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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 章

    良夜不堪忆 作者:且共从容

    第 3 章

    她镇定自若的站起来从容的转身离开,在关哲看来她是何等的冷漠无情,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的她有多么慌张,不知所措,那天看到关哲伤心流泪,她内心最深处的角落竟开始柔软起来,她可以冰冷的漠视他,可以讥笑的嘲讽他,甚至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可是就是忍受不了他流泪,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动摇,只好仓皇而逃。日子照旧,可是关哲却真的收敛了,每次在公司相遇,他对陈沫除了关切的注视和礼貌的问候,不再有任何举动。陈沫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陈沫每天除了工作,最期盼的事情就是接听程锐的电话,每当听着那亲切温和的声音萦绕耳旁,心中就会莫名的泛起阵阵涟漪。这次程锐的离开让她发觉,原来程锐早已潜移默化的渗透入她的骨血里,成了她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许这种感情不如初恋的浓烈,蛊惑人心,可是它却是绵延流长,寸寸温心,丝丝的情意慢慢缠绕彼此心田,让他们的心更加的感动、贴切、踏实、惬意。

    “沫沫,睡了吗?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没有,我正等着你电话呢。”“沫沫,我想你,这种思念真是折磨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那就凉拌呗。”某人立刻大笑中。“沫沫,我想我是离不开你了。”“怎么会呢。”“我每天临睡前都很想你,想的我都睡不着觉。”“我可不会睡不着觉。”“…………..?”“程锐,我是在梦中想着你。”那一晚某人开心的失眠了。“沫沫,我那么爱你 ,至今为止你有没有一些喜欢我呢?“我可没有一些喜欢。”“…………….?”“我是非常非常的喜欢你。”某人挂断电话后,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沫沫,回去后,不行我们先订婚吧。”“我不要订婚。”“…………….?”“订婚多麻烦,等你回来我们还是考虑准备结婚吧。”某人狂喜的狠掐大腿,证实不是在做梦。暖暖的话语在电话的两端传送着彼此的深情惬意,陈沫对程锐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深切起来,这种甜蜜的思念折磨着她的心绪,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感情。 这天整理完手头的工作准备下班时,才发现办公室里的人早就走光了,一看表下班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她想着程锐这几天就要回来了,准备去超市多预备些食材,等他回来后,好好安慰安慰他的胃。站在电梯前想着想着竟甜蜜的傻笑起来,电梯打开时脸上还噙着来不及收回的笑容,竟意外看到关哲正站在电梯里面注视着她,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冲关哲礼貌的点了下头,转过身,专注的盯着电梯里不断变化的数字,感觉身后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灼伤,她的心烦扰纷乱起来。

