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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替身攻也会有春天 作者:报纸批发

    第18节

    “你可比他强多了。”宋清冉没好气地打断。

    李世州窃喜地看着他,又垂下眼帘掩饰,鼻头很红,显得傻呵呵的。宋清冉突然笑起来,拇指掠过李世州的额头,理他的额发,“你最好了。”宋清冉又吻李世州的脸颊,“在我这你一直是最好的,小州,你比你自己认为的要好。”

    李世州侧过头,泛热的脸颊贴着宋清冉的耳朵,他翘起嘴角,满足地笑。下一秒他的嘴角却又平了,“然后我就跟你说分手了…

    “我跟你在你一起,拿你当我的救命稻草。你却在受煎熬,我之前一直在折腾你,消耗你,我就想了…也许我们分手了,你就轻松了。”

    “你傻的。”宋清冉捏他的耳垂,“之前你一直在生病,控制不住自己很正常。我愿意跟你也是因为我…他说到这里却停住了,他想说是因为我爱你,却又觉得羞于说出口,他一向不擅长这个。

    李世州现在却已经懂了,变得通透起来,眼睛熠熠生辉,缱绻地看着宋清冉,“因为你爱我。”

    宋清冉笑,“对。”

    可是他在梦里面说出分手也是因为这个,爱是流动的,是双向的。可他一醒过来就替梦里的自己后悔。李世州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让下嘴唇变得濡湿,然后渴慕地去咬宋清冉的嘴,反复地亲昵,空气带着旖旎的味道。

    宋清冉把李世州推开,“还没跟你说呢,之前忘了。我要去参加一个巡展,明天凌晨的飞机,小半个月才能回来。”

    李世州怔怔地看着他,“要半个月?是国外吗?”

    宋清冉下床趿着拖鞋,紧紧睡袍,抬头说,“对。”

    听见这话,李世州的表情突然有些怪,他定定地看着宋清冉,“那不着急回来,你别太累了。”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有人按响了门铃,宋清冉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缓缓地拖着。他没走两步就又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李世州,两双眼睛之间像连着蜜糖,拉扯不开,藕断丝连。门铃连续地响,外面的人像失去了耐心。

    宋清冉往前走了两步,站到李世州面前,“我走啦。”他又倾身到李世州耳旁,黏黏糊糊地跟他说,“抽屉里安全套没有几个了,你记得去买。”

    他把门拉开,就看见了吴启摆着张不耐烦的脸站在门口。走到外面,吴启无奈地跟他说“不至于吧,半个月而已。”

    吴启还是那样,绑了个松松的低马尾,一张漂亮的令人难忘的脸,只是他现在的样子却带了精气神,不像之前那样恹恹,还穿着不符合他审美的厚重羽绒服,羊毛大围脖。“我交了男朋友,之前一直没空跟你介绍。”

    宋清冉笑着看他,“恭喜啊。”

    一提他男朋友,吴启整个人鲜活起来,他拉开一辆车的后备箱,把他和宋清冉的行李放进去。

    然后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手向宋清冉指了指后排位置,率先坐了进去。

    驾驶位是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宋清冉跟他握手。

    “齐叶。”吴启向宋清冉介绍,他说着说着又得意起来,眼梢向外拖延,含着情意,“是医生呢,骨科的。”他骄傲地说,就像个得意洋洋的小孩子,向朋友炫耀自己心爱的宝贝。他有多少的感情,都融在这骄傲里面了。

    齐叶无奈地看着他,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包容。

    寒冬带着阴郁湿气,在高速路上疾驰的车像一把刀将浓浓的夜劈开,风向后滑翔着。车开到机场,齐叶跟吴启并肩走进去,在黑暗中悄悄牵手,头靠在一起说恋爱中人特有的傻情话。

    宋清冉拿着手机给李世州发短信,“我到机场了,你早点睡。”

    短信发出去一分钟都不到,李世州就给他回复,“我知道,你注意安全,多穿衣服别感冒,按时吃饭,吃软的好消化的东西,不要胃疼,每天都得早点睡,别熬夜……”

    吴启上了飞机,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痴痴地望着外面,可是外面空无一人,只有茫茫夜色。“半个月而已。”宋清冉坐在他身边翻阅一本杂志,眼梢带着与吴启刚刚如出一辙的讽刺,“用不用这样?”

