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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关蓝之执拗总裁 作者:古攸兰悠离岸

    第6节

    关泽予拿下手机,他看着跑到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雪亮,不知抹了多少层油?

    卓啸仔细看着面瘫的总裁,他左看右看,忍不住转头嘁了一声。

    “我说关总,你要想笑就笑,憋这么大劲,有必要吗?”

    卓大爷第一次穿西装,平时衣着邋邋遢遢,没一个像样,今天着装是最正式的一次,唯一的一次。

    关泽予脸上的笑意真的如破裂开的冰层,啪啦啦撕开出那么一大条裂痕。

    他问,“你这是要去相亲?”

    卓啸下巴脱臼,他真想开骂。

    他去相亲?

    “是和你相吗?”

    本来就感到不自然不舒畅了,这下感觉更是糟糕,所谓的人模狗样,正是形容他现在的样子。

    关泽予提出了笔记本电脑,卓啸看了一眼,一张还算成看的脸,顿时扭曲起来。

    “我说关总,你别这么争分夺秒行吗,出来跟我见个面也不休歇,还要烦忙工作的事。”

    两人一起走向不远处的西北西海岸餐厅,在餐厅的右手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他要是没有弄错的话,那酒店属于映辉产业。

    关泽予快步走,他腿长,卓啸的腿比较短,他快步跟上去,这遥遥领先的男人,他英挺的脊背,背影笔直,他全身上下,气质超群,卓然不凡。

    卓啸瞧了瞧人家西装革履下笔挺修长优美的身段,再看看自己跳梁小丑似的模样,他真的很后悔穿上这怪异的西装。

    ☆、第21章 请客

    两人进了餐厅,关泽予让服务员将菜单交给对面的卓总,他说,“我请。”

    卓啸翻白眼,“不说出来就显得你不够大方?”

    “我好像没有一次是不说的,怎么今天的意见这么大?”

    关泽予以一种理解的心意在让着对面的人,可惜人家总是不领情,还一而再得寸进尺。

    卓啸一穷二白,要说他有什么值得冠鹰总裁感兴趣的无非是他照的相片,那算是艺术品,值得珍藏的艺术品。

    卓啸的经历,关泽予大略知一二,当过老师,是cfp签约摄影师,另一个身份是兼具讯飞艇的技术总监。

    他的身价应该不多,千百万而已,也就是冠鹰总裁手上的手表价。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冠鹰的总裁愿意跟这样的人合作,还为他开发的项目大力投资。

    关泽予点了一杯咖啡,他说,“这么久了,你答应我的在三个月之内必定找到人,然后实施项目,可到现在,结果呢?””

    讯飞艇主要是以计算机软件开发为主,听说还涉及文化方面,关泽予当初愿意签定合作协议,就是冲他们的技术,但如今,时过一年,想要看到的成绩,一分看不到,而形成的问题,却累积了一大堆。

    讯飞艇目前面临资金短缺难题,关泽予不想再作投入,上次投入两个亿,他要的就是‘无线’的开发应用,而今,时过一年多,‘无线’研发不出来,连最基本的方案,其中还存在巨大漏洞,这么大的败笔,谁来承担后果?

    卓啸点了一份芝士焗龙虾和意大利面,他看向对面总裁,意思是在问,“不是请我吃饭的吗,能不能放下工作的事不说?”

    关泽予喝了一口咖啡,他说,“一份七分熟牛排。”

    卓啸笑,“每次都这菜式,你不腻?”

    “我这叫始终如一。”

    “行了吧,始终如一,你要对一块牛排发起海誓山盟?”

    卓啸直接倒酒,他这人什么都沾,烟酒黄赌毒,全部涉猎。

    关泽予见识人家大手下注的样子,他当时就说,我真宁愿不认识你。

    “对了,上次你把五一假改成六一,后来不了了之,现在有安排了吗?”

    “还没有,怎么,难道你有好的建议?”

    关泽予看着撸起袖子的男人,他真宁愿自己眼瞎了。

    “这就看你想去哪里了,南方北方?我给你出出主意。”

    关泽予切着盘中的牛排,他想了想,“南方。”

    “哟,什么时候也想烟雨蒙蒙了。”

    “北方好像都走过了。”

    “你确定?”

    “没有吗?”

