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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 荒村牵羊

    万世血仇 作者:苕面窝

    474 荒村牵羊

    万世血仇 作者:苕面窝

    474 荒村牵羊

    绺子、胡子,那是东北那旮旯的叫法。河北的土匪不叫绺子,也不叫胡子,叫杆子!

    东北那旮旯当土匪叫“起绺子”,到了河北这地界儿,那就叫“拉杆子”。人数在50人以上的大股土匪叫“杆子”,人数少的小股土匪叫“二棒手”。

    这些杆子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

    第一种是经济土匪,即以抢劫钱财、绑架勒索、欺男霸女为主。主要请个财神(绑票)、抱个童子(偷小孩子)进行勒索,然后就是在荒山野岭人迹稀少的交通要道,抢劫过往客商。

    第二种是政治土匪,除了干经济土匪的坏事以外,还与官方或小鬼子勾结,此类土匪一般势力较大。他们有时候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官军”。人们常说的“官匪一家”,指的就是他们。后來当汉奸最多的,也就是他们。

    第三种就是“二棒手”的散匪。通常是两人合谋或三五人成伙,沒有什么好武器,最多的就是拧着一根大木棍,有力气的就搞一根铁棒。一般都是在夜间出沒,在边远偏僻处拦路抢劫单身客人。说白了,就叫做“打闷棍”!

    河北的土匪,在民国二三十年最为猖獗,有资料记载的那就是七十二杆之多,号称“五百万人”。“一杆”少则三五十人,多则千儿八百。巨匪、悍匪、惯匪、女匪一应俱全,一个比一个凶恶。

    什么东北杆、山东杆、热河杆、河套杆、青海杆层出不穷,像苍蝇觅血一样流窜于此。和本地土匪串通一气,时來时去,此消彼长,闹得张家口南北一线,竟然成了土匪肆虐的天下。

    当时臭名远扬的匪首白三阎王,也就是被甘彤一战全歼的大土匪白凤祥。他经常从热河流窜至张家口一线,最多时有匪兵三千多人,曾经攻下过驻有重兵的赤峰城。

    “一根葱”李景春就是天津人,经常率领匪徒二百余人在赤城、怀來、宣化、沽源、康保、张北一带抢男霸女。这家伙刁钻毒辣,令人不寒而栗。可惜前不久碰到邹宝银,脑袋被挂到了电线杆上。

    河北这地界儿可不太平,除了小鬼子张牙舞爪以外,还盛产女土匪!

    现如今,在北平的地面大山里,女土匪中最有名的就是“女司令”莫凤娇、“盖七省”谭金燕、“灵仙姑”花如月这三根杆子。

    据说手下至少都有三百人以上,那都是一帮无法无天的悍妇雌枭!当地男人一听到这几个名字,两条腿都直打颤。

    男人当土匪,抢女人那是“本职工作”;这帮女土匪可不一样,竟然“男女通吃”!

    只要听说哪家的闺女、小子模样儿出众,能说会道的,这帮女土匪肯定不请自到,抓了就跑。当地的老百姓一提起她们,莫不切齿痛骂。

    白书杰亲自点将张二愣进驻房山线一线,然后以周口店为立足点开辟根据地,就是因为张二愣,他叫做“二愣子”!

    东北人、河北人都知道,所谓二愣子,又称憨头、愣头青,这是东北俗语或是北方俗语。通常用在形容一个人愣头愣脑、性格倔强、认死理、喜欢抬杠、做事考虑不周、不计后果。

    张二愣基本上就属于这路货色,他就听白书杰一个人的。执行老大的命令从來沒有讲条件的时候,也从來不问为什么,反正叫他杀人绝对不杀猪。

    当然了,张二愣这个名字也是他从小流浪的时候,别人给他起的。因为在街头上要饭的时候,他从小就不怕死。谁敢抢他的东西,他就敢拼命。如果不是他有这种精神头,估计早就饿死了。

    之所以会变成孤儿,就是因为他父亲给大户人家走货,被土匪给打死了。家里面沒有了顶梁柱,母亲很快不见踪影。

    因为这种经历的缘故,张二愣嫉恶如仇,在他的心目中,全社会只有两种人:好人或者坏人!好人就活着,坏人就死啦死啦的有!

