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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捡个总裁生包子 作者:捕快A

    第6节

    刘大夫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自己照样地称药打药包,一一弄好了,递给大壮,说:“得,再弄一个疗程吧,兴许这一次弄完就基本上好了。”一个疗程是二十天。

    田大壮吞了一口口水,心想,也就是说,二十天以后就可以洞房了?

    大壮不禁脸上露出由衷笑,说:“就全好了吗?那他就可以和咱这正常人一样跑啊,跳啊,干活啊,是不是,刘大夫?”

    其实,能不能干活儿田大壮是不关心的,只要能“干”就行。当然这个话,大壮到底是年轻后生,说不出口的。

    刘大夫摇摇头,说:“哪有那么快?我说的基本好了呢,就是不需要再用药了,但是,还是要养着,你说的那些,什么跑啊跳啊的都属于是剧烈运动,肯定不行,至于干活儿,那得要看程度,比如搓草绳啊这类轻微的就可以,下地插秧锄大地这类的就不行。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能过度劳累。”

    大壮听到搓草绳啥的,心里一惊,心想,这老刘头是不是晚上猫我家墙角听音呢,连我们搓草绳这样的私密事都知道了?不能够吧,估计还是误打误撞呢吧?

    可是,大壮接下来一想,这老刘头接下来那句话也邪乎着呢,乡下人开玩笑说锄大地是有一层隐晦意思的,暗喻男人干女人,老刘头忽然说这一句,是不是早就掐指一算,知道我田大壮这凸出来的老大一截子锄头是想要锄小满的大地呢?偏生他还说不许!妈呀,难怪人家都说乡里这些走西串东的货郎啊大夫啊都是人精,人家门人家户里的事儿都是门儿清呢!

    既然老刘头都知道了,大壮心一横,心想,大夫面前也就别不好意思这儿那儿的了,照实说吧。

    “这个,这个,刘大夫啊,这草绳都搓了快半个月了,完全不能过瘾了咋整啊?真不能锄大地吗?我就轻轻地……”大壮总算是说出口了,望着刘大夫的眼神那叫一个虔诚啊,看得刘大夫先是张口结舌,随即抱着肚子狂笑。

    “大壮啊大壮,之前村里传得那么邪乎,我还以为你早把人家睡了,早就锄上大地了呢,敢情还没呢?你咋就那么胆小呢,他伤的胸口又没伤着那地儿,你锄你的大地呗,别弄疼他伤处就好了。”

    大壮给刘大夫笑得一张脸黑红黑红的,嘴角却咧得老大,心里这叫一个高兴啊,心想,原来早就可以洞房了?看我胆小得!

    “不过,”刘大夫笑着的老皮老脸忽然带上一层狡黠,说:“大壮啊,原来你还是个童子鸡呀,那你会不会弄啊?”

    大壮莫名地看着刘大夫,说:“那有啥不会弄的,天生就会啊。不就是扳开来,插~进~去,然后,就……爽了呗……”

    就这么一想的功夫,大壮都觉着浑身发热,恨不得赶紧把这电灯泡刘大夫扫地出门,然后进去锄大地!农民的本分就是锄地呢,绝对,绝对不能让自家的地抛荒!

    刘大夫看他那急不可耐的样子,估计就是个不懂行的纯新手,连忙说:“早知道你不懂。你要那么跟锄大地一样地弄的话,床单上要血流成河了!”

    大壮被吓了一跳,哭丧着脸说:“刚才不是你说的早就可以用了吗?”

    刘大夫恨铁不成钢地说:“没有你那么用的,还扳开来就想插,啧啧啧,男人那里紧着呢,不花点水磨工夫,你根本就进不去,还把人给弄伤了。你就想想,把你这45码的大脚塞进女人穿的绣花鞋里,能不能塞的进去吧?塞不进去还把人那鞋给撑破了呢。”

    刘大夫还是很有水平的,起码这比喻用得很好,叫大壮光是想像都憋出一脸牙疼的表情,马上端正脸色,露出一副求贤若渴的神色来,说:“那刘大夫你快教教我,要怎么用水磨功夫才能弄开那里呢?”

    大壮说这话时是着实不好意思,不过没办法啊,谁叫咱不懂技术呢,不懂就要学,要不耻下问,也要不耻上问,再说,医者父母心,医生不会笑话咱的!

    刘大夫果然没有笑话大壮,拿了一个圆圆的小盒子和一支软膏出来,对大壮口述机宜了一番,听得大壮一愣一愣地,说:“怎么还那么麻烦呢!”

    刘大夫说:“这有啥麻烦的,不就是一个事前抹的和一个是事后抹的吗?总比你弄了个满床血,搞得半夜还要打起火把、摸黑来我家要我出诊的更加麻烦?”

    田大壮想想也是,忙千恩万谢地谢了刘大夫,高高兴兴地把药膏收好了,却又笑着说:“刘大夫没想到你还真是博学,这些事都懂,不光知道女人咋回事,连男人也懂,哎,你不会是以前弄过吧?”

    见刘大夫瞪着自己,大壮意识到自己一时高兴说快了嘴,忙嘿嘿地笑着解释说:“我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刘大夫摆摆手,说:“算了,谁和你计较这些?我做大夫的,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男人咋回事,我多少知道点儿,要不怎么给人看病呢?不过我现在对这些,是没啥兴致了,你不知道,现在这人啊,心太贪!上次那胡寡妇可把我坑死了,居然牵走了我家的牛!牛是拿来耕地的呀,多金贵,就为了她肚里一团莫名其妙的血肉,就白赔给她了。”

    原来这刘大夫的老婆死了后因为儿女反对一直没有再娶,就和村里的几个不正经的女人瞎混,他一直都很小心地,就怕搞出人命又费钱又丢人现眼,结果,走多了夜路总要遇上鬼,其中一个女的,就是那胡寡妇就怀上了。刘大夫叫她打掉,她倒是也依从了,就是拿乔做调要什么营养费,最后牵走了刘大夫家的一头耕牛,可把刘大夫心疼惨了,也顾不得丢人,逢人就说这胡寡妇不仗义,太缺德,太贪。

    大壮其实一点儿也不同情刘大夫,心想:你活该,你搞大了人家肚子,还要人家落胎,不敲诈你敲谁?不过,想到刘大夫刚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大壮也就嘴上随便安慰两句:“那刘大夫,你以后就跟男人搞呗,反正你懂技术,男人也不会怀孕!”

    刘大夫拧了拧眉,说:“谁说男人不会怀孕的?我就遇到过。我还给一男的接生过呢!”