    “雪山,我没记错的话,你没有爬过雪山。”

    “是吗。”

    关泽予不记得自己还有哪里没有走过,旅游胜地,比较出名的地方他都去过了,更别说,很出名或者最出名的胜地。

    他喜欢爬山,但不喜欢爬雪山,可能是怕冷,也可能是真的不喜欢雪山的白色,他确实没有爬过雪山。

    “怎么,不敢和冰雪搏斗?”

    “你是说和堆积成的雪人互相打架吗?”

    关泽予拿过酒杯,红酒,又是红酒,他经常喝的酒,他这人的酒量不怎么好,喝多了,不仅脸红,连带耳朵也红,而且红得圆润通透。

    卓啸又给人家的酒杯满上,他说,“干杯。”

    关泽予嚼着牛排,任由碰了自己杯子的男人自干自饮,有这样碰杯的吗,人家的酒杯还没举起来,就自己碰了一下那算是碰杯?

    “卓啸。”

    “啊?”

    卓啸吓了一大跳,说起来,关泽予很少这样称呼对面的人,他一般会客气的称呼,卓总。

    “……你干嘛?”

    卓啸心里一顿七上八下,他说,“说话啊。”

    关泽予推开面前的牛排,他放下手中的刀叉,面色严肃说,“在此,我不得不问及有关讯飞艇目前的形势,是不是真的资金不足?”

    谣传,不是空穴来风,它一定有原因了,才会吹。

    卓啸拿起盘子中的龙虾,他本来是想让出一只,可关泽予不吃,他说:难吃。

    卓啸灭掉了手上的龙虾,他说,“是,就是资金不足,我们各方面工作无法顺利展开。”

    “之前投入的资金,都用到了哪里?”

    卓啸顿了顿,他进行解释,“许总说,要开发最新的apz的g系列,之前的e代系列,有些系统故障重发,所有人想专心投入到apz的开发中去,他们心里无暇顾及‘无线’,而更换apz就花了去八千万,而且是初次试行,还是失败的试行。”

    为此apz流失了大批客户,那阵子,讯飞艇上下人心惶惶,个个想着这公司是不是要倒了,后来,老总又挪用了一笔资金挺住,而挪用的资金,自然是冠鹰这边投资到‘无线’上的资金。

    关泽予虽是股东,他占的股份也就百分七,他并不知详情□□,大不了了豁出去,“这么说,你们也真是够大胆的。”

    关耀聪从一开始就极力反对,他老人家说,“不要拿钱砸到那些没用的东西上,像蓝企那样,往餐饮业发展有什么不好?”

    关耀聪不明白儿子的远大图景,第三产业的餐饮服务业,要说当今在这第三产业上坐稳第一宝座的是哪家企业,那就是蓝企,市场开发到全球各地,已经不仅仅是内地而已,作为上市企业,他的前景可观,而关企呢,原本就是工业起身,他怎么可能一步登天,直捣第三产业服务行,从而争先与实力和基础雄厚的映辉。

    蓝企这几年看似毫无成绩,其实它稳步向前,而冠鹰呢,虽是遥遥领先,却是此起彼伏,巨大的落差,保不准哪天,就从高处跌下,摔得粉身碎骨。

    那话不是这样说吗,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关耀聪想必是察觉冠鹰再回不到昔日的鼎盛,因此在儿子极力顶住下,冠鹰如今只是勉勉强强站在顶端而已,其实只要风再大那么一点点,很有可能,冠鹰也支撑不住。

    关泽予的身家,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多少,很多人猜测起码有一千多亿,至于实际数目,无人能究。

    但那是他个人的身家,不属于冠鹰,他虽保着冠鹰,可心里对于当年父亲的做法,仍耿耿于怀。

    ☆、第22章 醉酒

    卓啸看着不说话的人,他想说什么话来打破沉寂,他想说,对不起,有可能这事破灭了。

    关泽予切着盘中的牛排,他才吃几口,饿感还没消除,却已吃不下。

    投入的钱,付诸东流的不少,当然,付出而该获得的酬劳,数目也小。

    就是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可能是岁数不够大,因此承受力还没那么强,要想刀枪不入,可能还需要那么两三年时间。

    “你想要放弃了?”他拿起酒杯,一口喝尽杯中酒。

    卓啸眯起眼睛,他知道,这样的关泽予,又是心情不好的表现。

    是,他有足够的钱继续投入,也有钱可以借出来,但是,这么多年来,大概也有三四年了吧,他一直在求助这个人,一直在花这个人的钱,愧疚感,到底有没有一点?那一点,够不够抵消心里藏着的东西?

