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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青丝 作者:樊落

    第2节

    看那女子的长相,如果没被挨打,多半也是出众的,只可惜现在进气没有出气多,他宇文珣可没有奸尸的癖好。

    宇文珣的朋友中不乏有好s之人,但多半都是不伤大雅,你情我愿的游乐,哪像这次,把个女孩子折腾得半死,然后送到他这里来,这要是真弄出了人命,他可是浑身有嘴都说不清了。

    乔焱有些发愣。

    「什么半死不活?」

    「还敢装傻?就算那个女孩子得罪了你们,教训几句也就算了,怎么把人打成这样?打也就打了,送给我算什么?我可没兴趣帮你们收拾尾巴!」

    「喂喂喂,老兄,你酒劲儿还没醒吧?你知道我最怜香惜玉了,怎么会打女人?」

    乔焱越听越不对劲儿,连忙去问坐在身旁的几个朋友。

    「你们谁把女人送给宇文珣了?还是被打的女人?」

    顺着话筒,宇文珣很快便听到大家一连串的否定,他疑惑地问道:「真的没有?」

    「没有啦,大家都说没有,是你梦游吧?」

    听出乔焱的话语里还满是醉意,宇文珣没再多废话,他挂了手机,重新来到床边。

    女子仍紧闭双目,只在鼻里轻轻传出低沉的喘息,身子抖得也很厉害,这让宇文珣头疼起来。

    难道说这女子被人追杀,误逃进他家里来的?

    根本不可能,普通人都无法进来的地方,一个受了伤的女子怎么能闯进?

    若是路边遇上这种情况,他立刻便会报警,可是现在,这个重伤女子就躺在他的床上,而他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晓,如果报警,他该如何跟警方解释?

    宇文珣想了想,只好接通了另一支电话。

    「桑叔叔,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这里出了点儿麻烦,你能带些伤药过来看看吗?」

    桑辕是宇文戬的好友,在黑道上混的人自然不能没有信得过的贴身医师,即使现在宇文戬退出了江湖,桑辕仍然是他们家的主治医生,大家一有病痛便会找他。

    桑辕的家离宇文珣的别墅不是很远,他接了电话后,很快便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向宇文珣问道:「是谁受了伤?枪伤还是刀伤?放心,我连手术刀,麻/醉剂都带来了,不过没有护士,这种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必要时你帮忙就好了。」

    见桑辕手提了一个偌大的医疗箱,还一脸的兴奋,宇文珣有些怀疑这位医生叔叔怕是搞错了状况,他苦笑着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桑辕听后,金丝眼镜片后立刻闪出亮光。

    昏厥的人还是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桑辕进去看了一下,立刻皱眉道:「他穿得蛮有特色的,不会是演古装剧时从高空掉下来的吧?不过这头黑发可真生得好。」

    听桑辕这么一说,宇文珣突然想起哪里不对了,这人的服饰打扮似乎……似乎不像是现代人,虽说现在流行穿唐装什么的,但都是做做样子,谁也不会像这女子一样穿解系都很麻烦的丝带锦缎华服,而且这衣衫的质地一看就知并非凡品。

    桑辕戴上手套,查看了一下女子额头上的伤痕。

    「伤口不浅啊,不过有我在,不会让她留疤的,决不会破相,放心。」

    放、心?

    只要这人不死在他这里,她留不留疤与他何干?

    桑辕抬起女子的右手,宇文珣这才发现她的手也被人拉脱了臼,桑辕握住她的手向前一对,卡的一声,将错开的关节对上,女子重重喘息了一声,眉头紧皱,却没有发出呻吟。

    还蛮坚强的嘛。

    看到桑辕用剪刀将女子上身的衣服剪开,他正考虑要不要回避,就听桑辕笑道:「阿珣,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嘛,你怎么会认为他是女人?」

    呃……

    黏在那人身上的薄衣被剪落下来,宇文珣立刻便清楚地看到他微微突起的喉结和平坦一的胸膛,他竟然糊涂把一个大男人看成了女人。

    可是,这也怪不得他,哪有男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而且,即便是女子,恐怕也生不出来像他这样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这娇柔的身躯……任谁看到这具曲线有致的身子,都不会认为他是男子吧?

