    唐脉委屈,也难受,他不知道还能解释什么,可他不想淳于生这样,借酒消愁,不爱惜自己。

    唐脉生气,他跑过去堵在浴室的门口,朝淳于生喊:“你要死要活随便你,但你能不能别当着我面儿这样作践自己?”

    淳于生抬眸,冷冽的视线瞄到唐脉的唇瓣,盯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抚上唐脉的唇,“和你睡过的人,是他吗?”

    唐脉身子一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的,不是因为淳于生问的话,而是淳于生的语气。

    没有在第一时间等到回答,淳于生的手一下使力,按疼了唐脉的唇。

    淳于生说,“你一直没答复我,也是因为他吗?”

    唐脉皱眉,他推开淳于生按着他唇瓣的手,回视淳于生,“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咱俩之间关他什么事儿?”

    “他喜欢你。”

    淳于生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唐脉移开视线,“那又怎么样,我已经告诉他我对他没感觉了。”

    “他吻你。”

    “那也不是我自愿的,谁知道他会那么做。”

    “可你没躲!唐脉!”

    淳于生是吼的,浑厚的声音震得唐脉脑仁儿直疼,唐脉瞪着淳于生,气的直粗喘:“我他妈躲不开啊,一瞬间的事儿,我他妈怎么能预料得到,再说了,你也不和别人接过吻吗?现在说我,算他妈什么?”

    “……”

    淳于生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然后他猛地拥着唐脉就吻了上去,他啃/咬他吞/噬,不让唐脉有任何机会挣开。

    唐脉咬着牙,他怕极了现在的淳于生,他死命的抗拒,将淳于生的舌挡在牙齿外,可他不敢推淳于生,因为淳于生还受着伤,只能闻着淳于生嘴里熏人的酒气。

    淳于生退开,他单手猛的拍向浴室的门,低沉说,“我吻你,你为什么躲?”

    这是讽刺,是冷嘲,是淳于生最愤怒的疑问。

    “……”

    一瞬间,唐脉的理智就断了,他一拳打在淳于生的胸口,淳于生连躲都没躲,更没喊一声疼,可唐脉疼,他现在无法好好说话,就像被什么冲昏了头,除了喊什么都不会做了,“是,是我贱,是我不要脸,我他妈就喜欢被男人亲,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儿?关你什么事儿啊淳于生!”

    明明喊的人骂的人是唐脉,可难过的人委屈的人也是唐脉,他看着不说话的淳于生,眼眶红了:“我都跟你解释了,你不信我,亲都亲了,难道你让我把他打死,还是让我把嘴唇割掉?我还能怎么做啊淳于生,你告诉我啊!……你说你干嘛来打扰我,干什么非要出现在我面前啊!如果不是你,不是你的话……”

    ‘扑通!’

    淳于生猛的抱住唐脉,将唐脉抵在门上,狠狠的拥着。

    在淳于生心里,只要是唐脉说的话都是对的,就算是唐脉的无理取闹唐脉的蛮不讲理,都没关系,他就是见不得唐脉哭,这比一切都来的让他心疼。

    可当他亲眼看到唐脉和别的男人接吻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被打乱了,他只想狠狠揍那个男人,将那个男人的嘴撕碎,什么都不想,更不想顾及唐脉的感受,因为……

    “唐脉,我嫉妒,快疯了。”

    对,淳于生嫉妒了,八年前他也有过这种感觉,可当时的他不成熟,还吃了救心丸儿,只当是自己身体有毛病,现在不一样了,他明白这种撕心裂肺的痛。

    淳于生身上很热,有着属于淳于生的男人味道和淡淡的香水味儿,当淳于生说出那句嫉妒的时候,唐脉就一口咬在淳于生的肩头,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点儿都没留情。

    淳于生皱了一下眉,他更用力的抱紧唐脉,不是肩旁太疼,是心疼唐脉,他说:“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所以,别哭了。”

    唐脉瞪着眼睛,咬的下巴都酸了才肯放开,他看着淳于生肩膀被自己咬出的血迹,又心疼,又不解恨,他喊,在淳于生的耳边喊:“我都恨死你了淳于生,你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当年我过的不好,一点儿都不好,饭做的难吃,连衣服也不会洗,谷茗学长帮了我很多,我欠他的,我到现在都没还清……”

    “嗯。”

    “我知道他喜欢我,我拒绝了,因为你出现了,我,我不想你误会,宁愿做了忘恩负义的人,可是你,你……”

    唐脉气的喘气都费劲了,抽噎着像个孩子,淳于生顺着他的背,回应着。

    “你还污蔑我和谷茗学长睡了!”唐脉想起这事儿就生气,他推开淳于生,委屈的喊:“睡个屁啊!老子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别说男人了,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都他妈被你/插/成和尚了!”

