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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 章

    爷的解酒汤(出书版) 作者:绿光

    第 5 章

    宋绰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回去,别跟着我!”

    “大哥,你要去哪?”

    “我去哪还得你准许不成?”

    “不是啊,你……不回府吗?”可恶,他应该找二哥一起来的,现下还能拖他当垫背。

    “我……”

    “欸,这不是宋大人吗?”

    宋绰话未出口,听闻右侧边的廊道有人叫唤,随即扬起笑脸望去,客气地作揖。“原来是张大人。”

    “宋大人这般多礼岂不是折煞下官了?”张庭睿赶忙回礼,扬笑走来。“不知道大人身子好些了没?”

    “张大人这话意是——”宋绰笑得有礼又客气。

    “听说昨儿个宋大人和都察院的同僚去了照云楼,听说醉倒宿在那儿了。”张庭睿说着,从宽袖里取出一只药瓶。“这药给大人解解宿醉,虽然听说大人是出了名的一杯倒,翌日醒来却不怎么头痛,但吃着养身总是好。”

    宋绰接过了药瓶,苦笑着。“张大人怎会知道我宿在照云楼?”

    “听市买司的梁主事说的。”

    宋结闻言,暗叫不妙,只因那梁主事正是大哥的大舅子,而张庭睿正是梁主事的上司太府寺少卿,所以这话怎么搭上的倒是不难理解,而话又是怎么传到梁主事那儿的,很容易串起。他忍不住偷觑了大哥一眼,果真瞧见大哥虽在笑,额间青筋却颤跳着,他不禁想,他应该趁现在先走一步才是。

    “真是丑事传千里,让张大人见笑了。”宋绰笑着,差一点就要捏碎药瓶。

    连张庭睿这家伙都知晓了,那么,差不多朝中也该传遍了!

    这家伙是他同科的探花,虽然面对他时总是笑若春风,可他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虚伪极了,甚少与他往来。

    事实证明,这家伙对他确实是怀抱敌意的,光是他之前查西北增援一案,这家伙表面上十分配合,可实际上调了半天却没给他半点能用的东西,又或许该说没从中扯他后腿,他就应该偷笑了。

    “哪会,朝中大伙都知道大人酒量差,一杯就不省人事,大人还是少碰为妙。”张庭睿恭敬地作揖。“既把药交给大人了,下官就先走一步。”

    “多谢。”宋绰回礼,直到人走远了,回头瞪去,瞧宋结早已溜得不见人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娶妻如斯……他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娶妻的?

    第二章

    李家牙行位在热闹的城南玉廊大街上,门面约有三家铺子的宽度,十二扇雕花大门全开,璀璨如画。

    宋绰下了马车,看了眼牙行里,觉得人数似乎比以往要少得多。眼前正是秋收时,牙行应该为了农作买卖忙得不可开交才是,哪能让牙郎还有闲暇窝在柜台后头闲磕牙?

    “欸,宋大人。”眼力最佳的魏燦打从宋绰一下马车就盯着,见他踏进牙行里,二话不说地陪着笑迎到他面前。

    踏进李家牙行的不只是一般商贾,就连达官显要、皇亲国戚都是二爷的座上宾,他都能跟在二爷身边战战兢兢地应对,唯独面对宋绰时,总教他莫名的心惊胆跳,就连二爷只要一瞧见宋绰,通常也是小心翼翼的。

    说真格的,宋绰这个二品言官确实是位高权重,可和二爷熟识的有雍王爷和七王爷、京卫指挥使等皇亲,一个二品言官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问题就出在前一阵子二爷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让一个二品言官天天进牙行坐镇,只为了确认牙行里没有出现违禁交易的商品。

    那一阵子,二爷的脸色很惨,他也跟着惨,于是乎,后来只要宋绰一上门,他的眼皮就跳,觉得牙行又要倒霉了。

    “你家二爷呢?”他问。

    照理说,他该回府了,可他现在实在不想回府,况且一早他离开柳园时,李叔昂那虚弱的模样教他惦记着。

    “回大人的话,二爷不在牙行。”魏燦毕恭毕敬地躬身回答着。

    “他今日没进牙行?”

    “正午前进了牙行,可在小院里待了会便又出门了。”魏燦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同时心想,如果宋大人想问得更详细,他可以连二爷今儿个穿了月白色袍子、系枣红色腰带,腰挂牙行玉牌,指戴牙行花押戒,今儿个束发未戴巾。午时三刻左右离开牙行都能道出,绝对让宋大人满意到无法找碴。

    来,问吧!

    身为牙行首席牙郎,他可不是干假的!

    “他今儿个不是身子不适吗?”宋绰淡问道。

    魏燦无奈地闭了闭眼。“小的并不觉得二爷的身子有恙。”唉,就不能问些专业的吗?亏他脑袋已经整理得清清楚楚,等他发问,他偏是不问,说什么二爷身子不适……二爷身子不适还能到处乱跑?

    “你连他身子不适都不知道?”宋绰呿了声。

    魏燦的颜面挂不住,小声反驳这。“二爷就跟平常一样,要是大人不信,一会二爷会来,大人自个儿瞧便知道。”

    “你家二爷到底是上哪去了?”宋绰没好气地问。

    不就是想知道李叔昂上哪去,耗了老半天也没说个明白,这人脑袋也太不灵光了吧,聘这种家伙当牙郎,到底成不成啊。

    魏燦看到宋绰直白而鄙夷目光,内心懊恼不已,嗫嚅着道:“二爷去调米。”

    “调米?调什么米?”

    “五百石的胭脂米。”

    宋绰疑惑地微拢眉头。“胭脂米又不是什么稀奇农作,况且农作大半在上个月都刚收割完,这时候调最是容易,哪会调不到。”

    “大人您可真内行,确实是如此没错,可近来也不直到怎地,怎么调就是调不到,以往和二爷合作的田庄说庄子里的胭脂米早早就被人定下了。”说到这事,魏燦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没跟庄子打契?”

    “咱们牙行不打契的,以往还是那些田庄找二爷买卖的,可如今说变就变,也没先知会二爷一声,害得二爷要调米时才发觉米没了,如今要调却是怎么也调不到,累得二爷天天东奔西跑,把咱们王朝南北两大米商都找来,还是调不到米,可这米是户部要的,是打契的,没在期限内给的话,咱们牙行是会出事的,所以呀,二爷这几天简直快要被这一批米给逼死了,好惨。”喏,他都已经说得这么惨了,宋大人应该有几分恻隐之心,不会再找牙行麻烦才是。

    宋绰垂睫忖了下,再问:“他上哪调米?”

    “二爷他……”魏燦还没来得及回答,眼角余光便见牙行的马车缓缓停在店门外,忙道:“大人,二爷方巧回来了。”

    他想,直接将烫手山芋交给二爷打理是最理想的,省得宋大人像是在逼供一样,待会逼得他不小心把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那可怎么办。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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