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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没养成就吃了 作者:泠萸

    第17节

    一句话就把路希心底的好奇拍成了浮云,路希目视前方,目不转睛的盯着秃头教授,聚精会神的听讲。

    在学校拖拖拉拉的耗到傍晚,踌躇再三的陆邵去食堂打包了两份饭,挂在车把上,慢吞吞的往家溜达,一路都在做心理建设:别和那只祸害认真,认真你就输了,会把小命输掉,那只祸害会气死你的!

    天蒙蒙黑了陆邵才磨蹭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那种出自大厨之手的食物香味,进门一看苏夏正在摆碗筷,桌上放着几道精致的菜肴和一瓶已经打开的红酒。

    陆邵顿时涌起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他随手放下打包的饭菜,大步来到抽屉前,拉开抽屉一看,那叠现金如今只剩下一片轻飘飘的白绸布了。

    “苏夏!”

    “嗯?”

    “钱呢?”

    “钱包里。”

    “还剩多少?”

    “几百块吧,没留意。”

    “你个败家子!你都买什么了?!”

    “我没浪费。”苏夏放下筷子,掰着手指头跟他数今天采购的东西,“吃的喝的,枕头被子,洗漱用品,平板电脑,手提电脑,都是用的着的东西,哦,我还交了五百手机费,我怕钱花完了手机停机,就先把话费交了。”

    陆邵咬牙切齿:“你居然还能剩下几百块?”

    苏夏弯起眼睛:“挺会过日子的吧?”

    陆邵气的直喘粗气:“挺会过日子的你打算用剩下的那几百块过多久?”

    苏夏看看满桌的精致菜肴,略微沉吟了几秒,把随手放在茶几上的钱包交给了陆邵,用意相当明显:全给你,依照你的方式支配。

    陆邵看着那个扁扁的名牌钱包,心里就一个念头,这败家玩意儿要是我儿子我立马弄死他,一口气儿都不给丫留!

    那顿价值几千块的佳肴陆邵一口都没碰,他把自己带回来的那两份晚饭都吃了,大概是因为气不顺,饭吃完了不往下走,堵在胃里不上不下,弄的陆邵一个劲儿打嗝。

    苏夏又递给他一杯白开水,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进了房间,陆邵被他那个无奈的动作气的又多打了几个嗝儿,他才无奈好嘛?他原本打算用那笔钱给这祸害弄个住处,再把余下的钱存进苏夏的饭卡里,如此一来吃喝都解决了,他也算不负所托了,多周到的打算啊,结果全让这个败家玩意儿搅合了!

    “小哈,来玩球。”苏夏消失了没一会儿就又出现了。

    陆邵拉着脸坐在沙发里顺气,眼皮都没撩一下。

    一颗篮球慢悠悠的滚到了陆邵脚边,被他的脚挡住了去路,篮球的品牌标正对着陆邵微垂的视线,那是陆邵觊觎了很久的篮球,但因为囊中羞涩一直没能入手。

    “我再说一遍,老子不是狗!”陆邵把球踢了回去,恶狠狠的瞪着苏夏。

    苏夏捡起篮球,一边单手抛接一边说:“我知道,狗不玩这么大的球。”

    “给老子嗝儿……滚!”

    苏夏忍着笑“滚”到他面前,把球往他怀里一塞,拉起他一条胳膊,哄孩子似的说:“别闹别扭了,我们去楼下玩球,一会儿就不打嗝儿了。”

    陆邵瞪着眼睛:“你……嗝儿……给老子……嗝儿……lgbd!”

    苏夏忍俊不禁的俯身过去,在他的脑门儿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对着气的“嗝儿”个不停的陆邵哈哈大笑,高冷贵公子的形象崩碎成渣儿。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陆少,哎~

    ☆、番外之陆少(五)

    苏夏在离家之前挨了一拐杖,据他说这一拐杖是照着脸去的,他用胳膊一扛,打在了小臂上,虽说力道不是很大,但也给打出条印子,而且比较疼。

    “那你还张罗打球?”陆邵瞪着非要拉自己下楼的苏夏,有点想踹他。

    苏夏揉着胳膊说:“这不是为了哄你嘛?”

    陆邵狠瞪了他一眼,抢过篮球说:“回家。”

    “来都来了,玩儿一会吧。”

    “我自己玩儿?我有病啊?”

    “我带你出来玩儿的,你别找茬儿吵架。”苏夏无奈的瞥他一眼,“再说你又吵不过我。”

    “一个大男人擅长吵架很光荣吗?!”

    “吵不赢气的要死要活更不光荣。”

    “你,你……妈的!老子不收留你了!”陆邵掉头就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嘴上说着不想吵架,结果句句呛他。

    苏夏好笑的把他拉了回来,站在球筐前面说:“我帮你练过人。”

    陆邵觉的这简直太傻帽儿了,更傻帽儿的是他居然默许了,他又他妈做了让步的那一个,这死祸害简直就是生来克他的。

    小区旁边的小公园,寂寞的篮球场,一个人安静的站着,一个人拍着球上蹿下跳,这球越打越让陆邵觉的自己像只猴子。

    “不玩儿了!”陆邵把球扔给苏夏,没好气的说,“像个傻逼一样,真他妈够了。”

    苏夏笑:“你平时不是挺绅士的吗?怎么到我面前就成这样了?”

