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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7节

    “去拿一个檀木的盒子来,再多拿点红线。”两人答应着去找。南宫舞天坐在那,手里紧紧的拽着那两段头发,并不与左铭源说话,仿佛之前的事,没发生过似的。

    到是左铭源有心要找图书馆,问别人,自然不如问南宫舞天。她道:“陛下!”

    南宫舞天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喊自己,故意不答应,之前左铭源都冷着她来的,为什么她喊自己,自己就一定要答应?南宫舞天傲娇了,半天才道:“你有事?”

    “是,不知道你们的图书馆在哪,我想借点书看?”

    “图书馆?你说的是书库么?”

    左铭源回道:“大概,就是你们的书库。”

    “妾身不告诉你。”她故意逗左铭源,但不见左铭源失望,她自己已先失望了,“你都不难过?”

    “没什么值得难过的,陛下不说,我问别人就是了。”

    “你,一点都不可爱,说两句软话会死么?求妾身一下,又不让你少块肉。”

    “我知道,我不喜欢勉强他人,陛下不想说,我就不问。”

    南宫舞天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妾身待会儿会让人带你去!这样满意了吗?”

    左铭源高兴道:“十分满意,谢谢陛下。”

    “哼!得了便宜才卖乖。”她嘴里生气,心里竟然舒坦了,是因为左铭源高兴了吗?她在乎她高兴吗?她才不在乎,是左铭源该在乎她高不高兴才是。南宫舞天正想着,芋香、草莓进门了,给她拿来了檀木盒子,长方形的,黑色漆,上有雕花,她又扯过线来,只是这里许多人在,她哪肯把头发拿出来,那种小玩意,她做这种事,不知道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儿呢。

    第五一五二章

    第五十一章

    南宫舞天看着众人都在,不便动手,喊过草莓,“你带贤王去书库。”又对左铭源道,“去吧,不妨碍你。”看左铭源走了,这才将袖内口袋里藏的头发拿出来,整理好,用红线捆好,整齐的放在盒子里,盖好盖子,捧在手里,四处看着,看看哪里可以藏,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还有这种小爱好,最后看到了床顶,那是一个安全的所在。

    南宫舞天起身,将盒子放在床顶上,一面好奇左铭源到底要借什么书,好奇所致,让她脚步由不得自己,也‘随便逛逛’去了。

    且说左铭源被草莓领着去书库,也不晓得穿了多少门墙,走了多少长廊,这才到地方,那书库外,悬着一块黑漆牌匾,金字招牌,上还有国王的宝印,显然不知道是哪任国王的墨宝,上有‘懒人书库’四字,左铭源觉得有意思,不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到提倡个‘懒’字,她到要看看如何个懒法。

    草莓领她进去,许多学士、文员等都在这一块办公,当下见人进来,不知是哪一位,看穿着打扮,又不似女儿国人,草莓与众人介绍道:“这是贤王殿下,未来的皇夫。”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离了座位,过来拜见。又一面偷偷的打量左铭源,左铭源虚扶了她们,彼此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去找书了,草莓也曾问她要找什么书,左铭源不便回答,只道:“我自己找找看,你在这等着。”她要寻的东西,岂能让人轻易知道。

    到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知道了得多害羞。

    左铭源手背在身后,悠闲的踱着步,看着高到房顶的书架,旁边还有爬行的木梯,她逛完一架又一架,心里盘算着她要找的书,可能会藏在哪个栏目里,爱情吗?

    她找到了文言文言情,也许这里面会有相关知识也未可知,正在为自己找到‘小径’而感到欢喜的左铭源,目光一扫,却扫到了旁边,旁边是:图册。

    看见那两个字,心都跟着颤抖亮堂堂起来,甚至还有一些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她左顾右盼,害怕有人突然杀过来,忙冲过去,翻捡起来,又担心被人发现,所以一边翻,余光还要注意着周围的动向,耳朵几乎是竖着在听,胸膛中的那颗心跳得扑扑的,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里有许多禁忌的画册,而且以前的,现在的许多大家都有留迹,山水花鸟,人物肖像,还有一些插图,不过最惹眼的还是那种小本,里头不但有情,有景,有人物,还有故事,线条勾勒的很是优美,颜色艳丽,人物笔法成熟,故事写意,上还落有作者的名款。

