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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门客的娇养日常 作者:风储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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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将弟弟从小板凳上撸起来,掂了一把,将人放在地上站好,“又瘦了。”

    看着弟弟骨瘦如柴的,赵潋也心疼不已,“御膳房的厨子是又偷懒了么?我家阿清怎么瘦成排骨了?”

    不是厨子不好,是赵清挑食,他心虚地摸了摸脑袋,然后小手拉住赵潋,“皇姐来看看朕的字。”

    他献宝似的将才写的“朕躬”二字拿起来,赵潋随意一瞥,便凝住了目光,诧异道:“阿清,后头还要写什么?”

    赵清一愣,垂手道:“没有了。”

    赵潋板起了脸,“阿清,这两个字是谁教你的?”

    赵清不说话。

    赵潋柳眉一攒,将手里的宣纸一揉,扔到了废纸篓里,那是赵清才写好的一幅墨宝,不觉小脸紧皱起来,委屈地大声道:“皇姐不喜欢?为何要撕了朕的字?”

    赵潋的眉拧得更紧。

    就在去年,赵清见了她还从来都是你我相称,今年他端起皇帝架子了,在她面前也以“朕”自居,赵潋心疼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你教皇姐看见,那没什么,别让母后知道。她不喜欢这两个字,你换着别的练。”

    赵清似懂非懂。

    见他这模样,赵潋便想着一定是有人暗中撺掇着的。太后执政多年,朝中积怨已深,眼下小皇帝日渐长大,迟早有一日太后要还政于皇上,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眼见得太后对这九重帝阙巍巍高座的野心是越来越大,偏他们又母子情深……

    即便是苍蝇,也叮不住无缝的蛋,只好有人明里暗里挑拨太后和皇帝的母子关系,否则他们难有重见天日之时。

    赵清探手,往皇姐怀里一钻,将赵潋一抱,“皇姐,我再不写了,你别生气。”

    赵潋摸摸可怜的弟弟的后脑勺,幽幽一叹。

    从十年前……她发过誓这一辈子不插手朝堂之事,弟弟这么年幼,又病魔缠身,她真的不忍心他再为了天下日理万机,将境况继续恶化下去。

    赵潋心疼皇弟,将他的一双小耳朵一揪,这时,青绿花鸟的屏风后头莲步轻移来一袅娜宫人,细声道:“太后请皇上、公主入长坤宫叙话。”

    赵潋可算松了口气,幸得她机灵,将纸揉皱了扔到了纸篓里。

    赵清与赵潋上了软辇,从容地入了长坤宫主殿。太后正对着天光,赏着一幅刺绣,她宽大的绣腰襦层层叠叠,如出水红莲,刺金叠锦,迤逦垂地,见到一双儿女,她笑着让两人过去坐坐,一左一右地挨着。

    正好这个时辰,太后有意留赵潋在长坤宫用膳,今夜留宿。

    但赵潋拒绝了,“明日,燕婉邀我到她家的芍药园赏花。”

    太后道:“芍药有何可赏的?宫里头大片的牡丹园你还没瞧够?”

    赵潋敛唇笑道:“终归是同窗一场,她又是十六岁生辰,来年恐怕要到夫家过了,我这不是应她邀去小聚么。”

    当年燕婉缘何故被遣送归家,太后心明如镜,之所以明知是赵潋顽劣还纵容,不过是她打心眼儿不喜爱那孩子,太憨了些,人前又唯唯诺诺的毫无个性,在贵女之间实在是中下资质。

    太后一奇,“燕婉也许了人家了?”

    赵潋摇头,“这我不知,燕家不说,但恐怕显国公心里早已有了人选了。”

    “说来,”太后叹道,“璩琚还未婚配。哀家本有意将他许给你的,特意留着,璩阁老数次找哀家帮着赐婚,哀家都没有答应。他满弱冠也一年了,始终耽搁着。”

    赵潋不可置否地扭头。

    本以为十年已过,赵潋心里头总不至于还有介怀,如今看来,是时时刻刻都未曾放下。

    太后也蹙了眉,“莞莞,你还想着谢珺?”

    不知道为什么,“莞莞”和“谢珺”两个字搭配起来便有奇效,赵潋的心噔一下仿佛漏了一拍。从来没有人敢轻易碰触她的回忆,只有太后敢在她面前这么挑破。

    谢珺,谢弈书。

    很久远很久远的名字了。

    赵潋压下那种熟悉的悸动,漠然地将眼皮一翻,“没有,早忘了。”

    太后道:“那何必介怀璩琚?他本性不错,只是……”

    赵潋回眸,微笑着从方才的冷峙里抽出神来,“只是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是在有意模仿谢珺。可有什么用,这么多年,只有人说谢珺是神童,却没有人说璩琚是天纵奇才。母后,我要看得起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做甚么。”

    她这么一说,太后也不能反驳。要留赵潋用完膳的目的也恐怕是达不到了,太后叹了叹。

    赵清疑惑地看了眼皇姐,将她的手腕扯住,搁在太后腿上用力一按,两个女人都是一惊,只见赵清一脸真诚地承诺道:“皇姐放心,以后皇姐不管看中了谁,朕都将他赐给你。”

    “哈哈。”赵潋正想放肆笑,被太后盯了一眼,于是忙收敛形容,乖巧装兔子。

    还是弟弟好。

    有弟的姐姐像块宝。

    赵潋总也收不住性子,便是太后有意给她指婚,都不晓得应该让她去祸害谁。眼睁睁地走了两任驸马,将来……恐怕是真的没人家敢要了。

    “你府里那两个男人,合你心意么?”

    赵潋眸光一闪。

    太后这么问,就是对她养食客这件事松口了,于是喜不自胜地翘开了嘴唇,“甚合心意,母后有兴致?改日带你见见。”

    太后笑着推开她的手,“你管好你自个儿,莫惹是非。哀家找人查过他们,家世都算是清白,你坚定了心思不想再嫁人了,养几个面首也好。”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着不对,赵潋平心静气地纠正:“是谋士,不是面首。”

    不过是个名目罢了,太后道:“哀家知道,对你而言这没什么不同。”

    赵潋立即反思,她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让母后这么不信任啊。她都这把年纪了还是黄花大闺女,连头发丝都是清清白白的,怎么就……

    赵潋忙想到入宫的目的,便问了瞿家如何发落。

    太后命人这案的卷宗给她,“瞿唐口供,瞿氏奴仆是失手杀人,愿意将人押出来交给刑部处置,另,瞿家上下都一口咬定,那柳氏只是外室,瞿唐更是早在月前,给了她一笔钱欲将之遗弃,至于东篱居,证据颇多瞿家无法矢口,便强词夺理——有小倌,但不是女人,因而不算欺君。”

    赵潋点头,“那确实不算,不过柳氏之事还待斟酌。”

    太后道:“你要不闹这出,瞿唐这事出不了,他眼下沦为了汴梁城中的笑柄,心底不知该怎生恨你。”

    赵潋眼皮子一翻——这怪不得她吧。瞿家找的那画师将人画得跟神仙似的,结果自家货不对版,怪得着她审美一流?

    然而赵潋只能吞声踯躅,瞿家确实是贵族,家中公卿士大夫十之六七,赵潋一个无权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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