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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穿越之公主不傻 作者:公子暖年

    第22节

    笑的夏蘼一头雾水,一脸懵逼的坐在那儿。

    女帝笑了一会儿,放下茶盏,摇头道:“太年轻了。”

    娘,你这话不是第一遍说了,劳资特么的年纪是小,可是灵魂不小了啊,到底你打什么哑谜?求解!

    她继而看向夏蘼,或者说是盯着夏蘼,说:“朕的园子,未经许可,岂是随意能进的?”

    一阵寒意从心底生起。

    也就是说……也就是那人是经过她同意,才能放进来的。可是,不是今天跟着她们队伍一起来的。

    人影交叠时,两人互说情话,什么想死你之类的,分明就是不知彼此会在这里。这是为何?巧合?太巧了。

    “先下去用膳吧。”女帝和蔼的对她说道,站起来摸了摸夏蘼的头,“是个孝顺的孩子。”说罢,负手出了大殿,轻舞也随之一起走了。

    空荡荡地只剩下夏蘼一人。

    忽然像是被抽空了一下,在她站起来的时候一下子腿软跌坐在地。她以为在林子看见的就是只有她和莫雅知道的事情,却不想还有人运筹帷帐根本不用出去就知道了。

    若是,她没来告诉女帝这个事情呢?

    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她真不敢想下去。

    出了大殿的女帝,朝后院走去,边走边同轻舞说:“老二是个实诚的孩子,孝顺,却还不太懂人心。”

    “皇上多加教导教导不就懂了?”轻舞笑着说。

    “就你会揣测。”女帝也跟着笑了。

    轻舞连忙请罪,女帝也不恼,转而脸色阴鹫的说:“哼,那些个老不死的,当年的事,朕一点一滴都还记得呢,因果循环啊,终于轮到了。”

    正文 第8章 28

    第四十三章

    被打发出去吃饭的夏蘼,刚回屋坐下,有人敲门进来,一看,是拿着食盒的周炎,他见夏蘼,略微低了低头,“王爷,皇上命我送些吃食过来。”说完,他稍稍抬眼瞄了她一下,继而又低下头去。

    就好似要把地板盯穿一样。

    夏蘼愣了几秒,心里有种不好的念头,“有劳了。”她说着,起身接过食盒,不小心擦过他的手,却见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色。夏蘼别过头去,只当没看见,将食盒里的菜拿出来,都是些口味偏淡的菜。

    见他还在门口,夏蘼也不好直接赶人,只得说:“外头太阳猛,要不,你进来坐坐?”

    周炎一笑,“好啊,谢谢王爷。”

    叫你嘴贱!夏蘼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无奈,只好再给他倒上一杯茶,周炎顿时受若惊,连连道谢,“谢王爷亲自倒茶,真是折煞我了。”

    “倒个茶罢了,不必在意。”夏蘼随意的一笑,见他那模样倒是有些好玩,只是这么看着自己吃饭,真的好么?夏蘼动了两筷子,他的眼神一直都跟着筷子,夏蘼只好说道:“要不,你也吃点?”

    周炎脸红的更厉害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不不,王爷吃吧,我吃过了,只是……只是想看看王爷的口味如何。”

    该不会是为了以后生活铺路吧?夏蘼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再如何回复,索性闭嘴不言,专心吃饭。

    在别人的瞩目下,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喧嚣声,十分杂乱。夏蘼第一个反应就是莫雅那边成功了。她立马放下筷子,大步走出去,果然三三两两的人已经回来,伴随着的还有那对……衣·衫·不整的女人。

    女帝身边的轻舞也跟出来了,见她们二人这般,眉头紧蹙,没说什么便转身回去了。

    “荣安侯,你的家教倒是极好的,就是教着你女儿跟别人野外·求·欢吗?哈哈哈……”

    “好女色,也是难得一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有落井下石的,也有明着说好坏暗地里实则排挤人的,总之一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约莫半个时辰后,女帝才走出来,干咳了两声,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夏蘼就站在廊檐下,静静地观看着众人的表情。

