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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妾身太美了 作者:福气很大

    第13节

    皇夫候选中大家面面相觑,众人犹豫了一会儿,有几个出来,跪下道:“陛下草民想换。”南宫舞天还在问,是否还有人要换,其余人心中虽也这般想,可到底没有胆子,也就不做声。

    南宫舞天喊过蓝麟,问她是否还有多余的空房。蓝麟不知国王到底是何意,只道:“陛下,宫内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真的一间都没了?”

    蓝麟低头说:“没了。”

    南宫舞天道:“那好,就请这几位公子牢房里待着,妾身想那牢房里还有空位儿,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大家入席。”楚翘未料到事情是这般发展,只当国王是女流,好说话,他又自恃自己的身份、长相,把南宫舞天的话当了真,哪知道她的话一转,竟然要他住牢房,慌得跟什么似的。

    跪下道:“陛下,草民情愿住原来那间儿。”

    南宫舞天的眼皮垂着,俯视着他,“晚了,妾身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小侯爷可知——覆水难收?”她坐在位置上,出列之人懊恼不迭,不想国王会如此处置,早知道就不和楚翘混在一块儿了。楚翘的对头殷洪志偷笑不已,只是国王在面前,不敢过于放肆,免得受连累,可是看楚翘的眼睛,却一直笑着,楚翘咬牙切齿,把殷洪志恨了一百遍。

    各位分了座位,南宫舞天在上首,南宫明秀和左铭源各占左右首位。其余左右各九位,旁边有侍女环伺,随时准备递菜,国王一声令下,侍女们给众人酒杯里倒了酒,“欢迎各位来到女儿国。”她举一举酒杯,喝了一口,众人也举了杯,小酌一口,夹着菜,默默的吃了。

    只说满桌的珍馐菜肴,大家吃得十分尽欢,这一路上又受了这样许多苦楚,饭食简单,如今能满足口腹,自然要多吃一些,只是苦了左铭源,她一个爱吃素的,平素更不曾吃得一点荤腥,跟个苦修的人一般,如今大鱼大肉,她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南宫舞天瞧见,便心里生了意思,又想起她母亲的一番话,想要爱惜她一些,就从另一边夹了菜过来,放在她碗里。左铭源惊讶一次,想不到南宫舞天竟然记得她这点,口道:“谢谢!”

    她这一谢不打紧,可把其余人的眼珠子惊得掉下来了。尤其是对南宫舞天很熟悉的侍女们,她们的国王哪时候这样对人了,这才叫人吃惊,更想知道左铭源是何种人物,有这样的魅力把她们国王变得不像原来的那一个。

    在座的皇夫候选,对左铭源又多了一点嫉妒,这国王对她的不同,大家是看在眼里的。面对那些投来的探究和嫉妒的目光,左铭源视若无物,继续把菜往嘴里塞,又喝汤,又吃米饭,她也饿了许久,最近人都轻了,不图好,但图个饱。

    至于其他人心里在想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左铭源这一谢,同样打开了南宫舞天的勇气之门,她勾起嘴角,十分得意,自以为已经学会了相处的要点,又再给左铭源添了许多菜,左铭源只埋着头吃,却不理她了,她不解的看着她母亲,脸色渐渐的难看了。

    她都做得这样好,这左铭源怎能理所当然到这种地步,她一个国王,难道是夹菜的小侍女们?本来心情还好好的,因为左铭源的‘毫无反应’‘不知感恩’,让南宫舞天做好事的劲头小了,甚至到最后都蔫了,咬着筷子,怨念的盯着左铭源,恨她不能给自己一个回应。

    左铭源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目光,多影响心情,她匆匆填了肚子,她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离开。”她这前脚刚走,南宫舞天后脚就赶了上去,她有话要问她,国王和贤王一走,其余人的胆子也略微的放开了一些,不免把那嫉妒和羡慕的目光无限的放出光圈来。

    南宫明秀看着两人出去,低头扒拉着碗道:“我当年也是这样的。”

    且说,左铭源出去后,莲蓉和丝蕴就急急忙忙的跟上,怕这位殿下夜黑不择路,乱晃悠,可不,左铭源这一出去,一转,眼睛就犯圈圈了,才记起这不是大左,这是女儿国。她这一回身,见着丝蕴和莲蓉追过来,才算心定。

    待她们来到眼前,才道:“好在你们跟来,否则不知道迷到何处去。”

    “殿下是在附近散步走走,还是怎得?”

