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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关蓝之执拗总裁 作者:古攸兰悠离岸

    第17节

    关泽予也不想打出租车,他就站在原地,靠着车门傻站,夜晚的凉风一丝丝吹来,他穿着白色衬衫,白色西裤,看起来很单薄,怕风再大那么一两级,可能就被吹走了。

    祁睿崧来到就看到了这一副画面,孤独落寞的人在风中双手环胸,一副你们再靠近来一步,非让你们缺一胳膊少两条腿。

    祁睿崧赶紧跑过去,他喝问两声,“嘿嘿,你们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关泽予俊脸黑了一大半,他转头一眼,那一脸你看清楚现在是白天吗?哪里光天化日之下了?

    祁睿崧快步冲上来,他说,“你没事吧?”

    关泽予理都不理,径直走到远处的车子。

    祁睿崧看了一眼赶拦路打劫的男人,他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不,简直要吓死了,这不是邯嵩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盯上了不该盯上的人?

    祁睿崧赶紧转身开溜,怕晚一步面前一副我是黑色大佬,你们识相的赶快给我让路的悍匪拿自己出气。

    关泽予坐到车上,他被吹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冷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想坐到车里暖和暖和身子,祁睿崧回到了车上说,“你怎么招惹人家了?”

    关泽予冷冷说,“我没有招惹他,是他今天在酒店见到我,就派人跟踪。”

    “啥?你说跟踪你的人指的是他?”

    关泽予嗯了一声,他对陌生人的底细不清楚,不过听祁公子的反应,他好像认识这类人物?

    祁睿崧边开车边说,“他啊,就是你出任务的对象。”

    关泽予蹙眉。

    祁睿崧继续说,“人家负责经济航运,打通了海关两岸,每次有人举报,都查不到他犯罪的证据,顾叔这次让你来,就想让你以某个公司老总的身份去接近他,先给他一批货带出去。”

    关泽予终于明白心悬着的为何了,果然比拿了真炝上战场还要险恶,跟同行业的竞争对手混,这不像正面跟不法之徒交手,人家有的是阴谋诡计,他们不会盲目的现身拼命,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恶徒,因为你不知道他会在哪一刻哪一地点突然伏击你,就此让你身败名裂。

    关泽予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选自己,他说,“你不也可以。”

    祁睿崧说,“我不行,人家喜欢好看的男人。”

    关泽予明锐的眼睛眯起,祁睿崧讪讪的打岔,“额,要是清逸在,多半是他出场,可他不在……”

    祁睿崧脑子抽成了一捆绳,今晚他老说错话,当自我唾弃的暗骂了几句,紧咬了牙齿叫自己不要提不该提的人?”

    关泽予默不作声的躺在副驾座里闭目养神,他在想祁公子口中的顾清逸。

    也许人家在,自己就不用穿这一套白色西服,也不用一次又一次的被迫接受任务,因为找不到人,而该去执行的人,他早已身死形灭。他不在了,活该是自己这个被他推下楼仍旧活得安然无恙的人顶替他的位置,为他冲锋陷阵,即便死于弹火之中,也是理所当然。

    祁睿崧观察闭上眼睛休息的人,他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到别人提起他,泽予,我……”

    关泽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说,“跟我讲讲邯嵩的事情。”

    祁睿崧嘿嘿笑了两声,他说,“人家也算俞城里的一把手,背靠大树。”

    关泽予剑眉紧蹙,他说,“那颗大树是你们吗?”

    祁睿崧无语,他说,“不要呛我。”

    关泽予好心好意的沉默,祁睿崧继续说说人家一把手的光荣历史。

    等到了酒店,夜已深,祁睿崧不想回家,他说,“让我陪你住一晚,回去花费三十多分钟,到家都三点多了。”

    关泽予不情愿,他说,“你又不是没有熬夜过,再加一晚也不打紧。”

    祁睿崧不愿,他说,“我奶奶最近住院了,她昨天才回家休养,要是发现我这么晚回去,不免又唠唠叨叨整个晚上,破坏老人家睡觉的心情很不孝。”

    关泽予没话反驳了,人家找的理由都是我老婆会查岗,而眼前的祁公子却是一副爷没成亲,不要用这种在家纯属就是妻管严的男人的眼神看我。

    关泽予莫名呲笑两声,他说,“听顾叔说你老爸逼你结婚了,还威逼利诱。”

    祁睿崧窜进了总统豪华套房里,他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走到哪儿,风光跟到哪儿?”

