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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艳骨 作者:三两钱

    第19节

    曲少梓把玩着腰上的佩玉,笑的人畜无害:“可公子倒是狠,居然把我喝醉了。”

    柳璃说的没错,曲少梓还真惦记上了,流景也不过是客气客气,他还就真不留情面。

    曲暮和傅信良想,曲少梓不管是斗鸟还是饮酒,都是难逢对手,想来这流景还真是有过人之处,居然能让曲少梓另眼相待。

    傅信良见流景一个劲的赔笑,出口解围道:“一定是少梓你输了不肯认,记挂着流景公子了。”

    曲少梓也不反驳,笑道:“当然,我可期待流景公子约我把酒言欢。”

    “一定一定。”流景呵呵笑,这曲少梓与卫纸月果然不是一个爹的,卫纸月哪有他这般心思复杂,怎么看都像酒青。

    感受到目光,流景转过头看向艳骨,艳骨正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那面色如常的流景看不出他所想,因此只好对他笑,这一笑算是把刚刚的不愉快都抛之脑后了。

    “流景公子与艳骨公子不远千里而来路上辛苦了。”一番谈笑,曲暮这才表示地主之谊。

    艳骨应道:“虽说路途遥远,但一路赏光而来,也不失为乐事一件。”

    曲暮又道:“年轻人能随遇而安,苦中作乐是极好的。”

    艳骨道:“南郡好风光,更让人流连忘返。”流景看着他,他在人世待了不知多少年,即便是随口而来,也让人深信不疑。

    曲暮问道:“既然公子有意,不如在南郡城多待几天,也好让曲某尽尽地主之谊。”

    艳骨完全不推脱:“既然如此,晚辈却之不恭了。”听艳骨此言流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的打算虽不清楚,而自己虽表面是他表哥,背地里还是要听他的。

    这一来二去,又寒暄了一会,下人都不知上了几遍茶,三楼才传来声音,流景正疑惑,却见座位后的木墙忽然打开,而原本四间被木墙隔开的厢房真的成了相连,让流景震惊的,不是这墙没了,而是四间厢房堆满的奇珍异宝,一件件,井然有序的摆放在木桌上。

    老远的瞄了过去,有字画,有青铜白瓷,更有美玉,悬黎!

    而厢房的尽头,柳卿相正从那边缓缓走来。

    曲暮也起身,往那桌边走去,柳卿相走了过来,拜礼道:“曲大哥,这是这个月收罗到的宝物。”

    曲暮点点头,沿着桌边走,一边走一边看,见他神色认真,似乎在打量,看见那雕刻精美的玉,捧起来看看,好像看着又不是,又放下,再看其它,如此来回,直接从桌子的这边走到另一边,走完一圈。

    流景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宝物,一见到它们流景的眼睛就粘上面了,看见曲暮能过手瘾过眼瘾不禁有些羡慕,这些都是宝,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曲暮大约看了半个多时辰,逛完一圈回来的时候,直接说了一句:“把那几幅字画和那玉佩留下,剩下的老规矩。”流景差点没惊呆在这句话里。

    他就轻轻松松的看了一圈,就把这些宝贝打发了。

    柳卿相跟了曲暮十几年,知晓曲暮又没找到,很快的便吩咐下人行动起来,将曲暮要的打包出,剩下的老规矩转卖。

    曲少梓从一开始目光就在流景身上,见他眼睛跟掉里面了似得,不禁有些好笑,说他深沉,却又这般不加掩饰:“流景公子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可是看上什么好东西了?”

    曲少梓这一说话,立即把目光都引到了流景身上:“倒也不是,只是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内,曲老爷就能收集到这么多宝物。”而且还是精挑细选。

    曲少梓像是信了这话,见流景没看上这些,又道:“没看上没关系,我府上多得是,哪日你来我府中挑选也行。”

    有这么好的事?:“当真?那真是多谢曲少爷了。”

    曲少梓也笑:“不谢不谢,只要你请我喝酒,什么都好说。”

    流景怎么觉得他见了酒就把爹给卖了,曲暮也不说他,估计真是宠上天了!