    “走走,溜溜食,我说你们这样跑过来,吃好没有?”

    “吃得差不多了,这几天赶路累,也没什么食欲,索性不吃它,稍微饿一饿,让胃舒服一点才好,不晓得殿下吃得如何?奴婢可是看见陛下给你夹菜了,把那些公子瞧得,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莲蓉笑道。

    不过左铭源到不觉得有什么高兴的,“你这里好笑,过一段日子就知道什么是愁了,国王这是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你还小,不知道人心的可怕处。”

    见她说出这样的话,莲蓉不高兴道:“殿下老说奴婢小,奴婢跟您差不多,再说奴婢怎么就不知人心可怕了,奴婢在宫里待的时间也不少,知道这吃醋的可怕,更知道这无宠的可怕,咱们得了陛下的宠,这是好事,殿下就该抓住机会,让陛下一直疼您才是,这才是最要紧的,否则那些人上了位,恐怕唯除殿下才痛快。”

    这是生死存亡的问题,这里不是大左,没有贤王,没有小侯爷,有的不过是争南宫舞天的一个‘宠’字,若无宠,接下来的日子得多难过。

    左铭源又无意要争这些,她恨不得南宫舞天不理她才好,离她远远的才好,可是说也奇怪,她也算入了冷宫,这南宫舞天怎么还要跟她同住一屋檐下,难道是这里的房源太紧张了?不会是真的吧?还是说的玩呢?

    “你们怎么在这里?”南宫舞天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把左铭源等人吓一跳,这样从斜刺里杀出来的招数,真的适合国王么?她更受惊的是不知道南宫舞天什么时候来的,又听了多少她们的话。南宫舞天也乖觉,早看见她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左铭源现在又是一副心肝儿碎掉,小样儿失色的模样,就算不知也猜得七七八八的。她道:“妾身刚过来,看见你们也在,就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是这样,左铭源安了。回道:“没啥,散步,陛下呢?”不会也来散步的吧,应该没这么巧。南宫舞天用手拨自己的头发,又把头别向他处,她正在想如何回应,不能太生硬,免得左铭源起怀疑。

    “妾身只是顺路走过,你既然散步,这里路又不熟,不如妾身做个引导,带你转转。”国王都这样说了,她们又怎能拒绝。

    “那就谢过陛下了。”

    走了一段路,南宫舞天问左铭源,“从大左来这里多少路?”

    “少说也有几百万里。”

    南宫舞天点点头,又问她,“路上这一段日子,可有想家?”

    想家么?她想一回现代的家,不知家中父母可好,家中只生她一个,自她被车撞了,父母又是受到何种打击,这不想还好,一想,泪就涌上眼眶。

    “想呢,可惜,回不去了。”灵魂飞升,我也许也灰飞烟灭,早不在世。左铭源不免感慨。她这一番感慨,让南宫舞天又点点头,心道:“母亲说的果然不错,她果然想家,不过说也奇怪,大左的亲人对她这样不好,她怎还会想呢?”在大左就与亲兄不睦,皇帝更是要杀她而后快,这样的兄长,左铭源还会想吗?真奇怪,莫不是离乡久了,想念不论好坏?南宫舞天可没有这样的经历,她离国时,有一大帮子人在身边,就没有左铭源的心思。

    溜了会儿,南宫舞天说:“回吧,这里转得差不多了,晚上路又黑,别走岔了,让其他人心里担心,到处乱找,一番闹腾。”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这些亲兵总会大惊小怪的。

    左铭源也说:“那就回吧。”

    四人一道回去,进寝宫前,南宫舞天喊过侍女,让她们带着莲蓉、丝蕴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妾身会好好照顾贤王。”她这样对丝蕴与莲蓉说道。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莲蓉、丝蕴被人请走,南宫舞天的寝宫内,只留得两个,她们坐在床沿,不看彼此,也不说话,如此半天,还是南宫舞天觉得不妥当,要是这么下去,岂不是要直坐到天明?

    因此开口道:“我们是说说话,或者休息?”

    左铭源懒得开口,她疲惫的很,一顿劳乏,又泡了澡,身子正发软,晚饭又喝了点酒,那葡萄酒味道挺醇,甜甜的,她多喝了一点儿,这时候脑袋正昏昏沉沉,哪有力气说话,只说:“休息吧!”