    终于到了一楼,没有回头,她疾步的走出电梯,出了公司的旋转大门,低着头匆匆向前走去,忽然被大力地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惊吓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沫沫,是我,我好想你啊。”熟悉亲切的话语让她惊喜起来,抬起头对上了程锐深情炽热的目光,那里满眼满心的都是欢喜和思念之情。她伸出双手用力的回抱,半个月来压抑的情感顷刻间暴发,程锐低下头,温热的嘴唇轻抚她的额头,轻轻的刷过睫毛,覆在她柔唇上,两个人辗转吮吸,肆意缠绵,都沉浸在巨大的重逢喜悦之中,忘我的抒发着彼此的热情。关哲站在公司旋转门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个缠绵亲吻的人,他没有勇气走出去,那个曾经在自己怀里辗转反侧娇羞嘤喘的女人,此时正幸福的被别人拥抱在怀中,他的心尖锐的纠痛起来,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走出了他的生活,他彻底的失去她了。在家乐福超市里,两个人亲密的推着购物车,耐心地挑选着水果蔬菜,程锐看见展柜中新鲜的茄子,马上取了好多放进车子里,陈沫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拿这么多干嘛,茄子放时间长了,就该蔫了不新鲜了。”“怎么会,你不是喜欢吃茄子么,我们就天天吃茄子,最近我在北京特意买了你们北方的食谱,细细一看,原来这茄子有这么多种的做法,我着实的研究了一番,一会回家我就给你露一手,让你好好尝尝程氏私家茄子宴。”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陈沫不禁哑然失笑,“呵呵,一点都不谦虚啊,到时不要搞砸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茄子。”“我未来的老婆大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下了决心,婚后要家里家外一手抓,时刻牢记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就是以老婆大人为中心万事以沫沫为前提,两个基本点,以沫沫的的胃为基本点,把你养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以沫沫的快乐为基本点,平时除了工作要多在家陪老婆甜蜜,让沫沫笑口常开。 怎么样,对你这未婚夫还满意吧?”陈沫的心被甜蜜的幸福充盈的眼眸氤氲起来,她的程锐竟是如此的体贴入微、周到细致。程锐的手指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轻柔的安慰,“傻瓜,怎么哭了,对你未来的老公这么没信心吗,沫沫,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俩人买了三大包的东西,回到家,一起在厨房里开心地忙活着,面对着一桌子的丰盛菜肴 ,陈沫拿出啤酒为两个人都斟了满杯,她颇有些感慨,“我还是最喜饮啤酒,我的家乡就以胜产啤酒闻名,碰了杯喝了一大半,爽口的竟让她食欲大增。程锐给陈沫挟了红烧茄子,“沫沫,快尝尝好吃不,还有这个茄子盒,你也尝尝,程锐的表情象急于渴望表扬的孩子似的雀跃不已,陈沫尝了尝,味道竟然非常地道,她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真是满有内秀的,这菜做的就是我家乡的口味。”程锐颇为得意的说,“我这是让你嫁我嫁的放心、不是说女人要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栓住他的胃吗。我想反过来也是应该适用的。”陈沫今晚格外的高兴,喝了不少的酒,双颊微红,很是妩媚动人,程锐看着她,感觉身体燥动起来,他按住陈沫还要倒酒的手,“沫沫,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我没有醉,我只是高兴,已经很久没有象今天这样开心了,程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让我重新快乐起来。”陈沫迷离的双眸,泛着盈盈的水光,红艳的嘴唇翕动着喃喃自语,程锐浑身越发燥热起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把眩晕的陈沫抱到床上,自己回到客厅,收拾了餐桌,洗漱完毕后,有些不放心,他冲了杯蜂蜜水,轻轻的扶起陈沫,让她喝了下去。陈沫喝了蜂蜜水,有些迟钝的睁开双眸,口中甜甜的味道让她很是欢喜,舌尖意犹未尽的舔弄着嘴唇上粘连的蜜糖水,程锐感到大脑哄的一下,看着她那粉红的小舌头调皮的扫过性感的红唇,他被瞬间点燃了似火的欲望,他拥住陈沫,深深的吻了下去,陈沫嘤咛一声,有些拙笨的回应起来,难舍难分的狂热缠绵,直到胸腔内的氧气被榨干了,俩人才分开,他们都用力的喘吸着空气,此时的陈沫黑亮的长发铺散在黄色的床单上,眼神潋滟迷乱,软唇因为热吻而更加饱满浓丽起来,衬衣的领口已经开扯到胸口下,嫩白的柔乳随着强烈的呼吸而生动起伏,这样的画面对程锐无疑是蚀骨的蛊惑,他犹豫着,陈沫看着他坚忍的表情,柔柔的勾起媚笑,她拉过程锐的头,软唇贴了上去,主动的勾勒他的唇廓,细细的吸吮,程锐感觉自己涨满的就要炸裂开来,他炽热的反吻回去,两人都尽情地释放着压抑的狂热,肆意的撩拨着欲望的极限,渐渐的束缚悄然褪却,坦然相对,丝般缠绕,窗外夜空清凉如水,窗内一室的旖旎绚丽爱意鸾动。

    亲情

    早上醒来,陈沫睁开双眸,舒展了下身体,下肢一阵酸痛袭来,她蓦地清醒,昨夜的记忆渐渐回归,她的脸庞顿时火一样的烧燎,她看了看旁侧没人,想来程锐早已经走了,内心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陈沫你还真是酒后乱性啊,她有些认命的看了看闹钟,才七点半时间还早,忍着酸痛披了件睡袍光着细白的脚丫走出了卧室,客厅的落地窗投射进来的耀眼阳光刺的她微眯了双眸,阵阵的米香充斥着她的嗅觉.肚子里顿时饥饿起来。敞开式的厨房里程锐正安然的做着早餐,程锐用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的黑米粥,盖好锅盖,把煎好的鸡蛋装了盘,从微波炉里取出热好的牛奶,走了出来摆放在餐桌上,一抬头竟发现陈沫正呆怔地看着他,他快步地走了过来,抱起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取了拖鞋帮她穿上,抬起头宠溺的注视着她,“傻丫头,地板那么凉,怎么能光着脚呢。”看着他澄澈明亮的双眸正注视的自己,陈沫的小脸一片娇红,她有些不自然地错开他的目光,抚了下额头慌乱的站了起来,“我先去洗漱一下。”程锐看着她慌乱的跑进了洗手间,脸上顿时扬起了幸福的笑容。有些别扭的吃完早饭,程锐把她送到公司,临下车时,程锐捉住了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有些暧昧的对她说:“沫沫,昨天晚上,是我迄今为止最开心的日子了,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我爱你。”陈沫的脸可以比美红苹果了,她微嗔的甩开他的手,临下车时,丢下一句话,“浑说些什么,我听不懂。”这一整天陈沫的脸都洋溢着甜蜜的微笑,助理林琳迷惑不解的问了句,“陈姐,你是不是彩票中奖了,怎么这么开心。”陈沫随口回了句,“是中奖了,而且是很重要的奖。”

