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群狗的光明

正文 第12节

    群狗的光明 作者:刀刺

    第12节

    午饭清汤挂面,没肉腥,金酒十特意开小灶弄了一盘红烧鸡块,同监仓的几个吃得狼吞虎咽,生怕手慢了抢不到。金酒十先给余找找挑了几块肉多骨头少的,人家还不领情,又把鸡块给他夹回来了。

    “塞牙,面条挺好吃的。”

    金酒十顿时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爱吃不吃。”

    余找找不明白他怎么就生气了,讷讷瞧了他几眼,一脸委屈地又把他碗里的几块肉再夹回来。那忍辱负重的小表情看得金酒十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一桌子犯人们贼眉鼠眼的互相使眼色,昨天绊余找找的那个,露出胳膊上的大青龙,凑到余找找跟前说:

    “小弟弟,小金哥这是为你好,你得多吃肉,你现在这样太瘦了,手感不好,抱着硌骨头。”

    这话余找找又听不懂了,抱着?男神哥抱他?他瞄了眼金酒十,见他似笑非笑也不说话,脸噌地红到耳朵根。其他人见状更是满脸奸笑。

    午休有四十分钟,犯人们都在操场上,放风聊天打打篮球晒晒太阳。金酒十这个监仓的窝在树荫下轮换着抽烟。所以说一个牢头,除了身手过硬能服人,最主要还是得有钱。即使这个仓里有看他不顺眼的,也得憋在心里,面上必须恭敬服帖。

    抽完烟,以大青龙为首的三个犯人跟他打了声招呼,奔着篮球架下面的一个小个子去了。

    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去干嘛的,但爆菊这回事儿在监狱里怎么说呢,一部分人特别不齿,认为男人跟男人没什么好搞的,恶心这回事儿,压根儿不去想。

    也有一部分人,像大青龙和改判成死缓的老五他们,一关就是二三十年,不搞,只靠左右手哼哈二将,那是肯定要憋成性|欲|狂的。所以即使有些人鄙视这种做派,也都理解了。

    大青龙仨人把那小个子推推搡搡弄进了监舍楼,余找找蹲在金酒十身边小声说:“那人是小偷,刚入行的。”

    金酒十扭过脸,“怎么看出来的?”

    余找找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看眼神,看动作。”

    “那你知道他们找他是干嘛的么?”

    余找找下巴枕着膝盖,“打|炮呗!”

    金酒十差点儿让口水呛到,余找找刚好用那完好无缺的半边脸对着他,树荫下看着就是一眉清目秀特纯洁的小孩儿,这特纯洁的小孩儿用过来人的口气无所谓地说了句荤词儿,模样还挺无辜,一派理所当然。

    “你……”金酒十无语凝噎,“咳,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找找偏过脸,眼睛瞪得滴溜圆,像玻璃弹珠,“我见过啊!”

    “你……”金酒十又艰涩了,“你……你见过?”

    余找找:“是啊!”

    金酒十不信,“你亲眼见过?真人真事儿,不是电视里的。”

    “对啊,”余找找再次想当然的点点头,“以前在徐老扒那儿,他弟弟徐二,总在我们之间选漂亮小孩儿,然后在仓库里挑个地方,就打|炮。”

    他一说打|炮,金酒十就像便秘似的纠结,“你……你别说这个词儿,你换个词儿……嗨,就不该跟你说这些,咱换个话题。”

    说是要换话题,但他思绪还是往那个狗屁徐二选漂亮小孩儿的那方面想,他看了眼余找找这一派天真的模样,

    “你……跟徐二……徐二跟你……有没有……那个?”金酒十心情复杂,结结巴巴的想问又不敢问,怕刺激他。

    余找找转了转眼珠,“徐二跟我?那个?你是说打|炮吗?”

    金酒十当即站起身,没刺激到小崽子,倒是被小崽子一口一个打|炮给刺激到了。

    “得,”他自暴自弃的一摆手,“我就是嘴欠,问你这个不是有病嘛!”

