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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

    净尔•净尔 作者:青眉如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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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八 中人(上)

    今年春节特别早,所以学期结束得也特别早。

    元旦过後没两个星期,期中考试了。

    初三考三门,语文、英语、数学,分两天考完,第二天考的是数学,考试结束,胡蓝留下了李净尔。

    胡蓝在教室里批考卷,李净尔在座位上填表格。填的是借读学生的信息、家庭成员什麽的。李净尔不是上海户口,属於借读生源,入校时填过一次,不过没填全,胡蓝打印了份新表格,让她重新填一下。

    李净尔一笔一画写得很认真,还举手问,“胡老师,家庭成员,要写哥哥和叔叔吗?”

    胡蓝拿过来看了看,发现家庭住址一栏写了两个地址。

    “上面那个是住在哥哥那儿的地址,下面那个是叔叔家的地址。”李净尔答到。

    “那老师要和你哥哥和叔叔保持联络了,把他们的名字、电话、和工作单位都写在家庭成员这栏里。”胡蓝没让她回座位,看她一笔一画在身旁写下名字:“彭靖云 哥哥……”

    “你姓李?”胡蓝问。

    “是呀,”李净尔指给老师看“爸爸”那栏,“我爸爸姓李。”

    “那你哥哥不姓李?”

    “是呀……哥哥姓彭。”

    “你哥哥怎麽不醒李?”

    “因为……爸爸姓彭呀?”

    “爸爸不是姓李?”

    “……胡老师,我不知道。”

    胡蓝扶额了。

    她听教导处负责李净尔入学的老师说过,这学生是朝鲜籍,从小讲的是韩语,直到四五岁时才刚开始学汉语,所以中文的程度要相应差一点点。

    现在一对话,她发现李净尔的语速和一般学生不一样,不说别的,她听得懂她的提问,但不理解提问背後真正的问句,现在,她有点担心她的语文成绩能不能过关了。

    填完表格,李净尔交给班主任老师,能回家啦,安琪约她在校门口等,今天大学里也考完,林博哥哥来接她们还请吃dq冰激淋。

    “李净尔。”胡蓝叫住背书包蹦蹦跳跳的李净尔。

    “胡老师。”

    “你去过新加坡,或者香港吗?”

    “新加坡……没有……香港去过!”

    “几岁去香港?”

    “几岁……15岁!”

    “好了,回家吧。”胡蓝挥挥手。

    “胡老师再见!”

    学生一走,胡蓝放下了笔。

    半个锺头只批了半张考卷,等到“彭靖云”三个字。

    他不是“他”。

    她早就知道。

    “他”,郭倾云,她同祖父异祖母的哥哥。十年前,婚礼前夜他来退婚,爷爷告诉她两人的血缘关系。後来他带著妹妹突然失踪,再没有回来。

    後来她公派英国留学三年,第四年回来,爷爷、爸爸在一年内相继去世。第五年,她和中学同学结婚,妈妈很宽慰,第六年、第七年,她主动申请支教云南沙河中学,第八年,支教顺利结束,她回来上海,第九年在位育中学,第十年,她第二次申请支教,在云南半年,母校上海位育中学的老校长坐了火车汽车牛车好不容易来到大山里找她,请她回校接她的班。

    十年零四个月的时候,她遇到彭靖云,一个於郭倾云长相相似的男人。

    不过他不是“他”。

    该庆幸吗?

    胡蓝一动不动在教室里待了很久。直到冬日里最後一缕午後阳光都消逝,把一张投在窗棱和课桌上的斑驳光从她身上,慢慢收了回去。

    大学第一学年上半学期结束,林博带回家一份漂亮的成绩单,父母点头欣喜的同时,他提出了他的想法,也是他的要求:他要求,在上海读完四年本科课程,然後再去英国深造更高的学历,换而言之,他打算放弃明年的留学交换生项目,大四毕业後再出国。

    林海和苗菁菁挺惊讶的,作为大一新生,能被留学交换生项目录取是个荣誉,不过他们支持儿子的决定,林博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将来。

    其实林博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安琪。安琪最近学习和情绪都不稳定,安琪很黏他,他也很乐意被她黏,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很开心,可是一想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两个人相隔千里,安琪就会闹脾气。就这样两人时而黏得分不开,时而又闹脾气互呕气,林博下了决心,他决定在上海读完四年本科,等安琪毕业,两人一起去英国。

    这事皆大欢喜,为了庆祝,林博把安琪带去参加他们寝室的聚会,寝室里有个男生表哥在钱柜ktv里当经理,留了最豪华的包房给他们,四个男生携各自的女朋友出席,八个人在钱柜里唱了通宵,场面非常壮观且混乱。

    四对小恋人凌晨解散,林博和安琪坐出租车去安恕方的公寓,安琪偷偷配过舅舅的钥匙。

    林博用配的钥匙开门,屋里没人,安琪跳起来搂住林博的脖子。

    她今天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林博也开心,安琪开心,他就开心。

    两个人以前来的时候会一起做功课,通常这个时候安琪的效率会特别高。林博对安琪的学习有要求,他会检查安琪做完的作业,教她正确的解题思路和方法,然後看她订正完错题,再找类似的题目让她举一反三,消化兼巩固。

    余下的两人时光怎麽都不会嫌多,毕竟林博住校,一个星期只有两天相聚的时间。

    青涩的年轻人很快发现了本能的渴求,想了解、到熟知、进而占据最重要的地位、甚至拥有对方,一切,喜好、生活方式、业余时间、包括身体的接触、紧贴、拥抱、触彼此、充满情绪和感官欲望的爱抚、以及最後的结合。

    在这个方面,林博有理论经验,他同寝室两个战友已经初尝禁果,另一个读医学系,闭著眼都能出人体结构。

    安琪呢,她跟林博从小一起长大,标准的青梅竹马,她的眼里从来只有林博哥哥最帅最优秀对她最好,要是问她林博做你男朋友好吗,她会说“好”,要是问嫁给林博怎麽样,她还会说“好”,少女有羞涩,但当面对最喜欢的那个人,她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也愿意任他对自己做任何事。

    林博把留学的事定下来後,对两人的未来有规划了,在国外,表兄妹可以结婚,为什麽不呢?他喜欢安琪,安琪也喜欢他,不过凑巧是表兄妹罢了,他们相爱,又碍著谁了呢?再说,学医的同学告诉他,现在医学发达,表兄妹完全可以借助科学手段生育出健康的孩子。唯一要过的,可能就是父母这关了。

    林博搂著安琪倒在长沙发上,安琪一开始笑,一会儿呜咽哭了。林博用力堵住安琪的嘴,安琪则抱他的脖子抱得死紧,象怕他会跑开似的,两人吻得一点都不浪漫,安琪哭花了脸,林博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两人鼻音气息都重,呼哧呼哧地象两只抱团的小猪。

    两只小猪心急扯对方的衣服,安琪的毛衣秋衣挂在了脖子上,林博的牛仔裤一只裤管褪到膝盖,另一只被安琪坐在了身下。

    林博单腿跪地,抱起安琪腾了腾身,把她的牛仔裤连著秋裤内裤剥下来。安琪紧闭眼,林博吻过她过她,身体他也看过,但只是隔著裤子过……可从来也没把裤子脱掉。

    林博颤抖地把手c进安琪两条腿中间,她腿在抖,身子也在抖,林博用手指拨开稀疏柔软的毛发,再一往下,安琪“啊”地大叫,然後死死摒紧大腿。

    “……”

    “……”

    两人脸对脸,不知道谁该先说话,又要说什麽。

    林博试著侧脸吻安琪耳垂,安琪拿手捂住眼,又拿手勾他脖子,两手交叉到他後颈,握住捏紧。

    “琪琪……”

    林博轻轻用力,就把安琪两腿张开,还是先经过片小丛林,流连许久,丛林後面是山谷,去开天僻地,走过狭长,越过深邃,到了桃源仙境。

    他发现安琪扭来动去,勾住他的手越绞越紧,差不多了吗?准备好了吗?

    两人都开始出汗,尤其是下身贴在一起,安琪大腿内侧,林博的腹肌,汗湿得水淋淋的。林博开始挺进,安琪抬起屁股,两条腿张得大开,自发地绕他腰上,脚趾头绷紧,翘直……

    第一次有点痛,但也不是那麽那麽地痛,相爱的两个人为了做这件最愉快最神圣的事,痛,也变得不是那麽清晰。

    第一次也没什麽经验,两人抱在一起喘气时发现,原本好好地在沙发上,结果,现在怎麽都在地上了呢?

