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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一夜定情:兄受弟攻 作者:澈如水

    第17节

    听到这,寒泽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在母亲去世之后会变得暴戾恣睢,为什么那天自己拿着母亲写的信问父亲是否有个哥哥的时候,父亲会将母亲的信撕碎,他仿佛能够在那一刻理解一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那种痛苦和不堪的心情了。

    只是他听别人从口中说出一切的真相的时候,他有种难以言语的痛楚,仿若有一口气堵在心口,再看向李暖阳的时候,对方那满眼的泪痕生生刺痛了他的双眼。

    呵,还是让他误会了啊,可是我要的不是你的可怜,也要的不是你的心疼,我想要的是你这个人,这个人能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就这么简单罢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注定是命运……

    “寒泽一开始真的以为自己有个哥哥,但是聪明如他,他很会调查,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密不透风的墙,只要寒泽想知道的事就一定会知道,所以他自然要折磨你,要百般羞辱你……”

    “你住口!唐酒你住口……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

    才不是那样!怎么可能?

    听完那一番振振有词的叙述,李暖阳的眼泪早已千行,泣不成声。

    不知是真是假,他都已经无法再用平静的心态去面对寒泽了。

    本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抬着高傲的头颅,可以肆意的妄为,只因为寒泽负他,他便可以来激他,怒他,可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有点不知所谓了。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寒泽会这么折磨他的原因,欠下的迟早都是要还的,不是他对不起他,而是他对不起他,他哪怕被他折磨一辈子,也确实还不清这场情债。

    他好歹从小都是有母亲的,临母亲去世,也足足陪了他九年有余,可是纵观寒泽却孤独可悲,在幼年不但没有了母爱,父亲错误的变态教育方式,还让他心理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让他的性子抛开廉价的童真变得孤僻难近人情,让他仇视世界,对任何人都有了防范之心,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让自己轻易接触他人,也更不会让别人轻易走近自己的内心,亲情对他而言可望不可及!

    李暖阳的泪痕迎着窗口吹进的风,变的微凉,却依旧降不了他红透轻肿的脸颊上滚烫的温度,心境如卷浪滚滚的海岸,汹涌错乱的浪涛击打他胸口的磐石,久久难以平静……

    他又想起那天夜晚的璀璨群星之中绽放的五彩斑斓的烟花,还有那巍峨挺立的铁塔里那个被所有光芒拉长的颀长身影,那个眼墨如仙,面似神玉的男子对他说的一句话:“埃菲尔之间的高度,就像我们之间的距离,可望不可及!”

    确实可望不可及呢,我之前以为你就如那高耸入云的雪峰,独树一帜,终年冰雪覆盖难以消融,烟云缭绕不可言说,总是拒人千里,自当是可望不可及,可惜我却始终看的太浅太薄,忘了你也是个亲情贫瘠之人。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错怪你了吗?错怪你如此对我冷酷无情,错怪你不懂得什么是感情,错怪你只是想辱没我,折磨我!如果我换做是你,我也会和你一样吧,也许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如果我早点知道真相,早点解开你的心结,我们应该就不会如此这般伤害了,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连一点如果都不曾分给你我……

    “是不是真的,你去问寒泽啊?他就在你面前,你问他啊!”

    唐酒癫狂的哈哈大笑,然后坐在椅子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兴奋异常。

    “我……”

    想好的话到嘴边,李暖阳始终说不出那三个字“我信你”!

    寒泽笑了笑,这笑不同于以往的邪魅冷傲,疏离淡漠,倒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平和,让李暖阳的眼眶红了又红。

    低沉磁性的嗓音虽然有气无力,却依旧能让在座的几个人听的清明。

    “李暖阳,你大概不记得我们在是见过的吧,那天清晨你在暖阳下作画,阳光照在你的身上,形成了一个光圈,真的像极了天使,我一声不吭的走到你的背后,说你的名字不好听,给你起了一个古老的法语名字,叫evonne……它意味光明,坚强,勇敢……”

    他面色如白玉却没有往日鲜活的傲气,额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目光也泠泠淡淡,仿佛在隐忍着什么,却依旧说了下去。

    就像我崇敬的那样,我一直都希望你是美好的……至少对我来说永远都是美好的……我……我是恨你,就像这个不值一提的男人所说的……我确实一开始是为了折磨你……”

    他每说一句就要停顿一下,缓慢清晰,却无人打断。

    “但是我终究做不到彻底……因为……因为我想拥有你超过了我想……折磨你……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见过的……你曾做梦的时候说的的那个抱着泰迪熊的小女孩,就是我……可是我……”

    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寒泽还没说完,就直直的倒下,彻底晕了过去,李暖阳一惊,叫出了口:“寒泽,寒泽!”

    他的双目睁的老大,一瞬间的不可思议,让他泪如泉涌,他死也不相信,眼前的自己为之信仰的高山,这个凌驾万人之上,即使遇到危险一直从容不迫的霸气男人就这样像一颗轻飘的枯草这般倒了下去。

    即使他哭的再狠再烈,可是寒泽终究是没能醒过来,李暖阳发了疯似得他不知道对那个可恨的唐酒骂了多少句难听的话,可对方把他当做空气一般,左耳进右耳出。

    大抵是骂累了,唐酒才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鼓起手掌。

    “真是好戏连台啊!真是感人肺腑!我感动的都快要哭了呢!”

    “你究竟对寒泽做了什么?”

    李暖阳那双眼睛爬满了血丝,怒气可见一斑,咬牙切齿的想要将这个变态男人千刀万剐。

    “没做什么,略施奇淫巧计罢了,你放心,他活着,还有点利用价值,不会让他这么简单就去西游的,对了,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哦~”

    说完不顾身后的男子如何大喊大叫,唐酒毫不犹豫的抱着寒泽下了楼……

    “放开他,放开他!你不许碰他!你这个恶心的变态!”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李暖阳的视线之中,而他也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chatper66信仰

    寒泽醒来以后已经是三天以后了,睁开眼,尽数的刺眼光线让他痛的睁不开眼,风吹起白色的窗幔,层层叠叠的起伏飘荡,空气里代替刺鼻的消□□水的是阵阵淡淡的玫瑰花香。

    嫩粉色的玫瑰上沾着晶莹大露珠,它们顺着柔滑的泛着光泽的花瓣流向花茎的底部,最后与瓶中的水融为一体。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子挺直的站在他的床旁,面容七分憔悴三分担忧,初见他醒,便一展剑眉,目光流转,之前的心事重重一扫而空,嘴角喜悦的上扬着,却瞥见对方一如既往的冷峻以后,笑容渐渐敛去,恢复一往的平和淡然。

    下意识开口道:“少爷,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暖……李少爷他……”

    “说。”

    虽只言一字,口气却满是斥责和冷漠。

    “少爷,属下未能尽力,李少爷,未能脱困,仍在唐酒的手上,请您责罚!”