    余找找是心大智障不懂男神哥的纠结,还站起身,眼巴巴的凑到男神哥眼皮子底下,问:

    “哥,你也想打|炮吗?”

    金酒十就差没被他刺激得口吐白沫了,他翻了个白眼,嘴一歪,恶声恶气的教训他:“干嘛?你想跟我试试?”

    “也不是不可以。”余找找小声嘟囔了句。

    金酒十拧眉,“你说什么?”

    余找找:“我说我支持你。”

    金酒十:“……”个倒霉崽子,支持你个脑袋,老子用你支持!他凶狠地在余找找脑门儿上弹了下,“你把你那一嘴的打|炮给我戒掉,再说一次我大耳刮子抽你!”

    说完就气咻咻地走了。余找找深感莫名奇妙,但瞧着男神哥烈日下的背影,心里说:其实……我愿意跟你打|炮的,就是我太丑了,知道你不愿意。

    一想到这儿,余找找就非常忧伤,但忧伤很快就过去了,他又屁颠儿屁颠儿地追上男神哥,继续天真无邪地问:

    “哥,咱们这是去睡觉吗?”

    金酒十:“……”

    哦,金酒十是朝监舍楼走的,想当然一定是去睡觉啦。可他实在被余找找刺激得不轻,导致现在就算是睡觉这么纯洁的词儿,从余找找嘴里说出来,他还是会不自觉地想歪。

    ☆、第二十六章

    睡觉吃饭,上工放风,监狱里乏善可陈枯燥无味的生活,在余找找看来是有生难得的幸福。可以二十四小时跟男神哥在一起不用说了,虽然男神哥脾气时好时坏,有点儿人格分裂。

    而监狱里的这些凶恶坏人们,似乎比外界更懂得缺陷乃是人间常事,没时间同情这个可怜那个,直接忽略。这里有太多残缺人,有的缺手,有的瘸腿,身上脸上带疤的人数都数不清,余找找也不过是其中一个。他在这个生存方式既残酷又简单的高墙世界里,成了梦寐以求的普通人。

    当然监狱不是质朴纯良的地方,总有专门喜欢破坏他人幸福的坏种。就比如说七号仓的牢头,是个毒贩,长得比金酒十还高,膀大腰圆熊腰虎背,他脸上也有一道疤,刚好在正中间,偏他又长了个蒜头鼻,方颏阔嘴,这长相跟英俊是扯不上边儿,看一眼能止小儿夜啼。

    要说人的外号都是别人起得,人送外号人送外号嘛,这位仁兄本来人送外号疤哥,他觉得不够霸气,强制性改成了“疤大哥”。

    从他给自己起得外号就能看出,这是个脑子有坑的人。

    脑子有坑的疤大哥处处要与小金哥作对,本身又是个爆菊爱好者,他们这监区看得过眼的犯人几乎都被爆过。犯人们私下都比较,说还是小金哥仗义,真男人,从来不搞这一套,长得又好,对兄弟也好,完了还有钱。

    疤大哥对洁身自好的小金哥很不屑一顾,等小金哥的“小情儿”一来,他就觉得小金哥也不过如此,都是男人,装个鸡|巴毛的高尚!每每与其路过,便要把自己身后的小情儿与小金哥身后的小情儿做对比,然后用他不知从何而起的优越感,高高在上的对小金哥说:

    “诶?你这情儿……质量忒次了吧,对着这么一张遍地开花的脸,你下得去口吗?要不把我的借你使使?”

    金酒十只是招牌式的冷笑,都没正眼瞧他,“不了,狗还有不吃|屎的呢,何况人了。”

    疤大哥接受讯息的神经弧不太灵敏,拧眉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金酒十在骂他,

    “你他妈说我是狗?”

    “没有,”金酒十气定神闲,“我只是说我是人,所以我不吃|屎。”

    疤大哥想着人的确是不□□的,但人吃不吃|屎,跟他借小情儿给金酒十有啥关系?