    左铭源翻到封面,却有——民俗画字样。

    左铭源笑一回,将其收在怀里,又另选了一本诗集拿在手里,出了书架。她喊草莓,她准备走了,却被人喊住,“殿下,请在这里登记您借出的书名。”还要登记?左铭源折回身来,取过登记簿,在上面写了日期,名字,书名,至于怀里的那本,她是打死也不肯写的,这里书这样多,暂时少个一两本,应该没人知道,等看完了,她再还回来就是。左铭源这样悄悄的打算着,一边好奇着,到底还有谁会借这些画册,翻开之下,南宫明秀的大名,挂满了簿子,这个国母一点都不低调!

    又鬼使神差地找了南宫舞天的名字,这个国王,傲慢无礼,却格外的爱好历史,真想不到!左铭源感慨一番,就听草莓在呼‘陛下’了,左铭源一转头,就见南宫舞天也过来了。南宫舞天看了一眼四周,大臣们要向她行礼,她一挥手让众人免了,继续做各自需要做的事。直接向左铭源走了过去,“在看什么?”她的头往左铭源身边斜了一点,竟是一本诗集,又把左铭源手里的簿子取了过来,不知她看了什么,又放了回去。

    “妾身还以为你要看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竟是这个。”这到让南宫舞天意外。南宫舞天说者无意,左铭源听者有心,不免心突突了几下,心道:“她原来也怀疑我了。”幸好自己做得小心,若是稍微大意一点,露了痕迹,这位国王的嘴,可真不是一般的刁毒,自己岂不是要中了她的招?

    “那我岂不是让陛下您失望了?抱歉。”左铭源挑衅道,就知道这家伙过来,准没安好心,原来还真是。

    “你以为妾身会失望,嗯?还是你一早就在期待妾身过来?”这话说的,让在旁的侍女,记录的管理员都不禁脸红耳赤,国王怎么可以在这样一个需要安静和严肃的地方,说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南宫舞天故意靠过去,凑到左铭源的耳边说话。

    左铭源的耳朵嗖的一下就红了,南宫舞天诧异了一下,又忍不住笑起来。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左铭源是个木头人,原来也是有感觉的,她还以为她的魅力在左铭源面前失效了,原来贤王殿下是个闷骚,脸上看不出,内心里怕是对她无以抗拒,南宫舞天为这个小小的发现,兴奋不已。

    她的故意靠近,令左铭源很不自在,她怀里的那本书,紧紧的靠在书案的边缘,硌得她有些不舒服。

    “我书借好了,我要走了,你慢慢找。”左铭源几乎是落荒而逃,南宫舞天得意的在她身后大笑。

    她拢着手道:“殿下,您的书掉下来了。”左铭源信以为真,还真的转过身来看,就见南宫舞天笑得很没品,就差捂住肚子了,左铭源恨恨的看着她,心道:“这个小妮子,太放肆了。”还捉弄起她来。

    左铭源刚走,草莓就被南宫舞天派过来给她指路,慌慌张张的,连丫头也不带了。

    草莓追之不迭。“殿下,您等等,奴婢给您带路。”左铭源暗怪自己光顾着和南宫舞天斗嘴,把重要的事都忘了。在心里又小小的怨念了南宫舞天一回。

    回来之后,她打发了草莓,看准她走远了,未有藏在暗处监视的举动,这才从怀里取出画册,一时竟不知道放在哪里。

    带过来的箱子里吗?柜子里,枕头下,席子底下,还是床底下?有些地方她是不敢藏的,怕被发现,要不,在书册的外面,加一个封面,她记得以前上学时,她的同学就爱做这样的把戏糊弄老师,封面是‘语文’,实则是,当时还笑人家,如今也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她寻找藏的地方时,南宫舞天手里已经抱著书过来了,与左铭源一同阅读,这也是个不错的想法,总要培养一下感情,要是直愣愣的过起日子来,大家都不大习惯,那时彼此都没趣不是?而且这个贤王还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她得慢慢地,慢慢地,跟吃骨头里的那点骨髓似的,咂巴出真滋味来。

    左铭源正像只苍蝇似的乱撞,外面就在喊‘陛下’了,左铭源看了一眼门口,心道:“她来了?”她怎么会来呢?

