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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彼岸临渊 作者:清水煮小白

    第4节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去雪域灵山。"

    "灵山?!你去哪儿做什么?灵山可是赵未竟的老巢!"

    "我知道,我还没有老糊涂!"

    "那你还去?你莫不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我去灵山是要找人。"

    "找人?"

    "嗯,灵隐医邹影。"

    "这世上只有他能治好你的伤?"

    "嗯。十八年前是他师傅救了我。"

    浅渊点点头不再接话,临之遥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找他师傅?"

    浅渊白他一眼,道:"有什么好问的,肯定是死了。"

    "呵!你这孩子倒聪明!"

    浅渊又白他一眼。(遥:>_ 呜呜~谁来给我换个温柔的攻!)

    "对了,这包袱是哪来的?"

    "我一出去就看到在洞口,我猜,可能是纪大哥吧"

    "纪大哥?就是那个小梨花还是小海棠?"

    "你这人嘴里怎么就没句好话!"

    "又生气了?我这儿子倒养得好!为了情郎捅亲爹!我还没"

    "临之遥,有两件事你搞清楚!第一,我不是你儿子,第二,我跟纪铭什么关系也没有!"

    "跟纪铭没关系,那家明呢?"

    临之遥死盯着浅渊的脸,不错过他每一个表情,浅渊先是一惊,然后面色一暗:"不知所谓,莫名其妙!"

    临之遥冷笑,看来这个家明还真是个人物,"你别装了,你昨晚说‘家明哥,我该怎么办&039;,我都听见了!"

    浅渊低着头,忽然眼珠子一转:"你说伽明戈呀,伽明戈是个罗汉,掌管智慧的!我昨晚在想怎么带你逃走,所以就向他祈祷!你满脑子瞎想些什么!"

    临之遥张张嘴,没再说什么。浅渊见他不再追问,大呼一口气。罪过呀!罗汉变成五百零一个了!凭空蹦出来一个叫伽明戈的来!阿弥陀佛!弟子罪过!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家明哥是谁,家明哥是姚远骨中骨,肉中肉,说得文艺一点,he is y soul, y s!赵家明是前世姚远活着的支柱,如果不是赵家明,姚远早就见上帝去了!所以他不愿意跟人分享,因为家明哥是他心里的圣域,谁也不能接近!哪怕那个人是临之遥!

    临之遥讨了没趣,再不理会浅渊,径自往山洞深处走,到那几大排架子跟前,走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捧着好几个酒坛子,将酒坛子放在石榻上,端起地上的红木小几,盘腿上榻,开了一坛子酒,取了白玉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你不走了?!"浅渊看着临之遥,莫名其妙。

    "刚才还夸你聪明,现在怎么笨起来了!大白天怎么走,怕别人发现不了吗?别以为在外面闯荡了几天就什么都懂了!小子,你还嫩得很!"

    "你怎么还没开始喝就醉了!啰里八嗦,烦不烦!"

    临之遥不吭声了,开始专心喝酒,那喝法,好像急着把自己灌醉似的。浅渊看得着急,又不肯承认,他内伤严重,现在只是暂时压制住了,这样喝酒肯定完蛋!心烦意乱找个角落盘腿打坐,心却静的下来。

    临之遥喝了一坛,又开另一坛,浅渊再忍不住,在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咻的一声飞出去,正中临之遥睡穴,力道不大不小,刚好。临之遥瞪着吃惊的眼,终于不甘的倒下去。点穴和暗器的功夫临之遥也没好好教过浅渊,只是浅渊有兴趣,自己钻研着玩儿,想不到功夫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浅渊怕他着凉,只得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晌,叹口气说:"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这个老男人的睡颜很孩子气,蜷着腿,微微皱着鼻子,嘴也嘟着,求吻一般,浅渊看着看着心里生出一种柔柔的酸酸的感觉来,复又搂紧了他,嘴唇轻轻覆上他的

    "哎"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两个人就这样等来了黄昏,该出发了。

    浅渊背着不省人事的临之遥在山间飞奔,心里又悔又恨,几次想把这个流口水的家伙扔下山谷去!这人一点自觉也没有,一个劲儿往下滑,浅渊只得拿腰带把他捆在自己背后。走了不远,察觉周围有动静,刚停下来准备拔剑,一个白色的毛球从树顶上掉下来,落在怀里。

    "雪儿?!"

    "咕咕~"

    "呵呵,小东西,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兜里揣着一个,背后驮着一个,天亮的时候终于出了月湖县,算是暂时安全了。

    =============

    注he is y soul, y s这句话是借用电影《洛丽塔》的=,=

    二○

    浅渊一路背着一个大活人狂奔赶路,又要小心提防有没有追兵,虽然是深秋寒夜,到达这个小村庄的时候他已经汗流浃背,把绑住临之遥的腰带解开,这人还在昏睡,浅渊有心报复他,腰带解开后也不扶,背后的人一下子重重摔倒在地上!浅渊大惊,要是睡觉这么一下早该醒了!