    关泽予不想跟从小就接受良好教养并且成长在有权有势的大家族里的少爷计较,要说有钱,祁公子在这俞城内也算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过他的资产没有被公布在福布斯榜上。

    两人各坐在沙发里赖着,各个都累了,一个等着一个先去洗澡,两点钟爬到三点钟,关泽予说,“你若是回家,现在都睡床上了。”

    祁睿崧换了换姿势,他说,“你这里有红酒吗?”

    关泽予起身去洗澡,他说,“酒店二十四小时营业,你叫服务生送上来。”

    祁睿崧也不客气,他晚上没吃饭,加上刚才还陪人家去诳了一圈,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似乎有点后悔干嘛这么委屈自己,跟关总就不该客气,都说了,再跟他客气就成陌生人了。

    祁睿崧打电话让服务生送上夜宵,他说,“你喜欢喝什么酒?”

    关泽予从浴室里走出来,他说,“百加得。”

    祁睿崧就要了一瓶五粮液,他说,“大晚上喝酒太多不好,明天还要起来呢。”

    关泽予显然是随意的姿态,他明天也是无事可做,当然祁公子就不一样了,人家每天都在忙,而且忙前忙后的永远没有个消停的时间。

    两人边喝酒边说起生意上的事,祁睿崧说,“你也别怪顾叔老找你麻烦,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叫你出来。”

    关泽予默默的品味杯中的美酒,祁睿崧边喝边东拉西扯,他无意中透漏了小时候的光荣事迹。

    关泽予听顾清逸提起过,祁睿崧和顾清逸打小就认识,不过一个从了文政,一个进了部队。

    祁睿崧可能是酒喝多了,嘴巴渐渐大起来,关泽予看着人家眯起眼睛回想过去,他说,“清逸要是不进部队,一定能成为很好的医生。”

    关泽予听不太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顾清逸该成为医生,他看起来虽然有那块料,可惜他不是。

    祁睿崧醉得糊涂了,他说,“泽予,你也别怪清逸,他不是故意骗你。”

    关泽予瞳孔缩起,只是一瞬,很快又换上冰冷漠然的神色。

    两个人各进了卧室去睡,一个头昏脑涨,脚步虚浮;一个泰然自若,事不关己。

    他们一觉睡到天亮,不,是一觉睡到次日中午。

    祁睿崧醒过来,他大喊,关泽予,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今天有要紧事去办呀。

    关泽予醒来躺在床上大半天,听到屋外的疯子大呼小叫,他转头看了一眼,祁睿崧急急敲门,他说,“要不,你跟我到办公室里喝茶吧,省得你被人家找麻烦。”

    关泽予不情愿,他说,“你们政治团体的办公氛围就像地狱,不去。”

    “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又不是让你到底层的卧室去考察。”

    关泽予仍旧拒绝,他说,“世上还没有谁人能找我麻烦。”

    祁睿崧急急忙忙刷牙洗脸,他说,“你有衣服吗?我的没洗,穿不了。”

    关泽予险恶的看了一眼,他去拿了一套黑色西服出来,两个人的身形差不多,穿衣不会差,就怕祁公子穿不出冠鹰总裁的气势。

    祁睿崧面相长得比较文气,还有点死板,可能侵泡在政治体制里太久了,某些时候,他的言行举止让作为商业领袖的执行官感到万分嫌弃。

    关泽予说,“新买来的衣服,没穿过。”

    祁睿崧问,“洗过没有。”

    关泽予很自然的回答,“没洗。”

    祁睿崧五官扭曲,好在看到人家寡淡的脸上流露了一点点揶揄成分,就此安了心,没有洗过的衣服关总不会放进行旅箱,他的洁癖极端严重。

    关泽予换了新的一套白色西服,他说,“我跟你一起出门。”

    祁睿崧喜上眉梢,他说,“打算跟我去办公室喝茶了。”

