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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我的师弟不可能这么可爱 作者:罗隐

    第9节

    李汉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类似于驯养狗狗的一幕,心里对秦师兄的认识又突破了一个新的高度。

    “好了。”小心上药,细心包扎之后,徐子道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他也不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而是正视着对面的秦鹤鸣,认真地问,“为什么要帮我找碧纹草?”

    秦鹤鸣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很愧疚,二是因为这株草对你很重要。”

    “哦?”徐子道老师又开始孜孜不倦地套学生的话了。

    “而且现在比以前还有重要。”

    “为何?”徐子道老师套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词简练,态度高深。

    “因为卫风眠在横门,郭横门一定会逼他练青桐剑法。”

    秦鹤鸣说到这一步,徐子道其实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因为显而易见,这熊孩子知道得太多了。

    练青桐剑法本是件好事,整个青桐派包括徐子道在内都在练青桐剑法,但是用另一种方式练,就是一件坏事。

    世间的剑法不论怎么变化,怎么改善,大多都是气功辅助招式,招式运用气功,两者相辅相成,一种功法一种剑法。

    但是青桐派的剑法偏偏不是这样。青桐剑法走轻灵一派,剑法看着潇洒漂亮,但其实威力也不错,只不过防御性强一点,攻击性弱一点。

    但是青桐派的功法,却是诡异得很,偏偏是一种剑法对应的两种功法。

    这两种功法,一种霸道强悍,一种柔弱无力,却能够相克相容,和谐并存。

    霸道的功法就像是在做加法,促进内力的增长,但有些棍棒教育的缺陷,容易内力粗糙或者根基不稳,柔弱的功法就像是在做减法,促进内力的精纯,但是做减法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夸张修辞,而是真的。

    你每练的十分内力,都要被这柔弱的功法消去八分,虽然是为了长远的发展好,但是这减法做的也算是狠了。

    秦鹤鸣口中说的练青桐剑法,就是只做加法不做减法,进而做到可以突飞猛进,强于众人。

    郭横门初建横门的时候,一时风头太盛,鲜有人敌,徐子道就察觉到事有蹊跷,可能是因为练功所致,等到后来见这位师兄行走江湖,处处以青桐派弟子自称,但武功剑法多有不同,形虽在意却变了,徐子道才敢确定郭横门确实是变换了练功的方法。

    但是由于诸多原因,不好相劝,就托人问医,找到了可以精纯内力,克制危害的方子,而碧纹草就只这方子里面必不可少的一味药。

    所以徐子道才喜爱四处游走,没有目标,这并不是逍遥四方,任意东西,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这种只在传说中提及过的药材。

    徐子道听完秦鹤鸣说完那句话,也不再装大头蒜,问道:“你说的郭横门一定会逼卫风眠练青桐剑法是怎么回事儿?”

    秦鹤鸣老老实实地答道:“师父隐匿身份,跑来这里,不过问江湖风波,自是不会知道,横门的下一任门主已经定下来了,并且昭告天下,就是卫风眠师弟。”

    此言一出,徐子道先是不解,后一细想,觉得事情愈发难办,这里面曲里拐弯的事情太多,总有一种被人算计制擎的感觉。

    徐子道摇摇头,不愿再想,继续问道:“你说的这一层意思,我明白了。但我还不明白你的愧疚之心却是怎么来的?”

    “也没什么。”秦鹤鸣轻轻摇头,低下声音,“只是不想欠别人的,不想被人总记着。”

    被人总记着,不太好吧。

    就像秦舒砚那个不良师父,为了所谓的爱情或者兄弟情,就能抛弃爱徒,一个人情圣一般地死掉了。这本也没什么,至少他成了爱人心里的结,虽然不能承诺什么,但到底也算是成就了他自己的单相思。在众人心中他又成了柔情英雄和痴情信徒,也能在江湖传说中留下个两三笔。

    可是他死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起过他还有个徒弟吗?

    有时候,秦鹤鸣就想要是有种能让人遗忘的酒就好了,忘了过去的一切,只要记得当初的那个馒头。

    记着已经失去的东西,总是不好吧。

    徐子道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也不知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

    秦鹤鸣见对方没搭腔,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了:“其实我欠别人的也多,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还清的。但是柳宿和卫风眠要的太多太大,他们所想的我插不上手。薛采薇没心没肺的,我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法还。”

    徐子道紧盯着他,眼神突然变得很复杂,张了张口,好像想劝慰,但是又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秦鹤鸣伸手向怀里,拿出了一包东西,包裹不大,但却很细心,足足包了五六层,有布有纸,秦鹤鸣一层一层地揭开,却是糕点,小巧精致,丝毫没有损伤。