    周末程锐的父母邀请了陈沫去家里做客,一路上陈沫都在忐忑不安,临进门前,陈沫还有些紧张,程锐安抚的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别害怕,有我在呢。”程锐的父亲一看就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不善言笑,可是他的眼神却透着慈爱,程锐的母亲看着颇为年青,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上,目光透露出敏锐和精明,一付金边眼镜让她的脸庞柔和了不少。她细细的打量着陈沫,眼里透露出赞许的目光,她拉过陈沫的手引领她坐在沙发上,和她亲切的交谈着,陈沫乖巧的坐在那里,轻声的回答着她的询问,程锐和父亲则在一旁谈论着市里的一些新举措新政策,已经退休的父亲还不时地给他提出很多的建议。家里的保姆做好了饭菜,一家人高兴的坐在一起,程锐的父亲拿出上等的茅台,给每个人都斟上一小盅酒。大家都开心的吃着饭,程锐怕陈沫拘谨,不时的细心地为她布着菜,弄得陈沫很是害羞,饭吃的差不多时,程锐的父亲有些感触的对他们说,“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希望你们尽快的把婚事给办了,咱们家也该有个喜事热闹热闹了,婚后再尽快的要个孩子,这个家冷冷清清的要是有个孩子该有多好啊。”陈沫的脸腾的一下通红,程锐的母亲看出了她的尴尬赶紧对丈夫埋怨道:“刚见面就和孩子们谈孙子,你也太着急些吧。”她又冲着陈沫和蔼微笑的解释道,“沫沫,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我们老俩口都退休了,在家也是满清闲的,看着别人都领着孙子孙女出去玩,真是羡慕啊,你们的年龄也不小了,等结了婚,就要个孩子吧,你们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孩子由我们来带,让我们也享享孙子孙女的福。”

    程锐颇为无奈的看着父母,“爸、妈,人家第一次登门,你们就谈到了孩子的事,是不是也太急了些吧。”程锐的父亲瞪了他一眼,“急,你看看周围的人谁家不添个孙子孙女的,就你不紧不慢的,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结婚,一拖再拖的,再不催你,那婚不得等那辈子能结上,我那孙子就更别想何时抱了。”陈沫看着他们爷俩斗嘴,脸上忍不住弯起微笑,她明理温顺的对两位老人说:“我们会尽快把婚事准备好,等婚后有了孩子就送过来和你们一起生活,到时得让你们二老多费心了。”

    程锐的父母就爱听这话,一个劲的夸陈沫孝顺懂事,脸上笑的那个开心啊,好象明天就能抱孙子似的。临走时程锐的母亲塞给陈沫一个大大的红包,陈沫连忙推辞,程锐微笑的接过来放在她的手里,亲昵的告诉她:“这是我们这儿的风俗,是婆婆给准儿媳的见面礼,你就收下吧。”

    程锐开着车送陈沫回家,在车上还不住的安慰陈沫,“不要太在意,我爸妈是抱孙心切,开始他们还希望我们同他们婚后一起生活,可是被我拒绝了,两代人之间的生活方式有很大的差异,我不想让你过得不舒服。我们的新房子我已经选好了,地点满不错的,等你哪天有空,我带你去看看,你如果喜欢我就马上把它订下来,至于孩子你要是舍不得,到时候我会出头为你争取的,决不让你难做。”陈沫的心暖暖的,巨大的幸福涨得她说不出话来,无法形容的感动让她的眼眶湿润起来,她注视着这个体贴温柔的男人,微定了下情绪,故作轻快的说,“我怎么会在意呢,等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们就让他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吧,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他们,就让孩子帮咱们陪他们,程锐,我今天很开心,你的父母都很好,我非常喜欢他们。”自从那天起,程锐的父母很怕准儿媳没了,总是殷勤的邀请陈沫去家里吃饭,陈沫每回也会欣然前往,那老俩口对陈沫比对他们儿子还要亲,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也着实让冷清的家溢满了欢声笑语。