    七号仓的牢二凑上来:“大哥,姓金的意思是你的情儿是屎。”

    疤大哥只有思维没有逻辑,牢二只得把话点明:“你想,你的情儿是屎,那你是啥?”

    等他理解透了,金酒十早带着余找找走远了。

    这人是个不要命的硬茬子,金酒十不想跟他硬碰硬,又怕他把注意打到余找找身上,因此严格控制余找找的活动范围,绝对不能离开他眼皮子底下。他认为余找找只要不落单儿,疤大哥就没辙。

    这天下午放风时,九号仓和其他仓的几个犯人在打篮球,金酒十炫技似的给一个大高个儿盖了一记火锅,频频展现他惊人的弹跳力,接二连三的大灌篮。

    周围的犯人们借机溜须拍马,把浑身是汗的小金哥夸得很高兴。他走到余找找跟前,得意地问他:

    “怎么样,哥牛逼不?”

    经过几天的全天候接触,余找找摸清了他的脾气,也知道男神哥对自己是真好,所以崇拜有余,畏惧全无,一点儿不怕他。

    他抿抿嘴,看了眼男神哥周围的犯人,挺认真地不给他面子:“我跳得比你高。”

    金酒十还没说话,他身边的犯人们先不屑了,卢毛头首当其冲瞧不上他这小矮子,

    “小余弟弟,你别看打篮球看着挺简单,实际这东西可挑人呢。你这小身板儿,往场上一站,不出三分钟,就得被人撞散架。”

    余找找倔劲儿上来了,“我没说我会打篮球,我只是说我跳得比我哥高。”

    犯人们都把他当小孩儿心性,没当真。金酒十肩膀上搭着囚服,一身紧实的腱子肉油光发亮。

    他笑着点点头,“你是说你跳得比我跳得高,还是说你跳得比我长得高?”

    余找找起劲儿地看着他,“比你长得高。”说完还较真地补充:“不信你站直了,我从你头上跳一个看看。”

    要换了别人这么说小金哥早大耳刮子抽过去了,从他头上跳过去,这多侮辱他。不过他知道余找找什么性格,也不生气,加上周围的犯人虽然讪笑,眼睛里却都难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兴奋。

    “可以,”小金哥胸襟宽广的准了,又俯身在余找找耳边小声说了句:“跳过去了哥有赏,跳不过也没关系,关键别把你的小小鸟儿砸我脸上。”

    说完他就在操场中央挑了个地儿,站直了朝余找找勾了勾手掌。

    余找找擦了擦被男神哥喷热的耳朵,站到离他百十来米远的地方,打算给男神哥亮一手,让男神哥多见识自己的优点。他一阵飞速助跑,脚下卷起滚滚风沙。

    围观的犯人们眼睛都亮了,“诶哟喂,别看这小矮子人小个儿矮,跑起来还他妈真快!小余弟弟加油!”

    余找找拿出他一根弦儿的专注劲头,奔着男神哥发足狂奔,但是他太专注了,在奔向男神哥的路上,所有的景物和人事都以模糊的状态飞速退后,唯有焦距中的男神哥,阳光下赤膊挺立,嘴角上扬笑得英俊爽朗,好看的让他晃神。一晃神,他就忘了自己的目的,直到离金酒十就差几步远,他才想起自己是要从男神哥头顶跳过去的。

    于是他脚掌用力在沙地上一点,整个人跳起来,就像个树袋熊——挂在了金酒十身上。

    起跳起得太晚了,余找找双腿夹着男神哥的腰,搂着男神哥的肩膀,仰望着蓝天上悠悠飘过的白云,茫茫然的想到,完了。

    但他不太想下来,因为男神哥正搂着他的腰,很沉稳的搂着。那感觉非常爽,让他激动得有点儿晕。金酒十身上的气息令他意乱神迷,那硬邦邦的身体也令他的心脏小鹿乱撞,而怀抱里的汗水从他胸口的衣襟前穿过,湿了他的皮肤。

