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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 章

    圣魔界记事之伴君(出书版) 作者:怜书

    第 15 章

    王翼听得背脊一挺,惊讶无已。他为了太师府的案子见过濮阳柔羽,只觉得人内敛温良、善体人意,实在难以想像他过去竟有这样一段遭遇?

    “最奇怪的,濮阳柔羽从来不是一个急躁的人,如今他才从政,最是要由缓入急的时候,怎的就雷厉风行的硬来?”王禔皱著眉头,望了望案上那叠子文书──都是告状的,真是什么龌龊中伤的难听话都有。“大兴改革虽然能去眼前之弊,但也容易衍生后起之难!对他将来的从政有莫大的影响。”至此王禔深沉的舒了口气。他还有没说出口的话:濮阳柔羽这么急于表现自己的主和立场,一下子摘掉一群主战的有力官员,简直就像是故意和宰辅作对一样!

    王翼听得怔楞。这些在权力中心打转的事儿,他过去虽然也曾听王禔提起,但却从来未像如今这般,透著深沉的压力。

    王禔舒了口气,已恢复了常态。端起茶杯,用碗盖轻拨著浮茶,半晌才温声道:“你进宫去见濮阳丞的时候,给老夫捎个信吧?请濮阳丞过府一叙。”

    ※※※

    康靖王府的后院,徐嬷嬷半闭著眼,几个年纪小的丫环正在给她按摩双腿。

    哑儿提著食篮从外面进来,斜坐著的徐嬷嬷一对细凤眼微微一睁,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怎么著,侍候人侍候出兴儿来了?这时辰才回来?”

    哑儿低头要走,一边翘著二郎腿的男人喷吐著旱烟,抖著腿哼了一声,“过来,老子瞧瞧……来啊!过来嘛。”

    哑儿顿了顿,紧了紧手中的篮子,默默走近。男人一把掀起盒盖,啐了一口,“客人怎么都没吃?……你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啊?勾引人家不成是吧?说啊!”一伸手将她推了地上。

    哑儿抬起头来嫌恶的瞪了他一眼,慢慢爬起身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突然被推倒的关系,怀里一样事物掉了出来,哑儿一惊,伸手一抓,突然转身就跑。

    “咦?”徐嬷嬷突然醒觉了过来,高声叫道,“拦下她!”

    几个外头的男人一听招呼立刻就涌了上去,哑儿哪里跑得了?不出后院周围已被几个人拎著拖了回来。

    “我呸!贱种!”男人一把甩下烟斗,恨恨地骂道,“给你脸不要脸,没教训一顿当你老子死了!”

    “好啦。”徐嬷嬷笑了一声,顺手在男人膀上按了按。“哪,我说哑儿啊,现在你是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还是我叫人搜哪?”

    哑儿咬著下唇,右手攒得死紧,一声不出。

    徐嬷嬷挑了挑眉毛,抬头瞧瞧刚退出去的几个男人,轻松的笑道,“高家的、王家的、李家的、赵家的……也想你好久了呦,都经常和嬷嬷提起的,你想不想他们啊?”

    哑儿全身一震,怨愤的瞪著她,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伴著嘿嘿的淫笑自外响起,徐嬷嬷不凉不热的笑了笑,“好啦,好啦,都是女人嘛。哪有个不疼惜的呢?”

    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抚著,哑儿挣扎了会,一抬手,竟张口要咽,徐嬷嬷,张指就抓住她的手腕,只听哑儿惊呼一声,腕关节已被拉得脱臼,一块还温著体热的软帕裹著一小方硬物落了下来。

    软帕上鲜血写就的几个字混著淡淡的血腥味,摊开在眼前:‘困于康靖王府。玥’;一方小印上只刻著一个字,‘玥’。

    徐嬷嬷眨著眼,赏玩著那方玉石,“可真是好东西。”

    哑儿捧著手腕,痛得眼泪直掉,惊恐的望著她。

    “呵呵,乖孩子。”徐嬷嬷轻轻替她接回了手腕,“现在起,你是重要的人啰!晚饭起,你不必给客人送东西了,”一瞥身旁的男人,“呐,送她到我房里,什么需要都侍候著。只一条,不准离房。”

    ※※※

    皇城议事殿。

    “报!濮阳丞参见!”