    这话一出,大壮顿时惊呆了,脱口而出:“啊,还有这事?男的也会怀孕?还真没听说过。刘大夫,快给说说情况呗。”

    刘大夫心想我哪能随便告诉你呀,这是往天我收了人家两千块钱封口费的,便打着哈哈笑着说:“我也是胡说的,你别当真。”

    说完,刘大夫就开始收拾他那药箱了,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大壮虽然心里好奇,却不好追问,就盯着人家看,妄图用眼神攻势逼着刘大夫说出真话来,结果人刘大夫心理素质就是好,愣是没有吐露真相。

    大壮只好算了,临走还塞给刘大夫一只猎来的野兔,算作药费之外的答谢,刘大夫倒也没客气,大大方方地接了兔子,说:“尽量轻着点,温柔点,等他舒服来了再使劲,开始他可能会嚷嚷着疼,多弄几次他还喜欢呢。这弄男的和弄女的,其实都是一个道理,要让他,她先爽了你才能爽,记住了?哦,对了,还有那个姿势上面,也要注意,你家小伙儿胸口伤者了,你别叫他趴着,还是先走正面吧。或者,让他坐你身上,也行。”

    大壮送刘大夫都走到院门口了,却听他突然冒出这样一番要命的话来,饶是大壮,也羞得面红耳赤,说:“刘大夫,你可真是……这样的话在屋里不说,你跑屋外来说,看门口一群小孩儿竖着耳朵呢,我是没啥,关键是教坏小孩儿呢。”

    刘大夫哈哈哈地走了,还哼着改编的小曲儿“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猴急猴急的小两口就要钻被窝……”

    送走了刘大夫,大壮回了屋,小满正靠在靠枕上懒洋洋地看着电视,见他进来,便说:“你们村里的台太少了,广告还多,尽是化肥农药猪饲料的广告,看得腻味死了。我就想起个事儿,既然你也打算以后要读夜校读函授,这段时间你也不用忙活了,反正田地都是要交公的,打猎什么的,也少弄些,吃不了扔了,不是可惜白害了一条命吗?索性我们就多呆家里,我教你点文化,还有英语什么的,省得以后学起来费劲。”

    大壮一看时间还早,尽管有些猴急猴急的,总不好天还没黑就拉着小满钻被窝,小满还是第一次呢,肯定害羞,不如就如小满说的,先学点啥,就当做混着时间呗。

    不过没有教材不好整,小满再聪明会教,这没头没绪地,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好。大壮忽然眼睛一亮,说:“我娘有些书呢,我记得有英语的书,我拿来给你看看,看能不能用。”

    ☆、第34章

    等到大壮把那个书找出来,小满一看,顿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书很旧,却用牛皮纸包得好好的,看得出主人对它的珍惜。

    关键的是,这本书竟然是《乱世佳人》的缩写版,尽管不像原著那样晦涩难懂,却有许多地道的英文表达和长难句,没个大学英语六级的水平还真啃不下来。

    “这是你妈以前看过的书?”

    大壮没学过英语,自然分不清这其中的差别。在大壮的认知里,这不过是他娘闲来无事看的闲书而已,和她平时干的针线活没啥两样。因为他娘身体不好,性子又沉静,最喜欢的就是读书,所以他爹也依从着他娘,去镇上或者有机会去城里的时候会特意去旧书摊上逛逛,买一些旧书回来,给他娘闲来无事看着消遣。这本《乱世佳人》的缩写版就是淘来的旧书,书的原主估计只看了个开头,因为开头的十多页里有很难看的圆珠笔勾画的痕迹,后面则是崭新的。这一本书算是淘到的旧书中最得他娘心意的一本,大壮记得他娘还在的时候每天都会捧着这本书聚精会神读上一小会儿,然后睡觉。

    小满微微拧眉,又问:“那你妈教过你一点英语没有?我记得你上次说你从村小回家,你妈说要教你学文化的,难道她没教你学点英语?”

    “没有。我妈就教我识咱们中国字呢,教了我学《三字经》和《幼学琼林》,后来还有《古文观止》,对了,我会背很多唐诗,还有《论语》,比村里有些读了高中的都会背得多呢。就是英语不懂,别说看这种书了,就连这书上歪来扭去的外国字,我也是一个都不认识。以前我和我爹就开玩笑说,我妈看的这书,简直就是天书!”

    小满的心里涌起莫名的感觉,隐隐然有些对大壮娘的愤慨:凡是做母亲的,没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的,大壮娘自己英语很好,肯定也知道掌握一门外语对一个人的前程有多大的重要性,可是,她却没有教给大壮,大壮甚至连英文字母都不认识!

    小满的思绪又被牵着跑了:真的很好奇啊,大壮娘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怀着怎样的心情?她自己明明满腹诗书,还擅烹调会外语,看遗像中的容貌也是极其秀美的,为什么甘心情愿地窝在这个小山村,和大壮爹那个性无能在一起混着度过了余生?不仅如此,她甚至要大壮也这么过一辈子,临死前告诉大壮就留在这小山村里,不要外出打工,按着她的话说,“外面的人很坏”。到底有多坏,那个人,或者说,那些人,曾经对她做过什么?

    只是逝者已矣,将秘密带入了坟墓,小满尽管心里好奇加满心戚戚,亦是无能为力,还是转而做自己能做的事吧!

    小满先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大小写列出来,整整齐齐写在两张白纸上,开始教大壮认。

    大壮到了如今这二十二岁的年纪才开始学习外语,自然不如那些六七岁或者十来岁就入门的人放得开,加上发音拗口,他跟着小满学说英语的嘴唇动作很夸张很别扭,看得小满忍不住捂嘴笑。

    学得这么磕磕绊绊地,大壮自己很不好意思,觉得在小满面前丢人了,哀求地说:“小满,咱能不能换个别的来学?洋鬼子说话怪里怪气,我实在学不来。”

    小满忙端正脸色,说:“学不来也要学,做人必要要有上进心。你以后要去学夜校学函授的话,别的文化课都可以混,就是这英语没办法混,还有,英语还比别的科目作用大,你要是去公司应聘,没准儿人家就要你来一段中英文的自我介绍,不会英语很吃亏的。就算你不打算上班,要自己单干,英语也有用啊,你去国外引进先进技术或管理经验,还有,和老外谈判合作啥的,光靠翻译不成,还是要自己会点……”

    小满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说得大壮没奈何,只好认命地接着学,学一会儿受不了了,又苦着脸说:“唉,小满啊,我真不是学这个的材料啊,这老外卷着舌头说话的架势,我……”

    小满笃定地说:“万事开头难。才开始都会觉得难的,我当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说起来你运气真好,一般人学英语,要么在学校里上大课,要么,就是周末赶车去外面的培训班上什么精品小班,还不是二十个人一起的?你看你,我只教你一个人,标准一对一,还不要你的学费,态度还这么和蔼可亲,你还不好好学?”

    大壮只好一咬牙,说:“好,我好好学。”

    小满虽然英语说得不错,却总归不是学师范的,又是最最初级的阶段,难免地很枯燥,大壮既然答应了小满要好好学,尽管各种不适应,却还是咬着笔头,费劲地读着,念着,写着,看得小满很欣慰,摸摸他的大脑袋,鼓励地说:“坚持下去,只要你努力学,三个月,我保证你能达到高中毕业的英语水平。”

    大壮听得眼睛发亮,人嘛,谁不希望多学些本领,以后好往高处走?既然又是小满的一片苦心,大壮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

    这一学,就学到了快十一点,小满都累了,打着哈欠,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都学了三个小时了,也差不多了。”

    三个小时的功夫,大壮基本背会了二十六个字母,正在笨拙地学说hello、howdoyoudo几句常用问候语。听小满这么说,他却头也不回地说:“我还不太熟,我背会了再睡。你先去床上歇着。”

    等大壮学完了跑来,小满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嘟哝着说:“你才学完呢?”

    大壮拍拍他,说:“别睡,我还没给你敷药烫脚呢!”

    小满本来瞌睡被闹醒了有些暴躁,可是,脚丫子被大壮搂住在散发着药味儿的热水里浸泡和揉搓,心情好起来,瞌睡也醒了,再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的大壮低垂着的脑袋上乌黑又粗硬的头发,想着他忙了外面忙里面,回家还要被自己逼着学外语,尽管这是为了他好,可是也够难为他的了,小满不禁动了怜惜之心,说:“今天辛苦了,一会儿我奖励你。”

    小满能有什么奖励,无非就是给大壮搓搓“草绳”,让他爽一爽啰。要在平时,大壮早就喜欢得浑身发痒地凑上去享受小满细嫩的手的服务了,可是,今天却不是那么回事,他半天都没动弹,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小满便以为他学习学累了,就说:“今天累了?玩不动了?呵呵,你也有累的时候啊,看你平时跟铁打的一样,不知疲倦!”