    关泽予帮忙整理了人家翻卷的衣领,祁公子不喜欢系领带,所以领口的扣子敞开了一两个,别人一看就知是个花花公子,表面上是如此,但本质上却并非如此。

    祁睿崧受宠若惊,他说,“你难得这么贤惠。”

    关泽予话不多说,他直接捏住了说话没分寸的人的脖颈说,“你再说一遍。”

    祁睿崧投降,“求饶命,我错了。”

    两人在酒店大堂举止亲密,看起来就有那么回事,毕竟男一俊美男二好看,搭配在一起自然是成双成对。

    前台的服务员看过去一眼,她们惊愕的低头偷笑,而正在办理入住的客人,抬头见到工作不专心的前台望向另一边,而且旁边的客人也都看过去,所以他也顺应了大众的视线,就此转头看向事发源头。

    ☆、第62章 利用

    本以为会看到何样的惊天动地,哪想是一位熟人跟另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秀关系。

    关泽予察觉到众人的视线,他转过身扫了一眼,当在人群中发现熟悉的身影,他脊背一僵,心脏都缩起来了。

    祁睿崧说,“蓝总?那不是蓝总吗?他怎么也来俞城了?”

    关泽予说,“出差。”

    “啥?”

    关泽予压了压心里的惊跳,他走过去说,“蓝总不是说两天后才出差这里吗?”

    蓝政庭微微错愕,待远处的人走到眼前,他缓了神色说,“临时无事可做,就提前过来了,顺便散散心。”

    关泽予扫了一眼人家的随从,并不是姚展珩,作为特助,他没有陪同首席执行官出差公办,还真是稀奇了。

    蓝政庭看了一眼陪同的小助理,他说,“唐津,你先把行旅带到房间里放着。”

    唐津聪明的应了一声,他说,“好的,总裁。”

    祁睿崧这时上去打招呼,他说,“蓝总,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幸会。”

    蓝政庭客气的跟人家握手,他说,“祁公子是本地人吧。”

    祁睿崧连连点头称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关泽予冷眼旁观两个笑脸相迎的人,自己的招呼就不是招呼吗,为什么别人那么热心,对我就那么冷淡,蓝总裁,欲擒故纵这种戏码并不合适你。

    蓝政庭看得见某人的不高兴,心想又哪里得罪你了,每次见到我就刷锅底上脸,这样好吗?

    祁睿崧眼睛儿尖,他打了哈哈说,“那我先回去了,泽予有需要打电话给我。”

    关泽予俊脸这下黑了大半,什么叫有需要打电话给你,祁睿崧,不会说人话你闭嘴行不行?

    蓝政庭听祁大公子的话,再联想他们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整理衣物,难免想入非非,就想这其中的需要是指哪方面的服务?

    关泽予说,“刚到的吧,吃过午餐了吗,要不一起。”

    蓝政庭也正有此打算,他点点头,便转身跟随出去的人,此间还拿出响不停的电话接听,查岗的自然是蓝大公子,他就怕心情不好的二弟又错过飞机。

    蓝政庭说,“我已经到俞城,放心吧。”

    关泽予走出了酒店才想起他没有车,菲亚特昨天被扎了钉子泄气,车胎应该还没换掉。

    蓝政庭好像看出了端倪,他说,“坐我的车吧,这边的公司及时安排了一辆。”

    关泽予挑挑眉,他说,“你们蓝企在这里也有地产,为什么非要住别人的酒店?”

    蓝政庭无奈的笑,“听说这家酒店是俞城最高建筑,想领略一番。”

    两人找到了一家西餐厅,关泽予推开门进去,他说,“我请客。”

    蓝政庭也不抢着去付钱,两人各点了喜欢吃的牛排,蓝政庭再要一份意大利面。

    关泽予忍不住提出疑问,“你多少天没有吃东西了?”

    蓝政庭说,“早上喝了一杯牛奶。”

    关泽予没话说,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又父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昨天蓝总到冠鹰开会,有重要议题吗?”