    “老子原形毕露不行吗?”陆邵白他一眼,撩起衣摆擦汗。

    苏夏细眉微挑,那双好看的眼睛大大方方的盯着陆邵暴露的腹肌,这身材这长相,往球场上一站就能赢来不少小女生的尖叫,难怪拥有自己的fans团。

    陆邵凝眉:“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苏夏轻笑:“没见过,脱光了给我开开眼。”

    又遭调戏的陆邵瞪了半天眼睛也没吐出一句让苏夏接不上话的反击,气咻咻的干站在那里就像只有口难言的大狗。

    “过来。”苏夏招手。

    陆邵没好气:“干嘛?”

    “看你玩儿半天了,有点手痒,我也想投篮。”

    “你投啊,我又没抱着球筐。”

    “我不会,你教教我。”

    “不会投什么篮?回家。”

    “你教不教?不教我喊救命了。”

    “苏夏,我郑重的警告你,别他妈再挑战我的……”

    “救……”

    “闭嘴!”

    陆邵再一次让步了,他也不想,可他丢不起那个脸。

    苏夏玩了一会儿,还挺上劲,又让陆邵站在他原来站的位置,练过人,陆邵觉的自己就是个傻逼,他居然站了,然后站那不到三分钟,脑袋就被篮球狠亲了一口,就凭那力道他就能断定,苏夏伤的不够重,胳膊不够疼,因为他被篮球亲晕了。

    陆邵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躺在一张舒适但陌生的双人床上,房间里干净整洁,简易的欧式风格,空气里有股清越的香味,非常淡,也非常好闻。

    陆邵揉着昏昏沉沉的头下了床,身上穿着一件他没见过的睡衣,麻质的男士拖鞋也是他没见过的。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陆邵揣着一肚子疑惑走出卧室,卧室拉着窗帘,但客厅里光线充足,明媚的阳光从大片的落地窗投进了宽敞整洁的客厅,那股清越的香味犹在,但比卧室淡了许多。

    落地窗外是个花园,香槟色的玫瑰花几乎占据了整片花园,花丛之中,黑发黑眸的漂亮男人正在为玫瑰浇水,乍一看去就像一幅漂亮的画卷。

    陆邵彻底懵了,先不说这凭空冒出来的漂亮别墅有什么问题,单是季节就太不对了,虽说玫瑰花期长,可这种花团锦簇的情景绝对不会出现在深秋,难道他穿越了?!和苏夏那祸害一起穿越了?!天啊!还有比这种可能性更糟糕的吗?!

    窗外的人终于注意到了僵在窗边的陆邵,苏夏关了水,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

    “醒了,头还疼吗?”越走越近的苏夏让陆邵更傻眼了,这才一夜不见,苏夏怎么老了?他不是说苏夏七老八十,苏夏还是很年轻的,但这种年轻是于男人而言,和上大学的人一比他明显少了那份青涩,莫非真的是穿越到未来了?!不要啊!他还没过够美好的青葱岁月呢!

    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陆邵忽然抓住了苏夏的肩膀:“镜子!镜子在哪?!”

    精明的苏夏用十分少见的疑惑目光看着陆邵:“你要镜子做什么?”

    “镜子在哪儿?!”陆邵瞪着眼睛吼,那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让苏夏敛了笑。

    “……跟我来。”苏夏领着他进了卫生间,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镜中的陆邵依然一头微卷的栗色短发,肤色比寻常的亚洲人白一点,眼球是浓亮的茶色,鼻梁挺直,鼻骨略高,眼眶比亚洲人深一点,睫毛很长,向上卷曲,这些都没错,可他老了,他也老了几岁,以往这张脸是朝气蓬勃的,是青春洋溢的,可他现在的样子却是一个二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男人,而非大学未毕业的大男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邵恶狠狠的瞪着苏夏,他不是故意去凶苏夏,他只是太震惊了,太迷茫了,大脑反应不过来,心理接受不了。

    “我也想知道。”苏夏用带着审视和担忧的目光看着镜子前的男人,“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陆邵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最后还是苏夏帮他拿了一套,尺码完全合适的休闲裤和半袖polo衫,散发着清爽干净的味道,款式颜色他都没见过,那双绑带的休闲皮鞋他也没见过,但非常合脚。

    苏夏把车从车位挪出来,招呼呆愣愣的陆邵上车,驱车直奔医院,路上陆邵颠三倒四的问苏夏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他为什么老了。

    苏夏蹙着眉毛,往常清冷淡漠的嗓音里透出几分不耐烦:“没看到我在开车吗?是不是要吵到我们一起出车祸你才能闭嘴?”

    陆邵被迫住了口,呆愣愣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摸摸自己的脸,又或者去看窗外的街景,这里不是他上学的k城,而是他老家y城,他的父母,外公外婆,以及他爸那间挺赚钱的模特公司都在这座城市,可这座他应该熟悉的城市有很多陌生的地方,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穿越到数年以后了,这些陌生之处都是他错过的那几年间发生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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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陆少(六)

    y城人民医院,陆邵并不陌生,小时候肺炎发高烧,他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医院倒是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多人排队挂号。

    苏夏直接领着陆邵去了五楼的脑科,护士见了也不阻拦,还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当然护士也和陆邵打招呼了,可陆邵呆愣愣的“啊?”了一声,那二了吧唧的模样让苏夏一阵头大,他比陆邵更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陆遇,陆遇!”苏夏用力一拍桌子,把埋头看病例的男人吓了一跳。

    陆邵看着那个抬起头的男医生,呆了须臾,有些木然的说:“嗨,小叔,好久不见,你比出国之前老多了。”

    医生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啊?”了一声。

    苏夏叹气,陆家那点不好的基因全被这叔侄俩遗传去了,一个比一个二。

    拍片,询问病人症状,诊断,最后得出结论:头部遭受撞击导致的阶段性失忆。

    小叔担忧的看着对面的两口子,试图安慰:“小邵的脑袋里没有血肿,放松心态,休息几天说不定就能想起来。”

    陆邵魔障了似的自言自语:“我怎么会失忆?我怎么可能和他结婚?我一定是脑袋坏了,再被撞之前就坏了,说不定就是他用篮球砸的,说不定他是故意的,他想捉弄我一辈子,肯定是这样,肯定是的……”

    耐着性子帮他回忆的苏夏忍无可忍的呼了他一巴掌,怒道:“给老子闭嘴!”

