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 章
凶残吕后：我本善良 作者:咪蒙
第 3 章
在唐朝，杀了人，也不一定要判死刑的。但好死不死，审理鱼玄机案的官员就是她曾经拒绝过的门上客裴澄，都说了鱼玄机很任性，她纯粹因为裴澄跟李亿的老婆裴氏同姓同族，看他不爽，就置之不理，没想到这不理，导致裴澄公报私仇，量了死刑。
直到她死，也才24岁，风华正茂。被捕前，她是最当红的交际花，天天霸占娱乐头条，将名流们玩得团团转，而现在，那些自称爱她成痴成狂的男人竟集体玩人间蒸发。此时的鱼玄机，作何感想？史书上未记载，当然，浩瀚史书怎么会CARE一个会写诗的卖笑的道姑？在王小波的《寻找无双》里，鱼玄机是死得兴高采烈的，她在牢里跟狱卒搭讪，说，终于熬到要死了，人活着真不容易啊，临行前还做点广播体操。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1，滥交的女人，看上去是性饥渴，其实多半是爱饥渴。鱼玄机痴过，怨过，最后感叹，“难得有情郎”，她想要一生一世的爱，未遂，只好转而用极端的方式去自己掌控爱。看上去她多么放浪形骸，其实，她只是寂寞罢了。
2，反抗社会游戏规则的人，很悲壮，却注定不快乐。在唐朝那个男权社会，一个女人，想搞女权运动，想不依靠男人，想掌握自己的悲喜，用玩弄男人于鼓掌的方式去反抗世界，唯一的结果就是自己不爽，而世界该干嘛还是干嘛。也就是说，你要是想快乐，最好还是顺应整个社会大型的游戏规则，该考大学考大学，该嫁良人嫁良人，在小范围内玩点个性就行了，不然，你给世界颜色看，和世界给你颜色看，你觉得谁的下场更悲惨？
阴丽华：东汉版朱丽倩
——史实出自《后汉书》
朱丽倩和杨丽娟姓什么？
姓爱德华啊。爱德华?丽娟和爱德华?丽倩，一个是偏执界的魔头，把刘天王意淫成男友，还逼人家喊她小甜甜；一个是隐忍界的天后，躲在男人身后20多年，天天跟空气比赛谁更没有存在感，这需要何等修为？
只能说，丽字辈的女人，都是奇葩。
东汉有位漂亮MM阴丽华，则是奇葩中的奇葩。
她10岁就令刘姓男主角发誓非她不娶，安心等她长大，主动与绯闻绝缘。
她遭遇的小三，比她出身高贵、年轻貌美，完全就是韩剧女二号的标准配置，男主却将怜惜和疼爱统统打包送给糟糠的她。
她从地主之女，到贵人，再到皇后，独占帝王之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皇家还有这样的深情和浪漫，你确定这不是意淫出来的穿越小说？关键是，男主刘秀，还该死的长得巨帅，那些最挑剔的史学家们，提及他的外貌，齐刷刷地亮了10分。他的美貌名气之大，以至于战场上两军对峙，敌方惊诧莫名：那花美男刘秀也会用兵法？
我们是不是该讨论，凭什么阴丽华可以让刘秀这个真善美风雅颂的帝王，无视后宫万千佳丽，只对她忠诚和狗腿？
小时候的阴丽华就已走红，有两大盛名，第一，南阳首席萝莉。多次网调最萌小美女都稳居第一，怪蜀黍和怪阿姨线上24小时蹲点守候她的最新街拍；第二，24孝比赛冠军。汉朝嘛，儒家是老大，你可以骂一个人变态、人妖、无耻，但你不能骂他不孝。阴MM7岁时，父亲过世，她极度哀痛，不吃不喝数日。这一饿成名，一张成功捕捉到她在父亲遗物前垂泪的摄影作品在苏富比秋季拍卖中拍得2000两黄金的天价。