    蓝政庭拿起桌上的酒杯,他脸上不动声色,然而迟疑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反应。

    罗又父说,“蓝总昨天来讨论一些工作上的事,不是很重要。”

    关泽予哦了一声,他说,“那先这样吧。”

    罗又父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他说,“泽予,你是不是又被顾总叫去了?”

    关泽予眼神微变,他说,“没有。”

    罗又父叹了一声,“你不该瞒着我,现在你就在俞城对不对?”

    “对啊?”

    “那你去俞城做什么,我们在那里没有分公司。”

    “我来旅游。”

    “你不要撒谎。”

    关泽予把手机交给对面的总裁,他说,“不信你问问蓝总,他可以作证,我们约好的。”

    蓝政庭才喝了一口酒,就一口,他呛个半死。才知道这顿饭吃得没有安全感的缘由,因为关总有所求。

    蓝政庭接过了手机,他压低声音咳了咳说,“又父,我是政庭。”

    罗又父并不知道映辉的总裁去俞城出差,当然他也不该知道。

    蓝政庭看一眼对面在极力示意的人,他不得不配合着欺骗长辈。

    “我确实和泽予说好了一起出来,没想到他提前了一天,他说想看看映辉地产在这里的形势如何,所以我就打算和他一起过来看看。”

    罗又父听了这般解释,心里头压着的石块落下。

    他说,“这我就放心了,我以为他又要去爬山。”

    老头子话锋转得真快,从找顾总变成了爬山,关泽予都想笑出来了,他拿回电话说,“这次你总该相信了吧。”

    又父心里感到不好意思,他说,“那你照顾好自己,多注意一点,别又碰上那些找麻烦的人,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打电话跟我说。”

    老人家又是一段长长的千叮万嘱,关泽予为避免耳朵出茧,他嗯了一声,随即挂电话。

    蓝政庭切着碟子中的牛排,他说,“利用我?”

    关泽予抱予一个微笑,他说,“谢谢帮忙。”

    蓝政庭一声不吭的点点头,那算是客气的意思。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离开,连谢谢请客都不说了,就直接走。

    关泽予张口欲言,想说生气了?或者说对不起,不是故意这样子做?

    眼看人家消失在西餐厅门外,心里不是滋味,没办法,要想完成任务,必须不能被又父派人打扰,不然又要捅出一大堆马蜂。

    蓝政庭回到酒店,坐在车里,他心情不知怎般?脸上满是寒霜。

    唐津助理下来接待,他说,“总裁,回来了?”

    蓝政庭解开安全带下车,他说,“房间在哪里?”

    唐津说,“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你不是说去见女朋友吗,我自己来吧,明天还有工作安排,趁现在还有时间,你先去办理自己的事情。”

    “好的总裁,谢谢。”

    唐津得到了准许的机会,他赶紧打车出去,留下站在酒店大门口的执行官,他问了问酒店服务员,“电梯直达楼层吗?”

    服务员说,“是的,先生,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蓝政庭拒绝,他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整了整身上的西装,独自走向电梯。

    酒店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而且作为五星级酒店,自然不能再分三六九等,所以挤在电梯门口的人,有那么三四个,他左看右看了一眼,a电梯下负五层,c电梯在维修中,b电梯还在往上,其它就卡在半路上,唯一的d电梯,一个主要的人,两三个保镖?

    他想避开麻烦,然而抬头不见低头见,邯嵩还是看到了想退出去的总裁,他说,“哟,蓝总,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出差吗?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也好让我派人去接你。”

    蓝政庭换上招牌的笑容,他说,“今天才到,只是过来散散步。”

    邯嵩拿下叼在嘴里的雪茄,他认识眼前的首席执行官,因为还对人家用强过,因此记忆特别深刻。

    蓝政庭当然也有记忆,那次险些被洗劫,若不是手下及时发现,他还真的被吃干抹净了。

    邯嵩的癖好很特殊,喜欢强硬的对手,还喜欢不配合的人,而且是跟他平齐平坐的人,但凡是被他看上,那人必要遭殃。

    蓝政庭不是好下手的对象,他看起来是绵羊,然而反抗起来像只狼,手段不仅狠绝,还招招致命。

    邯嵩吃过亏,但贼心不死,他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越挫越勇,所以现在又心痒难耐了,就想趁此机会,不如再来一次,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蓝政庭看到了疯子眼中的精光,他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想转身出去,懒得对抗那就退为上策,他哪想人家会欺人到这份上,其它三个保镖见况,他们拦住去路,这是下手的好机会,拖进了电梯,再到房间里更方便。

    蓝政庭心情不好,他一没心情,二没斗志,如果真的被逮住了,绝对不会像上次那么幸运。他极力镇定的看向可以决定事态的主谋,就问,“邯总不希望被请去喝茶吧?”