    大壮忽然伸出手臂,摸上了小满柔韧的腰身,暧昧地流连不已。

    小满推着他,说:“干嘛呢?搓不搓?不搓我可就睡了!”

    大壮犹豫了一会儿,火热的手掌往下,终于落在了小满挺翘的臀上,大胆地捏了一把。

    小满吃了一惊,虽然两人之间互有慰藉,可是,都有些放不开面子,大壮还从来没有这样欲|望意图明显的孟浪举动呢。

    小满脸一板,说:“你要干嘛?”

    从来都是只要小满脸色不好,大壮就怂了,这会儿却是例外,他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幽幽地放着光,坚决地说:“小满,你自己说了,要给我当媳妇儿,还说要给我奖励的,我不要别的奖励,就要你当我的媳妇儿,来一盘真的,不要搓的。”

    小满瞪着他,说:“你想弄死我吗?我的伤还没好呢!”

    大壮脖子一梗,说:“我今天问过刘大夫了,他说,你的伤不影响那个啥,就是,咱们行房,干那个事。只要不碰着伤处就成。”

    小满恼羞成怒,用拳头捣了大壮的胸口一下,怒道:“你竟然给别人说这个事!你也不怕羞!看不出来你脸皮这么厚!”

    大壮任凭小满捶打自己,委屈地说:“和自己媳妇儿睡觉有什么羞的,问刘大夫,还不是因为怕弄疼你?他给了我两个药膏,一个事前抹的,一个事后抹的,还说,只要事前事后都弄到位了,你不会有多疼的,弄得次数多了,你还会喜欢得很呢。”

    小满懒得再打他了,哀嚎一声,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说:“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大壮也随着小满凑过来,摸了摸他的屁股,好意地提醒,说:“刘大夫说了,让我们第一次先从前面来,这样趴着干虽然我会爽,就怕冲撞得狠了,你胸口的伤会蹭到床铺上疼,还是你翻过身来躺平了比较好弄,我再把你的腿架到我肩膀上……”

    小满快要被这绘声绘色的事前技术指导气死了,怒道:“这什么医生啊,胡说八道!我还没好呢,现在不能做。”

    大壮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悲愤地说:“大夫都说可以了的。小满……”

    这一声“小满”喊得九曲十八弯一般哀怨,小满简直无语了,对上大壮的委屈,自己也略觉委屈,哪有这样的!

    小满嘟哝着说:“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怎么连姿势问题他也要教你?还有,他什么鬼医生啊,有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哪有病人病还没好,就要逼着病人过性生活的?不行,你不能听他的,你得听我的。”

    大壮可怜巴巴地喊:“媳妇儿,明明是你答应了我的,我真的很想……”

    小满蛮横地说:“现在给你一个兑现奖励的机会,还搓不搓了?不搓就睡觉!”

    大壮扁扁嘴,说:“不搓!”

    小满甩了甩手腕儿,说,:“那正好,我还懒得累手了。好,睡觉!”

    大壮一声不吭地背过身去睡了。

    小满瞪着他山一样宽阔的肩背,心想:嘿,还认真跟我生气起来了?

    可是,小满到底还是喜欢大壮的,舍不得他委屈,也舍不得叫他憋着,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来。

    小满拍了拍背对着自己的大壮的肩膀,说:“说你胖,你就喘。竟然还生气了?”

    大壮闷闷地说:“你说话不算数。”

    小满磨了磨牙,说:“行,这回我说话算数。你每天都好好学英语,一天的表现好,算一次奖励,可以给你搓一次,或者,你攒起来,十次奖励换一次大奖励,大奖励就是,好吧,我……真的给你做一次媳妇儿。”

    ☆、第35章

    不得不说,这个激励机制真的很有用。自从有了小满许诺的奖励,大壮顿觉人生有了奔头。

    英语入门虽然难,但是对于肯用心肯钻研的人来说,都不是问题,何况还有小满的悉心教导。大壮是个很认真的人,干什么事儿都肯用心,而且不惜力气,而外语这东西只要勤学苦练就没有学不会的,故而大壮的英语学得非常顺溜,基本上教什么就会什么,不过三五天,他就将小满教的那些日常会话都倒背如流,还能灵活运用,可以和小满对上几句话了。

    大壮就这么上午出去干活儿,中午回家以后就不出门了,跟着小满学英语,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当然,大壮表现这么好,每一天都少不了讨要自己的奖励。一天一个奖励,转眼间,大壮已经攒了五个奖励了。

    大壮很有成就感,学到本领了又讨了媳妇儿的喜欢,还得了奖励,眼看着春宵有望。

    小满也很满意,看着大壮从一个连字母都不认识的英语废调~教得可以“啵儿啵儿”地往外冒英语,有一种将顽石打造成美玉的成就感。

    小满想:“等到了城里,第一件事就是要给大壮买一身像模像样的西服,还有,一双好皮鞋。嘻嘻,到时候,脚杆子上的泥巴刮干净了,再把文凭一拿,又把这英文一秀,谁还能想到他曾经是个农民呢!”

    到了晚上临睡前,大壮喜滋滋地看着小满,毫不掩饰自己的勃勃野望,说:“小满,还有五天,你就是我真正的媳妇儿了!”

    小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尼玛这种好似已经成为他砧板上的肉的感觉是闹哪样?

    不行,必须阻止他的进程。

    这还不简单?他不是攒了五次了吗?就叫他时不时地消耗消耗呗,横竖叫他攒不够十次就得了。

    及至上了床,小满便开始坏心眼地勾引大壮,腻着声音喊了一声“大壮”,肉麻得他自己先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反正都这样了,小满索性不要脸了,一脑袋往大壮的怀里扎,再故意地往人家身上蹭来蹭去地,手爪子也不消停,一下一下勾勒着大壮结实的胸肌。

    大壮年轻力壮,对着的又是自己心爱的人,哪里受得了,很快,脐下三寸那里就雄赳赳地立起来,按着大壮自己的话说,就是“硬得都痛了”。

    小满诡笑着诱导:“硬着多难受啊,来来来,我给你揉揉。”

    色|诱之下,难得大壮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追着说了一句:“这要算另外的奖励,不算在那十次里面。”

    小满的手一滞,又欢快地忙活起来,若无其事地说:“就这么个被窝里的小事,你怎么那么多名堂?都算一起的。反正让你爽了就行呗!”

    大壮反应过来这是小满在阴自己呢,顿时不乐意了,说:“不,我不要搓的,我要攒齐了来一次大的。”

    小满的手被大壮拨开,还不死心地贴上去,换成用嘴对着大壮的耳朵眼里吹热气:“攒着多辛苦啊,人生得意须尽欢呐……”

    大壮硬是不接受诱惑,憋得一脸筋跳,还一边躲着小满的爪子的骚扰,一边断断续续地坚持说:“不!我不要搓的,我要留着换大奖励,我要……嘿嘿……小满,你就等着吧……再等五天……看我大展亚洲雄风……”

    小满本来还觉得没啥的,想出这个办法来,有几个目的,一来鼓励大壮积极学英语,二来约定十个奖励才能换一次大奖励,也有点拖延的意思,虽然小满并不排斥跟大壮做,也不是太怕疼,但是,小满喜欢的是大壮事事顺从自己的态度,略微吊着他的胃口,觉得看着大壮那猴急猴急又强自忍耐的样儿实在是太好玩了。

    见大壮不上钩,小满不死心,两人被窝里这一通折腾啊,差点把棉花被子扯成柳絮片片飞了,大壮硬着的下面因为目标太大,终于还是叫小满抓着了,威逼利诱地说:“躲什么躲?叫你享受呢!不就少攒一次吗?晚一天而已,又不会怎样。看,你的小兄弟都要硬得流水了,快让我这宇宙无敌的好心人给你搓搓。”

    “不行!晚一天都不行!”大壮的意志这叫一个坚定啊!毅然决然地拿开小满的手,竟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小满,意图彻底躲开小满的骚扰。

    小满瞪着他的背,气得拿脚丫子猛蹬了他两下,自己也转过身去了。

    小满生了一会儿闷气,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大壮这火力一憋就是十天,那等他兑现奖励的时候得多威猛多强劲啊?自己还不得“菊花残、满地伤”啊?完了完了,怎么有种弄巧成拙的感觉!