    “快进来!确定玥的所在地了!”蓝发君皇既焦急又兴奋,胸膛起伏,来回踱著步,一见到濮阳柔羽的身影,一手便指著一旁钉立的探子道,“你给外丞说说情况。”

    “是!”探子答应一声,恭敬回道,“我们的人在康靖王府外埋伏,见到一个女孩子跑出康靖王府,张眼四处瞧著,突然喊了几声‘玥大人’,弟兄们觉得奇怪,把她带到郊外,说明我们是君皇的使者,她就把玥大人随身的小印交给我们带了回来。还说,玥大人在康靖王府里的处境很艰难,要我们尽快去救人。”

    “之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玥是在康靖王府内,如今可好,有了玥的印信,不怕康靖王不交人!”蓝发君皇兴奋的说道。

    濮阳柔羽接过君皇递过来的小印,四面翻看著,突然眉头微微一蹙,问道,“只有这方印玺吗?”

    “什么意思?”

    “只有这样是不够的。”濮阳柔羽轻吐了口气,“一方印鉴,如何证明真是从康靖王府内带出的?若是康靖王反问一句:这本来就是玥的随身之物,玥是君皇近臣,印鉴在君皇手中不足为奇……君皇又该如何分说?”

    “这、”蓝发君皇微皱眉头,转身问来报的探子,“还记得送印人的长相?”

    “就算送印人在我们手里,也有法子推诿的。”濮阳柔羽苦笑,“一个下人,王府里成百成千,只消一句:‘早被赶出去了。’我们也就无法追究了。”

    蓝发君皇一怔,转身慢慢坐了下来。濮阳柔羽的话从来都不曾出错,他派出寻找玥的轿夫的探子回报,不止轿夫一人不见,整家子都不见了!而派到康靖王府周围埋伏的人马,更在今天确定了玥的行踪。而现在……明知濮阳柔羽的话不会出错,但他满怀的热切被浇上这透凉的冰水,如何禁受得住?怒气一炽,脱口就道,“二十三天了!明知他在哪里,却无法可施?朕-一”抬眼,大殿壁上高挂的一个‘忍’字跃入眼帘──‘君皇用心政事,是圣魔子民之福,只是有时却操之过急,失了中庸之道。’那是,微笑著的玥劝告他的话。蓝发君皇一凛,伸张的五指倏地抓拢成拳,后半段话终于没有出口。

    濮阳柔羽眨眼间就猜到了十二分,轻挥手令探子出去,自己来到蓝发君皇近前,轻声道,“就快了。”

    “快了?”

    “这是宰辅在向臣示威。”濮阳柔羽望著空明的殿堂,视线像要穿透金壁辉煌的宫殿般悠然深邃,“宰辅在警告臣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他随时可以杀掉玥。”濮阳柔羽无声的透了口气,转回视线,淡淡一笑,“这表示先前的动作奏效了,几个重要官员的裁撤,已经动摇主战派的基石。”

    蓝发君皇无言的凝望著他。为了保护濮阳柔羽的安全,他让濮阳柔羽搬进宫里;相处的时间多了,就愈是觉得他精明厉害得可怕。探子今日来报,除了玥的下落之外,还有一件事是他没让濮阳柔羽知道的:濮阳少仲在康靖王府。濮阳柔羽的兄弟为什要会在康靖王府?而玥的失踪,除了几个轿夫,知道玥不为人知的习惯的,也只有濮阳柔羽──他虽与玥交好,难保不是在利用玥;濮阳柔羽又曾是宰辅的心爱弟子……几件事联想在一起,万一一切都是师徒俩套好的计画……

    “再一件事,宰辅就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了。”

    “哦?”

    “撤掉王禔的职位。”

    “王禔一向处事公正,也不涉入两派之争,是朝廷得力的大臣,说撤就撤,难以服众。”

    “臣必须独掌大权,才能与宰辅一搏。”濮阳柔羽无奈一笑。君皇派人监视濮阳府,严密监管父亲的动向,侦骑四出,寻找少仲的下落……在在显示君皇对他仍有不放心的地方──但这却是不能说破的一层。“只有让他感到臣的威胁远大于玥,才能让他用玥来交换臣。”

    蓝发君皇沉吟了会:让濮阳柔羽暂时接掌国事,是之前就商量定了的,只是他万万没料到,濮阳柔羽真的不到一个月就动摇了整个朝廷的根基,除了宰辅与王禔这两个根柢深厚的老臣之外,已无人能与他抗衡……情势的进展全寄托在濮阳柔羽身上,濮阳柔羽真忠心便好,万一……“无过被撤,王禔不会沉默。”

    “如果是王大人自己提出职呈呢?”濮阳柔羽看著蓝发君皇的犹豫,暗叹了口气,轻轻的笑了,“今日,臣会去拜访王大人。”

    第6章

    少年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断黑。张眼望去,一片暗沈。

    他只是在近午时用了几碟子小菜、喝了一点儿酒,怎么就睡得不醒人事了?头还有些晕眩的感觉,少年用力甩了甩头,慢慢清醒了过来。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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