    “什么事这般热闹啊?朕睡得迷糊,都听见你们的声音了?”女帝轻咳两声,对着众人说道,目光扫过,也不过是在那俩女子身上停了片刻,好似无事人一般。转身走进大殿,“都跟上吧。”

    一进来,女帝刚坐下手都还未碰到茶盏,荣安侯扑通的就跪在地上,朝她爬行数步,猛地磕了几个头,看得夏蘼都觉得膝盖发疼。

    荣安侯抢先那些官员一步,说道:“皇上,小女年幼无知,还请皇上开恩啊。”老泪纵横。

    莫雅不着痕迹的走到夏蘼边上,“听闻荣安侯老来得女,十分宝贝,真是慈母心啊。”

    夏蘼嘴角勾起,一本正经的说:“嗯,言之有理,一片慈心真是闻声伤心听者落泪。”配合着这些话的还有夏蘼擦擦不存在眼泪的眼角的动作。瞧得莫雅嘴角一抽抽的,果然睁眼说瞎话,一个比一个厉害。

    “行了行了,荣安侯啊,你也一把年纪了,先别哭,有什么事,谁来给朕说个明白啊。”女帝话里话外虽然都是安慰之意,却没让她起来,本以为会得女帝免礼的荣安侯差点就起来了,没想到听到后面,没有这个意思。

    那,只好继续跪着了呗。

    “回皇上,我等打猎时,深入林间,忽闻……”说话的就是个武将,讲到这里自己倒是先哈哈的笑起来了,不怀好意的睨了眼地上的那两女人,“听见了一阵酥·软的呻·吟,娇·媚·入骨,听的我骨子头酥了……”

    “说重点。”女帝都忍不住打断她的形容词,她应了声是,收敛起迷·恋的神态来,“我等便前往再深·处,就见她们二人,再行那事。最关键,那女子,我等从未见过。”

    谁知女帝的重点没关注到点上,于是问:“那事?何事?”

    武将顿时脸红了,磕磕巴巴没说出来,旁边的文官倒是补充了句:“交·媾之事。”

    这下子,女帝脸色阴沉,沉默片刻,抓起茶盏掷于荣安侯跟前,打的她头破血流。女帝冷笑,“荣安侯,殿上所跪可是你女?”

    荣安侯连擦都不敢擦,仍由温热的血一点点的顺着眼角流下,滴在地上,滴答滴答声。她咽了咽口水,“是老臣之女,老臣……”

    “是就行了。”女帝打断她的话,摸着书桌上的毛笔,心情甚好,却努力假装平静的模样,轻声地问:“你可记得,二十来年前,你所说过的话?”说到最后没忍住,尾音上扬,夏蘼听出了那抹愉悦之感。

    有些疑惑,为何女帝会这般高兴?她想起之前去禀告时,女帝的种种反应,就像是……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刚才分明说是不知何事。难道……夏蘼陡然睁大眼了,这是……女帝的局。

    从上京城出来就已经踏进去的局。不,也许……更早,比如,从那个和荣安侯之女相好的女子开始。

    荣安侯牙齿打着颤,听了这话,猛然抬头望向坐在高位上的女帝,反应过来后,她连忙爬行数米,“不,皇上,老臣这么多年来只有她一个女儿,若是她有个事,老臣……老臣怎么活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是不好过呢。”女帝嘴角若隐若现着笑意,深深叹一口气,“当年,你说两女相爱驳伦理,是为天诛,殃及江山社稷,故,理当杀之,以儆效尤。”女帝从位置上站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她跟前,捏着荣安侯的下巴,“一字一句,朕都记得,这是荣安侯给朕上的一堂终生难忘的课。”

    松了手以后,荣安侯无力地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女帝,二十多年了,竟然还记得!

    大殿之上,只是回来了小部分人,都是后来入朝为官的,对当年的那些往事不知,所以一个个都是大写的懵逼。

    女帝慢慢地走到她们跟前,一笑,“长得是挺好看的。”

    那女子恍惚想起什么,刚想说,被女帝走过去踩中手掌,她疼的眼泪直流,而荣安侯女急忙抱着女帝的脚,“皇上,皇上……求皇上开恩,我们……我们不过是真心相爱,难道这个世间已经肮脏到连爱都容不下了吗?”