    神翼低眉垂眼,全身绷得紧紧的。

    寒泽冷笑:“哼,要你这个人有什么用?”

    原本疲惫的面容此刻在苍白中又增添了几分冷漠,虽然身体尚未完全痊愈,但是周身散发的强烈气息却不减半分,威而不怒,亲而难犯。

    神翼只觉得四周的温度徒减了好几度,似有泰山压顶的力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抬目一瞬,看到寒泽直直射来的寒眸,又吓得立刻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出一个。

    他知道自家少爷现在不单单是生气这么简单的,他能感受到对方来自心底的那份愤怒和厌恶,似乎想要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憎恨!

    四天前他在去接寒泽和李暖阳的路上被人开车劫持,来的人有三十人之多,可自己身边只有两个保镖,而自己虽能够以一敌二,却终不得利,死的死,伤的伤,很快他们便被人制服,当为首的那个蒙面男人差点一枪崩了李暖阳的时候,韩星辰和宋瑛澄带着一帮救兵赶到了,算是救了他一命。

    却得到了李暖阳被人掳掠而走的消息,他一想到少爷快要抓狂的样子就心痛难忍,他知道如果少爷有软肋的话,那么只有一个,那便是李暖阳,他最后的底线!或许其他人不知,但是他身为李暖阳的助手,跟随他多年,可他却知道寒泽并不是众人所想的那般坚不可摧,冷血无情,他对一个人真正付出感情的时候,那便是将那人视为己出,化身为血肉溶于骨髓。

    如今有人将李暖阳掳走,那就是对寒泽明明白白的挑衅,他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找少爷,没想到身不由己,顾不得已经受伤的腰部,起身路还没走几步,便直直倒在血泊之中……

    后来少爷回来了,他想陪少爷一同前往营救李暖阳,却被少爷当即否决,他让他一人在家养伤,不料却孤身一人前往营救,虽然后来蓝海告诉他,寒泽独自前去是他们几个连夜商讨的计划,防范措施全部齐全,定保两人生命安全,可是他的一颗心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砰砰乱跳,这大抵是感知不幸的预兆,他立刻准备一切前往芝加哥。

    虽然准备工作和防范工作做的很到位,寒泽却还是在中途遭了唐酒的黑手暗算,神翼心凉半截,去救寒泽的时候,唐酒正抱着寒泽从那间破旧不堪的仓库出来,神翼早就埋伏在暗中,找了一个绝佳的位置,架好了长程阻击枪,准备来一记最猛烈的爆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论寒泽枪法再猛再准再神乎其神,依旧让唐酒躲过一节

    瞄准镜调到最精确的角度,快速射击,子弹飞速的划破空间,往唐酒的名门紧紧逼去,可一个保镖却突然转过来挡在他的身前,子弹穿过那个保镖的额头,从后脑勺飞了出来,血还未流人已先倒,唐酒看着那个被一枪毙命的男子的额头中心还有个小血骷髅,红色的鲜血冒着细小的气泡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他睁大眼睛,震惊和愤怒一跃涌上心头。

    唐酒本想拿寒泽做为人质来以作要挟,可惜反应再快也没有神翼的枪快,当即就一枪就打在了他的手臂,他一吃痛,手抖的十分厉害,寒泽差点就要滚到地上的时候,神翼赶到将他拦腰抱起,须臾之间,一窝蜂的保镖不知从何而来,拿着枪与神翼对恃,唐酒终究还是狡猾的逃了,而李暖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转移了出去。

    所幸寒泽只是中了毒,不治死却也让他整整躺了三天才醒,这几日,神翼日日坚守在他的身边,不仅是因为他自责,没能护的了自家少爷周全,还因为他没能救得了李暖阳!

    目前少爷无大碍,他的第一道紧张的防线总算可以卸下来了,但是还有第二道第三道,尚不可高兴的太早,敌人在暗,他们现在也只是被动。他不禁又想起这几天夜里寒泽在梦中低声呓语的名字和话语都让神翼有些面红耳赤。这也让他想救李暖阳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他要帮寒泽找回他的信仰,就像他梦中说的那样“一生中唯一挚爱”……

    “见过那个东方少年没有?”

    “那个黑头发,娃娃脸,皮肤很好的少年?”

    “对呀,听说在此次拍卖会上,起步价就1000万美金呢。”

    “是处子吗?卖这么贵?”

    “听说不是,倒是被□□过了,听说很有技巧,能让人□□~”

    “哈哈哈哈哈哈,不过那货色看起来就绝佳,这次拍卖会世界各地很多金主都来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

    灰暗的酒店走廊的某一处,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如是说。

    金色的浮雕暗花壁纸包裹着墙壁,欧洲宫廷式的巨大立体吊顶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紧致花纹,像盛开的灿烂的玫瑰,又似凋零散碎的蔷薇,没有巨大的水晶灯,只有一个垂直下来的地中海式的各色玻璃片组成的一个吊灯,室内正中间有个直径三米所围的圆形公主大床,四根木头床柱上撑着白色的长拖到地面的薄绢轻纱,层层叠叠的床幔被风吹起,像卷起的波涛翻滚不止,极其梦幻。

    床上的男子穿着绣着大片云纹的真丝睡袍,一支腿藏在淡蓝色的鹅绒棉被里,另一支则露在外面,圆翘的臀部若隐若现,诱人犯罪,黑色的柔软发丝已经长过下巴,垂到了肩膀,白皙的小脸蛋上一双大眼倒影着窗前侍女们的影子,在灰暗的屋里闪闪发光。

    李暖阳来到这个鬼地方已经5天有余了,他现在已经完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他不知道那个变态唐酒肚子里都多少坏水,但是按现在平静的情况来看,即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定然不会太平!