    秦鹤鸣俯□,把这包糕点递到了李汉广面前,眼神中竟然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说:“这是梁州特有的马兰酿,是用马兰这种植物做底料,加上果酒陈酿做成的糕点,只此一家,别无同款,师兄特地买给你的,为此绕了好远好远的路呢,你可要省着吃,这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只不过路远隔山,也算难得。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他说完,就把伸出去的手往前递了递,但是可能气氛太古怪,李汉广想吃又不好这么接过来,竟然下意识地退了好几步。

    秦鹤鸣微微有些尴尬,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也不好收回。

    徐子道无奈地摇摇头,从秦鹤鸣手中拿起一块递到李汉广口边,拍拍他的头,嘱咐了一句:“别吃醉了。”

    然后他看向秦鹤鸣,不知好笑还是好气地说:“你这就算还给他了?”

    秦鹤鸣理所应当地点点头:“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李汉广这个孩子好对付,明明白白的,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给他。”

    这话里的深意说得徐子道一阵皱眉,也不好说什么。

    “所以,我给清了,还完了。”秦鹤鸣又是一笑,但这一次的笑容却像是万物凋零,甚是萧索,“从此也不用别人再来惦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袁兰纤妹子在原书中也是主角卫风眠的后宫之一,只不过现在被柳公子穿越过来,改了命数。╮(╯▽╰)╭,这么多妹子上赶着变成现在一个师兄求不得,真是替主角大人感到心酸……

    ☆、师徒大寻宝 都找碧纹草

    徐道子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放下怀中的李汉广,继续问道:“所来何事?”

    秦鹤鸣的回答却是让他吃了一惊。

    “来送碧纹草。”

    秦鹤鸣说完这句话,就伸出手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嗓子,那诡怪的邪火太强悍,一直窜到他的嗓子里,就算之前吃了特殊的药,全身也特地用坚甲厚衣来包裹,但还是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他见屋里迟迟没有回应,心想肯定是徐子道疑他惧他,不肯开门,就准备再解释几句,这是,门却开了。

    徐子道听到秦鹤鸣的这句话,先是吃惊,毕竟才是自己刚才口中提及,心中盼望的东西这一刻却有个人递到自己面前,一点心力也不用出,未免有些居心叵测,但是接着就被关心焦急这种情绪所代替,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刚刚才听过袁兰纤说过取碧纹草要经历的痛苦和遭遇的陷阱,言犹在耳,由不得他不担心。

    担心盖过了怀疑,徐子道就没有犹豫地开门了,甚至都没有记得拿着桌上的宝剑。

    门外的秦鹤鸣站得很直,但是面容憔悴,衣衫上尽是火焰灼烧的痕迹,但偏偏是浑身湿漉漉的,没有一寸不着水的皮肤。

    徐子道刚一皱眉,就要出声询问,怀里的李汉广却先叫出了声:“秦师兄,你怎么浑身都是水?”

    秦鹤鸣看着他,笑了笑,竟然开玩笑地说:“因为师兄刚刚去洗了个热水澡。”

    秦鹤鸣以前刚到魔教的时候是中二少年,为了正义而面瘫,当他从遥寒狱里粗来后,是伤痕少年,为了苦痛而面瘫,等他跟家人相认,却因为魔教身份而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他对于过去那些或幼稚或深沉的情绪,一下子想明白而脱离了,他成了选择对象性面瘫,只相信自己的师父,只亲近自己的师父,也只喜欢自己的师父。

    可惜,秦舒砚死了,这个让他可以多言多语,多笑多哭的对象死了,他一下子又成为了一个面瘫。

    就像与世隔离的人独居久了,说话也不顺,经常不做的事情总会生疏。

    但现在这个面瘫笑了,却出奇得不令人感觉怪异,而是像冰消雪融,河川松动,虽然听不到那雪块混着冰水流动的声音,但你能确确实实地感受到那份意,万物生长的笑意。

    不过秦鹤鸣讲的这句俏皮话却很失败,李汉广挠挠头表示没听懂,徐子道压根就没觉得这很好笑,脸色更沉了:“你去取碧纹草了?”

    “是。”

    “你说要送给我?”

    “是。”

    “你觉得愧疚所以要为我得偿所愿?”

    “是。”

    徐子道哂笑一声:“碧纹草珍奇非常,世所罕见,先是所属所居就是个迷,进而摘下这草就要七条命费去三条命。你却连命也不要了,特地为我去取这草,你这份愧疚还真是值钱。”

    秦鹤鸣却没有动气,反而低下头,轻声问:“师父,你是为我担心吗?”