    “这不一样,”吴启转过头,“我跟他现在是在热恋,连三个月都没到呢,你跟李世州快都一年零三个月了,怎么能比?”他说起这件事又来了兴致,拉了下宋清冉的衣服,脸上带着雀跃的表情,“他很棒对不对。”

    宋清冉嗯了一声,揉揉眼睛,把眼罩带上,很困倦地说,“很棒。”

    吴启还要拉着他说话,其他乘客还在登机,空姐给他们送来饮料。吸了口橙汁,吴启说,“一会声音那么大,你睡不着的,还要飞那么久,你就一会再睡啦,有点好奇心好不好?”

    他迫切地想要与人分享自己的这份喜悦,但是没什么人可说,没有任何一个家人会为他找到了心爱的人而祝福。

    灯火在黑夜中闪烁,宋清冉把眼罩摘下来,叹了声气,无可奈何地看着吴启,“好了,你说吧。”

    吴启说起齐叶的时候,能感受到自己胸腔的震颤、心脏的跃动,“我看腿的时候认识他的。” 宋清冉随手翻阅报纸,适时搭腔不打断他。

    “然后我租房子的时候,发现他是我的邻居,你说是不是很巧。”吴启用手托着下巴,慢悠悠地说,“齐叶对我很好,是我长这么大对我最好的人了。”

    宋清冉低低地笑了一声,偏过头去看吴启。他的长相是夺人眼目的,这种相貌的人怎么可能会缺别人的追求,只是追求他更像是追求一爿海市蜃楼。雄性角逐之意七八九,真心实意不足一二三。

    现在他持有心望,却彻底变成了一个陷入初恋的傻男人,一颗心献出去,反而多了烟火气。

    飞机盘旋于上空,机翼划过天际,夜幕低垂着。这趟出门,他们两个人又是来来回回地折腾,困倦又失眠着倒时差。

    从画展出来,宋清冉跟着人群施施然地行,这个国家的早上,却是国内的凌晨,一昼一夜正好错开。

    阳光的光芒细碎,灰尘起起伏伏,四处都回旋着各种英文口音,有金发碧眼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抱着彩色气球坐在草地上。宋清冉好不容易得了空,坐在公园的褐色旧长椅休息,空气中带着醺然的暖意。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李世州的嗓子有些哑了,显得倦怠萎靡,“哥……”

    宋清冉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那边明明已经过了凌晨,他声音有些责怪,“你怎么还没睡?”

    李世州在电话那头看夜景,外面的霓虹灯勾勒出整个城市的巨大轮廓。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更因为宋清冉不在他身边,他趴在枕头上,鼻子埋到了棉花里,枕巾上残留着洗发露的味道。

    李世州声音闷闷的,托着尾音像是在撒娇,“我好想你。”

    “想我什么?”宋清冉笑起来,走在回酒店的路上,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声音显得颠沛,喘气的声音很大,一丝一缕都清清楚楚地荡进了李世州的耳中。

    “什么都想。”李世州去冰箱里拿橘子,放嘴里咂了咂味道。橘子瓣被放到了舌头上,他不太好意思地跟宋清冉说,“想亲你。”

    一连几天他们都没顾得打电话,想念活生生地流淌着。

    “还有呢?”宋清冉又问,他抬起头,正好看见了一对情侣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两个男人,一个黑人,一个白人,手牵着走在阳光下走,身后跟着一条摇尾巴的大金毛,显得柔驯灵动。

    “还有……”李世州把橘子吞下去,那边熟悉的声音流淌着,暖洋洋的流进鼠蹊。他把手放到了胯间,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宋清冉拢着电话,走进一个小巷,小声诱哄他,“还有什么?”