    小叔紧张道:“别打了,本来就傻……失忆了……”后半句没能说出口,因为总是安之若素的侄媳妇儿像要生嚼了似的瞪着他,吓的他不敢吱声了。

    在亲小叔这个人证面前,陆邵不得不接受他没穿越而是失忆了的残酷现实,是的,他认为和苏夏结婚比和苏夏一起穿越到未知时代更加难以接受,他怎么可能和苏夏结婚?!

    “我住院吧,住院说不定能好的快一点……小叔……”被苏夏拖着往外走的陆邵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他小叔,苏夏明显心情很差,直觉告诉他和这样苏夏呆在一起会很危险。

    小叔爱莫能助道:“你家的事我主不了,你也主不了,乖,听小夏的话,让他帮你回忆,和住院的效果是一样的。”

    “太扯了吧?你的专业素养呢?你的医德呢?我不走……啊!”被踹了一脚。

    陆邵被拖上了车,带回了那栋环境优美的别墅,陆邵坐在舒适的沙发里,有些无所适从的看着苏夏。

    导致陆邵失忆的那下撞击非常正能量,简单来说就是,偶遇非专业扒手,陆邵上前制止,结果被扒手用包砸了一下,那包里装的都是书,一下就给陆邵抡蒙了,不过他只蒙了一下下,苏夏把小偷绊倒,摁在地上狠揍的时候他就清醒过来了,谁都没想到他睡了一宿又有事了。

    苏夏点了一支烟,面无表情的抽完,去抽屉里找了两本相册扔给了陆邵:“自己回忆吧,我也自己待一会儿。”

    陆邵抬眸看着苏夏,那样的眼神儿有点委屈,有点无助,就像只被大狗抛弃的小崽子。

    苏夏没再理他,直接回了二楼的卧室,在他们的床上躺了下来,心里除了担忧还有恼火。

    他天生冷情,五岁才学会笑,七岁才愿意主动和人说话,那些人还是他的家人,苏家上下都因为他家中么子,又不健康而对他倍加宽容,倍加关爱,可这些没法改变他和普通孩子不同这个事实,他对外界的反应淡漠的接近冷漠,就像生下来就有所缺失,他无法像正常的孩子那样去成长,去快乐,去交朋友。

    毫不夸张的说,陆邵是他接纳的第一个家人之外的人,虽然一开始去接触他只是因为他的个性很有趣,逗起来很好玩,不过后来他是真的想去接近他,为了接近他还下了不少工夫,可他却把他们最重要的回忆忘了,他居然敢忘了!

    两本相册,心情无比复杂的陆邵翻了很久,照片大多是他和苏夏的,有不少是两人的合影,苏夏说他们两年前在国外注册了,从交往到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大三那年,那些称得上老旧的记忆却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深刻,他们是怎么相爱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这些用相机记录下的瞬间是怎么发生的?这些他通通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像人生被挖去了一大块一样,简直不能再糟糕了。

    苏夏是在陆邵纠结着要不要上楼去找他时下楼的,他看着欲言又止的陆邵,无奈的笑了,他跨坐在陆邵腿上,摸着那头柔软的卷发说:“我追了你半年,为你出柜,为你和爷爷冷战,和我爸吵架,我的时间,心血都倾注在了你身上,你就用一句忘了报答我?”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那种神情那种语气,就像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可陆邵却心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他的心认识这个人,熟悉这个人,也心疼这个人,不管他的脑袋记不记得,他都会因为这个人的难过而难过,心的记忆告诉他苏夏很爱他,而他也爱着苏夏。

    “对不起。”陆邵垂下眼睛,有些不知所措,苏夏的深邃而复杂的目光让他觉的呼吸不畅,他忽然有些害怕自己再也记不起来这几年发生的事。

    苏夏苦笑一声,把下巴担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叹息般的说:“我要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

    那声叹息无奈且苦涩,让人忍不住心疼。

    “苏夏,你在哭吗?”陆邵小心翼翼的问,他看不到苏夏的脸,也不敢去看,他怕苏夏哭。

    苏夏似乎被他的关心惹毛了,他有些刻薄的说:“哭什么?你又没死。”

    陆邵觉的自己也够贱的,苏夏唉声叹气他心里难受,被苏夏挤兑却莫名的松了口气。

    苏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完全没有要哭或者哭过的迹象:“我下午要和策划部的人开会,明天还要出差,晚上就住公司了,你先自己找记忆,如果我出差回来还是没有想起来,我再给你想别的办法。”

    陆邵欲言又止道:“这样好吗?”他都失忆了他还出差?这样安排没问题吗?

    “公司是你的,会应该你去开,差应该你出,你去不了,我再不去,你觉的这样好吗?”

    陆邵无话可说。

    苏夏上了二楼,过了一会儿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床头柜里有现金,每天下午有人过来做晚饭,你告诉她从明天开始中午也过来,早饭你自己搞定,她不会过来太早。”苏夏又找出一把车钥匙,“还记得怎么开车吗?”

