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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月光族和他的户部尚书 作者:嘉祥徽显

    第4节

    “既然是阿诚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手机递过去,我和他打个招呼。”

    白佳诚心里吼了句“我艹!咱俩啥时候这么熟了啊!”可是面子上还不得不继续强装镇定,笑嘻嘻地接着说:“她呀,怕生,很羞涩的,你这样会吓到人家小美女的哈哈哈哈。”

    滕翊丝毫不觉得好笑,“羞涩怕生的女孩是不会和第一次见面的网友深夜1点去男人聚集的酒吧。当然如果这样的极品真被你遇到了,我比较担心的是你身上带的现金够不够去开`房的打的费。”

    这分明又是无情嘲讽他的穷酸!“没你说那么惨,反正小爷我今晚自有逍遥处。”

    “今天你出门之前身上的现金不会超过150块,和女网友第一次吃饭,如此重要的会面,以你的消费眼光,不起码消费个120块连你自己都不好意思,当然,不排除你学抠门了跟人家要求aa制,可如果你真这么干,想必你的小美女也就不会跟你去酒吧续摊了。酒吧里最便宜的是苏打水,少说20块,消费到这里,你更是无力承担美女一晚的酒水费,试问这么穷酸的男网友还留到现在做什么?难道买个安全套也要跟人家美女谈分期还款吗?”

    白佳诚气得七窍冒烟,他已经穷到连隐`私都没了!想不到滕翊对他那本破账如此门儿清……这些天他买东买西的小票虽然并没给滕翊看过,可是日常吃饭闲聊的时候他都嘴漏炫耀了不少,本以为不爱陪他扯淡的滕翊只是对他的聒噪左耳朵出,右耳朵进,却没诚想这家伙都在心里三下五除二地打好了算盘,钱包余额被他估算了个八九不离十,那么问题来了,“我回国工作两年了,我妈才发现我没存工资,我哥更是不知道我每个月刷掉多少钱。滕翊,说实话,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太关心我了啊?”

    滕翊差点儿被他这话给问住了,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会对白佳诚那个废柴的事上起心来?想来着实荒谬,沉默了片刻便找个正经理由搪塞说:“我是受你妈妈的托付看好你,当然不能放着你随意任性。”

    “好吧,但是我保证我现在特别安全也没乱花钱,有吃有喝有地方睡。”

    滕翊听他说得语气十分肯定,便不再打算要求他立刻回家,而是说:“作为夜不归宿的房客,告知房东你大概的方位并不过份吧?”

    “好,就在cg娱乐公司附近的酒吧。”

    挂掉电话,真是一身轻松健步如飞啊!嫡嫡亲的哥哥都不这么管天管地,这个从小就和他不对付的所谓“哥哥”却拿了鸡牌当令箭,装模作样地当起他的家长……难怪到现在还打光棍,这样洁癖小气毒舌强势的男人,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啦!也就菠蕉那个抖天天摇尾巴讨好他。

    回到店里,比赛直播已经开始,信号稳定,画质清晰,大家都看得十分投入,只有老板倚在厨房门口煲电话粥,柔声细语地哄着电话那头即将从意大利出差回国的男友,“明天回来想吃什么?石锅拌饭?就这一道感觉不够呀,要不我再炒一份金针菇肥牛,唔,还缺一道汤,干贝海带汤怎么样?不辛苦,你才幸苦好吧?要飞十几个小时呢……嗯,好,ore,ciao!(意语:see you y love, good bye!)”

    白佳诚眼神迷离,微张着嘴,不断生成的哈喇子咽都咽不完,“老板,我也想吃石锅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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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握着手机愣了一愣,看着白佳诚真诚的双眼,心中有些不忍,于是轻声说:“那……好吧……”

    这回轮到白佳诚惊呆了,啥?!老板真地答应了?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老板?那什么时候吃啊?怎么吃啊?在哪里吃啊?要等多久啊?

    这一肚子的问题他只能憋住,老板把冰箱打开查找食材,见他一直跟着自己便说:“小白,你先出去照看生意,吃的做好了我会叫你。”

    白佳诚回过神来,忙说:“哦哦哦,好的好的,老板辛苦了。”

    孟维微笑说:“不辛苦,刚好我也有点饿了。”

    临时条件有限,手边没有专用的拌酱,最后加了一点微甜微辣的牛肉酱,即便如此味道已经很美了,白佳诚一面夸老板手艺好,一面请教制作方法,想回去滕翊面前炫耀一下。

    只是老板吃饱喝足后,有些惆怅,所以明天男友回来,还得再吃一顿石锅拌饭,新鲜度少了一半。

    嗯……或许某人说得对,他的确是个随心所欲没啥计划性的人,小伙计一个提议,他便提前做了明天要吃的菜。而且他本来也不是那么饿,只是小伙计求他的样子太可怜……

    周日凌晨差不多5点的时候球赛直播结束了,收拾打扫完毕,大家也该下班了,只是时间太早,地铁还未开,老板回后院补眠之前便叫他去前院的东厢房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走。

    白佳诚在古色古香的贵妃榻上盖着毯子边睡边感慨,自己运气真不错,遇上这么体贴又好说话的老板,关键是年纪和滕翊差不多大,像个亲切的大哥。

    唉,滕翊,为什么就不能对他态度稍微和蔼可亲一点呢?

    正是因为他是个废柴,才要得到特别的关爱呵护呀!