    左铭源断然没有想到南宫舞天会来的这样快,再看一眼心里的书,民俗画还在手里拿着,要是被南宫舞天看见,她这辈子都准备被笑死算了。

    眼见着南宫舞天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宫门,左铭源眼疾手快的拿过诗集打开,把画册塞在里面,以避耳目。转眼就见南宫舞天进门了。

    左铭源一边留神南宫舞天,就见她进门,也坐下来看书,而且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她准备死赖着不走?

    左铭源心里可不大好受,她可不期待南宫舞天待着。

    “陛下没事可做了?”

    “嗯,今日要做的事都完成了,怎么?你不想妾身待在这?”

    南宫舞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因为她自己也不是很自在,可是以后还得一起过日子不是,总要习惯的。

    她还想借着什么聊聊天,谁叫她不开口说话,左铭源就懒得跟她说话。

    “怎么会,这是陛下的屋子,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随便你。”

    左铭源口是心非的说道,一面担心南宫舞天心血来潮,万一她要是凑过来,自己手里的书岂不是要穿帮?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左铭源也无意文字,而是时刻注意着南宫舞天的动向。

    一发现南宫舞天察觉,立马把目光收回来,佯装在看书,这么好几下,左铭源就有些不自在了,她发现南宫舞天偶尔会把目光从书上移到她这边来。

    这是什么意思?发现了么?

    “贤王平时在大左都做些什么,不会每天都是跟着一堆男人掺和大事吧?”南宫舞天先打破了沉默,老是眼睛瞄来扫去,彼此都不好受不是。

    “就是这么回事。”

    “你们大左堪称人才济济,想不到连贤王是个女子都没看出来,他们可真够粗心的。”

    “是呀,他们要是不够粗心,我也活不到今天。”

    第五十二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说着说着便说到感情事上,南宫舞天道:“贤王来这里,怕是委屈了,也不知你在大左的爱人可怎么样?”左铭源听着也觉得蹊跷,心道:“难道这个左铭源还有什么情人不成?这事我却不知道,看来是我大意没问,心想这样小年岁,如何就恋爱了,现在想来,却也有可能,古人早熟,别真有个什么知心人在那等着。”

    只是南宫舞天又从哪里知道呢?左铭源心下着实疑惑不止。南宫舞天察言观色,见左铭源不解,又问道:“难道贤王没有恋人?”

    左铭源心道:“她吓我,我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或许是我多心了,有空问问莲蓉吧。”“我又不是国王,哪里来的那么多红颜知己。”左铭源有意讽刺。

    “红颜知己么?”南宫舞天也愣了一回,她想到了韦璧云,再怎么样却不能相爱,遗憾的很,只是在南宫舞天回答左铭源之前,她却先说了。

    “想来陛下性格这样恶劣,实在难有人喜欢,我猜得不错吧?”一路上听南宫明秀讲了这样许多,除了那些被美貌所诱惑的无知臣民,真想不到还会有谁真心喜欢这个人。

    “谁说我没人喜欢来着!”南宫舞天生气了,她万众瞩目。这些外头的人又懂什么,就敢随便乱说。

    “不是吗?也对,陛下连称呼都变了。”

    “要你多管闲事,妾身变不变称呼,你管得着吗?贤王殿下!”

    “也对啦,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过是好奇,你说你一个国王,不叫‘寡人’,不叫‘朕’,叫什么妾身,听起来就像是谁家小老婆似的,至少跟一个没有身份的大老婆似的。”南宫舞天的眼神有点儿阴郁。

    “妾身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你要是有意见,就闭嘴,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小女子,你又懂什么,哼。”她拒绝说出原因,出于国王的骄傲,她无须跟任何人解释什么。

    “好吧,好吧,不说拉倒,我说国王你到底有没有相好的,要是有,最好直说,我最讨厌什么小三恋,婚内鬼混,什么爱不爱的,咱们这婚姻就够无奈了,可别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令人讨厌的夺爱的角色。”

    安安静静,总可以吧?