    徐子道的笑容仍然满是嘲讽:“不敢当,我也知道,你口中虽然这么叫,心中却没有一天把我当做你的师父。那时候,我自是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也明白你普天之下竟是没有一个地方可去,这才佯装不知,收你为徒。秦舒砚是你的恩师,赐你姓名,教你武功,你心念他尊敬他也是应该。可你不该利用青桐派,为魔教,为利益都好,你却不该将你的师兄弟和师妹牵扯进你们魔教的大局。”

    这段话说得不算狠厉,但是无论用词还是语气都显得疏离客套,像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才会这样指责对方。

    秦鹤鸣把头低下来,看不清情绪。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寂和凝重,李汉广在师父的怀抱里也立即老老实实的,动都不敢动。

    最后还是徐子道不以为人察觉地叹了一口气:“你虽然不当我是师父,但是我们总算相识,相识一场的话也不能让一个受了伤的人在门外站着,视而不见,袖手旁观。”

    秦鹤鸣闻言忽然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徐子道。

    徐子道微微有些不自在,肃整了一下表情,冷冷地说:“进来吧。”

    秦鹤鸣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徐子道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些治病疗伤的药品和用具。这还是经过药店时,为了给自己明天上神思谷而准备的,没想到现在要用到秦鹤鸣身上了。

    徐子道在桌旁坐下,表情还是很冷淡:“手”。

    秦鹤鸣乖乖地伸出了手。

    “翻过来。”

    秦鹤鸣乖乖地转过手肘。

    李汉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类似于驯养狗狗的一幕,心里对秦师兄的认识又突破了一个新的高度。

    “好了。”小心上药,细心包扎之后,徐子道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他也不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而是正视着对面的秦鹤鸣,认真地问,“为什么要帮我找碧纹草?”

    秦鹤鸣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很愧疚,二是因为这株草对你很重要。”

    “哦?”徐子道老师又开始孜孜不倦地套学生的话了。

    “而且现在比以前还有重要。”

    “为何?”徐子道老师套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词简练,态度高深。

    “因为卫风眠在横门,郭横门一定会逼他练青桐剑法。”

    秦鹤鸣说到这一步,徐子道其实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因为显而易见,这孩子知道得太多了。

    练青桐剑法本是件好事,整个青桐派包括徐子道在内都在练青桐剑法,但是用另一种方式练,就是一件坏事。

    世间的剑法不论怎么变化,怎么改善,大多都是气功辅助招式,招式运用气功,两者相辅相成,一种功法一种剑法。

    但是青桐派的剑法偏偏不是这样。青桐剑法走轻灵一派,剑法看着潇洒漂亮,但其实威力也不错,只不过防御性强一点,攻击性弱一点。

    但是青桐派的功法,却是诡异得很,偏偏是一种剑法对应的两种功法。

    这两种功法,一种霸道强悍,一种柔弱无力,却能够相克相容,和谐并存。

    霸道的功法就像是在做加法,促进内力的增长,但有些棍棒教育的缺陷,容易内力粗糙或者根基不稳,柔弱的功法就像是在做剑法,促进内力的精纯,但是做减法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夸张修辞,而是真的。

    你每练的十分内力,都要被这柔弱的功法消去八分,虽然是为了长远的发展好,但是这剑法做的也算是狠了。

    秦鹤鸣口中说的练青桐剑法,就是只做加法不做减法,进而做到可以突飞猛进,强于众人。

    郭横门初见横门的时候,一时风头太盛,鲜有人敌,徐子道就察觉到事有蹊跷,可能是因为练功所致,等到后来见这位师兄行走江湖,处处以青桐派弟子自称,但武功剑法多有不同,形虽在意却变了,徐子道才敢确定郭横门确实是变换了练功的方法。

    却是但是由于诸多原因,不好相劝,就托人问医,找到了可以精纯内力,克制危害的方子,而碧纹草就只这方子里面必不可少的一味药。

    所以徐子道才喜爱四处游走,没有目标,这并不是逍遥四方,任意东西,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这种只在传说中提及过的药材。

    徐子道听完秦鹤鸣说完那句话,也不不再装大头蒜,问道:“你说的郭横门一定会逼卫风眠练青桐剑法是怎么回事儿?”

    秦鹤鸣老老实实地答道:“师父隐匿身份,跑来这里,不过问江湖风波,自是不会知道,横门的下一任门主已经定下来了,并且昭告天下,就是卫风眠师弟。”

    此言一出,徐子道先是不解,后一细想,觉得事情愈发难办,这里面曲里拐弯的事情太多,总有一种被人算计制擎的感觉。

    徐子道摇摇头,不愿再想,继续问道:“你说的这一层意思,我明白了。但我还不明白你的愧疚之心却是怎么来的?”