    邯嵩说,“蓝总,这次不像上次,上次你在国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而这次是我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蓝政庭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今天是栽了,就栽在那个人身上。

    要知道他也在俞城,绝对不会来。

    邯嵩说,“蓝总这么警觉做什么,我只是想请你去喝杯酒。”

    蓝政庭脸上的微笑不在,他说,“邯总何必自欺欺人。”

    蓝政庭进一步,他想以退为进,再趁空隙开溜,哪想三个保镖也贼,他们见到被围堵的人动了一动,当即再把出路堵死。

    蓝政庭身子一僵,他说,“邯总,请人是这种方式。”

    邯嵩打哈哈,“我兄弟不曾见过世面,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蓝政庭面无表情,他清楚再多说也无益,只能见机行事。他打算先跟随进去,可才踏进电梯的门,后边,关泽予突然进来一只脚,他说,“不巧啊。”

    ☆、第63章 熄火

    里边的五个人面面相觑,各个都在想这人什么时候走到身后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关泽予按了楼层,最顶层。

    蓝政庭默不作声,就想当做不认识,哪料三个保镖说,“先生,还记得我们吗?”

    关泽予转头睨了一眼,他说,“记得,扎了我汽车轮胎那几个。”

    邯嵩站在一边沉默,关泽予转身问,“说吧,怎么赔?”

    蓝政庭面色一阵难看,他不知道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总裁认识眼前的人,还想跟人家谈赔偿。

    蓝政庭到达了自己的楼层,他本可以出去,然而电梯里的五个人,各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们都在盘算如何才能不乱阵脚。

    邯嵩不想招惹跟政俯有关系的人,关泽予既然认识祁睿崧,那么他背后必有贵人,这种人一般不好得罪,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自家的□□给捅破了。

    蓝政庭心里烦乱,他去按了一个楼层,想出去。

    关泽予也不阻止,他说,“邯嵩,派人扎破我汽车轮胎这种事你也想得出来?”

    邯嵩一张威风八面的脸干了彻底,他说,“他们不懂事,眼下都在这里,关总自行处置。”

    关泽予说,“好办,赔我一辆车,要么一起闹到警察局里,这俞城的警察要是管不了,我去请海市的最高警过来配合。”

    邯嵩才查清这个嚣张跋扈的人的背景,他不想得罪并非怕得罪。

    邯嵩咬着雪茄问,“你打算让我赔你一辆车?”

    关泽予说,“不止,加上个人精神损失费,你派人跟踪,我担惊受怕,是该赔偿这一份费用?”

    邯嵩眯眼瞅着吹鼻子瞪眼的劫匪,“关总确定要邯某赔偿?”

    关泽予说,“是。”

    蓝政庭站在电梯门口,他想出去,被保镖拦住了,几人就卡在门口,电梯停在半路上,进退两难。

    蓝政庭说,“让开。”

    几个保镖说,“我们老大说了,请你喝杯酒。”

    蓝政庭冷冷的回话,“我不打算奉陪。”

    关泽予笑着问,“邯总,既然有心请别人喝酒,怎么也不请我喝一杯呀?”

    蓝政庭猛然转头,他说,“关泽予。”

    邯嵩惊愕了一息,随后是一脸戏谑的表情,他说,“你们俩认识?”

    关泽予说,“关企和蓝企是什么关系,能不认识吗?”

    蓝政庭想一走了之,关泽予伸手抓住,他说,“别呀,我们两口子一起陪邯总喝一杯,看他能请多少?”

