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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我以为我是主角[系统] 作者:云禹尔

    第12节

    凶兽被激怒,高吼一声,然后俯下身去朝他们冲来。

    仿佛时间被无线拉长,他们俩个还没有来得及动弹时,凶兽已经呼啸而至,而苏怀泽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萧依依,这一刻的想法无关情爱,是从人性和前世的教育中凸显出来的,他抱住萧依依然后迅速转了个身,把修长的后背留给了赤眼凶兽。

    ☆、第49章 表白了

    这一刻其实很快,但是萧依依却是什么都看到了,她看到苏怀泽向他跑来,看到自己转了个身,而让她瞳孔紧缩感到极为恐惧的是谢平澜的眼神。

    那是一种要她死的眼神。

    她还没眨眼时,谢平澜已经提剑冲了过来,很快,比凶兽的速度还要快,直直的坚定的带着巨大的怒气把剑插进了凶兽另一只眼睛里,然后手腕一动,鲜血淋了他们一身。

    苏怀泽心里并没有多想,只是闭上了眼睛等待凶兽冲来,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场血雨。

    苏怀泽茫然地眯着眼睛朝后看去,谢平澜周身衣袍被剑气卷起,而脚下直接把地面踩裂了!

    而那头凶兽,整个头颅都被谢平澜一剑刺穿,谢平澜慢慢地抽出剑,轻轻一甩,鲜血从剑身上甩在了地上。

    苏怀泽心里咯噔一下,谢平澜面无表情,眼眸里漆黑一片,而周身威压完全释放了出来。

    苏怀泽:……完了。

    萧依依:……死了。

    谢平澜走过来时,苏怀泽还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这让谢平澜脸色更加黑了,萧依依则是急得不行,这下完了完了完了,在秘境里她就已经看出谢平澜对苏怀泽不同了,别说是现在,苏怀泽还为了救她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萧依依恨不得立马和苏怀泽撇清关系。

    刚好此时,山谷另一头传来一个女声。

    “师姐,是你么?”

    萧依依定晴一看,是自己的师妹王幽幽。萧依依慌忙应了声:“来了。”然后匆匆绕过凶兽跑向另一侧。

    苏怀泽:“……”朋友不地道啊朋友。

    谢平澜把剑咣一声插进剑鞘里,怒气冲冲地向苏怀泽走过来,苏怀泽想跑,但是他深深知道如果跑了,谢平澜会更加生气。

    苏怀泽稳住心神站在那里低着头,谢平澜没有开口,走到他面前,竟然蹲了下来,苏怀泽还在诧异时,他已经拽开了苏怀泽的裤脚,脚踝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沾湿了整个裤脚,谢平澜抓住他脚踝,然后掏出丹药,细细洒了上去。

    苏怀泽疼得“嘶”了一声,想缩回来,谢平澜却不容置喙地握住,仿佛是故意让他疼得颤抖,然后才慢慢放下裤脚,穿上鞋子。

    苏怀泽刚想张口解释,谢平澜已经开始发问了:“你就这么喜欢她,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谢平澜的声音很冷,苏怀泽急忙否决了:“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不能……”

    然而谢平澜却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了,愤怒和嫉妒犹如毒蛇的獠牙刺进了他的心脏。

    当他转身看到凶兽咆哮着向苏怀泽袭来时,心脏都快静止了,那一瞬间恐惧和怒气爆发了强大的力量,而他挡在苏怀泽前面时,凶兽的犄角离苏怀泽还有几寸而已。

    谢平澜几乎是粗暴地钳住他的肩膀,然后咬住了他的唇瓣。

    摩挲着几乎是蹂躏着,谢平澜急欲发泄自己的怒气又忍不住想抱住他,触摸到他来掩饰自己的恐惧,直到吻上苏怀泽稍微冰凉的唇瓣,心中的后怕才慢慢淡了下去。

    苏怀泽整个人已经僵直了,周身还能闻到凶兽的血腥味,而谢平澜已经吻了上下,脑袋轰一声炸开,苏怀泽竟然忘了逃避,就顺着他深入纠缠。

    谢平澜似乎是不知满足一遍一遍地舔舐,描绘着苏怀泽的唇瓣和更靠近里面的微凉的舌尖,苏怀泽猛一震推开谢平澜,两人分开时还发出了一记水声。

    苏怀泽瞬间脸红了,他用手背捂住了嘴巴轻轻擦了擦,谢平澜也平静下来了,他炽热地盯住苏怀泽说:“你不讨厌。”

    苏怀泽刚想发火,谢平澜突然高声朗朗说了起来:“苏怀泽,和我在一起吧。”

    整个山谷里都回荡着这一声,一遍接一遍,苏怀泽顿时心脏狂跳,像是被回荡的话语包围了。

    他张了张嘴,谢平澜抱住他,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说:“求你了,想几天好么?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苏怀泽又顿住了,身体仿佛被谢平澜的拥抱和话语暖得滚烫,他张着嘴,停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苏怀泽知道自己应该坚定的回绝,这样对两人都好,但是他退却了,前一世他生活在压抑和痛苦之中,没有人需要他,而他因为一身病痛却不断地给父母家人增添麻烦,他对谢平澜也许不是爱情,但是那一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却奇异般地阻止了他拒绝的念头,这个世上还有一人如此需要他,这让他不忍心回绝。

    谢平澜几乎是带走一丝狂喜地去看他,苏怀泽还在呆愣中,而谢平澜又趁机吻了吻他的额头。

    苏怀泽这才反应过来,板着脸推开他向前走,谢平澜轻快地跟上来像一个满心期待的少年勾住了他的手指,然后握住了。

    苏怀泽像是被烫了下,想甩开他的手,谢平澜无辜地看着他说:“怀泽现在没有拒绝我啊。”

    苏怀泽一口气憋在胸中想立即回绝,谢平澜忙着安抚他说:“怀泽先别忙着拒绝,让我再握几天就满足了。”

    苏怀泽:……

    谢平澜拉住苏怀泽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苏怀泽还微微担心着萧依依,但是既然萧依依和她师妹在一起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倒是谢平澜,苏怀泽无奈地瞥着他,谢平澜一开始还只是拉拉小手,然后,接着就搂住了苏怀泽的腰。

    苏怀泽:“你给我起开!”

