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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重生之墙里墙外 作者:晚非

    第13节

    反正这么久没去公司,肯定是被解雇了,暂时他也不想上班,就去外面转转吧。高铭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火车站。

    进了售票大厅,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刚好有一趟去齐齐哈尔的列车就要进站了,可惜只有硬座了,高铭想了想,还是买了票,也就三十多个小时,忍一忍就过去了。

    只是上了车,高铭才后悔起来,车厢里的味道很不好闻,而且他的座位离洗手间很近,味道更是熏的他差点跳窗了。

    他没在自己的座位上坐,而是在车厢里转了一圈,找了个里洗手间远的的位子坐下,旁边的位子也空着,他索性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这几天,高铭真的累惨了,韩诺没日没夜的折腾他,他自从被韩诺绑了起来,就没睡饱过。

    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推他,高铭手一挥,翻了个身,结果直接翻出了座椅,掉了下去,他也瞬间惊醒了,双手胡乱地抓着,然后一双强健有力的胳膊揽住了他。

    高铭站稳脚,揉了揉胀痛的额头,看着扶住他的男子,三十岁左右,长相温和老实,眼睛很明亮,一身米色休闲装,看着很精神。

    高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直流说了声:“谢谢啊。”然后趴在座位上继续睡。

    那个男人又戳了戳他的胳膊:“这位先生,你坐的是我的座位。”

    “操!”高铭从座位上弹起来,一脸怨气的转身在对面坐下。

    这边的座位根本不够高铭躺下的,他只能脑袋靠在窗户上继续睡。直到肚子咕咕地叫,高铭才睁开了眼,伸手摸了摸口袋,高铭立即有了一股骂娘的冲动。

    他的钱夹不见了!

    钱包里的钱不多,却是他身上仅有的现金了。不过还好银行卡身份证什么的,他放空间里了。只是,这漫长的旅途,他拿什么填肚子啊?

    这里人这么多,他又不可能进空间里去做饭吃。他用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窗户玻璃,想着到底该怎么弄些食物填饱肚子。

    对面那个男人看了高铭一眼,然后小声问:“你是不是钱包被人偷了?”

    高铭气闷地点了点头,然后两眼有些放光地直盯着那人手里刚泡好的泡面,就差流口水了。

    那人温和地笑了笑:“你饿了吧,我这里还有一碗泡面”说着就弯腰在他放在脚底下的袋子里取了一碗给高铭。

    高铭冲那人笑了笑:“多谢啦,我叫高铭,你呢?”

    “不客气,出门在外的,谁没有个难处,相互间帮忙也是应该的,我叫孟涛,三十二了,你看着比我小,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一声涛哥。”

    高铭边拆调料包边笑说:“涛哥比我大两岁。”

    吃了泡面,高铭也没了睡意,就跟孟涛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又过了好几站,车厢里已经满了,高铭占的座位上,正主来了,拿着票让高铭让座,高铭只得起身回他的座位上。

    高铭的位子上,一个十八、九岁的,留着齐肩发的小伙子坐在那里,磕着瓜子。高铭客客气气地说:“小兄弟,你坐的位子是我的,麻烦你起来。”

    那小伙子“噗”地吐了一口瓜子皮,斜着眼看高铭:“我坐这了就是我的,凭什么让给你?”

    高铭反而笑了,看着他左胳膊上的青龙纹身说:“你的?票拿出来我看看?”

    “你谁呀?凭什么给你看啊?”

    高铭正想爆脏话,想想还是忍住了,他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啊,再说这位子他不是很想坐,臭烘烘的。

    “算了,老子就当尊老爱幼了,你要坐就坐吧。”高铭从牛仔裤屁股口袋掏出火车票,在小伙子面前晃晃:“看清楚了,这是老子的票。”

    他转身忍着想吐的冲动,进了厕所,锁好门,拉好窗帘,然后迅速进空间摘了几个苹果,出来洗干净,过去给了孟涛一个。

    孟涛接了苹果,咬了一口笑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看你走后那小子脸都绿了。”

    高铭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说老子全当尊老爱幼了。”他咬了口苹果,爽脆可口,他心情爽了许多问:“涛哥,下一站是哪里?我也想下车了。”

    孟涛摇头笑了笑:“下站唐山,刚好我也在那里下车,我们可以一起。”

    高铭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应着:“好。”

    孟涛又问:“你在哪里买的苹果,很好吃,比我平时买的都要好吃。”说着又狠咬了一大口。

    高铭手上还剩一个,也给了孟涛:“这个也给你吃吧。”