    "临之遥!临之遥!"浅渊一连喊了好几声,临之遥一动也不动,手脚冰凉,神情安宁,脸如白纸一般,皮肤苍白干燥,睫毛和眉毛上都是露珠,额上连汗也没有一滴,嘴唇也变成紫色,浅渊心生恐惧,心里念着"不会的不会的",一边犹疑着把手伸到他鼻下。

    "还有呼吸!"虽然气息微弱,但感觉到那一丝气息,浅渊还是很激动!得赶紧找地方安顿下来,让他好好休息,给他疗伤!

    浅渊心急,也顾得不引人怀疑,抱着临之遥急急往小村子跑,敲开了第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硬朗的老汉,只看了一眼浅渊怀里昏迷不醒的临之遥就把他们让进了屋。

    "我姓陈,和儿子和儿媳一起住,他们昨日回娘家去了,小哥就把你娘子抱进我儿子的房里吧!我去准备热水!"老汉给浅渊指了房门,就转身去后院了。浅渊点点头,陈老汉显然是把临之遥当成了女人,这样也好。抱着临之遥进屋,将他平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好,手指搭上他脉门,分出一丝内力查探伤情。临之遥状况很不好,脉搏几乎弱到没有,体温也迅速下降,浅渊急得满头是汗,万分后悔自己前世不是学医的!"要是听家明哥的就好了,去学医,不管什么科都好!"

    陈老汉不多时搬进来一个大木桶,又提了许多热水倒在桶里。

    "小哥快把你娘子放进桶里吧,我去准备点儿吃的。"说着就退出去,顺手关上门。

    迅速剥光了临之遥的衣服,把他抱进桶里,临之遥坐不住,直往水里滑,浅渊只得把自己衣服也脱了,进到桶里抱着临之遥不让他溺水。

    水很烫,不一会儿两人就被烫得浑身通红,浅渊几乎忍不住要跳出来,临之遥却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浅渊咬牙忍着,不断给他按摩四肢和身体,好半晌,临之遥还是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气息愈加弱下去。

    浅渊渐渐红了眼眶,死死抱着他,记忆里藏在最深处的恐惧顺着背脊爬上来,虽然算起来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那种一点点溺死在泥沼里的感觉还是没有忘记

    他惶恐万分紧紧抱在怀里的人,与死神抢时间,死亡的过程太过清晰,电影的慢镜头,家明哥的呼吸,家明哥的心跳,慢下去,弱下去,然后完全消失,他整晚抱着爱人的身体,试图温暖那渐渐变冷的躯体,手臂发酸也不敢松开,却是徒劳。永失吾爱是什么感觉,亲历挚爱的死亡又是什么感觉?他说不清,只觉得晨曦透过白色窗帘洒到枕上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不会让你死的!"

    搂起临之遥的腰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手探到他身后,扶着自己的性器,靠着热水的润滑,一点一点挤进去,全部进去以后低头吻住他的嘴,双手扶着他的腰,缓缓动作起来。

    临之遥的头无力的靠在他肩上,过了好一会儿,浅渊觉得耳边那一点似有似无的呼吸声也消失了,惊恐不已,再次伸手探他鼻息,手抑制不住的抖。

    一二三四五整整十秒,临之遥没有呼吸!

    浅渊怔怔的收回手,绝望死寂,泪也流不出来,嘴唇咬得出血,忽然紧扣临之遥的腰肢,奋力在他体内抽插起来!

    "不要离开我,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为什么总是留下我一个人?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

    浅渊悲怆的低吼着,一边一边说着"不要离开",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似有似无的声音低低的重复着:"不离开"

    "遥!"浅渊又惊又喜,双手握着临之遥的肩膀转过他的脸,"你没死!"

    "我不离开不离开"死而复生的人眼也未睁,却笑着重复这句话,一遍一遍说着自己的诺言。

    失而复得,这样的心情浅渊从未体验过,抱着临之遥又哭又笑,不知所措,临之遥依旧是虚弱的笑看着他,下一刻却突然起皱眉。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浅渊见他皱眉紧张万分。

    "你还在里面。"

    浅渊顿时涨红了脸,"对,对不起。"一面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体里退出来。

    喂他喝了一点稀粥,临之遥脸色稍济,浅渊让他睡下给他掖好被子,轻轻带上门来到外厅。

    鸡已经叫过三遍,天色早亮了。

    "老丈,真是多谢您了!"浅渊道谢,陈老汉憨厚笑着连忙摆手。

    "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三病两痛的,女人家娇弱些也正常。怕是连夜赶路受了寒吧?现下不要紧了罢?"