    不过来不及回味,更来不及总结经验,安琪指著後面“啊───”大叫,林博一回头,净尔披著被子就站在客厅门口。

    两人张口结舌,楞了半天蹦起来各抓衣服裤子。

    倒是净尔,披头散发歪个小脑袋,安琪和林博哥哥在干吗?她不太懂,不过,他们应该很要好,不是吗?

    ☆、章八 中人(中)

    期终考试考完胡蓝就生病,分析试卷布置寒假作业什麽的都请其他老师代班,这一病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学生们都放寒假了,年级组长和要好的同事来看望她,还跟她丈夫打趣说,老校长吩咐了,做丈夫的全权负责,得把我们小胡养得白白胖胖身体健康地送回来返校。

    肖建刚一口一个答应,老师们在肖家呆了大半天,肖建刚叫了小南国粤菜外卖,大家吃了顿晚饭,这才告辞散了。

    肖建刚送完人回来,胡蓝不在房里,浴室里水声哗哗,“小蓝,把浴霸开起来。”肖建刚叫了两声,估计里面人听不见,他一推,浴室门开了。

    他推了小半边门,家里装修时浴室装了移动的推门,推门不好锁,後来索x就把锁拆了。

    他开了浴霸的暖风开关,刚想关门出去,“哗”胡蓝把浴帘拉开来。

    “我把暖风开起来,你快点洗,别受冷。”肖建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胡蓝“嗯”了声,把浴帘又拉起来。

    肖建刚从浴室出来,拉上门,在门口立了会儿。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一声又一声,“来了!”肖建刚想起来,客厅还没收拾!

    “肖局,服务员来收拾餐具来了。”保安把粤菜馆的服务员领进来。

    肖建刚住的这幢公寓楼是公安系统名下,物业也是下属单位管理,安保自然不比其他,他现在是局级干部,职务是上海市公安局副局长。

    碗筷都收拾了,肖建刚又动手把客厅打扫了遍,扫地扫到卧室门口,他把门推了条缝,望了望,胡蓝半躺在被子上,又望了望,她似乎睡著了,吹风机扔在一边,人动也不动。

    肖建刚静静走进去,拔了吹风机,把胡蓝抱起放进被子里。

    扫帚簸箕还在门口,客厅灯也没关,肖建刚忽然不想动,不想从暖和宽大的床边走开,他脱了外衣和鞋,在胡蓝身边躺下。

    身边是他的妻子,他们同岁,都三十五岁,七岁上小学,两人同校、同班、小学、初中、高中、同窗十二年,十九岁後他们分开了六年,直到二十五岁,再重逢。

    三十岁他们结婚,婚後她支教去了云南,算算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大概一年都不满,即便在一起,他工作特殊,遇到重大事件需要坐阵指挥,而她承担了校务和教务两种职务,工作总是很忙,学生也总是调皮。回头看看,结了婚,做了夫妻,还不如同窗时的亲密,年纪小时,人总是不顾一切,没有矛盾,没有顾忌,脑子里全心全意,都是青涩的爱恋。

    胡蓝这一觉睡得安稳许多,她总是每晚噩梦,醒过来梦境已然全记不得,但身处其境时的挣扎和恐惧还记忆犹新。

    睡醒时,入眼是窗帘缝隙里透进的一缕阳光,她动了动,身上横了一只手臂,男人的大手罩著她的x口。

    奇怪,x口被手压著,居然没有再做噩梦?

    肖建刚也醒了,抬手了她额头,然後手慢慢滑下去,进她睡衣里。

    胡蓝没怎麽动,睡衣解开了,睡裤也被温柔地脱下,肖建刚手撑在她身体两旁,把她大腿分开,缓缓挤了进去。

    不多时,肖建刚s了。

    胡蓝没什麽欲望,他带了套子,籍著套子上的y体湿润了甬道,几十下後,他自己套弄刺激卵蛋,s了出来。

    “小蓝,我很爱你。”

    虽然知道胡蓝从不对这样的表白有什麽反应,肖建刚还是在胡蓝的耳边说。

    做完了,肖建刚下床去打盆热水。

    他们主卧里也有间浴室,胡蓝不怎麽喜欢用,所以肖建刚干脆把主卧浴室改成间小书房,每次半夜里用洗手间,只能委屈跑远些。

    肖建刚还在试水的温度,胡蓝推浴室门进来。肖建刚以为她想用马桶,赶忙侧身出去。“要我……”胡蓝突然抱住他。

    肖建刚脑子轰了下,浴室里太静,他没有机会听错任何字眼。

    “你要我……我们做爱,好吗?”胡蓝抱住他脖子,一双长腿盘起勾住他腰。

    这仿佛是晴天霹雳,肖建刚很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清楚地记得十年前胡蓝和郭倾云取消婚约时含泪对他说──“我恨你!”他也清楚地记得,胡蓝父亲过世後,他几次上门求婚,最後一次在胡蓝母亲的老家青浦,老家所有人都帮他说话,年过百岁的老外婆拉著他和胡蓝的手泪眼婆娑,第二天,胡蓝和他去民政局领证,“你满意了?”领完证,胡蓝问。

    而现在,她抱著自己,说,“我们做爱好不好?”

    肖建刚已不能思考。

    他们才做过一次,胡蓝下身赤裸,上身也只披了一件睡衣,俏挺的r头在他的x肌上磨著。

    他一屁股跌坐在马桶盖上,胡蓝也跌下去,双腿大开著跨坐在他腿上。

    她其实很漂亮,脸蛋清秀,身材高挑,一双长腿曾是高中时男生们背後最津津乐道的对象。

    结婚时,他发现她是处女,原来很多事不是他想得那样,比如她和郭倾云之间,其实他本来完全不必把郭倾云当做敌人。

    “小蓝,你想好了?”

    肖建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他原本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肯敞开你的心扉?

    “我想通了,我想做个好妻子。”

    她给他的答案好得太多。

    灵与r的结合,才是最忘我的销魂。

    从马桶到洗手台,从客厅到书房,再从地毯上到床头,两人著魔般黏在一起,做爱、喘气、拥抱取暖、直到再一次进入、紧紧结合。

    肖建刚从床头柜上摘下听筒,电话是胡蓝的母亲打来的。“妈,我们晚一点来……四五点到吧……小蓝挺好的……”

    今天是小年夜,每年过年胡蓝母亲都让他们回青浦老家住上几天,肖建刚看了看表,下午两点了,太兴奋、太疯狂了,他。

    胡蓝高潮时短暂地晕了下,肖建刚下床调了杯糖水,见她醒了,扶起她让她喝一口。

    “饿不饿。”肖建刚她的脸。

    “不饿……有点……胀……”胡蓝皱著眉。

    “胀?”肖建刚一掀被子,胡蓝还赤裸著,缩了下身子。肖建刚了她肚子,两只细白的手立即抓住他手,不让他再往下去。

    再往下是副y蘼美景,柔软淡褐色的y毛还湿润著,一点白y粘在几g不听话绻起的细毛上,肖建刚制住她的手,把两条长腿掰开,张大,架到自己手臂上。

    这下风光更盛,胡蓝用手蒙住脸,心里越想那种事,下面越含不住。肖建刚用小指拨了拨,过度运动的大小y唇本就红肿著,“啵”地张开,吐出颗鲜红充血的珍珠,“不要……”胡蓝软成滩水,肖建刚凑下去舔汩出的动情的水。

    他推倒她,宽厚的身躯盖住她,剑跋怒张的男鞭一鼓作气,冲进x里。

    胡蓝下身火辣辣的,小肚子里也积了太多激烈情事後的jy,又酸又胀。肖建刚细细吻著,安慰她,抚揉捏r房,挑弄她的敏感,手往下滑,他到鼓鼓的小肚子,和她身体里,凸起的他的物什。那里面是他们的孩子啊,小蓝,有了孩子,我们就会更好的,是吗?