    谢平澜:“就抱一会……”

    苏怀泽:“……”

    两人接下来竟然没有再遇到凶兽,不过因为和萧依依已经分开了,他们并不知道方向,随着越来越浓重的雾气,他们俩成功地迷失了方向。

    苏怀泽皱着眉试图辨别方向,但是四处都是大雾茫茫,他打开系统界面看了看,突然瞳孔紧缩了。

    在这山中,只有一处地方周围没有药草,仿佛里面有个什么东西侵蚀了土地,而令苏怀泽感到惊愕的是,这是一个标准的圆形,就这样诡异的出现在了系统的地图界面上。

    苏怀泽皱了皱眉和谢平澜说:“西边有东西,我们去看看。”

    清晨十分,在山脉深处,鸩玲和逸昌怪异地站在一个界线之外,这是一条无形的界线,前面是不能进入的禁地,禁地里没有生命,土地焦黑,而在这界线之外是郁郁青青的草地和森林。

    鸩玲和逸昌盯着禁地中心,那是一把细长的剑,直直扎进土地里,形成了一个强大的不可突破的结界。

    斩天剑。

    鸩玲扭头看着逸昌,逸昌双手慢慢抬起,然后猛然一掌向结界打去,黑色的气流顺着结界环绕一周,结界纹丝不动,而逸昌却被自己的掌法反噬两步。

    逸昌咬紧了牙关却丝毫没有办法,斩天剑近在咫尺,却不能拿到。

    鸩玲也皱着眉,双臂抱胸,没有说话,这个结界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依然拥有强大的防御能力,这该怎么拿到斩天剑?

    逸昌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耳朵轻微动了动,他冲着鸩玲打了个手势,两人很快隐匿起来。

    来者正是苏怀泽和谢平澜,两人走到这里时已经快到中午了,苏怀泽率先看到了最中央的剑,他惊叫一声跑过去,接着,撞到了结界上,被弹了回来。

    谢平澜扶着他起来,然后示意苏怀泽退后,抽出了剑,用力向结界劈去!

    剑气环绕整个结界然后反噬一部分到了谢平澜身上,谢平澜的手掌心顿时被剑气划开了一道口,他堪堪退后两步,皱紧了眉头。

    斩天剑就在中央,却拿不到。

    苏怀泽站在他身后也抿紧了嘴巴。

    谢平澜抬起那只伤手想感受一下到底是怎样的结界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然后,仿佛是奇迹一般的,谢平澜手上的鲜血顺着结界流了进去,像是在验证身份一般,结界发出了柔和的白光。

    一道白光闪过,结界轰然打开。

    苏怀泽惊诧万分,他看了看谢平澜,谢平澜也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鲜血还在汩汩流出,伤口依然没有好,但是结界确实已经打开了。

    谢平澜试着踏进去一步,他走进去了,并没有什么事发生,苏怀泽激动万分冲着他后背拍了下说:“我们去拿斩天剑!”

    谢平澜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逸昌从树丛里跳了出来,挑衅地笑了笑说:“不愧是白霄的儿子,用血脉打开结界,但是不好意思,斩天剑我要定了!”

    说罢,抬掌而来,谢平澜和逸昌撕打在一起,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苏怀泽去拿斩天剑,苏怀泽连忙点点头,准备跑过去拔出斩天剑,他走到中央,斩天剑剑身还泛着冷光,仿佛是昨日才用过一般,苏怀泽深吸口气开始拔剑,一、二、三!

    没拔出来……

    再试一次!

    苏怀泽双手握住剑柄,弓字站立用力想拔出宝剑,然而宝剑纹丝不动。

    逸昌却看不下去了,厉声喊到:“鸩玲!”

    鸩玲穿着一身红衣握着匕首迅速地冲过来,苏怀泽还想着要快些拔出斩天剑呢,于是还在背着鸩玲用力去拔宝剑。

    谢平澜见势不妙迅速打开逸昌的掌心,想着苏怀泽的方向冲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匕首噗嗤刺进了谢平澜的脊背,鲜血顺着衣袍刚好滴落到了身旁的斩天剑上。

    ☆、第50章 战斗中

    谢平澜,苏怀泽,鸩玲三人离得近,他们耳朵灵敏,听到了“嗡”的一声,宛若金属碰撞的声音,下一刻,斩天剑突然从地面上飞了起来,锋利的泛着冷光的剑身映入眼帘,让人心之向往。

    而这四人中,谢平澜的反应是最强烈的,原本的结界就是依托他的鲜血得以打开,而后,当斩天剑破土而出时,像是心中骨血都涌了出来,谢平澜的眼光追寻着斩天剑,心中的声音越来越喧嚣,躁动着,疯狂着。

    这是他的。

    斩天剑从破土开始就发出突破天际的长鸣声,仿佛自己有意识一般,它极速转了一圈后,稳稳地插进谢平澜前面那块地中,像是等待主人拔出它。

    谢平澜伸手利落地拔出了斩天剑。

    微风徐徐,苏怀泽看到地面尘埃向后拂去,而鸩玲和逸昌则是大骇。

    他们天魔道为了得到斩天剑不惜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他们两代人都在为这一斩天剑奔波劳碌,而谢平澜,只是仅仅因为他是白霄老祖的儿子就可以得来全不费工夫!

    逸昌又想起了他那位从未见面的姨母,为了和自己的情郎私奔,出卖魔教,重伤母亲!如果不是谢平澜的母亲,天魔道为何会元气大伤不得不退居西北!

