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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长梦千年第40部分阅读

    HP 长梦千年 作者:肉书屋

    HP 长梦千年第40部分阅读

    嘴巴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是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似笑非笑的少年流转的眼波给当了回来:

    “我所说的罗伊娜和我的看法相同之处也就是在这里,她大概有想要从薇拉那里求证什么的打算……所以她会顺水推舟地只开你,毕竟女人之间的交谈多了一个男人都会显得别扭和生硬。”欧文倒是没有注意到男子的动作,只是若有所思地继续解释道,“既然那是罗伊娜本人的意识,加之现在我们的状况……就不太方便贸然地从这里出去。而且,我也就自己的打算。”就如罗伊娜对整个事情的经过有着自己的猜测一样,他也能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什么打算?”吉德罗被挑起了兴趣,似乎暂时以往了之前收到的打击,兴致勃勃地问道。

    “当然是获取更多的信息……来证实我的推测。比起薇拉,这件事肯能另一个人反而能说的更加清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这个方面入手,事情解决起来会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

    那次玛丽薇莎向欧文提起伊莱亚斯霍尔德,并不是欧文在重生之后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人。当他对千年之前的事情产生怀疑的那个时候开始,这个人就在他记忆的名单上被圈为了可以人物——赫尔加从来都表示一个会在背后嚼舌根的人,那么在她的身后一定有着另外一个人存在,在当时的霍格沃茨当中并没有很多的教授,经过再三的斟酌这个人在欧文眼里变得比谁都要可疑,但是薇拉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思路,他忽然发现一方面一开始认为这个人是事情根源的猜测确实很正确,但是另一方面,这个人本身确实应该与当时的事件毫无瓜葛。

    他开始想到老萨德出现的时机太凑巧,也太可疑——这是他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过的。

    而当他深入地去考虑其中的动机时候,就感觉到动机就在伊莱亚斯身上。

    这个忽然出现的毫无身份依据的精灵,和薇薇安有关。

    而薇薇安——虽然这里面另有隐情,但是那个精灵女王确实是死在他们手里的。

    “可是真的还有比向薇拉求证更好的方法吗?——呃,当然前提是薇拉说实话。”

    “薇拉当然会说实话。”欧文轻轻地笑着,侧过头,眼里映着日暮的斜晖那是几乎夺取了所有生机的金碧辉煌,“她到这里来就是专门为了说这些才来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除了她意外就再没有其他的知情人了,要知道如果薇拉的心结没有松开一些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老萨德在我上辈子……去世之前就去世了,而伊莱亚斯好像也消失了吧?”吉德罗仔细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虽然他并没有像一般的巫师那样长寿(因为某人的关系),但是那两人似乎比他还要早就离世,他当时在每周游荡,得到这些消息还是从和罗伊娜的通信中。

    “那有什么关系。”欧文眯起了眼睛,他姿态优雅地用手弹去了身上的灰尘,支撑着有些酸软的腰背站起来,对着某个方向微微躬身,“你现在还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好的明证——是吗?阿道夫教父大人,或者我还可以称呼你为伊莱亚斯霍尔德阁下?”

    在那个方向的空气中,一个人形微微地显露了出来,阿道夫的脸上是完全不同于平日狡黠和玩世不恭的郑重,他摘下头上的礼貌,优雅地还礼:“我的荣幸,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他的嘴角没有和平时一样地微微弯起,而是仅仅地抿着让他的嘴唇看起来更加的薄情。

    “阿道夫……兰辛?”吉德罗只楞了一秒钟左右的时间迅速地回过神来,皱起眉头,站立起来。

    “啊,我想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阿道夫……吉德罗,不要摆出这样惊讶戒备的表情,难道你就没有事情瞒着我?”阿道夫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到最近才知道你居然是当年的四巨头之一……更有甚者,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过,你的那个所谓的‘情债’……”他若有所指地瞄了欧文一眼,后者只是轻轻一笑,“居然是我的侄子和教子。”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就是伊莱亚斯的?”现在席地而坐的人变成了三个,而且一边两个一边一个隐隐有对峙的架势,当然两边的表情却是说明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穿着黑色袍子的阿道夫用手支着最近的下颚,饶有兴致地问道:“我想,大概也就是这一年来的关系吧?”