    “也没什么。”秦鹤鸣轻轻摇头,低下声音,“只是不想欠别人的,不想被人总记着。”

    被人总记着,不太好吧。

    就像秦舒砚那个不良师父,为了所谓的爱情或者兄弟情吧,就能抛弃爱徒,一个人情圣一般地死掉了。这本也没什么,至少他成了爱人心里的结,虽然不能承诺什么,但到底也算是成就了他的单相思。在众人心中他又成了英雄和信徒,也能在江湖传说中留下个两三笔。

    可是他死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起过他还有个徒弟吗?

    有时候,秦鹤鸣就想要是有种能让人遗忘的酒就好了,忘了过去的一切,只要记得当初的那个馒头。

    记着已经失去的东西,总是不好吧。

    徐子道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也不只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

    秦鹤鸣见对方没搭腔,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了:“其实我欠别人的也多,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还清的。但是柳宿和卫风眠要的太多太大,他们所想的我插不上手。薛采薇没心没肺的,我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法还。”

    徐子道紧盯着他,眼神突然变得很复杂,张了张口,好像想劝慰,但是又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秦鹤鸣伸手向怀里,拿出了一包东西,包裹不大,但却很细心,足足包了五六层,有布有纸,秦鹤鸣一层一层地揭开,却是糕点,小巧精致,丝毫没有损伤。

    秦鹤鸣俯□,把这包糕点递到了李汉广面前,眼神中竟然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说:“这是梁州特有的马兰酿,是用马兰这种植物做底料,加上果酒陈酿做成的糕点,只此一家,别无同款,师兄特地买给你的,为此绕了好远好远的路呢,你可要省着吃,这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只不过路远隔山,也算难得。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他说完,就把伸出去的手往前递了递,但是可能气氛太古怪,李汉广想吃又不好这么接过来,竟然下意识地退了好几部。

    秦鹤鸣微微有些尴尬,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也不好收回。

    徐子道无奈地摇摇头,从秦鹤鸣手中拿起一块递到李汉广口边,拍拍他的头,嘱咐了一句:“别吃醉了。”

    然后他看向秦鹤鸣,不知好笑还是好气地说:“你这就算还给他了?”

    秦鹤鸣理所应当地点点头:“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李汉广这个孩子好对付,明明白白的,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给他。”

    这话里的深意说得徐子道一阵皱眉,也不好说什么。

    “所以,我给清了,还完了。”秦鹤鸣又是一笑,但这一次的笑容却像是万物凋零,甚是萧索,“从此也不用别人再来惦记了。”

    ☆、一老一小继续黑化

    横门的构造很奇怪。

    临着清江傍着衣湖,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本应是宽门大院,气派非常,但是横门却很诡异地避开了这些特点。

    小门小院,清幽寂静,就好像南方的建造师到北方来造四合院,说不定就会造出烟雨回廊来这样不伦不类。

    看着就像是山居,孤零零俏生生的,倒有点青桐山的韵味。

    横门的主宅不住人,是特地空出来的,下人们说那是为了纪念死去的夫人,专门腾出空间来看着也不给人住,是表示夫人即使走了也没有人能代替她的位置。

    当说到这一点的时候,仆妇家丁都会忍不住唏嘘感叹一番,称赞老爷是个大大的痴情人。但是称呼郭横门为门主的手下们,遇到这种问题都会默契地缄默,避之不谈。

    主宅不能住人,门主大人就住在东厢房,出门办事,差人唤人也方便些。但是近些日子,众人的目光却从东厢房移到了西厢房,因为那个方向住进了下一任的门主,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师承关系,甚至底下人都没怎么听过没怎么见过,但是却是门主亲口答应,亲自宣布的下一任接班人。

    上面的人已经开口,下头的人就只能隐秘地好奇着,兴奋地期待着,还要不让人察觉地窥视着。

    这日天气极好,连冷寂的空气都被晴日的阳光久久烘烤,烤出了温情和暖的感觉。

    身为普通丫鬟的小红和小碧就在这个懒洋洋的日子里,快乐地八卦。

    “这还没到中午呢,怎么旁边的厨房里就这么热闹。”

    “还不是底下这些人上赶着巴结西厢房的那位。”

    “听说少门主长得俊,脾气好,武功还特别强。”

    “听说算什么,我可是亲眼见过,确实是一等一的漂亮人。”

    “见过?你又胡扯!西厢房岂是普通人能进去的?只有门内的人才能随意出入,我们这些做仆役的人只能远远地望上一眼,还会被人赶。”

    “胡扯什么?我那日赶着去往外门送东西,路过西厢房,正好这公子往外面走,我连忙躲到门后,看了个背影和侧脸。”

    “怎么样?怎么样?”

    “芝兰玉树,不可企及呗。”

    “那他看到你没有?”

    “啊……没,没有啊。”

    “看到了,肯定是看到了,要不然脸红什么。”

    “你自己想攀高枝,做什么来取笑我?”