    多年的滔天的愤怒吞没了逸昌,他瞳孔发红,面目狰狞,上辈子的仇恨和如今夺剑之恨袭卷了整个全身,他抬掌就向谢平澜袭来!

    这一掌动了十成的杀心。

    谢平澜体内还在波涛汹涌中,斩天剑带来的灵气和威压和自己体内的灵气相互碰撞,宛若两股相冲的水流,不断冲撞交织,然而斩天剑是天下至宝并非浪得虚名,谢平澜本能地抬手一挡,庞大的气流从剑身中向外拂去,冲撞着怒气冲冲的逸昌。

    逸昌不得已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死死瞪着谢平澜和苏怀泽,然后突然吹了声高昂尖利的口哨。

    苏怀泽心里咯噔一下,鸩玲面如冰霜,沉着脸飞出了结界以外,这让苏怀泽更加不安了,向是为了验证预兆一般,整个结界里突然出现了数位黑衣人,逸昌嘴角微微勾起简单利落地发起了命令:“杀了他们。”

    几位黑衣人有用长剑的,也有用符篆的,配合丝丝入扣不给他们俩任何可乘之机,谢平澜和苏怀泽逐渐被黑衣人逼入绝境,黑衣修士身强体壮,而且配合完美,而苏怀泽脚踝有伤,动作很难流畅利落,谢平澜则是因为剑身灵气和体内灵气相互碰撞,所以心有意而力不足。

    苏怀泽一边向外抛着符篆,一边躲着攻击,而谢平澜背上有伤还要护着苏怀泽,反而更加狼狈,有好几次,剑差点就刺向身后的苏怀泽了。

    逸昌和鸩玲悠闲地站在结界以外看着满身是伤的谢平澜和苏怀泽,苏怀泽心里倒是气愤不已,不过符篆也快要用完了,他们将要面临更加艰难的境地。

    黑衣修士的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狠,情势极快地向一边倒去,谢平澜还能堪堪接了两招,但是苏怀泽却只能被动的躲避,四手不敌数人,一把长剑从谢平澜腋下穿过,直直向苏怀泽面门刺去,谢平澜顿时瞳孔紧缩,他伸手抓住了那把剑,顿时手心里的伤口翻裂开,鲜血四射,滴落到了斩天剑上。

    斩天剑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又轻轻地“嗡”了声。

    像是一个信号,谢平澜的衣袍突然微微浮动了起来,他抬剑直接把面前的一名修士轰然刺穿,然后周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场把面前的修士掀翻在地。

    谢平澜回头看了看苏怀泽,似乎在确认他是否安好,仅仅是一眼,苏怀泽心里又紧绷了起来。

    谢平澜的双眼泛红,仿佛有走火入魔的先兆。

    苏怀泽安好地站在他身后,这让谢平澜安心不少,仿佛从体内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谢平澜暴起抬剑杀了过去,招招见血,整个《天破剑法》被他用得活灵活现,而斩天剑在他手中长鸣,像是肆意地享受着杀戮时刻。

    剑光相错,剑气回绕,苏怀泽开始的时候还在担心,到后来,他的目光停在谢平澜身上,微微皱眉,充满忧虑,谢平澜和斩天剑仿佛融为了一体,尽情享受,从一开始逼入绝境到现在的游刃有余,谢平澜再面对这群黑衣修士时,像是一个猎手在肆意玩弄面前的猎物。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黑衣修士全都倒地,而谢平澜睁着红眸悄然看向了逸昌和鸩玲,逸昌和鸩玲二人立刻脊背绷紧了。

    逸昌做了这么多年的魔教教主也不是白吃饭的,他和鸩玲对视一眼,迅速朝后飞去,竟是这样就跑掉了。

    谢平澜把斩天剑上的鲜血甩去,然后转了个身,红眸盯住了苏怀泽。

    苏怀泽:……

    苏怀泽又想起来了那个晚上,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谢平澜走火入魔!他稍稍挪动了脚步,谢平澜的头微微偏了偏看着他,苏怀泽心里咯噔一下,又走了几步,像是一头凶狠的狼好奇地看着对面的肥兔子,苏怀泽心里知道,如果他现在跑起来结局肯定很惨。

    苏怀泽试图挤出一个微笑,谢平澜仿佛学着他一般也笑了笑。

    苏怀泽更加紧张了。

    谢平澜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斩天剑在他手上还发出微弱的嗡声,苏怀泽低着头不敢动,谢平澜抬手抚上了他的脸,想把他脸上有一道血痕抹去,却忘了自己手心里还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结果,苏怀泽脸上的血越来越多了。

    谢平澜有点急躁,下手重了起来,始终擦不干净让他十分愤怒,苏怀泽想劝他不用擦了,但是看到他的脸又怂得不敢说话。

    谢平澜终于忍无可忍,凑上去舔了起来。

    苏怀泽:“……日”

    谢平澜吮吸着舔舐着,苏怀泽眨了眨眼谢平澜就亲了亲他的睫毛,然后退后看了看,微笑道:“好看。”

    苏怀泽脸颊绯红,扭头看着地面。

    谢平澜突然脸色一白吐出一大口鲜血,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萧依依无聊地拔着地上的草,手心搓着草子,一开始整个玉女阁弟子是奉师门之命前来寻找天下至宝斩天剑,后来因为魔教和凶兽的原因,她和同门弟子走散了,这才不得已和苏怀泽,谢平澜他们一起,但是刚刚师门传信说让她们回去,萧依依不解,斩天剑还没有找到,怎么可能就回去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罗盘,惊讶地发现罗盘指针不在颤动,方向又恢复了正常,萧依依抬头向远处望去,秀眉颦起,难道是有人已经得到了斩天剑?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苏怀泽和谢平澜如今在一个山坡上,他背着谢平澜手里提着那把剑,谢平澜骨骼匀称,身姿挺拔,苏怀泽差点背不动他。苏怀泽拿起斩天剑本来想带着谢平澜御剑飞行,但是斩天剑十分认主,纹丝不动,这让苏怀泽非常气恼,明明自己才是主角,怎么什么都被自己这个小弟给得到了,现在连天下至宝斩天剑都被他拿了,这让自己这个主角情何以堪?