    “不完全对,但是也可以说是对的。”欧文轻轻勾起嘴角,笑得骄傲而高贵,“在知道教父大人是伊莱恩毕业之后我就有留一个心眼,后来也不过是觉得你和薇拉的关系有点太特别了——很难想象薇拉那个女人会那么执着地区追逐什么,这让我警惕。”

    “那真是遗憾极了。”阿道夫无奈地耸耸肩,摊开手,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过,你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有落了什么东西在我的礼物里了。”欧文摇晃着食指兴致勃勃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一张保存的很完好的薇薇安的照片。

    “原来是在你这里。”阿道夫抚额叹气道,理所当然伸出手,“那你就应该还给我嘛!”

    “喂,我说,你果然还是老样子,一开始看到你那么严肃的姿态,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吉德罗扬起嘴角,努努嘴说道,“还是这个厚脸皮的样子。”

    阿道夫浅浅的笑容里带着讽刺,“难道你就有多少改变了吗?还是和我以前在霍格沃茨看到你的那个样子一般无二的没有脑筋……哦其实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你仅有的脑汁都用在了某件事上了吧……”他带着笑意的眼掠过这世的侄子教子,却是前世的熟人(尽管只是点头之交的熟人),若有所指的带着故意的挑衅,孩子气十足,“真是完全没有改变呢!”

    吉德罗扬扬眉却在欧文的眼神下没有说话。

    “那么,无论是阿道夫兰辛,还是伊莱亚斯霍尔德,你都应该有话想要对我们说吧。”欧文弯弯的眼,笑得那样浅淡和温和,但是却又种智珠在握的自信和神话一般的光环,在这样清透的眼神之下,好像什么都被看透一般;在这样淡泊的微笑之前,一切都好像是浮云飘渺而去,那千古的传奇都化为一粒一粒的尘埃和灰烬。

    看着这样的笑容,就连阿道夫也为之晃眼。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老实说,也就是所谓的孽缘而已。”

    “你喜欢伊莱亚斯吗?”

    “为什么不?就算是血族也有想要执着的东西吧?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这才是我对美学的理解,无论何时都要淡定而优雅,那个慌乱了手脚的人就注定了失败。”薇拉摆弄着她好看的金色头发,笑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难以理解,“说起来还真是孽缘呢!我居然和父亲喜欢上同一个人——绝大的讽刺,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打算让出他。”

    在梦境之外的两个女人的气氛绝对说不上是缓和,但是却也没有吉德罗想象中的剑拔弩张。那种锋芒毕露的对峙之间却有着惺惺相惜一般的奇异的和谐,丝丝入扣的让人心安。少女倒是不屑地开口:“让出不让出,只有对自己的所有物才有资格这么说吧?”就像她从来都不觉得是自己让出了萨拉查,那是萨拉查的自己的选择,她所做的不过是清醒地对自己的感情说了告别了而已。

    “明明想要就要去得到啊……”薇拉看着远方的云幕,嘴角噙笑理所当然地说道,“那个时候,我当然就是这样想的,我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不过那个时候的年纪还小,连所谓的爱都不是很明白,一心一意想要的不过就是永远两个字罢了……却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最难得到的。”

    玛丽薇莎只是淡淡地听着,没有说话。

    而薇拉也没有在意她的沉默继续说下去:“后来父亲当然也知道了我的感情,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悲伤地看着我……这让我很不服气,凭什么他就这么主观地断定,我就一定会得不到?”少年时的逆反心理,让她在这个感情的泥沼中越走越深,最后终于在失去一切的时候陷了进去,那个时候老萨德远走他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上了教廷,不管是教廷的人马,还是她的父亲都再也没有回来。

    她一下子从萨德家的小公主变成了无依的孤女,勉力支撑着嫡系的荣耀,咬着牙拼命地在十三氏和旁系的压力下撑住了萨德家——作为继承家业的长女,周旋于那些老j巨猾和吃人不见血的贵族之中,她的天真剔透的美丽慢慢地褪去,而最为血族人称赞的成熟妩媚的魅力却一天一天地打开,她学会了用艳丽的妆容来掩饰自己稚嫩的面孔,学会了用放肆而夺目的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渐渐的再也没有人提起当年纯洁到让人心醉的薇拉公主,大家只会赞颂社交界永远的奇葩,摄人心魄的女皇,绝代风华的薇拉夫人。