    话虽然说,可两人多少有些不习惯,都是独自一人睡惯的,突然要和别人合宿,嘴里没说什么,心里都在那十五个吊桶似的——七上八下。

    南宫舞天又重复道:“休息,待会儿脱衣服你可别偷看妾身,小心妾身挖你的眼珠子。”

    “谁要偷看你,你别偷看我就成。”

    两人各自自恋。却是背对背的把衣服脱了,虽目力不及,可对方脱衣的窸窣声听在耳内,心中别样生热。南宫舞天乖觉,自己一脱衣,把外套往衣架上一扔,扔得稳准,刚好展开,手法巧妙,自己却独个儿的钻被窝了。

    左铭源哪里肯被人瞧,把那里的几颗夜明珠都用丝帕盖上,顿时寝宫内一片漆黑,她摸着黑上塌,将自己那件最靠近亵衣的衣服脱了,放在枕头旁边。

    扯一扯被子,问南宫舞天,“你晚上睡觉可打呼噜,可说梦话,可会踢人……”她问了一连串,这个担心,那个担心。

    “这话妾身要问你才是,你可别打呼噜,可别说梦话,可别踢人,妾身是万尊之躯,你要是弄伤了妾身,损了妾身的健康,妾身想就算妾身愿意放过你,妾身的臣民们可饶不了你。”

    说起那些臣民,左铭源冷冷道:“你从来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这会儿又提她们做什么,她们就算见着,怕心里也说‘巴不得如此’。”

    “你又不是她们,怎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九贤王别想挑拨妾身和臣民们的良好关系,妾身可不是你的大哥,妾身就算做错什么事,也会被大家原谅的,因为妾身实在是太美了。”她又开始自恋的抚脸。

    左铭源在心里连连数‘呸’,心道:“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自恋的这么横的,简直就是属螃蟹的。”

    左铭源道:“我不说了,我要休息。”她一扯被子,一转身,背对着南宫舞天,这下好,一半的被子都拉过去了,南宫舞天可不答应,她个儿大,这么一小点的被子能盖什么,手臂一用力,把左铭源的被子扯过来。“你干什么,南宫舞天!”

    左铭源坐了起来,这个国王太不像话了,连被子都不让她盖。南宫舞天道:“是妾身问你才对,你把被子拉这么多过去,妾身盖什么。”

    “你哪里就不能盖了,被子这样大。”

    “可是妾身也很大一只。”

    左铭源突然笑起来,“是很大的一只,像鲨鱼。”南宫舞天很不满,嘴唇不自觉的向下弯,这个左铭源很讨厌,老是惹她生气。

    “你呢?哼哼,尼姑,只会吃素。”

    “南宫舞天你这是人身攻击。”

    “你没有攻击妾身吗?没有吗?嗯?真是仗着妾身的宽宏大量,肆意妄为,在妾身面前难道就不能有一点被打入冷宫的自觉么?”

    说实话,她实在没有,她现在和国王是平起平坐的吵架呢!而且住这样大的房间,怎么能自觉的起来。左铭源道:“没有。”

    “哼,不识好歹的家伙,明天起来看妾身如何惩罚你,竟然敢顶撞妾身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妾身要睡觉了。”南宫舞天气鼓鼓的,把被子余出一点给左铭源。左铭源也躺下,依旧背对着南宫舞天,只是她有些儿睡不着,躺在别人的床上怎么能睡得着呢?明明眼皮已经很重了。

    眼皮很重,可脑海却很清明。

    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南宫舞天抬起头来,往左铭源那边看看,问道:“左铭源,你睡了没有?”左铭源醒着,却不理她,但南宫舞天显然不罢休,她竟然拼命的摇她,“左铭源醒醒,醒醒左铭源……”

    她这是自己睡不着,也不想让别人睡上好觉,怀着报复的恶劣心思。

    “干什么,闭嘴!”

    “吼,你又凶人。”

    到底谁比较会凶人。左铭源转过身来,道:“睡觉,不许闹腾。”她的手放在南宫舞天盖着的被子上,轻轻地拍她,一边哼个小儿歌。

    南宫舞天道:“你唱的什么歌?”