    熬了个大夜,其实此时人并不困,反而在清晨的清脆鸟鸣生中精神抖擞。只是终于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栽进床里时,精神疲劳和肌肉酸痛感才渐渐袭来。

    感觉只睡了十分钟,他就被菠蕉的爪子拍醒了。

    原来是周末的遛狗时间到了,可这次不同,正是困到极致六亲不认的时候,他拔开菠蕉的爪子推到一边,“菠蕉,今天情况特殊,找你爸去吧。”

    菠蕉歪着脑袋看他,头顶两个毛茸茸的雷达时不时地转动着,汪汪叫了几声毫不见效,却见白佳诚不肯理它而是把自己裹成粽子背对着自己,便耷拉着耳朵咬着自己的牵引绳跑回滕翊的房间“告状”。

    之前白佳诚回家,滕翊已经听到了动静,这次白佳诚一反一个月来养成的习惯而拒绝遛狗莫非这一夜是真去鬼混了?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便拴好菠蕉,上楼看一看白佳诚的情况。

    可是此时白佳诚已经睡成死猪,沉沉的鼾声传来,滕翊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带好门牵着菠蕉下楼遛弯。

    而这次遛狗时也顺便帮白佳诚把邻居的两条狗也一道遛了。

    白佳诚睡掉了一个大上午,堪堪到了中午的时候被厨房飘来的隐隐饭菜香味“香”醒。头脑还有些发胀,身上也酸酸的,但起码不困了。下楼看到瘫倒在地板上自娱自乐的菠蕉,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没接遛狗的生意!可奇怪的是顾客们也没打电话问他怎回事!

    看着滕翊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犹豫了一下,便走过去问他:“今天是你遛菠蕉的?”

    滕翊正忙着备菜,只沉沉答了句:“嗯。”

    “那,你有没有帮我遛邻居的狗狗?”

    “嗯。”

    “what???”白佳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好!滕翊,真是太感谢你了!”

    可是滕翊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态度,“只帮一次,下不为例。”

    白佳诚本想说,绝对下不为例,可是一想下周还是一样的工作时间,回家还是会一样的困,便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恐怕下周六还是要麻烦你一下,下下周六也要麻烦你一下,下下下周……”

    滕翊打住他这种无限循环的废话,“你这是打算周末常驻夜店了?”

    白佳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算好,只模棱两可地说:“算是吧。”

    “既然是这样。”滕翊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悦,“记得戴套。”

    白佳诚这才明白过来,滕翊是误会自己去夜店把妹了,于是条件反射地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去做正经事的,也不是在夜店,而是在——”当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时候刹车已经刹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全招了,毕竟挽救形象更重要啊,滕翊这个死洁癖要是以为他是出去鬼混的,以后还不得把家里天天消毒!“我去之前也不知道是欧总男友开的酒吧,反正现在就是在那家球迷酒吧里打工啦,就周五和周六晚上去,周五能在10点之前回家,就周六要上个大夜班。但是老板人很好,又管吃的又给地方睡觉……顺便!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你能不能别再让我把打工的钱上交?你也知道我以前一个月的开销都是上万的,现在就给我几百块钱,这反差太大,吃不消啊!”

    从起早遛狗给邻居带早饭开始,到如今坐地铁半小时去酒吧上大夜班,一再让滕翊料想不到白佳诚为了挣钱竟肯吃得这些苦,对他刮目相看的同时却也有些可怜,便说:“工钱你自己留着,我不会过问。但是你也要量力而行,毕竟平时在工厂里也不轻松,周末还熬夜,比起挣钱,身体健康更重要。”

    “我们老板也和我一起熬夜的,其实星期天补个半天觉就没事了。”

    “等欧总出差回来,你就未必能见到你们老板陪你们熬夜了。”

    “为撒?欧总管得严?”

    滕翊说:“benson只准他看德甲,那个用不着熬夜。”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原来看起来十分正经的疼姨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哟,啧啧!

    “我偶尔看球,前不久和孟维聊过几句。”

    白佳诚恍然大悟,用到昨晚和球迷聊天时学到名词,问他:“你就是传说中的‘大赛型’球迷吗?”

    滕翊摇了摇头,说:“我有自己的主队,只是现在不常跟进消息。”

    白佳诚忽然发觉今天的聊天气氛特别好,简直是他住进来以来最友好的一次,或许是因为渐渐熟了?滕翊也对他慢慢放下了对“入侵者”的戒心?

    于是,为了继续延续这种友好相处的气氛,一并答谢滕翊没有吵醒自己补觉和带班遛狗的善举,白佳诚决定把夜里跟着老板讨教来的石锅拌饭烹饪技法趁热复习一下!顺便展示给滕翊看自己的本事!

    把菠菜、黄豆芽、蕨菜、胡萝卜、香菇切段备用;黄豆芽过热水去菜腥,菠菜和胡萝卜煮熟,用少许香油翻炒蔬菜,加胡椒粉和盐,出锅备用;牛肉切丝加调料煸炒至熟出锅,石锅内壁刷上香油,将上述食材铺在饭表面,中火炖5分钟,打入鸡蛋。

    以上是白佳诚脑海中的步骤,可是现实中他捣鼓出来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从来没切过菜的他哆哆嗦嗦地切出了长短胖瘦各一的配菜,火候掌握不对导致底层的饭都焦黑成了锅巴,最糟糕的是味觉,难以言状。

    滕翊蹙眉,勉强吃下一口,脸色变幻十分精彩。

    白佳诚战战兢兢地问他:“怎么样?”

    “阿诚,感谢你向我展示了一份高度致癌物质。”

    不明真相的菠蕉留着口水蹲在饭桌下面张望“美食”,白佳诚不死心,盛出一碗给它望梅止渴,哪知菠蕉被那气味熏过之后,竟然吓得退避三舍。

    完了,这回成狗不理了。

    【本章完】

    ☆、第12章 先生,您已成功拆除“红色炸弹”(1)

    白佳诚自选的那个债券基金最近跌得有点儿惨,在收益连续4天下跌快把这半个月的收益吞回去时,白佳诚决定下个月的资金定投还是放在某个货币基金里好了,不是他扛风险的能力不够,而是,比起看到收益天天缩水且不知道何时回升,他更想看到钱袋子天天有稳定的收益入账,而且挑选一个业绩好的货币基金照样能跑赢通胀压力。

    他本就胸无大志,平平常常过他的小日子就十分满意了。反正只要在工厂里好好实习,扎实专业知识,一旦进了sensato总部,有了高收入,以后的日子只会慢慢好起来。

    滕翊听了他的上述想法后毫不意外,而是早就看透他了,“你不一直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没个长性么?”言下之意则是,要做事真能有个长性坚持下去还会是现在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德性?