    桑辕不愧为黑道老大的贴身医师,三下五除二便将男子的伤势诊了个清楚,他让宇文珣端来清水,将男子的伤处拭净,然后把带来的伤药一一敷上,看到他小腹上一片青紫,桑辕探手按了一下,男子布刻便蜷起身子,发出痛苦的喘息,宇文珣忙道:「轻一点。」

    话才出口他就立刻闭上了嘴,在医生面前还轮不到他说话,而且他干嘛要管这个奇怪人的死活?

    可是,当看到这莹然如玉的肌肤上布满的青紫伤痕,宇文珣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疼,他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人忍心对如此柔弱之人下这样的狠手。

    桑辕将伤药敷好后,又用纱布将男子额头上的伤包扎好,最后取出另外的药膏涂在他肿胀不堪的双颊上。

    「外伤不是很重,涂了药,不用一周就能痊愈,不过他腹部软组织有些损伤,可能有造成轻微内出血,有些低烧,不过不严重。先把退烧药和止痛药给他服下,观察一下,明天上午他应该能醒来,到时你给他吃些流质食物,然后再让他服药。」

    「不需要送他去医院?」

    「看情况而定,如果他伤势不见好转再送医院也不迟,今晚你就辛苦些,照顾病人吧。」

    见桑辕将手套摘下,收拾好药箱要离开,宇文珣忙道:「桑叔叔,不如把病人直接送到你医院好了,如果他病情有反复,也可以随时就诊,再说我明天还要上班……」

    「病人现在这个样子,最好不要轻易移动,你最近好像也没休过假吧,就休两天好了,记得明天给我电话。」

    「……」

    他是很想休假,但是如果在假期中还要照顾一个莫名奇妙病人的话,这还算是休假吗?

    送走桑辕,宇文珣倒了杯温水回房,他托起昏睡人的后颈,将药给他送了进去,男子气息尚沉,菱形双唇微微开启,对他的灌药毫无反抗。

    出奇轻柔的身子让宇文珣有些发愣,靠近的缘故,他隐约闻到男子身上淡淡的体香,那柔和的气息让他本来微恼的心情平静下来。

    男子玉脂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泛出半透明的光芒,疼痛让他浓密细长的睫毛发出淡淡轻颤,抱着这个比女孩子重不了多少的纤瘦身躯,宁文珣突然对这个天外来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拿来薄毯替男子轻轻盖上,生怕触痛他的伤处,宇文珣的动作轻柔得彷佛自己手里拿的不是毛毯,而是定时炸弹。

    床被占了,宇文珣只好去隔壁卧室休息,担心男子病情有变,他没有关灯,又将室内温度调高了几度,出门时,宇文珣回头望去,只见男子娇柔弱小的身躯蜷缩在宽大的床上,像个惹人疼惜的小动物,跟刚才相比,他的状况似乎好了许多,却仍一动不动的蜷在那里,白洁的脸在灯下泛出淡淡的流光,朦胧得似幻似梦,让宇文珣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人是谁?他是如何进入自己房间的?如果是商业间谍利用苦肉计接近他的话,这样做作似乎显得有些愚蠢了。

    希望你明天醒来,可以告诉我发生的一切。

    青丝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他终于死掉了吗?

    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现在恶梦醒了,他终于不必再去忍受那无休止的折磨了。

    还记得那凌空一跃的决绝,坠落没有想象中那么迅速,他飘飘悠悠浮在空中,然后与沉暗雾霭融为一体,坠入无边冰冷的黑暗中。

    青丝活动了一下,突然意外地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打造得相当古怪的床上的,他想爬起来,可腹下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抽搐着又躺了回去。

    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感到痛?

    青丝惊疑不定地挣扎爬起,将目光扫向四周,落入眼中的全是一些稀奇古怪毫不熟悉的摆设,就连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和这张大床,也都柔软得难以想象,室内温暖如春,他身上虽然只有一条底裤裹身,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凌霄宫四季严寒,怎会有如此温暖的居室?还是说……这里不是凌霄宫?

    青丝的手下意识地触了触嵌在床头上的那盏圆形精致小灯。

    好大的夜明珠哦,这里的人比宫主还要富有吧?