    苏怀泽气呼呼地把谢平澜背到山坡丛林深处,然后坐在石头上,从袖口里拿出一只纸鹤,渡了灵气让它去寻袁出流。

    苏怀泽想伸手再去摸摸斩天剑,斩天剑十分不给面子地“嗡”了声,仿佛在警告他,苏怀泽撇撇嘴,没有再敢伸手去摸。

    斩天剑既出,山里的雾气逐渐散去,景色明朗了起来,苏怀泽压住自己的气息,山里还有不少魔修在寻找他们俩,苏怀泽脱去外袍撕成条状,然后包紧了谢平澜手心上和脊背上的伤口。

    他不敢乱动,怕谢平澜突然醒来找不到他,也怕魔修会突然找到他们。

    深夜的时候,谢平澜才慢悠悠地醒来,然而他依旧有点神志不清看到苏怀泽时还十分委屈地说了声:“疼……”

    苏怀泽凑到他身边问:“哪里疼?”

    谢平澜更加委屈了说:“全身都疼……”

    苏怀泽:“……”

    谢平澜委屈地看着苏怀泽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苏怀泽无奈地说:“这样就不疼了么?”

    谢平澜点点头,把苏怀泽的手抱到怀里说:“不疼了,但是松开就疼。”

    苏怀泽:“……”

    苏怀泽的手被谢平澜抱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袁出流找到他们。

    袁出流肩膀上还流着血,仿佛是和人才进行打斗一番,苏怀泽刚想开口询问,袁出流却直接开口了:“你们俩快走,魔教都在找你们。”

    袁出流递给苏怀泽一个锦囊,锦囊里还有一部分符篆,苏怀泽握着锦囊说:“斩天剑认主,没办法御剑,原先那把剑遗落在结界里了。”

    袁出流听罢二话不说给了苏怀泽自己的剑,苏怀泽连声拒绝,袁出流却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斩天剑送回沧海,我和玉女阁在一起,魔教还不敢轻易动手,你们放心。”

    苏怀泽皱了皱眉,袁出流催着他们快走,苏怀泽也只能背起谢平澜,咬牙拿住斩天剑御剑飞去。

    他不敢飞得太低,只好躲进云层里,又不能停下来,因为谢平澜一直没有清醒,苏怀泽整日整夜飞行,足足飞了四天才一头撞进上清峰的房屋里。

    清旭猛然睁开眼睛,向苏怀泽方向走去。

    ☆、第51章 论主角

    苏怀泽御剑飞了整整四天,灵力早已耗尽,他跪倒在地,而身后的谢平澜又向他砸下来,于是苏怀泽整个人趴在石板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清旭和清永赶到时,扶起来谢平澜先是探了探他的修为,然后紧皱眉头,随后扶起谢平澜又探了探苏怀泽的灵力,清永开口说:“苏怀泽没事,只是灵力用尽,谢平澜倒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兆。”

    清旭点了点头,扶起苏怀泽给他渡了一部分温和精纯的灵气,然后扶起他去休息,至于谢平澜,他和清永对视一眼,看来要好好梳理体内灵力了。

    苏怀泽醒来很快,他梦到一把利剑正冲着他面门刺来,然后就吓醒了,出了一阵冷汗,他低着头喘了口气,身旁没有谢平澜,应该是被清永带走了。

    苏怀泽起身,穿起衣服朝外走去,深夜的沧海上清峰,微风习习,明月当空,苏怀泽浑身的紧绷和惊恐也逐渐消散,他沿着山梯漫无目的地走着,凉风吹起了他的衣袖,掀起他的碎发,苏怀泽站在山梯上看着远处山峦,长长吐了口气。

    之前的惊险已经散去,但是随之浮上心头的是当时拔剑时的场景,斩天剑深插入土,苏怀泽怎么拔都拔不出,而谢平澜只是背上鲜血滴落在斩天剑上,突然,像是等待了多年的一般,斩天剑顿时破土而出朝空中飞去,然后平稳听话地落在了谢平澜脚下。

    仿佛只是在等待着谢平澜。

    苏怀泽又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来,若有若无的烦闷萦绕在他心头,与逸昌一战中,谢平澜打败逸昌,要知道逸昌可是天之骄子,魔教教主,而谢平澜就如此轻易战胜了他,再之前,谢平澜吃了自己亲手奉上的固元果,还在九曲洞里找到了《天破剑法》,如今又拿到了斩天剑。

    苏怀泽烦躁地揉了揉叶子,眉间带了几分忧愁地望去那层层叠叠的山峦和云层。

    在山梯上呆的久了,露水沾湿了整个衣袍,苏怀泽也不在意,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他休闲地朝炼丹房走去。

    炼丹房屋顶上还有袅袅烟气,大多数弟子已经起床砍柴和捣制药草,苏怀泽掀起布帘想药房里屋走去。

    支惊鸿正卧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本泛黄的《药草录》,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苏怀泽悄悄走过去,一下子把他手里的书拿掉,支惊鸿吃惊地抬眼看他,看到他以后欣喜异常,拍了拍床边示意他坐下。

    两人心情愉快地聊起天来,胡菘蓝则是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只是微微扫了扫苏怀泽,就放在床柜上几个瓷瓶。

    胡菘蓝探了探支惊鸿的修为,然后站起身来说:“不可动气也不可激动。”

    苏怀泽打趣说:“我这不过才和支惊鸿说两句话,你就来管我们了啊。”

    胡菘蓝勾了勾嘴角,从袖口里又拿出一个瓷瓶递给苏怀泽说:“这是上好的补气丹拿去服用吧。”

    胡菘蓝拿了一个软垫坐在他们俩旁边问苏怀泽:“是谢师弟拿到了斩天剑?”