    "嗯,已经好多了。前几日收到信,说岳母大人病重,内人心急不已,赶路太急,又受了风,因此才病倒了。要不是老丈出手相救请老丈受我一拜!"浅渊这一番虽是假话,心意却是真的,因此也格外认真的拜谢恩人,陈老汉也不再推脱,受了他一拜,才将他扶起来。

    "我儿子他们过几天才回来,不如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几日在上路。"

    "如此多谢老丈了!"浅渊也没讲假客气,临之遥现在还不能上路,况且走了这么远也没有追兵,实在不正常,不如停下来看看风声。

    临之遥一整天都昏睡着,只是浅渊喂他喝水吃东西时醒来,脸色却是好了很多,呼吸也变得绵长,胸前的剑伤浅渊也检查过了,恢复得极好,已经开始结痂,看来那包袱里的金创药是极好的。浅渊心安许多,除了照顾临之遥,还帮陈老汉劈了柴挑了水,一天过得还算平静,吃过晚饭后陈老汉道年纪大了睡得早,就回房去了。浅渊也踏着月光回到房间。

    床上的人还是那样孩子气的睡姿,侧着身蜷成一团,睡得很安详。浅渊没有点灯,借着月光脱了外衣上床,将临之遥面对面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头顶,一手搂着他的肩,临之遥也迷迷糊糊往他怀里缩,手环上他的腰,鼻子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又乖乖睡着了。

    夜凉如水,寒意侵袭,浅渊却觉得心脏热得想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原来这颗心这么在意这个人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山洞里肌肤相亲的暧昧,还是错手伤了他的后悔,是手心里发烫里念珠,还是樱花树下的笑颜,抑或是更早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吸引呢?漂亮的他,任性的他,骄傲的他,率真的他,是跟家明哥完全不同的类型,一开始就轻易被他影响,常常为了他动怒,喜欢故意惹他生气,看着他伤心却觉得后悔心疼

    失去家明哥以后自己的一部分也死了,没有尽头的寂寞真的很难熬,每天早晨醒来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每一天都是灰色的,生存的意义仅仅在于每日每夜的回忆和怀念。这样的日子很可怕,可是答应过家明哥再不轻生,想着家明哥,告诉自己必须坚持,认真守着剩下的生命,等待和他在天堂里相逢的哪一天可是

    家明哥,对不起。

    长长叹了一声气,然后搂紧怀里的身体,轻轻合上眼。

    明日该是立冬了吧。

    二一

    临之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迷迷蒙蒙睁了眼,入目是浅渊熟睡的脸庞,心下不觉欢喜,忆起前一日神识不甚清明的时候,浅渊似乎切切的唤了他一声"遥",又见浅渊睡梦间也是小心翼翼将他抱在怀里,心中泛起酸楚的甜蜜,伸手想抚平浅渊皱着的眉,浅渊却在这时候睁开了眼。一时间两人四目相视,气氛忽然暧昧,二人都有些尴尬,临之遥微微垂目,双手抵在浅渊胸前,等了好半晌,浅渊却没有像他料想的那样松开搂着他腰身的手,反而额上一阵温热的触感浅渊竟然吻了他一下!

    可怜临之遥长到三十几岁,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为一个人动情,却一直不顺利,这一番意外的柔情蜜意叫他好一阵心跳,红着老脸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把头埋在浅渊胸前,心中小鹿乱撞,下一刻却被浅渊用手抬起下巴,这下不得不与他对望着,浅渊的瞳仁润润的,带着水气一般,英俊的脸忽然就靠了过来!

    临之遥下意识的闭上眼,嘴上一热,唇已经被他攫住,轻轻啃咬吮吸,之后牙关被敲开,舌头也伸进来,霸道的卷住自己的舌尖,纠缠不已。临之遥闭着眼大气不敢出,脸热的厉害,心也乱跳起来,双手不自觉抱紧了浅渊的腰。浅渊见他这样,越发爱怜他这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将他往怀里带了带,吻得更深,好一会儿才把他放开。

    "早安吻,喜欢吗?"

    "早,早安吻?"临之遥抬头看他,睁圆眼睛,表情可爱得像只小兽,浅渊忍不住在他嘴上又"啾"了一下。

    "嗯,以后还有晚安吻,喜欢吗?"

    "浅、浅渊,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发烧,你也没做梦。不过待会儿就要委屈你扮我老婆了!"

    "老婆?"

    "呃,老婆就是媳妇儿,是南疆的方言,你知道我在那边长大的。"

    "我也在南疆长大的,怎么没听过?"浅渊被当场揭穿,面子颇挂不住。

    "总之你就老实扮我媳妇儿就对了,要叫‘相公&039;,知道吗?"

    "哦。"临之遥扁扁嘴。

    "你果然还是病了可爱一点,这么听话。"

    "浅渊,你果然还是在发烧吧?"

    "笨,我没发烧,生病的人是你!再说一遍,不许叫‘浅渊&039;,会暴露身份,要叫‘相公&039;,好好扮女人,好好休养,知道了?"

    临之遥看着浅渊,眼神竟然是有些可怜:"浅渊,爹年纪大了,没力气跟你玩游戏,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浅渊叹口气,好像是自己态度转变太突然了,这个笨笨的家伙还没搞清楚状况,算了,现在也不是好好解释的时候,对他好一点,慢慢补偿吧!

    "你饿了吧,乖乖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做饭。"披衣起身,弯腰捧起他的脸一连"啾啾"好几下,这才笑眯眯的走了,留下虚弱的老美人呆在原地。

    临之遥呆了许久,伸手拧了下大腿,"嘶"果然很痛,真的不是做梦啊!