    暂别

    陈沫和程锐开始着手结婚的准备事宜,程锐拒绝了陈沫要在她的房子里结婚的建议,他说沫沫,那是你的爸爸妈妈留给你的东西,好好保留它吧,你的未来就交给我来安排吧。一个好男人是不应该让妻子来操心这些事情的。在程锐的坚持下他们最终在本市的黄金地段买下一百坪米的房子,又通过朋友的介绍选择了一家口碑颇佳的装修公司,房子的事情解决了,他们的心都落到了实处,这让陈沫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她知道那是她对爱情的信任,也是对程锐的信任。陈沫被幸福的暖流充盈着,至内而外的散发着动人的光彩,公司的同事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渐渐的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好事将近,都纷纷向她表示祝贺并送上最诚挚的祝福。这天早上刚上班,总经理黄秘书通知各部门经理到九楼会议室开会,陈沫走进会议室,再次看见了关哲,关哲神情淡漠,凤目凛然,表情颇为严肃。陈沫不住的猜想公司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看着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关哲抬起头,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大家,“今天让各位来,有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公司董事会通过了在C市开办分公司的决定,这意味着我们公司将在北方全力拓展我们的市场。这对整个公司都是一项意义重大的决策。这次对于C市分公司的成立,董事会给予了高度的重视,……”陈沫注视着他,他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关哲了,现在他沉稳睿智、处乱不惊、英明而果断,从他掌管公司以来,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公司也正平稳的向上发展并攀登了一个新的台阶。他也俨然受到同业同行的关注。发觉自己的思绪游离,陈沫懊恼不已,赶紧凝神屏气,继续听着关哲的讲话。刚好听到关哲有条不紊的说到,“下面是公司对人员暂调的认命名单……”陈沫认真细听着,这次调动正是她的职责范畴,但她很意外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暂调人力资源部的经理陈沫,到C市分公司做好公司开业的前期工作。希望大家能克服自身的一切困难,同心同力地做好这次工作,暂调的人员这两天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下星期一到分公司正式工作。”

    陈沫对于这次的委派感到有些郁闷,毕竟这意味着她的婚礼要往后延期了。但是这次公司暂调的理由又是如此的充分合理,不容她提出异议拒绝。回到办公室,她开始整理携带的资料,一个新公司的成立是很繁忙琐碎的, 负责新进人员的甄选、招聘、录用。负责建立培训体系,制订培训计划并组织、协调、实施培训工作,新员工进行入职培训及企业文化宣讲,从而使员工胜任自己的工作及满足公司、个人发展的需要,因此她要做大量周密细致的准备工作。晚上她和程锐说了此次的公司调动,程锐的脸上明显的浮现出失望,他半开玩笑的对陈沫抱怨说:“我真的很怀疑你公司的老总是不是成心的不让我们顺利结婚。哪有婚前把员工调到那么远的地方,这不是妨碍员工幸福家庭的建立吗。”陈沫的心沉了下来,她的猜想竟被程锐无意中说中,可是这会的是关哲的真正意图吗。程锐看着她怔忡发呆,温柔的揽过她轻啄了下她的额头,“没关系的,不就晚一两个月吗,我等你回来,这段时间我会把我们的家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等着你这个女主人归来。”陈沫抬头吻上他的唇,柔顺的说:“等那边公司开业,再把新聘任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带入状况,我就马上申请回来。”“沫沫分公司成立会很辛苦的,你要多注意身体,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出现在宾客面前,我会抽时间去看望你的。”星期一上午,程锐开车送陈沫去了机场,在候机室里她看到了公司的其他同事,程锐和大家一一握手,拜托名位一定好好照顾陈沫,陈沫无奈的看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时从旁侧走过来一个人,陈沫一楞,很快的为程锐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关总经理,”程锐看了看关哲,他很意外陈沫公司的老总竟是如此的年青,英俊倜傥,气势凛然。他从容主动的和关哲互握下手,彼此礼貌客套的攀谈了几句。末了,程锐还颇为客气的邀请大家回来后参加他和陈沫的婚礼,大家都开心的接受邀请.临分别时,陈沫的眼眸盈润起来,程锐不舍的抱住她,“别哭,我会很快的过去看你,好好照顾你自己,到了之后给我来个电话. 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程锐不舍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松开怀抱,和她告别。