    陆邵点头,他在拿驾照之前就学会开车了。

    “我刚开的那辆车是我的,你的车在院子北面的车库里。”苏夏把车钥匙扔给他,“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去找小叔,其它问题找外公外婆求助,他们还住那里,别去找爸妈,不要以为你失忆了他们就会多紧张,你这种二了吧唧的样子只会让他们更想捉弄你。”

    “……”

    “我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七号。”

    “今天几号?”

    “你不是在医院问过了吗?这么快就忘了?你是失忆还是老年痴呆了?”

    “我一时没想起来。”陆邵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心想又不是我要失忆的,你不在家陪病人就算了,你还不耐烦,你还嫌弃我,其实你爱我我爱你什么的都是我的错觉吧?

    苏夏看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多少有点心疼,不过一想到这货闹这么一出,而且后面说不定有什么样的后续,他那丢丢心疼就被拍成浮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重申一下,带邮箱的留言最终会被系统删除,但邮件已发,没查收的去查收吧。

    ☆、番外之陆少(七)

    苏夏走后,陆邵就抱着脑袋发呆,不,是努力回想,可脑袋都快想炸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五点多钟的时候,钟点工过来做饭,陆邵问她:“你觉的苏先生平时对我好吗?”

    钟点工的表情让陆邵觉的自己特傻,他摆了摆手说:“跟你开玩笑呢。”干笑了两声就走开了。

    半夜两点钟,陆遇接到了侄子的电话,他还当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结果他可爱的大侄子用严肃的口吻天真的问:“小叔,如果我再撞一下头,有没有可能想起来?”

    陆遇沉吟了须臾,道:“有过相似的病例,不过这种毫无医学根据的……”电话被挂断了。

    三天后,苏夏回到y城,下机之后不久接到了陆邵的电话,陆邵道:“我在手机里翻到了杨助理的电话,他说你搭的航班今天到,我就过来接你了。”

    苏夏看着人群之中身高突兀的卷发男人,有种走失的大狗自己来找主人的错觉。

    “还是没想起来?”苏夏旁若无人的摸了摸陆邵的脸颊,动作轻柔。

    “嗯。”陆邵垂头丧气的拖起苏夏的行李箱,“小叔给我开了点药,吃完就心慌。”

    苏夏微挑了下眉毛,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那就别吃了。”

    陆邵心情低落,不太爱说话,苏夏问他三句,他最多回一句,蔫了吧唧的,苏夏也就不问了。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钟点工已经过来做晚饭了,陆邵跟着苏夏上了二楼,苏夏拿了衣服去洗澡,陆邵就在床边坐着,苏夏洗完,正要穿衣服的时候,陆邵推门进来了。

    苏夏微愣,接着便去批浴袍,陆邵一把抢了过来,随即扔到了门外,接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严,断了苏夏的退路。

    苏夏看着面色不善的陆邵,不慌不乱的挑了下眉:“你想干什么?”

    “也就你这祸害能在光着屁股的情况下耀武扬威。”陆邵冷笑,“过来,先给你男人消消火,咱再慢慢算账。”

    苏夏:“你过来。”

    陆邵:“我让你过来。”

    苏夏:“那就别做了,反正我也挺累的,没心情做。”

    四目相对,一个安之若素,一个火光四溅。

    “妈的!”陆邵气冲冲的过去了。

    河蟹路过,略千字

    “怎么想起来的?”苏夏把摸到自己小腹上的狗爪子赶了下去,调整了一下睡姿,懒懒的眯着眼睛,从陆邵自动的帮他拎箱子开始他就怀疑他恢复记忆了,既然陆邵想装,他陪着装一下也没什么。

    “你先别管这个,我先问问你,你当时怎么想的?”陆邵把被赶开的那条胳膊搭在苏夏腰上,威胁似的勒了一下,“好好说,说好了就饶了你,说不好晚饭你就别吃了。”

    苏夏不以为意的扯扯唇角,眯眸看着他:“想,万一你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苏夏淡道:“重新开始,还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先给自己树立一个伟大的圣父形象,让我对你内疚难安,感恩戴德?”

    苏夏轻笑着把手指插进陆邵微湿的头发里,轻轻摩挲:“我哪有那么无耻?”

    陆邵抓过他的手,啃了一口,呸道:“你就有这么无耻。”

    这祸害既有心机,脸皮又厚,仗着他想不起来了就满嘴胡说八道,什么追他半年,那是捉弄了他半年好吗?看他纠结迷茫抓头发,他躲在一边偷着乐,还为他和家人大动干戈,他岳父岳母就怕这脾气古怪的祸害自己过一辈子,只要有人受的了他,哪怕是个外星人,他岳父岳母都不在意,就连胳膊上那条紫印子都是他指使苏家的管家打的,最为可恶的就是用篮球砸他一下,那简直是砸仇人,他脑震荡了好几天,虽然是轻微的,但他那几天走路就跟踩在云彩上似的,动不动就恶心想吐,他一呕,他还在旁边问,有了吧?几个月了?要负责吗?你说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想当初他还觉的周展苦逼,居然找了池洋那么个货,结果他家这个一点不输池洋。

    “我没你无耻,好好的闹什么失忆,还当着你叔叔的面说,你不可能和我结婚,打死你都不可能。”苏夏忽然抓住一把卷毛用力一扯,“认错,给我赔礼道歉。”

    “你还倒打一耙!”陆邵呲牙咧嘴的抢回自己的头发,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恶声道,“认错,给我赔礼道歉,保证你再也不算计我了。”

    苏夏抱住他的脖子,张嘴要咬,陆邵连滚带爬的翻一边去了,他咬苏夏是闹着玩的力道,苏夏咬他真下狠嘴,上次都给他咬破皮了,就因为他有口无心的夸了一句他爸新签的一个模特。