    “我要说继续,你觉得有可能吗?”卓啸知道的,关泽予的心思现在根本不在‘无线’上,他的心思主要是在对付映辉的事情上,这么多年,搜到的资料信息不少,而每一件,关于他的,必定少不了要谈及映辉。

    关泽予就算嘴上不说,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他要整映辉,这是他觉得有意思的事,至于其它,举无轻重。

    一个男人,他身上所特有的征服感,有的除了征服女人,有的则喜欢在事业索取征服的快感,而像后者那样的男人,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情无义的样子。

    一年又一年,男人的锐气渐渐凌厉霸气,而最初的稚气,慢慢地消退净尽,世上还真没什么不可变化,除了死物,连人心都会变,更何况是外表的皮肉皮相。

    关泽予喝了两杯酒,他觉得耳根有些发热。

    卓啸心里乐坏了,他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面红耳赤。”

    关泽予白了一眼语气轻浮的人,他不是没看过自己喝酒后的样子,不就是脸红吗,谁不会脸红?

    卓啸笑呵呵的继续倒酒,他问,“敢吗?”

    关泽予甩了甩变得晕沉的头,他清楚不能再喝了,但是卓总这人,深谙算计,他擅用激将法,就两个字,敢吗?

    关泽予拿起酒杯,再喝一口,心里这几天郁积着诸多难诉诸于口的心事,一口劲,全被酒水闷在胃里,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卓啸看着男人俊美坚毅的脸,那脸色,眼下呈现酒红的颜色,他的眼睛,在清明里冰冷得看似无情,而此刻却水亮清澈,那样的关泽予,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卓啸拿起酒瓶,酒瓶还有那么两三口酒,他继续倒,他说,“来,关总,我敬你。”

    关泽予伸手,握住水晶杯的杯柄,那修长优美的手指,他在触摸了酒杯圆滑的边缘后,拿过来,再仰头,将那红色妖娆的液体全部倒入自己的口中。

    卓啸也拿起酒杯浅酌一口,他看着男人仰起的脖子,那性感的喉结,在吞咽的动作里颤动,优美的颈项下,要不是白色的衣领和紧紧束缚他脖子的领带,卓啸不知往下看会有怎般景色?

    他看得如痴如醉,险些就咬掉手中酒杯的边缘。

    关泽予把手上的酒杯放桌上,他必须承认自己真的醉了,等下酒意上来,他会更惨,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找张床,躺下去,然后闭上眼睛。

    卓啸见到那迷醉的双眼,那样的关泽予,不再是清醒时候的冷漠模样,眼下有一种说不出的邪魅。

    关泽予抬手扶了扶额头,他伸手,拿起自己的笔记本,他想回车上。

    卓啸一惊,他回神,赶紧起身,要去扶喝醉的人。

    关泽予站起来,他还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风光,天色明媚,微丝浮云漂移,在那远处,还有海水的涨涨落落,哇啦一声,上来又下去。

    他拂开了卓啸的手,自顾走出餐厅,卓啸看着手里的卡,意思就是让他去结账。

    卓啸看着走出去的人,再看手上的卡,他拿起了自己脱下的外套,去和前台结账,接着赶紧追出去,他以为喝醉的人不会走太远,就算走远了,也是在可见的范围之内。

    可是,他出餐厅四处找不到人,他找不到关泽予的身影。

    卓啸东张西望,他跑到了左手边,又跑到右手边,差不多要拉住进出餐厅的人问,有没有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脸上很红,他喝醉了。

    卓啸心里担心,他明明知道,关泽予喝醉后想睡觉,那样醉醺醺的人,他要是倒在哪里大睡了,醒来他一定会自杀!

    卓啸越想越后怕,他擦掉滚滚流下的额汗,从未穿西装,今天穿这身衣服出来,委实受罪。

    当解开领带,再解开领口的几个衣扣,身上的热气终于流开了许多,心里想着那个整天精英范儿一身西装革履气势凛凛的男人,他每天穿着西装,难道不觉得难受吗?