    上了飞机陈沫才发现和关哲临坐,她静默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关哲看着她,也不言语,飞机缓缓起飞,关哲很快注意到了陈沫的异常,她双眸紧闭,眉头紧蹙,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绯红。关哲马上反应过来,担心的问道:“沫沫,你是不是晕机呀?”陈沫无力的吐出几个字,“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关哲急忙找来空姐,拿了药和水,轻唤着她,”沫沫,快把药吃了”陈沫听话的吃了药,关哲看她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一层汗,他心疼的揽过她,不容她拒绝,把她的头固定在自己的怀里,陈沫感到头痛的很,胸闷,眩晕,她无力的躺在关哲的怀里,感觉到关哲塞进她左耳里一个耳机,一阵舒缓轻柔的音乐萦绕耳旁,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所有不适,强迫自己沉浸在舒缓的音乐之中,渐渐的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睁开双眸,赫然对上了关哲深邃关切的目光,她尴尬的挣扎坐起来,整理下凌乱的头发,低低的说了句,“谢谢你,我没有事了。”关哲笑了笑,”没事的,我们就要到了,没想到你有晕机的毛病,等返程时,我们不坐飞机了,改乘火车回去。”这时空姐刚好提示C市就要到了,飞机将要降落,大家不要走动,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她低下头,边系安全带边说,“没事的,下次登机,我提前吃些药,克服一下就好了。”飞机下降时陈沫反应已不再象起飞时那么强烈了,关哲看了看她那坚忍克制的小表情,摇了摇头,她还真是倔强得可爱。到了公司预订的酒店,大家安顿了下来,草草的吃过午饭就去了分公司,看着地点和规模还算是不错,大家都是行动派,马上进入紧张的工作状态。好在这里的负责人已通过各种媒介发了招聘启示,陈沫对面试的材料做了充分的准备.把在总公司做的培训材料又做了详细的补充和细化。

    到了面试的那一天,她颇费心思的打扮了一下,得体时尚的职业装,无懈可击的妆容,她代表着公司的形象,她首先要给面试者一个良好的公司印象。来到了面试会场,意外的发现关哲也在,他坐在她的身旁,从容尊贵,气宇轩昂,陈沫不住腹诽,这对前来面试的女性真是不小的考验啊。面试工作顺利的进行着,今天的陈沫很有亲和力,浑身散发出一种干练的知性美,她从容的对面试人员提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第一个进来的是名略显腼腆的男生,稍微有些紧张的坐在那里,陈沫对着他和蔼的微笑,清晰温和的对他说:“不要紧张,现在我们开始提问,请你告诉我, 你是怎样准备这次面试的?”对面的男生看着陈沫关切的笑容,渐渐镇定下来,他想了想措辞,目光沉定、吐字清晰,“ 首先,我研究了你们的年度报告。然后,我在主要的贸易期刊上查找了有关贵公司的文章,其中一些重要文章促进了我对贵公司的了解。接着我联系了一个我认识的人,询问他对你们企业的印象——他最近与你们总公司有些接触。我把了解到的情况都记了下来,而且还在来之前复习了这些笔记。”

    关哲看到陈沫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在那份简历上写上头脑清晰,有条有理.

    进来的第二名是位女生,自信的坐下来,坦然的看着陈沫,陈沫微微一笑,“请你告诉我,如果你在销售一种产品,遇上一位客户一直抱怨你的售后服务很糟糕,这时你会怎么办?”

    那个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记得一句谚语说:“客户永远是正确的。”我能够确保客户在离开时对我的产品感到非常满意。”陈沫笑了笑,又随意的问了个问题,之后礼貌的让她回去等通知. 接着进来的女生,陈沫问了相同的问题,这位应试的女子回答的很巧妙,她说“ 我将向客户解释,我们的企业向来以产品质量和优质服务为荣。然后我将向客户保证,我会尽一切努力来改善这种状况。接下来我会听他抱怨,并查找问题的根源,做出必要的改进来满足客户。”陈沫的眼中闪过赞赏。看来这C市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面试整整进行了一天,陈沫感到非常疲惫,但却很欣慰,今天的收获不小,虽然只是面试,但通过的人让她都很满意。员工是公司最重要的财富,人员招聘的顺利,无疑是为分公司的成立开了个良好的开头。

    误解

    C市分公司的前期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陈沫为了早日回调,通常都是在加班加点的超负荷地工作,她制定了分公司整体的培训计划并组织实施了新聘人员的培训工作,为了新的人力资源部经理能更快的进入工作状态,她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并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制定了分公司的工资和福利制度。自从陈沫确定了自己和程锐的感情之后,她也放下过往,和关哲和平友好的相处着,她还协助关哲拟定了分公司的长、中、短期经营计划以及近期的战略方针。在她看来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自己那么幸运的遇到了程锐,并得到了他视若珍宝的疼爱,自己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

    可是关哲却不这么想,这段时间和陈沫朝夕相处,陈沫高度的整合能力,良好的策划能力,都让他很是欣赏,再加上陈沫有着特殊的亲和力,这里的工作人员和新聘职员都非常喜欢她,这样的陈沫让关哲更是不愿放手,他也在想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意放弃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异常,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也着实辛苦的很,他在两个城市往来奔波,由于这个北方都市有着自己特殊的商业浅规则,他要尽可能的扫清公司发展道路上的所有障碍,让公司在北方的拓展工作能够畅通无阻顺利进行。 这天晚上陈沫洗过了澡,沏了杯绿茶,打开笔记本电脑,认真的敲打拟定着分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年度工作计划。这时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来看了看,露出小女人的幸福微笑,“程锐,这么晚还没睡,在做什么呢?”程锐温和低沉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在想你,而且非常想你。”陈沫低低的笑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晚来电话,都快10点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休息了呢.”