    一顿酒就能进入曲府接近辛夷,还是划的来的:“行,时间地点你定。”

    曲少梓拍手叫绝:“公子果然快人快语,不枉我与公子一见如故。”

    流景笑,若不是曲少梓这么爽朗,他哪会这么大方,毕竟艳骨给的银子是有限的。

    这趟一品阁之行,不过是三个时辰,没怎么跟曲暮接近,倒是忽悠了曲少梓,不过也算是不枉此行。

    曲少梓说入夜之后派人再接流景,既然当众答应了他,流景也不好拒绝。

    轿子在楼下等待,恭送曲暮三人之后艳骨想要坐轿子回去,被流景拉住了,艳骨背对着阳光,站在面前在流景眼中形成一片光色:“还有事?”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他说话一向清冷,这次冷淡,想必还在为景钰的事生气,流景于是巴巴的祈求道:“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艳骨不同意:“走路辛苦。”

    流景跟哄小孩一样:“我买吃的给你,买你喜欢吃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这样行不行?”真是渣透了,想约心上人逛个街都不行。

    艳骨的脸还是没表情,默在那好一会不说话,流景本以为他还是不肯,就想妥协:“我还想请你吃糖葫芦。”流景小声说着。

    艳骨抽掉被流景捏住的手袖转过了身子,流景正以为他要进去轿子,却看见他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回去,麻烦转告柳夫人一声,我与流景在城内逛会再回去。”

    一句话顿时让流景心花怒放。

    轿夫得了命令,点点头之后抬着空轿子往柳家走去。

    流景欢喜的要去拉他,他却先一步走开,尽管如此流景还是高兴。

    街市上卖什么的都有,摆摊的也不分精壮老幼,那老人家将糖人捏的栩栩如生,后生卖的糖葫芦表面光滑,中年男子的烧饼包子也馅多皮薄。

    流景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了艳骨,一口咬一个,酸酸甜甜的滋味真是好极了,流景又咬了两个,塞满了嘴腔,嘀咕道:“原来糖葫芦这么好吃。”

    由于流景嘴里塞满了东西,所以艳骨听这句话的时候不是那么清楚,但还是听出了大概:“糖葫芦这种东西,走到哪都不会过时。”艳骨也咬了一个,慢慢嚼着。

    当年,流景每次下来人间,都会带一些小吃回去给他,其中糖葫芦和糖人,是艳骨吃过最多的,现在想起来,就跟嘴里咬的这个一样,外表甜,里边酸,心却是苦的。

    其实真挺好吃的,走出不远,流景又折回买了四串,艳骨不明所以的看着,见流景又握了四串回来,脸色变了变:“这么吃不怕把牙甜掉?”

    流景笑了笑,在艳骨眼里看来却是傻里傻气的:“好吃。”

    艳骨不理他,转身接着走,却又问了出来:“如果你送一个人糖葫芦,你会是因为讨好他送的还是喜欢才送?”

    他忽然这么问,流景也莫名其妙,但是认真想了想,就拿现在来说,流景买这东西给他,单纯想着好东西都应该跟他分享:“因为喜欢。”

    艳骨捏着竹棍子的手颤抖了下,口中留下的残香忽然浓烈,苦涩的膨胀起来,艳骨依稀记得,他在跳下轮回台的前一刻,还让白宇转告自己,那些对自己的好,不过是一场戏!

    艳骨闭眸,心绪翻滚。

    艳骨久久不说话,还站在那一动不动,让流景有些奇怪,走上前看他,见他闭着眸,睫毛上有晶莹。

    心脏就像被人猛烈一击,手上的糖葫芦也差点掉落,不想让他察觉,流景握的紧紧地,想到他刚才问的话,不由得苦笑,艳骨啊艳骨,即便是买个糖葫芦,也能让你想起景钰吗?

    喉咙一阵发紧,苦涩蔓延,流景咬了个糖葫芦,用力的嚼着,却是更苦!

    流景尝试着去握他的手,本对温热没什么感觉的他,却在此刻,感觉到右手有如火烧,握住艳骨手的那一刻,艳骨也睁开眼,手掌在手心下颤抖,流景问他:“你还想吃什么?”

    艳骨垂下手,也不挣开:“没什么想吃的,回去吧。”他的双眸,有红色血丝。

    流景点点头,不再强迫他,但是牵着他的手却没放开,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下一直握着,从一开始只握着手心到手指翻转,一点点挤进指缝变成十指紧扣,而流景所幸,艳骨没挣开。

    第39章 39

    艳骨回到厢房便上了床休息,流景坐在八仙桌旁,隔着一扇屏风,做一个满面苦涩啃剩下四根糖葫芦的傻人。

    可是吃到第二根流景就吃不下去了,艳骨说的没错,这东西吃多了牙疼,可流景不想扔,硬着头皮把剩下的两根啃完,那之后就摊在桌旁已经不会动了。

    由于太甜,又喝了整整一壶茶,间接导致肚子饱到鼓胀。

    去了两躺茅厕这才感觉好些,再回到厢房偷看艳骨,他已经入睡!