    一阵脚步声将青丝的视线茫然引向前方,在看到来人后,他的眼睛立刻瞪得滚圆,双手因为过于惊恐而紧握成拳。

    为什么宫主会在这里?自己不是已经跳下悬崖了吗?难道说没有死成,又被捉了回来?

    他只求一死啊,为什么连求死都这么难?

    当方那张刚毅坚忍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黑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里面流动着他永远无法看透的残忍暴虐。

    青丝太熟悉这种笑容了,每次宫主想对付谁时,嘴角就会露出这种冰冷浅淡的微笑。

    排山倒海的绝望立时涌了上来,他忍不住苦笑起来,他终究还是逃不掉的,他是宫主用千金买回来的,没有他的命令,自己就不可以死,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宫主的,就连这条命也是他的,他又怎会让自己死得那么轻松?

    这次他会被怎样对待?宫主会把他送给那些手下人玩弄,直到玩废了就让他自生自灭?还是,有更残忍的刑罚等着他?

    他做了忤逆宫主的事,只怕这次不仅仅是被玩弄凌辱那么简单了。

    难怪身上没有穿衣服,这一定是宫主的意思,方便那些人可以随时对他施暴……

    一个又一个的念头让青丝愈发惊恐,看到对方慢慢向自己走近,他挣扎着移动身子向床的一角缩去,恐惧让他全身不由自主地轻颤,也许潜意识中,他在抗拒对方的接近,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宫主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宇文珣皱眉看着眼前这个不断发着轻颤的小人儿,他不明白自己哪里让对方感到恐惧?他甚至可以看到,那盯住他的黑眸里除了恐惧之外,还闪烁着憎恨,厌恶,和无边的绝望。

    那恐惧的目光就像是小兽在面临被虎狼吞噬时所流露出的绝望,不想就此放弃反抗,却又有着力不从心的无奈。

    他跟这个人有仇吗?

    昨晚因为这个「天外飞仙」的关系,宇文珣根本无法定心入睡,他在隔间房间看了整整三小时的书,然后又跑过来帮男子量体温,见他已退烧,这才回房睡觉,那时已经是清晨了。

    浅眠了几小时,宇文珣又爬起来做早餐,他煲了锅米粥,准备等男子醒来后吃,宇文珣平时很少下厨,不过从中学起他就开始一人独住,一些简单的饭菜还能将就着做,只是为别人做饭,对他来说还是生平第一次。

    饭做好后,宇文珣又去了卧室,发现男子还在熟睡,不过已把仰卧改成了侧卧,半边脸都隐没在那头黑缎秀发里,敷药的关系,他脸颊上的肿胀已消下了很多,露出原本清秀温婉的容貌,嘴角轻轻抿住,小巧的鼻子有些蹙起,浓密细长的睫毛轻柔的垂下,形成可爱的弧形。

    这么俏然精致的脸庞应该还算不上男子,只能说是男孩吧?

    宇文珣嘴角边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微笑。

    清晨,会不会有些冷?

    看到他蜷缩成一团,宇文珣连忙把温度又调高了两度,然后去隔壁书房给弟弟宇文琤打电话,说自己有事要休息两天。

    待宇文珣再次来卧室时,正碰上男孩醒来,他刚一进房,就见他蜷坐在床头,两眼茫然地看着四周,在看到自己后,这张本来有些木然的脸庞骤然变得惨白,他紧盯住自己,似乎在确认什么,接着清眸里便流露出可言说的绝望和恐惧。

    疑惑涌上宇文珣的心头,直觉告诉他此人很可疑,至少他在对方惊惧的眼神里捕捉到了怨恨憎恶的感情,这让宇文珣本来因为他醒转而开心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他靠近床前,冷眼看着青丝惊慌无助地向后挪动,直至无处可挪,这才剑眉一挑,将身子探了过去,紧盯住对方的双眸,低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感觉到那逼人的冷意,青丝骤然一抖,他茫然地摇了下头。

    宫主为何要问他的名字?是变相折磨?还是在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得不到回答,宇文珣再向前凑了一下,他看到男孩的黑瞳因为惊恐而不断剧烈收缩着,可是在惊恐深处,似乎又有两团小小的火焰在燃烧,他看得出这个男孩很怕他,但同时也憎恨他,那种浸到了骨子里的憎恨。

    这种感觉让宇文珣平白恼火起来,这个人莫名其妙地跑进了他家,占了他的床,让他为他治病,现在居然还敢这么瞪他?