    南宫舞天努了几下嘴,把本来想说的话通通的咽了下去,她算有爱人吗?还是算没有呢?她这里还在思想着要不要说,左铭源自己就接着说下去了。

    “看来,你我都是没有恋爱的。”话语中,难免有些遗憾。“都会变好的!”左铭源鼓励道,总会在这茫茫的世间找到一个爱自己,且自己爱的,要是先放弃了相信爱的念头,怕是连爱的手指头都碰不到,更别说什么爱不爱情了。

    南宫舞天可没有那么乐观,她和左铭源的情况不同,如果说左铭源没人爱的话,可能是碍于她的身份,想爱而不能,但她不是,她是拿爱情和别人做了交易的,不能爱人的。

    她后悔吗?如果时间倒回从前,她难保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是么。她不后悔,无比的美貌就是当时的她最需要的。

    她带着几分悲哀道:“你放心,要是你哪天找到了爱的人,妾身放你走。”

    “放我走?那我要去哪里?难道陛下要我在您的皇夫中选一位?”在女儿国找爱情,她的爱情是不是也太狭窄了,左铭源笑道。

    这南宫舞天到没有想到,她没有想到左铭源或许并不喜欢女人这件事。

    是呀,左铭源或许喜欢男人,什么也不知道,就在那瞎说。“你要是看中了妾身的候选,挑一位好了,妾身允许你,不介意的,这么多人,妾身用不完……”只是她说这话,心里怎么突然冒出一股没来由的惆怅。

    她在惆怅什么,在可惜什么,在舍不得什么,那惆怅就像烟囱里冒出来的炊烟,似有似无的,好像被风一吹就不见了,她抓不着。

    两人在沉默中都不说话了,爱情的话题,对于她们总是那般的狭窄,就像想从门缝里挤出去的感觉,她们的身材,挤不出那道缝。

    随后南宫舞天又说明日会比较忙,就不过来这边,左铭源乐得如此,这样正好有时间研究研究画册。

    只说左铭源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略有空档,上午她要忙着量体裁衣,准备新婚的礼服,以及平常的便服,左铭源原想着不用的,但南宫舞天坚持‘入乡随俗’,这样臣民们才会更快的接受这位新皇夫,所以说什么也要让人给她做。

    到了下午,她支开了所有人,一人坐在寝宫里,细细的欣赏着画册,不时嘀咕几句,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画册里的女女,也有花前月下的,也有送手帕、汗巾或者玉佩的,也有送字画的,不一而足,举止亲昵,几乎跟男女未有不同。

    左铭源感慨道:“我原以为男女和女女有什么不同,原来却也这般相似,其中举止并无过分不同,爱一个人的心,大抵是相似的。”因此唏嘘不已。

    正感慨着,外头报说‘国母来了’,南宫明秀来得匆匆,她是为寻着一件物件来的,左铭源一听她来,慌的把画册叠好,左右看看,只得塞进被窝里做数,一面拍整齐,不让人看出来。

    将画册藏好之后,才迎出来,和南宫明秀撞个正着,南宫明秀嘴里‘啊哟喂’的叫着,后退了好几步,“殿下真是着急,人家还没有站定,就袭人家的胸了。”她娇嗔着,一面揉自己的胸,左铭源把头撇向了一边。南宫明秀笑着过来拉她,“怎么不看了,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既知道还要这样做,左铭源道:“没有,非礼勿视。”

    “有什么不礼貌的,想太多,我怎么说也是你丈母娘,你好意思有非分之想么?”左铭源看她匆匆,不知她究竟为什么来,因此问她,“还说呢,也不知是哪个,借了书去也不写名字,害我到处找,殿下,你看见没有?”

    “书,什么书?”