    两个小丫头互相捶打取笑着,渐渐就说道了自己的终身上面,脸红着,心跳着,始终隔着一层地谈着。

    两人正说着,就见上面管事的姐姐站在老远的地方看着她们,吓得腿有些软,也得全力跑过去,张口就要道歉,却被对方拦住。

    “什么也别说了,去烧水,烧多多的水,送到西厢房来。”

    小红小碧相视一眼,心下都暗暗说,这才安生几天,西厢房那位又出事了。

    现在西厢房的卫风眠正依靠着边缘,躺在热气腾腾的水桶里,雾气弥漫了整个屋子,让人呆在其中就感觉憋气,但是偏偏两面的窗户和门都紧闭着,密不透风,简直让人窒息。

    卫风眠只感觉身子沉重,思维缓慢,连呼吸都轻下来了,像是陷入了一场遥远的梦境,连梦中的影像都是极远极难得的。

    应该是停留在了最美丽的时刻,爱人还在自己身边,因为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还不曾疏离,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什么,只要呆在一起,就很幸福。脑中闪烁飞过无数的情景,却都是从没发生过的甜蜜事情。

    思绪进入了一个愉快的死圈,卫风眠的眉头却紧皱起来。

    两个人牵着手走在一起,不是很好吗?虽然手攥得紧紧的,脸上都带着笑,为什么却一直是绕着圈子,看不到前方的风景?

    两个人拥抱着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但是头倚着头,心贴着心,眼神却木然而呆滞,看不见对方眼中的自己?

    这种假象,即使幸福,真的好吗?

    卫风眠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寒意更加逼人,那种似水又似气的寒冷顺着他的脊椎窜到脑门里,让他的头脑死寂沉淀的疼痛一下子鲜活起来。

    他受不住这冷一般打了个寒战,就要喊出声,头顶上突然灌下来一桶热水,把他的寒意生生地浇下去。

    “不错。”郭横门挑眉看着他,啧啧出声,“能从这种狂念和冰寒中醒过来,你已经过了这一关了。”

    卫风眠伸手抹下头上和脸上的水,淡漠地看着郭横门:“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从我的头上浇下来吗?”

    “我这是拿热水做当头棒喝,才能把你唤醒,你要去反省自己的心境是不是偏颇了,才这样气息紊乱,险些入魔。”郭横门打了个哈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入魔?哪这么容易入魔,要是因为求不得就自己黑化了,全天下得有多少人入魔了?

    卫风眠点了点头,貌似把这话听进去了,转过身子去,闭眼继续体察内功,实际意思就是要郭横门慢走不送。

    但是主人不留客,客人厚脸皮。

    郭横门反倒在旁边的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其实,你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选。这种练功的方法本就是我一个人另辟蹊径,自己先做了实验的药方,但是练得不对,进行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宣布我这方子费了。你就是第二个药方,你这个方子管不管用,我不敢打包票。”

    不知这二人近日来是怎么相处的,卫风眠斜了他一眼,竟然一点也没有恭敬尊崇的意思:“放心吧,没人要你负责。”

    郭横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说没人?你师父那个人肯定都把你们这几个倒霉孩子当宝贝一样的看待。我这么整治你,要是不成功,恐怕死之前都见不到他一面了。

    但这话他去不好对卫风眠说,只能敷衍道:“你已经过了至痛,至热,至冷这三关,你体内的真气一方独大,没有办法刚柔并济,相互制衡,暂时被我用针灸和药物压下来了。但是我也只过了这三关,剩下的历练和折磨是什么,我没办法告诉你。”

    卫风眠还是没有情绪波动:“放心,我不会中途放弃的。”

    郭横门不禁想咬牙。这孩子,自己好心关照他一下,竟然还被这么误解。

    郭横门哼笑一声,似是不以为意,心里翻腾着,想找些话来气一下这倒霉娃:“你想退出,倒也来得及。你师父两天前已经回到了青桐山,而且最初虽然差我去找你,后来又来信责备你,但毕竟没有像柳宿那样逐出师门。你师父这么偏爱你,你赶紧奔回去撒个娇,让师父打个屁股,说不定这事儿就了了。”

    遇到徐子道的事情,郭横门只有两种态度,用“他”来称呼幽幽地说的时候,是深情流露,哀痛情圣,用“你师父”来称呼调侃地说的时候,是避之不谈,老不正经。反正只有提到师弟的时候,门主大人的态度才会出奇地诡异起来。

    卫风眠摇摇头,想说一笑了之说起来容易,但他现在回出不去也不敢回去了,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秦鹤鸣那样背叛师门,师父还是留了三分情面,没有公诸于众,令其暂得安稳。他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认个罪卖个乖,师父必定会原谅他。

    他就安安稳稳地回去继续做了清闲门派的弟子,什么魔教正派,师兄师弟都放到脑后面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己又回到了初来青桐派的日子不就好了,什么也没遇到,什么也没失去。