    既然有怨恨,那目的就显而易见了,宇文珣从来不会对对手留情,他立刻喝道:「不要让我把话说两遍!我没有多少耐性!」

    是宫主!这是他惯用的口吻,甚至连这低沉的声音也一般无二!

    如果说最初青丝对宇文珣的出现尚存疑惑的话,此刻他便已然确信无疑了。

    至于宫主为何会剪断长发,并穿着古怪的衣衫,正处于极端恐惧状态的青丝根本无从理会。

    恐惧到了极点便化作不甘心的怒气,他抬手便想推开压过来的男人。

    他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宫主的事,甚至从来不敢说句忤逆之词,为什么要被如此对待?他已经寻死了,便是有万般过错,也该一了百了,为什么就偏偏不肯放过他?

    为什么!?

    没想到这个看似孱弱的男孩居然敢反抗,宇文珣反手便握住那挥过来的手掌,沉声道:「既然你敢挑战我的耐性,那我只能把你送给警察了,我想去了警局,他们会让你乖乖说出一切的!」

    宇文珣本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而那射过来的敌意目光更是让他恼火万分,那明明是双漂亮至极的美眸,里面却闪烁着他无法看清的东西,这种感觉很糟糕。

    疼……

    刚接好的手腕在大力扼制下剧痛不已,而宁文珣的前倾碰到了青丝的小腹,他感到腹部一阵钻心的痛,眼前一暗,立刻便喘息着蜷起了身子。

    该死,他好像用力过大了。

    其实宇文珣并没用上手劲,只是他忘了自己抓住的是对方的伤腕,看到青丝疼得缩成了一团,上半身都伏在了床上,他吓得连忙松手。

    似乎有串泪珠滴落在了床上,他看到男孩没受伤的那只手因为疼痛而紧紧握住,突出的关节在过度用力下透出惨白,他轻微地喘息着,但自始至终也没发出一声呻吟。

    好个倔强的孩子。

    宇文珣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还真碰到了个活宝,问也问不得,碰也碰不得。

    还是给桑辕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来看病吧,顺便把这个烫手山芋推过去,反正人已经醒了,而且好像还满有精神的,不存在无法移动的问题了。

    宇文珣起身正要出去,忽觉衣摆一紧,他回过头,见男孩扯出他的衣服,拼命向他摇头,眼里露出恳求的目光,这求饶的眼神让宇文珣突然有种胜利之感,他脸上浮出一丝嘲笑。

    「怎么?你想说话了?」

    眼见宫主要离开,青丝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说要把自己送人,送给警察,凌霄宫门众众多,他不知道那所谓的警察是谁,但不管是谁,他的结局一定会很惨,青丝曾亲眼见过有个男宠因忤逆了宫主,被他送给一干手下之后,活活凌虐致死的惨状。

    他不怕死,但却不堪忍受那种残忍得令他生不如死的折磨。

    青丝仰起头,看到了对方有些不耐的脸盘,他知道宫主素来不喜被人牵制,自己又一次犯了他的忌讳。

    不要把我送人,不要……

    青丝抓住宇文珣的衣角,挣扎着跪在床上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磕头求情。

    好吧,他放弃以往那些自尊和坚持,如果这样可以让宫主收回对他的惩罚,那他低头便是。他早该知道这个人就像恶魔一样如影随形,既然连死亡都逃不开宫主的纠缠,那他除了认命外还能做什么?

    腹部因为外力的牵扯疼得越发厉害,疼痛让青丝眼前阵阵发晕,他感到有泪水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泪光中所有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孩子在做什么!?