    而且,稍后两天,小满就印证了自己心里的猜疑:天啊噜,处男真是招惹不得!

    原来,小满给大壮上这英语课呢,也讲究个劳逸结合,上个四十分钟就休息二十分钟,大壮就会趁着这个时间去晒晒衣服啊或者揉揉面啊什么的,而现在呢,他则是拿着个小本子,想一会儿写一会儿,小满开始还不知道他干啥呢,问他,他红着脸说:“我背单词呢,记小本上好背。”小满总觉得他那表情不对,便趁着他上茅厕的时候偷偷拿来一看,顿时惊呆了。

    尼玛啊,这竟然是大壮的“初夜攻略”!什么前戏润滑开拓啥的,还有姿势分解,连动作要领都有,叫小满都没眼看了!

    关键是它们都是大壮经过刘大夫的启发后自己瞎琢磨出来的,表述的语言也是大壮式的淳朴语言,和小满之前看过的旖旎浪漫的情|爱宝典完全两码事!粗鲁、直接、却又透着一股子男人天生的野性和征服欲,饶是小满,也看得脸红心跳得,心里又是骂又是惴惴不安又是喜欢得不行。

    这下子好了,两人的情形正好相反,大壮是盼望着,盼望着,春天就要来了,简直是满心欢喜,而小满呢,则是紧张着,暴躁着,心情患得又患失,可是,想着大壮眼巴巴盼了那么久,小满也有点不忍心,到时候他肯定一脸委屈地怪小满说话不算数,可叫小满以后还怎么取信于他,并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调~教呢?

    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都打定主意要和他过下去了,横竖要过这一关的,就让他弄算了,人家连攻略都写好了,动作要领也是在心里默记了好多遍的,有准备之战总要好一些吧。小满总算是做好了心理建设。

    这一天终于来了,大壮大清早就醒了,先爬起来干了一通活儿,又估摸着时间做了早饭,端来两人一起吃了,然后收拾了收拾,小满便以为他要出门,谁知他又转了回来,这一次毫不含糊地抱起小满就往床边走。

    小满不明所以,说:“干嘛呢?我现在好了,自己会走。你出门干活儿去吧。”

    大壮沉沉地笑,说:“今天要干的活儿不就是你吗?媳妇儿,你这回该兑现诺言了吧?”

    小满急得呀,忙一边挣扎一边说:“要做也要等晚上啊,大白天地,你……”

    大壮理直气壮地说:“白天更好,看得清楚。哎,你不知道,这事儿爽是爽,也麻烦着呢,我跟数学验算一样,在心里演练了好多遍,就等着这一会儿了!”

    大壮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攻略的步骤一二三,决定严格按着流程走,先脱了小满的衣服,再上手摸,接着开始亲。

    小满本来挺紧张的,看着这家伙一丝不苟、兢兢业业的样子,不禁又好笑了起来,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压倒式的法式深吻,然后一把扯开衣服,随着纽扣崩落地上的声音,情绪一下子挑动起来吗?算了,算了,这家伙目前还是学员的水平,我怕他个屁啊?倒是用手肘半支起身体,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壮在自己身上忙活。

    亲完了,大壮对着小满完全光着的漂亮身体充满了膜拜,恨不能赞一声“真是好皮好肉好身材!”又怕太赤果果了小满要翻脸,毕竟小满是被吃的一方,就好比对着一只即将要被猎人吞入腹中的山鸡赞美它的羽毛多么漂亮步态多么轻盈都是不厚道的吧,所以,大壮也就不说假惺惺的废话了,接下来进行下一个步骤!

    大壮啃上了小满的嘴,然后沿着唇开始走直线距离,一直亲到肚脐眼附近,顺势把小小满含进去抚慰一番。

    小满无聊得都快要睡着了,总算有了点乐子,大壮给他口过几次,技术还行,舌尖一直撩着最上端的小孔,叫小满难耐地挺动了几下,总算有点情动了。

    好,这下子药膏就派上用场了。

    只是,小满那里实在太紧,即便是抹了药膏,想要弄一根手指进去都十分困难,大壮又舍不得弄疼媳妇儿,故而墨迹了很久,等到大壮那一根粗粝的食指终于塞进去的时候,大壮简直要喜极而泣了,太不容易了,半个小时了,这都……

    我要再接再厉!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咦,好像能进去三根手指就够了,不用进去四根。大壮抹了一把汗,继续加油。

    问题是第二根进去得也很困难啊,大壮简直犯了愁,妈呀,塞几根手指进去都这么难,还真能做呢?媳妇儿不会叫我捅坏了吧?退出来又舍不得,半途而废的话岂不等于前面一个小时的时间都白花了呢?再者,刘大夫明明说了是能做的。

    大壮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蚯蚓钻石缝一般将手指往里面努力地钻啊钻。

    小满百无聊赖地仰卧在床上,不时垂下眼眸扫一眼正在下面忙得满头大汗的大壮,懒洋洋地问一声:“还没好呢?”

    再瞄一眼大壮的下面,发现他也颓了软了,那东西藏在黑黝黝的毛发里,依然是不可小觑的可观份量。

    没听说过哪个前戏搞这么久的!小满由开始时紧张得大壮碰他一下就要哇哇大叫到现在几乎要打瞌睡,只能说明两点:大壮的那啥攻略完全是矫枉过正!

    小满正想说,得了得了,别弄了,却忽然感觉到大壮的手指似乎按到了一个敏感的凸起,叫他情不自禁地身体往上一蹿,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

    大壮便知道按对地方了,哎呀,刘大夫说的那啥点儿还真的有呢,看媳妇儿这激动得,咦,怎么好像还按出点水来了一样?

    大壮赶忙抱住小满的身体,按住那一点不放松,趁机又塞了一根手指进去,也许是因为小满的里面真的自己流了水,第三根手指进得毫不费劲。

    三根手指一起用力,次次都按在小满那一点上,小满激动得跟案板上的鱼一样,浑身乱扳乱扭,嘴里还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别……难受……啊……”

    小满光洁雪白的身体上泛起一层好看的粉色,眼眸似水,似睁非睁,脸蛋上自然晕出的红在半暗半明的屋里漂亮得不得了,漂亮得大壮都找不到词儿来形容了。

    大壮那在冗长的前戏中软掉的家伙笔挺地立起来,朝着这人间的盛景,心中的最爱,俯身下去,深深地沉溺其中……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爽的低喊:“啊……”

    ☆、第36章 二更

    哇啊啊啊,终于进去了!这叫一个销魂啊!大壮激动得手脚都乱了,满头的大汗珠子像雨点一般落下来,激动得话都说不连贯了,一个劲儿地表达感叹和感激,:“小满,你真好……你里面好舒服啊,像丝绒一样……”

    听得小满只想翻白眼,少说废话了,干活好吗?