这样一个在民间声望极高的萝莉，粉丝众多，毫无悬念，其中就有刘秀。刘秀之前还是个农民，去京城的大学当了回旁听生，和他的哥哥谋划着如何脱贫致富奔小康。去南阳新野走亲戚时，刘秀看到传说中的小美女阴丽华，神魂颠倒，不顾自己已20岁高龄，当晚就去网吧发了个帖子，非常的标题党：仕宦当为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执金吾相当于京城巡逻大队队长，一个超级耍帅的职位。这帖子一夜之间红遍全国，凤凰卫视还专为此制作了一期《一虎一席谈》，一方说，刘秀这厮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涉嫌意淫幼女。一方说，如果没有梦想，人生将会怎样？刘秀，我顶你！有点小红的刘秀某天去参加一个prty，知名风水师蔡少公说，将来有位皇帝叫刘秀。大家都一致看好当世的大官刘秀，而花美男刘秀不服啊，凑上去说：我也叫刘秀，会不会是我？大家笑翻了，说，果然是90后，脑残啊脑残。
都说了阴丽华是奇葩。这些段子传到她那里，不但不觉得刘帅哥很雷很天真，反而给他加分，觉得这位大哥哥长得秀美，还有娱乐精神，就嫁她了！再说，按照风险投资原理，说不定嫁了他还有皇后当，就搏一回！于是，对上门提亲的些王公贵族直接发好人卡，一心一意等喊话要娶她的刘秀。这一等就是9年，阴丽华都成了19岁的高龄剩女了，刘秀才向她求婚，二人修成正果。至于这之前这几年有无时不时去宾馆开房熟悉彼此的身体，正史上没说，那就说明是有了。不然，没口头承诺、没肉体接触，两人傻啊，干等？
结了婚，阴丽华本来计划二人去马尔代夫度蜜月的，结果当时刘秀卷入玄汉王朝的内乱中，哥哥刘縯被刘玄设计杀了，为了报仇，他白天要装没事，晚上回家就郁闷得要死。丽字辈的女人通常是耐心过剩，阴丽华陪他喝酒、陪他骂娘、陪他愤世嫉俗，最后，还鼓励他北上洛阳去开发新版图。新婚3个月而已，阴丽华为成全丈夫的政治宏图，斩断自己对婚姻的浪漫幻想，这一点，普通女人谁能做到？刘秀当然感动，考虑到日后面对的是更大的混乱，小命难保，直接把阴丽华送回新野娘家，意图明显：如果他挂了，阴丽华就可以随时改嫁。
3年后，刘秀没挂，他来接阴丽华，直喊：达令，我想死你了。阴丽华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发现形势不对，刘秀多了三样东西，一是皇位，二是妻子郭圣通，三是二人的BABY刘疆。一般女人，作为结发的妻，苦等丈夫3年，等来却是人家一家三口，少不了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阴丽华不。她不仅不责怪刘秀，反而宽慰他：我知道你是不得已，你娶郭圣通，为的是这江山社稷，这天下苍生。明明刘秀和郭圣通政治联姻，图的就是对方带来的十万大军，被阴丽华这一理论提升，这背叛、这劈腿、这辜负，还成了感动东汉的伟大行为，刘秀一把搂住阴丽华，说，丽华啊，还是你懂我！我封你当皇后吧！
皇后唉！看当今女星为了争个豪门儿媳都机关算尽，人家阴MM却够酷，直接SAY NO。她的理由是：我没有孩子，郭圣通有孩子，还是她当皇后更好。看看，阴丽华没说“如果郭圣通不皇后，这10万大军咔嚓就没了，你刘秀靠什么稳固江山”。她为了刘秀的自尊，拿孩子当挡箭牌，煮熟的皇后位置就任它飞走，不是奇葩，做得到么。
册封皇后当天，傻乎乎的郭圣通当然很爽，欣然接收阴丽华的跪拜，但她发现，身旁的刘秀眼里有种鲜明的不安。她这辈子就毁在这个不安上。这是一种内疚到痛苦的表情，原本对郭圣通，刘秀也是有爱的，毕竟郭MM名门淑女，长得正点，温柔深情，但阴丽华这一让，刘秀就完全看不见郭圣通了。他要弥补！只要出去打仗，都带着阴丽华，与她一刻不离。她没有儿子，他给她，一连5个儿子。他要让她的家族兄弟们鸡犬升天，她谢绝了，说自己不是皇后，不该享受皇后的待遇。他给不了阴丽华名分，就给她名分之外的一切。