    余找找突然想尿尿,他觉得裤裆里也湿了,浑身上下都被男神哥身上的汗水给弄湿了。从里到外,全是潮意。心里像长了毛,有东西在迫切地生长,拼命要抓住什么。

    金酒十无语地抱着余找找,从这小崽子跑起来开始,他就对眼下这个情形有预感,因为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要往他脑袋上跳,分明是要往他怀里跳。果不其然,这崽子就跟个猴儿似的撞到他怀里来了,腿还夹得死紧。

    “你故意的是吧?”

    余找找:“啊?”

    金酒十生无可恋地望了眼诶哟诶哟喝彩的人群,他俩这状态,让那群人像看到活体现场直播的性|爱视频,一个比一个兴奋,一个比一个眼冒狼光。

    唉,金酒十心说,得,这下基|情的帽子真落实了。他拍了拍手里托着的巴掌大的小屁股,凉凉道:

    “你撞到我鸟儿了。”

    余找找一下没反应过来,“鸟儿?”

    “就是鸡|巴。你还不下来,是想我强|奸你,还是你想强|奸我?”

    余找找跟炸毛似的猛地从他身上跳下来,两手欲盖弥彰的遮住了自己的裆部,因为那里……硬了。

    金酒十好像没看见似的越过他,给了同仓几个大呼小叫的犯人一人一巴掌,“笑个毛!又他妈不是对你们投怀送抱,你们乐这么起劲干屁!”

    他其实知道余找找硬了,虽然那东西不大,可就贴在他肚子上,余找找又夹得紧,能感觉不到嘛。但他认为这很正常,小崽儿可能是憋坏了,每天又灌了一耳朵黄|腔,难免起点儿反应。所以他也没去管凄凄惶惶的余找找,以为他是害臊。

    余找找真不是害臊,他是吓到了。活了二十二年,这位纯洁的孩子连撸管儿都没撸过,没人教呀!他虽然见过别人打|炮,可他不知道打|炮的原理;他虽然曾梦|遗过,可他以为那是尿了;他虽然也曾晨|勃过,但那都是睡梦的恍惚中。

    这青天白日,在他神智尚且清醒时,他的小小鸟起来了,一定是病了!小小鸟病了,他觉得很羞耻。

    远处的男神哥又在全神贯注的打篮球了,余找找最后望了他一眼,悲痛欲绝的跑向监舍楼的厕所。

    他打算撒泡尿缓解病症,但小小鸟的鸟头虽然湿了,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尿不出来。

    完了,余找找想:难道我从此以后都要顶着这样的小小鸟生活吗?这不舒服啊,有点儿疼,胀得疼,我想让它软下去,不想它立起来。

    而后他后知后觉地想起,男神哥的大鸟也总立起来,每次立起来,男神哥的脸色就很不好,还总发脾气。想来也是被病痛折磨许久。跟着他又想到,男神哥的大鸟不是时刻都立着的,嗯,这其中大概有什么他不懂的奥秘,应该找男神哥问问。

    他把小小鸟揣回裤裆里,刚想提上外裤,突然屁股就被人捏住狠狠掐了把,吓得他差点儿跳到便池里。

    “看样子小金哥不行啊,你都这么热情主动了,他还晾着你,就让你这么硬扛?”

    余找找听出这是那个大疤脸的声音,屁股被掐得生疼。他没搭话,曲起胳膊肘往后撞,可大疤脸瞬间看破他的企图,拎着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拧到后背,摁到墙上后贴着他的耳朵说:

    “你告诉他,就说我疤大说了,我这条狗就看上他身边这坨屎了,老子也想尝尝,小金哥吃的屎是香是臭。小子诶,叫他把你看好喽,别落单!”

    他又狠狠掐了两把,才放开手迈着外八步嚣张地走了。

    ☆、第二十七章

    当晚洗澡的时候,金酒十就怒了,“你这屁股怎么回事儿?谁掐的?”