    苏夏抬腿,狠踹了他一脚,觉的不解恨,又踹了一脚,这才哼哼着把腿收回去。

    晚饭过后,陆邵躺在苏夏腿上看电视的时候,陆邵才告诉他自己怎么找回记忆的,说起来还得感谢摄影师,上学的时候摄影师有记周记的习惯,说上了年纪以后翻来看肯定很有意思,他觉的有趣,也弄了本子写,结果还真坚持下来了,这几天他心里乱,失眠睡不着,就在家里翻腾有可能帮他恢复记忆的东西,结果把大学时期的记事本翻出来了。

    让他很意外,记事本里提到最多的人竟然是苏夏,苏夏怎么捉弄他,怎么气他,气完又怎么哄他,以及交往之后的吵吵闹闹,那些大部分都是用来宣泄吐槽的文字一点一点的串联了起来,竟然变成了他的恋爱记录,他自己看着都觉的蠢,但又蠢的有点浪漫,一篇篇的翻下来,他找到了当初的心情,记忆也不知不觉的回来了。

    苏夏听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夜里,陆邵被空调吹冷了,他还以为被子被苏夏裹走了,迷迷糊糊的往苏夏那边拱,拱着拱着发现旁边没人,看了看卫生间,也是黑着灯的。

    陆邵揉了揉眼睛,心里倏然一动,接着翻身下床,直奔书房。

    有些孩子气的笑声从书房半掩的门后传了出来,陆邵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就见苏夏盘膝坐在窗边的软垫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记事本,笑的肩膀直抖。

    “好看吗?”陆邵又是气又是笑的走了过去。

    苏夏抬眸,眼底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竟然笑的流眼泪了。

    陆邵坐到他身后,用腿夹着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着他手里的记事本:“是不是很蠢?”

    “蠢,蠢的很可爱。”苏夏止住笑声,回头吻了他一下,“小哈。”

    事隔多年,再听到这个昵称的陆邵有些感慨,他在苏夏耳边道:“从小外婆就教导我,做人要宽容大度,做男人要深沉,要有风度,我很听话,一直依照外婆的教导去为人处事,可爸妈认为小孩子应该是活泼放肆的,所以他们总是逗我,那时候我只会在他们面前忘记外婆的教导,后来,我遇见了你。”陆邵轻咬了下怀中人的耳垂,“你比爸妈还坏,每次都要气的我要死要活才满意,我的形象都让你给毁了。”

    “我只是觉的很有趣,很可爱。”苏夏回过头吻他的嘴唇,他难得对某个人产生兴趣,既然有了兴趣,他自然要抓住,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手段去接近去捕获,无耻也好,卑鄙也好,只要能让他得到想要的,其它的他都不在乎,被他捕获的这个笨蛋曾经说他性格缺陷,不过,还好,笨蛋没有嫌弃他,他这样的人找到一个不嫌弃他也不被他嫌弃的人很不容易,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变动他都不会放手。

    别人的爱情是爱情,他们的爱情却像是一个天生温暖善良的人拯救一个天生冷情的人,主导这段感情的人看似是他,事实上他是离不开陆邵的,而陆邵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这一辈子,只有机会丧偶,没有机会离婚。

    番外之路希(一)

    毛团儿和花卷儿“嬉戏”的时候把家里的最后一盏台灯打碎了,路希有起夜的习惯,没有台灯不方便,于是就在网店拍了一个,价格非常划算,不过这家店主营的并非灯具,而是扫地机器人,路希闲来无视就点开了店主发给他的链接,发现所谓的扫地机器人就是池洋家用的那种扫地机,扁圆的造型,打开之后就不用管了,属于最初级的人工智能。

    路希有点心动,虽说家里有吸尘器,但杜君浩和花卷儿都很讨厌那个动静,所以他都是能不用就不用,这导致他每次扫完地就要从扫把上摘头发,他的头发简直爱死他家的扫把了,纠纠缠缠的让人很无奈,如果用扫地机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而且价格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正巧池洋在线,路希就问了问扫地机好用吗,池洋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挺好玩儿的,可以简单对话,你喜欢啊?叔叔送你一个,叔叔家里还有两个没拆封的。

    路希黑线:买那么多干什么?

    池洋:准备送人的,没送成就闲置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自己过来拿吧,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路希说好,和池洋约好了“提货”的时间,但他不好意思总是干收礼,所以“提货”时他给池洋带去了一块吞拿鱼肉,池洋喜欢海钓,也喜欢吃海鱼,路希带去的那块吞拿鱼肉是路希让餐厅的采购帮忙带的,是整条鱼上最鲜美的一块肉,池洋高兴的亲了路希好几口,直说没白疼他。

    扫地机器人确实可以简单对话,软软的萝莉音,非常可爱,智能系统支持取名,路希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扁扁,毛团儿好奇心重,紧跟着机器人观察,不过花卷儿就不高兴了,它把扫地机器人当成路希的新宠物了,它才勉强接纳了毛团儿,路希又弄回来一个争宠的,真是够了!

    午饭过后,杜君浩坐在沙发里看书,毛团儿乘坐着扫地机器人满屋晃,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路希则在和花卷儿沟通,他对赌气不理人的花卷儿说:“扁扁是电动的,它不吃狗粮,也不吃罐头。”

    花卷儿抱着脑袋生闷气:不听,不喜欢,不开心。

    完成地面清洁的扫地机器人乖乖的回到墙角充电,被迫停止监工的毛团儿蹲坐在它面前,抬爪拨了拨:“咪?”