    说起眼前的这一排站姿各具特色的“侍女”,李暖阳明显认识到他用错了词,应该是各具特色的女杀手。

    黑色的连体皮衣很好的展现了她们□□的傲人身材,身高虽错落有致,肤色也各不相同,但是哪一个拿出去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可是他无心欣赏,就像她们无心欣赏床上那个撩人的男人一样,眼神中没有嘲讽不屑,也没有冰冷刺骨,都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仿佛这种事对她们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了。

    李暖阳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从柔软的被子里拿出来举到眼前,手腕上被麻绳勒的红肿也已经消退的无影无踪,似乎之前的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而他只是过来度假的?

    这几天唐酒好吃好喝的待他不说,还找了好几个专门伺候他的侍从,除去眼前这几个厉害的美女杀手,行动不自由之外,也没有想像中的那般不堪,他原以为像唐酒这么变态的人一定会对他百般折磨,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一开始李暖阳就已经做好了不做反抗的准备,有时候随机应变的顺从也是一种自救的方法,或许这种“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他不知道唐酒到底会做什么,但是他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那个不一般的变态会给他带来最可怕的打击,或许是和寒泽有关,又或许是他自己,因为唐酒似乎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管是他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唐酒都明白的一清二楚,像是在下一盘大棋,白子是他,而黑子自然就是寒泽了。

    假设这一切从头至尾的主谋者是唐酒的话,也许有些事不言而喻就能理解的通了,而danae也只不过被他所利用而不自知。

    李暖阳回想起之前在每天收到的礼物,他曾误会那些都是寒泽送的,天真的以为寒泽才是那个暗中窥视的操盘手,再后来,他误会与他,可现在仔细想起来确实漏洞百出。

    旧金山的钢笔虽然生锈了却依旧是酒红色的,毕业设计图也是给酒庄设计的原稿,再加上这两件礼物盒子里都有糖,其他的没有,这便暗示了主谋者的名字,也间接反映了唐酒可能是和他同一所学校甚至是一个专业的,染色的上霉的颜料盘则告诉自己是跟寒泽之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这样两个当事人已经出现了,宋瑛澄的白球鞋和被红色绳子系着的断发,李暖阳原以为只不过是恶作剧,其实后来他也调查了,那确实是寒泽的头发,这两种东西放一起则还有另外一种意思。

    送人鞋代表送走,要分离的意思,而头发代表了这个送礼的这个人头发的主人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关系,而红绳系发则有点一刀两断的意思,两种东西放在一起,那便是有了威胁之意中起了杀心!

    可是唐酒就真的只是想报复寒泽?还是说他的野心勃勃到想要整个整个商业界以他为王?

    天边蓝色的天空正一点点的被灰色云浪吞噬,层云叠嶂,遮住了太阳发散的金色余晖,整个天际灰蒙蒙的一片,乌云压顶,给人一种强烈的逼迫之感,胸口闷的发慌,让人一时间困难的喘不上气。

    唐酒一袭黑色的暗纹镶边长袍直拖到地,他撩起窗帘,斜靠在窗框上,望着天空,嘴角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淡淡道:“要变天了~”

    ☆、chatper67阴谋(一)

    黑压的阴云就如天兵神将将整个天际紧紧封锁,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重重的压迫之感从头顶传来,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外面狂风乱作,紧挨着的茂盛大树被大风刮的发出沙沙的声音,远观之,浓密葱郁的树叶如海波起伏,翻滚成浪,室内空气闷热难耐,没待一会后背就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的细汗。

    李暖阳有些热的受不了,询问了一下室内的几个美女杀手。

    “我去开窗户了。”

    虽说出于礼貌而征求大家的意见,脱口而出的却是陈述句,就如他内心预料的那般,那几个杀手依旧是不动如山,面不改色。

    李暖阳不顾自己穿的多么露骨性感,走下床打开了那扇雕刻着细纹的百叶窗,狂风仿佛蓄攒了好久的能量一般,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它们就汹涌澎湃的冲进李暖阳的身体,吹散室内的闷热无边。

    他的黑发被吹的扬扬飞起,睡袍内也蓄满了怪风,甚至是袍子的边角被吹的翻飞,露出了他光溜白皙又紧致的大腿。

    他长叹一声:“是时候该结束了……”

    眨眼刹那,金色的闪电透过紧密的云层,降临在九天之上,而后毫不吝啬的劈了出来,在李暖阳的紧锁的眉眼之中绽放着刺眼的光芒,随后天雷如同得到信号一般随之轰隆炸起,很快气势磅礴的大雨也毫不犹豫的一泻千里。

    风卷起细密的雨水拍打在李暖阳的脸上,甚至淋湿他的头发和领口也只在一瞬间,冰凉的雨水刺激着他的皮肤,他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因为没有什么比让人陷入不可未知而更让人觉得恐惧和害怕的了,至少现在这样,他能通过感知自然,告诉自己他还活着,他还是有希望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个人的。

    从前他以为他有个弟弟,他活下来的希望就是弟弟,虽然这个美梦被人戳破了,成为了一个束缚着自己感情的枷锁,它变的沉重不堪,可是这个枷锁在打破以后,他却能够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想再自欺欺人。

    而现在他想活着,哪怕寒泽再恨他入骨,再百般折磨他,他都想为他活着……

    同样的铺天盖地的风雨之中,来自世界各地的商壕金主们不约而同的纷至沓来,统一的黑色车辆停在别墅的大门口,雨水清洗去车上的尘埃污迹,透出它们黑的发亮的躯体,水雾萦绕四周,远远看去车子被朦胧的光辉笼罩。

    不过为了此次活动的严密性,每个金主只准带一个贴身保镖,而且来之前车辆也是主办方提供,金主和保镖都需戴上眼罩披着带有编号的藏蓝色斗篷,如有不从,立刻派遣回去,同时放告整个业界10年之内不得再次参与此类活动,并且处于50万美金的罚款,如果以武力还击,严重的阻击手会当场让你毙命,轻微的会被收押关个十天八天,放出去以后处罚终身不得参与此类活动,罚款100万美金!