    程锐有些蛊惑的问她,“沫沫,想我了没?”陈沫装作思考想了一下,俏皮地对他说:“当然想了,想的我都快想不起来了。”

    程锐恶声地警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不是想不起来了吗,看我一会就去收拾你。”

    陈沫咯咯的笑了起来,有些挑衅的说:“好好,你要有翅膀就赶快飞过来吧,我求之不得呢。”

    程锐开心的大笑起来。末了还说了句,“你这小东西,等着啊,我这就飞过去找你算账。”

    陈沫放下手机,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她其实真的很想程锐,这种思念让她备受折磨,她现在真的是归心似箭,她喝了口茶水,伸出纤细的手臂握了握拳头为自己鼓气,“陈沫加油,努力争取尽快调回去。”她集中精力重新投入工作中,等到她把手里的工作都做完,活动了下手指,用拳头用力的敲打着脖颈,看看手表都已经半夜了,她收拾好电脑和文件,进了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换了舒适的睡衣准备休息。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她疑惑的向外看了看,竟是关哲,她轻声的问,“有什么事吗,我已经睡了。”关哲今天晚上宴请地方官员,全程安排,着实喝的多了,他扶着门,有些恳求的说“沫沫我有事情要和你谈,不要担心,我说完就走,明天我早班飞机回A市,该看不到你了。”

    陈沫想了想,也许他有什么工作要交待自己吧,她打开了门,关哲走了进来,一身的酒气,陈沫忙给他沏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怎么喝得这么多,喝杯茶解解酒气吧。”关哲有些复杂的注视着她,语气里充满了期望,“沫沫,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要结婚了,我有多痛心,明明让我们再次相逢,却残忍的让我看见你要嫁给别人,我真的不甘心。”看着他眼中溢满了的炽热和迷乱,陈沫后悔让他进来了,一个喝醉了的人,怎么能和他说得通呢。她错开他的目光,语气冷漠而疏离:“关总,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就请你快说,如果是其它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关哲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沫沫,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真的太狠心了,为什么没必要谈下去,是不想谈还是不敢谈?”陈沫失去了耐性,有些恼火的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转过脸来冷冷的看着他,“关总,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请回吧,我真的要休息了。”关哲眸中一暗,眼睛里满是阴霾,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就在陈沫以为他要走出去时,关哲猛地关上了门,反身将陈沫挤压在墙上,陈沫吓的瞪大了眼睛,她惊叫到,“关哲,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关哲低着头紧锁住她的目光,声音暗涩,“我要是真疯了就好了,至少疯子不会心痛。”说着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覆了下来,陈沫气极,伸出手来打他,却被他轻易地制按在墙上,他的力气大的惊人,陈沫的推拒躲闪更挑起关哲更大的欲望,他浓烈的酒气熏的陈沫眩晕,感觉到他的手伸进睡衣里肆意的揉捏着,她的眼泪滑了下来,关哲打横抱起她向床的方向走去,陈沫狠狠的看着他,嘴里怒吼,“关哲,不要让我恨你一辈子。”关哲笑得慵懒邪肆,“既然你不爱我了,那就让你恨我吧,虽然感受不一样,但是都会让你刻骨铭心,永生难忘。”他把陈沫扔在床上,欺了上来,不顾陈沫的叫骂和扭打,狠狠地吻住她,任意的攻城略地,粗鲁的撕破她的睡衣,他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吻到胸前,那些紫色的吻痕妖媚的触目惊心,渐渐的陈沫不再挣扎,她感到筋疲力尽,她有些绝望的看着这个已经毫无理智的男人,她感觉她的幸福离她越来越远。感觉关哲咬痛了她的胸,她蓦然惊醒,她伸出手来赫然抓到了床头的电话,她用尽全力的砸在关哲的后脑上,关哲有些迷惘的看了看她,栽倒在一旁晕过去了。她滚落到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冲到门口拉开房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她彻底呆楞住,程锐正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至极,从狂喜到疑惑到震惊,她看着程锐正盯着她的前胸,她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凌乱不堪,前襟已经被撕开,半露酥胸,莹白的脖子和前胸上还留着刺眼的紫色吻痕。她紧抿了衣服,懦懦的后退,双眸又湿润起来,声音支离破碎,“程锐,程锐,你怎么来了。”