    浅渊来到外间,陈老丈正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笑眯眯把托盘交给浅渊说:"快送给你媳妇儿吧!"浅渊有点不好意思,呵呵傻笑着接过托盘,谢过老丈反身进屋。

    变呆的临之遥任浅渊摆布,给他穿衣服,梳头发,然后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喂饭,喂水,擦嘴巴,搂过来抱怀里,临之遥都没有回应,只是不支声。两人像天鹅交颈一样抱了一会儿,临之遥长吁一口气,终于开口了。

    "找辆马车吧,今日已经立冬,要是下了雪,上灵山就不好走了。"

    "你现在这样子怎么上路!"

    临之遥苦笑:"不去灵山死得更快啊!"

    浅渊皱眉,知道他不是瞎说话吓唬他,昨晚那样的情况再来个两次,花孔雀就要变死秃鸟了,只得点点头。

    "你再躺会儿,我去找陈老爹。"

    "等等!"

    "怎么了?"

    "真是小孩子!你不觉得那个老头儿很可疑吗?"

    临之遥这么一说,浅渊也觉得不对劲起来,他敲门的时候老头很快就来开门了,好像料到有人会来一样,还有,那么一大桶热水,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准备好的,家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周到客气得不像话,也没有问过他们的身份,甚至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只当他们是"小兄弟"和"你媳妇儿"。

    "那你说怎么办,这么个小村子,哪里有马车!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又不放心!"浅渊只是实话实说,临之遥却为了他这样直白的关心有点面热。

    "没有马,总有牛,有驴子。先上路,到了大镇再换马车就是了!"

    "哎呀,还是宫主高明啊!属下这就去办!"浅渊嘻嘻哈哈打趣他,说着又凑上去偷个香,然后又笑着跑掉了。

    临之遥伸手摸摸嘴唇,余温犹在,笑起来,眼神却苦涩。那孩子是害怕了吧,所以这样掩饰着,毕竟自己的伤还是有他一部分责任,可是这样的补偿,太甜蜜,太不真实,他临之遥纵横江湖二十载,还不至于沦落到要一个小孩子施舍感情吧!可是被这样呵护着,有那么一刻也会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吧?可,小孩子一时兴起怎么能作得数,还是不要妄想的好,为这这个孩子已经是落魄至极了,再不可失了方寸,搞得丢了性命。

    浅渊不多时牵来一辆牛车,陈老汉帮着把车里铺上厚厚的棉被,又给二人准备了一些干粮,浅渊对他生了戒备之心,心道这些食物恐怕不能吃,面上还是感激的手下,又拿出一锭银子,定要陈老汉收下,老头儿起初不肯,推脱几下就收下了。浅渊把临之遥包的像个粽子,一根头发丝儿也没露,抱出来再抱上车,谢过陈老汉,扬鞭出发。

    二二

    一路平安,没有人追踪,陈老汉给的食物,临之遥验过,也没有毒,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猜测是谁一路相助。

    "怕是你的小海棠罢?"临之遥故意这么说,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乃是想看看浅渊的反应,等着被骂,没想到浅渊只是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倒叫临之遥好一阵意外,脑子里一个小小的声音不确定的说:"他是认真的吧?"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问,眨眨眼又躺下了。

    牛车很简陋,霍霍漏风,临之遥被浅渊卷在被子里,一层层,像过冬的毛毛虫,但是一走起来,风飕飕的,还是冷得不行。浅渊着急上火赶车,可老黄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走不快,因此天黑之前也没能赶到市镇,只得露宿荒郊。把牛车拉到一处背风的岩石后面,栓好牛,浅渊也爬进车里,哆哆嗦嗦钻进临之遥的被窝,然后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缠住临之遥。

    "好冷哦!娘子你冷不冷,来,相公帮你暖和一下!哈!"浅渊嬉皮笑脸,在咸猪手在被子里一阵乱摸乱掐,临之遥奋力挣扎,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不一会儿二人就喘着粗气,都红了脸。

    "别、别闹了!"临之遥处在弱势,感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在自己小腹上,吓得说话也结巴起来。喜欢浅渊,但是关于二人初夜的回忆却并不美好,临之遥直到现在想起那个晚上,还会觉得腰痛屁股痛!这会儿有伤在身,若是撩发了浅渊的欲火,自己的老命恐怕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岭的破牛车上!往后缩了缩身子,顶着自己的热铁却也跟着逼上来,后背已经贴着车壁的木板,再无路可退了!

    和浅渊的初体验,临之遥回忆起来是四个字"不堪回首",此刻浅渊回想起来是也是四个字"别有滋味"。那天自己心里憋着气,二人又都中了春药,因此泄欲的成分远远大于欢爱,浅渊一直以来刻意暗示自己忘掉那天的事情,如今对临之遥的心情不一样了,回想起那个并不怎么美满的夜晚来,竟然也觉得十分甜蜜,记忆中临之遥匐在他胸前嘤嘤啜泣的样子居然也变得十分惹人怜爱!这么心猿意马的想着,又兼怀里搂着这个蜜糖儿,下身不觉更胀大了一圈,抱着临之遥的手臂紧了紧,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空隙,都呼呼喘着粗气。

    "浅、浅渊!"男人声音有些发抖起来,听起来很是可怜,浅渊忍不住笑,瞧把他怕成这样!亲亲他额头然后稍稍放开他。

    "快睡吧!"