    他把领带塞进了西装外套的口袋中,这时摸到了衣服里的手机。

    对,手机,可以打电话的手机。

    关泽予只要还有那么一点点神志,他一定会接电话。

    卓啸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拿出手机,赶紧找出联系人号码,按了拨号,他还不忘四处张望,这是给自己找麻烦事了,本来不会发生这种意外,就为了满足心里的恶作剧,所以故意把人家灌醉。

    其实,打从心底里唾弃自己的无能,想要做的事做不了完不成,而想要得到的东西,要不得,拿不来,而想要真诚对待的人,一味的就想起怎么捉弄人家。

    到底是玩心四起害的,还是心里生来就有这么恶劣的天性?

    卓啸拿下电话,无人接听,难听的嘟嘟声和客服的专业提示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你能去哪里?”

    “关泽予啊关泽予,你这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喝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是你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估计讯飞艇被炸掉都不足以赔偿冠鹰的损失。”

    卓啸自嘲的笑了,是,冠鹰,可怕的冠鹰,那标志着关家企业的大厦,它就像是只怪物,它吞噬了弱小者,从而强大了自己;它就像是妖精,吸取了人的精魂,以让自己变得更强。

    卓啸跑到广场中寻找,这大热天的,要是想要游览观赏风光,还是去天塔那里登高观望得好,而且这时候的广场,就算有人,也是脚步匆忙的路人。

    卓啸问了几个人,回答是没见过。

    ☆、第23章 装傻

    关泽予走出西餐厅,他本来是要走向车子,明明看到车子就在眼前,可努力的走进去,却总觉得那距离很遥远。

    当头昏脑涨的看着自行扭曲起来的车子,他觉得看错了,可又好像确实是真的。

    他看到了熟悉的人,那个埋在心里成为毒瘤的人。

    蓝政庭说,“你没事吧?”他上来把人扶住,一脸的担忧。

    关泽予昏昏沉沉的挣扎着,他想告诉自己这是梦,又希望这是梦;

    蓝政庭无法体会喝醉之人的痛苦,他扶住摇摇摆摆的人,再把掉地上的笔记本捡起来。

    关泽予跌跌撞撞的跟随走了几步,几步之后,他站住了,抬头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那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他梦见过这张脸,而梦醒后就陌生了。

    “蓝政庭?”

    “嗯。”

    “蓝政庭?”

    “我在。”

    “蓝政庭!”

    他一遍一遍的叫,以为这样就能抓住什么?然而手心手背上依旧空空如也,他什么都抓不住,也没有什么可抓住。

    蓝政庭看着喝醉的人执拗的样子,莫名转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关泽予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他说,“其实我和你不熟,对不对?”

    蓝政庭心脏猛然弹了弹,他什么都没说。

    关泽予说,“可你总是自来熟。”

    “泽予。”

    “可能是做梦吧,我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我总在梦里,看到我们在很多年前相遇,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也是我第一次允许别人拉我,我被一个人拉住,他愿意伸出手,那算是愿意陪着我,而且他说,要我陪他说说话。”

    那时真的就这么陪着他说一个下午的话,直到六点半,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日光,夕阳西下,烂漫的黄昏有了那么一丝丝风情,那是一种浪漫的气氛。

    “当时我说,太阳要落下山了。”

    “而你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感觉才过那么几分钟而已,甚至几分钟都没到,可怎么就到了旁晚……”

    “我过后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是不是和我在一起,你会觉得过得很快,快得连你当初的模样,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记清楚,然后就忘了。”

    蓝政庭用力的环紧男人,就怕扶不住,害得摇摇晃晃的人站不稳摔倒。

    关泽予一次又一次的蹙眉,他说,“放开。”

    蓝政庭不仅不放开,反而越抱越紧,他问,“是不是很难受?”

    关泽予本能的想拿开握在臂膀上的手,甚至是揽在腰间的手,他已经拿住了那只手,下一个动作就是拿开。

    蓝政庭说,“泽予,你现在需要休息,听话,不要固执了。”

    关泽予认命般,想闭上眼睛,他说,“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不对的时间里出现?”

    蓝政庭努力的扶住醉醺醺的人,酒店的保安要过来帮忙,蓝政庭推辞说,“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他让前台开了一间豪华总统套房。

    前台问,“总经理,要不要叫服务员过来帮忙?”