    ☆、章八 中人(下)

    小年夜,安恕方把净尔送到彭靖云那去。

    前几天半夜里出了情况,世博园中国馆原定在大年初三重新开馆,结果半夜里西北风太大,居然把刚安装好的安保装置给刮倒了。那天净尔住安恕方那,安恕方半夜出门,早晨回来发现林博和安琪也来了,但净尔却感冒了,一个劲打喷涕。

    净尔自从十月份生了场大病後一直小毛小病不断,给她穿多了怕她热出汗感冒,穿得少了,怕风吹了也感冒,彭靖云跟安恕方说,“让净尔寒假都住我这吧,这里恒温,不会感冒。”

    west hotel的季节总跟外面反的,夏天象冬天,冬天又象夏天。

    安恕方把净尔送到大堂门口,彭靖云下来接。

    “穿这麽多干吗?”还没进电梯,彭靖云就把妹妹身上的鹅绒服脱了。

    净尔穿的鹅绒服跟安恕方和彭靖云的是一个系列的,the north face今年的新款,安恕方买的,最小号,大红色,鲜豔夺目。

    “谢谢你啊,我就不客气了。”安恕方走前拍了拍彭靖云的肩。

    彭靖云知道安恕方谢什麽,净尔买了件鹅绒服送给安恕方做新年礼物,小孩子哪来那麽多钱,自然是用他的钱买的。净尔送的礼物,安恕方自然不会不要,反过来他也买了一件给净尔,算还了彭靖云一份情。

    只不过,两件衣服,净尔的红和安恕方的黑实在太有成双成对的感觉,彭靖云小有不舒服,甚至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把那件银色的也穿出来。

    下午的时候出了点岔子,韩燕离带净尔在west hotel里逛逛,west hotel可不是什麽小建筑,黄埔江边二十八层的老牌五星级酒店,酒店里娱乐休闲设施高档幽雅,韩燕离领净尔去二十七楼的温水游泳池去玩,没想到,小姑娘突然嚎啕大哭。

    韩燕离吓了大跳,赶紧把彭靖云call下来。彭靖云交代了下工作,抱起还止不住泪的净尔走了。

    净尔四岁前的记忆很模糊,朱敏华曾经启发她,她只记得有坏人抓她,还有便是哥哥抱著她跳进很深很深的水里。

    这便是彭靖云的手段了。他让蛊人用他的血混在蛊血里,抹杀妹妹所有的记忆,而且无可逆转。彭靖云如愿以偿,妹妹净尔再记不起哪怕一丁点朝鲜皇g的经历,李纯宗一怒之下把彭靖云打成重伤,彭靖云也不惧死,抱了妹妹跳下悬崖。

    这段唯一的幼年记忆虽然模糊,但净尔因此怕水,当然不至於连黄埔江都不敢看,她只是尤其得害怕脚下就是很深的水,譬如游泳池水,因为太清澈见底,她心里头那张模糊的画面便立刻鲜活起来,在眼前面前荡来荡去,她恐惧地大哭。

    因为下午这麽一出,晚上净尔便特别黏彭靖云。吃饭、洗碗、看电视、甚至洗澡都不敢一个人呆在浴室里。

    “我去拿件衣服,哥哥也洗个澡。”彭靖云答应了,浴室里头一张按摩浴缸,一间冲淋房,他可以陪她一起洗。

    彭靖云拿了衣服再回到浴室,净尔已经脱光了衣服。单纯得g本不知道男女之防的小姑娘赤著身子跑来跑去,跳进大浴缸。

    “哥哥怎麽不洗?”净尔扭头。

    彭靖云跪在浴缸边,“我帮你洗。”

    净尔头发很长,放下来能盖住屁股。长头发洗麻烦,吹干也麻烦,她不喜欢做的事,彭靖云做得心甘情愿。

    “疼。”她叫。

    彭靖云给她洗完头洗身体,毛巾在x脯上揉搓。

    “疼!”她又叫。

    彭靖云晃神了,才听到,“疼?”

    “这样好点了吗?”

    白毛巾沈了水底,彭靖云用手,轻揉一对鸽r。

    “不疼了,”净尔答得干脆,“叔叔说以後就不会疼了。”

    “哥哥,洗呀。”过了半天,不见哥哥动手,净尔往浴缸背上舒服一躺,两只脚伸直,“啪啪”小脚丫拍水,

    彭靖云“哼”了声,站起来拿架子上的沐浴露。

    “哥哥!”净尔大叫一声,吓他一记。

    “叔叔说,我现在是大人了,不可以再让别人给我洗澡!”

    原来想起来这个,彭靖云愈发不爽,居高临下,一字一字,“我─是

    ─别─人─吗─”

    “不是,哥哥不是别人。”净尔感觉到哥哥不高兴了,马上举高两只小胳膊到他面前,“哥哥洗!”

    彭靖云盯著妹妹,看了阵,才把沐浴露往妹妹身上抹,抹到後背,顺手轻轻打了记小屁股。

    “噗──”净尔傻呼呼地笑。

    洗完澡,吹干头发,彭靖云把空调温度调高。

    净尔在床上看电视,彭靖云在边上处理了些公事,九点半,他抬头看了看,净尔已经歪在枕头上睡著了。彭靖云关了电视,电视里冗长的广告刚好播完,《达人秀》总决赛开始,净尔等了半天就是为了看那个耍哑铃的台湾选手比赛,不过她从小就是这样,九点一过想让她不睡都难。

    他去冲了个澡,再回到床上净尔睡得更熟,他把她长发绑起,脱掉衣服,再塞进被里,就换回几声小呼噜。

    夜里,净尔突然醒了。

    “……哥……”

    彭靖云一惊,他右手在妹妹两腿中间,净尔一醒,腿立时夹紧了,抽不得出来。不仅如此,他左掌心里还鞠著妹妹的右r,小r头鲜红湿润,牵著g唾y银丝挂到他唇峰。

    净尔第一次看到哥哥的x膛,哥哥的皮肤是好看的蜜色,戳一戳,点一点,她了,上面两块,下面四块,再下面……

    彭靖云想不出妹妹竟拉开自己的裤腰,万幸的是,他只脱了上衣,下身休闲裤还没脱。

    “哥哥跟安叔叔一样,也有八块rr。”净尔天真地说。

    一会儿,她有点冷,想穿衣服,哥哥动也不动,手撑著两边,她一爬起来就被推倒了。

    彭靖云一把推倒妹妹。

    他二十三岁,生理和心理都欲望最强的年岁。因为妹妹太小,他都忍了,但是现在他不想再忍,否则,妹妹的心里都被叔叔占满了!

    他压上妹妹身体,妹妹一开始怕氧地笑个不停,马上就嫌他太重,手脚乱动推开他。他捉住她两只胳膊,扣在枕头上,膝盖顶开她腿,强势把两条细腿拉大再拉大。

    净尔睁著大眼,她骨胳小,体态匀称,肢体上更是异常柔软,所以即便腕子被举高锁在头顶,两腿也被拉直掰成180度,她不觉得痛,但不解,看哥哥低下头,堵住她嘴,舌头顶进来,把她整个……吞下去。

    “呜──”她口齿不清地叫,痛……

    彭靖云顶开妹妹牙关,舌头抵进妹妹嘴里,在柔嫩小巧的口腔里翻滚绞腾,扫荡每一颗齿贝,每一片软r,深深,深深地,他抵到她咽喉深处,交换津y,每一口呼气和吸气。

    随强势得近乎深喉似的吻,彭靖云把修长的中指指节完完全全埋进妹妹下体。

    噢──他全身紧绷,右手甚至颤抖到僵硬,他的手,他的中指,象被旋涡吸住,被海浪裹住,被触手卷住,被泥石压住,被从天而降的摩天大厦砸中寸步难行。

    这感觉实在太震撼,太美好,以至他舍不得前进一厘,更舍不得撤出半毫,就是如此,就是现在,他所有旖梦都成了真,所有的执念都成了实,真真实实地,他拥有了妹妹。

    彭靖云一动不动地抱紧净尔,她在一刹那间就泄了,水儿顺著他中指淌出来,湿了他一手。

    过了许久,净尔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彭靖云托住她後脑,又加深了这个吻。净尔小嘴张得太久,两人的唾y从嘴角淌出来,湿了半面枕头。她长发汗湿,几缕绕了颈子上,几缕黏在肚脐眼里,还有几丝卡在臀缝里,她开始觉得痒,翘翘脚趾,挪下小屁股,动作虽然细小轻微,对彭靖云而言无异是掀淘天巨浪,他手指还在她x里!