这样的局面，让郭圣通慌了，原本她不把阴丽华放在眼里，论容貌论出身，她甩阴丽华几条街，但眼看每天新闻联播前十分钟都是：“国家最高领导人刘秀和阴贵人视察XX郡”、“ 皇帝为身怀六甲的阴贵人指定十位贴身御医”，章一流。二，人家是汉代大情圣，他和卓文君为爱私奔，开酒馆，秀恩爱的故事一向是千古佳话，神圣不可侵犯。接下来，我们就详细地侵犯吧。
司马相如做什么职业的？早年拿钱买了个小官做，专门伺候景帝打猎，而景帝对诗词歌赋不感冒，司马相如没法以文采出头，干脆跳槽到梁王刘武手下，写出了成名作《子虚赋》。不料，梁王没几年就死翘翘了，司马相如间成了失业青年，只好携带他的口吃和糖尿病，回到老家成都疗养。他昔日的酒肉朋友、临邛县县令王吉邀请他到临邛叙旧，男人嘛，说是叙旧，多半都是聊女人。听说堂堂文坛新星司马相如都30岁了还未婚配，成了剩男，王吉超惊讶，二人当下制定详细泡马子攻略，计划之周密，之严谨，之复杂，写一本《把妹秘诀》都还有得剩。
怎么泡？肯定要迂回点，先要造势。
“我是县委招待所的清洁工。最近有个大有来头的帅哥，穿的是貂皮大衣，住在豪华套房，超神秘。”
“今天我看到县长的小车里竟然坐了名气质帅哥！车牌是8个8，绝对没错！”
“天啊，县长天天来拜访神秘帅哥，该帅哥超拽，开始还见见县长，后来干脆说自己病了，懒得见，完全不给面子！”
“经过艰苦卓绝的人肉搜索，初步确定，这帅哥是成都人，混文坛的。”
那阵子，临邛本地论坛，隔三差五就会出现这样的帖子。什么大人物，连县长都对他毕恭毕敬？太诡异了！这事让大家很困扰，最困扰的是大富豪卓王孙。卓王孙有多富？《史记?货殖列传》知道吧？专门记载国家级大富豪的，相当于《福布斯排行榜》，卓王孙排第一，人家就是钢铁大王，家仆800人，其规模超过了《红楼梦》中的荣、宁二府。虽然贵为西汉比尔?盖茨，人家也是懂得政商要结合的，于是，跟县长王吉说好了，设了饭局，请这位神秘大人物吃饭。
那天中午，客人几百个，转说中的主角——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公元前170后青春实力派作家司马相如还没到。他没到，县长就不动筷子，县长不动筷子，大家就只好干等。县长打了电话、发了短信，人还不来，只好亲自去接，终于终于，司马相如闪亮登场。一身漂亮的长风衣，身段挺拔，表情超酷。坐下来，随便讲几句话，“一座尽倾”，大家都为他倾倒。一方面司马相如经过刻苦练习，口吃有所缓解，更重要的是，一帮小地方的乡镇企业家，哪里听过景帝、梁王的王室八卦？
帅啊！儒雅啊！高贵啊！谈吐不凡啊！全场轰动了。
司马相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瞟了眼大厅一旁门帘后隐约露出的俏脸，嘴角上扬45度。满意，很满意。
这俏脸的主人才是司马相如的目标。他锁定的，就是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要不是想勾引这位长得正点、行为奔放、刚刚守寡、心灵空虚的富豪千金，他何苦这么费劲？
趁热打铁，司马相如来了个才艺表演。手挥古琴，唱一首最时髦的情歌《凤求凰》，歌词热烈又露骨，热爱音乐的文艺女青年卓文君哪里禁得起这么“赤果果”的挑逗，双眼直接变桃心，当下决定：这男人，我要了！
当晚，卓文君就杀向县委招待所，跟司马相如展开轰轰烈烈的一夜情。17岁的性感小寡妇和30岁的文坛单身新贵，相见那个很晚，立即私奔，去了成都。进了司马相如的家门，卓文君大吃一惊：天啊，见过穷的，没见过这么穷的。还以为司马相如是钻石王老五，没想到是鹅卵石啊。
这下怎么办？卓文君傻了眼。偏偏卓王孙气女儿作风大胆丢尽脸面，不肯给点经济援助，司马相如吃软饭的美梦，卡嘣，破碎了。
第 3 章
恋耽美
第 3 章