    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那个人曾经给过她的温柔,变成了支撑她生命唯一的慰藉,是她人生里罕见的温暖。如果说,一开始的占有欲并不是真正的爱情,那么在一次又一次的缅怀中,她是真的动了心。

    “你只懂老萨德对你的感情吧。”欧文浅笑着问着,却用着肯定的语气。

    “当然,但是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有想到薇拉也——”阿道夫撇过头,无奈的叹息,“说这些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真相曲折

    “我喜欢的人从来就只有薇薇安,埃尔文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他一直都做的和其他的血族不同。”阿道夫抚摸着手指,表情有点伤感,“他没有强迫我过什么,只是一直陪着我,等待着,就算我没有回心转意喜欢上他的那一天,也能够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没有说破他的感情,或者说,潜意识里我也是很珍惜这份感情的吧……后来我得知薇薇安出事,从游吟诗人那里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你们,也不知道我离开的那些年薇薇安在梦幻森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匆匆赶回梦之树这里,看到的是荒芜的梦境,什么人也没有……你也知道我承诺过要娶薇薇安,所以得到了梦精灵的身份和一些梦精灵能够使用的特殊法术,我从投影里看到了薇薇安死亡的一幕。”

    “既然是投影。”欧文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了然地接口,“自然是没有声音的图像,所以你虽然看到了一些,但是还是不能了解当初发生了什么。”

    “没错,”阿道夫的晃了晃脑袋,苦笑着说道,“我只看到了薇薇安一脸悲伤地对你们祈求着什么,然后吉德罗好像不愿意一样地回过头——你们发了一道绿色的魔咒,然后她就倒下了而已。那个时候我觉得很难过,又觉得不敢相信,恍恍惚惚地离开了那里。埃尔文一直等在梦幻森林的外面,就是在你们刚才进到这里来的那个地方,我一路走,他就一路跟着。没有安慰我,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沉默的跟在我的后面。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开了口对我说——”

    【“伊莱,去霍格沃茨吧。他们——那些人我听说他们已经回去了英格兰那里,办了一所魔法学校,如果你一直放不下的话,不如到那里去看看,不说是否有什么误会,总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

    “去霍格沃茨吧。”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才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果然是这样,”欧文微微颔首,“你知道之后他还做了什么事吗?”

    “我不喜欢你的语气。”阿道夫微微皱眉。

    “对不起。”欧文失笑地道歉,“我只是……只是……”他浅浅地笑着低头,握紧了拳头。

    只是觉得有点难过……虽然萨拉查斯莱特林一向都是淡漠而冷静,但是他是真的当老萨德是朋友——可以敞开心扉的朋友。但是现在,在一切都明了的时刻,他真的感觉到了那种无力的难过和伤感,无法压抑的悲伤。

    “他没有骗你。”阿道夫有些黯然地叹气,“他没有骗你,他从始至终都是真心的欣赏你,就算是相识是刻意安排的,来往都是别有它意的,埃尔文还是真的拿你当朋友,所以他最后在想要对你们、对霍格沃茨下手的时候,真的犹豫过,痛苦过。”

    欧文偏过头去,冰冷的脸上是满满的淡漠,就好像丝毫没有动容一般,但是心里的感觉又有谁是真正说得出来的呢?

    “父亲大人到了最后居然反而犹豫了。”薇拉眼波流转间,轻弹手指,一丝金色的长发就这样随着风飘落而去,她侧过头,粉黛未施的秀丽面孔就果然美得让人心醉,“真是可笑,居然会为这样的事情犹豫……难道真的是和人类相处的多了也会染上人类这种优柔寡断的毛病吗?”