    孟涛坚决不肯要,又问高铭在唐山有没有朋友,实在不行了,他可以借给高铭些钱。高铭笑着拒绝了,说他有朋友在这里。

    他觉得孟涛这人不错,挺热心,也很健谈,就留了电话,说是是在混不下去了,再去打扰他。

    下了火车,高铭帮孟涛拎着一个行李箱,出了站,他跟孟涛告了别,便在街上转了转,找了一间肯德基,进去直奔厕所,锁了门,看了看应该没有摄像头什么的,他赶紧进了空间取身份证和银行卡。

    找了个取款机取了一千块现金,在路边买了份旅游攻略,边走边翻看着,最后决定去丰宁坝上。

    不过他还是先找了家酒店住下,坐了一夜火车,身上也是臭烘烘的,他打算在唐山市休息一晚再走。

    刚好路对面有一家快捷酒店,高铭去开了房,进去洗了澡,先是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吃了饭,又出去忍着肉痛,花了两万多买了一架索尼单反。

    第二天一大早,高铭就坐车去了承德市,然后又转车去了丰宁。

    到景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高铭挺精神的,就直接背着相机进去了。

    五月的天气,很清爽,天空碧蓝碧蓝的。高铭一路走一路拍照。

    看着眼前天高地阔,草肥花艳,高铭却始终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些什么。

    如果如果是韩诺陪自己一起来,那该多好啊。

    他就这样离开,韩诺一定很气坏了吧。

    高铭想着,掏出手机,开机,只有一条短信,韩诺的,只有两个字:等我。

    竟然没有发火,没有骂人!

    高铭躺在草地上,心里却平静了许多。躺了一会儿,又继续走,看着有人骑马,他也心痒痒的,挑了匹枣红色的马溜了一圈。

    一直玩到天黑,高铭才拖着灌铅似的双腿往回走,就进找了家农家乐,吃了饭,便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了。

    不由得感叹,果然是老了,不中用。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正在吃饭,电话却响了,是个陌生号码,高铭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话筒里的声音有些熟悉,很急切几乎呆了哭腔:”你在哪里?少爷快不行了”

    高铭还是没想起来是谁,问道:“你是谁?”

    “林永强,少爷快不行了,老爷让”

    高铭惊讶的手机差点甩了出去。蒋涛的身体一直很好的,怎么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静了些,颤抖着嘴唇问:“你说清楚?蒋涛到底怎么了?”

    挂了电话,高铭有些无措,林永强说蒋涛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晕倒,查不出原因,而且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精神越来越差,医生说没治了。蒋老爷子想让高铭请上次那个老中医给看看。

    可是,哪里来的老中医?

    他急忙收拾东西回s市。蒋涛在他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在他身边陪着,那么在蒋涛生命最后的日子,他也愿意陪在他身边。

    ☆、第 55 章

    心里担心着蒋涛,高铭嫌坐火车太慢,直接买了飞机票回s市。

    赶到蒋府的时候,林永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高铭跟着林永强来到二楼蒋涛的卧室,坐在床头的蒋父转过头,两鬓的白发比上次见面添了好多,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看见高铭时,灰暗的双眼才亮了一些。

    高铭抢在蒋父之前开口:“抱歉,伯父,我那位同学和他父亲出国旅游了,我暂时联系不到他们。”那位老中医本来就是他编出来的,现在也只能继续编谎了。

    蒋父叹了一口气,看着床上陷入昏迷中的蒋涛。这些天,他不知道换了多少家医院,可是每个医生都说没救了。

    他才想起来,上次蒋涛昏迷,医生也是说没救了,最后高铭带他去看中医,才好了。

    联系不到高铭时,他也派人找了好几个国内颇有名气的中医看过,可是每个人都是摇头。

    只能每天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的生命力一点一点地流逝,却无能为力。

    蒋涛难得的醒来一次,大概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坚决要回家,蒋父只得同意把人接回来,也没有再找医生了。只是派人找了高铭,虽然儿子从来不说,可是他看得出来,儿子很喜欢这个人。

    就算高铭认识的那个老中医治不好儿子,他也希望儿子最后的日子,开心一些。

    高铭看着蒋父佝偻的背,有些不忍心:“伯父放心,蒋涛一定会没事的呃、我给同学发了邮件,他看见了一定会联系我的。”

    蒋父起身看着高铭,点了点头:“你好好陪陪他吧。”说完便在林永强的搀扶下朝门口走去。

    高铭也没注意到蒋父的离去,他只是注视着床上瘦的不成人形的蒋涛,心里难受极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强壮霸道的人,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他坐在床头,手指颤抖地抚摸着蒋涛消瘦的脸,蒋涛的双眼紧闭着,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高铭时不时地给蒋涛擦把脸,喂点儿水喝,整理整理头发。中间蒋父和蒋母上来看过几次,每次蒋母都情绪失控地大哭。