    这个活动类似于拍卖市场,已经持续20多年了,参加的都是有来头的大人物及代表,和普通的拍卖市场不一样的是,这里拍卖的都是活物和一些特殊性质的虚体,比如拍卖自己的初夜,思想成果或者创意,甚至是自己至高无上的荣誉,多数情况是拍卖已经卖身的美女,但是为了少量群众的胃口还适当的拍卖被□□过的男伺,倒是拍卖的出价形式不单单是货币,还可以通过战斗胜利来拍卖获得!

    穿着编号8836斗篷的两个男人被蒙着眼睛,端坐在车上,虽一语不发,司机却也感受到了比乌云密布的天空更加压抑,原本他在酒店等这两位客人的时候被闷在车厢里就已经被闷的热汗夹背,可当他见到来人时,他被为首的那个男人墨色无边的灰色眼眸盯的针芒在背,那种凛冽冰冷的眼神让他仿佛坠入千年冰窖,而他旁边的高瘦男子则杀气腾腾,他不敢怠慢,立刻请两位上了车,庆幸二人自觉的蒙上眼睛,不然自己这一路上都能被那两道目光给穿个洞。

    一路无言,可是他们的气势却不减分毫,直到到达了目的地,看着他们二人下了车,司机才吐出心口的压抑之气,顿时觉得舒畅多了。

    神翼撑起黑色的钢骨大伞为寒泽遮风避雨,寒泽脱了兜帽,目光顺着不远处墙壁上爬满的鲜绿色爬墙虎,将寒意的目光落到了三楼开着窗户的阳台上,而阳台上的男人似乎是有感知的一般,毫不犹豫的迎上那刺骨暴戾的视线,原本紧锁的深眉,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起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炙热的盯着雨中站的挺立的男人,将红酒杯对着他们举起,似乎是隔空向他们举杯,轻抿了一口甘涩的红酒,嘴边扬起一个嗜血的笑容。

    都到齐了,游戏也该开始了……

    由于活动内容繁复杂乱,参与者中鲜些是第一次参与并不清楚规则,主办方会给每个参与者安排好客房休息,并派专员领进去,顺便和他们讲述规则程序。

    引领寒泽的专员是个还算年轻的小伙子,大约二十来岁,身材高大健硕,说起话来也有条不紊,礼貌得体,一看就是被特殊训练过的。

    此刻他正走在寒泽的斜前方,距离三尺的位置,这是持礼的得当位置,不会让人觉得过于生疏,也不会让人觉得过于亲密。

    他微曲腰板,面带微笑,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可寒泽并未动半分,侧目而立,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抱歉,先生,您的房间在这边。”

    专员板直了身体,双手持礼,面上依旧是带着笑容,可对方是寒泽,怎会吃这一套?

    只见寒泽颦蹙不语,眉目之间皆是冷淡疏远,随后拔足径直朝他想去的地方行动着,神翼自恃其右,紧紧跟随,专员看着远去的二人很快便消失在雨雾之中了,架空的回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渍。

    他从来没见过气势这么冰冷的boss ,即使是往日凶悍无比气势恢宏的boss 都没有像那个boss 一般,一个眼神就将人拒之千里……

    “boss ~他往焱合楼方向去了。”

    “我已经在这等他了,你先下去吧。”

    “是。”他收起手中的精巧对讲机,离开了……

    李暖阳中午吃过午饭便昏昏沉沉的爬上床睡着了,隐约觉得耳边有说话的声音,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寒泽带着神翼就坐在他对面的木藤椅上,与坐在床边,倚在床头的唐酒面面相觑,而那八个女杀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下去了,房间内就只剩下他们四人。

    李暖阳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寒泽,却只见对方眉间重山叠嶂,漠然的目光就如万年不化的冰雪,全身被扫视的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凉飕飕的。

    等等……凉飕飕?

    李暖阳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袍早已零散开来,露出了他白皙的胸膛和雪白的赤足,腰部若隐若现,蚕丝棉不知什么时候也被也被他踢得远远的,他刚想解释什么,却见寒泽眯了眯眼,将目光转向笑的一脸灿烂的唐酒,说话的语气含怒。

    “还不把衣服穿好?”

    李暖阳三下五除二的拉了被子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暖阳看似随意的询问,实际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并没有问他怎么进来的,是因为他知道若不是唐酒的欲擒故纵,就算他们俩有天大的本事,至少也会和那八个杀手火拼好一会,可是他现在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坐在他的面前,虽然依旧是一副千年冰山,不威而怒的模样,但是好歹也是毫发无伤的,对目前这种情况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那句话钻到寒泽的耳朵里则是变了味儿的,再加上唐酒的添油加醋,自然是极为不悦。

    “他来这看你这副模样好久了呢,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呢~诱人之中又有点性感,你是不是故意想勾引我的?可惜了那个一往情深,还想把你带走的男人咯~”

    唐酒离他的距离只有三尺,此刻正把手指搭在李暖阳的额头上,好似是一个有趣的小动物一样,轻柔的摩擦他的发丝。

    李暖阳被裹得紧紧的,抽不出来手,只得扭来扭去作为反抗。

    “啊……你放开我!死变态!”

    唐酒自然不是那种听话的人,也可以说李暖阳迄今为止遇到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听话的,都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个人,寒泽终于坐不住了,冷声道:“够了!”

    你是不希望我来找你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来救你?

    你现在是在当着我的面勾引其他男人?

    好啊,李暖阳……简直不能太好了!

    李暖阳见寒泽怒气外溢,不敢再多言,只得乖乖的裹着被子滚到了床的另一边,保持着与唐酒的距离。

    唐酒识相的收回手,双手抱怀,轻眨了一下眼睛,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的对上那双墨色眼眸之中那深不见底的寒潭,仿佛在告诉寒泽:你看到了吧,你朝思暮想的男人现在在我手里,怎么样?有种过来抢啊?来啊!

    寒泽冷哼一声,面对对方那挑衅的眼神,他一贯作风都是不屑一顾,毕竟他的眼里还容不下沙子。

    而唐酒也正是被这种毫不在乎,仿佛他对他来说还只是一个尚未构成威胁的蝼蚁的眼神给激怒了几分,不动声色的收起嘴角的笑容,连眼神也渐渐变得犀利起来。

    “寒泽,游戏要开始了哦~”

    “规则是什么?”

    “规则?哦……我想想,你是想要死的还是活的?”

    唐酒单手扶额,装作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少废话!”