    路希走到墙边,把毛团儿抱起来,说:“明天再玩儿吧,扁扁该吃饭了。”

    毛团儿:“咪~”

    “我给你们放动画片。”路希把毛团儿放到花卷儿旁边,打开了电视,调到卡通台,又给它俩各拿了一份小零食,花卷儿怕扁扁过来抢,也顾不得赌气了,三口两口就把自己的零食吞了,然后去抢毛团儿的,毛团儿跟它吃的不一样,它并不喜欢那个味道,所以抢了也不吃,只是逗着毛团儿玩,毛团儿逆来顺受的不像只猫,只能无奈的被逗,等把花卷儿大人哄开心了,零食自然会回来。

    路希见花卷儿不自闭了才安下心来回到座位上,杜君浩自然而然的伸出一条胳膊,把儿子搂在了怀里,在他头发上亲了一下,继续看书,路希也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书,是关于营销管理的,很枯燥,路希扫了几行就把头靠了回去。

    杜君浩道:“下周一池洋去看房子,爸没时间,你和他过去看看吧。”

    周展终于耐不住家中催促,答应了代孕孩子的事,池洋早就有心理准备,倒不觉的难以接受,但让他白白接受周展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他又觉的心里不是滋味,周夫人算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什么德行,于是就哄着他说:“洋洋你乖,别出幺蛾子,妈给你换套大房子。”

    池洋心想这还凑合,他心里舒坦点了,那些个折腾周展的损主意也就胎死腹中了。

    周夫人用来哄池洋的房子已经开盘在售了,周夫人跟开发商的负责任打过招呼就不管了,让池洋自己去看户型,池洋听杜君浩说有意买房,就跟他打了个招呼,让他抽空也去瞧瞧。

    路希觉的这里住的挺好的,杜君浩说那是以前,他一个人住哪都是住,现在不一样了,他家也算四口之家了,他想换个大一点的高层,不过倒也不急着搬,现在的住处离路希的学校近,上下学方便,新住处可以先看着,有合适的就定下,等路希毕业之后再搬。

    虽说杜君浩收入还可以,可也没有富足到买房子像买件衣服一样,而且拳击馆开业还不到一年,投出去的资金还没回笼呢,依照他们家现在的财政状况和k城的房价,买套一百平米以上的就得贷款,路希不想杜君浩太辛苦,所以不是很赞同换房,可杜君浩说现在的房价一路看涨,买房等于存钱,路希见他一心要置房产就没再提出异议。

    周一上午,池洋接上路希去看房,周母指定的那个楼盘位置有点偏,但周边环境好,配套设施也完善,池洋嫌置业顾问罗里吧嗦,夸大其词,不爱听他说话,置业顾问看出这位爷不好伺候,爷不示意他不敢开口。

    “请问温泉入户的意思是日常用水都是地下温泉吗?”路希拿着宣传册向置业顾问确认。

    置业顾问笑着说:“也有冷水管道,都是地下水,比市内用水更健康,这是它的优势,劣势就是位置有些偏,但开车去市里也很方便,而且……”

    池洋摆了摆手,示意他说到这里就可以了,他知道路希在想什么,因为他最满意的也是温泉入户这一点,周展和杜君浩身上都有旧伤,平时还好,一到阴冷潮湿的天气他们就没那么好受了,常年使用温泉水对他们身体有好处。

    看完房子的当天晚上,杜君浩问路希房子看的怎么样,路希说房子挺好,就是贵,贵的他这个没上进心的都有发奋图强的冲动了,杜君浩玩笑的鼓励了他几句,回头给池洋打了个电话。

    池洋去定房那天又带上了路希,周展也一块去了,不过他就是个司机加跟班,他家买房,池洋不问他的意见,反而让路希在他候选的那几套之中选一套。

    路希无语道:“你和展叔商量吧。”人家买房,他一个外人拿主意算怎么回事儿?而且他还是“半大孩子”呢,跟着看看还行,让他下结论未免太儿戏了。

    “叔叔就做个参考,你挑个和你意的,要是和叔叔想的一样,叔叔不就省着再费神了吗?”

    池洋的话也有道理,路希听他这么说就没顾虑了,于是综合楼层,采光,格局几方面挑了一套,因为不用池洋掏钱,周家也不缺这俩钱,他就没考虑价格。

    池洋爽快的拍板:“成,你家住这儿,我要对门那套。”

    路希呆呼呼的“啊?”了一声,池洋捏了捏他的脸蛋,笑着去一边打电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君浩和路希的甜蜜小生活没写够,闲着没事过过自己的瘾头,文荒的可以看看,觉着没有可看性的亲动动手指头,去作者专栏收藏一下本人(这话好别扭,领会精神吧。)开新文的时候来捧个人场,谢谢。

    番外之路希(二)

    接到池洋的电话时,杜君浩在售楼中心喝茶,置业顾问想热情的招待他来着,可他嫌人家废话多,那态度比池洋还惹人膈应,所以人家给倒了茶就走开了。

    池洋打完电话没一会儿杜君浩就上楼了,进门转了一圈儿,说:“不错,就这儿吧。”

    签购房合同的时候,路希那小脸纠结的,两百多万啊,把他拆了卖器官都不够买这套房的。

    池洋劝道:“宝贝,别心疼了,还有折扣呢,打完折挺划算的。”

    路希纠结的看着杜君浩手里的购房合同,心想:打完折也是两百多万啊。

    周展撇着嘴说:“这孩子忒抠门儿,一看就不是做大事的材料。”