    高铭看的心里也难受,他始终不肯相信,蒋涛会这样子慢慢地死去。他试着联系黑子,可是一直没有动静。白天,他不敢进空间,怕被蒋家人发现,只能等到深夜,大家都休息了,高铭才把房门反锁了,进入空间,便去温泉边找黑子。

    他站在温泉边上,叫了好几声,只是水面上什么动静也没有。高铭想了想,脱了衣服,跳进温泉,朝着温泉底部游去。他记得上次黑子好像说过,他一直在底下。

    只是,越往下游,视线越暗,压力也越大,而且他憋气也憋到极限了,还是没有看见黑子的影子。高铭只得往上游。

    出了空间,蒋涛还是睡着,高铭坐在床头,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趴在床上,把蒋涛的手捏在手里把玩着。突然感觉江涛的中指动了动。

    高铭惊喜地睁大了眼,看看蒋涛的手指,又看看他的脸,蒋涛却再没了动静。高铭不死心地捏了捏他的脸:“蒋涛,醒醒,醒醒”

    蒋涛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眼神涣散地看着眼前的人。高铭见他醒过来,高兴的不知所措,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蒋涛却用了力,想抽回手,只是浑身虚弱无力,没抽出来。他便放弃了,把脸扭到一边,语气虚弱而淡漠:“你来干什么?”

    高铭愣了一瞬,才恢复过来,也不理会蒋涛的冷漠,关心地问着:“你醒了?要不要喝水?饿不饿?”

    蒋涛依旧没有看高铭:“永强呢?叫他进来。”

    “你要干什么?我帮你就是了,现在很晚了,他都休息了。”

    蒋涛试着坐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这样的身体让他的心情很糟糕,尤其是还让高铭看见他现在这副鬼样子。

    高铭见他想坐起来,赶紧过去扶着他坐起身,在他背后垫了个靠枕。蒋涛垂下眼:“你回去吧,让永强进来。”

    高铭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林永强休息了,现在我照顾你。睡了这么久,渴了吧,先喝口水。”

    “不需要你照顾,叫永强进来。”一句话说完,蒋涛靠在床头直喘气。高铭立即紧张地给他顺着后背,又端起水杯,放他嘴边:“喝点水吧。”

    蒋涛吃力地一挥手,玻璃杯子掉在地上,啪啦地碎成一片片。然后他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被高铭硬按在了床上。

    高铭也有些生气了,可是看着蒋涛现在虚弱的的样子,他就发不出火来。他把蒋涛按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去倒水。

    这时候林永强推门进来,看着蒋涛醒来,也是一脸惊喜,扑到床前:“少爷、你醒啦?我、我去通知老爷,”

    “别去了,”蒋涛说完,又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气,说着一句话,仿佛就耗尽了他的力气,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看着高铭说:“你送高先生回去。”

    林永强有些为难,人不在时,少爷可以一整个下午看着照片发呆。现在人来了,又让自己把人送回去。他知道自家少爷不希望高铭看见他快要死的样子。

    他看着高铭,眼神带了些祈求:“可是少爷”

    高铭没等他说完,就把他往出推:“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

    林永强回头看了蒋涛一眼,还是往出走了。他想他家少爷其实是希望高铭留下来的。

    蒋涛在床上喘的更厉害了,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林永强!”

    林永强走到门口腿抖了一下,他听的出来少爷的声音里有多少怒气。僵了一下,他还是出去了,顺便带上门。

    高铭这才瞪着蒋涛,“身体都这么差了,就好好的在床上躺着,闹什么别扭!”

    蒋涛气的气息更不稳了,高铭又端了杯水,喂他:“好了好了,喝点水。”

    蒋涛昏睡了好几天,又渴又饿,也知道现在他是赶不走高铭了,便没再坚持,气闷地低头喝水。

    喂他喝完水,高铭给他擦了擦流出嘴角的水迹,“楼下有吃的,我去弄点上来。”

    说完就出了卧室,才走到楼梯口,林永强却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刚好上来。

    高铭接过粥,冲着林永强勉强笑笑,林永强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着高铭,神色及其认真地说:“高先生,少爷他、脾气不好,你、”

    高铭打断了他:“我知道,他都这样了,我不会跟他计较的。”

    林永强点了点头:“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高铭‘嗯’了一声,端着碗进了卧室。

    蒋涛坚持要自己吃,高铭只好让他自己动手了。高铭趁着蒋涛喝粥的时候偷偷进了趟空间,摘了几个水果出来。

    蒋涛吃了饭,也没有了睡意,却又看着高铭就来气,索性躺在床上装睡,被高铭拉了起来,说是刚吃完,不能睡觉。蒋涛气的狠狠的瞪了高铭一眼,然后下床去了洗手间。

    高铭坐在床头,削了一个苹果,又切成小块。等蒋涛从洗手间出来,强迫性地喂他吃了一块。

    苹果很好吃,蒋涛闷闷地吃了好几块,突然说:“我快要死了。”