    “最近的新本,民俗画,听管理员说刚入库,还没有被人借去,我正念着,今儿去找,怎么找都找不着,怕有那不懂规矩的小贼,偷了我的书去。”南宫明秀很是不快,嘴里教训起人来,一点不留余地,左铭源汗颜不已,别她丈母娘要找的,是她那本吧!她心虚的朝床上看了两眼。

    这个表情早被南宫明秀捕捉了,“殿下看见没有?”

    “我?我没看见,你怎么问我呢。”左铭源不知,南宫明秀差不多把昨儿借书的人拜访了个遍,连南宫舞天都没放过,还以为是舞天偷偷的取去,哪知道闹了半天,她那里却没有,她就在怀疑,是不是左铭源取了。

    只是没有证据,刚看左铭源的反应,虽掩饰的极好,奈何女儿家的面皮薄,做了这事,少不得露点迹象,南宫明秀见她余光撇向床沿,立马找了个借口,“哼,肯定是舞天那死丫头拿了,我找找去。”不由分说,绕过左铭源,跑到床上乱翻,乱弄去了,翻了枕头翻垫子,翻了垫子翻席子,一边嘴里嘟囔着,“怎么找不到,到哪里去了?”

    左铭源面无表情,实则心内暗潮汹涌,紧张的两只手都扣在了一起,南宫明秀这样乱翻,早晚会翻出来,心道:“罢了,罢了。”她刚要上前去承认,被子已被抖开,那画册从缝里滚落在地,哗啦一声响,铺好远。

    南宫明秀捡起来,一看正是她要找的东西。“你看,找着了。”

    左铭源闭了眼睛认命,“是我拿的。”

    “诶?”南宫明秀的惊呼,就像卖俏的唿哨,有个转弯的尾音,她有些儿不相信。“殿下拿了,那之前为什么说……”她明了,左铭源不好意思承认,“这也没什么,殿下喜欢看,有什么要紧,我也喜欢的很,这里的笔法妙的很,你都看过了吧?”

    左铭源道:“还没来得及,这两天太忙,没时间。”她撒谎了,总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她对这种画感兴趣,她拉不下这个脸。

    好像承认了,自己的行为就有了一些‘颜色’,一些道德上的批判。南宫明秀才不在乎,她拉过左铭源,“既在你这里,不如我们一同欣赏欣赏?”

    两人坐下来,南宫明秀果然是这里头的‘行家’,她讲解的颇为有趣,从如何构图,到笔法,到故事,仿佛那是一个美妙的女子,她一讲起来,就脱了人家一层遮掩神秘的衣衫,越往深处,更是坦诚相见,那份纯真,让看的人,但凡起了一点歪念,都觉得是玷污。

    她俩个正看得津津有味,却不知世事最是难料,偏南宫明秀问过南宫舞天后,她留了意,也猜测那书可能是左铭源拿了,如今追在母亲后面,拿了左铭源,岂不有趣?

    因此当两人头挨着头看时,南宫舞天已大踏步的往这边来了,定要拿住她两个。她还没到,侍女在那呼叫了,南宫明秀顿觉不好,把画册一叠往胸口一塞,用衣服掩住,就见南宫舞天进来了。

    “母亲好。”

    “舞天来了,你怎么有空过来,国事都忙完了?”

    第五三五四章

    第五十三章

    南宫明秀问南宫舞天是不是事情忙完了,有时间出来溜达,南宫舞天道:“没有,只不过有些累了,出来走走,休息一下,怎么?听母亲的意思,似乎不欢迎妾身过来。”

    南宫明秀摇着手,“没有,没有,我欢迎你还来不及。”又问左铭源道,“贤王你说是不是?”

    左铭源不咸不淡道:“是。”

    “你看,我就说就是吧,我们都欢迎你,两只手欢迎,欢迎,欢迎。”南宫明秀挥舞着两条手臂,围着南宫舞天转起圈圈来,像某个巫师的祷告似的,想让南宫舞天赶紧走人。她的脚一提一放,配合着手臂的动作,很动感。

    “母亲的书找到了?”

    “书,什么书?”南宫明秀装傻道。

    “你不是过来找书的吗?”