    她不屑地嗤笑着,仿佛那不是自己的父亲一般。

    “特里劳妮是远古神明留下的后裔,有着占卜和预知的能力——当然现在的血脉已经差的多了……那个姓特里劳妮的女人预言很快父亲就要失去自己最为珍视的人,那个人显而易见的不可能是我会是其他的兄弟姐妹,父亲没有妻子,在血族很少有人会真正结为伴侣,大多都是床伴的关系,我们都是父亲和情妇的孩子——”薇拉说的轻描淡写,玛丽薇莎也能够理解所谓的伦理关系对于血族来会说完全不算什么,“那么就是伊莱了,他得知的预言,告诉他伊莱亚斯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不久之后他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再也不回来,而且回去的关键就是霍格沃茨和萨拉查斯莱特林。”

    “就是因为这样让埃尔文惶恐不安,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未来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改变命运——就算是血族和命运的力量比起来也还是太弱小了,在遥远的神话里即使是神明也鲜少有能够改变命运的。”阿道夫苦笑着摇摇头,似乎是缅怀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谁都没有告诉我,就是这样内心极度的不安让他想到了既然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命运展开的关键那么——”

    “即使他对命运没有办法,对有着四个极其强大巫师的霍格沃茨做不了什么,对付萨拉查斯莱特林一个人还是有办法办到的。”欧文了然的接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并不是没有把我当朋友,只是在他心里的杠杆中你的重要程度远远地高出了我……”

    “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吧。”一直插不上口的吉德罗,突然地说道。

    当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的时候,他努努嘴,眼里带着深深沉溺的温柔:“最爱的人,和交心的朋友,对于重视道义的人类来说可能很难选择,但是对于血族来说就是很简单的选项了,只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而内心的这架天平多多少少的会向着感情更深的那面倾斜,比起萨拉查来说,显然……”他摊开手没有说下去。

    欧文用鼻子轻轻喷出一个音节,“难的你也能说出这么有头脑的话……话说,这难道就是你之前抛弃了玛丽薇莎的亲身体验?”

    吉德罗囧了。

    一旁的阿道夫倒是幸灾乐祸地煽风点火,凉凉地说道:“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为情人插朋友两刀’?”

    “喂喂,你这个混蛋,不说话的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阿道夫做出夸张的惊恐表情,“啊呀啊呀……难道不是你们有求于我吗?如果我不开口的话……”

    欧文抽出魔杖,“啪”的一声银白色的魔杖就变成了一把巨大的扇子,从天而降狠狠地拍在吉德罗的头上,无视吉德罗委屈的可怜巴巴的眼神,他优雅的向着阿道夫微微颔首,“真是抱歉,家教不严。”

    原来这么快就已经变成一家人了呢,早知道你就应该早点推倒他,戈德里克。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存在意义就是调节气氛和搞笑呢?

    “我和父亲都是到了事情发生以后才想明白,其实他的所思所想,他的一切打算都是命运的一部分。时空风暴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波及太多的地区,而那次的时空风暴远在南极,应该不会对英格兰有什么影响才对,但是却因为在产生的哪一刻吞噬了身为大巫师的萨拉查斯莱特林酝酿成了超级风暴,最后把身在霍格沃茨的伊莱也牵扯了进去。”薇拉的眉目间是少有的沉静和苍凉,“我和他到了那个时候慈爱明白,一切都是命运,我们自以为能够颠覆命运的轨迹,却仍是在命运之中。”

    是的,从一开始命运就沿着它该有的方向行进,就连特里劳妮的预言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没有特里劳妮的预言,老萨德就不会为了未来而忐忑不安做出了对萨拉查下手的决定;如果没有老萨德的推波助澜,霍格沃茨的流言就不会那么快就引起全校的恐慌,赫尔加也不会对戈德里克说那些话;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些,戈德里克根本不可能对萨拉查发脾气,萨拉查也不可能因为骄傲和自尊承下一切指责,离开霍格沃茨;如果萨拉查没有离开霍格沃茨,或是没有心神大乱,他就不会到南极那么荒芜的冰原去,也就不会被时空风暴卷入;如果萨拉查没有被时空风暴卷入,时空风暴就不会波及其他地区,也就不会带走伊莱亚斯。

    一环扣着一环,命运就像齿轮一般地影响着未来。

    让一切都是那么戏剧化,可笑的是他们还不自量力的认为自己真的能够改变。

    “父亲认为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离开了家族,说是去散散心。但是终究是没有回来。”薇拉敛起眉眼之间的苍凉,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露出了风华绝代的微笑,但是那眼里的悲伤似乎就要凝结成一千年来的泪水,盈盈地满出来。