    白佳诚当然是抵死不肯承认,可是没过多久就大现原形。

    天气越来越寒冷了,钻出被窝简直需要钢铁般的意志和抗日般的斗志,于是乎他这遛狗的生意也渐渐不高兴去做了,一到遛狗的时间就在菠蕉面前坚持走拼命装死不动摇的路线。

    第一天赖床,滕翊没说他什么,直接把狗带走就出门慢跑了。第二天,菠蕉直接不来他房间叫他起床了。白佳诚睡得尤其踏实,完全放松了警惕。然而那天下班回家,滕翊便不让他和菠蕉玩耍了,理由是:“权利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不执行遛狗义务,就不能享有让菠蕉被你上下其手的权利。”

    啊喂!什么叫上下其手啦!说得好像他是个咸猪手狂魔似的!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的确喜欢摸菠蕉也不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事啊!谁让他一下班回家菠蕉就会扑过来发嗲,用自带黑眼线白睫毛的眼睛说:“小哥儿快摸我!快摸我!乌鲁乌鲁!好舒服!好舒服!普利司够昂!够昂!”

    滕翊把菠蕉招到自己脚边,用一把小饼干于无声中宣示了绝对主权,边抚摸着菠蕉,边无限温柔地说:“菠蕉,这个叔叔摸你只是觉得你手感好,你每次被他摸成煤球后也只有爸爸会把你洗干净,给你梳毛。”

    菠蕉脑袋上的一对毛茸茸的雷达又开始转动了,舔了舔鼻头后再次扑向亲爹的怀抱。

    白佳诚遭遇第n次背叛后,其实感觉也……还好。

    男人么,总是要在经历过几次背叛后才能知道唯小人与小人家的狗难养也。

    要不是因为他懒得开企鹅空间,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或许会考虑写一段寄人篱下人嫌狗弃的蛋疼文学。

    可是现实生活的蛋疼还在继续。

    不,确切的说是蛋寒。

    第三天早上,他赌气睡懒觉一直睡到滕翊遛狗回来做完早饭也不肯起床。

    没错,赖床,就是这么个性!不让老子睡懒觉,老子偏要睡懒觉,大不了直接刷牙洗脸打的上班!30块钱的交通费还是出得起的!老子也是有存款的人!

    可是冷酷的房东先生不吃这一套,在门外提醒了三遍没反应直接进来一把掀了他的被子。

    白佳诚应激似地哇哇惨叫,翻滚两周半转体接一个鲤鱼打挺,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床中央。

    刚要对滕翊发难,却在瑟瑟发抖中败下阵来。

    滕翊也是讶然,将视线从他下`身快速移开,故作镇静地把被子给他丢回去,尽量使语气平静自然,“刷牙,吃早饭。”

    白佳诚冻得神清气爽,麻蛋,裸睡就是这么酷炫!

    白佳诚没得选,一边穿衣服,一边不忘调侃道:“滕翊你看光我两次了,下次是什么时候呀,说,小爷我下次换个姿势给你预备着。”

    “谢谢你的美意,只是我对小学生身材不感兴趣。”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多快好省地煮了毒舌房东?

    20141119更新

    白佳诚很不服气,这身材吧虽然不是男神级别的,可好歹没有一丝赘肉,穿起衣服来也是个天然的衣架子,都这样了,滕翊居然还嘲讽他的身材是小学生的身材?没错,一定是因为嫉妒!!于是白佳诚当晚趁着滕翊洗澡的时候派遣菠蕉充当探路队员,光明正大地把浴室门打开一拳的缝隙,而白佳诚自己则端着一杯蜂蜜红枣茶在外面飘来飘去。

    终于等到滕翊把上衣扒光那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可是真相让他登时傻眼。

    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平时穿衣服显瘦的滕翊居然实际上是练了肌肉,胸肌、腹肌啥的就不用说了,难得的是人鱼线清晰可见。洗澡的时候摘掉眼镜后,简直不是人,哦不不不不,简直是另一个人。在浴室的水汽之中眼神迷离,特别没有防备感,整个人温和儒雅了不少。

    白佳诚想,看来自己也有必要弄一副眼镜戴戴,这样会不会看起来更有文化一点?

    哗啦啦水声传来的同时,整个屋子忽然唰地陷入了黑暗。

    菠蕉吓得汪汪叫,白佳诚却觉得特别好玩,一面抚摸菠蕉给他镇定情绪,一面幸灾乐祸地说:“哈哈居然停电了!我好多年没遇上停电了!滕翊,你家有蜡烛吗?我去点支蜡烛玩玩!”

    滕翊对小区的电力系统时不时抽风的情况见怪不怪,照样淡定地洗他的澡,不出5分钟物业肯定又能抢修完毕。被白佳诚这个偷窥狂魔偷窥了从脱衣服到洗澡的过程,滕翊当然心中有数,没打算拆穿他,权当是被两只狗狗趴在门口偷看。

    可是听到白佳诚说起要玩蜡烛,上高中时被他来家里玩时玩火柴烧掉自己书房的窗帘和纱窗的事又浮现眼前。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废柴把他这没买几年的新家也给点着了。于是果断说家里没有蜡烛,彻底打消他的念头。

    这次停电比以往要久,过去一刻钟了也没有恢复,滕翊去了眼镜再加上浴室里漆黑一片,继续洗下去只会越来越冷,也多有不便,于是决定速战速决准备穿衣出来。

    白佳诚听到水声渐渐止住,便意识到是滕翊洗好澡了,可是里面漆黑一片,滕翊这个近视眼摸黑走回门口拿换洗衣服恐怕很困难,便带着自己那已经打开手电功能的手机进去给他照明。

    可结果却是——

    “阿诚。”

    “嗯?”