    大壮想要大肆地进出掠夺,却又怕小满会疼,只好忍着冲动,巴巴结结地问:“小满,你疼不疼?”

    小满蹙着眉,努力适应着来自后方的不适,说:“疼也不太疼,就是涨得难受。”

    大壮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涨得难受啊?那总是有的吧,这么大一家伙塞进去,能不涨吗?你要是不太疼的话……”

    小满不耐烦了,说:“我疼,你能出去吗?”

    大壮被哽了这一下,可怜巴巴的说:“小满……真的疼吗?要是疼,那我就再等一会儿再开动。”

    小满翻了个白眼,说:“你都进去了,还不快开动,你当你是在我里面孵小鸡呢?”

    大壮愣了愣,哭笑不得地说:“我还不是怕弄疼你?”

    小满简直要咆哮了:“要疼就疼一下嘛,我也是男人,哪有那么不经事?还能疼死了?妈的,你快点吧你,快点干完,快点了事。”

    既然都得了媳妇儿的亲口批准,还等什么呢?大壮喜滋滋地在小满脸上“吧唧”一口,就开始奋勇冲击起来,一下一下捣在小满的最深处,激得小满差点喊出声来。

    小满想着农村的房子不隔音,现在又是大白天,叫人听见不太好,只好拼命咬住唇,浑身乱颤地接受他的鞭挞。实在忍不住,才从唇中溢出几声低低的“咿唔”之声。

    最开始的几下子确实顶得小满有些吃不消,像是肠子都被顶到了一样,可是,随着里面渐次打开,大壮的穿刺动作也从激动粗鲁到越来越流畅,小满终于也品味到快乐,嘴里发出的低吟越发绵软动听。听到大壮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然的催情剂,越发大力地顶撞起来。

    据说许多处男的第一次都是轮秒计算的,大壮不至于那么衰,好歹算上升了一个档次,是轮分钟计的,坚持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不过也无非是五十步笑百步,属于早泄的范畴。

    可怜大壮一个处男,初次提枪上阵,业务还不太熟练,又因为小满的里面又紧又热又湿滑,实在是太销魂了,弄得大壮简直就像是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一样,爽得不得了,只可惜,爽大发了,爽过了头,就控制不住自己,明明想好了要在小满面前展示自己的亚洲雄风的,可是,临到那阵仗上了,大壮只感觉身上像是有滚雷滚过,随即猛地颤抖了一下,精关大泻,就全交代在小满的里面了。

    顿时两人都呆住了。

    大壮讪讪地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忧的小满,小声地、怯怯地问:”媳妇儿,你疼了没?”那可怜巴巴的声气,像个忘带作业等着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小满唇角勾了勾,说:“我还没来得及疼呢,你就结束了。”

    大壮恨不能打个洞钻地缝里,这也太丢人了。

    小满推了推他,说:“这下子总算消费完了你那十个奖励了吧?下去了呗。”

    大壮沮丧极了,辛辛苦苦捣鼓了半天,好容易才进去了,还没来得及向媳妇儿展示我强大的实力呢,就……大壮不甘心,赖在里面不肯出去。

    小满怒了,使劲推他一把,说:“快出去!弄点水来我洗洗,黏糊糊地难受死了。”

    这一下动作幅度有点大,下面微微一收缩,大壮顿觉一股热力直冲脑门,本来就方兴未艾,这么一刺激,立马又胀大了起来。

    “你……”小满也反应到异常,连忙往后退,想要逃跑,说:“只答应你十次换一次的,今天的份额已经没有了……”

    大壮的血气被激得眼珠子都红了,当下也不说话,直接用大掌拖住小满的腰,牢牢地把住不放松,挺身往里一送,又回到了极乐的世界。

    这一次为了证明自己,大壮再顾不得温柔的心意了,玩儿命似地往里冲杀,幸好事前的工作到位加上先射的那一堆液体,小满的里面顺滑无比,方便了大壮的攻城略地。

    这一次就太他妈持久了,大壮像吃了伟哥一样,将小满的两条腿一会儿往两边撇,一会儿盘在他精壮的腰上,一会儿又架在肩膀上,一下又一下打桩似的往里撞,足足闹了一个小时左右,大壮才在小满又是哀求又是怒骂的声音中鸣金收兵,给小满收拾干净清爽了之后趴人家耳边讨好地说:“媳妇儿,现在你总该知道我到底行不行了吧。”

    小满累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尤其是腿根那里,一直被他举着,估计是拉伸过度,简直像是抽筋了一样,听了这话,不禁抽了抽嘴角,说:“你行!你当然行!说了只有一次的,居然出尔反尔!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哎呦,听媳妇儿这声气,本来清润好听的声音愣是像被被砂纸打磨了一遍一样,估计是刚才因为疼了还是爽了,哼哼得狠了?大壮这叫一个又怜又爱啊,不消说,自是赔礼道歉了半天,恨不能跟电视剧里演得太监宫女一般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赔罪又保证地说,下次一定听媳妇儿的话,媳妇儿喊停就停,绝不拖泥带水之类的云云。

    小满多精的人啊,尽管刚才被折腾得气息奄奄一般没精神,却还是能抓住重点,没被大壮这几句认罪态度极其诚恳的话给糊弄过去,依旧板着脸说:“说好了十次奖励换一次大的,你弄了两次,而且最后一次还特别长的时间,你透支了,你知道吗?”

    大壮不懂“投资”这个新名词,便问:“投资?啥投资?我没投资什么呀,哦,你是不是说我往你里面撒的精水?那个我有的是啊,你还要不?我继续给你投!”

    小满气得大骂:“田大壮啊田大壮,你长进了啊你!居然还耍流氓!”

    大壮委屈地说:“没有啊,你都当我媳妇了,我还对你耍什么流氓啊?”

    小满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冷笑着说:“这意思,你还打算对外边的人耍流氓呢?哦,我反正是被你睡过了尝过滋味了,你就不稀罕了,都不值得你耍流氓了!”

    大壮急得摆手,说:“我哪是那意思啊,小满,你这么俊,这么好,简直好得不得了,我恨不得一辈子都对你耍流氓!”

    说完了大壮自己也被绕糊涂了,哭笑不得地说:“小满,你到底是喜欢我对你耍流氓,还是不耍流氓?”

    小满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咳嗽一声,说:“那要看我的心情。我心情好,就允许你耍流氓,心情不好的时候,哼哼哼……总之,你自己长点眼色。”

    大壮忙说:“是是是,以后媳妇儿的话就是党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要不要我打点水来给你洗洗?”

    大壮打了水来,给小满清理时发现他后面虽然摩得有些红肿,却没流血,也没破皮,忙拿起那支刘大夫给的事后的药膏,给小满满满地涂了一层,自得地笑着是说:“我觉得我做的还蛮好的勒,看看,一点没出血。刘大夫说有些蠢货会把人做得满床都是血!说明我这个事前学习和准备工作都做得好,技术应该也算好,是不是,小满?”

    小满横他一眼,说:“当然好了!五分钟就搞定,能不好吗?”

    大壮不服气地说:“那后面那次呢,得有一个小时吧?你怎么不夸我?”

    小满累了,闭上眼睛说:“夸你,夸你,算你是某些专业领域的技术男,总行了吧?”

    大壮咧嘴一笑,说:“这还差不多。”

    小满在心里腹诽:“那是对牛郎的隐晦说法呢,算了,农民兄弟听不懂。”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小满诧异地说:“怎么回事?怎么像是有人在咱家门口闹事?”