    苏怀泽一滞点了点头,胡菘蓝手里还在不停的整理药草,她叹了口气说:“掌门命我们多炼补气丹和各种伤药,看来仙魔交战是不可避免的了。”

    此话一出,整个屋里都沉默了下来,惟有药草香味弥漫,虽然他们三个还能如此平和地聊天,但是心里都明白,拿到斩天剑固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但是他也会招来灾祸,而逸昌又是如此的憎恨谢平澜。

    苏怀泽眼里又染上一层忧虑,谢平澜这次是真的惹恼了逸昌,逸昌绝对会想尽办法来杀了谢平澜。

    苏怀泽想了想谢平澜那个修为,又不自觉的皱起眉来。

    清永和清旭为谢平澜梳理了一整夜的灵力,谢平澜体内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源源不断的吸收着附近的灵力,清旭到后来不得不释放出强大的灵力才让谢平澜体内的喧嚣平静下来。

    清永和清旭累极,调整呼吸,开始打坐,而谢平澜倒是睁开了眼睛,眼眸明亮,神色轻松,一扫之前的撕裂之痛。

    谢平澜冲着清永和清旭行了个礼,然后推开门轻轻走了出去,他和苏怀泽那屋里并没有人,他摸了摸被褥,里面微凉,看来是已经离去多时了,谢平澜提着斩天剑就向外走去。

    苏怀泽从炼丹房出来时,不怎么想回上清峰,走到了另一座山头之上,吹起了口哨,大白和小黑很快跑了过来,因为沧海灵气浓郁,食物丰盛,大白和小黑吃得倒是圆滚滚的,而且皮毛蓬松健康。

    苏怀泽躺在一片软草之上,嘴里咬着一根草,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而大白和小黑枕在他腿上,竟然一派宁静。

    谢平澜脸色温和下来,眼里带着温柔的宠溺,漫天遍野的景色只看得到那个人,心里满满都是那个人,他走过去,轻轻躺在苏怀泽旁侧,支着身子看着他。

    苏怀泽本来不想说话,但是谢平澜的视线实在是太过露骨炽热,苏怀泽面色微红,他侧了个身,转到另外一边去了。

    修长的脊背和洁白的脖领就这样映入谢平澜眼帘里,他凑过去不容置喙地搂住了苏怀泽的腰身,苏怀泽“啧”了声,想拿开他手臂,谢平澜小声地委屈地说:“我手上和背上还疼着呢,而且师父刚刚帮我梳理好灵力,现在浑身疼痛。”

    苏怀泽泄了气,没有再把他手臂拿开了。

    两人在这春风和煦中静静地拥抱了一会,谢平澜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怀泽要不要试试斩天剑?”

    苏怀泽耳朵竖了起来,又很快萎靡下去说:“斩天剑认主,我不能碰。”

    谢平澜低低笑了起来,胸腔里的震动传到苏怀泽的脊背上,苏怀泽扭头去看他,谢平澜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起来,不由分说把斩天剑塞进了他手里。

    一股温热的舒服的热流汇入苏怀泽体内,苏怀泽睁大眼睛,斩天剑不但没有排斥她反而接纳了他,然后谢平澜握住了苏怀泽的手,谢平澜的手温暖干燥,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苏怀泽耳尖发红,他想抽走却被谢平澜牢牢抓住,平白地生出一身薄汗出来。

    微风从两人的衣袍中拂过,而谢平澜的低语声逐渐传来,道:“我来教你。”

    说罢,握住苏怀泽白皙分明的手缓缓向上挥去,几乎是滚烫的呼吸划过苏怀泽的脖领,笼罩着他的周身最终流进他的心里。

    这哪是教人练习剑法,这明明就是!

    谢平澜搂住苏怀泽的腰腹说:“收腹。”吓得苏怀泽立马提气,温热的手指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入皮肤上,苏怀泽几乎脸颊上也一片绯红。

    这种手段是和谁学的?

    清旭和清永站在山头丛林之中,清旭倒是抿紧嘴巴没有说话,清永倒是谓叹一声说:“谢平澜心魔横生,危险至极,这回总算是明白他心魔来自何处了。”

    清旭倒是蹙紧眉头,看着自己两位徒弟在草丛中贴身站着,说是在练习剑法,然而眉眼之间溢满情愫,他像是有点恼怒,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隐隐含有了几分冰霜,他脱口而出:“如今大战在即,不刻苦钻研剑法,修习心法,反而沉迷于情爱之事,真是……”

    清旭转身就要走,清永一个箭步踏到他面前挑眉看着他说:“真是什么?真是丢了沧海的门面?”

    清永抓住清旭的手腕几乎是贴到清旭的脸颊上,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清永脸上浮着笑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厉,他扬起手捏住清旭的下巴说:“当年……是谁在我床上说不要了……师弟,我还记得你孟浪的样子呢……”

    清旭脸色苍白想挣脱清永的手心,却愈加狼狈,他看着地面,嘴巴紧紧抿在一起,无声地抵抗着清永,清永轻笑两声说:“不如今日我来好好帮师弟找找那时的回忆罢。”

    上清峰是沧海历代掌门所居住的地方,然而有些事情也只有掌门知道,夜晚的上清峰凉风拂过,万籁俱寂,惟有一两声鸟啼而后便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而历代掌门居住的屋内却若引若无传来一声呻吟,带着勾人心魂的尾音又很快被风吹散,屋里春光一片。

    清旭是沧海掌门,平日里温文尔雅,其实内心里却是十分固执,他认定的事不会改变也不想改变,像是一把坚固的盾,旁人轻易看不到他的心思。

    而清永就是那破盾之矛。

    清永慢斯条理地进入,两个人不像是一场愉悦,更像是一场折磨,清永毫不客气地打开清旭双腿,露出沧海掌门最隐秘和脆弱的一处地方,然后利矛缓缓刺入,像是一场行刑。

    清永抬眼看着身下之人说:“说,为什么这么多年修为没有一丝一毫的长进?”