    走了过去,想到艳骨先前落泪,流景心内又是酸胀,艳骨的态度不明不白,若说不喜欢,艳骨也不会要是与他同样心思,艳骨又怎还会牵挂着他人?

    流景趴到床边,握起他一缕长发,拽在手心,感受着那柔软。

    没把这话说破前,流景还能随心所欲,任性妄为些,把这话说破后,一心一意都是艳骨,高兴的时候想着,不高兴流景也想着,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不说清!

    以艳骨的身份,要查清景钰的转世何其容易,可为什么实在想不明白流景也只好作罢,这半年从未听到关于他的半点□□,看来其中艳骨隐瞒的不少!

    流景没办法做到不去在意艳骨与景钰的事,但是这个口,他开不得。

    艳骨每次醒来时,思绪都不是那么清晰,他看见自己在流景怀里,就以为是在九重天上,那时他还不及流景高,同床共枕时,流景总会抱着他!所以这一次也不列外,他本能的把脚缩着,让自己像当年!

    曲少梓的轿子是在晚膳后来到柳府,下人进来通报时,流景正想着怎么把艳骨也带去,可是艳骨和柳卿相对弈对上了,不管怎么说都半句不搭理,柳卿相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跟他下棋,见吵了半天艳骨也不理流景,于是更胆大,直接轰流景走,那态度就是流景再不识相走,他就要让家丁撵人出去了!

    见艳骨如何都不肯去,流景也怕拖了时辰就只好作罢,出门之时,艳骨正观察着棋势,一脸志在必得!

    在门口见到了曲少梓的侍童,他见流景来,掀起了轿帘,流景上了轿,百无聊赖的坐着,轿子摇摇晃晃着在喧闹的地方停下,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出了轿子之后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好家伙,曲少梓真会坑鬼,居然把地方选到青楼来了!

    侍童带着流景直接上了二楼,二楼莺歌燕舞,好不热闹,领到了一间厢房前推门请流景进去,一进去便听见曲少梓的声音,另外还有一个清雅青年,走进去看,正是傅信良。

    这都什么人,坑鬼还带上朋友!

    房间有三张雅桌,摆在地上,软席占地而设,倒也简单大方,桌子上一些时令水果,一壶清酒,流景摸了摸钱袋,确定鼓着才放心。

    “流景公子对这地方可还满意?”曲少梓见流景的目光贼兮兮的四处观望,打趣道。

    流景知晓他是想嘴头上占点便宜,也不跟曲少梓客气,毕竟是自己请客,就落落大方的挑了剩下的空位坐下:“曲少爷的眼光,我还信得过。”雅桌成三角而设,曲少梓在上位坐着,流景和傅信良对面而坐,这方位,简直好打量。

    傅信良笑着问道:“何以不见艳骨公子?”

    流景看向这位温文尔雅的青年,能和曲暮成为忘年之交,怕也不是简单人物:“柳老爷棋坛上久逢对手,留下艳骨对弈了。”

    “如此艳骨公子想必是棋艺了得。”傅信良道。

    流景笑:“尚可尚可。”

    “艳骨公子真是你表弟?我怎么看着不太像。”曲少梓打岔问道。

    这曲少梓目光犀利,上次一句话,就让流景胆战心惊许久:“如何不像?”

    曲少梓也不明说:“看着不像,就是不像。”

    “哈哈。”流景笑:“看不出来曲少爷如此风趣。”

    “我风趣的地方多着呢。”曲少梓说完,拍了拍手掌,又道:“既然来的是青楼,怎能没有莺歌燕舞。”话音刚落,就见房门被推开,三个身材曼妙的舞姬走了进来,却见她们,素描远山黛,轻画剪水秋瞳,重点朱唇,一抹胭脂,似有还无妩媚意,环肥燕瘦曼妙躯。

    曲少梓要的哪里不是好的,这三位怕是这楼里的顶尖角色,是个红倌。

    “绿树闻歌鸟,青楼见舞人,不知流景公子钟意哪种趣味?”曲少梓笑意盈盈道。

    这是个好问题,流景摆摆手,其中一个靠近他身边的姑娘走了过来,在桌边一脸娇羞的站着,既然来了,就要把戏演足,流景抬手牵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她的身躯在空中转了两圈,安稳的落在了怀里,那姑娘彷徨的被搂着,流景空着的手也不闲着,捞起她的秀发在手中把玩:“要说趣味,我更钟意曲纸月曲小姐,只是天妒红颜,终是未能见上一面。”流景如此大胆去揭曲少梓的伤疤,就是想看看曲少梓的反应。