    “我快被你照瞎了。”

    “哦哦哦。”白佳诚这才意识到,刚才光顾着近距离欣赏滕翊的身材,竟然忘了正事!可是真的是越看越羡慕,恨不得直接移植到自己身上,“滕翊,可以让我摸一下吗?”

    滕翊穿好裤子后,正要把长袖居家服也套头穿上,听到白佳诚这么一说,也是一怔,没有自觉的直男往往让人头疼,如果还是个脑回路不走寻常路的直男,看来只有下猛药了,于是滕翊笑道:“是摸上面,还是摸下面?”

    “为什么不能摸左边和右边?”白佳诚很纳闷。

    “……”

    20141124更新

    说话间,电来了。

    白佳诚原本的确是想试试手感,这里敲一敲,那里弹一弹,可忽然间大亮的浴室衬托出滕翊的半裸身材精壮得太过惹眼,他竟有些不自禁地认怂了。

    滕翊见他大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的意思,便乘胜追问道:“怎么,不摸了?”

    白佳诚扯起嘴角,笑道:“跟你开玩笑呢,还当真了啊?”

    滕翊分明记得刚才白佳诚盯着自己身材的样子是一副搓手小粉丝的模样,怎么可能眨眼就说开玩笑呢?这样勉强回话十有八九是不好意思了,可是这废柴的反射弧未免太长了,心中对他十分无语。默然快速穿好衣服,裹上睡袍离开浴室。

    菠蕉趴在门口,眼神追随着滕翊回卧室的方向,接着后脚一抬,给耳朵挠起了痒痒。

    白佳诚站在原地看着菠蕉无比陶醉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莫名觉得有些失落,有意想和滕翊搞好室友关系,可弄到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自那以后,滕翊似乎有意悔死他、更不给他机会看到自己的身体了,每天上班都是内穿西服领带,外裹围巾和大风衣,回家换回常服,扣子也是一丝不苟地扣着,浑身上下透着股子禁欲修身、生人勿近的气场。而且白佳诚再没机会偷看了,因为滕翊直接把菠蕉这个偷窥狂魔放进浴室里让它看个够,门也就能顺理成章地关上了。

    不给看就不给看!有什么了不起!也就菠蕉那个基佬狗好这一口!

    当白佳诚悲惨地被排斥在一人一狗之外时,月中他还意外收到了来自工厂同事的“红色炸弹”——一封婚礼请帖。

    可问题是,他和这个女同事并不熟,只是之前在工厂的iqc部门实习的时候共事过一个星期。他自认为自己很帅,也很受同事欢迎,可是只当过一个星期同事就被请去参加婚礼,这……

    问题是这位姐姐我们很熟吗?很熟吗?

    好吧,其实熟不熟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他又要放血了。

    以前在s市时他尚能知道行情看着给,也从来不愁数目,而如今来到人生地不熟的n市,一则不了解行情,二则预算吃紧,三则穷苦如他早就化身铁公鸡,打心眼里一毛也不想拔。

    给多了就月光,给少了则没面子。

    真是一道大难题啊。

    周五的晚上,白佳诚愁容满面地擦着土拨鼠咖啡馆的吧台,有客人在他面前坐下点单,他也笑得不是那么热情。

    客人约摸三十出头,穿着讲究,说话含着微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小白今天怎么不高兴?”

    这里往来的一般客人称呼孟维为“老板”,对其他侍应生也只叫“服务员”,并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具体名字,而眼前这个男人居然知道他的称呼,白佳诚不免感到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我听孟维好像是这么叫你的。”

    “你认识我们老板?”

    男人轻轻点头回道:“算是,所以,‘小白’,我没认错吧?”

    白佳诚把抹布收好,好奇问道:“对啊,所以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扫了一眼他粉红水润的嘴唇,垂目微笑道:“也没别的,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可是为什么啊?我都不了解你……”白佳诚话还没说完,男人便掏出自己的名片夹,将一张名片递给他,白佳诚只好双手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足够了解了?”

    原来男人叫“陈宸”,说起来还和滕翊是同事,sensato的欧洲市场部副总监。

    哇哈哈哈哈哈!这不就是sensato市场部的负责人吗?难道是特地来挖他提前去总部工作的!!!白佳诚一下子就两眼放光,可以提前告别苦日子拿高薪啦!这么一来红包的事情也可以顺利解决了!!

    然而现实是异常的冷酷无情,接下来陈宸压根没提工作的事情,甚至于压根不知道他是被滕翊下放到工厂学习的,而是点了一杯酒继续看着他,笑说:“如果你接受我这个朋友,我们就碰杯庆祝一下,我请你。”

    “我们有规定,上班的时候不能喝酒。”而且最关键的是白佳诚酒量奇差,三杯啤酒就能让他瞌睡乏力,一瓶红酒可彻底放倒他,他可不想轻易出糗,“你自己开心就好啦。”

    陈宸不作坚持,也没再打搅,接下来的时间就一直坐在吧台前独自饮酒,看着白佳诚忙东忙西的身影。

    第二天晚上,陈宸又出现在了酒吧里,进门时冲着白佳诚礼貌地笑了一下却没上前搭讪,而是拐去另一边和几个球迷朋友一起看球聊球。

    点酒水的时候,陈宸除了买单外还额外塞给白佳诚一比丰厚的小费,并附在白佳诚耳边说,如果能陪他喝一杯的话,小费double。

    这种飞速赚钱的事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正好他又缺钱包红包,遇到这么一个土豪客户不喝白不喝呀!

    可他白佳诚这么有原则的帅哥,岂是这么一点钱就能买走骨气的!!!

    起码再double两下才能出卖灵魂吧!!