    清旭眼尾泛红,整个胸膛都在不停地小幅度颤抖,他想伸手去抱住清永,可惜清永是跪在床上的,只有他一人难堪地赤裸地躺在床上,青丝入墨扑散在整个胸膛之上,只给人视觉享受。

    清旭的声音破碎不成句子,他想闭紧双腿却被清永在臀上狠狠扇了一掌,清旭“啊”了声,断断续续地说:“心、心魔。”

    清永蹙眉道:“心魔是何物?”

    盾上最软的一处已经被尖利的矛蹂躏地绯红一片,柔软且多水,清旭抓紧身下的被褥抿紧了嘴巴。

    清永冷笑一声,不是用矛狠狠刺入,而是作势要拔出,这骇得清旭忙用双腿环住他,嘴里竟脱口而出一句:“不要。”

    清永抱住他如玉般的双腿清冷地看着他说:“不要什么?”

    而清旭已经被欲望和羞愧折磨得如水火交织,身体里的欲望像干草上的熊熊烈火而沧海掌门这个身份犹如一桶冰水浇得他欲望全无。

    清永看到他那副羞愧至极的表情就来气,他慢慢地坚定地拔出矛,只剩下最顶端的矛头没有拔出,清旭慌用双腿环住他不让他出去,清永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心魔是何物?”

    仿佛是压抑了数年的内心情感和身体里的欲望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垮了清旭的理智,清旭捂住脸,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泪水从眼眸里流下来,顺着胸膛,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委屈又十分撩人说:

    “心魔……是你……求你……进来!”

    利矛顿时刺穿了坚盾。

    ☆、第52章 交战中

    第二日清旭起床时整个手臂还在生理性颤抖,他呆呆地看着地面,双眼有点失神,如墨青丝披散下来,就是一个被辱的美人,清永倒是已经穿得整整齐齐走了进来,看到清旭这个样子又蹙紧了眉头,拿来被褥把他整个人包裹好,清旭呆呆地抬眼看他,眼里满是不安和惶恐,像是一只蜗牛,被清永剥开了外壳只剩下柔软地溢出水来的内心。

    清永自从他嘴里撬出来他想知道的事情后,脾气自然收敛许多,他亲了亲清旭的嘴角说:“我很开心。”

    清旭立马就明白过来他这句话是回他昨晚那句话的。

    心魔是你。

    清旭垂了眼睑,耳尖却红了起来,清永连人带被把他抱起来叹了口气,清旭还是少年时就被自己带歪了,后来接受沧海的心法,又亲身经历了自己走火入魔的换掌门风波,心里郁结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清永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就绝对不会再向之前一样刺他,清永抱着他,下巴放在他头顶上,像很久以前的小时候,然后慢慢打开袁出流寄来的纸鹤。

    袁出流的纸鹤上面写道——天魔道正在朝沧海杀去。

    清旭一惊要掀开被褥下去,被清永死死拽住,清永安抚他说:“你别这么紧张,先调理内息,探查一下沧海的结界如何。”

    清旭是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听了清永的话调整了内息,闭上眼睛去感受沧海的结界,人流密集处结界还是完好无损的,但是在人烟稀少的后山却是有几处结界已经开始稀薄了。

    清旭急得手心出汗,清永抱住他,探进被褥里摸住他的手指,然后吻了吻他的头顶说:“莫慌,有我在,不会让你和沧海出事。”

    清旭眨了眨眼,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魔修几乎是怀着雷霆之势前来,清旭只是匆匆召集整个沧海宣布命令和修补结界之后,傍晚的时候,沧海各处山脉上的七十二座铜钟顿时被人撞起,噹噹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沧海,炼丹房以及外门、内门的弟子全都停下来手里的活计,担忧地看着沧海以外。

    而外门、内门以及静律堂的长老同时睁开了双眼。

    魔教来了。

    清旭则是穿着银丝流云长袍,头带镶银玉冠,看上去竟是比往日更加清冷了些,而清永则是一身玄衣金纹长袍,看上去竟像是清旭的家仆一般。

    两人匆忙赶到沧海门口,而苏怀泽和谢平澜早已站立在大门两侧,静默地看着结界外的魔修们。

    魔修们试图攻破结界却被结界上的威压打回去,好不狼狈,苏怀泽看到天魔道、南宫家以及白家都来了。

    沧海之外围着乌黑的一圈魔修,看上去让人心惊,不过他们也进入不了沧海,沧海上有一层坚固的结界,是列为沧海长老合力绘制而成,而七十二口钟内有绑有符箓千百张,魔修一时半会也很难破界而进,等到他们真正进来还有没有力气攻打沧海还是个问题。

    逸昌在外面鼓动魔修破了结界攻打进来,清旭却淡淡地安抚众人:“不比惊慌,魔修还进不来。”说罢又安排了众人任务,才坐下来闭眼修炼。

    弟子们看到掌门如此镇定也纷纷稳定了下来,内门弟子率先坐下来修炼,而逐渐地外门弟子也坐下来潜心修炼,沧海弟子的灵力汇入这结界之中,魔修抛了一个符箓过去还没触到结界就焚起来了,魔修们一时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

    苏怀泽开始还担心结界万一被攻破该当如何,后来看结界真的是十分牢固,所以才闭上眼睛潜心修炼。

    异变发生在第三日傍晚。

    原本苏怀泽还以为结界还能支撑半个月左右,但是他没料到的是,逸昌绑了袁出流他们。

    袁出流站在沧海门外,还有另外几个几个弟子,逸昌仿佛是料定沧海不会不管这些内门弟子,所以把他们绑到沧海门前,袁出流倒是一身正气,目光坚定地站在沧海门前,而其余的几个弟子有的已经被魔修重创到地不起,而有的已经失声痛哭起来。