    明晰的呼吸声传过来,带着情欲的味道。在一片可疑的沉默中,宋清冉开口,声线很低,“在自慰吗?”

    “嗯……”李世州脸颊烧得通红,却完全不会说谎话。他把脸埋在被里,小声说,“我好想你。”

    来来回回只有一句想你,再向前探一步就会变成想亲你,宋清冉觉得心尖痒痒的,像有一只小奶狗在怀里软软地蹭,仰着脑袋让人摸,他故意调侃李世州,“是好想操我对不对?”

    单是说还不够,宋清冉还要拢着话筒,看了一眼四周都没有人,他便轻轻“啊”地叫了一声,话尾轻轻地打着颤儿,像极了往日他跟李世州在床上做爱时发出的声音,那种情不自禁才溢出牙关的声音。

    这声音带着钩子,软绵绵地却勾出了无比浓烈的情欲,李世州的手握在根部用力摩擦,用力向上撸,快感火辣辣的,他立刻就发泄了出来,哼了一声,急促地喘息着。

    “小处男可真快。”宋清冉毫不留情地笑他,回到酒店之后,他两条腿交叠着躺在床上。李世州被他惹恼,没什么力度地回击,“我快你有什么好高兴的?就好像你不用一样。”

    “完了。”宋清冉带着笑音地自嘲,心情显然很好,“我家小奶狗变身了,都会咬人了。”

    情话又说了一大圈,电话那头的说话的声音消失,宋清冉很轻地叫,“小州?”回答他的只有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宋清冉挂了电话,伸伸筋骨,手机放到一边。

    突然有人拍门,吴启拎着饭站在门口,一脸生无可恋地把饭递给他。

    他迈进宋清冉的房门,看见这人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就猜是刚跟电话那边的人聊完,好心情都顺延到了他身上。

    “清冉啊。”吴启换了鞋,大剌剌地坐在地毯上,盘着腿,“你这几天都没上娱乐网站是不是?”宋清冉点头,把袋子里的粥递给他,“怎么了?”

    吴启抬头打量着宋清冉的表情。齐叶最近都在给人做手术,成天高度紧张腰酸背疼,吴启离家太远,心疼也没什么用,心情十分糟糕,就来祸害祸害宋清冉,反正他早晚也要知道这件事。

    “你家明星上娱乐头条了,这你都不知道。”

    宋清冉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和李世州的事情被爆出来了。娱乐圈的人,营营役役地活。他心脏立刻跳得飞快,同性恋对一个艺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大多数人都很清楚。

    同性恋在很多人眼里是恶心,是一种病,是艾滋病高发人群,是不正常的人。这些全都是铄金毁骨的东西。宋清冉拿出手机搜索,蓝色的进度条很缓慢地向前爬,网突然变得很慢,像故意与他作对。等待的功夫,宋清冉抬头去看吴启的表情。

    吴启手肘拄在膝盖上,端着粥碗,懒洋洋地靠在柜子上,唇边噙着笑。他一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活他自己的。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空碗放到一边,“他就出了个柜而已。”

    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宋清冉坐下来,手机界面续续展开,抽丝剥茧一样。页面的信息很多,一个视频被推送到最上面。

    那是一个很短的访谈类节目。视频里李世州孑孑坐在那里,独自面对着主持人。他靠着窗子,窗外有飘雪,窗帘是暗红色的,像是火柴头的颜色。

    李世州蹿红的太快了,自然会挡一些人的路,会有人盯着他。别有用心的主持人给他下套,回去引着他跳进自己事先挖好的陷阱。宋清冉走的第二天,网上就流传着他和李世州去医院的照片,头靠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他的脸被拍的一清二楚,宋清冉的长相却一团模糊。