    “我知道。”高铭抬起头,看着蒋涛。

    ☆、第 56 章

    高铭看蒋涛也没什么精神,却还想说什么,高铭便强行把他按在床上躺好,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安慰说:“睡吧,会没事的,上次医生不是也说没救了,最后还不是好了。”

    蒋涛摇摇头哑声道:“不睡,这次睡着了,不知道还会不会醒过来。”

    高铭本来就不会安慰人,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劝了。蒋涛的病情,他已经听林永强说过了,西医中医都说不行了。他在床头坐了下来,眼眶有些泛红,声音里也有了些沙哑:“那你想要干什么?”

    蒋涛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然后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地方说:“上来躺着吧。”

    高铭吓赶紧摇头:“没事,我还不困,我坐床头就行了。”

    蒋涛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都这样了,还还怕我对你做什么不成?”

    如果没有跟蒋涛上过床,高铭觉得他其实是个不错的朋友,和朋友躺一张床上也没什么,可是他跟蒋涛之间的关系,不是情人,也不是朋友,顶多算是曾经的床伴。

    如果他对韩诺死心了,他不介意跟蒋涛上床。可是,韩诺,每次只要一想起他来,心脏就像是窒息般的难受。这种情况下,跟蒋涛只是躺一张床上,他也会觉得别扭。

    高铭尴尬地冲蒋涛笑了笑:“不是”

    话还没说完,蒋涛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拽上床。高铭有些楞楞的,他没想到蒋涛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蒋涛把他搂在怀里喘息了一会才说:“其实还真想做些什么,可惜没那个体力了。”

    高铭闷闷的,没有说话,也没有挣开蒋涛的怀抱。蒋涛也没再说话,就在高铭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轻声问:“跟他在一起幸福吗?”

    高铭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闷声“嗯”了一声。

    蒋涛没有再说话,不一会儿,高铭就听到耳边他均匀的呼吸声。高铭睡不着,轻轻地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挪开,然后翻身下了床。

    心里难受的慌,他下楼到厨房里打开冰箱,取了一罐啤酒,然后看了墙角站着的两个男人一眼,坐在客厅里慢慢地喝着。他知道,那两个人是蒋老爷子派着监视他的。宅子里,他可以自由活动,可是想出大门,是不可能的。

    监视就监视吧,反正他现在没想过要跑,他还没有见着黑子,说不定他有办法救蒋涛。

    高铭喝了两罐啤酒,才上了楼,锁好房门,他又进了空间。

    这次惊喜的是,黑子就在温泉边坐着。高铭跑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问:“刚刚跑哪里去了?怎么没找到你?”

    黑子转过头,看着高铭,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找我做什么。”说完扭头看着远处。

    过了好久才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年,还真有些不舍。”说着他起身,看着高铭:“走吧。”

    “啊?”高铭木然地问:“去哪?”

    黑子拉着高铭直接出了空间,站在蒋涛的床前。高铭一下子激动起来,紧紧地拽住黑子的胳膊:“你可以救他的,对不对?”

    黑子笑着点头。蒋涛今年二十五岁,只是魂魄残缺,这次本该是他的死期了。可是,黑子看着高铭期待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该结束这一切了。

    一千多年了,因为他当年不懂事,负气之下的诅咒,高铭的每一世,虽然都跟韩诺在一起,可是每次都是年纪轻轻,却不得善终,还要被最亲密的人背叛。

    每一世,看着高铭死去,他无比后悔自己当年的冲动。足足等了一千多年,他才有了能力挽回。所以,上一世,他拼尽力气让高铭重生。

    以后,高铭的每一世,都会幸福美满,他也该放弃了。

    黑子突然伸手搂住高铭的腰,轻轻地吻了下高铭的唇。

    高铭愣在当场,黑子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唇,便又退开,然后抱着他,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他是想推开的,可是那个吻,他似乎能感觉到黑子的绝望与无奈,所以,他由着黑子抱着他。

    抱了一会儿,黑子便放开了高铭,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保重!”