    但是他还是摇摇头:“师兄在魔教等着我。”

    “哈!?”郭横门这次是真的惊异了,发出了如此怪异的感叹词,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也极其配合地说,“好吧,好吧,你慢慢想吧。人定胜天嘛,你就这么想,说不定将来进攻魔教的时候,还真能看到你师兄在忠贞不渝地等你。”

    脑补帝点点头,这回是真的转过头去不看他,不管对方要走要留,都打算漠视知了。

    郭横门感觉没趣,咂咂舌,自己走掉了。

    所以啊,这句“世间多少痴儿女,情到深处无怨尤”的萌化版就是“世间多少脑补帝,补到脑内自多情”。

    ☆、教主大人爱念诗

    最近教主大人发展了一个很不好的娱乐方式,就是念情诗。

    其实文学爱好这个东西是个人趣味,见仁见智,各有所好,别人也不该说什么,但是教主这个爱好来得突然又凶残

    他先是对着身边的人试验地念,再到正主柳宿面前正式地念。

    所以经常发生的事情是:

    教主:站住!

    飘过的路人甲:参见教主。

    教主:不用行礼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来办。

    飘过的路人甲:(振奋状,暗忖,是叛徒待平定,还是要我表忠心?)但凭教主吩咐。

    教主:(满意状)好,站好了。

    飘过的路人甲:(激动的颤抖,手抖心也抖,是要看看我的筋骨吗?)是!

    教主:(点点头)站好了,听我念情诗。

    飘过的路人甲:……

    于是很多人都被二货教主拦住,被迫听了好长时间的情诗,受众从扫地的大妈到送货的小哥都有,群众基础十分广泛。

    这日,教主大人找了多人练手之后,终于信心满满地来找柳宿朗诵诗歌了。大家见教主一副万物□季节的孔雀欣喜开屏一般的风骚样子,只得用手掩面,遮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收敛自己吐槽的心思,尽快遁走。

    “宿宿,我来给你念首诗吧。”

    柳宿沉吟了一下,还是不想打击文学青年的热忱,无奈道,“好吧。”

    上官月出大喜,拿出一摞质量不一,颜色多变的诗稿,挑出一张就开始念,“挟弹雕陵下,垂钓莲叶东。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幸承拂枕选,得奉画堂中。金屏障翠被,蓝帊覆薰笼。”

    柳宿汗如雨下地听他念完,嘴角抽搐着说:“教主,娈童诗就不要念了吧。”

    上官月出失落低头,把曲飞忆给他的诗稿扔下,抽出下一张,“那宿宿,你来听这一首。慌忙见得是纷纷扬衣衫落满地,朦胧听得是细细碎低声耳边语。入则是秀眉拧皓腕掩痛吟抑,出则是纤腰摆樱唇启娇喘急,只做得泪眼迷离,惹人怜惜。”

    柳宿这下汗都吓回去了,张了好几次口,也没说出话来。

    这哪里是情诗,这是□诗好吗?

    上官月出看着柳宿的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心中一阵忐忑,又把薛采薇给自己的这首诗扔下,从稿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

    “宿宿,我再给你念最后一首。”

    柳宿实在心力交瘁,都没心思阻止他了。

    就听见上官月出双手托着一张泛黄的信笺,一字一顿地念起来,“识得卿卿不识乐,醒罢失魂醉酣热。我欲买此倾城色,不知情思费几何。”

    他的声音因为郑重而有一丝怪异,但是这句诗还是像是落叶随风,一下子触碰到了柳宿心中的一份文艺男的情结。

    倾城色不是俗物,不能用铜臭来买,也不能用权势来囚,只能以心换心,以情买情。

    这个立意,还真是新颖。

    柳宿心中不停地念诵这几句,越念越喜欢,出口问道:“这句诗是谁写的?”

    “当然是我……”上官月出拉长语调,见柳宿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心中忍着笑继续说道,“爹写的。”

    “什么?”

    “我爹啊。”上官月出见柳宿是真喜欢,也不由得翘起尾巴,“这句诗是我爹写给我娘的。”

    “上官文华写给顾萌萌的?”柳宿挠挠自己的头,仔细想来也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写过类似的诗句在书里。

    顾萌萌和上官文华只是上一代的人物,在这本书一开始就已经故去,充其量只能算是历史的丰碑,为了以后圆了场,撒个网做准备,柳宿还真没构思过这两个人的故事,当初倒是有几个诸如魔女恋上帅小子,帅哥请到碗里来,我的野蛮女友是大佬,教主虐心娇妻这一类的想法,但是都不深入,也没有和原文联系开来。