    果然,此话一出,不仅曲少梓就连傅信良,脸色都变了变。

    曲少梓坐在上位,桌下有什么动作流景看不清楚,只是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又恢复正常,依旧笑吟吟道:“若是家姐还在,知晓你这般挂念她,一定很欢喜。”

    流景把玩着秀发的手顿了顿,一会又平常笑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我这辈子怕是遇不上比曲小姐更加美丽的姑娘了。”流景不知为何,扮起这种多情转无情的身份,总是手到擒来。

    曲少梓笑了笑,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居然看不出不悦,他招了招手,剩下的两个舞姬各自走向他和傅信良,他也一样,搂了一个在怀里,而傅信良那,姑娘只是坐在一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也贴心的为姑娘倒了茶,准备了生果,流景敬他,倒是个正人君子。

    “是家姐福薄,我斗胆问一问,公子先前说的宝物,莫非家姐也是其中一件?”

    流景想曲少梓是猜测它一开始并不知道卫纸月已经死了的事,于是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佳人已逝,是我来晚了。”意思也不否认他说的话。

    曲少梓见流景露出苦涩的笑,一时间真的看不清,难道他真的爱慕家姐?

    曲少梓端起姑娘倒满酒的酒杯,饮了一口:“造化弄人。”久久的,曲少梓仅此一叹。

    流景一直弄不清楚他的态度,若说他与卫纸月关系不好,这不太可能,但是要说好,也不太像,都已当众揭他伤疤,他还笑意盈盈,猜不透啊猜不透,总是以笑对人,真难猜透。

    但是卫纸月死了的确是伤心事,流景也不好一直咬着不放,何况她此时就在地府,流景端了酒杯,敬他们二人:“来,这一杯敬我福薄的情缘。”

    曲少梓与傅信良皆是一愣,稍即端起酒杯,莫名其妙的敬了,喝了酒曲少梓才反应过来,流景又在无意间调戏了卫纸月一番。

    死者为大,他倒是一点都不怕故人介意。

    姑娘又斟了酒,流景想都没想端起饮下,这才问道:“既然曲少爷斗胆问我,我也斗胆问曲少爷,曲老爷开这古董大会可是为了找寻什么?”这是今日从一品阁出来后流景就有的疑惑,今日那些宝物,种类繁多,值钱的也不少,可曲暮就只看了玉类,这不禁让流景奇怪,曲暮既然大费周章的开这古董大会,就不会只为了看一眼,然后转手卖掉。

    曲少梓顺势应道:“的确是在找一样东西。”

    还给他猜中了?“是何东西?”

    曲少梓默了默,望过去和傅信良对视了眼,见傅信良点头,他才说道:“去给本少准备笔墨。”那姑娘乖乖的就去端来文房四宝。

    放在曲少梓的面前,姑娘磨了墨,曲少梓提笔沾墨在宣纸上几个勾勒,一张图随墨而生,曲少梓放下笔,示意姑娘把图纸拿给流景看。

    流景从姑娘手上接过画纸,认真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惊叹道:“这。”

    曲少梓连忙问道:“公子这反应,可是知道这东西?”

    何止是知道,还天天见着,这块似鱼图案的弯玉,不就是艳骨腰上佩戴的那块吗?“你们为何找这玉?”

    曲少梓看流景脸色变化,猜到是可能知晓什么,于是毫不遮掩:“不清楚,这是母亲让找的,父亲一找就是十多年。”辛夷让找的?辛夷为何要找这块玉?

    流景放下图纸,想不清楚就决定喝杯酒压压惊:“这块玉艳骨就有”

    曲少梓的双目划过一阵欣喜,傅信良倒是面色如常,傅信良问道:“流景公子可确定了?”

    流景郑重点头,低眸看向这图纸上的玉,看形状,这块玉应该还有另一半,因为切口是可以嵌合的,而且流景也想起另外一事,今日帮艳骨更衣时,他将这玉收起并未佩戴,这是为何?难道他知道什么?