    鸩玲面无表情地扬起长鞭,长鞭猎猎直朝袁出流呼去,苏怀泽在结界里都能听到长鞭打在肌肤上的声音。

    袁出流在下一道长鞭没有来临前微微侧头,却不料鸩玲如此刁钻,扭了手腕,蛇皮鞭尾直直打在袁出流眼睛上,顿时眼睛里一阵血红,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让人触目惊心。

    苏怀泽手指攥紧,面色严肃,结界不能破,然而袁师兄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鸩玲打死,不单单是他一人这样想,身旁的师兄弟们都眼眶发红,手上本命武器都在鸣叫,恨不得现在冲出去和魔修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他们不行,他们修为太低,出去只是中了魔教的计谋,但是如果不出去的话,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袁出流活活被鸩玲鞭打死。

    师兄弟们心中憋着一口气,但又不知道如何发泄,而此时,沧海派掌门清旭站了出来,他表情肃穆,手提利剑,没有开口说话,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清永蹙眉看着他,但是并没有开口阻拦,清永知道这是沧海派掌门的职责,如果他现在在位也会这么做的。

    清旭走到结界处,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触摸到结界,触摸的那一处修炼亮起白色的光,清旭走了出去,鸩玲也放下了鞭子,一时间,仙魔两派竟然没人开口说话,清旭慢慢抽出利剑说道:“放开沧海派的弟子,有我清旭和你一战。”

    逸昌倒是难得的没有说话,苏怀泽思索可能是因为逸昌摸不准清旭的修为如何,显然自从和谢平澜交战以后,逸昌倒是老实了许多。

    但是逸昌不出来说话不代表就没有了其他人,西南白家长老倒是站出来说:“呵,你这个掌门早就应该站出来了!现在刚好,就有老夫与你一战!”

    清旭的修为不算多么出类拔萃,但是放眼整个沧海还真没几人能打得过他,而原先最出众的清永却是走火入魔,后来又重新修炼,苏怀泽倒不是很担心自己师父,如果拼修为的话,对面那个不知名的白家长老绝对拼不过自己师父。

    但是清永却紧张地站了起来,担忧地望着结界外的一切。

    袁出流还想说什么,被清旭一个眼神看去,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来。

    清旭师承沧海正统剑法,再加上他身姿挺拔犹如松柏,周身环绕着一股傲气,而那位白家长老上来就黑掌连连,身姿伛偻,看上去就十分阴毒。

    清旭和他过了不到百招,对面那位白家长老隐隐有招架不住的趋势,正当苏怀泽和谢平澜喜上眉梢时,白家长老突然从袖口里掏出一把药粉洒向清旭的面门。

    清旭来不及躲闪,就全数吸了进去,白家是制毒世家,不用猜想也知道,这包药粉肯定是毒药,清旭瞬间就呼吸一滞,捂住胸口,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而白家长老伺机而动,一掌打过去,清旭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在苏怀泽和谢平澜大骇的时候,清永已经跳出结界之外,扶住清旭,忙探了探他的身体状况,却发现,体内灵力空空,竟如那凡人一般。

    清永站起来,眼眸赤红,厉声道:“你给他下了什么毒!”

    白家长老却抚掌大笑起来说:“什么沧海派掌门!不过是区区一点化功粉就赢弱得不成样子!”

    魔修们占了上风,皆笑起来。

    清永毕竟在外面流浪了数年,再高的傲气也被时间磨平,他沉默不语抱住清旭就向结界里奔去,而鸩玲和逸昌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毕竟杀了沧海派的掌门,这场战役就等于赢了一半。

    逸昌直接堵住他们的去路,微笑着说:“清永掌门,我们之间也多年未见了,原来你怎么羞辱我的,我还记得呢,如今冤家路窄,我们岂不好好算算!”

    清永蹙眉,面色阴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天魔道,落井下石倒是符合你们的风范!”

    逸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抬掌就向清永袭来,数百年之前,清永一人独傲天下,修为乃是其他修士所不可仰望的,而如今,他从高高的云层掉落进这凡尘之中,对上逸昌也是打不过的。

    清永几乎是狼狈地抵挡着逸昌的攻击,还要护着身后昏迷的清旭,沧海派弟子无不愤怒悲怆,有几位弟子甚至想冲出结界外救出自己的掌门,谢平澜拉住想要出去的苏怀泽,然后轻轻一跃跳出了结界之外。

    苏怀泽气绝,这小子不让他出去反倒自己跑了出去。

    谢平澜拔出斩天剑,斩天剑上的冷光顿时在众人脸上一闪,人群里的魔修惊呼一声:“斩天剑!”

    而这边,谢平澜已和逸昌打了起来,这是他们俩第三次打斗了,介于前两次的情况,逸昌倒是没有莽撞出击,反倒是防守起来,这刚好给了清永机会,抱起清旭就向结界里奔去,由谢平澜拖住逸昌,清永这边倒是顺利许多。

    逸昌脸都黑了,如果在众多魔修面前输给了一个沧海派的弟子,这魔教教主的地位他还要不要了!

    逸昌给了鸩玲一个眼神。

    清永抱住清旭极快地跑向结界,然而鸩玲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落下,然后扬起了长鞭,苏怀泽脸上满是惊骇,长鞭的鞭尾出已经弹出层层铁倒刺,这种利器打在身上,肯定是重伤。

    混迹凡尘多年的清永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手腕一动把清旭转到了前面,而他则用脊背去迎接那猎猎作响的长鞭!

    啪!