    “那你呢?”那一刹那,玛丽薇莎真的觉得眼前的女子很可悲。

    “我?”薇拉的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我当然就是薇拉。”

    在那之后她就从一个真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开始快速的蜕变,变成了现在的薇拉。

    但是这样的改变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有当记忆中的那个温柔得让自己爱慕的伊莱亚斯真正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对着自己说出“你变了”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忽然感到了深深的失落和悲哀。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后悔过,她怎么会不明白,伊莱亚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即使在以前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中也是透过她再看着另外的人——他所说的天真到美丽,纯粹到令人惊艳从来都不是她——她只是不甘心,或者还有贪恋那份除了亲情以外最让她感动的温柔。

    就连她自己也清楚,至少在一开始,并不是爱情。

    但是在一系列的变故发生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的世界整个发生了变化。她不得不独自成长,周围的温暖消失殆尽,只有冰冷的寒意。她借以取暖的就只有记忆里的那些温暖而愉快的回忆,在这样一次一次的回忆中,她的感情不知不觉地改变。

    她一直想着如果伊莱亚斯还在的话,这么多年,足够他爱上她。

    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这样长的岁月,同样,足够让她爱上他。

    而且是回忆中的他。

    她在喝着最纯净的鲜血,穿着最华丽的衣袍,有着最尊贵的地位,受着多少人的膜拜。但是她从来都不快乐,就像尼古拉斯所说的那样,他的大姐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再没有真正开心地笑过了。她有着可以颠覆魔法界的实力和权柄,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做。

    她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挑起战争,然后执着一杯血红色的液体,优雅地俯瞰着一切的发生,就像是百无聊赖的贵族小姐在自己的闺房里看着笼子里的鸟雀互相争斗取戏,派遣寂寞。那些巫师都以为她野心勃勃想要控制魔法界,盖勒特格林沃德不就是这样想的么?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其实薇拉只是寂寞——只是寂寞而已。

    虽然这样的寂寞,让生灵涂炭万物成灰。

    “你还爱他吗?”玛丽薇莎轻轻地问道。

    薇拉转过头嫣然一笑,“真是无聊的问题啊……罗伊娜拉文克劳,你还爱萨拉查斯莱特林吗?”

    了断驯夫

    “这些很多都是我在萨德家的典籍里看到推测出来的,应该和事实没有什么差别了。”阿道夫用手抹了抹脸,甩了甩头,意态潇洒但是也难掩苦涩,“在回来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或者说无论是埃尔文还是薇拉从一开始就瞒着我,预言的事我也是回来以后才明白的。”

    “命运这种东西……从来就是虚虚实实。”欧文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微妙。就算是在千年之前魔法鼎盛的时期也很少有人真正知道其中的奥秘,虽然说他用的是很少这个词,但是事实上还真不知道有没有领悟其中奥秘的人,只是在他还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时候,他所收集的那些残破的古籍中曾经就见到过类似的记载。

    那本典籍在萨拉查得到的时候还保存的相当完好,在一堆看起来就很有历史沉重感的泛黄羊皮纸卷中显得格外的特别,也是格外的不显眼。书的名字很特别,叫做《罗兰残卷》——这个让萨拉查在刚发现的时候黑线了一下,但是之后他就明白是为什么了:这本书虽然保存的很好,基本上没有什么破损,但是他的内容本来就是残缺的,好像是其他人抄录下来的。书的作者是一个叫做罗兰的人,从书的内容看,应该是他的部分日记。

    在书中就有一章是罗兰详细地阐述了自己对于命运的理解和他猜测中得出的系统理论,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这个叫做罗兰的人所拥有的天纵奇才,萨拉查虽然把这本书仔仔细细地研读了很多遍,但是仍然有很多地方不明白,这里面记载的东西显然超出了他所知道的知识体系太多,就像是把一台电脑放在唐朝人面前,唐朝人也用不了,更何况还是一台缺少操作系统的电脑……就更不要说,书里的内容都是断断续续的,虽然抄录人详细地整理过,但是内容还是残缺的厉害。倒是这里面记载的作者对于黑魔法和白魔法的一些独特见解,还有使用方法让萨拉查受益更多一些。