    之前给他写词的人是同性恋,这是圈里公开的秘密,李世州的声音与那个人的词是相互契合的,丝丝入扣一般。

    “程哥跟我只有工作关系。”李世州皱着眉,回答主持人对他和那个词作人关系的揣测。他开始不耐,宋清冉一定会看见这个采访。

    “那你是吗?”主持人接下来就大刀阔斧地问,不再留余地。

    李世州垂下头,眼睫在下眼眶留下细细的黑色阴影,他觉得自己身体的血流速度变得很慢,心脏中却像突然迸发出了力量。出柜这件事令别人畏惧,却令他勇敢,为他增加了力度。

    他抬起头,眼睛看着镜头,“我是,而且我有稳定的恋人。”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它的转发数却迅速增长。李世州是娱乐圈第一个公开出柜的男艺人,评论里说什么的都有。说李世州炒作,说他为了红无所不用其极,还有说他同性恋去死,搞男人屁股的死变态。这像是一个巨大的爆点,引爆了往时被刻意冷却下来的同性恋的话题。还有人煞有其事地扒,说李世州早先就在吧唱歌,被人包养有人捧才能火得这么快,包养他的人其实喜欢玩,折磨人上瘾,出手也是真大方。

    宋清冉看不下去,走到窗台就要给李世州打电话。但是接通没两秒他就又挂断了李世州在睡觉,他私人手机为了接他的电话又从来不静音。

    “你有什么生气的啊。”吴启举着个鸡翅嘬,“先把饭吃了啊,就你那个破胃。”

    宋清冉揉揉太阳穴,胃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他捂着胃坐到吴启身边,把粥倒进嘴里,然后靠着床叹了口气。他手机突然响了,宋清冉看一眼来电显就走进阳台把门带上。他压着蹿上来的火,耐着性子说了声,“李世州。”

    叫全名一般都没好事,李世州立刻精神了,困意全无,但是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黏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哥,怎么了?”

    “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商量?”宋清冉放低了音量,声音却带着明显的愤怒。

    完了,他知道了。李世州抬手捂住眼睛,他小声嘟囔,不是不看娱乐新闻的嘛。

    “我能听见你说的话!”宋清冉肚子里烧着的火又被李世州递上了一把干柴,他控制不了了,他向着话筒喊,“李世州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先想一想!最少有点准备行不行,现在网上全在骂你!”

    “骂就骂,有什么的?”李世州坐起来身,顶宋清冉,“我才不怕他们骂!照片都被拍到了!”他庆幸宋清冉的长相没被拍清楚。

    宋清冉说,“医院的一共就那几张!你死不承认打打太极就过去了!做事考虑考虑后果行不行?”

    “打太极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李世州像个不服气的孩子,倔强地说,“我早就想出柜,我不想藏着掖着,跟你去医院都偷偷摸摸的。那天我还谢谢他问我了呢。”

    宋清冉太阳穴一阵跳,血都往脑袋上,往胃上冲,“你还想谢谢他?我看你想气死我!就算你想出柜,能不能等我回去再说?你差这几天了?”

    “你回来然后呢?”李世州不知道被戳到了那根神经,声音有些哽咽,“你来给我当靶子啊,让那些骂我的人全都去骂你?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

    “我跟你说好什么了!”

    “我说要开蛋糕店,你同意了。”李世州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我好困,睡觉了。”

    吴启没多大一会就看见宋清冉捂着胃进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宋清冉倒了杯热水吃了药,趴到床上。吴启嗤笑出声,从裤子兜里抽出根烟叼在嘴上,一副轻佻样子,“为你出柜不是挺好的。” 宋清冉挥了挥手,“回你屋抽去。”

    屋子里又就剩宋清冉一个人,他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李世州的电话很快又打过来,宋清冉带上耳机,接通了也不说话。