    见柳宿沉默了,上官月出就主动找话说:“其实,我爹和我娘的故事在江湖上也算挺有名的,只不过版本太多,不从分辨真伪,你要想听,我有第一手的真实资料。”。

    柳宿微微蹙眉,心中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这个崩坏的世界到底是怎么安排老一辈的剧情的,就微笑道:“洗耳恭听。”

    “那我去一个地方”上官月出展颜一笑,把手指竖在唇前,做出个静音“嘘”的姿态,“不过还是不要告诉他们,我们悄悄地去,就我和你。”

    柳宿随着上官月出从马厩里挑出几匹好马,架上马车,悄悄离开魔教。上官月出很是用了心,马车里棉锦铺满,柔软舒适,躺在上面就像是躺在大床上,马儿踩踏带来的微微摇晃完全是催眠的节奏,柳宿就这么躺在马车里睡着了。等到了地方,上官月出才小心翼翼地把他叫起来,伸着懒腰下车,迎面一阵小风立刻就清醒了。

    只见山峰秀丽灵巧,潭水清澈宁静,在前方小山较为平坦的地方还有一座小小的草屋,低矮简陋,但是别有一番清幽可爱。

    柳宿见上官月出微微出神,只能主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上官月出摇摇头:“这里应该算是深念峰的地方,但是位置闭塞,人迹罕至,实际上里深念峰主峰又很远,所以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

    “那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我想在在这里跟你讲我父母的故事,因为这个地方很重要。”

    听着上官月出迥异于平常的语调,柳宿心里打了个哆嗦,想着会不会是教主大人精分症定期发作了,特意顺着他说:“好啊,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

    好好说,一定要好好说。有什么话都要好好说。

    教主点点了头,当先在潭水边的石头上坐下,柳宿也只能舍命陪文青,也跟着坐下来。

    “我娘是魔教教主的女儿,这个你知道吧。”

    故事这就开始了,柳宿连忙点头表示知道,达到绝不冷场的目的。

    “我娘从小和其他平常的女孩儿都不一样,她从小也不爱舞刀弄剑,也不爱刺绣女工,既不像名门淑秀,也不像豪气侠女。”

    听了这么多否定性描述,柳宿还是摸不着头脑,只得耐着性子问“那,她到底像什么?”

    “要说像,我娘反倒像个教书先生,每天就喜欢捧着本书,看啊看,看完之后好一定要讲给别人听。”

    这个节奏,怎么……

    “最恐怖是在看书的时候,我娘还喜欢嘿嘿只笑,笑得莫名其妙,还有点瘆人。”

    还会猥琐地笑……

    “而且我娘特别喜欢话本子,尤其喜欢听江湖传闻,每次听到眼睛都会倏地亮起来。”

    八卦之魂……

    “总而言之,我娘就是个很特立独行的女子。”

    你娘真的是很特立独行啊,这简直是控,八卦魂,宅腐女的集合体啊。

    作者有话要说:那首诗是我原创的,不知道大家看着咋样,反正我自己很喜欢~~~自恋的无良作者飘过~~~快到结局了,厚着脸皮出来求评,长评短评都喜欢,话说会有人写吗?

    ☆、深念峰爱情故事

    柳宿听着走向不对,立即出声,想把教主大人引回主流:“那你娘和你爹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娘和我爹就只在这个地方认识的。”

    那一夜,他没有拒绝她。

    所谓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两方因何而战已经不清楚了,只知道在双方争斗正酣之时,白方少主上官文华一眼看到了蹲在车子后面啃玉米的黑方领袖顾萌萌,飞身上去擒贼先擒王。

    在上官文华俊朗面容的照耀下,颜控顾萌萌连自己失手掉落的玉米棒子都顾不得了,全身僵硬地任对方把自己抱在怀里,还很没出息地说:“帅哥你哪位啊?”

    上官文华表情瞬间就僵住了,眉头皱的死紧死紧的,故意恶声恶气地说:“交战多时,顾小姐还装作不认识我们?是想杀人灭口之后,再一笔赖掉吗?”

    顾萌萌被这种皱眉的严肃的表情击中红心,脸颊自带两坨腮红:“不好意思,刚才只顾吃东西,没有看见你。”

    魔教这边绝倒三分之一。

    顾萌萌又说:“你要是生气,就劫持我当人质逃走吧,我保证不反抗。”

    魔教这边又绝倒三分之一。

    顾萌萌最后害羞地低着头,嗫嚅道:“不过走之前记得留个联系方式。”

    魔教这边全军覆没。

    那一夜,他没有拒绝她主动当人质的无私奉献精神。

    柳宿掏了掏耳朵,还是满脸不敢相信:“花痴,我见过不少,可是花痴到这种程度的,我见的真心不多。”