    路希正心疼呢,被他一数落更闹心了,脱口甩出一句心里话:“要你管?又不是你家的。”

    周展意外的“哈?”了一声,那神情就跟被耗子踢了一脚的大猫似的。

    池洋嗤嗤的笑,周展要拍路希脑袋,路希抱头往杜君浩身后藏,在签购房合同的杜君浩抽空瞥了周展一眼,周展已经伸出去的手转了弯,落在了自己头上,摸着那层扎手的板寸,嘿嘿的笑:“开个玩笑嘛,瞧你们爷俩,一个比一个不识逗。”

    路希瞥了眼他宽厚的大熊掌,心说不是我不识逗,是我这身板经不起你逗。

    回去的路上,周展跟池洋叨咕:“你说君浩是不是被他妈刺激的不想结婚了?我看他那架势就像下半辈子带着路希过似的,买房都让路希拿主意。”

    池洋咪眸看着前面的车辆,淡淡的说:“君浩本来就不待见女人,总觉的女人都是和麻烦,吵架,不讲道理挂着勾的,不结也好,就他那他脾气,结了也过不舒坦。”

    “话不能这么说,女人再麻烦那也是个伴儿,他总不能真带着路希过一辈子吧?路希也不小了,再有个三五年的他也得交朋友了,到时候君浩得难受啊?”

    “有那份儿闲心你管管自个儿成吗?”

    “我和君浩可是过命的交情,我日子过舒坦了,自然要替兄弟操心。”

    “人家用不着你操心。”池洋眼不见心不烦似的闭上了眼睛,有段时间他也想为人家操心来着,唯恐他这份心没操到,路希受了伤害,可那爷俩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一个看似好说话,其实也倔的和驴似的,他们的日子怎么过,是不容旁人搀和的。

    路希还有一年多才毕业呢,房子定是定了,但搬家的事短期内还提不到日程上,不过杜君浩发现,买房还真起到激励作用了,自打买了房子以后,路希就一心琢磨着毕业以后如何赚钱,为此还买了堆书自我提高,为日后打基础。

    杜君浩不忍心打击儿子,可又担心他天天这么“上进”把眼睛弄坏了,所以一瞧见他埋头苦读就哄着他玩闹一会儿,没想到,他是真没想到,几次之后竟然被嫌弃了。

    “爸,你去看电视吧,我想看会儿书。”路希那态度极好的驱赶在杜君浩看来就是嫌弃。

    他放着工作不管,抽时间陪儿子,居然被这么对待,杜君浩有点哭笑不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有时间还不如跟爸出去走走。”

    “话是这么说,可书还是要看的。”路希环着杜君浩的脖子,神情有些郁闷,“我选专业的时候光想着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要选了个以后好找工作的专业,可给别人打工赚的太少了,就算我能拿行业里的高薪也不一定养的起家。”

    “爸不用你养家。”杜君浩无奈的说了实话,“你安心的上你的学,想做生意毕业以后爸给你投点钱,你自己弄个小店玩,你开心了就行了,养家养你是爸的事。”

    “可我也是男人,我也有我的责任。”路希严肃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感想,可那张脸还是太嫩了,用那张稚嫩的脸摆出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特别有喜感。

    “嗯,男人,真男人。”杜君浩忍俊不禁的去捏他软乎乎的脸蛋,儿子这么有担当,他应该欣慰,可是,很想笑。

    知道自己的外型确实和大男人有差距的路希有点窘迫,想说点什么讨回场子,他搜肠刮肚的想了一阵才道:“我早晚会长大的,你早晚会变老的,你现在笑我,我以后会笑回来。”

    “瞧把你能的。”杜君浩忍俊不禁的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一巴掌,“你造反得了。”

    “我不造反,我看书。”路希掰开揽着自己的胳膊,七手八脚的往书本那里爬。

    “看什么书?眼睛都弄坏了。”杜君浩抓着他一边脚踝往回拖,“跟爸出去走走,整天闷在家里,你就不怕自己长毛?”

    “我不去,今天冬至,大风降温。”

    “今天冬至?”杜君浩一愣,接着继续往回拖,“开车出去,不冷,冬至吃饺子,跟爸出去买肉馅儿。”

    “家里有。”

    “没了。”

    “明明有。”

    “我说没了就没了。”杜君浩把儿子提溜到床下,“换衣服。”

    路希看了看霸道的“老男人”,认命的去衣柜里找衣服了。

    车子才开出小区,路希就接到了池洋的电话,问他晚上吃啥,路希一听便知,这是准备蹭饭的节奏,路希说吃饺子,他和杜君浩正要去买肉馅儿。

    池洋道:“买的肉馅儿不干净,你俩买肉吧,让你展叔剁馅儿。”

    路希说好,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路希从来都是有求必应,非常好说话。

    周展和池洋过来的时候,饺子已经包完了。周展现在在炮校任职,虽是个过度的差事,但他还在部队编制,不是每天都能回家,父子俩肯定不能让他跑来剁肉馅儿。

    晚饭过后,路希闲着无聊和池洋比了比个子,虽然还是差着一截,但他隐约觉的自己长个了。

    “量量不就知道了。”周展大咧咧的说,“找尺去,叔给你量。”

    路希把专门用来量身高的卷尺找了出来,周展给他量完身高,公布结果:“一米六七。”

    路希立即否定:“不可能!”

    周展拍拍他的肩膀:“宝贝,要勇于面对现实。”

    路希拿过尺子交给杜君浩,嘟嘟囔囔的说:“上次量还一米六八呢,哪有人越长越矮的?”