    蓝政庭想说你不要乱发疯,关泽予把站在电梯门口的保镖踹出去,而后把抓着的人拉到身边说,“走吧,邯总住在哪一层哪一个房间,我们去观赏观赏。”

    邯嵩想不到这两人还有猫腻,他说,“好啊。”

    本来还想还手的两个保镖,见到老大对被踹走的兄弟没有反应,他们只能憋着火气陪同,就想找机会再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揍一顿解气。

    蓝政庭被迫拉去喝酒,关泽予靠近面无表情的人的脸说,“别担心。”

    蓝政庭完全不领情的扭头向一边,心想,你以为自己是神,所有人都要对你避让三分,敬上三尺?

    两人跟随到了房间,关泽予施施然的坐到沙发里,顺便把被牵在手里的人拉下旁边说,“一副要恨我几辈子的样子,这么生气?”

    邯嵩转身去拿酒杯和酒,他说,“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蓝政庭眼神眯起,他知道酒里肯定下药了,一吃下去不死即伤。

    关泽予好像一无所知,又好像早有所料,他说,“邯总客气了。”

    蓝政庭坐着一动不动,他的意思是不想喝,关泽予则和气的跟邯总碰杯。

    就在他打算仰头一饮而尽的时候,蓝政庭手快,他突然伸出手,把酒杯抢走,接着一口喝干净。

    关泽予微微错愕,他想说你不要命了,蓝政庭把酒杯搁在桌上,掷地有声的,他说,“作为主客,邯总难道不应该连干三杯吗?”

    邯嵩哪想温文俊雅的人会发难,他原本想先发制人,奈何人家先下手为强,要是等对方的一句难道邯总不敢吗?那就太失面子了,他可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丢尽颜面。

    关泽予扣紧了手心里握着的手,他说,“邯总,请吧。”

    蓝政庭不动声色的等着,他就想,一瓶酒你连干三杯,就算不满,也该把它消得差不多了。

    邯嵩不想就犯,他正想说一个人喝没意思,本来就是请你们来喝酒,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贪杯。

    蓝政庭说,“邯总这是不想给面子吗?”

    关泽予说,“怎么会,邯总的酒量一定不差,三杯算什么,就算是连干两个人的份,他也不在话下。”

    这两个人,难得一唱一和,邯嵩知道再下去,杯数就往上累积递增,最后整一瓶酒都是他来负责。

    蓝政庭抽出自己的手,他过去拿起酒瓶,他说,“我也想见识见识邯总的酒量,来吧,第一杯,我为你倒酒。”

    邯嵩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酒了,蓝政庭把酒杯满上,他说,“邯总,这对你来说就像夹一根雪茄一样方便,第一杯,请吧。”

    邯嵩无话可说,他识相的把酒拿起,豪情万丈的把它一口喝光。

    蓝政庭这是报仇来了,他说过,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他脸上虽然时刻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但这不能说明他是个好欺负的人,尤其是欺负他欺负到连逼带压。

    关泽予袖手旁观,他所认识的蓝政庭,对方最真实的一面现在就暴露在眼前,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本质,他可以温柔的对待任何人,也可以无情的回报任何威胁到自身安危的人。

    邯嵩被逼着喝了三口,远处的两个保镖扬起脖子探望,他们的脖子跟随老大的动作伸长缩短,来回第三杯,蓝政庭说,“这是你敬他,现在换你敬我。”

    “蓝总开玩笑。”

    “哼,我不开玩笑,你要是有诚意,就干了这杯,我连干三杯回敬。”

    关泽予一听,不得了,他想说不要意气用事,芝华士是高浓度酒,蓝政庭连干三杯不要紧,要是他们喝上隐怎么办?

    蓝政庭把倒满酒的杯子推过去,他说,“邯总,给了关总面子,不打算给我面子?”

    邯嵩知道自己踩到了坑里,这两人都不好对付,不然也拥有不起今天的地位,到底是小看了他们,也因此害苦了自己。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酒,而他邯嵩最怕喝的酒就是芝华士,他珍藏这类酒不多,一般是用来应付眼中的猎物,没想到今天自栽跟头。

    蓝政庭看着人家无言以对的拿起酒杯再干,他喝一杯,蓝政庭也喝一杯,最后一杯,就剩下一口而已,蓝政庭说,“我说到做到了,那么邯总呢,酒也请了,我也领情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邯嵩有点迷糊了,他说,“走?”