    "咦?"临之遥意外的很,怎么他不想要吗?他的,呃,那个都,那样了!

    "啾!"在他嘴上又亲一下,这老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爱!真受不了!

    "虽然很想跟你做爱,但是我还忍得住!你快睡吧,有我守着,很安全!"

    做,做爱?临之遥脑子里重复着这个新名词,猜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个说法,还真是让人有流鼻血的冲动!这小孩儿哪来这么多花样?难道佛经里还讲这些东西不成?

    话是这么说,临之遥却也有些情动。从前都是夜夜笙歌,算起来也有好些天没有释放过欲望了,身体虽然疲累,那话儿却蠢蠢欲动起来,尤其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跟浅渊"做爱"的情形以后。这可怎么办呢,刚才已经拒绝他了,总不能谗着老脸开口要!追悔莫及啊!

    这么一来临之遥在浅渊怀里躺着越发难耐,一双手就开始不安分,手指在浅渊胸口划圈圈起来。临之遥久纵欢场,调情的手段高明,手指画着圈圈就捻住了浅渊胸前的蓓蕾,另一只手往下探去,寸寸撩拨,终于握住浅渊的分身,抚弄了一会儿,浅渊鼻息越发粗重,胸口明显起伏,却没有动作,临之遥咬咬牙,抱着浅渊的腰往被子里缩下去。

    口侍,从前只有别人为他做的份儿,如今自己实践起来还是很不容易。谁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就可以,他临之遥见过各色各样的猪跑过来跑过去,轮到自己还是犯怯!

    那物件就在眼前三寸,雄麝的气味儿扑鼻而来,青筋暴露,一跳一跳的,好不怕人!临之遥一咬牙,一闭眼,张嘴含住它!浅渊的身体明显一颤!临之遥含了一会儿,一面回想平日里色宠们是如何做的,一面动作起来,舔舔,亲亲,吸吸,咬咬,哎呀!赶紧吐出来!咬得太用力了!看看,呼呼,还好,没有咬坏掉!再来再来!刚张开嘴,整个人被人从被子里拽出来!来不及惊呼,唇舌已经被人掠夺!

    "唔唔!"

    "要了命了!"浅渊咬牙切齿,一翻身把临之遥压在身下,"你这妖精!找死吗?"

    "我,我。"

    "你要什么?"

    "我要跟你做爱!"终于还是谗着老脸开口要了。

    古装美人红着脸羞答答的说出这样前卫的话来,这阵仗,简直就是最h的性爱娃娃养成游戏啊!浅渊要喷鼻血了!妖孽啊!地藏佛,药师佛,阿弥陀佛啊!再忍不住了!动手撕衣服!

    "啊啊!不要撕!破了就没得穿啦!"临之遥惊惶的乱叫,掩饰自己的恐惧。浅渊被他这么一叫,知道他紧张,动作轻柔许多,一面爱抚他一面在他耳边蛊惑似的说:"嘘,别怕,我会温柔的,不会让你疼。"临之遥软了耳根软了腿,立时化成一池春水,再不挣扎。简直比咒语还灵验!

    放松下来果然没有那么害怕了,注意力都集中在感官上,身体的快感被无限放大,把自己交给别人的感觉很奇怪,何况是心心念念喜欢的人,临之遥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朵花一样,在夜风的抚弄下慢慢绽开,颤颤巍巍,难堪又难耐。

    本来担心他的伤势,不打算跟他做,可被这妖精点着了火,只得顺水推舟要了他,只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让他难受了。浅渊这么想着,果然对他轻怜蜜爱,吻着他,一指一指揉弄他小穴,探进去慢慢转圈,按压着,忍着挺身而入的冲动,耐心做足准备工作。

    可怜临之遥像被抛在河滩上的鱼,张着嘴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双手紧紧攀着浅渊的背,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眼眶也湿了,浅渊的温柔反而更加让他难以忍受,身体的空虚亟待填满,嘴里意味不明的喊着:"快,快点!"尾音发颤,娇媚勾人。浅渊终于按捺不住,抽出手指,分开他修长双腿,抬高他的腰,一寸一寸进入那个温热湿润的所在。

    "唔!真要命!遥,你好紧!好热!"这样直白的"赞美"让临之遥羞愤不已,瞪他一眼,体内却因为这个动作无意识的收缩,浅渊被刺激得一个激灵,低吼一声,重重将自己埋入他体内更深的地方!

    "啊!啊!!不,不要!太深了!唔!"临之遥撑着浅渊的胸膛,心中涌起难言的感觉,又难耐,又欢愉,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只想哭,摇着头,泪眼迷蒙。浅渊俯身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在他耳边呢喃着:"遥!我的妖精,我的宝贝爱你"缓缓摆动腰胯

    做爱的时候说的爱,跟性高潮一样,过了就过了,这个道理临之遥懂得,可是还是被他一句"爱你"搅得心湖荡漾。完事以后两人交颈相拥,许久许久,临之遥终于鼓起勇气在他耳边问:"你是认真的吧?"辛苦一天,激情过后,浅渊却已经支撑不住睡着了。临之遥看一眼熟睡的浅渊,又怔怔的望了一会儿车顶,耳朵贴在他胸口静静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然后轻轻闭上眼。

    二三

    自从那天野外欢好之后,二人风风火火赶路,一路上浅渊时不时抓住机会吃临之遥的水豆腐,但是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大半个月下来,临之遥的身体居然奇迹般的渐渐好起来,内力也恢复了很多,简直不可思议!