    他伸出食指,在高铭的额头点了一下,轻声说:“忘了我。”

    然后高铭眼看着黑子化作一道白光,从蒋涛的额头钻进去,接着他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高铭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床上。他猛地坐起来,蒋涛不在床上,他也赶紧爬下床去找人。

    楼下餐桌上,蒋涛和蒋父蒋母都在坐着,蒋父蒋母精神好了许多,看见高铭下楼,蒋母招手:“小高,快下来吃饭。”

    高铭走了几步,才想起来他还没洗脸,说了一句:“伯母,我先去洗脸刷牙。”就又转身跑上楼匆匆洗漱了一番。

    再次下楼,在蒋涛旁边坐下,蒋母一个劲地给高铭夹菜:“多吃点,你都睡了一天了。”

    高铭也饿坏了,埋头就吃,蒋母又说:“小高呀,这次多亏你回来了,你看你一回来,儿子精神也好了许多。”

    高铭这才抬起头,看着旁边的蒋涛,脸色确实比昨晚红润了血多,看着也精神了。

    高铭嘴里塞的慢慢的饭菜,含糊着说:“伯父伯母,蒋涛真的比昨天好了许多呢。”

    蒋母两眼含泪地看着蒋涛点了点头。蒋涛给蒋母夹了口菜:“妈,放心吧,我应该没事了,你看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再晕倒。”

    吃了饭,高铭也不知道去哪,便上了楼,回到卧室,蒋涛也跟了进去说:“我病好了,今天已经晚了,你就住在这里,明天让永强送你回去。”

    高铭听他说病好了,眼睛一亮,转身握住他的胳膊,惊喜地问:“真的好了?去医院检查了没?”

    “好了。”蒋涛抽回自己的手,“你就睡这里吧,我去书房睡。”

    高铭看着蒋涛离去的背影,很纳闷,蒋涛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不过蒋涛没病之前,对他的态度也不是多好,他也没多想,只要蒋涛的病好了,他就放心了。

    他打开床头的笔记本,上网翻看着旅游网站,既然没事了,他就可以继续去旅游了。

    ☆、第 57 章

    第二天早早就起乐床,高铭匆匆洗漱完,下了楼。蒋父蒋母都不在,客厅只有蒋涛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

    张妈见高铭也起床了,就把早餐端出来摆好。高铭看着一桌子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心情超好,路过蒋涛身边,笑着打了声招呼,就坐下风卷残云般地吃起来。

    没办法,他实在是饿了,而且张妈的手艺实在是好的没话说,比韩诺煮的饭还好吃。

    咽下最后一口饭,还来不及擦嘴,高铭就听见蒋涛说:“吃完了就走吧,我刚好要出去,顺路送送你。”

    “啊?去哪?”高铭一时没反应过来,楞楞地问。

    “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高铭气闷地说着,起身就往门外口。他是打算要走的,可是这样子被蒋涛提出来,好像自己赖着不走似的。

    昨天晚上就说过了,今早刚吃了饭又来!他吃的那么饱,好歹也让他消化消化啊!

    高铭闷着头,愤恨地走着。出了门,沿着门口的路边一边走一边暗自后悔自己刚才太过冲动。这地方没有公交车,也很难打到出租车。

    混蛋蒋涛,竟然真的就这样让自己走了?好歹他生病,自己大老远的跑回来照顾他,他竟然这么对待自己!高铭越想越气愤,恨不得折回去踹蒋涛几脚泄愤。

    高铭又走了一段路,听见身后有车子停了下来,他也没在意,继续垂着头慢悠悠地走着。

    身后,蒋涛推开车门,下来几步追上了他,拉住他的胳膊,声音有些压抑:“上车!我送你回去。”

    高铭也没别扭,只是哼了一声,便跟着上了车。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直到高铭发现蒋涛开车的路线好像是去他和韩诺的家里,他吓得大叫一声:“停车!”

    蒋涛不明所以地看了高铭一眼,然后把车停在路边。

    “去火车站。”高铭看着窗外,淡淡地说。

    蒋涛嘴巴蠕动了几下,眼里是深沉的担忧,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调转车头。

    到了火车站,蒋涛停了车,高铭没急着下车,看了蒋涛一眼,然后有些别扭地说:“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我走了。”

    说完他推开门朝售票大厅走去,才走了几步,蒋涛突然下车追上他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高铭惊呼一声,挣扎着,被蒋涛转了个身面对面的,他看着蒋涛俊脸骤然放大,接着唇上一热。是他曾经很熟悉的味道。

    周围人来人往,高铭甚至能听到旁边人们的尖叫声。有拍手较好的,也有吐口水骂他们变态的。高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蒋涛的吻有些粗暴和狂野,高铭奋力地挣扎着,却没有丝毫效果,蒋涛搂在他腰间的手更加用力,他觉得腰都快断了。舌头也有些发麻了,嘴唇更是火辣辣的疼。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蒋涛放开了他,说了一句:“再见!”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转身了。

    高铭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决然地转身,看着他消瘦高挑的身形一步一步地朝着车子走去。

    那么孤单落寞!有那么一瞬间,高铭真的想叫住他。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在周围人各种目光中转身朝售票大厅走去。

    大概是五一节快到了,售票厅里人山人海,高铭排了好久的队才买了张去北京的火车票。

    一出北京火车站,高铭就近找了一家宾馆,稍稍休息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出去买了张旅游公交手册。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高铭便出发去了被列为中古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长城。