    再没有任何事能让宇文珣如此吃惊了,看着青丝拼力压制着颤抖的身躯,伏在床上不断向自己磕头,并用含泪的双目哀求地望着他,下唇已被贝齿咬透,隐隐有血渗出,却又不发一音。

    饶是宇文珣见多识广,此刻也有些懵神,看到这张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秀颜,他心里某处突然颤了一下。

    宇文珣重新坐下,那瘦弱的身躯也因他的停伫而放松了下来,终于支撑不住,歪倒在一旁,宇文珣连忙扶住了他,可对方冰凉的肌肤让他一惊。

    避开男孩身上的伤口,宇文珣把手掌放在他的腹上替他轻轻揉动,青丝的小腹因为冷意和疼痛而不断抽搐着,对于宇文珣这过于亲密的动作,他脸上闪过惊慌,抬起手按在宇文珣的手上,似乎想推开他,却又不敢。

    「是不是疼得厉害?」

    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软语相询,宇文珣只能说他不忍心看到男孩这副如受惊小兔般的可怜模样,听了他的问话,青丝点点头,方才的挣扎消耗了他过多的体力,让他只能乖乖躺在宇文珣怀里。

    见青丝比方才安静了许多,宇文珣便尽量放低声量,使自己的问话听起来柔和一些。

    「那么,告诉我,你是谁?怎么会在出现我家里?」

    宇文珣的问话让青丝再次讶然,他疑惑地摇摇头。

    难道不是宫主带自己来这里的吗?为何他要做出一副故作不知的样子?

    看到青丝无措迷惘的眼神,宇文珣不由皱了下眉。

    这人到底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故意在装糊涂?难道说他这般可怜的表情和动作都是做出来的?

    青丝从小在男娼馆长大,最擅长察言观色,他一见宇文珣神色微变,便知不好,忙拽拽他的衣袖,并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向他拼命摇头。

    他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不出而已。

    青丝有种感觉,宫主跟以前不太一样,以前宫主决不会反复问同一件事,宇文俊问话向来只是一遍,错过了回答的机会,就等于选择了死亡。

    青丝极力表示的动作让宇文珣开始头大,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天,你不会是哑巴吧?」

    但见青丝愣愣点了下头,宇文珣不由发出一声呻吟。

    「而且还是智障……」

    第二章

    桑辕在接到宇文珣的电话后,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从宇文珣一脸苦恼的表情里感觉到,这个一向自负高傲的人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他先听了宇文珣的叙述,然后又在门隙里向里观望青丝的举动,谁知便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药膏让青丝的脸庞差不多都已消肿,露出了他本来清丽的容貌。

    这是张极其别致的脸庞,说不上有多出色,有多完美,却有种让人一睹便再难忘怀的清雅,那如黛秀眉和一头长垂直下的黑发,都隐隐透出现代都市人无法具备的质朴闲静,琬琬袅袅般便如从古画卷里走出来的一样,不,也许这个男孩本身,就是一幅透着浓浓书香的画卷。

    「好美的感觉啊。」

    桑辕忍不住赞叹了一声:「阿珣,你捡到宝了。」

    宝?是啊,活宝……

    观察了一会儿,桑辕发现先前宇文珣端进去的稀粥面包男孩一口未动,他只是用薄被罩着身子,环住腹部呆呆蜷坐在床头,几分钟下来,那双亮眸几乎眨都没眨,除了偶尔因为疼痛稍微有些蹙眉外,男孩就像座绝美玉雕般静伫在那里。

    看来这孩子除了哑症外,还有严重的自闭和恐惧症。

    桑辕走进房间,毫无意外的看到青丝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相当紧张,他在床前坐下,对青丝柔声道:「不要害怕,我是来给你看病的医生。」

    医生?

    青丝看看桑辕,这个人穿着相宫主同样古怪的服装,脖子上套了个很奇怪的圆形东西,鼻梁上还架了两片亮亮的透明框架,让他的眼睛看上去朦胧深邃。

    男人看上去已过不惑,面相十分和善,话语中带着与众不同的优雅,这让青丝想起了自己的师傅。

    这个人应该不是凌霄宫的人,能进宫主房间的不会是一般门众,而身分高一些的他都认识,难道……难道他就是宫主说的那个警察?

    想到这里,青丝有些惊恐,再看到男人将挂在脖子上的古怪东西的两端放进耳廓,并拿起另一头亮晶品的圆体凑向自己胸前,他立刻便挥手推开,拼命阻止对方的触摸。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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