    蓝政庭说,“邯总,改日在约。”

    关泽予起身上去扶住扔掉倒空了的酒瓶,那两个过来的保镖,他们被酒瓶砸退了两步,当即询问似的说,“老大。”

    邯嵩举手打住,他说,“蓝总说话算话?”

    “一诺千金。”他转身要走,关泽予刚才急忙上来就抱住人家的腰,对方此刻转身,他险些被撞倒。

    蓝政庭转头看了一眼,关泽予说,“我送他回去,其实他酒量不太好。”

    邯嵩似笑非笑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精明如蓝政庭,危险如关泽予,一个用强,硬碰硬;一个用软,一两拨千斤,他们都有解决事情的方式,就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蓝政庭出了房间,他快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关泽予跟上去,他问,“还好吗?”

    蓝政庭说,“我谢谢你接二连三的利用。”

    关泽予想说第二次不是利用,你不可能从邯嵩的围追堵截中逃脱。

    蓝政庭进了电梯,关泽予想伸手扶住,对方若不是醉了,就是药效起作用了。

    关泽予说,“你可以不喝。”

    蓝政庭冷哼一声,想起之前被眼前的人轻薄,他脸色就更沉了,要是让他关泽予喝了,说不定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给按在地板上直接糊里糊涂的质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关泽予步步紧随,他说,“你打算怎么消火?”

    蓝政庭停下向前走的脚步,他问,“这与你有关?”

    “我……”

    “关泽予,我不过在会议上反驳了你几句,你痛恨我到现在,甚至不惜明目张胆的利用我来达到你的目的,我认输了还不行吗?”

    他说完,继续往前走。

    关泽予站在原地,他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反驳?

    两个人的想法,往东南西北相向而行,他们想相交,奈何平行只能无限延伸,而且越来越远。

    蓝政庭到达了预定的房间,他正要开门进去,关泽予追上来,他拿住要推开门的手,他说,“我承认利用你打电话给罗又父是我的错,但邯嵩这一件事,我并非故意,他是个喜欢用强的人,只有顺从,才能打乱他的计划。

    蓝政庭面红耳赤,他脸上有些微红,耳朵有些发热,尤其是腹部。

    他没空听解释,他推门进去,关泽予也跟随挤进去,他说,“我帮你叫人。”

    蓝政庭冷冷的拒绝,“不需要。”

    “那怎么办?”

    “与你无关。”他想走过去,关泽予把人堵在墙壁上,他说,“不然,让我帮你熄火。”

    “关泽予,不要欺人太甚。”

    “我……”关泽予百口莫辩,他就想抓住机会,倒忘了一大堆问题等他解释。

    蓝政庭难受的解开胸口上的领带,关泽予看着男人隐忍的样子,心口一窒,他蓦然的低头吻住被堵在墙壁上的人的嘴唇。

    蓝政庭始料未及,或者说,他应该想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关泽予捧着想扭开的脸,他扶住对方的颈项,然后压进身体,猛然的吻着,就想反正做都做了,就当做你喝醉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蓝政庭推拒着压进来的身体,他挣扎着,可抗争不过,关泽予舌头探进去,他强势的侵略着,试探着,直到彻底的攻城略地。

    蓝政庭被吻得差点呼吸不过来,他迷迷糊糊的放弃挣扎,关泽予说,“我不想你被威胁,今天他堵不住你,明天他还有机会,你明白吗?”

    蓝政庭抓住要伸进裤腰带的手,他还有那么一点清醒,他说,“不要侮辱我。”

    “我……”关泽予的热情被冲得一丝不剩了,这哪里是侮辱了?

    蓝政庭把人推开,他走向浴室,随后把门反锁上。

    关泽予站在原地,他脑袋里空白一片,想想刚才做什么了?还有这是想干嘛?难道想学邯嵩的手段不成,软的不行,强取?

    关泽予退一步,他退了一步,蓦然的拉开门出去。

    蓝政庭说,不要侮辱他?

    原来,这就是他最委婉的拒绝?