在唐朝，杀了人，也不一定要判死刑的。但好死不死，审理鱼玄机案的官员就是她曾经拒绝过的门上客裴澄，都说了鱼玄机很任性，她纯粹因为裴澄跟李亿的老婆裴氏同姓同族，看他不爽，就置之不理，没想到这不理，导致裴澄公报私仇，量了死刑。
直到她死，也才24岁，风华正茂。被捕前，她是最当红的交际花，天天霸占娱乐头条，将名流们玩得团团转，而现在，那些自称爱她成痴成狂的男人竟集体玩人间蒸发。此时的鱼玄机，作何感想？史书上未记载，当然，浩瀚史书怎么会CARE一个会写诗的卖笑的道姑？在王小波的《寻找无双》里，鱼玄机是死得兴高采烈的，她在牢里跟狱卒搭讪，说，终于熬到要死了，人活着真不容易啊，临行前还做点广播体操。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1，滥交的女人，看上去是性饥渴，其实多半是爱饥渴。鱼玄机痴过，怨过，最后感叹，“难得有情郎”，她想要一生一世的爱，未遂，只好转而用极端的方式去自己掌控爱。看上去她多么放浪形骸，其实，她只是寂寞罢了。
2，反抗社会游戏规则的人，很悲壮，却注定不快乐。在唐朝那个男权社会，一个女人，想搞女权运动，想不依靠男人，想掌握自己的悲喜，用玩弄男人于鼓掌的方式去反抗世界，唯一的结果就是自己不爽，而世界该干嘛还是干嘛。也就是说，你要是想快乐，最好还是顺应整个社会大型的游戏规则，该考大学考大学，该嫁良人嫁良人，在小范围内玩点个性就行了，不然，你给世界颜色看，和世界给你颜色看，你觉得谁的下场更悲惨？
阴丽华：东汉版朱丽倩
——史实出自《后汉书》
朱丽倩和杨丽娟姓什么？
姓爱德华啊。爱德华?丽娟和爱德华?丽倩，一个是偏执界的魔头，把刘天王意淫成男友，还逼人家喊她小甜甜；一个是隐忍界的天后，躲在男人身后20多年，天天跟空气比赛谁更没有存在感，这需要何等修为？
只能说，丽字辈的女人，都是奇葩。
东汉有位漂亮MM阴丽华，则是奇葩中的奇葩。
她10岁就令刘姓男主角发誓非她不娶，安心等她长大，主动与绯闻绝缘。
她遭遇的小三，比她出身高贵、年轻貌美，完全就是韩剧女二号的标准配置，男主却将怜惜和疼爱统统打包送给糟糠的她。
她从地主之女，到贵人，再到皇后，独占帝王之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皇家还有这样的深情和浪漫，你确定这不是意淫出来的穿越小说？关键是，男主刘秀，还该死的长得巨帅，那些最挑剔的史学家们，提及他的外貌，齐刷刷地亮了10分。他的美貌名气之大，以至于战场上两军对峙，敌方惊诧莫名：那花美男刘秀也会用兵法？
我们是不是该讨论，凭什么阴丽华可以让刘秀这个真善美风雅颂的帝王，无视后宫万千佳丽，只对她忠诚和狗腿？
小时候的阴丽华就已走红，有两大盛名，第一，南阳首席萝莉。多次网调最萌小美女都稳居第一，怪蜀黍和怪阿姨线上24小时蹲点守候她的最新街拍；第二，24孝比赛冠军。汉朝嘛，儒家是老大，你可以骂一个人变态、人妖、无耻，但你不能骂他不孝。阴MM7岁时，父亲过世，她极度哀痛，不吃不喝数日。这一饿成名，一张成功捕捉到她在父亲遗物前垂泪的摄影作品在苏富比秋季拍卖中拍得2000两黄金的天价。
这样一个在民间声望极高的萝莉，粉丝众多，毫无悬念，其中就有刘秀。刘秀之前还是个农民，去京城的大学当了回旁听生，和他的哥哥谋划着如何脱贫致富奔小康。去南阳新野走亲戚时，刘秀看到传说中的小美女阴丽华，神魂颠倒，不顾自己已20岁高龄，当晚就去网吧发了个帖子，非常的标题党：仕宦当为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执金吾相当于京城巡逻大队队长，一个超级耍帅的职位。这帖子一夜之间红遍全国，凤凰卫视还专为此制作了一期《一虎一席谈》，一方说，刘秀这厮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涉嫌意淫幼女。一方说，如果没有梦想，人生将会怎样？刘秀，我顶你！有点小红的刘秀某天去参加一个prty，知名风水师蔡少公说，将来有位皇帝叫刘秀。大家都一致看好当世的大官刘秀，而花美男刘秀不服啊，凑上去说：我也叫刘秀，会不会是我？大家笑翻了，说，果然是90后，脑残啊脑残。