    她适应得很好,除了女孩的禁区被第一次侵入时痛叫了声,彭靖云缓缓抽c时,她艰难但用力地呼吸吐气,雾气朦胧一双大眼依赖地凝视压在自己身上的亲人,“……哥哥……嗯……嗯哥哥!……嗯……嗯嗯……哥哥!”她时而猫儿般轻哼,时而急促地叫哥哥,时而,她尖声,“……要……尿……哥哥!”她手脚并用要推开他,彭靖云丝毫不为所动,牢牢地把她禁锢在怀里,突然,一股热流浇他掌上,净尔“呜──”扁嘴要哭,“不是尿尿,乖,净尔乖。”彭靖云抽出指,那水立刻涌出更多。净尔想哭未哭,那种感觉让她很奇怪,她明明觉得身体很酸,可是人却觉得轻飘飘象在飞,哥哥明明就在眼前,她想抬手,想问哥哥,为什麽要弄自己,害她尿床,可是她一点都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哥哥,为什麽会这样,我到底是太难受,还是太舒服?

    高潮过後,净尔迷糊地睁不开眼,彭靖云轻吻妹妹温软汗湿的身体,她一身n香洁白,连私处都没长一丝毛发,一床黑缎般的长发,铺了垫在晶莹的身子下,让人爱不释手。

    彭靖云把妹妹抱起来,床上被子零乱潮湿,天蓝色的床单上一片水渍成了深蓝。他把她抱去客房,公寓里原本两间卧室,他和妹妹睡一张大床上,那间并不去住。

    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子,净尔很快入眠。

    彭靖云退出来到客厅里,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他身上还汗湿,甫一贴上皮沙发,又冰又冷,一激凛。

    怎麽办,怎麽办?明天净尔醒了,他怎麽办?

    半梦半醒中,他看见净尔从卧室里出来,“靖云……靖云?”她捧著他脸,轻声叫他。

    他一下冲动,净尔叫他“靖云”,她,愿意?

    “我愿意。”

    真的听到了回答!只是,是真的吗?

    模糊地想,模糊地问。

    一片沈默。

    就在他迟疑不决,舍不得放开怀抱,更舍不得推开怀里柔软的身体时,他听到哽咽的声音,“你真的……不知道……我爱了你有多久?”

    火就此点燃。

    激吻、拥抱著跌下来、急切地抚彼此、脱掉身上的束缚、甚至暴力地扯断本可顺利褪下的内衣、撕裂薄如绢丝的底裤。

    彭靖云昏沈沈,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麽?

    是……她?

    他硬生生,抬起半身。

    胯与胯暧昧相贴,女子耻骨耸起,y户丰满,娇嫩的下体已足够湿润,大张著无声迎接他最後一击。

    突然的静止让身下的女体不安,忐忑,颤抖。

    “韩燕离。”

    清冷的声音一扬起,韩燕离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随即灯光大亮,韩燕离衣不蔽体地从地上坐起,彭靖云亦是赤身,但他从她身上跨过,径直走出去把门打开。

    “靖云……少爷……”韩燕离急得落泪,以彭靖云的x子,他……

    “滚。”彭靖云一个字打得她面色灰败。

    她掩面,一头冲破梦想和心苦编织的情。

    ☆、章九 不只是朋友(上)

    彭靖云在天蒙蒙亮时才阖眼睡了会儿,等再被外面的鞭p声惊醒,已经日头高照。

    今年是他到上海过的第一个中国春节,为尽地主之宜,他在west hotel请林海夫妇吃顿便饭。

    说是便饭,苗菁菁一到就震撼了。吃饭这地儿海拔高,面积大,光走廊就几条,四通八达都能到达用餐的正厅,把她给绕的,最後觉得就沿著有食物的那条道走,准错不了。

    一张圆桌几个人围著吃有点老气拘束,彭靖云让人把二十六层行政楼层的自助餐厅给改了下布局。高脚j致的西式食樽排在自助餐桌上,底下小火炉保著温,沿著餐厅摆了一个周长,正厅安排日式的塌塌米,供一家人聚餐,还有间视听室,整墙的投影电视,可以边吃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还安排了隔音比较好的阅读游戏室。

    净尔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彭靖云一直不敢离开,他在书房里办公,隔一会就进卧室看她。

    家里的气氛与他心里建设差很大,净尔醒了後挺安静,穿衣叠被,刷牙洗梳,跟平时几无不同。

    吃了饭,得去west hotel了。净尔回房换衣服,过年穿新衣,她放下长发,上身穿r白色的高领毛衣,下身穿绣著糜鹿图案的羊毛短裙,彩虹条纹的打底裤配小廘皮靴,漂亮可爱。

    彭靖云坐在床边看她换衣,他在考虑,怎麽开口。

    “哥哥!”净尔叫。

    彭靖云恍然,妹妹早换好衣服,而他走了会儿神。

    “哥哥,过年了呀,哥哥不开心?”净尔蹲他身边,贴心地问。

    “净尔,昨天晚上……你还生哥哥气吗?”彭靖云觉得避不过去,而且,一会,安恕方也要到了。

    “昨天晚上?没生气呀。”净尔想了想,问,“净尔开心,为什麽要生气?”

    啊?彭靖云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你确定开心?”他把妹妹抱到腿上,捧起她脸,小心看妹妹的表情。

    “嗯,净尔开心。”净尔很肯定。

    彭靖云不做声,与妹妹对视,她小脸认真,眼眸专注,并不躲闪或畏惧。

    他不知道的是,净尔把昨晚的事等同於林博哥哥和安琪姐姐做的事。林博哥哥对她说,他喜欢安琪,安琪姐姐也告诉她,喜欢林博,那麽,哥哥喜欢她,她也喜欢哥哥,当然开心!

    彭靖云盯著妹妹双眼,往床上慢慢倒下去。因为角度的关系,净尔身後就是床垫,而哥哥把体重附在她身上,她承受不住往後倒,自动自发地就勾紧哥哥的脖子。

    彭靖云把妹妹放到床垫上,他不想压著她,两手撑在她耳边,低下头去在她粉色的唇瓣上轻啄了下。净尔眨眨眼,本能地脸庞泛起红晕,然後视线移到他衬衫扭扣上,不敢看他。

    彭靖云笑容回到脸上,把唇从妹妹唇瓣上挪开,转到她耳边,含住小巧的耳垂抿了下,“这是哥哥和净尔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噢。”

    净尔脸涨红了,林博哥哥也是这麽嘱咐她,那个时候,安琪姐姐的脸变得很红很红。

    “哥哥喜欢……哥哥爱你。”她鸵鸟般把头埋起来,听到哥哥在她头顶上说。

    下午,林海一家、安恕方和安琪准时赴宴。彭靖云带路,先带大家参观west hotel,然後上顶楼俯瞰黄埔江,再去j心布置的餐厅喝下午茶。

    他昨天下午带净尔离开得急,手机也落在游泳池边,有个穿制服的女孩子送上来,他看了看手机,未接电话和语音留言都满了,都是韩燕离留的,最後一句短信,“我回英国。”

    “你有事先去忙。”安恕方说。

    彭靖云刚一摇头,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霍玉刚”。

    “玉刚……”彭靖云接起来,听了一句後脚步一下顿住。“你们在哪里?她现在怎麽样?”他边说边走到一边去,又说了几句,叫制服女孩联络司机,准备车子。

    “不好意思,我有点紧要事,要走开一下。”彭靖云跟安恕方和林海夫妇打过招呼,又把餐厅领班叫过来,嘱咐晚上的安排,安恕方看这意思,估计事情真的紧要,而且彭靖云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你去吧,我陪净尔等到你回来。”安恕方抓住彭靖云等司机的空档说了两句,净尔和林博安琪去游戏室玩还没回来,彭靖云等不及,一会就走了。

    开饭了,吃自助餐就是好,不用点菜,不用等菜,想吃什麽就拿什麽。不过就是一桌人头凑不齐,这边还吃呢那边吃完又去拿了,这头刚拿回坐下,那头又出去拿东西了,大家吃完第一轮食物就都走散了。