    “艳骨天天戴在身上,我不可能看错。”流景不打算隐瞒,想知道说出这个能不能知晓辛夷意欲何为。

    傅信良的心思转了转,并无多说:“看来是天意,曲老苦苦找寻十几年,今日却就在眼前。”

    听傅信良如此说,流景也笑了出来:“曲老爷为曲夫人一愿,不惜十几年如一日,寻找这块玉,其中深情,可尊可敬。”如此迹象,辛夷想不动心都难。

    曲少梓道:“公子倒是懂情。”

    流景笑了笑不说话,端杯自饮,从上辈子开始就爱着一个心里住着其他人的艳骨,这辈子也重蹈覆辙,说懂也不懂,说不懂,也懂。

    第40章 40

    流景与曲少梓傅信良畅饮许久,等人从青楼出来,街上已经剩寥寥几个酒客,又一次忘本,再次喝了个大醉回来,傅信良有些醉意,曲少梓就更好不到哪去,要跟流景斗酒的人,不把对方干倒流景怎能先晕了?于是关于谁回谁家的事都是喝的最少的傅信良一手安排!

    模糊间只知道轿子起来又停下,然后是一身红衫,有着惊为天人的艳媚面容闯进了半睁半阖的双眼,身子一个腾空,流景仿佛身在云端 ,鼻间除了那臭烘烘的酒味,还有一股清香。

    身子下的柔软让流景不禁翻了两翻,见没掉下去,他也安心闭上了眼。

    艳骨看着在床上胡乱翻滚的流景,忽然陷入沉思,他虽然好酒,却一直很有酒品,像今日这般烂醉,时隔六十年,艳骨仿佛有点记不清了!

    等流景酒醒,天早已大亮,身上衣裳已经换过,便是不用想也知道出于谁手,说到艳骨,他此时不在,难道是又给柳卿相拖去下棋了?

    撑着身子走出内室,以为艳骨不在,谁知他正在八仙桌旁看书,从流景这边望去,他身穿红衣,墨发半束,半垂肩侧,风姿卓韵,淡雅铅华。

    艳骨看书看的认真,就连流景走到身后都不知道,流景半蹲下身子将艳骨拦腰抱住,本不想这么肉麻,可看见他就忍不住。

    艳骨的身躯微怔,像是没想到会被人突然偷袭一样,他放下书,垂眸看着那双在腹部交叉紧握的手:“肯醒了?”

    流景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上下蹭了蹭,而艳骨见流景这样腻着他,终究有些忍不住:“起来好好说话。”

    看艳骨嫌烦,流景也识相放开,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他跟前有杯,见茶还热着,给他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才问道:“是不是昨夜给你添麻烦了?”

    艳骨重新拿起书,视线定在书上:“知道就好,下次再这样,你就准备睡大街。”

    流景耸耸肩,一副没办法这不是他想要这样的样子:“实在是一个干两个干不太过去。”艳骨不理流景这是怎样一句让人误会的话。

    艳骨端起茶杯淡定饮茶:“你应该时时记着你上来这里的目的。”

    看艳骨面色平静,一点都没有为自己多次醉酒而恼怒,流景就不免有些忧伤,想当初艳骨多关心他啊!

    “目的我记得,也的确知道了一些。”流景颓然道。

    艳骨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说道:“说来听听,都知道什么?”

    尽管艳骨的话里没有以前那么多情感的起伏,但是听他这样静静地说话,流景还是欢喜的:“自从昨日参加了古董大会。我就想着,曲暮召开这个古董大会,会不会并不是为了收藏古董,而是为了找寻某样东西,果不其然,我从曲少梓那里知晓,曲暮的确是在找一样东西,你知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流景两眼发亮的看着艳骨,像是个要奖赏的孩子。

    艳骨的目光不离书本,话语却是流景想要的询问:“哦?是何东西?”

    流景整理了下坐姿,看着他腰间那块佩玉说道:“是你腰上的佩玉,曲少梓画了图给我看,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很在意,所以不可能会看错。”

    艳骨终于放下书,却是念着流景说过的话:“哦?我身上的每处你都很在意?”

    可能是想到什么,流景老脸一红,不敢去看他探视的目光。

    艳骨又道:“原来你这么在意我这幅身躯。”话虽这么说,可语气里却没有一点殊荣。

    流景连忙道:“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承认是对你有非分之想,但是我尊重你,你不想的我不会强求,也不会去做。”

    艳骨一怔,他虽然一直在主导这场戏,可流景什么时候注意上他了他却不知道。

    见艳骨一直望着自己不说话,以为自己又将他惹怒了的流景,语气又颓废下去了:“要是知道我把心意说出换来的是你的疏离,我便是在心里藏到烂,也不会吐露半分”酸到苦涩,原来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这种感觉啊。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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