    张二愣沒有读过书,还是跟随白书杰以后,强制性进行文化课程学习,算是“斗大的字认识一筐”!实话实说,张二愣会看军用地图,能看懂电报,会写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很聪明,尤其是对于枪械和战斗有一种与生俱來的敏感。不然的话,也不能当营长,白书杰也不会让他独当一面。

    要想对付这帮悍匪,白书杰把自己能够动用的人扒拉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启用这个二愣子。杀就杀吧,反正这些土匪活着就是害人。

    闲言表过,书归正传。

    话说张二愣的房山特遣营离开赤城县境内以后,副营长戴广业率领突击连打头阵,机枪连殿后,张二愣带着炮兵连居中策应,走关系户的延庆境内斜插而过。

    半夜两点多钟越过了门头沟一线的妙峰山,就在一个叫做北天岭的地方歇息半个小时,让马匹喘口气。

    从这里开始折向西南方向,一路都是大山。虽然距离目的地的直线距离只有40公里,但真要翻山越岭走起來,少说也有80公里以上!尤其是走夜路,一个小时能不能走出去十公里,也很难说。

    不过,张二愣也不着急,现在已经进入大山边沿,那就基本安全了,沒有人能够发现他们。正因为如此,他才决定在这里好好歇息一下,让马匹恢复体力。

    凌晨两点多钟,副营长戴广业带着一部电台率领突击连继续上路,为大部队探路。因为相比较而言,突击连属于轻装。如果他们都过不去的地方,后面的部队就甭提了。

    张二愣率领大部队刚刚出发一个多小时,渡过永定河來到一个叫做落坡岭的地方,前方突击连的一个战士已经快马返回。

    “报告营长:前方发现敌情,副营长让后续部队停止前进,等到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说。”

    张二愣不耐烦的说道:“怎么回事?说话沒头沒脑的?再不走就天亮了,还能等吗?”

    “是这样的,我们在前面探路的一个班,已经赶到了前面五公里的桃园村一线。本來沒啥大事儿,结果碰到几个老乡慌慌张张从东面跑出來。”

    “副营长认为在这个半夜三更的时候,突然出现几个老百姓,肯定有问題。因此就把他们抓过來一问,说是东面的陈家营遭了土匪,他们要跑到镇子上报警。”

    张二愣一听就火大了:“那还等个屁呀,再等下去老乡们都被祸害完了!你赶紧回去让副营长立即发起攻击,不准一个土匪漏网!跑到镇子上报警,黄花菜都凉了!”

    报信的战士看见张二愣发怒,赶紧拨转马头如飞而去。张二愣也低吼一声:“炮兵连和机枪连停止前进,把所有的重装备都从马背上卸下來,让马匹休息一下。机枪连抽一个轻机枪排给我,其他人加强警戒。如果发现有人图谋不轨,一律就地击毙。”

    “郝志刚,带领梁一个战斗班在前面探路,立即到陈家营看看情况!”张二愣把部队安排好,然后带着一个轻机枪排和警卫排增援前面的突击连。不过沒走多远,他就冷静下來。

    因为他突然想到当初白书杰和蓝采芹剿灭彩云山庄和饿虎山匪巢,都是顺藤摸瓜,才做到一网打尽。如果一下子把所有的土匪都给打死了,自己对这一带两眼一抹黑,那可就糟糕至极!

    就在张二愣一路上患得患失的节骨眼上,前面突然传來郝志刚的一声大喝:“你们被包围了,举起手來!谁敢乱动,老子就把他打成筛子!”

    警卫排长吴明杰闻声而动,带领警卫排另外一个战斗班飞快地组成一道人墙,把张二愣紧紧挡在身后。

    机枪排的战士反应也不慢,七十个人又在外面围了一圈,所有的轻机枪和冲锋枪都已经打开保险。如果有一只小家雀飞出來,估计也会被打成粉碎!

    张二愣可能经历这样的事情太多,所以见怪不怪。战士们飞速行动的时候,他站在那里好像沒事儿人一样,仰着脖子观察前面的树林。可惜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四周都是黑乎乎一片。

    原來,警卫排副排长郝志刚带领一个战斗班17人分成五个小组,组成了一个梅花阵型前进,小组之间相距二十多米的距离。

    就在刚才经过这片密林的时候,前面的两个小组长几乎同时举起左手向后一挥,这两个小组就已经在原地隐蔽起來。不到三分钟,就有五个人慌慌张张摸进了五个小组的包围圈。

    郝志刚一看五个人的动作就不是一般的老百姓,甚至很有一点儿军人的样子,不过步伐不是很对劲。虽然行动很慌张,但都是身体灵巧,落地无声。

    “土匪!”

    郝志刚顿时反应过來,具有这种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身手,十有七八都是惯匪或者老猎人。因为这附近都是村庄,猎人不可能在自己的村子附近慌慌张张的道理!现在这几个家伙的表现肯定不是猎人,那就只能是土匪!

    这五个家伙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直接闯进了一个包围圈,等到郝志刚的冲锋枪已经顶到鼻子大喝一声,这才发现十几支机关枪把自己团团围住了。他们把古怪的冲锋枪,当成了机关枪,那也沒错太远。

    “举起双手,一个接着一个走过來!”郝志刚沉声喝道:“别怪老子沒提醒你们,千万不要想着玩花样。管杀不管埋,不光你们会干,老子干得比你们更利索!”

    五个家伙毫无办法可想,只好乖乖举起双手朝郝志刚走过來。郝志刚左右两侧的战士动作麻利,过來一个收拾一个。一个战士负责缴械,一个战士忙着看押。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474 荒村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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