    左铭源不答,她继续哼,哼着哼着,眼皮越发重了,最后直接入了梦乡。至于南宫舞天,早睡歪了。

    这两位先睡了,宫里还有一位夜猫子,正和韦英下完棋,打发她回去后,自己一个人出来散步,摆摆手,动动腰,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到南宫舞天的寝宫了。

    她见寝宫外有侍女值夜,走过去聊天,侍女们见是她,忙请安。她摆手道:“不用了,你们要是说话,吵醒了舞天,又要让你们没好果子吃。”她这样一说,侍女们都乖乖闭嘴。

    小声道:“国母这么晚了,干什么来?”

    “没干什么,就是来看看?”她伸伸脖子,向里瞧一会儿,“两个都睡了?”

    “早睡下了,屋里黑了好长时间。”

    “是吗?那就好。”她还以为两人会吵架来着,更有可能打起架来,没想到相处的这样好,她咂巴了几下嘴,没意思,不能多管闲事了,不过——

    南宫明秀的眼睛闪了闪,她又忍不住想要八卦了,不过得趁着明儿,明儿她得早起,想到这一茬,她赶紧跑着回去休息,得养足精神,明日过来取笑舞天。

    当然跑的时候,还不忘扭着腰走,得保持身材。

    又有侍女过来,向远处看了看,问值夜的两人,“刚才谁来过?”

    “国母。”

    “来做什么?”

    “能做什么,不过是关心陛下。姐姐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喝杯茶,凑个牌搭子。”那侍女坐下来,大家取乐。

    翌日,议政厅早聚集了一班文武官员,她们等了几个时辰,都没把南宫舞天给盼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知道国王已经回来了,依照规矩,她都会来问一问,最近国内发生的大小事,又或者不来,也给个讯息,今儿倒好,等了这样许多时候,人未到,也没人过来传话。

    站得时间长了,大家都有些不耐烦。跺着脚,彼此议论着,到底什么事把南宫舞天给耽搁了,莫不是国王的身体不适,大家这样一讨论,心说:“不好了,那得派个人过去瞧瞧。”她们这些老腿儿自然懒得动,就拉过韦璧云来问,“韦大人,陛下怎么还不过来,不知是否有事?”

    韦璧云先还在发愣,见有人跟她说话,这才抬起头来,没精打采,她这一夜都未曾合眼,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问道:“大人说什么?”那些个大人又不得不重复了一下之前的话,“是么,那我过去问问。”

    她本也不想去,奈何她太想知道那个结果。昨晚南宫舞天和左铭源是怎么度过的,她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不然为何到现在还不起?

    韦璧云知道这些事与她无关,可她这心里还是放不下南宫舞天,或许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不想自己的长相思得不到回应,反而左铭源,认识南宫舞天不过数日,感情却超过了她,她岂不伤心。

    她这一路去,正好碰上她的冤家。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又或者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这容袖里一见韦璧云,又开始得意的笑了,她也猜着韦璧云是为什么来,就是知道,少不得上前酸几句,就算韦璧云想躲她,也躲不掉,真像条吸血虫。

    “哟,这不是陛下身边的红人,韦大人么。”

    韦璧云拿眼睛横横她,回道:“哟,这不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容大人么。”

    容袖里笑嘻嘻说:“不敢不敢,我哪比得上韦大人红,以前可是陛下的未婚妻,我连个名分都还没争上呢!只不过……啧啧,韦大人今日的精神似乎有些儿不济,瞧瞧这浓重的黑眼圈,到底跟哪个楼里的好上了,这样用力的折腾,你也省点儿力气,保养身子才是。”

    “容袖里你少说风凉话,你以为你精神很好吗?我劝你少胡来,天天就知道跟亲兵团里的眉来眼去,你都不怕睫毛眨光了,自己做贼,却喊捉贼。”她可不想被容袖里奚落,嘴里是半分也不让人的。

    容袖里咬牙切齿,“小妮子牙尖嘴利,不过算了,我也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惹你,只是有句话要告诉你,听说陛下到现在还没起,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有些儿累了,你也知道那左铭源毕竟是个美人,陛下又年轻气盛,一时控制不住也是有的,然后……”她头看着天,吹着口哨走了。

    留下韦璧云一人气绝,这容袖里根本就是来找抽的,当真的跟她过不去,她到底是几辈子修得孽缘,非跟她没完没了的,老天爷啊,她上辈子到底欠了容袖里多少银子,这辈子需要容袖里这般讨债?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韦璧云恼一会儿,待情绪过去,又心凉一会儿,她想不到南宫舞天这样快就有行动了,到底是容袖里说气她的话,还是真的?