    这天夜里二人投宿在凉州边境一家小客栈,坐在床上讨论原因。浅渊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的胯间说:"乖乖,真的有效!娘子,我们今夜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为夫就是精尽人亡也在所不辞,定要让你早日康复!"说着就色迷迷的扑过去作势要亲他,临之遥一脚把他踹到床下,脸红一阵白一阵!

    "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莫不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妖怪附身?兴许我才是那附在人身的妖怪呢?"浅渊这话一语双关,他有心向临之遥坦白身份来历,又怕他接受不了,这下找到机会,就要试探他。

    临之遥笑骂道:"你要是妖怪,我就是伏魔罗汉!收了你这作祟的妖孽,送给太上老君炼丹!"

    浅渊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吧!免得被他炼成仙丹!= =

    "浅渊?"

    "没事,睡吧!"

    "嘘!"临之遥掌风一扇熄了油灯,一把抓起浅渊跳下床紧贴着窗户。浅渊一看窗外,树影摇曳,刚才定有人在窗外偷听!二人戒备了好半晌,光着脚站着冰凉的地上,冻得不行,可是窗外再没有动静,浅渊拉着临之遥爬上床,用被子把他包住抱在怀里。

    "你睡吧,我守着。对方已经打草惊蛇,估计今晚不会再有动静,我们明天一早出发!静观其变吧!"临之遥也没有更好的计策,只得点头。大战三百回合的计划自然是泡汤了。

    纪铭穿着夜行衣,立在一颗大树下,手扶著树干,昏昏跄跄几乎站不稳。刚才他听见了什么?!远弟对那魔头说,"娘子,我们今夜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为夫就是精尽人亡也在所不辞"!天呐!天呐!他们是父子啊!男男相恋已经为人不齿,何况他们这是血亲乱伦啊!远弟,远弟,你怎能如此!你叫我该如何保你周全!

    原来当日浅渊带临之遥逃走,被纪铭发现行踪,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父亲纪无疚也发现了。纪无疚城府极深,发现纪铭暗中帮助临氏父子逃跑也未动声色,反而对赵未竟起了疑心,只嘱咐得力手下暗中跟踪纪铭随时报告行踪,一面与蜀山掌门清玄真人合议,两相计较,决定先不要声张,一面由清玄真人带人追捕临之遥,而他留在天乐宫监视赵未竟的动向。

    临氏父子已经到了凉州界,只要过了沧江就是雪域高原,所以这是最好的行动地点,清玄子已经于前一日跟爱徒搭上线,要他监视临之遥,自己带人随后就到,然后一举在江边围堵临氏父子!纪铭得了师傅的消息,心急如焚,心里一直在计算如何为远弟开脱。可如今,哎!

    "远弟,你让我好心痛!"

    真正是心痛!异常清晰的感觉,针刺刀割一般,纪铭这辈子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捂着心口,靠着树大口大口吸气,那刺痛的感觉却更深了。

    浅渊早晨醒来怀里空空,一个咕噜爬起来,只见临之遥披着外衣坐在桌边在油灯上烤着什么东西,起身过去一看,只见他用两根银簪子夹住一个竹子制的三角飞镖来回在火上烤,地上一堆竹屑,和一些没用完的竹片,临之遥似乎把客栈房间里的竹屏风拆了。  桌上一把匕首,一碗灯油,油里面浸着几个青竹飞镖,另有一个碟子里摆着几枚烤成焦黄色的。临之遥烤好一个就放进碟子里,再从碗里取出另一个凑到火上。

    浅渊从碟子里拿起一个,飞镖很小,刻工齐整,有点像日本忍者用的那种,被油浸泡过,再用火一烤,三个角尖锐无比,高手使用,轻易可以伤人,完全不比铁质的差!不禁佩服临之遥的心思起来!可是用这个东西,不免有些歹毒!

    "做这么多飞镖干什么?"

    "今日定有追兵,他们人多,不易久斗。"临之遥语气淡然,眼也不抬,专心做飞镖。浅渊眉心隐隐发疼,临之遥始终是江湖邪派领袖,光是数数他有多少仇家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善类,不是忘了,而是自己一直故意忽视这一点,他吃斋念佛多年,毕竟不喜见人杀生,偏偏选择了这个魔头作为爱人,心下烦躁起来,只盼着不要有追兵来。

    "我下楼去给你弄点儿吃的上来。"

    "不必。这客栈里的东西不能再碰了,收拾东西走吧。不要到楼下结帐,银子就放在房间里,马也不要了。"

    ""浅渊张口结舌,临之遥换了个人一样,浑身散发着隐隐杀气,理智果断的给他下达命令,平日里总是软着的骨头也都硬起来了似的,一双凤眼也变得冷冷的,整个人如一头狩猎的猎豹一般!这,这还是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人儿吗?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

    浅渊还怔在一边,临之遥已经烤好了飞镖,悉数收进袖子和腰带里。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会在江边动手,这时节只有九登渡口还有船,他们一定会在那里埋伏,待会儿一切听我安排,知道了吗?"临之遥自顾自收拾东西,不见浅渊回应,这才抬起头,"浅渊?"