    赤条条的余找找一只手捂着屁股,另只手被金酒十拎着,他委屈地憋着嘴,不说话。

    “问你呢,”金酒十使了点劲儿,用力扯了他一下,“谁?”妈的老子看得这么严还他妈能被人钻空子,谁这么大胆子,把可疑人士大略一筛选,他就猜到了,“是不是那个大疤脸?”

    余找找在他的逼问下勉强点点头,金酒十登时要出去找人算账,刚拿起内裤没等穿呢,又被余找找可怜巴巴地拉住了,

    “哥,你别去,都是我自己不好,我太弱了,总给你添麻烦。我不想总让你护着,太没用了。”

    他嗫嚅地垂着头,挺沮丧的表情。

    小崽儿还挺懂事儿,有自知之明,知道要强,比他弟弟可爱多了。金酒十又把内裤扔到柜子里,安慰道:

    “你没给我添麻烦,你是为了我才进来的,我当然得护着你。”

    余找找还是对自己很失望,“我是自己要进来的,进来……就是想陪陪你,现在这样……天天给你添麻烦,不好。”

    小金哥向来软硬不吃,但余找找顶着个圆咕隆咚的小脑袋,模样期期艾艾,话里话外为他考虑,挺招人疼。

    “你也别自责了,”金酒十想了想,“要不我教你几招打架的技巧,下回你再单独碰上大疤脸,你就用我教你的办法揍他!”

    余找找很欣喜,一双眼睛顿时又瞪得像玻璃弹珠,迫不及待道:“那……那你快教我!”

    说教就教,金酒十把他拉到浴室中间,铺了条浴巾在地砖上防滑,然后端详着余找找的小身板儿思索对策,

    “你这么瘦,跟他硬碰硬肯定不行。你先跟我说,你会什么?打过架么?”

    余找找当即自豪地竖起一根手指:“我会射飞刀,五米之内,一射一个准,绝不失手!”

    金酒十撇了下嘴,“我上哪儿给你弄飞刀去?五米之内一射一个准,你怎么不干脆等人站到你跟前直接拿刀捅得了。”

    他叉开腿,大鸟垂直冲着地面,却实在没羞没臊,完全对自己的裸|体没感觉,拍了下胸脯,

    “来,你照这儿打一拳,我试试你多大劲儿。”

    余找找体贴地为他着想,“万一打疼你怎么办?”

    “你丫真把自己当头蒜!”金酒十那是相当不屑了,“打不死我,放心。快点儿!”

    余找找拉开架势,纤细的腕子上杯口大小的拳头,青色的血管在绷紧的手背上若隐若现。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挺讲究出拳速度,“砰”地砸了下男神哥的胸脯,瞬间又收回去放在下巴颏上。

    金酒十真是无奈了,这要是沙袋,一拳砸下去都不带留印儿。

    “算了,你还是试试用腿吧。”他估摸着小崽儿能跑能跳,腿上力气比手上大。

    余找找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跟着小腿儿一抬,放到了金酒十的肩膀上。

    金酒十:“……”哎呀我真他妈是日了狗了,“嘛呢你?嗯?”他眉心中攒成一个小川,“我让你踢腿,你这是干嘛呢?拿我当柱子练压腿呢?显你腿长?还是显摆你踢得高?”他抬手把余找找的腿拨下去,不留情面地打击道:“算了,你也就能往下三路上招呼了。下三路知道吗?掏裆、踢腿、砸鸟蛋,会么?”

    余找找想这我会,没什么问题,然后他荒废许久的才艺粉墨登场,当下出手如闪电,一把捞住了男神哥的大鸟,和蛋。捞住之后发现男神哥的鸟实在太大,攥着费劲,又松了下手,把大鸟拨开,单独握住了大鸟后的两个蛋蛋。瞪着无辜的眼睛仰视着金酒十,意思是怎么样,这可以吧?