    林海是当兵出身,那身手一拿就是四盘回来,从冷菜到热菜,从烧烤到手撕r,从汤到甜点水果,一次拿个全,坐那儿不用动窝。林博和安琪吃了会就双双出去拿东西吃,苗菁菁不见儿子和安琪回来,她要去找人,林海笑著说,“待会你迷路了又得我去找你。”苗菁菁恼了,把自己盘里的食物往林海嘴里塞,林海是标准的猫的吃相猪的肚量,来著不惧,把苗菁菁气得,林海笑眯眯调电视频道,两人坐在塌塌米上边看边吃。

    安恕方知道净尔昨天没看著《达人秀》,他端了两个人的食物带净尔去视听室,专业的视听室效果就是不同反响,男声女唱的潘倩倩一亮嗓,净尔猛拍手大声叫好。

    净尔看得忘形,安恕方也看得入神,他静静地看著身旁的女孩,她时而开心地笑、时而摒气专注选手的表演,时而有些小懊恼,时而撅起嘴捏拳头做些淘气动作。

    电视里“安与骑兵”一男一女在合唱,女孩外表温婉,歌喉却嘹亮无比,击鼓伴唱男子已有些沧桑,甘作绿叶,每每侧脸凝视女伴的眼神温柔似水。一首结束,几个嘉宾都说他们发挥得不好,男子接过话筒说谢谢评委,能和她今天站在这个舞台上,足以一生记住。主持人接著煽情,果然,这是对恋人,女孩叫“安”,男子取名“骑兵”。

    嘉宾们都说好难取舍啊总有胜负啊,净尔突然说,“我觉得骑兵唱得真好。”“我觉得安与骑兵唱得很好。”她连说了两遍。最後,嘉宾说了“no”,他们被淘汰了。

    安恕方把净尔搂进怀里,视听室里没有开灯,投在整幕墙上的电视灯光在净尔脸上不停变化,衬得她眸子里的水波五光十色。

    这只是场歌唱比赛,也许几年、甚至一年两年後就没有人再记起电视里的这些俊男倩女,记不得他们唱过些什麽歌。只要,“安”与“骑兵”记得曾在对方身边击鼓唱歌,那已足够了。

    他笑著拢起女孩的眼,“安与骑兵”在台上拥抱,而他的女孩都快哭了。她撅起嘴,说不看了,真不好看,电视一点儿也不好看!

    安恕方把持不住,含住了一张一合的嘟嘟小嘴。他轻吻娇嫩的小嘴、小脸、鼻头眼睛,“净尔,净尔……”他默默在心里念著,除了合掌捧著她的小脸,他不敢把手放到她身体任何其他地方,他不是圣人,会做错事啊……

    净尔嘴,有点麻,有点烫,涨涨的。

    “叔叔喜欢净尔吗?”纯真的女孩就这麽直接地问出来。

    “叔叔爱净尔。”安恕方回答。

    找儿子找到视听室来的苗菁菁有幸在门外看到这一幕,不能怪她八卦,实在是因为视听室的一面墙是全玻璃的,投影灯光又正好打在两人脸上,想不看见也很难。

    苗菁菁兴奋得儿子也不找了,回去跟老公八卦。林海笑呵呵听老婆神神密密又手舞足蹈地描述始末,他在想他跟苗菁菁处对象那些事。他三十岁从前线退下来,给他做媒的人络绎不绝,但甭管再好的姑娘都受不了木头一块的陆军少校,甩他的姑娘多了,连媒婆也开始嫌他,其实他不是真木头,至少和苗菁菁在一起就不是木头。

    苗菁菁那时候年纪多小,才十八岁,对木头少校一见锺情。少校不会主动,她就主动,少校不喜欢说话,她说给他听,少校从不用手机,她就每晚准点一个call跟他煲电话粥,两个人第一次确定恋爱关系都是苗菁菁红著脸问,“林海,我……算是你女朋友吧?”

    可後来有一次苗菁菁病了,而林海出秘密任务不能带手机,苗菁菁一个星期等不到林海一声问候,又在路上出了个小车祸,然後,她就崩溃了,崩溃之余写了封分手信,托人带给林海就回了老家。

    她老家在上海,那时林海还在西安,林海任务回来,分手信象晴天霹雳一样砸中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个礼拜前还娇娇柔柔勾著他吃饭逛街跟他煲电话粥的姑娘居然一走了之。苗菁菁在信里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不爱我,可我再也不能喜欢你更多一点,再爱你更多一点了,我累死了……

    拜托,姑娘,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怎麽会不喜欢你,你哪一点儿看出我不爱你了!

    林海告了假,踩风火轮般赶到上海,苗菁菁回了上海正跟小姐妹们喝茶诉苦呢,林海黑著脸一出现,小姐妹鸟兽四散,一间和式茶室里就剩他俩。林海一拉门说,“苗菁菁,你凭什麽说我不爱你?”苗菁菁震惊了,懦懦地说,“我没看出来你哪儿爱我。”“那我做给你看。”然後,林海就把苗菁菁在塌塌米上办了,然後,乘民政局没下班,直接把她拖去领了证。

    “走了!回家了!”林海大刀阔斧地站起来,苗菁菁张大嘴,还没吃饱呢!

    “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林海不容分说,连儿子都等不及,就拉著苗菁菁出了餐厅,电梯直下地下二层west hotel专用停车场。

    说回家,他打开车子中控锁把苗菁菁推进後座,自己也跟著进来。苗菁菁还在纳闷呢,林海把上衣脱了。他那身材,肌r健硕漂亮得连二十八的壮小夥子都比不了,早年他下场子跟部队里的人练个搏击什麽的,围观人里女孩子都能不顾矜持吹口哨来著。苗菁菁还在欣赏中呢,一个不注意发现自己都已经被脱光光。

    苗菁菁脸红得跟红苹果似的,她本来就一张娃娃脸,现在三十六了还那个样,有时和儿子出去并肩走被人当作姐弟。林海就爱她那样,孩子似的,爱笑爱脸红。

    林海肘碰了碰车窗,总装处长的车不仅防弹还防窥防震,所以说,有时车後座也是好物呢……

    彭靖云直奔浦东东方医院。

    霍玉刚打来电话说,今天中午他在上海浦东机场遇到韩燕离,准确地说,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发现在地下车库割脉自杀的韩燕离,现场紧急施救时霍玉刚正好经过,於是霍玉刚随救护车送韩燕离到东方医院抢救,直到下午,韩燕离脱离了危险,并转到普通病房後,霍玉刚才想起来通知彭靖云。

    霍玉刚在病房大楼门口等到彭靖云,有些事得让彭靖云知道,“燕离……留了遗书。”

    彭靖云一惊,幸而知道韩燕离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然……

    所谓遗书是因为这张纸被血泡成了血书,可见韩燕离割脉时纸就在她手边。如今血迹干涸,暗红得接近褐色,本来的字迹难以辨认。

    “纸上写了你的名字。”霍玉刚见彭靖云一脸茫然,只好说。

    当时他挤进围观人群中叫出韩燕离的名字,救护人员给他看这张纸,上面还有几个字能辨认得出──“爱你 靖云”。“彭靖云……我是。”霍玉刚承认下来,跟著担架上了救护车。

    “你跟她……”霍玉刚看彭靖云烦躁地猛按电梯灯,但电梯到了,人又不进去,“你……”他忍不住想再说点什麽,彭靖云忽然转脸对他。

    “玉刚……”彭靖云微动了动唇,又抿紧嘴。

    “叮”电梯又到了。

    霍玉刚一步踏进电梯,彭靖云紧随其後。

    电梯门随後关闭,霍玉刚按下楼层。

    指示灯数字一层层跳动,霍玉刚目视紧闭的电梯门,崭新!亮的不锈刚门上映出彭靖云锁紧的眉头。

    “叮”电梯停在十三层。

    门打开一瞬,霍玉刚垂著的手被彭靖云一把握住,“帮我啊……”

    霍玉刚心里喟叹,十指与之紧扣。

    ☆、章九 不只是朋友(中)

    三天後彭靖云接韩燕离出院,司机把车停在公寓楼下,彭靖云下车绕到韩燕离那边,把车门打开。

    “你先上去好好休息,我得回办公室。”

    “我调了人帮我处理手头上的事,你不用急著回来上班。”

    “过几天你要是想回去看望你爸,我送你。”