    她心里恐慌,怕那个事实是她不愿意接受的。眼睛望一望天,又泪汪汪起来,可不是么,她想着就觉得心酸,可是南宫舞天说过——她无法爱人,所以她也不会爱左铭源,韦璧云这样说服自己。

    “就算两人有了什么,也绝对不会是因为爱。”这就够了,她韦璧云还不曾输。不过这些年来,国王很寂寞,这个人不是左铭源,也会是别人,她没必要嫉妒的。韦璧云用这个想法说服了自己,就往南宫舞天的寝宫去了,侍女们待在门外等着。她上前问道:“陛下可起来了?”

    “回韦大人的话,陛下还未醒。不知韦大人前来,是否有要紧事要找陛下?”

    “是。”

    侍女只好轻轻推门进去,隔着重重帐幔,低身弯腰下跪请安,“陛下!”也许国王已经醒了,也许没有。如果没有醒,还得温柔的再三的请示几遍。

    不过她运气不错,南宫舞天已经醒来,正侧着身子,单手撑那,看左铭源的睡姿,这个左铭源又用双手抓住被子沿了,这算什么睡姿?而且昨晚还给她唱歌,要命的是她竟然被‘哄’睡了,南宫舞天想起这个不是一般恼火,她又不是孩子,不需要‘哄’,左铭源简直把她当小女孩。

    一想起这个,南宫舞天无比害羞。她是大人,不是小孩子!等左铭源醒来,她得和她掰扯这个问题。这时有侍女推门进来,想是有什么事。

    南宫舞天隔着重重的帐幔,问道:“什么事?”

    “韦大人来找您。”

    南宫舞天想一会儿,知道自己错过了上朝的时辰,这些个大臣不安了,就回道:“你告诉她,妾身平安无事,今日不早朝,刚从海上归来,这次有倦意,多谢各位爱卿的关心。”

    侍女依照原话说了,韦璧云道:“知道了。”尽管如此,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里看,但是这长远的距离,只让她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韦璧云正犹豫,南宫明秀却甩着帕子来了。

    “璧云。”

    韦璧云上前请安,“微臣见过国母。”

    “免礼,你做什么来?”

    “大家都很关心陛下,让微臣过来问问。”

    “她还没上朝?”

    “说是不上,要是国母没什么事,微臣先去回复。”

    南宫明秀哼哼唧唧道:“嗯嗯,那你去忙。”一面看着韦璧云走远了,才斜着个嘴儿,这韦璧云看起来很没精神,该不会昨晚担心的没睡着,“哎!”她叹口气,这就是感情,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又最最无情,勉强不得,她看着韦璧云就很好,可是感情事,不是一句‘很好’,就解决得了的。所有的无法在一起,归结起来也不过是——无缘。我深情的看着你说:“

    南宫明秀这一转身,就要进去,被侍女拦住,她们可是得了国王的口谕,不许外人随便入内。但是南宫明秀说:“我是外人吗?起开,我要见舞天。”她就这么大喇喇的冲进去,侍女拦都拦不住。

    侍女那里在小心求赦免。

    南宫舞天道:“罢了,让她进来。”

    “就是,就知道拿国王的口谕吓唬人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国王的娘,能是外人吗?”南宫明秀很不爽的刮了侍女们一眼,这群没眼色劲儿的连她也拦。

    南宫舞天开口道:“不知道娘过来有什么事?”这个中年妇女向来不安好心。她这一问,南宫明秀就冲过来,掀帐幔,要看南宫舞天的笑话,就见左铭源还睡着。

    轻声问道:“她还没醒?”

    “没有。”

    南宫明秀蹲下来,看着左铭源,“她真的很可爱,舞天你觉得呢?”她突然乖起来,还真把南宫舞天吓一跳。

    “你不会是为了说这句话来的吧。”

    “刚才我在外面看见璧云了,她好像很伤心,两只眼睛跟条泡泡鱼似的,你猜她为什么这样难过,我猜,为你!她不会以为你们怎么了吧,那多可惜,舞天,你有没有把人家给怎么的了……你老实跟娘说,娘绝对不会八卦。”

    还说不八卦,以为混在韦璧云的事后面,她就听不出来了。“璧云的事,妾身看:这样就好,长痛不如短痛,她要是误会,就让她误会好了,早点死心为好,这样才有可能找到新的幸福,妾身已经耽搁了她这样多年,至于九贤王,妾身虽不能爱她,可是您都把她给忽悠来了,少不得也要真心待一待,免她想家,或觉得委屈,不过这话,您要是敢在她面前提,您就等着吃榴莲吧!”