    ☆、第64章 乱套

    第二天,关泽予再次被邯嵩堵住去路,他说,“这就是缘分哪?”

    关泽予心思百转,他说,“邯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行吗?”

    邯嵩说,“好啊,你昨晚跟蓝政庭怎样了?”

    关泽予摆摆手,“别提了,人家不好我这口,我和他不对付,在海市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他终究不喜欢我这类。”

    “哦,是吗?”

    关泽予说着还假装转头看向远处正在走过来的一主一从,蓝政庭边走边跟助理说着什么,抬头看到远处的两个人,脸色又变得冷漠,前一秒钟的温润随之一扫而光。

    关泽予无所谓的耸耸肩,他转身就走,往酒店外面走。

    邯嵩把人家的话当真了,他说,“怪不得,人各有志,关总也别伤心。”

    关泽予听着人家的安慰,他说,“不会,你都说了,人各有志,难不成要死要活的才可以?”

    两人难得达成共识,都快要惺惺相惜了。

    邯嵩说,“关总来俞城是不是要办大事呀,你不是在海市搞得风生水起吗?”

    关泽予说,“小时候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最近有空,就想来看看,另一个原因,不说你也知道,他来这里出差,我原本是想抓住难得的机会,没想……”

    邯嵩听着点点头,他说,“你对人家很认真嘛。”

    关泽予顺口的回答,“不然打听他出差去向干嘛?”

    “噢,人总有犯傻的时候。”邯嵩打消了心头的疑虑,他再问,“你和祁睿崧认识?”

    “你说他啊,上次在原曲凡的酒吧里,几个人喝醉互相打闹,刚好祁睿崧也在,然后我误打了他一拳,后来原曲凡跟我说他的身份,我怕引火烧身,才跟他套点交情,他这人做事比较死板,不像其他人那么圆滑,所以跟他比较聊得来。”

    关泽予完全没有任何疑虑的说出了各种经过结果,邯嵩听着都信以为真了,连说着的人都觉得事情确实有那么回事,当然也只有鬼知道,他这是随便胡诌出来,不过是顺某人的意思找答案而已。

    两人开车去港口,关泽予说,“我在海市也有一批货急需运出去,可惜,你不在海市。”

    邯嵩点起雪茄,他说,“什么货?我也许能帮得上忙。”

    关泽予犹豫了一下,他说,“不用,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邯嵩吐了一口烟雾,他说,“不相信我?”

    关泽予摇摇头,“凡事小心为上。”

    两人站在港口聊了一会,邯嵩接到电话,他说,“朋友叫我过去谈谈,你要不要一起?”

    关泽予随意的抬起手看看时间,他说,“好啊。估计明后天就走了,再多走几个地方增长见识也不错。”

    邯嵩带人上了车,路上再聊一些别的,关泽予始终一副随意的样子,邯嵩也看不出真假,他说,“蓝政庭不还在这里吗?”

    关泽予不接话,他演戏的天分不算高,但推测人家的问题最在行。

    邯嵩找了那么多借口套话,他的目的无非是摸清身边突然被收服的猎物是不是别有用心?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自认算无遗策,万无一失,偏偏就错在万一之上的概率值里。

    祁睿崧说,“邯嵩这人很自负,他最擅长的手段是引导人步入他的陷阱里,往往有很多人就这么被套进去还沾沾自喜。”

    关泽予说,“或许这正好成为靠近他的突破口。”

    邯嵩绝对想不到这是他自掘的第二个坟墓,而且是一个栽得彻彻底底的坟墓。

    欲取姑予,这才是关泽予的本意。

    他完美进行了第一步,接下去第二步,会自然而然的进行。

    过后两天,他跟邯嵩绕遍了俞城的大大小小港口,邯嵩借机问,“你要出的货?”

    关泽予依旧是摇头,他说,“今天还要去试手气?”

    邯嵩听到对方提起,他不得不说出真心话,“没想到你好赌。”

    关泽予也不想故作谦虚,堵博这种事,为了应付道上某些老奸巨猾的狐狸,他特意去学了一手,为的是消除人家心头的疑虑,很多人不会相信作为豪门的贵公子,他会乐于投入黑暗的世界里浮沉。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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