    “不用。”他把喝醉的人拉起来,大堂经理大老远看到,她迅速赶过去按电梯。

    “总经理,慢走。”

    关泽予闭着眼睛,他意识模糊,在进入电梯后,他全身重量压在帮扶的人身上。

    明明有所知觉,那是要保持清醒的知觉,可是很困,他不想睡,怕在路上,怕把路面当床,因此意识即使昏沉难受,他挣扎着,想要醒过来,想要看清此刻抱住的人。

    蓝政庭尽力稳住挣扎的身体,他说,“很快就到了,你再忍忍。”

    关泽予抬手盖住眼睛,他不停的捏着太阳穴,似乎这样能缓解身心上所承受的痛苦。

    蓝政庭感觉挨在肩上的脑袋一动不动,他环住怀中人的腰问,“喝了多少?”

    关泽予感觉不舒服,他蹭了蹭,靠近那颈项边,不安的来回磨蹭。

    蓝政庭身子僵硬,他想移开脖颈,然而身后堵着墙,他无地方可退,因此由着烂醉如泥的人全身施压,然后身体毫无支撑力的滑下去。

    关泽予说,“蓝政庭!”

    蓝政庭手忙脚乱的把人抱住,他走向房间号。

    关泽予习惯性的动作又是猛力攻击,那动作好像是一种本能,他猛然的把人压在门面上,而后堵上对方的嘴唇。

    蓝政庭错愕半响,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借酒发挥的男人。

    都说酒后乱事,这未免也太乱了?

    “泽予……”

    关泽予猛然吻住,他捧住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的毫无章法的进攻,就怕错过了从此得不到。

    蓝政庭想反抗,然而怕把人踹开撞伤,他越顾及越赔本,结果把自己的初吻赔得彻彻底底。

    关泽予咬住那温润的嘴巴,他咬着咬着,就睡着了,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蓝政庭无力的靠着门面,他一手抱住吃尽豆腐后呼呼大睡的男人,突然间有种想要带他去跳楼的冲动。

    “是不是酒后都有这个习惯?不论对谁都可以?”他看着男人的睡相,不由的就生出了几分恨意,那是自讨苦吃的恨。

    关泽予伏在被自己吃了豆腐的男人肩膀上沉沉入睡,他并不知被折磨的人正在产生什么样的心理念想?

    蓝政庭觉得其实不认识也挺好,至少不用一而再被呛,还要受各种没来由的冷眼和劈头盖脸。

    当费尽气力的把人搬到床上,他无力的坐在床边,直接的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连床上的人也不顾了,就只顾着对地板出神。

    脑海里还盘旋着刚才的画面,冲击力太大,淬不及防的连防备的本能都丢失殆尽。

    关泽予翻身,许是不舒服,许是做梦了,他抓住搁在床边的手,猛然的抓住,抓紧了就不放开。

    蓝政庭惊慌失措的回头,吓个半死,然而看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多年前的情景往复于脑海里盘旋,他心顿时又软下来,完全地硬不起来。

    明明前十秒钟才咬咬牙决定把人扔下不管,哪想后一秒钟瞬间被抓住手腕就此缴械投降。

    关泽予说,“你说过会陪着我。”他抓紧了拿着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抓住错失的一切。

    蓝政庭坐在床沿边,他看着醉梦中的人问,“你恨我?”

    关泽予一声不吭,他只是微微握紧了,然后又慢慢的松开。

    蓝政庭说,“如果那是我一时说漏了嘴,是不是也非要付出代价?”

    “关泽予,你要我怎么做?”

    “我回国了,你却冷漠表态,好像不愿与我叙旧,更别说喜悦于重逢。”

    想到前几次的碰撞碰了一鼻子灰,莫名心里就不痛快了,所以想把手抽出来,可无赖的人越发抓得紧,好像这样就能解释所有的过错。

    关泽予举起一只手扯开领带,他用力的扯,可是扯不开。

    蓝政庭伸出一只空闲的手帮忙,他说,“你放开,我帮你。”

    关泽予不放,他继续扯开衣领,想解开衣领上的扣子。

    蓝政庭继续艰难的解开那几只扣子,第一个领口扣子解开了,接着第二个就困难了,因为没有两只手行不通。

    关泽予翻身,蓝政庭一惊,他急忙倒向另一边,就怕摔下床底,要是后脑勺朝地,指不定醒来就失忆了。

    关泽予原本是右手抓人,接着翻身,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纵他有长臂三尺,也扣不住那翻到另一边的人。

    当松开,蓝政庭条件反射般坐起来,才想逃之夭夭,哪想于心不忍的转头看一眼,却发现昏睡的人丝毫不见清醒,他依旧紧蹙着眉头呼呼的睡着大觉。

    “泽予?”伸出手,就想摸一摸那皱起的眉心。

    关泽予痛苦的把脸埋向枕头,他似乎不堪折磨。

    “泽予?”