    如果他死了,唐酒,你也别想活!

    “泽,你依旧还是这么死板,能不能有点趣味?你这样的人生是很乏味的……”

    “你以为你的恶趣味就不无聊吗?”

    “我恶趣味?呵,寒泽,我告诉你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恶趣味到底有趣在哪里!你以为你能活着进来,还能活着回去?我已经在房间各个地方按了炸弹,只要我一按这个红色按钮,boo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都别想活…”

    只闻唐酒肆虐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他拿起手里遥控器,开心的在寒泽面前晃了晃,以此示威,不过他这样还远远不够!他想折磨寒泽,折磨他爱的人!他要把他的一切摧毁!

    也许今天以后,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寒泽这个人,而商业界也不会再有寒氏集团!

    一想于此,他的笑容更甚……

    ☆、chatper68阴谋(二)

    室内的气氛一次性降到冰点,窗外的瓢泼大雨已经停止,可白色的窗帘依旧从外带进冷飕飕的寒风,傍晚的残阳透过层云,散发出异样的橘红色的血光,妖冶的有点嗜血,它们倾洒进房间映照在李暖阳白皙的脸庞,撒落在神翼的修长的身影上,藏匿在唐酒深意的笑容里,深陷在寒泽清冷的眼眸之中……

    雨后的空气极为清新,夹杂着爬山虎淡淡的清香和铁蔷薇的优雅的芬芳,可是对他们四人来说并未觉得心情舒畅,因为这一切正朝着越来越不可控制的局面逐渐发展着,每个人心里各有所思,各有各的如意算盘,这场游戏确实才刚刚开始,虽然没有人能预料的了结局,但是第一局气势,谁也不愿意输,士气输了,也就意味着在这场“战争”中注定是被动的!

    “唐酒,你最好别耍花样!”

    李暖阳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夕阳透射进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泛起一片波光粼粼,让一般人见了只会觉得可爱,可秀眉微皱起几道小小的山峦,再加上警告的口气,这样一派故作严肃的模样在唐酒看来十分可笑。

    没想到,寒泽居然会喜欢你这种没头脑的男人,不过你还有点用,姑且留着。

    “是吗?李暖阳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反正你迟早会为你说出的这句话付出代价的,到时候缺胳膊少腿,你也别怪我手不留情~”唐酒靠李暖阳近了些,点了点他的鼻尖,却被李暖阳毫不留情的一掌拍下,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唐酒,这句话也送给你!”寒泽轻启朱唇,目不斜视,气势不减反增。

    “你说什么?能再大声点吗?”唐酒佯装听不见的样子,用手招了招耳朵,作势去听。

    “果然低等生物都是生理有缺陷的!”

    唐酒不怒反笑,仿佛这样的寒泽对他而言才是最熟悉的。

    “哦,你这样说人家可是会很难过的……”

    唐酒装模作样的摸了一把眼泪,很快翻了一个身,然后一伸手,探进李暖阳的被子,锁住了他的喉咙,将他勾到已经的怀抱里。

    李暖阳一乱动,唐酒就扣的更狠,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在余晖的折射下泛着刺眼的金光,此刻正紧紧贴着李暖阳的脸颊,再加上喉咙被人锁住,吞口水都有些困难。心里七上八下,很快额头便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打湿了他的刘海。

    神翼欲动,杀气四起,却被寒泽冷冷的拦在身后,轻瞄他一眼,示意他切不可轻举妄动。

    神翼得令,识趣的退在寒泽身侧,收起杀意,方才他刚才起势的时候,也分明感觉到了门外的杀机四伏,如果正要动气手来,没人比唐酒的刀更快,再加上那藏匿的八个杀手,毕竟尚未过过招,也并未知晓对方真正的势力,万一打起来,自己也未必能保他们二人周全,想必是自家少爷也考虑了这一点。

    方才还是自己太冲动了些,险些铸成大错!

    寒泽食指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腹前,语气也是波澜不惊:“你可以说游戏规则了!”

    唐酒的小刀的刀腹轻轻摩挲着李暖阳的小脸蛋,他已经能全面感受到这把刀下的男子恐惧的颤抖,眼底的不屑已经跃然纸上,“听说你很会打泰拳,15岁就成了地下黑拳的拳王。”

    “你想做什么?”

    “如果你能赢了我们的黑勇士,那么我手里的这个小畜生就是你的了,如果赢不了,我会把他卖给那一群低贱的黑奴,你知道的,芝加哥很多黑人,都是极其野蛮无理的,你说他们要是面对眼前这个诱人的小东西,会做出什么妄为人道的事,我可想不出来呢~”

    说完,又饶有兴致的那刀腹勾了勾李暖阳的下巴,脸上满是恶劣的笑容,从李暖阳的角度来看,唐酒简直是地狱中的恶魔,美丽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嗜血残暴不仁的心!

    其实从听到黑拳这两字的时候,最先有反应的是神翼,他攥紧手里的拳头,致使他手背青筋暴起,神情也是一派严肃认真,只因为他又想起了他小时候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要不是寒泽,他现在不可能会活着!

    而黑拳对寒泽来说也是一样的有着不可言说的痛苦,他所付出的努力和屈辱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道的明的?

    一时间,大家都仿若进入了一场游戏的死局,这场游戏只有一个门,那便是生死之门,没有谁赢谁输,只有谁归之尘土,或,留存世间……

    毕竟谁都能看出了,唐酒之所以能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事,他最后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寒泽的命!

    如果不能得到自己心之所向的的人,那便只有亲自毁了他,才能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安慰,此刻唐酒的脑海里被这个想法填的满满当当的,他喜欢看寒泽生气着急的模样,可是他现在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寒泽并没有为此而激怒一丝一毫。

    看来还是得玩的大一些才有意思~

    唐酒将手中的刀往下滑,用锋利的刀口割开了李暖阳的真丝睡袍,他的赤*果着的胸膛接触空气的那一瞬间,打了一个小小的激灵,胸腔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不定,一派诱人的桃源□□尽数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神翼垂下眼眸,不再看,唐酒看看李暖阳胸前挺立的两颗小樱桃,再转过头看看寒泽眼底越来越聚越盛的寒冰泛着幽冷的蓝光乐开了花,因为他知道他自己成功激怒了寒泽,那么他的计划也就成全了一半!