    “其实也可以理解的,我爹年轻的时候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男子,很多人都迷他的。反倒是我娘相貌平常了些,他们成亲的时候还有很多人过来闹场子,直到洞房的前一刻,还有些人不相信我爹就这么娶了我娘。”说道这里,上官月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的长相就颇肖我爹,只不过远没有我爹当年的风姿与气度。”

    柳宿想到了关于红线女康纤灵迷上魔教教主反被利用的故事,还有秦舒砚爱上自己的教主兄弟反而被害死的传言,打了个哆嗦,看来上官文华这漂亮脸蛋,绝佳气质是不用质疑了,只可惜这心思歹毒了些。

    “自从认识之后,我娘就迷上我爹了,满世界追着他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还送吃的送玩的,恨不得把见到的好东西都放到我爹面前。”

    二十年前,顾萌萌追上官文华是武林中的一大趣事。

    上官文华风度翩翩,长相出众,武功不错,文采又好,江湖中喜欢他的姑娘女侠本就不少,还有那么几个好男色的少侠也费过心思追过,但是原则上说没有一个人得手,至少没有人摸到上官文华的床上。

    这就是气人的地方,他若是个花心公子,好采花摘叶,流连女林或者痴爱男色也就罢了,还不枉费了这副风流皮囊。

    他若是个木讷呆子也好,就没了这份气度和风姿,也不会这么招人。

    可是他偏偏对着追求者,无论男女,都是和颜悦色,温柔暧昧,吊足了对方的胃口,只弄得追求他的人都成了仆役,甘愿被趋势。

    就像是当初的伊丽莎白女王,对着各国的追求者一视同仁,最后得到应有的利益之后,才施施然表示唯一的恋人就是祖国。

    明白人都会说一句,不管态度多么温柔和善,上官文华的心分明是冷的,只有一颗野心,里面却没有盛下半点爱。

    但是迷他爱他的人还是如过江之鲫,没有断绝。

    所以当得知,魔教教主的独生女顾萌萌连姑娘家底线的矜持也不要了,死乞白赖地倒贴上官文华的时候,江湖人除了对这桩情债中男女双方身份地位的天渊之别表示惊诧之外,内心其实还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淡定。

    文饰华服,上官文华要想勾引个人,大概比蚂蚁上树还容易。

    真正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后来,顾萌萌竟然求婚了。

    顾萌萌魔教出身,性子野,脾气直,倒是干得出这种事。

    让大家吐血三升都不能相信的是,上官文华答应了。

    顾萌萌说:“你能娶我吗?”

    上官文华说:“好。”

    等到上官文华往魔教下聘礼了,各位围观群众淡定表示,魔教是不会收礼的。

    等到顾萌萌准备好了嫁妆的时候,围观淡定帝们又表示,上官家是不会答应的。

    直到礼成的前一刻,围观群众们还满怀希望地盼望着,上官文华那么多备胎,随便挑一个都不会比顾萌萌差啊,不要忍辱负重了。

    但是结果却是风平浪静,婚礼圆满成功,只是不知道多少少侠痛苦难当,醉酒舞剑,多少少女把手中的手帕咬成一条一条的破布。

    柳宿听得入了神:“那你爹到底是为什么娶你娘呢?”

    难不成是想白道走黑道,想往黑暗势力的王座上发展?还是真是美人太多,精英太广,吃腻了口,想换个呆呆的平常女子来换换口味?

    上官月出摇了摇头,表情严肃起来:“我爹是真的爱我娘。别人可能不相信,他娶我娘,只是因为爱她。”

    上官文华算是入赘的女婿,但是在魔教中地位高得不得了,后来可能是由于实力很强,智商很好,很会管理,又会做人,但是在最初,还能收到如此高的礼遇只能是一个原因,顾萌萌太宝贝他了。

    每天简直离不开,多处理一点教务就怕累着,出去巡查一下就怕遇到危险。

    平时有贪吃又贪睡,但是为了上官文华,顾萌萌宁可把自己爱吃的分出一半,把自己睡觉的时间挤出来照顾他,简直爱得有些过了。

    有看不过的说,上官文华不过是贪图魔教的势力,顾萌萌呵呵两声,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爱吃的糕点拣出一半来给上官文华送去。

    又有人说,上官文华前天起xx地私会xx人,顾萌萌摇头晃脑了几下,又翻过身去睡觉了。

    大家也不知她是心大,还是真的如此呆傻,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费心思劝她。

    但顾萌萌就是这么相信了上官文华一辈子,也爱了一辈子。

    直到她最后死的时候,得了病,很难受,脾气也变得差了些,对着上官文华却从来只有好言好语,未曾稍降颜色。

    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她还是跟上官文华说的,她扁着嘴,红着眼睛,委屈得不得了:“华华,我难受得很。你以后可不要得这个病,太难受了。”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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