    蓝政庭俯芐身,想问怎么了,关泽予忽然转身,再一次,他把人拉下来,抱住,接着胡乱的亲吻一通。

    蓝政庭意识频频脱线,他再次无法思考。

    关泽予把人抱住后,摸索着再把人吻住,不言不语的只管行动上犯罪,这也算是默认的干坏事了。

    蓝政庭想推开,他想说,你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

    关泽予翻身把人压紧了,随手即环住男人的颈项,紧紧扣住,然后亲吻,他卷住那唇中暖热的舌头,轻易的就主导了一切,不管对方愿不愿意,至少这样能达到目的,也不枉做了这么多年的噩梦。

    “唔。”

    蓝政庭呼吸不过来,他把人推开,他想说话,关泽予靠近去,他继续吻,好像就要此刻,好像只为片刻。

    那生涩的手法,遵循着一种本能,是的,他在遵循着一种酒后乱事的本能。

    蓝政庭闭上眼,他认命般,就此纵容肆意妄为的人欺压。

    从未有过的感觉,来自心底最深处,那藏着二十几年的感觉,在一一点点的溢出来,缠绕在心口,让人喘不过气。

    关泽予说,“蓝政庭,你说话不算话。”

    蓝政庭睁开眼睛,他看到身上的人用脸贴着自己的侧脸,他在不停的呢喃着心里的怨怼。

    本来想说什么,然而退让惯了,所以就由着了。

    关泽予越来越放肆,他莽莽撞撞的,竟然更加心急火燎的伸手摸向下面,蓝政庭猛然一惊,他喊,“关泽予!”

    关泽予把人压在身下,只想进一步,蓝政庭抗拒,他推开的手势,一用力,身上的人轻易的被翻到另一边。

    蓝政庭说,“你别闹了。”

    关泽予松开手,他用力的呼吸,眼看到天花板,好像能移动,它们晃荡起来,浮动开来,好像能翻滚分开又无缝粘合。

    蓝政庭说,“就这么恨我?”

    关泽予回答不出来,他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好像刚才发生一切不过是梦,他在梦里,的确这么做了,而梦外,他不曾这样说。

    蓝政庭转头看着睡过去的人,就这么安静了,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所有的都一动不动。

    等把棉被拉上来,将其掖好,他转身离开房间。

    ☆、第24章 骗子

    关泽予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直记恨的那个人被自己轻薄了,他不停的反抗,自己却不停的施压,两个人互相争持着,也不知哪一方的力气大些,总之最后如愿得偿的把人按在身下,然后对准了他的嘴唇就咬,也不管对方的抗拒和排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侵犯,梦里,无数次这样子,不可理喻,强势作为,而被迫接受的人,总是在关键时刻突然间松开手,他说,“你就这么恨我?”

    只这一句,就让人缴械投降,无端端的就觉得浴火焚身的行为有多罪不可恕,怎么可以这么龌龊,你对人家有心思,可有想过对方的心理?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他醒来,环顾身处的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重要的还是这个房间并非熟悉的卧室。

    昏沉的拍着脑袋四处查看,找不到可以追寻的蛛丝马迹,他拿起外套下楼问前台,“这房间是谁开?”

    前台核对了入住信息,她说,“先生,是您的身份证号,没错的。”

    关泽予注视着无辜的工作人员,他说,“我没带身份证。”

    酒店经理帮忙把落下的笔记本带出来,她说,“关先生,确实是您亲自开的房间,这是您的物品,请查收。”

    关泽予接过笔记本,他疑惑的提起手上的笔记本电脑,确实是个人所有物,只是为什么对开房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真的失忆了?

    卓啸这时打来电话,他谢天谢地说,“终于找到你了。”

    关泽予莫名其妙,他才想起更之前的经过,陪卓啸喝酒,喝到一半,脑袋晕沉,不得已就离开餐厅,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卓啸亲自跑过来接待,他说,“白天你去哪儿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

    关泽予走出酒店,他走了几步,再回头张望,身后的五星级酒店附属映辉产业。

    卓啸说,“你没事吧?”

    关泽予自顾看了看身上,他说,“没事。”

    “你也真是,不懂给打个电话,害人担心死了。”

    “哦,我喝醉了。”

    “是,你是喝醉了,那不还走到酒店里开房了吗?”