    苏怀泽屏住呼吸,手指捏得喀吱喀吱作响,清永的背上衣衫全部被击碎,而衣袍里的血肉翻出,大量的鲜血流下来,形成了一片小水洼,清永脸色苍白还是抱住清旭摇摇晃晃地向结界里走去。

    谢平澜气用剑气震开逸昌,他张开双手,斩天剑急速向外飞去,鸩玲还未反应过来,剑身已经从她胸口中刺过,谢平澜走进结界里扶住清永,而苏怀泽也急忙跑下来抱住清旭,斩天剑则是老老实实地插进旁边的土里,魔修们大多被斩天剑的威力所震慑,竟然没人说话,而谢平澜和苏怀泽也没有多待,扶住两名伤患就朝炼丹房奔去。

    沧海派弟子大多面色苍白,如今清旭受了重伤,这个结界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第53章 落陷阱

    炼丹房在胡长老的带领下,早已炼制出各种丹药,胡长老皱起眉头坐在床边探了探清旭的修为,他的体内空空荡荡,灵根还在,但是修为却不知踪影,而清永坐在一旁木凳上紧张地看着清旭。

    胡长老沉思一会儿,捻了捻自己的胡须才慢慢地说道:“不知道白家用的是什么毒药,竟然能把一个人的修为给散掉,先吃几枚补气丹看看罢。”

    而胡菘蓝则是仔仔细细地剪着清永背上溃烂的血肉,然后撒着药粉,最后才用绷带给包上,清永蹙着眉头脸色几近苍白他抬眼说:“没有掌门,结界很快就会被攻破,谢平澜,你要担起大任。”

    谢平澜顿时表情肃穆,行了一个大礼,清永心情非常糟糕,他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出去。

    苏怀泽和谢平澜走出药房,两人皆没有开口说话,谢平澜看到苏怀泽蹙紧眉头开口安抚道:“沧海的结界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攻破的,怀泽别太担心,说不定明日师父的修为就会回来了。”

    苏怀泽深深地呼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又重新回到沧海大门结界处,大多数弟子还是老老实实地修炼,而剩余的长老已经组成了一个阵维持着结界的灵力。

    他们俩坐下来,开始默念沧海的心法,也给结界输入一份灵力。

    魔修们一开始纷纷破口大骂沧海弟子懦弱无能,不敢与之一战,后来真的有几个弟子起身想去和他们拼命,但是被静律堂的长老训斥一番后,又重新坐下来修炼,到后来时魔修也不再谩骂,倒是走了一部分。

    苏怀泽看后长长呼了口气。

    沧海派的精气神还在,应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深夜的时候,外面的魔修又走了一部分,这让苏怀泽彻底地放下心来,不过清永传信倒是要谢平澜过去一趟,谢平澜和苏怀泽说了声,就向炼丹房奔去。

    苏怀泽自从谢平澜走后就静不下来,开始四处观望,想着把大白和小黑唤过来,也好做个伴。

    不过一个时辰,谭晓匆匆忙忙跑过来对苏怀泽说:“谢、谢师兄在后山和逸昌打起来了!”

    苏怀泽听后霍然起身,面色严肃地向后冲去,谢平澜怎么会和逸昌在后山里打起来?那里结界那么薄弱稍稍不慎就会让魔修们进来!

    苏怀泽几乎是火急火燎地冲向后山,中间路途炼丹房都来不及和师父说一声,他们二人冲到后山时,苏怀泽急忙问谭晓:“怀泽呢?”

    谭晓却没有作声,苏怀泽心生疑惑,询问谭晓:“平澜呢?”

    谭晓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突然冷光一闪,他手中拿着匕首向苏怀泽袭来!苏怀泽敏锐地向后躲去,然而他瞳孔紧缩,几乎是颤抖地看着后面。

    谭晓身后正是逸昌和一众黑衣人!

    苏怀泽瞬间明白过来,根本没有什么谢平澜,一切只是魔教的阴谋!

    苏怀泽厉声说:“谭晓!你这样做对得起师门吗!”

    谭晓面上一白随后恶狠狠地说:“我可没有你和谢平澜这么好的运气,我的师父嫌弃我只是三灵根,什么丹药符箓我都拿不到,反倒是教主给了我大量丹药帮我突破金丹!”

    逸昌拍了拍谭晓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然后微笑着看着苏怀泽,他没有说话,反而微微侧身,后面一位黑衣修士走了出来,苏怀泽紧张地看着他,黑衣修士撩开帽檐,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霍飞玉!

    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霍飞玉和苏怀泽恐怕能称得上宿敌二字了。

    不过逸昌仿佛只是震慑他一般,并没有让霍飞玉动手,苏怀泽的身体微微放松一瞬,想着如何去向谢平澜和清永他们传送消息,但是逸昌倒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了,他伸手向天空中抛了一把毒粉,顿时,苏怀泽感觉自己头脑昏沉,竟是意识开始涣散了。

    等到谢平澜又重新回到打坐修炼处时,苏怀泽已经不见了,谢平澜看了看四周,有一个外门弟子机灵地告诉他是谭晓把苏怀泽叫走了,谢平澜脸色阴沉了下来。

    环绕一周,没有谭晓也没有苏怀泽,谢平澜第一反应就是向外看去,外面还有一部分魔修,有的正在修炼,而大多数在暗暗地观察着沧海里面的修士。

    谢平澜衣袍浮动,提剑就朝炼丹房奔去,炼丹房依然是烟雾缭绕,谢平澜掀开布帘就向里走去,清永还在探着清旭的额头,看到谢平澜面色阴沉地进来皱眉问道:“怎么了?”

    谢平澜回答:“苏怀泽不见了。”

    清永蹙紧了眉头。

    后半夜的时候,胡菘蓝和支惊鸿跟随谢平澜一起去寻苏怀泽,三人寻遍了整个沧海也没有见到苏怀泽和谭晓,谢平澜冷着脸想冲出去找逸昌逼问,清永叫住他说:“即使是逸昌抓了苏怀泽,他也是想要斩天剑,现在出去很有可能找不到苏怀泽,不如等他来做交易。”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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