    “是哦,没找着就来找贤王聊天了,贤王你说是不是?”

    左铭源回道:“对。”

    “舞天你看,铭源都说对了。”眼见着南宫舞天‘来者不善’,南宫明秀想溜之大吉,“既然你来了,那好了,你跟铭源说话,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她指指门口,在南宫舞天回答之前,蹦叉叉的往外蹦了,偶尔回过头来报以一笑。

    就在南宫明秀要跨出门口的当,她藏的那本书掉了出来,从肥肥的裤管里掉了出来,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地上,那是一本画着许多女子的民俗画,那里头有许多爱情故事,也有许多爱情生活,南宫明秀自那一瞬间便做了化石——她什么都不知道,“咦?怎么回事,这书怎么在这里?”她佯装诧异的问道,然后捡了起来,南宫舞天却一直望着左铭源笑。

    这书莫不是左铭源借的?她母亲断然没有在自己身上,还到处找的道理,除非这书在左铭源这里。她自然也不相信左铭源有跟她母亲一般的爱好,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何?

    南宫舞天知前猜后,大约也明白了些什么,还未开口,脸就先红了,她难得的不发一言——走了。从南宫明秀的身边走过去,南宫明秀都惊呆了,这还是她家的舞天么?竟然没有嘲笑她,太不可思议了。

    南宫明秀跑到左铭源身边,用手推推左铭源,让她看,这是何等的惊奇。“她刚才没有说话?”

    “没说。”

    “太奇怪了,一点都不像我家舞天。”左铭源也觉得奇怪,南宫舞天向来抓住人把柄不饶的,这次是怎么了?不说话。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南宫舞天并未走远,她站在外,双手捧着脸,用手背摸脸,给自己降温,刚才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闪过的画面,几乎是不着一丝的自己与左铭源,温香软玉什么的,太不正经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想,这样想岂不是和她母亲一般的花痴女了?不不,南宫舞天极力的否定着,她得找些事做才好。

    屋里,南宫明秀高兴的叫个不停,拉着左铭源转圈圈,“铭源,铭源,你实在太可爱了。”她凑上来,问左铭源道:“你是怎么教育我家舞天的,她竟然难得不那么嘴欠了。”

    “国母,你这样说陛下真的好吗?你真的是陛下的亲妈吗?”左铭源斜睨着她问道。

    “你说呢?呵呵,来来,我们坐下来,再接着之前看到的,继续学习,我们都是上进的好孩子。”左铭源可不敢高攀,和南宫明秀称呼‘同学’,不过想要了解更多,似乎又不得不坐下来共同学习,不如坐下?两人继续参详里头的‘学问’。

    介于左铭源所行种种,南宫舞天虽能假装不知,可是有些事,是否还是说开了好些,左铭源在担心‘洞房事宜’?南宫舞天本打算直接问她,可是她自己也下不了决心说这个,得多害羞呢,在这方面,她脸皮薄。

    因此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边考虑着‘要不要说’,两只手指转来转去,偶尔对一对,扭捏的开不了口,等终于决定要说的时候,喊了左铭源半天,又推推她,竟然睡着了,南宫舞天郁闷不已,难道为这事,只有她一人在纠结么?

    万恶的左铭源!南宫舞天的表情,像坏掉的鸡蛋。

    自那日后,不管是南宫舞天也好,左铭源也罢,都没有过多的提起那日的事,随着时间的过去,以及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忙碌,她们实在无暇为这点小事而做什么交流。

    婚礼将近了。这一日,丝蕴手里搭着一件改了又改的礼服,正脚步匆匆的往长相思宫而去,走到岔道口,她竟挑选了一条小道,“走这里快些。”她这样想着,便穿过树林,一路前去。走着走着,就听见前面有人在讲话,她留了心,将脚步放轻,心想着别打扰了人家。

    但那些话,似乎从风里吹过来,吹进她耳朵里。入耳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很陌生,而且一连的歉意,还有恐惧,“抱歉国母,奴婢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您的好意,奴婢已经有心上人了。”