    卓啸忧心忡忡一个下午,他差不多要报警了,就等二十四小时的到来。

    关泽予上车,他说,“是谁点了纯度最高的酒?”

    “啊?”卓啸哑言,他必须承认是自己缺德在先。

    关泽予系上安全带,卓啸不放心,他脑袋夹在车窗里,“确定不用我送你回去?”

    “不用。”他住的别墅,没几个人知道,要是让卓总知道了,说不准哪天人家不声不响就坐在庐园别墅的客厅里!

    关泽予离开酒店前,进入浴室冲了一身酒气,他不确定路上没有交警拦截。

    卓啸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他唉了一声,垂下脑袋,果然跟谋算高深的人耍手段,作为排在外围的路人还不够格。这么高纯度的酒也没能让他倒下,反而让人记仇了,办事不利还差点露出马尾。

    卓啸垂头丧气的回酒店,他思考着明天要不要进入冠鹰大厦观赏风景。

    整整六十九层的冠鹰大厦,站在它下面,人一定感到很渺小吧。

    他回到了酒店,才想起手上的卡,卡上的密码,关泽予直接写在上面,也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中的六个数字,简简单单地就是几千万的人冺币。

    关泽予回到庐园,大老远的见到别墅亮着灯,他停好车,遥望阳台上的人。

    原曲凡举起酒杯藐视过来,他说,“去哪里鬼混了?这么晚才回来?”

    关泽予扫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头还在隐隐作痛,喝酒后的头痛症,这是病吧。

    原曲凡指了指就餐厅,他说,“夜宵在桌上,刚热好。”

    关泽予解开领带,他走向餐桌前。

    “这个月给你加工资。”

    原曲凡拿起酒瓶走到餐桌前入座。

    “加多少?”

    “两块够吗?”

    “够,当然够,你再陪我睡一晚就够了。”

    原曲凡嚓吧嚓吧嘴里的酒,关泽予当作没听到那婬糜的噪声,好像猪吃饭也是这个声音吧?

    “你今天去哪儿了?”

    “调查我的行踪?”

    “我有这个权利吗?”

    “是想关心我?”

    “关泽予,我跟你说正经,今天你老爸去公司了。”

    原曲凡没心情绕下去,关耀聪这几天很闲,天天往冠鹰跑,今天也去了,就是到处找冠鹰首席执行官不见,他问了很多人,差不多要把冠鹰翻起来。

    关泽予挑起碟子里的菜,都是青菜,加几条瘦肉丝,原少爷煮菜就喜欢这样子,菜里全是菜,肉里全是肉,他说,这样方便大快朵颐。

    “我今天去见卓啸了。”

    “哦,又拿钱去送人,如果不是知道你讨厌男人,我真忍不住怀疑你对他有意思,偷偷在圈养人家。”

    “怎么,你吃醋?”

    “是啊,我酸死了。”

    原曲凡把酒收起来,他走到客厅坐下,关泽予也走过去,他难得有闲心。

    “今天这么晚不睡,是不是有人又从你那暖泽上跳下来?”他把沙发上的外套放到沙发边上,原曲凡坐在一端,他瞟一眼,“我是见你夜不归宿,怕你被别人嫖了。”

    “你觉得谁人有这胆量?”

    原曲凡打开电视,他开出来的电视,正是下半夜的八点档爱情剧,狗血的画面,男主在亲吻女主。

    偌大的镜头,缱缱深情的戏中人,他们吻得入神,因为连看的人也入神。

    原曲凡调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换台,他没有发现坐在一端的总裁脸上风云变幻。

    关泽予不自觉的摸了摸嘴唇,隐隐约约的记忆,好像跟一个人接吻,热烈的吻?

    真是奇怪,活这么大岁数,初吻还在,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好像真的吻过?

    原曲凡转头看着发呆的人,他问,“关关。”

    关泽予回神,“怎么了?”

    “你觉得还有没有人可以和你抗衡?”

    “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过吗,可惜找不到对手。”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有人可以成为你的对手。”

    关泽予眼睛一眯,“谁?”

    原曲凡笑,“你猜?”

    “算了吧,就你,不用上台,直接出局。”

    “嘁,我还不稀罕把你当成假想敌。”

    “那你指的是谁?”

    “恩……映辉的总裁。”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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