    金酒十:“……”这小崽儿难怪要与世隔绝,就这智商要是混迹于人群,不被打死也真的是老天不长眼。

    他眼睛眯成两条缝,俯视着余找找,对他赞赏地笑了下,“手感怎么样?”

    余找找还不怕死的捏了下,“大!”

    金酒十低沉的嗯了声,依然是人畜无害的笑容,“大吧,硬起来更大,”说完照着他的脑袋狠狠扇了一巴掌,变脸比翻书还快,脱口一连串怒骂:“你他妈找死啊敢掏老子的裆!我叫你往下三路招呼,我他妈是叫你往我下三路上招呼吗?男人的裆是能随便掏的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跟这儿挑战我耐心呢!”

    余找找委屈地捂着脑袋,心说前面都是往你身上招呼的呀,你自己让我在你身上试验的,我怎么知道到了掏裆这儿你就不愿意了。

    金酒十一晚上都没跟他说话。

    余找找想起小小鸟立起来的事儿,看男神哥又臭又硬的脸色,也没敢再招惹他。第二天早上又看到男神哥立起来的大鸟,几次想说,都被金酒十飞来的冷眼给吓回去了。

    金酒十心里烦,因为余找找,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毕竟监狱再悠闲也是监狱,自己倒也罢了,但小崽儿呢?万一没看住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可为什么还没有人来看他,已经快一个月了,罗哥没消息,孙冶胜也没来落井下石,最有可能来探监的贺转辉也没有影子。

    这天他给高壮壮打了个电话,知道根柱已经脱离危险期,又问罗哥,照旧都是传闻。

    “贺转辉和孙冶胜打得不可开交,井洲路天天晚上有火拼,警察二十四小时守在路口蹲点儿。他俩现在是顾不上你了,你也别担心,在里面再休养一段时间,需要什么跟我说,我找人给你带过去。”

    金酒十兴致缺缺的挂了电话,他有些不安,罗哥,罗哥到现在都不出来平事,是火候未到,还是他真出事儿了?如果罗哥完蛋,任凭其他两个谁上位,他都只是一颗废棋。

    他突然理解为什么大家都想当老大了,当棋手摆布他人,总比当棋子被人摆布好。

    他脸色疲惫的回到监仓,躺在床上发呆,卢毛头极有眼色地凑上前,

    “小金哥,我帮你按按,松松肌肉?”

    金酒十嗯了声,翻过身趴在床上,享受着卢毛头技艺纯熟的按摩手法。

    卢毛头正卖力地按摩,上铺的余找找跳下床,又开始跟他抢活儿,

    “我给我哥按,你起开,在旁边教我就行。”

    但凡余找找说话,总是我哥长我哥短,外人看来他是故意在炫耀他在金酒十身边无人匹敌的地位,以此来提醒别人他在监仓里的位置。实际余找找只是觉得给男神哥当弟弟很自豪,每次说“我哥”,他就有种油然而生的骄傲。当然也不乏炫耀的目的,我有哥,你们没有,他是我哥,你们最多只能称他小金哥,都是外人。

    卢毛头对此很有些嫉妒,说话阴阳怪气:“小余弟弟,这种事情就不劳你动手了,你负责在床上专心伺候小金哥,床下的事儿,累到你小金哥会心疼的。再说按摩真需要技巧,不然越按越不舒服。”

    哪想余找找这智商根本听不出拐弯抹角的损话,他看了眼金酒十的后背,纳闷儿地问:“这不就是床上的事儿么?你也没在床下给他按摩呀!”