    可能他大概选错了时间,长城山人满为患,高铭无奈地看了眼面前涌动的人潮,叹着气返回了宾馆。

    本来他还打算去故宫和颐和园逛逛的,最后也嫌人多没有去,一直窝在宾馆里玩游戏。终于等到五一旅游黄金周过去了,又连着下了几天雨,高铭哪儿也没去成,整天窝在宾馆里都快发霉了,最后嫌弃宾馆里的饭菜不合口味,直接钻进了空间,自己动手做饭吃,顺便收拾收拾他的菜地。

    上一次他和韩诺一起种的菜,早都熟过了,高铭把那些菜清理掉,又种了一些。

    宾馆门口有一些卖草莓的,又大又红,鲜艳欲滴,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高铭买了一斤回去,洗了洗尝了一颗,却直皱眉头。

    不酸,却也不甜,吃在嘴里没什么味儿,完全不是他记忆里的草莓味儿。高铭想如果他在空间种,会不会就好吃了?反正他空间里的苹果梨之类的说过都比外面的好吃。

    这样想着,高铭第二天去问了问卖草莓的大婶,刚好草莓是大婶自家地里种的,高铭喜出望外,问大婶能不能卖给他一些草莓苗。大婶笑了笑,说没问题。第二天早上给他带了十几株。

    高铭拿着草莓苗回到宾馆,就迫不及待地钻进空间里种植。草莓可以随处蔓生,他隔一大段距离才种植一颗。

    等到天气晴朗的时候,高铭带着相机去郊外旅游。他是很想去那些名胜古迹,可是实在受不了那种人挤人的感觉,而且看着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他就会想起韩诺。

    逛完了北京,他又坐车往南走,一路上逛逛停停,他的空间里收集了不少水果。到达陕西的时候,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他买了一辆自行车,不想坐火车的时候,他就骑车走,顺便欣赏沿途的风光,这样的生活他觉得也不错,虽然韩诺不在身边,有些遗憾。而且这半年多,他再也没收到过韩诺的短信和电话。

    他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韩诺,只尽情地玩。逛完了西安的景点,打算在西安多停留一段时间。可是去超市买一些日用品的时候,才一百多块钱的东西,刷卡的时候,竟然是卡上余额不足,高铭瞪大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记得他的工资卡里大概有六七万快,竟然这么快就完了?

    坐火车离开北京的时候,他在火车上又丢了一次钱。那次以后,高铭不再给身上装现金了,只带了卡,反正刷卡也方便。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花钱这么快,半年时间就花了这么多。卡里的钱,他查了下,就剩了七十多,还取不出来。

    高铭一下子无力地坐在路边。没钱住宿,反正他有空间,只要小心点,别给人发现就行了。可是没钱买车票,他也只能困在西安,哪里也去不了了。

    天上慢慢地飘起了雪花,高铭坐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想着他去抢劫的话,成功的可能性。

    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可没那个胆量真的去抢劫。

    又冷又饿,他在环城公园里来回跑动着取暖。终于熬到了晚上没人了,他找了个隐蔽的墙角,钻进了空间。

    还是空间里暖和啊,高铭脱了羽绒服,摘了一盆草莓,洗干净了坐在地上就吃。

    看着现在已经长成一大片的草莓,高铭很有成就感,当初才十几株而已,现在已经长成一大片了,大概有四五十平方米了。

    而且空间里没有四季之分,他种植的那些水果蔬菜,什么时候都有新鲜的,长势好,口味佳。

    高铭一边嚼着草莓,一边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方法。现在不是快过年了嘛,他可以把空间的水果菜拿出去买,这才绝对是无毒无害绿色纯天然的。

    他要比外面菜市场的卖的贵一倍,反正他的东西好,他就不信没人买。

    高铭匆匆吃完草莓,又去摘了一桶草莓,一盆葡萄,他还想再摘一些,可惜空间里找不到东西放了。

    摘完了,高铭才想起外面天已经黑了,他也累了,便爬上床睡觉。

    睡了十几个小时,他才醒来,煮了些稀饭,炒了个西红柿炒鸡蛋。扒完饭,算了算时间,外面已经过去四天左右,现在应该是早上六点多,公园里这会儿应该没人吧。

    高铭找了件厚羽绒服穿上,戴上帽子和围巾,才一手拎着桶一手抱着盆,出了空间。

    外面天竟然都亮了,不过人很少,也没人发现他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高铭拎着桶出了公园才后悔了。

    这公园附近好像不适合他摆摊卖水果,而且他还没有秤,也不知道草莓和葡萄的市场价是多少。不过他又不愿意再回空间。

    想想算了,先把手里这些处理了吧,赚了钱,再买个电子称。他提着桶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走到一个小区门口。

    小区从外面看着听高档的,住在里面的人应该挺有钱的吧。高铭把桶放下,想着就在这里等生意算了,他实在走不动了,一桶草莓也够沉的了。

    高铭觉得自己的脚都快冻僵了,才看见小区里走出三个人影。高铭欣喜地看着人影走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难道要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卖草莓喽!