    “我也知道。”阿道夫摇摇头,叹息着说道。

    这点他明白,之前的埃尔文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怕是下决心的咬牙拼一次吧,但是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如果是他的努力敌不过天命那也就算了,至少还去努力过,试过一次,他虽然难过伤心却不会这样自责,但是却是他的努力才推动了天命,一切都在命运的计算之中,他如果不尝试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埃尔文才会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吉德罗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笑了:“好了,你们再继续说这种沉重的话题,估计这森林都要垮了……”他笑嘻嘻地挥动了一下手里的魔杖,一杯橙黄的果珍出现在他的手里,他吮吸了一口,眯起眼睛,轻轻地说道,“虽然我也对之前的事情很不爽,但是所谓往事不就是过去了的事情吗?”

    “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过去的事情,弄清楚了,如果还有遗憾那就弥补,如果没有办法弥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如就干脆一些。”他说的云淡风轻。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呢?”他看了看身边的少年,会心地一笑,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都那样明白而执着的追求,萨拉查说不定根本不会发现或者是在意吧,就像是罗伊娜的感情终究是变成了永久的遗憾。

    阿道夫撇撇嘴角,抬起右手用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当然……说过了。”而且说了还不止是一次,薇拉的感情存在了这么久已经不是长痛不如短痛的问题了,他也清楚现在无论是拖着还是明确的拒绝都是一种伤害,但是他还是说了,因为他知道无论是过了多久自己都是没有办法接受薇拉的感情,“我也不愿意这样拖着,薇薇安已经死了……再也活不回来,我知道。可是,我对薇拉。”他摇摇头。

    “伊莱亚斯。”欧文忽然扶着树干站起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但是周身的气势却是这样毫无保留的辐射了出来,“在霍格沃茨那么多年,你应该早就知道薇薇安的死因了吧?”

    “没错。”阿道夫将双手收拢在长长的袍袖内,抿了抿嘴。

    欧文回过头,那被金黄|色的夕暮染成了耀眼色彩的脸颊俊美的就好似从天而降的神祇。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样沉静的眼光注视着阿道夫,耳边的黑色发丝被清风扬起,金绿色的眼眸在此时此刻就好像凝聚了所有动人的色彩。

    阿道夫低下头,轻轻地笑了:“谢谢你,斯莱特林院长。”

    “我一直都觉自己是不会被什么事情束缚住。”薇拉伸手拢了拢自己被风吹乱的秀发,“你一定明白一个道理,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拥有一切的人。”拥有一切的人绝不会冒险,他会变得谨慎,因为他害怕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会失去,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什么都没有的人,他们超脱在世俗之外,正是因为一无所有,才能够真正凭借自己的心意变成掌控一切的神魔。她在父亲的死讯传来的第二天就咬牙烧毁了所有留在城堡中的可以借以凭吊父亲和伊莱亚斯的一切,就是因为她把自己过去的一切全部都毁掉了,才会有现在薇拉的重生,她才能真正从过去的阴影中站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敢放纵自己在心里思念那个人。因为她知道这份感情绝对不会成为她现在未来的阻碍,那个人在世界上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一个心里的影子而已,何况她依然能将自己的心情隐藏的很好。就是因为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才敢这样深地陷入对他的感情——在她和周围的一切人都保持距离的时候,只有他——回忆中的温柔的他,才是最让她放心的。

    如果说那人真正对她是有着感情的,她说不定会动摇。

    但是现在——

    “大概是我放手的时候了。”薇拉冷冷一笑。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玛丽薇莎问道。

    “那是因为——”她一甩袍袖,清晰的是袍袖划过空气的声音,伴随着她落寞的语调,“你是这么多年,第一个愿意听我说,也能够理解我的感情的人。”即使她们说不上是朋友,更可能是敌人,她愿意说就说了。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就好了。”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男子的声音传来,两人一起回过头去,玛丽薇莎的表情是带着疑惑和惊讶的,只有薇拉的脸上仍然是波澜不惊的平静,更多的是了然。黑发黑袍的男子慵懒地靠在粗壮的乔木上,他的身前站着是不羁的金发男子和优雅镇定的少年。