    南宫舞天狠狠威胁了南宫明秀一把,怕她一高兴,说漏了嘴,那左铭源知道,岂不是要笑她?国王的威严绝对不允许别人泄密。

    “好好,我绝对不会说,我要是说了,就让我变成小乌龟,怎么样?”南宫明秀笑着,眨巴着那双天真无辜的眼,南宫舞天丢她两个白眼球,有人又在装无邪了。知道南宫舞天有心待左铭源,她又开始高兴的飘起来了,吹了两下响亮的唿哨,被南宫舞天瞪眼睛,都说别吵醒左铭源了,还这样得意,南宫明秀捂着嘴,弯着腰开溜了。

    只是她想要取笑的话呢?哎!刚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忘了!罢了罢了,来日方长,不怕找不着机会的。

    待南宫明秀走后,南宫舞天起了床,出门前见莲蓉和丝蕴已找到这里,很是担心,又不敢进来,她见着,忙与她们道:“贤王还在里面,你们要是想进去找她,就进去吧!”

    莲蓉回道:“多谢陛下。”她也不知这一晚左铭源可过得怎样,拉着丝蕴就进去,匆匆忙忙的,差点被门槛给绊了。南宫舞天见着,愣一愣,这两丫头这样急切,难不成她在这两侍女眼里就是一只老虎,会把左铭源吃掉不成?

    这故事分明不是这样!

    南宫舞天离开前,告诉门外的侍女,道:“要是贤王醒来,就领着她去吃早膳,且告诉她,妾身在御花园等她。”说完这些话,南宫舞天自己先去填肚子了。

    只说南宫舞天去后,莲蓉和丝蕴找着左铭源,见她还在睡,两人互看一眼,见她没事,心才安定,又见她熟睡,不忍吵醒。一直在等着,等左铭源醒来。

    左铭源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睁开眼睛来,一入目就是莲蓉和丝蕴的脸,两人正研究她的睡相,不妨她醒过来,眼睛一睁,一点预兆都没有,把两人吓一跳。

    “殿下。”莲蓉带着有点儿嗔怪的口气道。

    左铭源看看屋内,重重帐幔已被揭起,左右各用钩子勾住,屋里有许多人正在擦拭,门外的阳光也照出长长的影子,她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还问什么时辰,太阳都晒屁股了。”莲蓉笑道。其余侍女听见,一个劲儿暧昧的笑,不知道脑瓜子想到啥事上去了,看的左铭源颇为不自在。

    她回避着,问莲蓉、丝蕴,“你们怎么在这里?”

    “陛下让奴婢们来的,估计是怕殿下用别人不顺手,殿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左铭源捏了捏睛明穴,“没有。”心道:“这个南宫舞天,没事让这样多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把我当动物园的动物似的让人欣赏,以后还怎么出去做人,起来的时候,也不喊我一声。”最最该死的,她竟然睡的这样死,可能是在船上这些日子,没能睡上好觉,那薄薄的板子,硌得她的背,生疼生疼。人一沾上好床榻,连身体都犯起懒来。她当下道:“我这就起来。”她拿过衣服自己穿了,要出去吃东西。

    走到门口,有侍女把南宫舞天的话告诉了一遍。

    “我知道了。”

    左铭源走出寝宫,迎面就是刺眼的阳光。这天的天好得出奇,而莲蓉、丝蕴跟在她身后问她,“殿下怎么不走了?”

    “这就走。”不晓得南宫舞天找她何事,还交代是御花园,她想了会儿,实在想不出,而肚子竟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个不停,在前面带路的侍女想笑,可是怕被责备,只好忍住。左铭源摸摸肚子,道:“走,你们吃过没有?”

    “吃过了,因为惦记着殿下,就过来瞧瞧。”

    还说惦记她,分明是把她忘记了,算了算了,肚子是头等大事,吃过早膳,又被领着去御花园,左铭源人还没到,左眼皮就跳个不停,她摸了几下,要安抚好狂跳的眼睛,可是不听话。

    绕过一层一层的拱门,绕过亲兵,远远就见一排人站着,花枝招展,格外显眼,那不是十八位公子,还是谁?他们站在那里,听南宫舞天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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