    大壮凝神听了一下,脸色转冷,将小满按回被窝里,说:“确实是有人来闹事,你别管,睡你的觉,我出去看看。”

    小满怎么可能不管,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急问大壮:“什么人?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大壮轻描淡写地说:“是我的好叔叔,带着我的几个堂兄弟呢!我出去招呼一下,就回来。你别管,也管不了。”

    ☆、第37章

    大壮走出房门,外面本来模模糊糊的声音越发清楚了起来,其中有一个尖利的女声,正嚷嚷着说:“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我们家祖传的房子给卖了,就是正经侄儿也不能这样吧,何况还是个来历不明的野杂种?他凭什么?”

    听声音,这应该是大壮的婶婶秦招弟,又在数落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大壮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一对斜飞的浓眉紧紧蹙着。

    路过放农具的杂物间时,大壮咬咬牙,顺手抽了一把刀刃磨得雪亮的镰刀,掂在手里,继续往外走。

    一边走,大壮一边不可自抑的回忆起一直留在脑海里、久久不能忘记的仇恨记忆。

    他想起爹死的那一年,这个所谓的“叔叔”是怎么吆喝着他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儿子女婿们打上门来的。

    “叔叔”的儿子女儿的年纪都不小,最大的儿子30岁,最小的女儿也比大壮大四五岁,本来按说,这一家人对大壮爹这个兄长家里唯一的独苗、算是小侄儿的大壮应该爱护礼让的,可是,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

    他们只看到大壮爹有了后代,分家分去的老房子和田地,积蓄都会归了大壮,而“叔叔”本来的想法是过继一个儿子给大壮爹,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大壮爹手里的半拉子家产又拿回来,谁知道冒出个大壮娘生了个大壮,叫大壮爹欢喜有了后代的同时也招来“叔叔”一家人的满心嫉恨和仇视。

    当时的大壮才十七八岁,个子虽然高,却还是少年人单薄的身架子,而“叔叔”家有两个儿子,个儿虽然都比大壮矮上一截,却非常结实,胳膊上纠结的肌肉铁疙瘩似的,正如某句精辟的话,浓缩的都是精华,矮墩墩地其实很有力气很抗打。

    那一次,“叔叔”得知大壮爹立了遗嘱并拿去城里公证了,大壮作为他唯一法定继承人的身份已经确定,顿时跳脚,领着一家子人就冲来大壮家。

    因为之前已经闹过一场,大壮见这一群人来者不善,立马警惕地起掉头就回去柴房操家伙,那时的大壮娘还没瘫痪,见小叔子弟媳妇带着这么一帮子人来,虽然心下也吃了一惊,秉着和气不惹事的想法倒是态度很好地笑着招呼,说:“咦,根生、招弟,还有侄儿们,这是路过呢?正好锅里炖了点肉,快点进屋来吃……”

    大壮娘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她那好弟媳一把抓了头发往墙上撞,一边撞得“嘭嘭嘭”地,一边骂:“我草你个骚狐狸!谁认你做嫂子啊?也敢叫我弟妹!脸皮比城墙还厚!当年看你可怜,倒在街边没饭吃,肚里还揣着一个野种,我家大伯留了你,赏你们娘儿两个一口饭吃,你倒好,蹬鼻子上脸地,竟然还指使你那不知道哪里来的野杂种儿子冒领我家大伯的家产!真是好心都喂了狗了!赶紧带着你那野杂种儿子卷铺盖滚吧,不然,打死不偿命!”

    大壮去柴房拿了一根粗棒子出来正看见这一幕,他柔弱的母亲被那粗蛮的“婶婶”抓着脑袋撞墙,撞得一头污秽中夹杂着鲜血淋漓,不禁目疵欲裂,怒吼一声:“放开我娘!”便抓着棒子冲上前去,乱打乱挥。

    旁边几个正等着动手的“堂哥”“堂姐夫”们正中下怀,围成圈儿向大壮包抄过来。

    那一架,打得极其惨烈,大壮几乎是拼了命的打法,可是,对方毕竟是三四个壮年男子,大壮被打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对方还在骂骂咧咧地继续殴打。

    一片遮眼的血雾中,大壮抓了一把镰刀,往了正抓着他打的“二堂哥”的胳膊上插了一刀。

    “婶婶”那“杀人了!杀人了!野杂种杀人了!”的夸张的尖叫声中,本来在床上病得快起不来的大壮爹愣是爬了出来,看着抱着大壮哭并以身躯遮挡对方落下来的拳脚的大壮娘和呆痴痴的大壮,大壮爹心疼如刀搅,竟然抓了一把斧头,往他自己的胳膊上砍了一刀,拼尽力气怒吼道:“放开我老婆儿子!冲我来!要胳膊赔胳膊,要命赔命!”

    “叔叔”一家人这才被镇住了,又赶上村长来调停,大壮爹指着大壮对村长说:“我儿子是被他们逼急了!他们四个打一个!我儿子不还手就要被他们打死了!哪里见过这样豺狼般的兄弟!我知道,他们当年就是盼着我早死,好得我手里这点子家产,现在见我有了大壮,如意算盘落空了,就恨不能我们父子都死!村长你倒是说句话公道话,我听说这种打上门来的,家主反抗,就是把对方打死了,也是不论罪的,何况只是砍伤了他们一条胳膊!”

    村长很同情大壮爹一家子,尽是帮着说话,怪“叔叔”一家子不好,上门挑事儿,被人家砍伤了胳膊,还不得怪他们自己?

    最终,“叔叔”一家人在村长的调停之下,拿了五百块的医药费营养费走人。自此,两家人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大壮爹的葬礼他们都没来一个人,见了面就和仇人一般。

    今天又跑了来,呵呵……大壮想,无非就是为了大壮卖房子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又不甘心了呗。

    好!就是当年也没怕过他们,更别说现在了!

    “叔叔”田根生见大壮手持一把镰刀现身,冷笑一声,说:“你拿着把镰刀出来干什么?莫非今天又想砍人杀人?说起来还是亲戚,你也能忍心挥刀子?要知道,如今没了你爹,没人给你顶事儿,看这一会不抓你去坐牢?”

    大壮的脸上戾气顿生,粗声音噶气说:“对朋友有热饭热菜热招待,对你们这样的豺狼,就只有亮出猎枪和刀子了。还有,你们这样一帮人找上来,算是私闯民宅,我就是打了砍了,也是正当防卫,不犯法的。”

    话说,大壮学了点英语,也顺带着了解了一些美国的风土人情、背景知识啥的,别的尤可,大壮最赞成美国法律中对“私闯民宅”的处置办法,对打上门来的嚣张家伙们就该严惩,叫他们下次再也不敢来。

    田根生这一次倒不是来打架的,他盯着大壮,狠声说:“大壮,做人呢,要凭点良心,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你虽然不是我大哥的亲生儿子,既然他认了你,愿意让你做他的继承人,你就该好好的结婚生子,给他延续香火才对。你倒好,现在却跟一个男人乱搞起来,闹得村里人都在议论纷纷,丢尽了咱老田家的脸!还要卖了房子出去鬼混,你对得起谁呀你?今天我就代你死去的爹,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大壮才闹明白是这么回事,之前他们虽然天天骂着大壮是野杂种野杂种地,可是抵不过大壮爹愣是把野杂种看得比金子还贵重,他们也没奈何,不甘心也只能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二牛把大壮在家里藏男人、和男人搞上了的事情传扬出去,加上大壮托人卖房屋的消息又流到了他们的耳朵,想到大庄卖了房子拍拍屁股走人,一毛钱也落不到他们的口袋里,能不跳脚就怪了。