    是啊,我们只是相爱而已,恰巧是两个女子相爱而已,什么伦理,什么江山,都跟这有什么关系?偏生那些人就是要拿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来堵她!何止是容不下爱,肮脏的让她想毁灭了一切的心都有!

    女帝垂眼,寒光闪过,她也曾这般痛苦过,哀求过,甚至带着心上人私·奔过,结果……“私闯皇家狩猎园,该当何罪?”

    “理当处死。”

    女帝满意的嗯了声,转身走回高坐之上,端着新茶,“荣安侯之女听令。”

    她,茫然了会儿,还是被荣安侯按下接旨的。

    女帝连眼皮子都未抬,“秉承先祖遗训,维护皇室尊严,以及……”她看了眼荣安侯,“爱卿深理,故,命你将同乱之人,贴加官。”

    不仅要死,还要你亲自动手,甚至是贴加官。这个名字也行不熟悉,可是换一种说法,就是拿纸糊死你。

    于双方而言,都是一场抹不去的阴影,逝者而逝,生者倍苦,这才是最厉害的惩罚。夏蘼心惊胆战的站在一旁,难不成两个女子不能相爱吗?女帝自己不也是失去了爱人,为何还会有这般偏执的念头?

    是报复,还是心里那份爱变质了?

    殿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都唤不回女帝的心意,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切,甚至让人送上了刑具——那些桑皮纸和水。浸透了水,一层贴一层的覆盖在受刑者的脸上,不透气,慢慢窒息而死。

    整个过程,痛苦异常。

    荣安侯女,两手发抖,看着爱人被绑在人字凳上,双眼恐惧的望着头,拼命的摇头。她无能,求不动皇帝,连老娘也帮不了。她颤抖着拿着一层放到爱人脸上,只见她挣扎的更厉害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伸手去掐爱人脖子,与其受尽折磨而死,不如死个痛苦。没想到被旁边的监督的宫女一脚踢在腰间,痛的她满地打滚。

    女帝挥挥手,有宫女授意,两人押着她看着,别人来执行,眼睁睁的看着凳子上的人挣扎了再挣扎,却呼救不出声,最后渐渐地平静,干了的桑皮纸像□□般贴在脸上,映出了她的轮廓,有些模糊。

    荣安侯女哭昏过去。

    一场戏,才落幕。

    “今儿的狩猎之行,朕深感满意,都赏。”女帝开心了,大家的日子就好过了,然而跪在地上毫无血色的荣安侯却不是这般想的。“荣安侯女收押入水牢,不得命不准探监。”女帝一话说,荣安侯这才木木的抬了抬头。

    二十年前,群臣联名逼死叶阑珊的时候,荣安侯也算主谋,然案子发生没多久,她大女儿身感风寒就那么去了,死时还未十七岁,是年少就成名的才女,胸怀天下,得先帝言是入相之才。荣安侯打击深重,重病一年,才渐渐地恢复过来,却不想过了十来年,才又生下一女。

    可惜,小小年纪不知为何好女色,总喜欢同女孩子一块玩耍,扬言日后长大要娶个女子为妻,她只当孩子说笑,可是府里渐渐地有女仆被玩·弄后,她才发现真的已经改不过来了,为此,还未成年就塞了女儿好几个侍郎,却没一个得到幸。

    “呵,报应,报应啊……”荣安侯突然大叫起来,发了疯似地一头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上,刚好血溅夏蘼一脸。血腥味蔓延了整个大殿,充斥着夏蘼的口腔,她闭了闭眼,却听女帝冷冷地说:“荣安侯教女无方,殿前失宜,血溅王爷,剥侯爷名头,满门抄家,女者流放西北,男者充入军中为娼,世代不得入京。”