    彭靖云把韩燕离送进大楼,韩燕离不说话,他简单交代几句,看她进了电梯,便转身离开。

    市中心的楼房寸土寸金,技术娴熟的司机在空间局促的大楼下漂亮调头,加长车仅在路口稍作停顿,礼让行人和非机动车,随後便驶上大路,扬长而去。

    韩燕离在二楼的公共露台上看著车子向著west hotel完全相反的方向驶上高架路,她知道彭靖云是去会霍玉刚,三天前,这两个男人手牵手出现,她震惊得忘了落泪,彭靖云蹲在她病床边,诚诚恳恳,说出,“燕离,我喜欢霍玉刚。我很抱歉,不能接受你的爱。”

    韩燕离终於明白,为什麽年少时的彭靖云会为霍玉刚大打出手,为什麽名门闺秀都入不了他的眼,为什麽,他从不触碰自己的身体,原来,他爱的是男人。

    韩燕离,你可以死心了。她对自己说。

    又过了两天,韩燕离回到west hotel。

    彭靖云办公室门口坐著个面熟的女职员,韩燕离记得仿佛是十五楼预约部的。她和彭靖云属於空降部队,直接进驻英国彭公子家族占股的west hotel,第一次和各部门开会时逐个自我介绍,该职员说十年前west hotel落户上海时自己就加入,很是老资历。

    韩燕离落默离开办公室,他已经不再需要她。

    “韩小姐?”女职员诧异韩燕离去而复返,而且态度坚决,一扫刚才走时的柔弱样子。

    “你,回十五楼你的部门。”韩燕离直接下了命令。她在彭靖云专属的套房楼层忽然发现保镖的踪迹,虽然都是便衣保镖,但她在彭家那麽多年,从没见过彭靖云启用保镖,还是便衣,他受威胁?有危险?

    受威胁有危险的是霍玉刚。去年年底霍玉刚在北方某城市演出时得罪了当地的黑社会老大,以霍玉刚的x格秉x,待人接物,连韩燕离都相信,所谓“得罪”是因为某些人品下限人的行为踩到了作派清正的霍玉刚底线。不过,人的人品越是下限,通常这种人倒越凌驾於法律和道德准绳之上,胆大妄为,无耻放肆。

    年底一条不起眼的消息,报道了某演艺人士在北京某地下车库被人持械追砍,这名演艺人士正是霍玉刚,所幸当时小蔡闻声赶来,小蔡是吉林大汉,寻常三五人都近不了他身,周围路过的群众又报了警,就这样,小蔡还是被砍伤。

    霍玉刚立即报了案,起诉状也递到法院,公安部门迟迟不动作,明摆著这案子被人压下来了。

    接著便是霍玉刚把小蔡送到吉林养伤其间,他在北京的工作室也被一帮人洗劫打砸,职员们怕惹祸上身,一个个都递了辞呈走了干净。

    这些事现在被霍玉刚讲来平淡,但彭靖云却怒不可歇。

    霍玉刚的起诉状被压著,彭靖云就有本事不仅叫北京警方重开案子重点调查,还非要把一干人等包括後台人物的案底都挖出来晒。霍玉刚的助理受了伤,彭靖云就陪霍玉刚参加每个节目录制出席每场演出,还启用便衣保镖,在他不在的时候暗地保护霍玉刚,

    韩燕离知道彭靖云的脾气,他有多在意身边的人,一丁点委屈都绝对要出手帮他们讨还回来,譬如她被劫持那次。只不过当她变成了路人甲,看彭靖云不计所求地为霍玉刚做的这些,只有心酸,真的满口、满心的酸。

    正月二十六晚上,霍玉刚在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演艺厅开了场歌友会。歌友会规模虽不比演唱会大,但毕竟也上千人,彭靖云整天都在现场坐镇,安保、彩排、主持人串场,这种剧务助理做的事他都要c心。开场前,彭靖云接完个电话,立即叫上韩燕离准备出发。

    “你要走?”霍玉刚追出来,他化了一半妆,芙蓉面,男儿身。

    “我晚一点赶回来。”彭靖云按一按霍玉刚的肩,这还是他第一次看霍玉刚上女妆,虽然只上了一半的水粉妆面,身上穿的也只是稍贴身的圆领t恤和练功裤,为了待会方便穿戴凤冠霞帔,但看得出他肩胛薄削j致,腰肢也纤瘦柔软,难怪有人沈溺他的女妆,甚至起龌蹙之念。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彭靖云四下望了望,外场内场、舞台後台、休息室化妆室、连专用盥洗室都有便衣保镖,举手向他示意到位。

    韩燕离正好驾车到门口,举了样东西朝这边招了招,彭靖云立即大步朝她跑来,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此行的目的地是佘山脚下的著名别墅区,此处独幢洋房价值都上亿,却不是有钱就能买得下的。夜幕中英国国宝级加长车携两人造访,也只得警卫略瞥了瞥眼。彭靖云出示所访主人的名片,警卫拎起电话通报,最後,才放行。

    坐落在别墅群落中央有座小楼,夜幕中灯光熠熠,一打开门,震耳的音乐跟海啸似的,扑面而至。

    “你在外面等我。”彭靖云从她手里接过东西,示意她等在门外。

    “我跟你一起进去。”韩燕离才不答应。

    里外是两重天,简单地说,一概可用“奢华”两字来形容一切死物,而用“糜烂”两字来形容一切活物。

    彭靖云走得很快,进大门过前厅、大厅、然後一步迈上j工雕刻由左右两边盘旋上升的楼梯,到最後甚至在飞奔。突然一扇门打开,“彭,那小妞是你的人?”一个高个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的y影里,手指彭靖云身後脚步迟疑的韩燕离。

    走近了韩燕离发现这男人还有点眼熟。

    “白小豪,我助理,韩燕离。”彭靖云简简单单介绍了下。

    白小豪……一听名字韩燕离张圆了嘴,表示恍然。原来是同为波士顿大学的他们的学兄,人称“白公子”。白公子来自大陆的红色世家,韩燕离入学时,白公子正好退学,那是说得好听,其实是被校方除名的。

    白小豪的亲生父亲早死了,母亲十五岁生的他,自然後来另外成家,抚养白小豪长大成人的是他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他叫叔叔──李泽衍。

    白小豪的外公姓吴,前任司法部部长,现任的部长加四个副部长都是吴老部长的门生,找他搞掂霍玉刚的案子,说起来实在有点大题小做。

    求人事,必先尽人事,彭靖云也不客套,出手礼物。

    “就一支?小气……”白公子那样子欠扁,韩燕离“噗”地忍不住笑。

    彭靖云送了他一支烟,就一支。

    这烟有来历,柬埔寨的西哈努克亲王在中国娶了八个老婆,七老八十还洞房花烛,亲王爱惜身子,靠的就是这支烟。这烟,是韩燕离的老祖宗制的,韩父到了英国,在彭家的研究所里优化配方,主治止痛和镇静,给彭公子治病来著,可人就认准韩家祖传了,多少人不顾身份地位地来讨来求,白公子什麽出身什麽秉x,自然一见著,就知道是宝贝。

    “闻著玩玩可以,可别真抽。”彭靖云斜睨白小豪。

    “怎麽?怕我不行?”白小豪不怀好意,贴过来。韩燕离下意识去挡,她记得波士顿大学的传闻,说白公子的风流是不忌x别的。

    “哟哟,护花的啊!”白小豪腰跟按了弹簧似的,一个後仰劈叉,两条长腿轮了一百八十度,人翻沙发背後去了。

    没想到沙发背後还有人呢,那人腾地站起来,吓了韩燕离一跳。

    “你助理可真有趣,一惊一乍的。”白小豪翻过去就是为了抱那个人过来。

    白小豪抱了人绕过来,韩燕离又吓了跳。

    那是个女孩子,长发长腿,第一眼,韩燕离竟以为是李净尔。

    不过这女孩是个聋哑人,而且智力有异,她在白小豪怀里搭乐高积木,那种三岁以上小孩就能搭得不错的积木,居然搭了半天,也没成什麽型。

    “要我搭啊?”白小豪支著下巴,他等著呢,女孩子巴巴仰著小脸,看他接过积木,立即笑了。

    多看两眼,韩燕离又发现女孩跟李净尔长得不象。这女孩大约二十岁,年岁比净尔大,两眉间也稍宽了些,这似乎是智商有缺陷人的最明显的面部标志。至於那几分相似,大抵是因为美丽的女孩脸形和五官都是这麽细致,可惜,可惜,老天给了她完美的外貌,却夺走了她的听觉和聪敏。