    所以,这“叔叔”刚刚口口声声打着声讨大壮和男人鬼混,不走正经道儿,不为田家传宗接代的,必须狠狠地教训的旗号,其实都是借口。他那黑乌乌的心里,恐怕是恨不得哥哥一家子早就断子绝孙的好,只要把房子田地都给他们。

    这边,小满在屋里哪里呆得住,虽然一身酸疼,到底还是挣扎着下了地,不过,想着自己目前,还真算是被大壮藏着的男人、”奸夫“,贸然出去的话,不仅帮不上大壮的忙,反而叫他在人家难堪,更叫那些粗野的乡下汉嘴上捡便宜,小满便低头细思了一下,决定躲在某个可以看见外面情形的角落里看看风向再说。

    小满想起往日斧头在这边玩的时候老是说柴房那边有个小豁口,可以看见外面,便蹑手蹑脚走过去,果然见墙上有个两指见宽的大缝隙,够过去一看,还真是一切尽在眼帘。

    这会儿就见院子外的一块空地上,大壮背对着小满站着,对面是一群人,有男有女,都是乡野村夫村妇的长相打扮。只是情人眼里出潘安,大壮也是差不多的打扮,在小满的眼里是淳朴天然的感觉,而在这群人身上,小满只看到了粗俗鄙陋、不堪入目,叫他精致的眉眼都嫌弃地皱了皱,像是遽然闻到不好的气味一般。

    正中站着一个六十多的老汉,三寸丁的个儿,老树皮一般的脸,人长得猥琐,还留三寸老鼠胡须,越发猥琐得没了边,偏是这么个东西,还对着大壮指指戳戳,说:“大壮啊大壮,别以为分了家我就教训不着你了!你爹护着你,愣是叫你做了我的侄子,现今你爹没了,我作为叔叔,作为长辈,别说教你做人的道理,就是喊你跪下挨家法,也是该的!”

    大壮冷笑出声,说:“是,你这会儿倒是绷起叔叔、长辈的架子来!当初和侄儿争家产,把我爹气死的时候,你可曾记得你是叔叔,是长辈?就是现在,你也没打算当叔叔,当长辈,还是冲着这家底、这房子来的!我可认不起你这样的叔叔!”

    ☆、第38章

    田根生倚老卖老地说:“你认不认我这个叔叔没关系,我也懒得认你这不知道打哪里来的便宜侄儿!只是,我哥哥本心巴望着你这便宜儿子给他承继香火,结果你就是这么给他承继的!我哥哥要是知道了,他在棺材里也要气得坐起来!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算咱老田家的人,房子、田地、还有我哥哥给你的历年的积蓄,统统都交出来,就随便你和男人瞎搞去!”

    旁边几个人都讥笑着说:“要在以前,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早就弄来游街打死了。现在新社会嘛,不兴搞浸猪笼沉塘弄死人的那一套,倒是便宜了他!哎,我跟你说,识相的,就赶紧把房子那些的都交出来,麻利儿走人!别给脸不要脸!”

    “哎,看你田大壮长得人模人样的,把我家大伯哄得团团转,真以为你是个人呢,谁知道大伯这一死,就现了原形了!男人的屁|眼比女人的小|穴要爽吗?断子绝孙也要去搞?什么时候我也试试,哈哈,反正我都有儿子了,不耽误!”

    大壮被他们这般淫言秽语的辱骂激得脑门上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他握紧了手上的镰刀,恨不能往这几张可恶至极的脸上挥去,打他们个满脸血,出一口长久以来的恶气。

    那些人看大壮这神情像是要动手打人了,却一点也不惧怕,反而像是等着的一般舒展了舒展筋骨。

    大壮猛然醒悟过来:不能跟他们打起来!这帮子人怀着坏心眼,就想着陷害自己打人伤人好往局子里送,现在的法律保护人权,就是甩人一巴掌,还能告故意伤害罪呢,何况自己手里拿着镰刀?一挥出去,就要见血,那不等于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了吗?反正他们几个人,折了一个还有几个,等自己因为伤人被拘留了,剩下的人就会占了房子!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即便自己能从拘留所出来,也撵不走这帮子混蛋了!

    还有小满!自己要是因为伤人进了拘留所,小满肯定要被这帮子鸠占鹊巢的家伙赶出去,那可怎么办?

    要是以前,反正光棍一个,蹲号子就蹲号子!现在我田大壮是有了媳妇儿的人了,凡事怎么可以不为他考虑,只凭着意气用事呢!少不得要忍这一口气了!

    大壮怕他们故意往自己手里拿着的镰刀上碰,弄得不是他砍的也被诬成他砍的了,索性将镰刀插回了后腰,往后退了几步,冷笑着说:“你们想得美!有本事上法院告我去,看我搞同性恋是不是要被剥脱继承家产的权利?要是告不倒,你们几个还是哪儿舒坦哪儿呆着去吧,别以为堵我家院门口就能讨着什么好处!”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倒是愣了一下,咦,这大壮今儿还忍得嘛,这么骂他他都没有暴起来动手打人。这架,看来打不起来了?

    倒是那“婶婶”机灵,见其他人都被堵住了嘴没了招数,便嚷嚷着说:“你搞同性恋,可那人是你捡来的,人家乐不乐意被你搞呢?你不会是强逼着人家跟你搞吧?走,咱们进屋去找着那人,跟他说说,要是大壮强逼着搞同性恋,就是强|奸,可以上法院告他去!我们家里出了败类,绝不包庇偏袒,还要大义灭亲!”

    几个人得令就要往里冲,大壮急忙抓了一根长长的笤帚,抡圆了挥舞开来,不许他们进屋。

    这帮子人本来就是来找打的,被打了才好去乡里派出所投诉要求抓人,故而根本不怕,就顶着大壮的扫帚往里冲。

    大壮想着小满才和自己弄了那事儿,此时肯定不想见外人,何况是这一群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心里一急,又恨不能挥动镰刀砍人了。

    大壮忽然一眼瞥见院角放着的一担沤着的粪肥,顿时恶向胆边生,冲过去拿起舀粪的长粪勺,舀了满满一勺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这帮子王八蛋泼去。

    几个人不防备,全部被浇了个正着,一下子都刹住了脚步,哇哇大叫起来:“草!大粪往人身上泼呢!真是缺德带冒烟了!”

    农村人打架,女人一般抓头发拉扯贴身肉搏,男人则抄扁担抄棍棒,玩儿命的时候抄镰刀抄斧头,但是,不兴泼粪,一来,粪是肥料,可惜了的;二来,太缺德。

    现在就管不了这么多了,横竖用粪泼就是恶心人,造不成真正的人身伤害,不够把自己往局子里送的。大壮咬着牙,又舀了一勺子满满的粪,朝他们泼去。

    这叫一个漫天粪雨飞啊。

    几个人虽然是农民,平时也要拾粪浇粪,对这味道是熟悉的。但是,沤烂了的大粪浇在身上亲密接触皮肤就不一样了,令人恶心欲吐,绕是他们也受不了了,竟然忘记了自己拼命想冲进去的事,抖索着臭不可闻的衣服头发,对着大壮破口大骂。

    一会儿,村长闻讯赶来了,听了事情经过,虽然批评大壮拿粪便泼人身上不对,不过,这些人纠合成众,上门寻隙,也确实欠着收拾。

    村长让大壮给几个人赔礼道歉,意思这事儿就算揭过去算了,那几个人哪里肯干,宁可被打一顿或砍两刀呢,这泼得一身腥臭,还告不了他也捞不着赔偿,算啥事嘛。

    大壮也不依,梗着脖子,说:“他们硬闯上门来挑事儿,跟六年前气死我爹那次一样,我都恨不能抡刀子砍呢,只是不想给村长你惹事儿才忍下的。拿大粪浇他们怎么了?他们那嘴,比大粪还臭呢,拿大粪浇都算是清洗了!”