    女帝拂袖而去。夏蘼由宫女扶着去梳洗,她走了两步,硬是撑着发软的腿。

    沐浴在澡桶中,一遍遍的洗去那些污渍,擦的皮肤都泛红了,却仍然觉得脏。一闭上眼就是荣安侯撞死在她跟前,血溅一脸的样子,甚至脸上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滚烫的血。她双手捂着脸,静静地屏气沉入水中。

    到今日,她才明白,她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女帝手下留情,否则她活不过百日。

    正文 第8章 29

    第四十四章

    从狩猎园回来以后,一连三日,女帝罢朝,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为何之时,夏蘼安心的待在府里,三日未出房门。

    养心殿西间有个小佛堂,女帝一直待在里面,除了送饭进去的轻舞,一概无人知其内况。她拎着食盒轻轻地推开门,只见女帝抱着叶阑珊的牌位颓废的坐在地上,不饮不食,前两日的菜都是原封不动的拿出去的。

    轻舞摇摇头了,“皇上,多少还是吃点吧?”

    女帝看了一眼她,“她已经走了二十三年了,朕独活了这么久。”

    轻舞连忙打断她的话,就怕女帝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皇上,几位公主尚且年幼不懂事,何况……”轻舞顿了顿,见她似乎没有听进去,才继续说:“不还有一位呢。”

    女帝忽儿眼神清明起来,坐直了身子,半响,冷哼了声,“抬头三尺有神明,总归会有报应。”

    轻舞默默地低着头,不语。

    “咳咳……”女帝说完话捂着嘴角大声地咳嗽了起来,轻舞赶紧递上手帕,女帝抬手制止,手心中咳出一点殷红的血来。吓的轻舞起身就要去传太医,“不必了,”女帝出声制止,缓缓地站起来,将牌位放好。

    扶着胸口松了一口气,手指细细摩过牌位上的名字,“阑儿,等着朕。”她拭去嘴角的血,掸了掸袍子,挺直了背,道:“出去吧,召见大臣们午朝。”

    一般上朝都是早朝,然先祖开国时,诸事繁忙,曾有一段时间有过午朝的先例,轻舞听闻想劝,但见女帝扬手,她只得作罢,却还是忍不住多嘴念叨一句:“皇上,多保重身体啊。”被女帝横眉一扫,“真是年纪大了,话越来越多了。”

    轻舞一笑,“还多谢皇上不计较,还留老奴在身边伺候。”她出去传旨后,女帝叹了口气,早些年的人,差不多都处理干净了,只剩下个别的。她又是咳嗽了几声,苦笑自己大意,怎么才收拾了个荣安侯就这般放松了?

    揉了揉太阳穴,岁月不饶人啊,一晃这么多年了,孩子们都成亲了。想到这里,她唤来阿星,“老二那边最近如何?”

    阿星:“回皇上,狩猎园回来后,怡亲王便从未出府半步。”女帝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让阿星下去了,临走前又问道:“那个,白茗呢?”

    “此次未跟随王爷去狩猎园,故一直在府中打理事物。”阿星不是很明白,为何皇上会留意起白茗来,按理说那是打小就随着王爷的,情分不一般,忠诚度也不一般。再者,白将军年前递了辞呈,言及自己年迈想交兵权,是皇上不准。

    这白茗……还需预防吗?

    她低眼看了看女帝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便也没多嘴,暗卫只需要服从命令即可。随后女帝让她下去了,却是继续盯着白茗。

    宫女来传口谕,上午朝。夏蘼这才从屋子里出来,她换了朝服,草草的用了几块糕点,便上了马车进宫去了,期间未同白茗说过一句话,这三日,她几乎没和人说话过。

    午朝,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折腾人,把众大臣喊过来,再开个例会,看看有谁上奏,无事就走个过场,碰个面,散会。

    女帝见了诸位,尤其是夏蘼,精神不济,也知她一直在府里多少同荣安侯撞死在她跟前有关系,“诸国送来的质女,在宫里也住了这么多年,有些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说道这儿,众人一溜烟儿的拍马屁呼喊皇上圣明。

    “在过一个月,乃是国庆日,普天同庆,着工部选址赐府邸,着礼部选人赐婚。”女帝三言两语把别人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末了又想起老二来,转头吩咐旁边的宫女几句。待下朝后,夏蘼刚走两步,听有人说道:“怡亲王请留步,皇上有请。”

    夏蘼谢过后,随着她去了偏殿,心知多半和那些质女成亲之事挂钩。她,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哎。

    女帝站在窗前逗着鸟,听禀怡亲王来了,也只是随意的看了眼,招手道:“来,老二过来瞧瞧,这只八哥如何?”