    “唐酒,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不想死,最好知道你在作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不过只是你的床伴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还是说你对他动了真情?不是说好的只是玩玩的吗?”

    听完唐酒的这一番话,李暖阳只觉得晴天霹雳,苍白的小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紧抿薄唇,上面渗出一排排深浅不一的牙印,目光闪烁着点点微光倒影着寒泽的日渐消瘦的脸庞。

    真的是玩玩吗?寒泽?

    捕捉到李暖阳一丝动摇的目光,唐酒把握好时机,轻叹了一口气:“哎,没关系,就算是床伴,在他还没有腻的那一天,你还是有点价值的!”

    寒泽闭口不言的态度,让李暖阳一开始只觉得胸口有一种闷气发不出去,他又不禁乱想了一番。

    寒泽,真的是这样?你真的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床伴你才过来救我的吗?只是因为这个?那你会不会以后厌倦了,就把我丢了?你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李暖阳越想越觉得难过,可是又觉得疑点重重,或许这是唐酒的挑拨离间也不一定,可是一想到那些,还是觉得很委屈,眼眶集满了晶莹的泪水,只差蓄势待发。

    “想哭就哭,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不是觉得他辜负了你?其实你想想,他之前的床伴也是如此,是不是就觉得舒服多了?”

    眼见唐酒说的越来越离谱,李暖阳还是没忍住,眼泪汹涌不止的时候,寒泽开口了。

    “对,我确实只把他当做我的床伴。”

    这句话犹如惊天宏雷,一下子劈开了李暖阳心口的磐石,硬生生的击穿了一个洞,生疼的让他止住了哭泣。

    寒泽,为什么?如果真的只是把我当做你的床伴,为什么还要来救我?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

    可唐酒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嘴角的微笑渐渐黯淡下去,目光凌冽的好似尖锐的刀子投向不远处那个冷冷的男人。

    “听见了吧,李暖阳,你最好死心吧,这个男人是永远不会付出感情的。”

    他似乎是对着李暖阳说,又好似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到最后竟然不甘心露出一丝孤零零的苦笑。

    “神翼,我们走。”

    “是,少爷!”

    李暖阳,对不起,对付唐酒这种变态只能用特殊的办法,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愿,那么他反而会更加肆无忌惮,到时候都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如果伤害了你,抱歉,我宁愿选择这种方式来保护这样的你……

    眼见寒泽起身欲走,唐酒将小刀抵在李暖阳的喉咙之下,冷冷道:“站住!寒泽,刀眼无情,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如果你喜欢,悉听尊便!”

    话音刚落,寒泽就步履平稳没有一丝留恋的的转身而去,神翼紧随其后,最终只留下室内的一片清冷。

    刀子在一瞬间掉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了冰冷的声音,此时,窗外的夕阳已经渐渐褪去,弯月清冷的光华散落一地……

    李暖阳目光呆滞的蜷缩着身子,凑成一个小小的一团,而唐酒则冷笑的冲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起名废,欲哭无泪

    ☆、chatper69敌对

    漆黑的夜空并无半点星光作陪,了无边际的北冰洋,尽是皑皑白雪和锋利高阔的冰川,俨然给人一副荒无人烟的冷漠,而这里也只有两个人。

    清清冷冷的月华笼罩在身,寒光在寒泽的星眸之中凝结成霜,目光如那深渊巨海望不到一丝沉浮与波澜,他淡漠的开口,尽是数不尽的冰冰凉的断然与决傲!

    “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这一次,我真的放你走!”

    李暖阳的脸上透明的泪痕在月光的普照之下折射出晶莹的亮光,瞳眸之中皓月无光,只身倒影着一个颀长寂寥的身影。

    “我不想走,我想在你身边。”

    这句话他曾经不知在心里在梦里说过了多少次,可如今再说出来的时候仿佛为时已晚,似乎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那份单纯的憧憬,反而多了无可奈何的怅然若失和深深的苍白无力。

    “现在不需要了!”

    这没有一丝感情的六个字让李暖阳如坠冰窟,他深知寒泽一旦决定的事,便很难改变,他当即瘫倒在地,抓住对方衣角的手也无力的垂下,冰雪的寒冷刺骨铺垫盖地的深入骨髓,他从未觉得这么冷过,冷到他忘记了思考。

    寒泽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踱步而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这茫茫的冰天雪地之中,消失在李暖阳逐渐模糊的视线里……

    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相遇。

    也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爱上你。

    也许,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宠溺我。

    可惜,这世间没有也许,而这辈子也注定是我欠你的,不论你再折磨我,再伤害我,我欠你的也还是还不清的。

    而我,现在已经失去你了,这便成了我最大的痛苦,也是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悄无声息的融化在这白雪之中……

    阴沉无边的天空,如暴风过境的苍凉,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绝望,今日注定无阳。

    李暖阳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脸上被窗外带进的晨风吹的冰凉,抬起手背一抹,手背上尽是濡湿的水光,心中便知那也只是一个梦,可是他却在这个不真实的梦中感觉到了此生恐慌,他依稀忘不了梦中寒泽那一双将人逼入绝境之地,不给一丝喘息机会的墨色瞳孔。

    那双眼睛之中包含了很多复杂的东西,有失望,有悲伤,还有难以言喻的痛苦及断然……

    可寒泽走了却是真的,就在昨天,在他的眼前,他亲口告诉他,他已经放弃了他,他只不过是他的一介床伴。

    也对,毕竟他对我也只有憎恨而已。

    现在,我终于得偿所愿的逃离了他的身边,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

    李暖阳嘴角噙着一丝苦笑,“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他捂面痛苦,尽情释放自己的不安与压抑。

    唐酒会对他做什么可怕而残忍的事他无暇顾及,因为他现在光是想到已经失去了那个人就悲伤的无可救药了。

    没有什么能比失去一个自己所爱的人而更让人觉得丧气和痛苦了,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咎由自取吧,如果当时不是自己想要离开他的身边,他便也不会遇到唐酒那个恶魔,便也不会让寒泽失望的放弃了他……

    突然,一个女杀手悄无声息的潜入李暖阳的房间,在他的床头,拿着一支粗壮的针管,里面是让人赫然的墨绿色液体,待李暖阳发现的时候早已为时过晚,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就算是提前知道又如何,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躲不开也抵抗不了,可是那偷袭的一针也真是足够酸爽。

    他还没来得及瞠目结舌,便再次沉沉昏睡而去,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是清醒的,迷糊之中只觉得自己的头被人不断的压进温暖的水池里,一沉一浮,鼻孔里呛了一次又一次的水,却怎么也咳不出来,他又感受到贴着自己湿哒哒的衣服被人暴力的扯开,一双纤细的手指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甚至滑到他的□□开始开耕荒田,只至于他有点不安的喘息起来。

    唐酒听着那一声声粗细不匀的娇喘,眯起那危险的眼睛,手指从他的□□分离出来,直直伸入前端,那根粗壮早就在水里红肿的不成样子,又热的烫手。

    李暖阳只觉得自己的□□被一个冰凉的手掌握住,那感觉很舒服却又有本能的排斥感,让他有些左右为难,可好巧不巧却喊出了“寒泽”二字!