    程锐看了看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床上睡着的关哲,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陈沫,“沫沫,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你真让我失望。”陈沫的脑中嗡的一声,炸的一片茫白,她轻摇着头,有些喃喃的自语,“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误会了,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程锐的心抽痛起来,他怒火中烧,指着关哲凄凉的看着陈沫,“我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来看你,本以为给你个惊喜,可真没想到你给我的更是惊喜。”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氤氲起来,他克制着,不再看陈沫,甩上房门,走了出去。

    响亮的关门声震得陈沫的心都碎了,她靠着墙壁滑了下来,坐在地上,蜷缩着双腿,把脸深埋在腿里,无力的抽泣着,当年被抛弃的感觉再次袭卷了她,她的脑海里都是程锐最后那失望痛心的眼神。这老天是在和她开玩笑吗,这个误会也太离谱了。程锐并没有离开,他在前台要了个高层的房间,拿出冰箱里所有的啤酒,倚靠在在沙发上一罐接一罐的喝着,冰凉的酒水滑进身体里,冰得他的心越发冷冻起来。他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暗夜沉思,竭力地想思索出一个头绪,可是他的大脑却越发混乱起来。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阂上眼睛睡了过去,睡梦中他的眉头还是紧锁,充满了不安和烦燥。早上他蓦然惊醒,他仔细的想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在他的脑中闪过,自己看见她时她的眼里还有泪水,那么焦急的冲出来,很可能她不是自愿的,是自己误会她了,那她当时一定正害怕着,希望自己保护她,他用手揉摁着太阳穴,他怎么这么糊涂,亏他还是学法律的,竟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尔雅,谦和有礼,只是人变得异常沉默起来,每天都在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他怕闲下来会让他想起不敢想的事,毕竟没有什么事比自己的未婚妻在婚前的不贞更让人痛心失望的了,陈沫往日纯洁完美的形象在他的心里訇然坍塌,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去面对她,唯有逃避。

    这天中午在政府食堂程锐碰见了汪洋,两个人边吃边聊着,程锐忍了又忍还是问了心里疑惑的问题。他装作无意的说,“汪洋,陈沫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汪洋笑着想了想,“好象是叫关什么的,”程锐提醒他,“是关哲吧。”汪洋赶紧点头,“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听佳宜提起过,不过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记不清了。”汪洋研究的看了程锐一眼,“你小子不会是还在意这陈年旧事吧。”程锐露出苦笑,“没有,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那当初他们是为什么分手啊?”

    汪洋叹了口气,“听说那小子长得不错,只是挺花的,在外面背着陈沫有了别的女人,把陈沫伤的够呛,这陈沫的母亲走的早,正巧那时候她的父亲又病逝了,佳宜那会儿知道息儿,心疼的亲自去了陈沫的家乡,把她带到这儿来,这陈沫刚来那会儿,瘦得不成样子,很是消沉,整整一年才恢复过来。”下午程锐在办公室里发呆,这陈沫和关哲看来是旧情复燃,能让陈沫伤害至深的男人也必是她曾经至爱的人,想到这里他的心绞痛起来,他在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你需要三个人纠缠不情的爱情吗?你需要一个心里还有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来当你的妻子吗?程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这么不堪了,还是死心吧,潇洒一点放弃吧。

    天堂

    陈沫在C市熬了整整20天才得已调回A市,回家打开门,她才觉得一种真正的放松,家的感觉是那么的踏实、温暖。她不辞辛苦的彻底打扫清洗了一番,看着自己整洁一新的小家,她开心起来,烧了水冲了碗泡面,仿佛美味得很,她大口大口的吃着,眼泪却不知什么时候涌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珠不住的砸落在面碗里,她用手背抹了把眼睛,继续努力的吃着面,眼泪也继续的往外流。

    吃光了面,又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躺在自家久违的大床上,她还是想起了程锐,她想他,好想念他,这么长的时间他都不接她电话,也不和她联络,看来他真的不要她了,凄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把脸埋在馨香的被子里,喃喃自语,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家,只有它才不会抛弃我。

    第二天周末她中午去了程锐的家,站在楼下又有些怯步,正午的太阳晒的她有些眩晕,她来到旁侧的树下坐在木椅上犹豫不决,她怕看到他冰冷失望的目光,更怕听到他无情的拒绝。她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楼口。这时从楼里走出两个人来,竟是程锐,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那女人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不停的和程锐说着什么,程锐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宠溺的看着她,陈沫心如刀割,她呆怔着目视着他二人离去,她有些木然的站起来,茫然的走在街上,她忽然觉得自己对程锐陌生起来,一个人怎么能那么快就把自己的承诺忘记得干干净净,他已经不记得他说过的话了吗?