    正当他义正严明地再次谢绝陈宸时,身后忽然飘来滕翊不带温度的声音:“阿诚,你挡着我看球了。”

    20141125暗戳戳的来更新

    白佳诚这才想起来滕翊好像也是个野生冷淡型球迷,今天上演拜仁慕尼黑和多特蒙德的国家德比,来凑热闹也说不定啦,忙笑嘻嘻地跑去招待户部尚书兼房东大人,“你想来点什么?今晚点德国黑啤的话我们老板会赠送他亲自下厨的巴伐利亚白肠。”

    滕翊等他流利地说完后,清晰地吐出五个和优惠活动毫不想干的字:“苏打水,谢谢。”

    房东大人很不给面子嘛,难道不知道我们老板是拜仁球迷吗?放着免费的巴伐利亚白肠居然不吃,怎么能这么傻!唉……白佳诚无奈地收了钱准备去吧台取苏打水。

    陈宸在旁观察了一会儿,随口问路过身边的白佳诚:“没想到你还认识滕翊?”

    白佳诚见他和滕翊也是相互认识的同事,便不假思索道:“对啊,他是我房东。”

    陈宸的眼神玩味地在白佳诚和滕翊间流转,而后带着玩笑的语气对白佳诚说:“和滕翊住规矩多,要不要考虑换个房东,我给你打对折?”

    滕翊只是在旁听着,好似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目光淡淡扫过白佳诚的侧脸,又回到球赛直播画面,静等他的回话。

    白佳诚问:“你家有大白狗可以玩吗?”

    “没有,我对狗毛过敏。”

    “哦,那你会烧菜吗?烧菜好吃吗?”

    陈宸被他不经意间戳了短处,有些惭愧地笑道:“不会烧菜,但我们可以出去吃。”

    白佳诚综合考虑了一下,于是说:“那我还是不打扰贵府上了,不过,很想建议你留心学烧菜,天天出去吃饭很费钱不说,也没家里做得健康卫生呀。”

    不会烧菜,少爷我干嘛住你家?宁愿多花一倍钱就当是雇用了滕翊这么一大厨包管吃香喝辣。

    不过,刚才那些话都是滕翊平时教训他的,现在拿出来教导别人居然就这么顺口说出来了,偷眼看了一下滕翊,后者也正在看他,嘴角噙着微笑,投来满意的目光。

    但也只是一瞬,在比赛进入如火如荼的关键时刻,又转移目光看起了球赛。

    陈宸趁着白佳诚去拿饮料的当口儿坐到了滕翊身边,饮下一口黑啤,说:“这小帅哥还挺好玩儿,哪儿弄来的?”

    滕翊不理会他这一句,只提醒道:“他是直男,以后别去招惹他。”

    陈宸摇了摇头,笑道:“认真的?我就不信你天天对着他一点儿心思都没有。”

    滕翊闻言,沉声道:“不该有的心思,从一开始就不会有。”阿慕既然能放心把弟弟托付给他照看,必然是出于极大的信任,他是无论如何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阿诚有他自己的寻常人生要走,自己的也和他从来都是泾渭分明,眼下不过是个两年之约,过了这个交集,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好吧……”陈宸见他这样笃定,无奈地耸了耸肩,以他和滕翊相识这么些年了解到的来看,但凡是滕翊下定决心的事,轻易不会动摇。可是眼前这么一个白白净净的鲜肉帅哥,只能巴巴儿看着却不能吃上一口,着实让人心痒。

    继续tbc

    ☆、第12章 先生,您已成功拆除“红色炸弹”(2)

    作者有话要说:  《月光族和他的户部尚书》睡前读物有声读物第二集 “偷窥狂魔白佳诚” 和以前的有声读物略有不同的是,加了一些音效。背景音乐是克莱斯勒的小提琴曲,很欢快的《爱的欢乐》。

    德国国家德比进入中场休息的时候,白佳诚看见老板接了个电话就往后院去了,而与此同时,一起值班的同事才在东厢房躺下小息,白佳诚不忍心打搅,最后他不得不一个人同时招架二十来位客人。滕翊一向喜欢流畅的工作流程和井然有序的状态,可眼下一见白佳诚时不时地忙中出错就特别不舒服,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沉默着夺去他手中的盘子,帮他送了两三回酒水和小食。趁着老板不在,白佳诚偷偷把滕翊点的小食尽量塞满,熟人嘛,稍微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下半场开始后,双方球迷们才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开场都20分钟了,一向积极观战的老板居然还没回来。白佳诚担心作为死忠球迷的老板错过什么精彩片段便电话联系了一下。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白佳诚笑嘻嘻地玩笑说:“米斯特土拨鼠老板,你现在在哪里?下半场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快来快来呀!”

    那边传来老板有些迟钝的回答:“唔……好……好的,我马上就来!”

    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他刚想挂掉电话,却听到电话那头的老板在和人着急地轻声说:“把我手机还我,欧隽坤你有完没完?”

    不妙,老板的手机被老板郎控制住了……莫非是吵架了?

    好奇心趋势白佳诚竖起耳朵抱着手机继续观察动静,“老板?你没事吧?”