    彭靖云对这女孩好象毫无兴趣,目的达到,他告辞。

    “拜拜,多来找我啊!”白小豪明显是为了那支烟,它已经在他耳朵上夹著了。那女孩瞪著积木,白小豪接过就放了一边,没给她搭。“蕠儿乖,哥哥要先得点甜头,才有力气帮你搭积木呀。”白小豪把女孩抱起往里头走,正月里房间里空调开得十足,他只给她穿棉布的连衣裙,撩起裙摆勾了内裤,女孩子细白的腿和娇嫩的下体完全暴露在空气里。还没等两人走出来,几声娇弱的呜噎传出来,女孩虽是哑巴,但经历情爱时那些叫声哼声,都是本能。

    韩燕离走在前头,飞快下楼,发动车子。彭靖云坐到副驾驶座位关上车门,听她哼了记──“禽兽。”

    “不是吗?”韩燕离侧头,她看见彭靖云摇头,虽然只摇了一下。

    努,彭靖云按下中控示意右侧的车道。他们左边出,右边车进。韩燕离从後视镜里看到,那是辆普通丰田,不过受到的待遇比他们强得多,警卫居然随车小跑。

    “那辆是李泽衍的表妹夫、市教育局局长王清伟的车,里面那个智障儿就是他妹妹,小名蕠蕠。白小豪又是李泽衍的侄子,所以,人家哥哥妹妹的,家事不是?”

    彭靖云按中控把车窗升起,说白小豪禽兽倒也未必,毕竟这麽个风流公子哥对这个又聋又傻的女孩的x趣持续了两年,这难得了点,白公子被波士顿大学除名就是以为他招惹了不仅校长的女儿还有市长的女儿,末了,他嫌两洋妞丑,甩了人家,还把人想为他偷偷生下的种给堕了。

    韩燕离有一瞬的疑惑,彭靖云似乎对白小豪和李泽衍、王清伟和蕠蕠的事了解颇多,但似乎,她以前从没听他提起过呀?

    回到梅塞德斯?奔驰文化中心演艺厅,霍玉刚的歌迷会接近尾声。通常尾声时霍玉刚男装返场,今天也不例外。

    霍玉刚再度亮相舞台,穿了剪裁得体的银色西服和条纹衬衫,黑色系带皮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女妆秀丽端庄,男装优雅文气,让人情不自禁地仰慕他的才华,又敬佩他的风骨。

    通常,霍玉刚在歌友会时会演唱一些新歌,返场即压轴时会演唱一首改编的歌,这些歌曾经被歌唱家们唱红,但由霍玉刚来演绎,他有时尝试一个人同时演绎男女声合唱,有时会即兴飑段绕梁三日人心振奋的海豚音,让人惊豔,叫绝。因此,整个演艺厅里鸦雀无声,等著主持人报出压轴的曲目。

    意外的是,主持人居然上台了又下台,怎麽了,玉刚不唱了?

    台下有些乱了,歌迷粉丝齐齐向前挤,这时一个低音bass,追光灯打在现场乐队中的贝斯手身上。演艺厅里一下静默,贝斯手点头示意,舞了手眼花缭乱的分解弦轮指,一段让人耳熟能详的过渡x旋律,带动了整个乐队的律动。

    “你从不知道

    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还想有那麽

    一点点自私的占有”

    chu犷、高亢、坚定的中x嗓音,唱出一首歌的前律。

    bass连续几个低p音,演艺厅开始骚动,这是,人们从没有听到过的、霍玉刚的声音!

    “……

    在你的眼里

    我是你可以对饮言欢的朋友

    你从不吝啬

    催促我分享你的快乐

    你开心的时候总是挥霍

    你失意的片刻总是沈默

    在你的眼里

    我是你可以依靠倾吐的朋友

    你从不忘记

    提醒我分担你的寂寞”

    “你从不知道

    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还想有那麽

    一点点温柔的娇纵”

    “你从不知道

    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还想有那麽

    一点点自私的占有”

    “黄小琥,《不只是朋友》。他还真能唱这种歌。”韩燕离低喃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全体的合唱。

    灯光放亮,霍玉刚凝视前方。

    ☆、章十 不只是朋友(下)

    不过两天,白小豪和韩燕离再次见面。

    韩燕离找上他,当时白小豪和一帮男女朋友们在包房里,身上布料都不太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待会或者正在发生什麽,所以韩燕离立即涨红了脸。

    白小豪觉得有趣,踢了踢腿把一帮子人都赶出去,反正包房多得是。

    “找我什麽事?”白小豪先开口。

    韩燕离从袋子里取出个烟盒,一盒三支,“你把霍玉刚弄走。”

    “哟!哟!哟!”白小豪夸张地叫唤。

    “咋了白少?”门口立即探头来问。

    “叫床没听见过!”白小豪甩手把烟灰缸扔过去,手下机灵,立马关门。

    “小姐……”白小豪把音拖得长又长,烟他很喜欢,欢喜得要命,更要命的是,上回那支生生浪费了,他刚点著,王清伟就冲进别墅跟他抢人,等他好不容易把人搞走,那支烟已经燃成了堆灰……就对著间空无一人的卧室!

    “我外公开的是法院,可不是疯人院,暗杀毁容这种事,你觉得我做的出来?”白小豪边说边往里头走,韩燕离楞了下跟上去,白小豪脚步一顿,转身一把抓住韩燕离手。

    “干嘛……”韩燕离刚一喊,人就头上脚下被扛起来,然後又突然被甩出去,臀部先著地,接著是背和肩,“啊……”她尖叫,倒不是痛,白小豪摔人很有点技巧,著力都是人脂肪多的地方,而是,白小豪在她面前两脚跨开,一屁股坐她身上,双手按住她双手,双膝压住她两腿。

    白小豪压g不理她叫不叫,一手扣住她俩手腕,腾出另一只手划了道,韩燕离上装和衬衫钮扣四散五裂──

    “你有女朋友了呀!”韩燕离急得大叫。

    “女朋友?”白小豪停了手上动作,“哦,她今天不在,”

    “你陪我一次,我就帮你。”他说。

    他发现强迫的事做起来不是很顺手,这女人超过一米七,别扭起来不好控制力道,万一弄伤了也难跟彭靖云交代。

    韩燕离有点发楞,她以为白小豪贪的是东西,没想到他竟要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还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

    “你自杀过?”白小豪执起韩燕离的手,腕子上一道鲜嫩的长疤,再清楚不过,这女人恐怕是为情所困,喜欢上了彭靖云。

    韩燕离狼狈地抽出手,白小豪拍拍腿站起来,“我的女人害羞了点,多调教调教就是了,你喜欢的人可不同,男人和男人的滋味上了瘾,可是很难改口的哦!”

    白小豪站立没动,他的裤腿被韩燕离扯住。

    “我喜欢主动的妞。”他笑著拉起她,这妞够成熟够味道,他第一眼见就下了这个评语。两人一边接吻,一边拥著往里面去,衣物脱了一地,“很漂亮的身体。”白小豪毫不吝啬地赞美,韩燕离身材比例极佳,前凸後翘,彭靖云真是暴敛天物,不懂享受。

    韩燕离从身上最後一块遮羞布被脱下後就不再睁看眼,白小豪是个情爱高手,看出她紧张,就y语不断,“你y毛又密又亮,修过的?”“平时没少玩自己吧,一碰就出水……”“瞧这张小嘴唇又厚又肥的,小骚货平时怎麽自慰的,玩给哥哥看看……”韩燕离臊得满脸通红,她毕竟还没经过人事,被白小豪逼著自慰,一g手指不够,又多加了一g手指,後来白小豪不再逼她,她也自动自发地睁开眼,双眼朦胧地看著白净修长的中指在自己的小x里吞吐不断拉出泞水,“不许自己先到,爷我还没玩呢……”白小豪拔出她的指,换紫红chu长的rb抵住,他还挺体贴的,怕自己那玩意太chu太不温柔,拿蘑菇头先在湿淋淋的女人y户上抹了又抹,提枪上阵,策马冲刺──

    “啊──”白小豪一声惨叫,这女人发疯了?竟然踹他……踹他的子孙g!