    他曾说我爱你,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他曾说今后的路让我们共同来面对,让我来保护你……他望着她的目光深情而柔和,他的吻是浓烈炙热,可是现在这些都被他遗忘了,那么轻意的遗忘了。她的双眸氤氲模糊起来,炽热的阳光晒得她晕晕沉沉的,她感觉自己只剩下失了血肉的躯壳,飘渺的空虚无力。天与地之间自己竟虚无的可怕。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她的游离,巨大的疼痛瞬间袭来,满街的喧嚣都离她而去,她躺在那里,望着蔚蓝的天空,缓缓的闭上眼睛,最后的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她仿佛做了很长的梦,她看见了依旧漂亮温柔的妈妈,慈祥质朴的爸爸,她们一家人又开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里没有房屋没有喧嚣的街道,只有绿油油的草地,鲜花白云,溪水蓝天,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幸福。她躺在草地上暖暖的睡着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唤着她,她想睁开双眼,可是眼皮却仿佛千斤重似的沉的睁不开,她想说话,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感到不知谁的泪正滴落在她的身上,凉的她心都痛了起来,她想告诉他不要再伤心了,自己很快乐,能和家人重逢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陈沫睡的很是漫长昏天黑地的,刚才那一切美丽怡人的景象都不复存在了,天与地之间被无尽的浓墨烟尘迅速吞噬着,重逢的爸爸妈妈也不见了踪影,只余无尽的黑暗紧紧的包围着她,让她恐慌不已却怎么也走不出来。那些承载着她过往的记忆都在她脑海里回放,幸福的、痛苦的、辛酸的、无奈的。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表情更是凄离痛苦,额头上不时的沁出细密的冷汗,嘴里不住的轻喃,“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程锐,你不能这么狠心。”低低的呓语狠狠抓扯着程锐的心,悔恨的泪水涌了出来,他握紧陈沫的手放在嘴边,不住的轻吻低喃,“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了,沫沫,我求你快点醒过来吧。”

    佳宜看着程锐疼惜的为陈沫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用小勺轻轻的湿润着她干裂的嘴唇,她叹了口气,陈沫从做了手术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个小时了,却还没有苏醒过来,程锐不离身侧的照顾着她,一天下来面容甚是憔悴不堪,她已经从程锐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昨天她激动的当场就训斥了程锐,“程锐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沫沫,而且还如此狠心的对待她,沫沫那么可怜、那么柔弱、无依无靠的,怎么能受得了你这样的误解和漠视,本以为你能疼惜她爱护她,可是没有想到你竟也这样的伤害她,你说你这样做和关哲那个混蛋有什么区别,我真不该让你们认识,至少沫沫还能健康的活着。”

    汪洋抱住痛哭的佳宜,轻声的安抚她,“佳宜冷静些,程锐也不想事情这样的,这都是误会。”

    程锐这一天都在深深的自责,他忘不了当自己看见陈沫身染鲜血,死寂的躺在那里时的巨大恐惧。他被大学刚毕业回来的堂妹程静硬拉着去附近的超市购物,还没走到超市就看人们都往来时的路上跑,都议论着前面发生了车祸,他被程静拉着去看热闹,挤在围观的人群里他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纯白色的衣裳被血染成妖异的红色,那张熟悉的脸呈现出一片死寂的安然。程锐的大脑惊的是一片空白,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快的要跳出来似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浑身不住的颤抖,他拔开人群冲了进去,慢慢的跪在陈沫的身旁,颤抖不已的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不住的呼唤,“沫沫,沫沫,你快醒一醒,你睁开眼睛,我是程锐,你快醒一醒。”他的眼泪涌了出来,不住的滴落在陈沫毫无血色的小脸上,茫然片刻他哆嗦的摸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旁边焦虑的司机告诉他已经打过了,他执起陈沫的手,放在嘴边不住的亲吻,反复的祈祷,“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求求你沫沫,不要这样吓唬我,你一定不要有事啊。”事发后,程锐的父母火速赶到医院,医院的院长亲自来为他们安排各种事宜,给陈沫安排了最好的加护病房,医院的权威专家亲自来为陈沫做了手术,一家人焦急的等在外面,当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后,颇为语重心长的说,“病人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内脏没有损伤,头部有轻微的淤血,盆骨和右腿腿骨骨折,唯一可惜的是,病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已经流产了,造成大量的出血,需要好好调养。程锐听后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越发疼痛起来,程锐的父母一听自己的孙子没有了,心情更是沉痛,但看到儿子那么伤心,也不忍心再责备他,叹了口气,拜托医生好好的医治。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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