    “你们老板没事,今晚就不过去了,他太辛苦了,需要好好休息。”这回换成老板郎回电话,听起来中气十足,不过整个人处在一个慵懒放松的状态,声线听着倒挺性感。

    “哦,好吧。”白佳诚恭恭谨谨地挂掉自己未来的大大大老板的电话后多少觉得有些奇怪,按说不应该啊,今晚的活儿基本上都是他和同事在干,老板也就是在厨房里弄弄小吃而已……

    白佳诚回到酒吧里,在滕翊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滕翊听他转着杯子叽里咕噜一通后,摇了摇头说:“以后benson来这里,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做员工要有员工的自觉。”

    白佳诚看着他,撑头道:“我很自觉啊,所以我没再打扰老板休息而是跑回来找你玩了。”

    这样近距离地胳膊挨着胳膊坐还是第一次,滕翊不经意间对上他漂亮深邃的眸子,白皙的皮肤干净、细腻,那唇弯起的弧度实在适合接吻,也只是一瞬,他意识到这念头充满危险,忙触电似地移开目光,锁住电视画面上的比分,“比赛已经进入垃圾时间,拜仁这场看来要输了。”

    白佳诚虽然看不太懂球路和球势,但是比分却是清晰可见的,于是转过头来安慰道:“没事的,明年据说还可以再踢第二回合。”

    “第二回合照样全取三分。”

    咦?这话听着不太对劲啊……

    面对白佳诚狐疑的神情,滕翊眼中含笑,掀开衣服的下缘一角,露出了多特蒙德9495赛季的球衣,“我的主队是bvb。”

    白佳诚恍然大悟——难怪房东大人对慕尼黑啤酒和巴伐利亚烤肠一点兴趣都没有!

    20141201更新

    同事的婚礼一天天临近,包红包的deadle让拖延症晚期患者白佳诚陷入末日恐惧。因为无论他每个月打工挣多少外快,总是又很快地手一滑用光光,要不是强制储蓄的那张银行卡在滕翊手里,可能他又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没有计划的消费让人捉襟见肘,而红色炸弹的袭击只会雪上加霜。

    眼见白佳诚陷入尴尬,滕翊也意识到,强制储蓄和基金定投虽然能从表面上帮助白佳诚拜托理论上的“月光”窘境,但如果任凭他这样随心所欲的消费习惯,以目前的方案来看是治标不治本,现在他收入水平由于不高,每个月能挥霍的流动资金不超过2000,可以后这废柴有出息了,伴随着收入的大幅度增加,他必然是给1万花1万,给10万花10万的败家主儿,甚至于一旦网银和基金账户的管理大权回归到白佳诚自己手里,只怕会是前功尽弃。

    到了月底,白佳诚彻底陷入了山穷水尽,思想斗争了一宿后在吃早饭的时候跟滕翊赔笑说:“那个,我现在有紧着用钱的地方,你看我能不能先赎回一部分基金救一下燃眉之急?”

    “不行。”

    就知道是这结果,唉,白佳诚只好换成另一个计划:“我先跟你借一点,下个月发工资了再还你。”

    “借多少?”

    这可把白佳诚问住了,问题仿佛瞬间回到圆点:“我也不知道,同事结婚,你说应该给多少?”

    滕翊只问他:“你和她熟么?”

    白佳诚实话说:“不太熟,就上上上个月共事过1个星期,说过的话不超过3句。”

    滕翊又接着问:“你觉得你以后结婚会请她么?”

    白佳诚非常确信地说:“当然不会,我跟她又不熟。”

    “既然是这样,那就随便给。”

    滕翊这不是说废话么!“就是因为不知道‘随便给’是个什么概念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你们只共事过1周,说不到3句话,关系很一般,说明她请人来参加自己婚礼的目的不重交情而重谋钱。其次,你笃定你以后结婚肯定不请她,所以你这次无论给多少都不会回本,本质上是个赔本的人情投资,既然是这样,当然是高兴给多少就给多少,只是表面文章要做足,避开单数倍和400的忌讳就行。”

    这么一来,白佳诚便找到了“抠门”的依据,立马大手一挥,说:“那我出200!”

    他发誓,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包过的最少的婚礼红包。

    可又不觉得自己有多小气,因为他确实穷啊——掏遍全身后凑齐了200,刚好能跟滕翊换来两张整钞。

    在不欠债的前提下,安全地把红色炸弹拆除,心情一下子明媚了起来。

    载着白佳诚去工厂上班的路上,滕翊把着方向盘问他:“阿诚,如果下次你的好友结婚,你又会包多少?”

    白佳诚说:“这当然不能随便来了,如果是我的好兄弟或者表哥堂妹之类的,砸锅卖铁也要包个大的!”

    滕翊在镜子里瞥了他一眼,道:“锅铁都是我家的,我几时同意给你卖了?”

    白佳诚可不愁,“那我卖自己总行吧?我这么帅,这么高,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滕翊可算服了这个二货,居然还一本正经地思考这个无聊问题,好笑地摇摇头揶揄道:“拖个地能弄得鸡飞狗跳,烧个饭能把人直接送抢救室,请回去当祖宗供着也不会显灵,买你这样的,人家图什么?”

    “是哦是哦,那你又图什么呢?”白佳诚不服气地回嘴道。

    滕翊沉默了一瞬,过了一会儿说:“是阿姨硬把某人塞给我的,当晚辈的也只能恭敬从命,勉为其难地收下。”

    白佳诚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小时候没少给你添乱,但是现在长大了,我觉得我也没那么不懂事,滕翊,说实话,你就真的这么嫌我烦吗?”

    “你不是一直都挺烦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以后就不烦你了。”

    滕翊听着这话苗头不对,紧接着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佳诚抬起头来,望了一眼滕翊,又望了望窗外的风景,“我想家了,想爸妈和我哥。在你家我觉得自己一直是个借宿的外人,我也想和你搞好关系,但我们真的从小就不是一路的,你比我厉害得多,以后要是在你手下做事,一定蛮受打击的……你教我的那些理财方法我都记着,回家我也会继续学着去做……”

    “实习了半年,很快就可以参加sensato入职考试了,你这就打算放弃?”滕翊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说了你不要打我,其实……我挺无所谓的。”白佳诚说:“反正现在我就是想家,特别想回家。”

    滕翊对这个任性的少爷感到很失望,一下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车开到了工厂门口,他才开口问道:“这次回去,你还会回来么?”