    “儿臣不懂鸟,不过想来母皇养着的定个好玩意儿。”夏蘼很是谦虚的说道。

    女帝笑了,拨了拨鸟笼,撒了点谷子,“不过就是个畜生,也就你嘴甜会说。”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让夏蘼也跟着坐,待宫女上了茶,她才问起:“大婚的人选可有了?”

    “儿臣很少出门,也未同人相识,这人选嘛……”夏蘼朝女帝拱手道:“还请母皇为儿臣做主。”

    果然,女帝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庆国公家的嫡长孙,朕瞧着觉得很是满意,既然你也没什么人选,那便就他了吧。”

    “儿臣谢母皇。”夏蘼再次道谢,她想起当日老大是直接皇帝赐婚,连问都未问,老三也是,只有她,皇帝明着是给了她选择权,可是,公主又岂能随随便便结交大臣?不光是夏蘼无心婚事,哪怕有也不能随意说个人来。

    人在江湖,太多身不由己。

    从养心殿出来以后,夏蘼借故想去看看西格殿告知她父后一声,自己要成亲的事情。被女帝准许了。

    翊乾宫门前显得格外萧条,推了很久才推开门,静静地走在长廊中,她想起同白茗初识时的模样,仿佛就在昨日般。廊檐下还有她们二人依偎乘凉的场景,还有白茗喜欢在庭院里习武的事情,西格殿里承载了太多太多她们的回忆。

    每逢夏日,赵嬷嬷都会备上很多瓜果,就是知道夏蘼喜凉怕热……

    如今,西格殿里还剩下谁?

    “公主……”吉祥见有人远远地走来,却是步履缓慢,待走近了些才瞧出来竟然是二公主,他喜极而泣,擦着眼角,朝夏蘼行礼。“免了吧。”夏蘼点点头,转头看向这排的屋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是……感觉主子像是走了很久一样。”吉祥说着说着又是要哭了,最后还是夏蘼把他安慰好了。

    她也觉得自己好像离宫了很久,事实上呢,连一年都还未满。

    打发了吉祥以后,夏蘼重新进入暗道,一步步走到冷宫去,就站在那儿听见花嬷嬷若有若无的哼着小曲儿,时隔数月再听,她的心境都又变得不一样了。

    “殿下,殿下,老奴怕是等不到了。”突然花嬷嬷这般自言自语道,反身的夏蘼连忙跑回来,刚想敲上面,只听见有人推开门进来,“嬷嬷,又在胡说什么呢?在冷宫里,您还想等哪位殿下啊?”

    “算了,花嬷嬷年纪大了,想是回忆起往昔的事儿来了,走吧,反正她已经药石无医了。”

    夏蘼静静地站在原地几秒,药石无医?为何会没得救了?是生病了,还是……她伸手敲了地道天板好几回,可是花嬷嬷都没有应。夏蘼急了,用力敲了几声,这才听见花嬷嬷的喘息声。

    “哎呀喂,老鼠都太猖獗了。”花嬷嬷自言自语的念叨,夏蘼苦笑一声。

    “新人已如玉,萍家复从赵,大道有圆方。玉楼宴罢醉和春,赵瑟初停梧桐柱,方倚庭花晕脸红。”花嬷嬷反复念叨了这几句诗,夏蘼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便默默地记下。

    出宫的路上,再走一回长街,遇见莫雅,两人互相问好,莫雅淡淡一笑,“殿下近来可好?”