    唐脉用非常粗鄙的话语说着非常动人的情话,淳于生终于笑了,他捧着唐脉的脸,低问:“那你为什么对我说谎?”

    淳于生没有责怪,唐脉倒像个被人抓个正着的孩子,他低着头,嘟囔:“还不是你在我面前炫耀,我也是男人,我也要面子啊。”

    “唐脉……”淳于生低喃,捧着唐脉的脸,吻去那些惹人心疼的眼泪,然后他抚着唐脉的唇,说:“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你高兴个屁。”

    “你爱我。”

    “……”唐脉脸一红,他瞪着淳于生,“你要不要脸?”

    淳于生淡笑,他在唐脉的唇上啾了一下,额头抵着唐脉的额头,低问:“你爱我,对不对?”

    唐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他吸了吸鼻子,不看淳于生。

    “属于我吧,唐脉,就属于我一个人。”

    淳于生说完,不再等待,他吻上唐脉,非常温柔,非常怜惜。唐脉张开嘴,不再拒绝,让淳于生进来带给他悸动和心跳。

    这是没有情/欲的吻,缠/绵而缓慢,两人像在确认一样互相试探着、吸/吮着。

    唐脉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淳于生的问题,但是吻完的时候,他朝淳于生点了点头,淳于生看到了,他紧紧的抱着唐脉,不断的说着他很高兴。

    淳于生是喜怒非常淡的人,他没有歇斯底里的时候,也没有崩溃的时候,他的难过像细流一样,他的高兴却是常人的欣喜若狂。

    愤怒、嫉妒、心痛,这都是负面的东西,但是此时唐脉才明白,有了这些,他们的爱情才会更坚固。

    ☆、【淳于生的忍耐】

    两人冰释前嫌了,所有的不愉快都过去了,刚刚的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像个孩子似得,转眼就被彼此的爱意吞没了。

    唐脉把毛巾弄湿了直接让淳于生自己擦身子,说什么都不让淳于生去洗澡,然后他们就躺在床上,相拥而眠,一直睡到中午。

    淳于生起来的时候唐脉还在睡,他也没叫醒唐脉,做了点儿饭就给业成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淳于生在唐脉的额头上吻了好一会儿才出门,然后他写了字条放在床边的矮桌上。

    淳于生不再担心等他下班的时候唐脉不在,因为唐脉答应他了,只属于他。

    唐脉是下午一点多醒的,他发懵似得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想起凌晨那会儿发生的事,等他迷迷糊糊下床想去尿个尿的时候,才看到试衣镜里的自己,然后他差点没把镜子给砸碎了。

    因为此时的他头发翘着,眼睛肿着,嘴唇红红的,一身衣服皱皱的,整个就一流浪汉造型。

    这尿也没尿舒心,现在都下午一点了,今天非得扣工资不可,他火急火燎的连脸都没洗,寻思先吃口饭,唐脉本想解解饿就算了,可淳于生做的炒饭太好吃,他没把持住,全给吃了。

    等他吃完饭想进去把床整理一下的时候才看见床头矮桌上的字条。

    【公司帮你请了假,好好休息一天,等我回来。】

    “……”

    看着淳于生的字,唐脉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慌张。

    唐脉当然不知道,当然会意外,因为淳于生是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打电话帮唐脉请假的,还把电话打到小奇那里去了,让小奇帮着请一天假。

    小奇没想到堂堂曼哈尔酒店的总经理会亲自给他打电话,他一听是淳于生差点没吓死,连说话都磕巴了。

    唐脉还不知道,从此以后,唐脉这个师傅在小奇的眼里更加发光了,竟然能让这么厉害的人物帮着请假。

    淳于生下班没定点,有时候回来的晚,唐脉又补了一觉,晚上六点才起来,他洗了个澡,还把自己的那身行头给洗了,然后他就去翻淳于生的衣柜,这一翻才发现,衣柜里都是正装,没个休闲的,最后唐脉随便找了件淳于生的衬衫就穿上了,他看着盖过内裤的衬衫,又看看衣柜里的西装裤子,最后就那么跑去厨房了。

    淳于生是个很会生活的人,绝对不会糊弄自己,唐脉再一次见识到了,冰箱里真所谓是应有尽有,从蔬菜到肉,从甜点到水果,饮料牛奶样样不少,连酒都有。

    唐脉知道自己做饭难吃,还是精心准备了一顿,做到一半儿的时候淳于生回来了,唐脉看看时间才八点半,一般来说淳于生都是九点多给他发信息,今天算早的了吧?