    白佳诚耷拉着脑袋说:“不知道,也许等菠蕉娶了老婆有了小崽子。”

    滕翊皱了皱眉,沉声道:“知道了。”

    白佳诚突如其来的道别让滕翊感到很是失落,精心为这废柴设计的职业规划彻底泡汤。

    习惯了的独居生活被人打破后,不过半年,又不得不回到从前。

    他喜安静,不喜多言,比起滔滔不绝,他更愿意呆在实验室里做开发验证,在ic、电阻、pcba、各种模块和测试仪器之间忙碌,闻着焊锡丝和松香那熟悉的气味,包裹着舒伯特的《f小调音乐瞬间》纯粹又寂寞单调的钢琴旋律。

    这是他惯常工作时爱听的曲子,可是今天却忽然有些怀念起某个废柴在吃饭的时候边看新闻联播边喋喋不休的声音。

    当夜幕降临之时,城市霓虹初上,下班奔赴回家的人们迈着匆匆的步伐。

    滕翊回家的步伐却在放缓,拐进家门口超市里购置了一顿丰盛的食材,权当是两个男人“最后的晚餐”。

    白佳诚还没有下班回来,他则换上铅笔灰色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往常一样地摘菜、洗菜。

    一桌好菜眼看着要烧好了,白佳诚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手里却拎着大包小包,一进门就笑嘻嘻地嚷嚷着说:“唉,滕翊!快看我带了什么回来?蟹壳黄!八宝鸭!小杨生煎!哈哈,我妈给我用保温桶装的,还是热热的呢!”

    滕翊根本顾不得看这些家乡小吃,只见白佳诚把背包卸下放到沙发上,怎么看都和早上上班时不是一个装备,便问他:“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回来过?”

    “是呀,今天请假一天,跟同事借了钱坐高铁回家了一趟。”

    滕翊连揍他一顿的心思都有了,终究是忍下来:“既然说想回去,为什么又再赶回来?如果你想打包行李,我可以代为整理快递给你发回家。”

    “干嘛撵我走?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白佳诚却扮起无辜充可怜起来,“我大老远的给你带热乎乎的小吃,你就这样说我,人性何在啊!”

    好吧,他就是不想承认,想爸妈和哥哥是一方面,嘴馋想念家乡美食则是另一方面,呃,是主要方面。

    滕翊望着白佳诚,渐渐冷静下来,见他有些脸红心虚的样子大致猜出了缘由,于是发话道:“蟹壳黄,八宝鸭,小杨生煎暂时没收,没我的允许不许碰。”

    白佳诚很伤心,叹了口气,心想:“册那!早知道会这样,就该吃饱了再回来。”

    ☆、第13章 先生,您目前的总资产为10650元

    第13章

    白佳诚不知道滕翊在气什么,开个玩笑而已嘛,反正都回来了,还给他带了家乡小吃,怎么就黑脸起来了?而且滕翊晚饭的时候就真的再没理会过他,只有他自己为了避免尴尬,看着电视新闻,扒拉两口饭然后噼里啪啦地找话说。

    或许是滕翊被他念叨烦了,后来还是把临时扣押的那些好吃的东西又还到了他身边。

    白佳诚被滕翊做的大餐撑坏了肚子,出去溜达了两圈回来,小肚子还是鼓鼓的。所以那些小食全被他塞进了冰箱,等明天下班回来再接着吃。

    这次借钱回家探亲的事被老妈知道了,又是气又是心疼,到底是白佳慕一贯疼他,悄悄塞给了他5000块现钞赞助他回n市,顺便当作储备金以备不时之需。白佳诚深知自己的随心所欲,这笔钱放在身边肯定又要花光,于是只留了1000零用,反正没几天就发工资了,而剩下的4000块钱则被他放进了自己的货币基金账户,是某银行近期推出的一款货币基金,带有实时体现功能,既能保证资金稳定小幅收益又能给予资金最大的流动性,理财和生活消费,两者都不耽误。

    不知不觉间,为期半年的工厂实习期即将结束,白佳诚给自己这半年来的工作、理财做了个总结。在滕翊的点拨和监督之下,截止核算的这一天,手头现金余750元,加上前几个月打工的钱,货币基金账户上的本金已经累积到了7900元,定期存款则有2000元,合计资产10650元。

    比起半年前刚到滕翊家时负债累累的窘境,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滕翊虽然不爱陪他闲扯聊天,可到底是个做实事的人,答应老妈的事,必然不会敷衍。

    滕翊坐在书房里听了他的口头“汇报”后,点评说:“其实,叫你存定期对资产的升值意义并不大,主要还是借此帮你养成强制储蓄的习惯。这半年过来,习惯已经养成,后续也不用再往定期账户存钱了。接下来可以慢慢用货币基金取代定存的作用。”

    白佳诚觉得这策略调整对他本人影响不大,因为滕翊掌握着他的银行卡和网银账户,不管是存定期还是存货币基金,他都没有取用、赎回的大权,本质上无非是把左手里的巧克力放进了右手里嘛。

    “你目前的理财方式相对单一,货基虽然能保障稳定的小额收益,但不足以让你的财富有明显增长,假如你不甘心于保守理财的话,可以重新考虑债券基金。”

    白佳诚不是什么大野心家,却也的确不甘心财富一点点地增长速度,于是说:“也行啊,风险测评显示我其实是‘稳健进取型’,等我手头再宽一点,我会把各种类型的基金甚至股票都玩一遍。”

    “收益的多少取决于投资结构的分配情况,这的确需要适时调整,但切忌急于求成,尤其是基金,重在长线持有,可以阶梯式地尝试不同风险等级的理财产品。”

    好吧,理财是和自己相伴一辈子的事,不能放手不管,也不能急功近利,“那以后你再教我怎么去分配投资结构吧。”

    滕翊把手头的微电子电路的学术期刊合上,说:“只要你不会再突然跑回家去,我可以考虑再帮你参考参考。”

    白佳诚愣了一下,得意地笑说:“哈哈,居然这么舍不得老乡呀,啧啧。”