    虽然那几个人也激动得不依不饶,奈何村长一力弹压,最后叫大壮给了一百块钱的衣服清洗费,才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时放下话:“这事儿没完!想要就这么占了我们老田家的房子田地,没那么便当!”

    人都散开了之后,大壮将地上收拾了干净,自己也洗了个澡,才进去房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满,皱着眉毛说:“你都听见了?”

    小满点点头,说:“我本来想出来帮你骂人的,又怕给你添乱,就没出来。”

    大壮说:“对,你别出来,他们那帮子粗人,你再会说,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如我一勺粪来得利索又直接。”

    小满想了想,说:“可是,他们这次没得逞,还再会来的,你还能次次都拿粪去浇他们吗?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大壮挠挠头,苦着脸坐在板凳上,说:“下次,我就换一担最臭的粪等着他们。”

    小满眼珠子一转,说:“我教你个办法,彻底解决问题,叫他们以后再也不会上门来闹。”

    大壮眼睛一亮,说:“到底是我家小媳妇儿最有办法,我是娶了一个智多星进门啊!快说!快说!”

    “你娶了吗?”小满眼波流转,说,“把我藏家里,都不敢叫人看见,这就是你定义的娶了?”

    大壮急得脸红脖子粗地,说:“我恨不能拿一面锣鼓去满村里敲打,告诉他们我田大壮娶媳妇了,现在不是光棍了!就怕你不许!”

    小满摸了摸他的脸,摸了一手的汗,说:“行了,跟你开个玩笑呢,就急成这样!心理素质也太差了!”

    大壮拉着小满的手把他揽入怀里,说:“小满,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我太喜欢你了,真心的,一点不带掺杂儿,要是能把心窝子掏给你看就好了……”

    小满由着他抱了自己一会儿,将脸藏在他宽阔的肩头,偷偷地抿嘴一笑,说:“你还听不听我的解决办法了?只管打岔!”

    “听!听!听!我一直都听媳妇儿的话!”大壮这叫一个态度端正啊。

    小满拉着他坐下,斯条慢理地说:“你叔叔那家子人目的明确,刚才他们也说得很明了,就是想要咱们的田地、房子、还有你爸的历年的积攒,田地是国家的,将来交给村集体,他们争也争不来,你爸的积攒,他们也不能知道存折和密码,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现在,唯有一个叫他们虎视眈眈的,就是房子,只要解决了房子这个大头,他们也就没啥可闹腾的了。”

    大壮扶额,说:“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把房子卖了。我是想卖啊,现在都托人去问了,只是,我们不是要过了年才走吗?现在就卖了,我们住哪里啊?”

    小满笑着说:“我们还是住这里啊,现在离过年还有两个月而已,我们跟买房的买家说好,房子归他们了,过户啥的都给他们办,但是,我们暂时走不了,再住一段时间,给他们算房租就是了。农村的房租应该不高吧,三百块一个月够不够?”

    大壮的嘴里简直能塞进一个鸭蛋,说:“啊!自家的房子住着,还要倒给人房租呢?不干,不干,这简直就是赔本的买卖!”

    小满拉下脸,说:“你刚才还满嘴甜言蜜语,说什么都听媳妇儿的,怎么才一转眼,你不就听我的了?”

    大壮委屈地说:“听,当然听媳妇儿的。只是,我觉得……划不来啊。这一套房子卖才卖四五万块呢,房租倒是要给出几百块了,哪里划得来!”

    小满说:“这不是划不划得来的问题,这叫釜底抽薪,叫你叔叔那帮子人再没想头了!花几个钱算什么,就要看到他们的念想都落空,气急败坏的样子!”

    “而且,没了房子,他们再也威胁不了你了,倒是你可以反过来威胁他们。”小满唇角勾着,笃定地说。

    “什么意思啊?”大壮有些摸不着头脑。

    “咱们把房子卖了,光棍一个,再无后顾之忧,放出话去说,他们再敢来找咱们晦气,点火烧了他家的房子!当然,他们也可以来烧咱们的房子,哈哈,只可惜,现在已经是别人名头下的了,咱们没损失!”

    大壮想了想,犹豫地说,“烧房子是犯法呢。我现在有了媳妇儿,什么犯法的事情都不想干,就想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小满恨铁不成钢地说:“谁叫你去真烧了?放句狠话出去而已。还有更狠的,才刚我听见他们骂你搞同性恋断子绝孙来着,还夸耀他们自己生了儿子。好,咱是光棍,咱断子绝孙,咱什么也不怕,赶明儿你把家里的镰刀、砍刀、所有的刀都找出来,天天往他们家门口磨刀去,一边磨一边骂,老子都断子绝孙了老子怕哪个?老子对付不了大人还对付不了几个兔崽子?叫你们也断子断孙,看你们能吵能闹能得意到几时?”

    大壮想象着那个场景觉得后背都凉飕飕地,想了一会儿,弱弱地说:“这样不太好吧?对小孩下手,我可真……”

    小满说:“谁叫你下手了?就做做样子嘛。你光是想想都害怕,他们能不害怕吗?真的是!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让他们尽管来放马过来!”

    小满这双管齐下的解决办法十分见效,田根生家里人听说大壮私下就偷着找人把房子卖了本来还怒不可遏的,后来见大壮反而主动出招,天天转着圈儿在几个人家门口磨刀,一边磨一边用凶横的眼神盯着他们的小孩子看还一边狠声地自言自语:“惹急了老子,宰了这几个兔崽子,叫你们也断子绝孙!杀一个算平手,杀两个就赚了,全杀了,正好到地底下去见我爹娘,就说报仇了!”

    田根生家里的儿子女婿们跑了来想要弄走田大壮,田大壮闷着头磨刀,说:“这地方是你家的吗?这是公用的地,我在这里干什么都可以,磨个刀,扭个秧歌,又没影响到哪个。你看不惯?你看不惯叫派出所来抓我啊!”

    确实的,田大壮只是磨刀和自言自语,并没有实际的危害到别人的动作,叫他们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却拿他没办法。

    大壮继续磨刀。

    听了三天的磨刀声,田根生家的几个孙子外孙子都给吓出病来了,甚至出现幻听,一有风吹草动,就嚷嚷着说:“那个大壮又在磨刀了,他把刀磨得好快,要杀我哩!呜呜呜,我不想死……”

    田根生这才后悔不及,草他大爷的!羊肉没吃上,反倒沾了一身羊腥味!房子没捞着钱也没捞着,不久前被泼了一身粪,现在又把几个孙子外孙子吓出毛病来,还惹得村里人闲话纷纷地,唉,算了算了,还是别惹那个瘟神吧。

    等到下次大壮再来磨刀的时候,田根生自己就迎上去了,对大壮说:“行了吧你,差不多见好就收了。你家的房子已经叫你卖了,钱也落到你口袋里了,再叫你拿出来怕是也不可能了,我今儿算是认栽了。你别得了便宜还不饶人,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对上我那几个儿子女婿去干一场?”

    大壮收了刀,说:“对上就对上,你以为我怕你们呢!不过要先立下生死状,不管打死打伤,都不能报官,也没得医药费赔的!敢不敢?”

    田根生一下子就怂了,尼玛呀,这纯打斗,没啥图的,还打个屁啊?万一伤了,连医药费都没处报销的?就算是把大壮打死了又怎么样,他反正一个光棍死了拉倒,自家的儿子女婿可都个个都是有媳妇有有儿有女的,犯得着吗?就为了出一口气?

    ☆、第39章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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