    国母?那位国母在这里么?丝蕴停下了脚步,鬼使神差地往声音的方向靠近,隔着些枝丫,她看见一个侍女正跪在地上,而南宫明秀背靠着树,双手抱胸,脸色似乎不大好。“知道了,你去吧。”

    “谢谢国母不追究之恩。”侍女起来,生怕南宫明秀反悔似的,提起裙子就跑,也不顾有杂草挂在裙子上。丝蕴心道:“这个国家还真是乱,连一个小侍女都敢不拿国母当回事。”她正要走,就见南宫明秀之前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现在对着身后的树,又是抱,又是踢的,嘴里还嘀嘀咕咕。

    “呜呜,我又被拒绝了,好没面子的说,这都多少个了,老天爷啊我逢年过节也没少给您烧纸,为什么我的爱情总是不开花,太可恶了,她们是嫌弃我老是不是,可是老牛才能吃嫩草,人家年轻的时候拼事业,没有时间谈恋爱,您怎么能这样,不给条活路……”

    南宫明秀十分的不平,可是能怎么办,爱情不会因为你身份高贵就对你格外相待。丝蕴听着她在发牢骚,心道:“想不到国母也有伤心事,她这样狼狈,要是知道我看见了,岂不是更加羞愤?那时,我岂不是要受牵连。”因此退了几步,转身去了,这事还是远离现场为好。不知道为好。宫中人的事,说不清的,越少知道,活得越长。

    丝蕴匆匆去了,到底惊了这一下,心神不宁的,来见左铭源时,脸色都不大对了,有点儿苍白,像是有谁在身后追她似的。“丝蕴?”左铭源疑惑的看着她。

    “殿下,新衣做好了,您穿穿看,要是不合身,就再改。”左铭源让人放下一层纱幔,脱了外袍,丝蕴给她穿上,系好扣子,还有腰带,仍是男款,左铭源本来说要穿女装,只是南宫舞天顾虑这里还有大左人,知道实情的到也罢了,不知道的知道了,怕会出点什么篓子,少不得委屈她了。

    再说女儿国很少做男装,这对做衣裳的裁缝们来说,未尝不是挑战。她们定要设计出什么奇特的款式来,设计出来了,还不满意,还要左铭源试穿,一个款一个款的玩,把左铭源的耐心都耗尽了,莲蓉只是取笑说:“难得她们有机会露两手,殿下难道能不给个机会?”

    机会是要给的,可这机会给得也太多了,那些女人似乎有些‘恃宠而骄’了,左铭源穿好,撑开双手,转着圈问莲蓉、丝蕴,“可怎么样?”

    “天生的衣架子,殿下穿什么都好。”

    左铭源笑道:“就知道说我的好话,是她们手巧罢了,只盼着这是最后一件了。”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丝蕴还是有些担心,只是她之前受了些‘意外’,待平缓好情绪,才提醒起左铭源来。

    “殿下只顾着高兴,不知道这成亲才是最麻烦的事,论起来,往常出事最多的,可不就是成亲前后。”丝蕴不是莲蓉,断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样的话,左铭源心里也清楚。

    “是不是你听见了什么风声?”

    “那到没有,只是奴婢想着,殿下这做了皇夫,自然好了,只是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道儿,他们又是怎么想着法儿的要除了殿下,这一层,殿下慢慢想去。”

    左铭源想起莲蓉上次向她告状的事,“你说的有理,我们小心些,别让他们钻了空子,这些事总要你们两个上心点,我一人也防备不来。”她喊莲蓉,“莲蓉,你去将桌上的帖子拿过来。”她告诉丝蕴,“你说巧不巧,今儿有人送帖子过来,说是邀我一聚,为我庆贺,我心里正犯嘀咕,你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莲蓉把帖子拿过来,里头说要请左铭源喝酒,庆祝告别单身,这到有趣了,题名的是:殷洪志。

    左铭源指着帖子上的‘殷洪志’问道:“你们可晓得他是谁?”她虽在大左一段日子,一直在深宫养病,有些名字虽然熟悉,却不大认得。问丝蕴,丝蕴自然是不知的,她是太后那边的人。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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