    房东先生的神色有些微妙,转过身去把期刊放回书柜原处:“你想回家随时都可以,但是走之前最好提前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晚饭烧多了又得剩一桌隔夜菜。”

    “嗯,我下次一定不随便跑回家,下次回家也叫上你,这样你也不用烧晚饭啦!去我家吃!”说道这里,白佳诚突然一拍脑门儿想起来,“我哥下个月18号结婚,你的假请好没?”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定存2k

    工资收入gt货基定投 6004=2400

    打工收入的部分用于货基定投 1500

    其他收入(哥哥赞助)gt4000

    现金750

    su 1065000rb

    ☆、第14章(1) 1207更新

    作为好友的挡酒伴郎,滕翊早在几个月前接到喜帖时就像欧隽坤提了请假的事情。

    坐到他这个位子,带薪年假有21天,平时工作尽心尽责,很多时候到了年底清算,那21天年假都没动过,反而是这次去给白佳慕做伴郎一口气请了5天假提前去帮忙筹备婚礼。

    欧隽坤是巴不得这位得力干将借着年假的机会适当放松自己,好好休息,可算盼着他主动来请假了却是为了朋友结婚出力的,有些惋惜,但也哭笑不得,不免打趣道:“当初我跟我家那位就是婚礼上认识的,你这次也是去当伴郎,多风光的机会,千万别错失了啊。你这劳碌命我看着都心疼,赶紧找一个安定下来,这样我这个黑心老板多少也能心安理得了。”

    滕翊有些无奈,对于身处幸福中的人而言,感情的事总是轻而易得的,然而思易行难,只得应付笑道:“会留心的。”

    眼下倒是有一只小松鼠在他心窝里上蹿下跳不得安生,可理智也清晰地告诉他,不可逾越雷池。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睡前在书房里闭门看书,滕翊取出笔墨将《道德经》第八章默写了三遍,方才觉得气定清明,心海无波。

    想到这半年来阿诚在他帮助之下的点滴改变,十分欣慰,也有三分得意。然而转念又不自禁反省自己有时对他过于严苛。阿诚的心气虽然浮躁,又贪吃贪玩,但是也能在不同的环境下调整自己,穷则思变,很好地适应改变,更是能吃得下苦头,这样的阿诚以后只要他自己多多用心,在事业上取得长足进步倒不是不可能。

    经历了上次不辞而别的离家出走事件,滕翊也是越发觉得,从小被阿慕和父母宠大的阿诚,现在人在异地举目无亲也就只有他这一个熟人可以信任,从前自己带着有色眼镜待他已是不够成熟的表现,往后还是要以一个哥哥的身份代替阿慕善待他的弟弟,这样对阿慕和阿姨也好交代。

    这一晚白佳诚和往常一样睡得香甜,一夜无梦,反倒是睡在一旁地板上的菠蕉呼噜声在静谧的夜晚里不绝于耳,在它的鸡肉干美梦里奔跑得特别卖力,时不时地蹬两下后腿,口水也打湿了嘴巴下的一小块地板。

    白佳诚在工厂的实习期还有一天结束,部门同事想在下班后请他吃饭然后大家一起去ktv飙歌一晚,盛情难却之下,白佳诚更舍不得同即将到嘴的大餐说拜拜,于是目送滕翊比自己提前回s市,再为给菠蕉铲屎站好最后一班岗。

    离开n市好几天,菠蕉不得不被寄养在宠物店,从前白佳诚还没住进来前,每逢滕翊出差都是如此操作,菠蕉在这家宠物店里也算是常客,倒是不认生,白佳诚本想离开之前和菠蕉再胡扯一通上演十八相送的剧情,可是菠蕉一进店就盯上一只英姿飒爽的金毛,白佳诚这厢牵引绳还没交接到宠物店老板手里呢,菠蕉就急吼吼地骑跨上去。白佳诚弯下腰来歪着脖子观察了一小会儿,发现那只被欺凌的金毛明明有两个蛋蛋,于是忧心道:“唉,毛色不同么,大不了生个串串,可是性别不同怎么生的出来……菠蕉,快别丢人了,赶紧给我下来!”

    宠物店主却拦住他笑说:“公狗之间也会骑跨行为,目的是宣誓地位。菠蕉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不喜欢有别的狗狗威胁到他的地位。”

    白佳诚听到最后,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了:“呃,那他有时候抱着我的腿做那个动作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狗……但是滕翊在家的时候它就不会这样。”

    店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狗狗是有等级观念的,大概是你平时伺候它太舒服了,以至于让狗狗产生了它是你的主人,要骑到你头上的想法。遇到这种情况,要果断给点教训,或者跟滕翊说这件事,让他出面教育会更管用些。”

    于是当白佳诚抵达s市的家中时,除了跟老妈和哥哥话家常外,就是找滕翊谈了谈菠蕉的生活作风问题。

    滕翊听后,微微皱了皱眉,答应说回去后会好好管教菠蕉。

    白佳诚可算松了口气,然而再回过神来发现滕翊在他们白家穿着居家随意,怎么看都像是已经住了一晚的样子,“诶?你怎么会住我家?”

    “不欢迎?”

    白佳诚摆手说:“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你好多年没住过我家了,就是感觉新鲜。”滕翊上一次留宿他们家还要回到他17岁出国之前,而那个时候滕翊在读研一,有一晚醉醺醺地被哥哥弄回家来,嘴里总是在问哥哥,“你说,我这四年是不是很不值得?”当时哥哥把他压到洗手间里强制洗脸,也只是尽量小声哄他,“过了今晚就别再想他的事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那是他记忆里滕翊并不多见的狼狈模样,再高大威猛的学霸也难过美人关啦,啧啧。不过白佳诚到现在都还假装不知道这件事,聪明人么,就是要学会暗戳戳地收集把柄。

    滕翊说:“后天我爸妈从b市回来参加婚礼也会暂住这里,我们家在本市的房子都租出去了,你妈也不同意我们住酒店。”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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