    “我错了。”李世州可怜兮兮地说。“下次不这样了,肯定都先跟你先商量。”他又软着声音叫,“哥,你别生气……”

    李世州的样子有一些哑,将声音放软的时候却又显得黏着得充满情意,像是棕黄色蜂蜜泡在温水里,带着些许温和的甜。

    这一句话就把宋清冉的毛顺过来了,他心脏立刻软了一块。语气却还是狠狠地,“你等我回去收拾你。”

    对不起娱乐圈特别傻。

    看在我今日如此勤奋的份上_(:3ゝ∠)_……唔x

    回程的时候天上飘着细微的雪丝,冬天十分冗长,朦胧的月光从云层中渗出来。前方城市的轮廓变得明晰,是坚硬的钢铁森林。途径一家店的时候宋清冉突然开口道,“麻烦停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齐叶把车停在路边,好奇地看着宋清冉的背影。他拎着包走进了一家情趣用品店,是灰绿色的霓虹灯。吴启兴致勃勃地拉着齐叶说,“叶子我们也进去看看好不好,你有没有什么想玩的。”齐叶耳垂有些泛红,血色一点点往上晕染,“没有!”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吴启手拄在一边,看宋清冉还没出来,就凑过去单手捧着齐叶的脸颊。齐叶偏过头,跟他鼻梁蹭着鼻梁,吴启勾着他的脖子,困意席卷上来,打了个呵欠,声音变得懒洋洋的,“小叶子。”

    齐叶摸摸他的头发,像哄一只漂亮的大猫,有些无可奈何,“回家再睡。”

    “回去怎么能睡觉。”吴启弯起唇调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足有半个世纪没见。”

    齐叶身上有很淡很淡的沐浴露味,是刚刚洗完澡才来接他的。熟悉的味道一点点入侵,丝绸一样柔然地包裹住他。吴启偏过头看着窗外深浓的夜色,把副驾驶的座椅放平翻身侧躺,很快就睡了过去。支离孤寂的人,也终找到安睡之地。

    宋清冉回到家站在楼底下抬头晚上看,他家屋里亮着灯,窗子上挂着纱帘,看不清楚里面,只有微微闪烁的光亮,丝丝缕缕曜在帘上,像是一块碎琉璃。李世州早就做好的晚饭等他。一开门,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饭香。

    李世州两秒钟都没有就跑到门口,他打了个呵欠,眼睛还湿漉漉的,埋怨地说,“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把行李搬进屋里,宋清冉故意板着脸,“我都到楼底下了,就没接。”李世州问,“你还在生气吗?”他像是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心急火燎地等在家里多时,宋清冉一回来他就要扑上去,一把抱在怀里。李世州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刚从浴室出来。

    “你头发上都是水。”宋清冉佯怒着轻轻推他的额头,把包放在地上。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他却欲盖弥彰地侧过身,挡住那只包。

    对视着,李世州看着他,眼神有些委屈,出门这么多天,宋清冉瘦了很多。李世州走向前,手掌覆在他的胃上,垂着眼睛,心疼地说,“别生我气了,胃会疼的,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宋清冉心软得一塌糊涂,那担忧的眼神让他一败涂地。面对这片赤诚,他连装都装不下去了,手放在李世州的手背上,指尖缓缓动,“那这样。”

    李世州抬起头。

    宋清冉眼神像刀,割的却不是皮肉,是衣服。这么多天,什么气都消了,感动和温情渐渐泛上来,让他屏息,话出口却带着浓浓的情欲与暗示,“你晚上乖乖地让我惩罚你,咱们这篇就算翻过去了,新账旧账来一起算算。”

    李世州错愕地看着宋清冉,脖子都红了,耳朵的颜色像是番茄。他嗯了一声,扭过头,走去厨房,“吃饭吧。”