都说了阴丽华是奇葩。这些段子传到她那里，不但不觉得刘帅哥很雷很天真，反而给他加分，觉得这位大哥哥长得秀美，还有娱乐精神，就嫁她了！再说，按照风险投资原理，说不定嫁了他还有皇后当，就搏一回！于是，对上门提亲的些王公贵族直接发好人卡，一心一意等喊话要娶她的刘秀。这一等就是9年，阴丽华都成了19岁的高龄剩女了，刘秀才向她求婚，二人修成正果。至于这之前这几年有无时不时去宾馆开房熟悉彼此的身体，正史上没说，那就说明是有了。不然，没口头承诺、没肉体接触，两人傻啊，干等？
结了婚，阴丽华本来计划二人去马尔代夫度蜜月的，结果当时刘秀卷入玄汉王朝的内乱中，哥哥刘縯被刘玄设计杀了，为了报仇，他白天要装没事，晚上回家就郁闷得要死。丽字辈的女人通常是耐心过剩，阴丽华陪他喝酒、陪他骂娘、陪他愤世嫉俗，最后，还鼓励他北上洛阳去开发新版图。新婚3个月而已，阴丽华为成全丈夫的政治宏图，斩断自己对婚姻的浪漫幻想，这一点，普通女人谁能做到？刘秀当然感动，考虑到日后面对的是更大的混乱，小命难保，直接把阴丽华送回新野娘家，意图明显：如果他挂了，阴丽华就可以随时改嫁。
3年后，刘秀没挂，他来接阴丽华，直喊：达令，我想死你了。阴丽华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发现形势不对，刘秀多了三样东西，一是皇位，二是妻子郭圣通，三是二人的BABY刘疆。一般女人，作为结发的妻，苦等丈夫3年，等来却是人家一家三口，少不了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阴丽华不。她不仅不责怪刘秀，反而宽慰他：我知道你是不得已，你娶郭圣通，为的是这江山社稷，这天下苍生。明明刘秀和郭圣通政治联姻，图的就是对方带来的十万大军，被阴丽华这一理论提升，这背叛、这劈腿、这辜负，还成了感动东汉的伟大行为，刘秀一把搂住阴丽华，说，丽华啊，还是你懂我！我封你当皇后吧！
皇后唉！看当今女星为了争个豪门儿媳都机关算尽，人家阴MM却够酷，直接SAY NO。她的理由是：我没有孩子，郭圣通有孩子，还是她当皇后更好。看看，阴丽华没说“如果郭圣通不皇后，这10万大军咔嚓就没了，你刘秀靠什么稳固江山”。她为了刘秀的自尊，拿孩子当挡箭牌，煮熟的皇后位置就任它飞走，不是奇葩，做得到么。
册封皇后当天，傻乎乎的郭圣通当然很爽，欣然接收阴丽华的跪拜，但她发现，身旁的刘秀眼里有种鲜明的不安。她这辈子就毁在这个不安上。这是一种内疚到痛苦的表情，原本对郭圣通，刘秀也是有爱的，毕竟郭MM名门淑女，长得正点，温柔深情，但阴丽华这一让，刘秀就完全看不见郭圣通了。他要弥补！只要出去打仗，都带着阴丽华，与她一刻不离。她没有儿子，他给她，一连5个儿子。他要让她的家族兄弟们鸡犬升天，她谢绝了，说自己不是皇后，不该享受皇后的待遇。他给不了阴丽华名分，就给她名分之外的一切。
这样的局面，让郭圣通慌了，原本她不把阴丽华放在眼里，论容貌论出身，她甩阴丽华几条街，但眼看每天新闻联播前十分钟都是：“国家最高领导人刘秀和阴贵人视察XX郡”、“ 皇帝为身怀六甲的阴贵人指定十位贴身御医”，章一流。二，人家是汉代大情圣，他和卓文君为爱私奔，开酒馆，秀恩爱的故事一向是千古佳话，神圣不可侵犯。接下来，我们就详细地侵犯吧。