    只是想想,他都觉得不好意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个中年妇女走了过去。

    他有些沮丧地站在那里,看着断断续续地从小区里走出来的人们。也有几个人好奇的往他这里看两眼,可是始终无人问津。

    高铭郁闷地看着自己的草莓和葡萄,卖相挺好的啊,为什么就是没人问呢。

    又等了一会儿,高铭看见小区里开出一辆兰博基尼,是他喜欢的款式,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车子从他面前开过,又慢慢地倒了回来,在他面前停下。

    高铭看着车窗慢慢地摇下,探出一个脑袋来,是一个年轻英俊的青年。

    “喂,大叔,请问你这葡萄哪里买的?”青年声音很低沉,客客气气的问道。

    高铭看着青年笑着:“这是我准备卖的,你要买吗?”

    青年笑着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我先尝一个,”说着捏了一个葡萄剥了皮放进嘴里尝了尝:“恩,好甜。”

    高铭松了口气,看着第一笔生意可以成了。

    “多钱一斤?”青年又捏了一个葡萄吃。

    “呃,我没带称”高铭看着他那一盆葡萄,也就四串。

    高铭话还没说完,青年打断了他:“这样啊,大叔,我也不骗你,你这些我全要了,”他把盆端起来掂量了一番说:“这些大概十斤左右,你掂掂,”

    高铭摆手:“不用了,那就算十斤,”他记得去年过年他和韩诺去超市买的葡萄是二十多一斤,他想了想说:“三十块一斤。”

    青年也没讨价还价,直接给了他三百块钱,“大叔,有袋子没,给一个。”

    高铭不好意思地笑:“没有。”

    “算了。”青年钻进车里找了一个购物袋出来。

    高铭给青年把葡萄装好,笑看着他开车离去。然后他装了一盆草莓放在桶边,心里想着要卖多少钱一盆呢?

    小区里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终于有个老太太问:“小伙子,你这草莓是要买吗?”

    “买,买。”高铭弯腰去了一个草莓递给老太太:“奶奶给您尝一个。”

    老太太也没有嫌草莓没洗,直接咬了一口,然后转身喊道:“老头子,走快点,买点草莓回去,你孙子最爱吃了。”

    边上也有几个人围了上来,几个人尝了都说好吃。高铭趁机说:“一盆三百。”

    旁边有个大婶惊叫:“小伙子,你抢钱呢?咋这么贵呢?”

    高铭第一次做生意,一时嘴笨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时旁边有个姑娘说:“比超市里的好吃,也不贵,看那一盆有十斤了吧。”

    “嗯嗯,”高铭感激地看着那位姑娘,直点头。

    ☆、第 58 章

    高铭摸了摸高高鼓起的腰包,笑的嘴角快咧到耳根了。今天的生意不错,他才出来两个小时,一筐草莓就差不多快卖完了。

    剩下那一点,他也不着急,干脆取出马扎坐下来,点了根烟抽起来。

    他以前不抽烟,只是一个人的这几个月,每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才发现烟是个好东西。正抽的起劲,突然旁边的小贩吼了一嗓子:“城管来了!”

    周围立马乱成一团,摆摊的小贩们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自己的东西。高铭“呸”地一成吐掉烟屁股,骂了一声:“妈的,”,然后急忙收起马扎放挂在自行车头,准备走。

    高铭摆摊的地方,是一处天桥底下,这里小贩很多,也热闹,高铭很喜欢这里。最主要的是距离他租住的城中村很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只是这里市容查的很严,每次市容一来检查,他们这些人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地躲。

    刚开始的时候,高铭不知道,被城管逮着过一次,自行车也被扣了,他陪着笑脸,把一筐苹果分给了那些人,才把车子赎了回来。

    场面有些混乱,高铭推着车子走的比较急,不知道被谁从背后撞了一下,车子脱手朝着一边倒下去,高铭也被撞得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栽倒。

    韩诺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高铭熟练地给人称草莓,找钱。

    他其实一个礼拜前就找到高铭了,只是他不敢上前去相认,每天只是偷偷摸摸地跟在他身后。

    那天他给高铭解开脚链,去公司上班,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的,结果等他下班回家,果然高铭不在了,桌上只留了一张纸条,让他不用担心,也别找他。他说他对不起他,等他恢复记忆了就会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找!可是第二天,父亲却突然心脏病复发住院,就算他不承认,那人始终是他亲生父亲,他只能先放弃找高铭。