    淳于生一进屋就闻到了香味儿,他脱下鞋子,把公文包放到沙发上,一边解着领带一边往厨房走,“做什么呢?”

    唐脉手里还切着菜,也没分心,“去换衣服,一会儿吃饭。”

    身后好半天都没有回音,唐脉切完手里的菜回头一看,淳于生正倚在橱柜前慢悠悠解着衬衫扣子,还看着他。

    唐脉一笑,“看什么呢?”

    淳于生的眼睛是单眼皮,虽然不小,现在却微微眯起来了,他盯着唐脉的大腿,低沉说:“你很性/感。”

    “……”唐脉一瞪眼,“老流氓!”

    淳于生解开袖口的扣子,绕过厨房的台子直接到了唐脉身后,他轻拥着唐脉,吻上唐脉的耳朵,“我很幸福。”

    唐脉脸都烫了,他用胳膊肘推了推淳于生,“你身上都是烟味儿。”

    “你不喜欢,我可以戒。”

    唐脉扭过头,“也没那么讨厌……说来,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淳于生想了想,“刚工作那年吧?公司的前辈给了就抽了,后来熬夜的时候也会抽点儿。”

    唐脉没见过淳于生抽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虽然他自己不抽烟,但是他还真不讨厌烟味儿,“行了,饭快好了。”

    淳于生这才听话去换衣服了,因为厨房是开放式的,淳于生脱衣服的样子都看得见,唐脉眼睛都看直了,虽然他摸过了,但他还是觉得淳于生的身材很好,看来这么多年那人并没有放弃锻炼,就上次的……就能看出体力多么好,唐脉都四肢酸软了,那人还跟猛虎一样不知疲倦。

    唐脉晚上做了两个炒菜和一个汤,淳于生吃了两碗饭,把最后的汤底都喝了,唐脉以为自己的厨艺进步了,多嘴问了一句,结果淳于生还是说难吃,唐脉生气,但他不气馁,他告诉淳于生,直到淳于生说好吃为止他会一直做下去。

    淳于生当然开心,他就当唐脉是在跟他求婚。

    两人一起把碗洗好之后,淳于生就对唐脉说,他已经很久没洗澡了。

    唐脉一皱眉,直接就拿来保鲜膜将淳于生的膝盖和前胸给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唐脉没给人洗过澡,他让淳于生穿个内裤坐在小凳子上,拿淋浴头就往淳于生头上淋,淳于生低着头闭着眼睛,水都快把他鼻子淹没了他也没说话,淳于生头发短好洗,没几下唐脉就给洗好了。

    “唐脉,给我毛巾。”

    唐脉放好淋浴头,“一会儿一起擦,现在洗身子。”

    淳于生的手还伸着,他说,“我眼睛睁不开。”

    唐脉这才明白,他赶紧拿毛巾给淳于生擦脸,擦完还有点儿不高兴,“难受你就说啊,干什么不出声?”

    淳于生一挑唇,“我喜欢被你照顾。”

    唐脉抢过毛巾,“你就是个。”

    “那是什么意思?”

    唐脉挤了点儿沐浴乳揉出沫沫往淳于生身上涂:“意思就是你是个受/虐/狂。”

    “……”淳于生顿了顿,似乎在想唐脉为什么要这么说。

    唐脉拍了一下淳于生的背,“把腰直起来。”

    淳于生挺直腰,暂时放弃了思考唐脉说的话,但是眼睛却盯着站在他面前的两条大白腿。

    唐脉体/毛很少,连胡子都很少刮,两条腿又直又白,说来高中那会儿项权和唐脉一起跑过温泉,项权就嘲笑过唐脉,说唐脉投错了胎,但从那之后再也没说过,因为当时唐脉把项权的脑袋按在温泉里,差点儿没把项权给憋死。

    唐脉把沐浴乳涂满了淳于生的上身,抹到下面的时候就看到了淳于生腿/间的高/隆,他一怔,脸瞬间就爆红了。

    “唐脉?”

    唐脉的手一停,淳于生就疑问了一声,他抬头,看到了用手腕儿遮着脸的唐脉。

    唐脉都要疯了,他把手上的浴花摔在淳于生的身上,“你就不能管好你的东西吗?”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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