    "嗯?"

    "我说的你都听清了吗?"

    "嗯。"

    "那就好!记着,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听我安排!好了,我们出发吧!"

    浅渊的心凉凉的,这样的临之遥,让他害怕。

    临之遥成名极早,二十年来恶名远波,不是没有原因。事实证明临之遥的猜测都是对的,他和浅渊正要上船,清玄真人带着蜀山和镇剑山庄的十几个弟子突然冲出来,将二人堵在九登渡口。双方兵戎相见,对峙江边,船家早吓得弃船逃走,清玄子包围了二人,不动声色派一个弟子把船都解了缆绳,推入江中,断了二人后路。老天爷也挺会来事儿,这当口飘飘扬扬飞起雪花来,更显得气氛是"风萧萧兮易水寒"!

    清玄子年近半百,生的一张白皙的方脸,浓眉大眼方口直鼻,很是正派的模样,一身白色道袍,寒风刮过,颇有点仙风道骨,左手执剑,回头看看几个受伤的弟子,气得眉毛胡子都往上翘!此次率部讨伐天乐宫除了纪铭他还特意带了这几个得意的年轻弟子,有心锻炼他们,不料方才临之遥一出手就打伤了三个!魔头动作太快,这几个三代弟子还没看清,已经被飞镖射中,虽不至致命,但战力大减!

    浅渊皱着眉,万万想不到追兵中有纪铭,当下更加心烦意乱。适才对方突然杀出来,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临之遥一挥手就发了四枚竹飞镖,立时四人倒地,其中一个镇剑山庄的弟子居然被打中了子孙根!可见临之遥出手毫不留情!难怪这人仇敌满天下!作孽啊!

    二四

    "姚少侠,贫道不知道昔日伏魔英雄为何今日会和这魔头站着一边,还请姚少侠给贫道一个解释!"清玄真人自是认出浅渊就是当日在天乐宫救下纪铭降伏临之遥的青年,而纪铭给他的情报中并没有提到跟临之遥的同党是他,心下奇怪,铭儿和这叫姚远的年轻人不是兄弟相称的朋友吗?

    "师傅,远弟他"纪铭正要为浅渊开脱辩解,却被临之遥高声打断。

    "牛鼻子老道是在问这孩子吗?他不叫姚远,他姓临,名浅渊,是我临之遥的儿子!"

    众人惊异,可想而知。一波未平,临之遥接着说:

    "我当年捡到这孩子,看着喜欢,就认了个义子,说是儿子,其实嘛,是本宫的男宠,呵呵,牛鼻子还有问题吗?"

    "临之遥!休要胡言乱语,坏我远弟声誉!师傅,远弟是受我委托,刻意接近临之遥伺机行动的!您莫要听这魔头胡说!"纪铭着急不已,一面在清玄子面前为浅渊开脱,一边频频向浅渊示意。

    "姚少侠,你自己说吧!"清玄子看向浅渊。如若真如铭儿所说,那么今日要生擒临之遥就大大有望,这个年轻人的武功他见识过,绝对超过自己悉心教导的爱徒,若有他联手,胜利在望!

    浅渊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临之遥为什么这么说?他完全搞不懂!转过脸与临之遥面对面对望着,希望从他脸上找到答案,临之遥却是一派悠然的笑。

    浅渊小声问:"遥,你想干什么?"

    "你就按小海棠说的讲吧。"

    浅渊皱眉紧紧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答应我一切听我安排?"

    "是,可是"

    "那就不要失信于我。"

    临之遥搬出这么大一顶帽子,浅渊纵使万般无奈,也只得守信,无奈抬头对清玄子等道:"诚如纪大哥所言。"

    当下只见纪铭大松一口气,清玄子等人面露喜色,被临之遥挫败的士气也重新振奋。

    天色阴沉,雪花纷飞,双方对峙江边。

    临之遥突然内劲暴涨,衣袍翻飞,抖开长剑,放出满身煞气,对浅渊低声喝到:"还不快过去!"

    浅渊眉头深锁,立在原地不动,死死盯着临之遥。临之遥见他不动,袖袍一挥,竟然隔空将浅渊向着纪铭抛了过去!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浅渊被纪铭接住,转过头来望着临之遥,满脸惊骇:临之遥的武功竟然这么高!而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临之遥啊临之遥,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浅渊还在兀自发愣,清玄子早已经命弟子摆好剑阵围了上去,镇剑山庄这次跟来的人除了纪铭中并没有厉害角色,因此都围在一旁,拿着兵器戒备,随时准备冲上去。

    临之遥被八个人围在中间,却握着剑冷笑起来,"牛鼻子这次怎么不说‘以多欺少非正派所为&039;了?"