    他想起高铭有一个博客,上学那会儿,他就开始写,他有些心事,又不能对人说的时候,他会通通记录在博客里,不过博客内容是不公开的。

    他犹豫了一下,打开了博客,高铭的密码,他都知道。

    看完以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尽管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相信那是真的。原来那个对他来说只是个噩梦的梦境,对高铭来说却是亲身经历过的。

    所以对于后来,高铭出去寻找一夜情,以至于后来跟蒋涛的纠缠,他没有立场指责。

    他更加不能原谅自已,竟然让高铭经历了那些事。

    整整颓废了三个月,用工作麻痹自己,最后他还是决定找到高铭,祈求他原谅自己。人找到了,他又害怕了,他怕高铭不会原谅他。

    眼看着高铭就要栽倒在地,韩诺想也没想地跑过去扶住了他的身形:“小心!”

    高铭突然听见身后那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身体抖了一下,他没有回头看,他知道不是他的幻听,身后袭来的他熟悉的,属于韩诺特有的味道,他分辨的出来。

    然后韩诺放开了他,扶起倒在一边的车子,一手牵着他的手气息有些不稳地说:“先离开这里,城管来了。”

    高铭木然地跟着,一路走到他租住的地方,高铭才回过神,韩诺怎么会知道他住在这里?他转身看着韩诺。

    韩诺只是低着头,锁车子:“先上去。”

    “恩。”高铭解下框子往楼上走,他住在三楼,十几平方米的小地方,屋子很黑很乱,不过很便宜。反正他又不在这里住,每次都睡空间里。

    所以这几个月,他在空间里睡一晚,外面已经过去五六天了,他感觉自己在西安也就带了一个多月,其实已经是六个多月了。

    进了门,韩诺有些局促,不知道说什么,高铭也楞楞的,不说话。

    房间里就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瘸了腿的桌子。

    过了好一会儿,韩诺才心疼地说:“你怎么住这种地方?”

    高铭无所谓地笑了笑,在床头坐下:“便宜呗,反正我又不在这里睡。”

    韩诺缓缓地走过去,在高铭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握住高铭放在膝盖上的手。韩诺这个样子,让高铭有些意外,他抬头看着韩诺的眼睛。

    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那双眼里的懊悔、自责、疼惜,让他有些发愣,只听韩诺说:“铭铭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因为害怕被拒绝,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抖。

    高铭眨了几下眼,他脑子有些乱,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

    韩诺继续说:“我都知道了,我、看了你的博客,我做的那个梦,是真的。”他也是根据他的博客上传的照片,才知道高铭在西安。

    高铭听韩诺这么说,也没有多大的惊讶,过了一会才问:“那你、恢复记忆了吗?”

    韩诺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抱住了高铭,把他压倒在床上,吻了上去。

    高铭怎么也躲不开他的唇,索性也不多了,由着他吻了个够。韩诺放开他的唇,他喘了几口气,把头转向一边说:“那你应该知道,我跟蒋涛”

    韩诺撑起身子,把他的脸扳过来,面对着自己,打断了他的话:“别提他,我都知道了。你别说话,听我说,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你的日志,我是倒着看完的,说真的,当初知道你跟他真的有过关系时,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可是看完后,我只怨自己,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韩诺低头亲了亲高铭有些湿润的眼睛,低声说:“铭铭,原谅我好不好?”

    高铭吸了吸鼻子,心里有些难受,再加上前几天受了些凉,本来就有些鼻涕,现在鼻子一酸,鼻涕更是忍不住了。

    韩诺还压着他的手,不让他动,高铭真的快哭出来了,韩诺才伸手在床头扯过一张纸巾,捏着高铭的鼻子:“使劲。”

    擦完了,韩诺把纸巾仍在地上,亲吻着高铭的脸颊说:“铭铭,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高铭咬着下唇,韩诺又霸道地说:“不原谅也的原谅!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高铭突然笑了,“嗯”了一声。

    韩诺在他脸上咬了一口,然后从额头开始,亲吻他的脸,手也不安分起来,慢慢地解他的衣服扣子。

    高铭抓住他往衣服里伸的手:“我饿了。”

    韩诺把他的手往下带,摸着自己已经硬起来的部位说:“我也饿了,饿了一年了。”他把头埋在高铭的胸口,耳朵贴着他的心脏部位,听着他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高铭磨牙,怒道:“混蛋!你要做就快点!还磨蹭什么!”

    韩诺的手早就伸进高铭的裤子里,挑逗着他的欲望。听高铭炸毛,韩诺松了手,摇头:“不想做,就这样抱着你,我就很满足了,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你,听着你的心跳。”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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