    “尚可,你呢?”

    “犹可。”

    两人肩并肩一同走了几步,临分别时,莫雅才道:“皇上传旨,我等亦能出宫,到时还望王爷前来喝杯乔迁酒。”

    这事夏蘼知道,可是午朝的事情,在皇帝没有说明之前,她自然不能透露,得莫雅这话,她昂首点头,道:“如此,本王便不客气了。”

    又聊了些别的,这才互道告辞。

    一回府上,白茗见她回来,想跟她说句话却听夏蘼先一步使唤人让赵嬷嬷去书房找她,三两步便朝着书房去了。白茗只得停在原地,心里一阵失落,自打狩猎园回来,主子说是等她回来再说,结果……便无话可说。

    好似一阵刺痛蔓延心尖,她叹一口气,也许是主子最近太忙了呢?“白姐姐……”白茗刚想走的时候,瑶宁喊道,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白茗,见四下无人,拉着她欲往拐角去,被白茗不着痕迹的躲过去,瑶宁面色尴尬,“听闻白姐姐一直同主子长大的,所以,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同白姐姐说。”

    白茗蹙眉,最烦的就是后宅阴私的那点事,然而事关主子,她又不能不管。走到角落,冷言道:“说吧。”

    瑶宁有些畏惧她的冷漠,深呼吸两口气后,还是将在狩猎园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了,“白姐姐,奴婢第一次跟着主子出去,这事主子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屋里不出来,奴婢这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的。”

    白茗一听,似乎狩猎园里发生了不少事情,暗自懊恼主子有心事,自己还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了一眼瑶宁。“下去吧,此事莫要对他人提起,否则……”

    “奴婢知道,这点分寸奴婢还是有的。”瑶宁赶紧说道,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白茗眺望着书房的位置,心中满是担忧。而书房里,夏蘼将花嬷嬷一直念叨的那几句诗写下来,请赵嬷嬷过来看看可有玄机。

    赵嬷嬷看了许久,摇摇头,“老奴没听过这首诗,不知有何玄机。”

    夏蘼单手支颔,一手敲在桌面上,默默地看着,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诗的几个地放,点了点。赵嬷嬷俱是一惊吓。

    正文 第8章 31

    第四十五章

    新人已如玉,萍家复从赵,大道有圆方。玉楼宴罢醉和春,赵瑟初停梧桐柱,方倚庭花晕脸红。

    这算得上一首藏头诗,又或者是说藏尾诗。

    夏蘼她爹家姓玉,之前来投诚的吏部尚书赵媛,方姓……她半眯着想起朝中由侍郎提拔成尚书的工部管事方敏。是不是,到时候试探试探就知道了。

    多方查证,她已得知前定国公府,也就是她爹家,在凤后死后,手持先帝赐予的丹青铁卷告老还乡。而这二十年间,往昔的国公,伯侯爷们,被女帝各种调查,抄家处理的差不多了,荣安侯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宋国公呢?只怕手也不干净,否则宋贵君不会时至今日还只是贵君。

    赵嬷嬷在旁伺候着,瞧见主子似乎想的出神,其中缘由少数也能猜到,多半朝中还有人,可是……为何这般愁眉不展?

    “主子,可用点凉茶?”白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夏蘼骤然回过神来,差点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只见赵嬷嬷已经走过去,夏蘼却道:“不必了,本王在想事,无重要人或事,就不要来打扰了。”

    赵嬷嬷手停在半空中,灿灿地缩了回来。

    称呼不一样了。她不知道她们二人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听从主子的命令,默默地站到了旁边。

    屋外的白茗,端着凉茶的手抖了下,言语间的疏离她并不是听不出来,为何?分明离府去狩猎场时,还是那般对她笑着说回来再说,明明眼里是光的。为何回到府,却是这般冷漠,这些日子来,两人别说是说话了,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还是,因为荣安侯女之事?

    白茗垂下眼睑,端着茶转身离开了。三步台阶,她缓缓地走下去,终究不能言君心似吾心,是她要求太多,不知分寸。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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