    薇拉只是浅浅的笑着,这样的清淡的装扮让她的笑别有一种眉目如画的味道。

    “伊莱亚斯,不,阿道夫长老。”她这样带着嘲讽地说道。

    “我薇拉从来就不是你想象中那样软弱的人。”抑扬顿挫的音调显得掷地有声。

    女子高傲地仰起头,“我拿得起,就放得下。”

    虽然很艰难,虽然真的很难过,但是我还是放下了。

    或者说,决心要放下了。

    她霍然地转身,身边开始浮现起魔法波动,忽强忽弱,阿道夫知道这是血族发动魔法阵的特有的魔法波动,果然就在那一刹那,她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小巧的五芒星,五芒星中的魔法波动渐渐和薇拉的魔法波动吻合起来,保持了一致的频率,薇拉忽然微微向后侧过头,对着四人说道:

    “萨拉查斯莱特林……”

    欧文抬起头,优雅地微笑着。倒是吉德罗上前一步,用玩世不恭的语气问道:“薇拉夫人,虽然我家萨拉查很英俊,但是他绝对不会对你感兴趣的哦……”

    欧文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阻止他。

    薇拉掩住嘴轻轻地笑着:“放心,我对他也没有兴趣……斯莱特林的后裔果然不同凡响,不过……”

    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魔法阵亮起的光晕中。

    “魔法界,我们还是凭实力说了算的。”

    “那么我们也要准备离开了。”玛丽薇莎歪着头对阿道夫说道,“老实说,我觉得我们现在这几个人中的关系实在是有点复杂——不过以后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你。”她撇撇嘴角,扬扬眉,“你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

    “唉。”阿道夫叹气,“虽然是被夸奖了,但是为什么我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呢?”

    玛丽薇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要知道,这就是人品问题。”说的斩钉截铁。

    阿道夫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眼睛贼溜溜地瞅着旁边缠着欧文道歉的吉德罗,“人品问题,总比智商问题要好的多啊……”最后的那个语气词抑扬顿挫,别有深意。

    “智商问题……”玛丽薇莎一阵黑线,捂住眼睛,真不忍心看某个有智商问题的同伴(背景是吉德罗低声下气地对着欧文说道:“萨拉查,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说的……绝对没有讽刺你的意思……你原谅我吧。”)“他怎么就看不出来萨拉查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个生气?”

    “也许……恋爱总是会让人的智商下降的。”阿道夫说着摊开手一脸无辜,“其实我认识这个朋友之后就已经很吃亏了。”每次和他见面都有面对一个灯泡的感觉,这个家伙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虽然是一个蠢得没边的发光体,但是大多数人都很难意识到这一点。

    “说的……也对。”玛丽薇莎甩甩脑袋实在不想再这个丢脸的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了,她转移道:“那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阿道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想在这里再停留一段时间……好久没有回来过,而且我也很想她。”玛丽薇莎知道这个“她”就是薇薇安,所以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道别。

    “哦,对了。”阿道夫一拍脑袋,说道,“不过等到你们出去……千万不要太吃惊。”

    “唉?为什么?”玛丽薇莎侧过头。

    阿道夫神秘地勾起嘴角:“你们出去就知道了。”

    说着他拍拍长袍似乎想要弹去上面的灰尘,径直向着最深处的森林走去。

    “啊呀,罗伊娜!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啊!”吉德罗绝望的惨叫声传来。

    玛丽薇莎冷冷一笑,那笑容竟带了几分妩媚,“我说,戈德里克。”她用咏叹调的语气说出下面的话,“你不是说‘你家萨拉查’吗?既然是你家的事,我就不好插手了对不对?”

    吉德罗垮下脸:“不是吧?”

    欧文面无表情的和玛丽薇莎并肩向着外面的方向走去,吉德罗还在自怨自艾中。

    “你根本不是因为他那个‘我家’生气吧?”玛丽薇莎轻轻地笑着说道,“这样很有意思么?”

    “对于不相信我的人,当然要稍微教育一下。”欧文的脸上带着优雅而轻盈的笑意,“虽然现在他让我觉得很不满意,不过不要紧,我会有很长的时间来对他进行家庭教育。”

    玛丽薇莎的眼里开始燃烧起熊熊的八卦欲:“虽然我知道你已经渐渐接纳戈德里克了,但是——‘家庭’这样的词可不是随便就可以用的吧?”她凑上前去,“老实交代,你们再森林里发生了什么?”