    唐酒原本被李暖阳美好的身体和销魂的样子给挑拨的欲望隐隐抬起,可是听到寒泽的名字从他的口中蹦出来的时候,他便一下子□□全无,抽回那支手,抓住李暖阳的头发猛地塞进了水里。

    几个杀手纷纷低头向唐酒示意:“boss !”

    “找人把他洗干净点!”他收回手,拿着递过来的毛巾厌恶的狠狠擦了擦。

    “是。”

    唐酒简直为刚才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想而感到可笑,他居然想放过那个小畜生一条命。

    他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经浮出水面的男人一眼,便踢开浴室的门,离开了……

    所谓的拍卖会如约而至,即便是不受欢迎的阴天,也没能阻挡参与者们的高涨热情和从心底不断蜂拥而至的好奇之心。

    中古世纪的欧洲古堡的顶尖仿佛刺破了遮天蔽日想要压制而下的乌云密布,阳光透过层云射下丝丝缕缕的光线照在铺满了红色的瓦砾的堡顶之上,反射出不可思议的金碧辉煌,而白色的墙壁并不突兀反倒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安详,它侧耳聆听来去匆匆的喧嚣,静静观望人们各行其色的内心与欲望。

    几乎能容纳三千人的会场是这座古堡的中心区域,而且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小区域以展示不同的拍卖项目,但是此项活动每个参与者只能选择一项拍卖项目参与其中,即便是内心的好奇作怪也不可以去其他场地参与其他项目,只得四年以后可以选择再次参与,拍卖不成功的会在结束后统一送回原安排的酒店,这就是为什么这场拍卖会能延续至今的原因,它的神秘色彩终究是业内的神话!

    圆形的会场四周尽数挂满了上世纪欧洲的一些珍藏的画作真迹,透明的玻璃画框上折射出的尽是人们眼底的惊讶和贪婪,赏识和鄙夷,听说这些都是拍卖会大boss 的收藏品,由此可见对方的身家不可估量。

    这时就会有人问了,如果有人对这些真迹有想法怎么办?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每幅画作的边框四周皆用精铁加以锁定,一旦有人对此有想法,只要一处碰便会被上面通流的几千万伏高压电给带到西方极乐世界,包括整个堡内的其他昂贵展品也是如此,负责参与者起食饮居侍从们从一开始就会对参与者说明,再加上参与的众人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怕心里再有不可启齿的贪欲也纵然不会做出越轨的行为,虽然确实有不怕死之徒虚妄而为之,结果也可想而知。

    纹路清晰的祖母绿大理石地面光洁明亮的宛如青蓝的湖泊倒影着高高的悬空圆顶上的手工描绘的希腊神话图以及镶嵌着的各色形态不一的宝石,整个会场没有一盏灯,在众人被蒙住眼睛在统一服装的侍从的引领之下穿过那弯弯曲曲的回旋的长梯走廊各入其位的时候,圆顶图片光线四射,那些光线从宝石之中散射出来,就如那惆怅夜色之中的明星,耀眼夺目的让人叹为观止。

    身着着一袭酒红色的精剪西服,戴着崭新的金边眼镜的唐酒梳了一个刘海卷曲的发型,他斜靠在黑色泛着油光的真皮老虎椅子之上,双□□叠,俨然一副慵懒放松的姿态,像极了上流社会纨绔不羁的翩翩贵公子,却又有一种让人讶然的文墨气息,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是这项目的真正幕后大boss ?

    他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平板,上面分屏十二,展示了各个展厅的进展情况,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满意的一笑,将平板丢给旁边的侍从,小啜了一口红酒,斜睨了一眼身后那个全身被绑着锁链,近乎赤身□□的男人,笑容在眼底逐渐消失的了无踪迹,他握紧了手中的水晶高脚杯,用力使得杯子与指尖之间的摩擦发出咯吱的响声。

    他原本是想将李暖阳卖出去得一个好价钱,而此刻一个更好的想法突然从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那就是先□□再出手,只要是买过男倌的都知道,还是□□出来的更有滋有味,再一个就是他倒十分想看眼前这个小畜生平时是怎么对寒泽□□的。

    李暖阳双手被绑于身后铁栅栏,他不得不站直了身子面对着唐酒那一副横眉竖眼之间微微展现的厌恶,头发上尚未干透的水珠顺着他惨白的脸庞路过他洁白的颈脖和肩胛骨顺着他的胸线直流而下,全身上下散发的沐浴后的清香,萦绕在丝丝缕缕的空气之中,钻入在座的每个人的鼻尖,他高傲的昂起下巴,对上那双布因恨而烧的通红的双眼透射而来的强烈不善的视线,淬了一口,用清亮的嗓音鄙夷不屑的做着最后的反抗:“我呸!你这个斯文败类!”

    唐酒轻笑不语,反而更加激怒了李暖阳!

    虽说他今早的确是被打了麻醉,但是意识清醒的他自然是感受到了那刻意的侵犯,即使对方并没有继续做下去,但是他讨厌男人触碰他的身体,可以说除了寒泽以外,所有的男人他都觉得不耻!而对方也恰恰好眼角也有一颗和寒泽同等位置的泪痣,唯一的区别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这也是为什么李暖阳当初一见唐酒就倍感亲切的原因,或许正是因为那颗迷惑人心的泪痣让李暖阳轻易松懈下了抵触的防线,以至于唐酒回报给他的这个惊喜让他足以承受不了。

    他现在终于承认寒泽对他所说的那句话是对的了——“你这样的,终究是要吃亏的!”