    杜君浩亲自帮儿子量了身高,二次公布结果:“一米六九。”

    路希道:“我就说我长了吧。”

    周展又去拍的他肩膀:“宝贝,依照你这个生长速度,突破一米七五的可能性很低。”

    这个身体的真实年纪谁都不清楚,但路希发育慢是有目共睹的,身高一直都是当事人的隐忧,这个玩笑有点打击到路希了,连小尖耳朵似乎都因为主人的心情垂下去了。

    杜君浩揉着儿子的小脑袋安慰:“你还小,还有时间。”

    池洋也安慰他说:“造物主是公平的,如果他拿走了你的身高,那他一定会在别的地方补偿你,比如运气,比如智商,在智商上碾压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比你高比你壮的人,那才有成就感。”

    路希看看池洋,又看看周展,想想陆邵,又想想苏夏,垂下去的耳朵慢慢的支棱起来了。

    周展黑着脸瞪自己媳妇儿,碾压是吧?成就感是吧?你给老子等着,咱床上见!

    作者有话要说:  哎~我可怜的儿纸啊,你咋不想想,陆少是啥?陆少是小狼狗,周展是啥?周展是大狗熊,你爸比是啥?

    番外之路希(三)

    路希放寒假,杜君浩家和池洋家一块动工装修,两家找的同一家家装公司,杜君浩和周展把定金一交就不管了,池洋和路希见天儿的和设计师泡在一起,池洋那个龟毛劲儿能把设计师气死再给他气活了,因为见识到了对门那种主顾(池洋),所以路希家的设计师觉的自己巨幸福,每次和给自己的小雇主沟通心情都很顺畅,做事也尽心尽力。

    路希给自家选的那套房是大三居,就算是四口人住都很宽敞,路希把其中一个小居室改成了书房,其中一个阳台改成了宠物乐园,装了一个大大的猫爬架,大阳台放了一套小沙发,专门用来放松喝茶晒太阳,花卷儿的西瓜狗窝也可以摆到那里,次卧名义上是路希的,其实是客房,不过他家客人很少,会留宿的少之又少,所以路希在里面装了几样简易的健身设备,留给不爱去健身房但有健身习惯的杜君浩用,主卧自然是父子俩共用。

    房子装修了一个来月就彻底竣工了,而这期间杜君浩就来看过两次,他会如此放心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儿子耐心认真,办事得力,二是因为儿子节俭,就凭他那节俭劲儿是不可能被坑钱的,而且他还能把家装公司的人哄的服服帖帖,毫无怨言,所以说节俭也是个技术活。

    来年暑假,路希说想去新家住些天,杜君浩宠儿子宠的周围的人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这种小要求自然不会拒绝,新住处的家具都已经添置齐了,父子俩抽出一天定了电器,日常所需的零零碎碎也添置齐了,家电送到之后,父子在新住处收拾了一天,在旧居收拾了半天,第三天上午就带着行李和猫狗搬进去了。

    路希有点兴奋,明明起了个大早,又忙里忙外的折腾了一上午,却不觉的多累,吃完午饭还想继续收拾。

    “睡完午觉再弄。”杜君浩把往衣柜里填东西的儿子轰进浴室,自己收拾床。

    路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已经铺好了,他把毛巾一扔就扑了上去,杜君浩等儿子撒完欢儿打完滚儿又把人提溜了起来,把他随手扔给自己的毛巾扔回去,吩咐他把头发擦干。

    于是路希只能给那头洗起来麻烦晾干也麻烦的头发吸水,有的时候也想把头发剪了,被他占据了肉身的可怜孩子都没了好几年了,就算拿他当至亲祭奠,现在动这头长发也算不上过份了,可池洋坚决不同意,池洋说先不谈养这么长,剪掉多可惜,单是路希那双耳朵就不适合留短发,路希问杜君浩怎么看,不会甜言蜜语的男人难得甜言蜜语了一回,说:“怎么都好看。”

    路希心里美滋滋的,过后一想那根本就是夸儿子的语气,跟甜言蜜语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路希做事认真不假,但速度就不敢恭维了,冲完凉的杜君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坐在床边擦头发,杜君浩抽掉毛巾,直接上吹风机,那姿态就跟给毛团儿吹毛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路希配合,不用他按着。

    被弄干皮毛的路希在杜君浩的嘴唇亲了一下,以示感谢,杜君浩深邃的眼睛里含着笑意,可和儿子相处的时候,他的笑容总会格外慷慨,那种带着宠溺的笑容在路希看来是最温柔的笑容。

    “睡吧。”杜君浩抓住儿子摸摸索索的小爪子,半眯着眼睛看他。

    “正在睡。”一只手被抓着的路希用另一只手摸杜君浩的下巴,为了趁着凉快搬家他们起了个大早,杜君浩没刮胡子,刚毅的下巴上覆着一层短短的胡渣,身上的气息清爽干净,却又带着他独有的体味,那是荷尔蒙的味道,路希在他怀里蹭了一会儿就有点心猿意马了,可青天白日的做那种事似乎不太合适,所以他也就是摸一摸,没想做什么。

    杜君浩拿开另一只小爪子,让他翻了身,从背后抱住他说:“别乱动了,老实睡觉。”

    路希像条虫似的蠕动了两下,调整成最舒服的睡姿,闭上了眼睛。

    炎炎的烈日被银灰色的窗帘挡在了外面,昏暗而幽静的卧室里温度宜人,杜君浩拉过夏凉被,搭了大半个被角在自己和儿子身上,伴着儿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渐渐入眠。

    这一觉睡的有点久,父子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挪位置了,杜君浩让儿子带着花卷儿下去溜溜,顺便买个西瓜上来。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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