    卢毛头被他噎得接不上话,听到小金哥突然笑了声,扭头对他说:“算了,你让他按吧,也不用教,该干嘛干嘛去。”卢毛头只好回自己那边儿,眼睛还一直盯着余找找。

    只见余找找学着他的样子站在床边,尝试着捏了捏小金哥的肩膀,捏了两下手酸,又开始攥起拳头给他敲背,小金哥这会儿回过头,

    “你上来,坐我身上,你这样使不上劲儿,力气大点儿。”

    余找找也没在乎旁边那些双暧昧不明的眼睛,跨到金酒十身上,屁股顶着屁股,感觉还挺有弹性,然后就开始啪啪地又敲又拍又捏。

    他是一点儿手法都没有,也完全不按章程来,逮哪儿捏哪儿,光顾着男神哥嘱咐的力气大点儿,一点不吝啬,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好顿敲。没一会儿就把金酒十的背给拍红了,自己也满头是汗,胳膊也酸,一双手烫得都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当他再次停下擦汗的间隙里,金酒十又枕着手臂回过头,在床板的阴影下看着他,

    “累不累?”

    余找找喘了口气,“不累。”

    金酒十笑意更浓,“你手疼吗?”

    余找找把手背到身后,坐在男神哥屁股上回:“不疼。”

    金酒十转过头,在臂弯里窃笑了好一会儿。

    每天晚上洗澡的十来分钟,余找找都跟着男神哥学习打架技巧,他并不笨,手上动作又奇快无比,几天下来戳眼掏裆的阴招使得炉火纯青。更令他欣慰的是,他的小小鸟再没立起来过,他以为自己的病是不治而愈了,直到一天早上,天色将亮未亮,他听到下铺的男神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喘息声也很明显。

    他好奇地探出头,看到男神哥侧身躺着,脸埋在枕头里,一手圈着大鸟来来回回的撸发撸发,鸟头似乎沾抹了某种液体,在灰蒙的光线下极有光泽。

    余找找吞了下口水,那根乌青色的大家伙在蓬乱的毛发中嚣张地伫立着,男神哥的拇指不时擦过顶端,又不时握住两个鸟蛋,他仿佛很难受似的皱着眉,牙齿间不断溢出粗重的喘息。

    余找找被他的神色和动作吸引着,这羞耻的一幕令他烧红了脸,却情不自禁的看入了迷,小小鸟不自觉的也硬邦邦了,即难受,又感到极端兴奋。他想融入到这一幕里,要么变成男神哥的手,要么变成男神哥的鸟,又或者轻飘飘的下床,变成一缕幽魂,神不知鬼不觉的抚摸一下那绷紧的身躯。

    在他遐思迩想的憧憬与血液沸腾的冲动里,男神哥终于把身体埋进床铺,挺腰在床上蹭了几下,他劲瘦的腰背和俏立的屁股露出好看的弧线,汗涔涔的麦色皮肤,让余找找很想抹一把。

    一点儿都他妈不舒服!金酒十倒换过这口气,心情随着高朝褪去带来巨大的落差,他浑身没劲,魂儿也空荡荡落不到实处。不够尽兴,不够爽,为了那几秒钟的飘飘然废了这么长时间,就那么几秒钟,根本爽不到。

    应该找个姑娘,他想,从上次徐老扒那出事儿到今天,算算又一个来月了。他身体里积压了熊熊烈焰般的欲望,因为不得尽兴抒发四处乱窜,憋得他火气冲天。

    妈的,老子要出去!出去爽去!

    金酒十拿内裤擦干净,一翻身被床铺上的小脑袋吓了一跳。

    “个倒霉崽子,你他妈干嘛呢不出声儿?”

    余找找拿腰蹭蹭床单,小小鸟硬得疼,他哑着声音说:“哥,你那是干嘛呢?”

    金酒十不想理这个智障,下床没好气的拿内裤在他脸上抽了下,“撸管儿,没见过!”

    犯人们都还没起床,余找找轻声问:“撸管儿,舒服吗?”

    “你丫自己撸一发就知道了。”

    金酒十把内裤跟其他的脏衣服塞到脸盆里,每个星期六下午有半个小时洗衣服的时间,按理说小金哥是不用自己洗的,但让人洗自己的内裤他还做不到。堂堂一牢头,憋得撸管儿,多丢面儿。

    他又坐回床边抽烟,抽了半支才想到:这小崽子不会连撸管儿都没撸过吧?