    韩燕离滚下床,捂著嘴往外冲。

    “贱人!”白小豪捂了下身爬起来,好不容易直起腰来,韩燕离就蹲在门口呕吐,他发狠一脚踢过去。

    “咋了白少?”门口那个把门开了个缝。

    “去死!”白小豪又一脚踢门。他发现韩燕离呕吐的地方什麽都没吐出,可她歪在地上,身子剧烈耸动,象是抑制不住呕吐。

    “韩燕离,”白小豪把赤裸的女人翻过来,只见她满面是泪,“你怎麽了?怀孕了?”

    韩燕离无声无息地痛哭,就是不说话。白小豪等不到回答,倒想到种可能。

    “你是不是处女?”白小豪捏起她下巴。

    “再问你一遍,如果不是我就叫外面的人进来轮了你,是不是处……”

    “是,我是……处女!”韩燕离哭出了声。

    白小豪自行穿好衣服,把一件件衣服扔过去。是他自寻晦气好不好,c这两男一女中间,女的还洁癖,跟他上床象死了爹妈又十月怀胎一样哭个半死吐个半死。

    “韩燕离,我怕了你了!”白小豪吼。

    彭靖云最近超忙,刚象送佛一样送走了彭老先生,就是彭先生的爸。彭老先生是大英帝国末代港督,年轻时长得比较壮实,人称肥彭。彭老先生一年来一次中国,去香港,扫一次老友的墓,兼和现任行政长官喝杯茶什麽的。这回来,本来是不来上海的,老先生八十多了,虽然腿脚好灵便,毕竟是老人,来回奔波不起。

    所以彭老先生突然出现在上海west hotel,彭靖云有点发懵。

    彭老先生一卷报纸扔彭靖云脸上,一顿开骂,英文接国语,骂完了彭靖云明白了,老人家看了娱乐杂志,来讨伐他个不孝子孙了。

    彭靖云的养父即彭公子一辈子没有结婚,也没到中年就坐了轮椅,为了一个男人──郭倾云。彭老先生怎麽也不明白,儿子喜欢男人也就罢了,为什麽儿子的养子也喜欢男人?彭家还有後不?

    霍玉刚歌友会後某娱乐杂志的狗仔刊了副首页彩照,镜头是歌友会尾声时抓拍的,画面的左侧是彭靖云,右侧是霍玉刚,当时的灯光都在舞台上,因此画面左暗右亮。

    不知是此狗仔的摄影技术实在太好还是怎麽的,彭靖云整个人都在y影中,侧脸的轮廓微微著了层金色的光,眉头微锁,鼻梁俊挺,脸型五官完美无缺。

    对比舞台上光耀地令人嘱目的霍玉刚,彭靖云优雅俊美,豪门身份更让狗仔无比兴奋,当期的刊物首页的标题就是──“彭小公子,唔系不只是朋友!”摆明暗示彭靖云和霍玉刚的关系不同寻常。

    彭老先生被气糊涂了,他忘了自己年轻时喜欢的是郭倾云的爸爸,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每年飞香港为郭起超扫墓。

    彭靖云全心全力对付彭老先生,直到好好地把老人送上了回英国的飞机。等他从机场回来,韩燕离代他主持完了会议,刚散会的几个高层一个个送他勾人又了然的笑。

    说起来west hotel的高层经理们都很不错,不知当初的老总经理是怎麽招人的,五星酒店里负责市场销售的一般都是女人,而这里清一色男人,特别是市场部那个东南亚血统的经理是个gay。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位经理陆续招了几个销售j英,居然清一色的gay,而且是不同国籍不同风格的gay,一个部门出去抢单,一色粉红衬衫紧身西裤,肩宽臀窄的,谈啥客户都马到成功手到擎来的,招得其他酒店眼红得不行,拼命想挖脚,那个经理说不去,说west hotel更open更freedo,好麽,自由开放,总经理和他们的风格taste和拍。

    彭靖云走到韩燕离身後看会议纪要,韩燕离就有这本事,她打字的速度刚好彭靖云阅读的速度。

    “这是谁的主意?”彭靖云的声音明显不悦。下月宴会的表演嘉宾是霍玉刚?

    west hotel是老牌高端酒店,这种酒店从不做婚宴旅行团这类掉价的生意,一般入住的客人都是各国政要或名流,每个月上下旬举办两场大型宴会,在沪名人都会受邀,宴会的助兴节目有时是show有时慈善拍卖,还有时明星表演,这跟世界巨星在拉斯维加斯赌城酒店表演一样,一种运营手法。

    “霍先生的主意。”韩燕离头都没回,身後脚步声移到门口,“……夫唱妇随……”她惨笑了下,想起与会经理嘻笑的“夫唱妇随”。

    霍玉刚到底还是坚持在west hotel演出,就唱一支歌,而且不亲身出现在宴会席上,是在半空中搭的一个小型舞台上。

    彭靖云知道霍玉刚坚持是为什麽,为了答谢自己。北京法院的判决书下了,除了那个祸首,其余一锅端,连祸首的亲弟弟也被抓进去判了个从犯。

    白小豪给了彭靖云一句话,说你知道最高境界是啥?是毁了那个人心里头最珍视的东西。那个祸首就一渣滓,一破布,抓进牢里混几年又出来,还一渣滓一破布。那渣滓有个弟弟,清华的文化人,打小由他哥养大的,这下你解气了不?

    彭靖云问,“几年?”

    “两年。”

    “够了。”

    “够了?”

    白小豪在电话里纳闷,然後就听彭靖云冷冷地说,“瞎了他眼折了他腿,c到他断子绝孙,两个月就够了。”白小豪当时抖了下,心想这小子其实比他还狠。

    这些霍玉刚不知道,但是判了,赢了,他觉得得到了公正。接下来,他得回去接小蔡,然後重新张罗工作室。他也想过把工作室设在上海,彭靖云说,“北京更适合你。”的确,他的表演更适合北京,皇城g下几千年文化浸y下的人们才会琢磨他每一次演出的贵妃服的细微差异,才会比较他不同演唱会上的女妆头饰哪个更娇俏哪个又更贵气,他的唱腔唱段都改编自国粹京剧,离开了北京,在这个城市高度越来越高城市节奏越来越快的大上海,他还能找到自己的定位吗?

    离开之际,他想在west hotel演一场。“还我的情?那就算还了啊!”彭靖云笑著说。“你也欠我一个情,记得吗?”霍玉刚问。“我……还好吧……欠燕离多点……”彭靖云打马虎眼,含含糊糊过去了。

    舞台是韩燕离指挥搭的,四百平米的宴会大厅,四g立柱顶天立地,大厅以金色、正红色为主色调,西式的桌椅全部撤去,换上花梨木八仙桌八仙凳,前头搭了个小台,台上挑高二十米,凌空搭了个台,三平方米左右,半圆的雕花栏杆,古香古色,策划做的是德云社的弟子们在台下说完相声,霍玉刚在台上亮个相,然後宴到尾声时霍玉刚再次空中压轴出场。

    彩排时德云社的胖师兄上了二十米的台,向著左右环形的包房看台上作揖,然後很有腔调地来了嗓开场小段,说:“太平年、各位老少爷们都到这茶馆儿来,年太平、也别说高山流水阳春白雪白、也别说下里巴人茶馆的小舞台。哪怕你帝王将相也得来点痛快,太平年,愿诸位高高兴兴笑口常开呀!”

    “师兄,您可悠著点儿,这漂亮栏杆可是豆腐做门墩,难负重任啊!”瘦师弟在底下打趣。

    “告诉玉刚,要他注意安全。”彭靖云也抬头。

    韩燕离不接声,却转头叫旁边的人,“拿个锭子来。”

    这个锭子可不是量米量面的小锭子,大铁锭子,两个大汉抬上来,“多少重?”韩燕离问。“七十五公斤。”

    “挂上吧。”韩燕离指挥把铁锭子用铁锁串了挂栏杆上。

    “得!”胖师傅一翘大麽指,结实!漂亮!

    彭靖云上到与20米台同水平线的包厢看了整个过程,韩燕离仰望他背影。

    靖云,如果你不放心他,你会自己去嘱咐,其实,你也不是想象的那麽喜欢他,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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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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