司马相如做什么职业的？早年拿钱买了个小官做，专门伺候景帝打猎，而景帝对诗词歌赋不感冒，司马相如没法以文采出头，干脆跳槽到梁王刘武手下，写出了成名作《子虚赋》。不料，梁王没几年就死翘翘了，司马相如间成了失业青年，只好携带他的口吃和糖尿病，回到老家成都疗养。他昔日的酒肉朋友、临邛县县令王吉邀请他到临邛叙旧，男人嘛，说是叙旧，多半都是聊女人。听说堂堂文坛新星司马相如都30岁了还未婚配，成了剩男，王吉超惊讶，二人当下制定详细泡马子攻略，计划之周密，之严谨，之复杂，写一本《把妹秘诀》都还有得剩。
怎么泡？肯定要迂回点，先要造势。
“我是县委招待所的清洁工。最近有个大有来头的帅哥，穿的是貂皮大衣，住在豪华套房，超神秘。”
“今天我看到县长的小车里竟然坐了名气质帅哥！车牌是8个8，绝对没错！”
“天啊，县长天天来拜访神秘帅哥，该帅哥超拽，开始还见见县长，后来干脆说自己病了，懒得见，完全不给面子！”
“经过艰苦卓绝的人肉搜索，初步确定，这帅哥是成都人，混文坛的。”
那阵子，临邛本地论坛，隔三差五就会出现这样的帖子。什么大人物，连县长都对他毕恭毕敬？太诡异了！这事让大家很困扰，最困扰的是大富豪卓王孙。卓王孙有多富？《史记?货殖列传》知道吧？专门记载国家级大富豪的，相当于《福布斯排行榜》，卓王孙排第一，人家就是钢铁大王，家仆800人，其规模超过了《红楼梦》中的荣、宁二府。虽然贵为西汉比尔?盖茨，人家也是懂得政商要结合的，于是，跟县长王吉说好了，设了饭局，请这位神秘大人物吃饭。
那天中午，客人几百个，转说中的主角——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公元前170后青春实力派作家司马相如还没到。他没到，县长就不动筷子，县长不动筷子，大家就只好干等。县长打了电话、发了短信，人还不来，只好亲自去接，终于终于，司马相如闪亮登场。一身漂亮的长风衣，身段挺拔，表情超酷。坐下来，随便讲几句话，“一座尽倾”，大家都为他倾倒。一方面司马相如经过刻苦练习，口吃有所缓解，更重要的是，一帮小地方的乡镇企业家，哪里听过景帝、梁王的王室八卦？
帅啊！儒雅啊！高贵啊！谈吐不凡啊！全场轰动了。
司马相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瞟了眼大厅一旁门帘后隐约露出的俏脸，嘴角上扬45度。满意，很满意。
这俏脸的主人才是司马相如的目标。他锁定的，就是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要不是想勾引这位长得正点、行为奔放、刚刚守寡、心灵空虚的富豪千金，他何苦这么费劲？
趁热打铁，司马相如来了个才艺表演。手挥古琴，唱一首最时髦的情歌《凤求凰》，歌词热烈又露骨，热爱音乐的文艺女青年卓文君哪里禁得起这么“赤果果”的挑逗，双眼直接变桃心，当下决定：这男人，我要了！
当晚，卓文君就杀向县委招待所，跟司马相如展开轰轰烈烈的一夜情。17岁的性感小寡妇和30岁的文坛单身新贵，相见那个很晚，立即私奔，去了成都。进了司马相如的家门，卓文君大吃一惊：天啊，见过穷的，没见过这么穷的。还以为司马相如是钻石王老五，没想到是鹅卵石啊。
这下怎么办？卓文君傻了眼。偏偏卓王孙气女儿作风大胆丢尽脸面，不肯给点经济援助，司马相如吃软饭的美梦，卡嘣，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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