    清玄子沉住气,义正词严道:"你这魔头二十年来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众弟子听令,变阵!"蜀山弟子领命而动,瞬间又变了一阵,显然是攻势凌厉,看来是要殊死一搏了!

    临之遥也懒得再废话,忽然出手,一转身,剑阵中已有一人倒下,连叫喊也没来得及,瞪着眼直挺挺倒在地上,眉心一个细长的血洞,汩汩流出鲜血!在场人无不骇然!

    "魔头!纳命来!!"清玄真人终于动了怒气!十几年前被这魔头一掌打伤,拖累他十几年,今日又在瞬息之间痛失一名爱徒命,涉江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时之间寒光四起,临之遥与蜀山众人斗在一处。

    浅渊立在战区外,茫然望着临之遥翻飞的优美身姿,心里空空的,只是在想:原来‘秋水长天&039;这一式是要这么用的,‘绿波红露&039;加上‘烟水无情&039;还有这样的效果,临水剑法很厉害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心下惘然。

    "啊!"一声惨叫,又是一人倒下。

    不到一刻钟,临之遥已经杀了三人,纵然知道他是为了速战速决免除后患,下手如此狠辣,还是叫人看了心惊胆寒!纪铭早已拔了剑,准备上前援助,但是看浅渊惨白脸色,还是不放心。若是真如临之遥所说,浅渊是他的义子兼男宠,加上天乐宫杀害了无名寺的僧人,浅渊此刻的袖手旁观态度完全解释得通,可昨晚浅渊那些话语,虽是戏谐,但那透露出来的浓浓爱意,又该如何解释?此刻他惨白的脸,哀伤的眼,又是为了什么?一时间纪铭也踯躅了。

    纪铭终于还是出手了,因为除了之前被临之遥用飞镖打伤在一旁没有加入战斗的四人,只剩下师傅清玄子和自己。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江边横陈十具尸体!传说涉江魔的可怕,他今日可算见识到了!

    临之遥渐渐面露吃力之色,清玄子哪会放过他一点破绽,大喝一声逼上去,临之遥急急后退,清玄子眼睛一亮,刚刚经历了一整个枯水期,江水已经退得很浅,他们此刻所在的岸边与江面的垂直距离有一丈多,九登渡口又是一个急弯,江面宽阔水流湍急,临之遥已经无路可退!成败在此一击!

    就在众人以为临之遥这一招一定躲不过的时候,临之遥笑了。

    白衣上血花点点,青丝在风中凌乱飞舞,临之遥笑得依旧媚惑众生,点漆似的眼里满是狡黠,整个人如壁画上的恐怖而妖娆的嗜血修罗,那"咯咯"的娇笑声听在耳朵里分外清脆,却教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临之遥就这样在众人惊艳又惊惧的注视下凌空一跃,向江心跳去,宽大的袖袍被江风鼓起,轻盈得像一只蝴蝶,那血腥美艳的笑颜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下,空中同时响起浅渊撕心裂肺的嘶喊:

    "遥!!"

    他不会游泳啊!!!!!

    二五

    临之遥跳下去时极深极深的望了浅渊一眼,只一眼,浅渊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做好飞镖一个也没有给他,浅渊的暗器功夫他是知道的,不是信不过他,而是根本没打算要他出手!为什么叫他一切听他安排?为什么不承认他们的关系?为什么跟他划清界线?为什么把他扔给纪铭?所有答案都在这一刻明了!浅渊在自己的响彻长空的嘶喊声中推开拉住自己的纪铭,纵身跳下江心,心中悔恨万分!

    涉江公子,涉江魔,这些名号不是临之遥自封,而是江湖人给的。所为涉江,真有其事。

    浅渊在急速下降的过程中惊讶万分的看见临之遥在就要落入江心的那一刻足尖在江面一点,整个人又陡然跃起一丈高,顺着水流,向着江心无人驾驭的一叶扁舟飞去!真的是飞!如一只鸢鸟,借着风,顺着水,大张着双翼,姿态优美得无法形容!浅渊就在这无比震惊之中落入了江心,手脚都忘了动似的,直直下沉,迅速被冰冷刺骨的江水没了顶,岸边传来纪铭凄厉的嘶喊,叫着他前世的名字,"姚远!!!"

    临之遥却在浅渊沉入水面的那一刻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也跟着落入水中!

    浅渊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猛然清醒过来,开始奋力划水!挣出水面,扫视江面,没有人!小船上也没有人!

    刚才看他离船不远了,怎么回事!!他溺水了?!

    "临之遥!临之遥!遥!!"奋力向那艘船的方向游去。

    沧江九登段是一个急弯,时常泛滥,沿岸的船家就是凭着多年的经验,利用这里的水流和风向,摆渡到对岸,挣一口薄粥。浅渊被水冲了几百米,终于看到临之遥,也算他厉害,吐血掉进水里的那一刻一剑狠狠钉在船舷上,紧握着剑柄,好歹没有沉下去。浅渊急忙游过去,一把抓住他,费力将他推上小船,自己再爬上去。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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