    欧文的嘴角微微勾起,却什么都没有说。

    “喂喂!别以为你不开口,我就猜不出来。”玛丽薇莎轻轻笑着。

    ——萨拉查,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相信,你是放下了。那样轻盈的心情,是骗不了人的啊。

    ——不过,我说萨拉查,你不会是……被某人吃掉了吧?

    不愧是戈德里克下手这么快。

    不愧是拉文克劳猜的这样准。

    “你们怎么不等我?”被抛弃了的吉德罗可怜兮兮地飘上来,“萨拉查……”

    “走吧。”欧文对着他说道,那家伙立刻就好像充满了电一般,回复了活力。

    不愧是斯莱特林……驯夫有素啊……

    啊啊……萨拉查……我知道错了!我是作者你不能杀我的啊啊啊啊……

    乌姆里奇归来

    霍格沃茨夜晚的宁静平和似乎从未被任何人或事打破过,即使人员更替,局势变迁。

    在过去的一年中,魔法界的战争已经进行到了收官的阶段。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次的战争双方都摒弃了以往那种纯粹攻防战的战争模式。不管是黑魔王还是白魔王都是小心翼翼地渗透着自己的势力和为最后的决战做着打算,所以即使是在战场中心的英格兰也还算是维持了起码的稳定,而不是像十一年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动荡不安,也让很多想要中立又害怕两面受敌的人能够暂时的安下心。

    但是真的是这样的吗?那大海平静的表面下,有多少暗流在涌动就不得而知了。

    霍格沃茨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又换人了,自从吉德罗洛哈特上任之后很多人都传言黑魔法防御术的诅咒终于被破除了(因为这位强人确实安全地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两年的十年,算是打破了所有的继任者都不能坚持满一年的旧例),但是显然大家的猜测都还是过于乐观了,因为去年的教授疯眼汉穆迪还是在四月份凤凰社和食死徒的一场暗斗中暂时倒下了,没有办法只能辞去了黑魔法防御术的这个职位——好在那个时候课程都基本结束,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复习,所以倒是不急着那个时候就替补。

    也许是邓布利多想要在凤凰社中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又也许是在理事会的阻挠下一直争执不下,不管怎么样事情就是这样拖了下来。然后众所周知的就是在哈利的五年级开学仪式上,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正式亮相——道瑞斯乌姆里奇。从此开始了霍格沃茨学生有史以来最为痛苦的噩梦。

    哈利曾经猜测过,启用奇洛和吉洛哈特这样的人,邓布利多简直就是想要毁了这门课。但是他现在总算是能够来理解邓布利多的苦衷了——如果这门课教授申请人选就只剩下乌姆里奇这样的疯子,那么梅林保佑,洛哈特真的是一个万分合格的教授——他至少让他们学会了这么样正确地拿起魔杖,怎么样用尽各种方法快速的释放魔咒(把他们单独留在场面几乎失控的教室里,自己先跑路了),怎么样面对不知特性的神奇生物(多数都是第一次见到……),还有怎么样灵活的闪避(蝙蝠侠就是这样炼成的),而不是仅仅学习那些没用的条例条规。难懂她是想让我们对着袭击我们的人宣读魔法部的法律?

    而且任凭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叫做乌姆里奇的女人对于斯莱特林有多么的偏袒。

    当哈利问起德拉科的时候,德拉科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爸爸说过,那个女人在之前就很想要加入食死徒,但是她一不是什么贵族,也没有什么实力,所以无论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都没有看上过她——倒是福吉这个白痴对她器重的很。”说到这里的时候德拉科的神色也变得有点微妙,显然最近就算是斯莱特林也深受其害——这个女人超越斯内普成为霍格沃茨最不受欢迎的教授果然不是没有理由的,斯内普至少有斯莱特林的人顶他,“还有就是,虽然乌姆里奇在魔法上完全没有天赋,但是她在阴狠上可是不输给任何人——”德拉科皱了皱眉头,“哈利,你要小心点,有很多事情即使是凤凰社和食死徒都没有办法完全把握。”比如说人心。

    “我只是不明白。”哈利撇撇嘴角,“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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