    往上铺看,见余找找背对着他,也不知是被他骂郁闷了还是睡着了。

    不可能,金酒十想,都二十二了,他这智商没有过姑娘还罢了,怎么可能连撸管儿都没撸过。

    这天下午,金酒十和余找找端着脸盆来到水房,水房里人很多,水房的构造是四面墙,两面都是花洒,一面是便池,还有一面才是供犯人洗漱的水池。

    在他们之后,水房陆陆续续又进来几个人,奇怪的是在这几个人进来之后,其他人又陆续走了。

    作为一个出色的混混,对危险的感知度是很敏锐的。金酒十往身后瞥了一眼,没有进来就叫嚣找茬儿,说明人家不是来挑战他的战斗力,是来要他的命。

    “崽儿,”金酒十对身边的余找找说:“去把柜子里剩下的衣服给哥拿来。”

    余找找不疑有他,点头应下后赶忙往外走,他刚一走出去,水房的门就在他身后关上了……

    ☆、第二十八章

    生命很脆弱,不信你撕张纸,一条命可以在把这张纸撕成两半的功夫里,轻飘飘的断掉。回忆会随着纸张中间断开的纤维互相交错,产生错乱,重要的不重要的在脑海里轮番转一圈儿,等到这张纸彻底断开,已过完的前半生和未知的后半生,都会在撕裂的瞬间戛然而止。不论是幽魂还是回忆,不论痛苦还是欢愉,都化作空气里的几粒尘埃或者这个分子那个分子,挥挥手,一点儿重量都没有,毛都不剩。

    当然,我没死过,我只是这么想。小金哥没我这么多感慨,他只是深刻地认识到,在以命搏命的过程当中,一个不小心,人就玩儿完了。

    人一玩儿完,什么也都没了,所以不能玩儿完。

    他每一招都是凶险的杀招,每一步都须走得殚精竭虑,可即使他身经百战,面对六个身强力壮准备充分的青壮年,招架的仍然很费劲,眨眼间腰上被牙刷把扎了个窟窿,脸上也见了血。在眼疾手快撂倒三个人后,他终于被抓住了。

    余找找拿衣服的路上被耽误了几秒钟,当初绊他的大青龙问东问西,当听到是金酒十让他回来拿衣服时,几个人没再纠缠。人的名树的影,他们到底还是怕小金哥会四肢健全的从水房里出来。

    衣服是干净衣服,余找找捧着衣服往水房跑,心里还想这不用洗吧就发现水房的门被关上了,门口还站着个人,探头探脑地往岗哨这边瞧。

    他意识到男神哥有危险,先装作不知道要往里进,被那人推了一把,“去去去,今天水房停用。”

    话刚说完他的裤裆骤然遭到重击,那人啊的一声痛叫,弯下腰来捂,余找找曲起手指猛地戳向他的眼睛,跟着从他身上一跃而过,踹开门便看到男神哥被人从身后架着,一把尖利的牙刷把直指他的眼睛,另有一人正狠捶男神哥的小腹。

    “哥!”余找找这一嗓子吼得破了音,奋不顾身冲过去,引来一人后再次使出掏裆戳眼的阴招,奈何这人比门外的人厉害,蛋都快被余找找给掐爆了还能正常活动,一拳格开探向他双眼的手,囫囵个拎起余找找像砸石头似的往地上一抡。

    余找找感觉胃都快被这下给砸出来,却见那人没再管他又奔着男神哥去,当下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跳到那人背上,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张嘴咬住他的耳朵,同时在那人伸手把他往下拽时狠戳他的眼睛。

    “啊——”这一声叫喊肝肠寸断,凄厉的犹如遭受酷刑的野狗,他顾不得去拽背上的余找找,像只无头苍蝇颠来倒去的乱转。

    “快快快!”架着金酒十的男人焦躁的催促着,“你他妈倒是捅啊!”

    第12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