    黄橙色的小米粥被盛到陶瓷碗里,两只碗上面还都冒着白色的热气,缠绕在一起又消散。“你的我没有放糖。”李世州把勺和筷子递给宋清冉,宋清冉点点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吃完饭,宋清冉坐在沙发上,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又解开腰带的金属扣,很快就脱得光溜溜的只剩下内裤。

    李世州坐在床边,样子有点别扭,他不知道宋清冉说的惩罚是指什么,却已经有些羞赧。宋清冉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撩他,那一对漂亮的锁骨,像是洁白的蝴蝶翅膀,他抬起腿,李世州就能看见被内裤紧紧包裹着的紧实的臀,还有凹回去的臀缝。那具肉体仿若伊甸园中诱惑的禁果。

    李世州要过来,宋清冉指着他说,“你别动,坐下,闭眼睛。”

    李世州像遵循什么君子游戏,紧紧地闭上眼睛,他听见了拉锁拉动的声音,那是宋清冉的包。然后听见了脚步声,宋清冉光着脚走在地板上。他想让宋清冉穿上鞋,转瞬间又想了,没事,有地热。

    眼睛被一个布条蒙住了。刚刚从眼皮上的透过来的光亮也消失了,变得一片漆黑。

    “站起来。”宋清冉咬他的耳朵说。

    “站起来。”宋清冉咬他的耳朵说。

    失去了视觉,李世州的听觉和触觉都被放大了,他站在中间,感受到一个很长的东西扫过他的小腿。

    “绳子吗?”李世州偏过头问,他有些不安,感受到宋清冉的手抚在他的胸膛,“对,绳子,现在你不许说话。”

    房间的温度好像越来越热,李世州额头沁出了汗,不知道是不是被宋清冉调过,“会打 吗?”宋清冉开口问他。

    那条绳子先横在他的肩膀,然后紧紧地捆住了他,十字交叉在身后,来来回回地绕,李世州甚至能感受到那条绳子的细微褶皱层,这不是普通的尼龙绳,没那么粗糙,表面是细滑的,就像是一条柔软的蛇在四处游走,甚至有松紧,但极有限。

    李世州摇摇头,他现在手臂已经动不了了,那条绳在他身上蜿蜒延伸,他明显感觉到是两只脚在支撑着他身体全部的重量,不再有自由。“那我现在教你打。”宋清冉低笑出声。

    李世州他还穿着裤子,内裤套在里面,现在却突然被扒下去了,变得赤裸相呈。这是猝不及防地一下,他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宋清冉安抚性地在他嘴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缓缓蹲下来,抬手扶着李世州的腰,另一只手拍了拍李世州的腿,“宝贝你抬这只脚,然后再抬另外那只,扶着我的肩膀,别摔了。”

    李世州垂下头,想睁眼睛,但是却被束缚住了,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他顺着宋清冉的话做,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快放松了下来。

    然后他被放到了床上,手脚都被束缚着,平躺下来,动也动不了。然后宋清冉脱了内裤,李世州小声叫他,“哥……”

    “等我一会,我去洗澡。”宋清冉走过去,摸摸他的额头,“不疼吧?”

    即使这样,李世州也还是摇头,诚实地说,“不疼。”他歪着头,“就是有点奇怪。”宋清冉轻轻捏了下他的鼻子,不再说话了。

    房间里没声音了,李世州静静地躺着,他好热,身体滚烫着。性器早已勃起,李世州粗重地喘息,他不知道现在他的身体变成了什么样,应该只有性器直直地挺着。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又或者是二十分钟,宋清冉回来了,湿漉漉的手摸在李世州的腰侧,挑逗着他的敏感带。李世州扭了下身体,脸对着宋清冉的方向,“我想看见你。”

    宋清冉不接话问他,“热不热?”