    其实唐酒原本的计划是利用李暖阳将寒泽一军,而后再好好处理那对狗男男,目的是为了让寒泽生不如死,可是他终究还是高估了李暖阳这枚棋子的作用,寒泽虽然表示李暖阳任由他处置,但是也没有退出这场拍卖会,可见他来此一定是有更为重要的事,又或许是一个陷阱,想让他对此掉以轻心!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唐酒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将李暖阳这个碍眼的小畜生给处理掉的!同时更不可能放过折磨寒泽的这个难得的机会,就算寒泽死了也只能是他一个的!

    ☆、chatper70愤怒

    唐酒慵懒的放下右腿,皮鞋轻点地的时候扬起一个清亮的音符,他收起怨毒的眼光,双手□□西裤的侧口袋,待他走近李暖阳的时候,李暖阳当即偏过脸以作抗议,他抽出右手,玉指捏住对方的可爱下巴,看似轻柔斯文,实则力道野蛮粗暴,迫使对方转过脸来,他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毫不避讳的迎上那晶晶发亮的目光之中毫不收敛的憎恨和厌恶。

    李暖阳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可对方反而笑意满满之中还散发着一种让人恐惧的兴奋!

    如果说寒泽的笑是未达眼底的冷漠,就如那末冬初化的江水,依旧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么唐酒的笑就是深入心尖的疯狂好比灯红酒绿的意乱情迷,看似美好诱人,实则漩涡沉浮,陷井扑朔。

    唐酒仔细端详李暖阳的小脸,看的仔仔细细,那种眼神嫉恶如仇,好似他真的做了什么与他不共戴天的恶事一般,不过他依旧是不以为然,毕竟这世界憎恨他的人多了去了,不过都是蝼蚁之辈不值一提,这个世界对他不公平,他对这个世界也早已心灰意冷,又谈何手下留情?

    李暖阳只觉得唐酒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而后脸颊两侧被人狠狠的捏住,迫使他张开了嘴,紧接着唐酒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很小的东西,还没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就被粗鲁的塞进了嘴巴里,唐酒一拍李暖阳的喉咙,那东西一次性就顺着咽喉吞了下去。

    天了噜了,那玩意到底是什么?

    “咳咳咳咳……”李暖阳生咳了好几声,“你给我吃了什么?”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这不是里正派经常使用的台词吗?想到这李暖阳就有点后悔问出刚才那句话了,直叫自己蠢。

    都是坏人了,问了他能明确告诉自己吗?果然是被气糊涂了!

    唐酒嘴角弯弯,挑着眉轻眯着眼睛注视着他,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

    “会让你□□的好东西~”

    “你……”

    李暖阳简直要气的跳起来,奈何他四肢被缚,只要一晃动,就发出让人羞耻的铁链乱撞的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光着身子被人囚禁py 了一样!他只得向唐酒的鞋子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唐酒盯着鞋上那透明的泛着白沫的唾液,眉间一挑,脸色如风云骤变后压抑的阴霾不禁让李暖阳内心一沭,汗毛冷颤。

    身边的侍从眼疾手快的又拿了一双新鞋子给唐酒换上,李暖阳那不怕死的精神又开始在体内叫嚣作怪,不禁脱口而出:“果然是没手没脚,穿个破鞋还要让下人帮忙,也是可怜。”

    “总比马上有人要被断手断脚而不自知的好。”

    语毕,他摇晃了一下杯中还剩三分之一的红酒,走近李暖阳,如数浇到了对方的头上,猩红的透明液体,顺着墨色的秀发滑落至身,滴滴答答的凝聚在下巴,然后点点的落在反光的黑色地板之上,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渍,模糊的倒映着李暖阳赤*裸的躯体,再加上那被淋湿的几缕发丝紧紧贴着李暖阳本就娇小的可爱小脸,空气里尽是红酒与沐浴液交织的奇异香味,浓浓的充满了禁欲的气息。

    “好喝吗?”

    唐酒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仿佛在告知李暖阳如今变成这样是自己的咎由自取,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李暖阳嘴角溢出一声冷笑,“哼……真应该颁个奥斯卡金像奖给你,不过你演再多的戏有什么用?还不是自娱自乐?”

    “我自娱自乐?”说话间,唐酒示意侍从们把李暖四肢的锁链解开,不过解开之前他给他的脖子上了另一条新的锁链,他拉着那锁链的另一头,李暖阳手脚刚刚脱离束缚,毕竟被绑了那么久,身体自然是虚软无力的,再被唐酒那么狠狠一扯,一下子跪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吃痛的闷哼了一下。

    他现在这副模样就好像一只[表情]狗,被人牵着鼻子走!

    唐酒走近,暴戾的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头皮被人一把抓住的感觉疼的他揪心发麻,他将他的脸按进地板上那滩红酒里,在他耳边用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之前是觉得不好喝对嘛?那你尝尝这个吧!”

    头发被人抓在手心,对方似乎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唐酒将手指伸进他的嘴巴里搅拌,迫使他呕吐的伸出舌头。

    “给我舔干净它!快!”

    头皮的麻痛再加上咽喉间的犯恶感都让李暖阳难受的要死,可是如果自己不照做,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果然还是乖乖伸出舌头装模作样的舔了上去。

    可唐酒哪里会就这么简单的被他糊弄过去?他让侍从打开vcr 开始录像,因为他要把李暖阳这副不堪的模样发给寒泽,让对方看看自己的爱宠在他手上是如何变成真正的宠物的。

    寒泽不是说随他处置了吗?他倒要看看寒泽的冷酷无情究竟是随口说说还是当真的无动于衷!

    宽敞明亮的厅室内的米色沙发上,寒泽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半假寐着,满脑子都是李暖阳那三个字,他说不在意那一定是假的,即便是自己圈养的宠物,也是会有感情的,更何况李暖阳是人,对他而言还是个特别的人。

    在此之前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李暖阳有过报复的心思,他侮辱他,让他承欢膝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想要留住对方的打算,他逃走,他便疯狂的想念他,那种失去和被背叛的感觉深入骨髓,想护他周全,却又不能操之过急,因为这次的对手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对付的多。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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