    很热,热极了,背后上也都是一层薄薄的汗。一具带着水汽的身体突然凑过来了,压覆在他身上。像一尾鱼,在他身体上游动,但是这池水是滚烫的,那些情欲都哩哩化开了,变得更浓重均匀。

    性器被握住了,李世州仰起头,动了下身体,闷哼出声。宋清冉低低地笑,手在他性器上下套弄,他被抱在了宋清冉的怀里,又觉得安心。宋清冉俯下身去吸裹他的乳首,舌尖反复拨弄。

    李世州想要扶住宋清冉的颈,他迫切地想要翻身压住宋清冉,将硬得像铁的性器进入他的身体。兀然,一个东西被放在了另一边的乳头上,滑溜溜的来回转圈。那一瞬间的感觉像被烫了,李世州躲闪着又被按住。那是个冰块,凉气丝丝侵入进去。身和心像被混沌分离了,身体极凉,心又极热。

    “舒服吗?”宋清冉抬头摸他的额头,用嘴叼着冰块送到李世州的嘴里,“小心点别咽下去。”说完,他欺唇上去,与李世州微张的嘴唇严丝合缝地贴合住了。

    两个舌尖顶着一块冰,戏耍似的,宋清冉捏他的耳垂,唇又在他眼帘上流连,手很有技巧地在他性器上打。

    李世州的鼻梁很高,山根平面光洁,脸颊上满是晕红。快感层层叠叠,迅速往上升,又倏尔降下去,来来往往继续,李世州就忍不下去了,他用力地挣扎,“你放开我!”

    “放开你干嘛?”宋清冉坐在他身侧,突然趴了下去,唇挨着李世州的勃起,“放开你,然后……”然后他含了上去,牙被嘴唇包裹住了那里,口腔向内吸,湿滑的舌头绕着柱身打转,李世州弹了下腰,闷哼出声,那里的温度越升越高,像吸收了所有热度,他绷着脚,扭动身体,快感像是风暴。

    接近顶端又骤然停了,李世州急得大声喘息,他听见了瓷器碰撞的声音,宋清冉手里拿着一块冰块,凑到李世州耳边说,“我让你爽上天。”

    冰块很小,像很小很小的石子,在口腔中零散。宋清冉又吸了上去,那些凉的,细碎的,圆的冰块满满地在李世州的阴茎上包裹着。一刹那是火,一刹那就是冰,那是一种极致的快感,李世州几乎要爽得叫出来,他咬住了牙关,下意识地向上挺动着性器,在宋清冉嘴里抽插。他立刻就要射出来,马眼却被挡住了,发泄不出去,那些已经沸腾了的性欲又在一瞬间憋了回去。

    李世州喉咙呜咽着喘息,脖子胸膛全都红了,他这样地被刺激,眼泪都渗了出来,打湿了布条,不安地扭动身体。

    “以后……”宋清冉把冰块吐掉,手在上面撸动,“你以后做什么大的决定都要跟我商量,听见没有?”

    李世州咬着嘴,性欲燃烧着偏偏不得解脱,他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现在从宋清冉的话里找到了突破口,连忙点头。

    “还有。”宋清冉又在手里握住了一块大点的冰,将冰凉的手贴了过去,“不许再胡思乱想,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跟我说,也别再想些有的没的,我最重要的就是你。”

    李世州挣着绳子,他都快听不见宋清冉说什么了,大脑一片空白。之前他跟宋清冉一直以来都是中规中矩的性爱,哪做过这些东西,这样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性器像是被电打了,几乎让他抽搐。

    他在脑袋里,努力而艰难地把被快感撕碎打的宋清冉的话,一字一字地拼起来,像得了失语症一样,反反复复地理解,再用力地点头,很快很急迫地点头。

    他情不自禁地哽咽,“让我射。”

    宋清冉不理他,李世州粗重而快速地喘息,断断续续地说,“你让我射……求你了,让我射……你说什么我都听,什么都行。”

    他猛烈地挣扎,绳子勒进了皮肉,让皮肤泛红。

    宋清冉急忙按住他,“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别动了。”然后他弯下腰,将嘴绷成○型,两腮夹着细细地动,用喉管挤压着性器。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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